玄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周泠
他摸了摸风衣兜,颤巍巍的掏出黑色的prada钱包,看看里面的卡和现金,又颤巍巍的放了回去,侧身挡住了头伸得比长劲鹿还长的路鸣泽的视线。
他觉得这个想则必然的机会就是给他了一个去装逼的机会,小弟都给你准备好了就等着老大耍着枪走在中间,如果自己临阵脱逃没走到中间,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他躺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好像这样能让自己身为宇宙的中心。
他在想这个游戏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路鸣泽从新给他一次做人的机会,这回是真的只是做人的机会,脱胎换骨好好做人,既然没有分支还有金手指自己也没必要再去惹麻烦了,自己在现实世界已经死掉了,就算重新回到现实世界也是看着自己的尸体再飞上天堂,自己已经错过了一次选择的机会就别再错过第二次,再说飞上天堂还是下地狱还不一定呢。
可是他见过悔恨一辈子的楚子航,但是他现在是全学院的通缉犯,唯一相信他的人还不知道到哪去了,路明非再也不可能有那个胆量拿起刀去战斗。
“想忘记所有算不算是想则必然,忘了不就不会有悔恨了吗。”路明非嘟囔着。
其实这句话有没有起作用,他自己根本不知道。
他蜷缩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炒菜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桌椅挪动之后,叔叔婶婶和路鸣泽大声的说着话,客厅的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全城的灯火都亮了起来。
但依旧没人叫他吃饭。
路明非在梦里梦见了全城的灯火,他在最上空俯视着,想着这里面会不会有那么一盏,是为自己而亮。
次日早晨,路明非趁着弟弟还没睡醒,偷偷打开衣柜,把“金手指”道具都装备好,又在楼下理发店花了30块钱给自己杂乱的毛打了点定型摩丝,做了个造型。其实也不怕寒掺自己,路明非挺心疼在理发店小妹抬手喷了几下就没了的那三十块钱的。
搞完面子工作,路明非投了两个硬币,坐公交车到了离他们学校这一块特别远的一个肯德基,买了个甜筒坐了一上午,直到手机都玩到快没电了,他才抬手看了看表,里约的时间还有个四十多分钟,干脆就走着回去了。
万达电影城的通道里,路明非全副武装,人帅马快气质佳,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不说什么秒杀老大,压过一个赵孟华他还是很有信心的。他早就包好了红包买好了中华烟,拿去跟放映员大叔商量变动,放映员大叔一看这小伙子上档次啊,一脸殷勤的说好好好,不说给你剪个开头,给你包场一下午都没问题。路明非礼貌的笑了笑,潇洒的转身。
大叔一看路明非走了,点上了中华烟,打开了红包抽出五张红票票,“青春啊!青春!”他吐着烟圈感叹着。
路明非这辈子终于要扬眉吐气,站在人中龙凤的位置,但这究竟是不是他想要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做过很多后悔的事情,但是也就是后悔了一下,之后的明天还是明天,后天还是后天,太阳该升起就不会落下,他也没想过要去改变。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偶尔会发疯。
路明非走进放映厅,一干人等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他身上,苏晓樯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他也没法质疑路明非的穿衣品味,因为这绝对是最适合他的,如果他质疑路明非,就是质疑学生会,质疑学生会,就是质疑恺撒,至于恺撒,估计是没有几个人有资格质疑的。
路明非在心里暗暗想,小兔崽子们,你们爷爷我今天终于本着自己的能力耍了一回威风,也算是人生完美了!但想到这句话,虽然解气是解气,却又不怎么对,这好像还真不是自己的能力。
正在吃爆米花喝可乐的几十个文学社成员都瞪着眼睛看着路明非,就算他们一时看不出这是什么什么国际名牌,但是他们看外观也是看得出来的,这一身绝对秒杀平日里所有的“仕兰骄子”。
路明非有时候觉得路鸣泽就是原本的那个完美的自己,永远做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穿衣风格时而高端大气上档次,时而低调奢华有内涵,言行举止彬彬有礼,腹黑但可爱着,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只可惜自己就算作为他的兄弟来说,也只继承了反面。
路明非很狗腿的站到了陈雯雯的旁边,风度翩翩的说:“辛苦啦,今天的布景特别好看!”
“路明非你今天可是大变样了,致辞加油!”陈雯雯脸色微红的抬起头看着他。
一刹那的满足感如水底的气泡一样上浮,上浮,上浮到路明非的心口,他觉得自己这辈子走了太多弯路,到最后还不是应该停留在自己春心浮动的中学时代,有时候梦想太遥远了就是奢望,太近了只能算计划,就要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才算是梦想。
自己替诺诺挡了两次刀,最后命都没了,不管最后自己再怎么做,诺诺是别人的也依旧是别人的,毕竟没有一个女孩可以为他放弃生活跑去哪个小岛学习。
音乐响了,灯光非常完美的打在幕布前。
“一会儿你站在那个……”赵孟华指着银幕前正准备说话,却发现银幕前早已经多了一个制作良且被擦的闪闪发光的演讲台,他大惊失色,指着那个演讲台问:“路明非!是不是你搞的鬼!怎么回事?”
《wall-e》深情的场面已经开始播放,路明非缓缓走向演讲台,手里连演讲稿都没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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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却一人可抵万军,毕竟这段演讲词是他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脑子里反反复复过的。
花,音乐,大声的表白,诺诺版三大法宝。
没人能在路明非的bgm里打败他。
灯光暗了下去,路明非柔和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
“三年了,我们文学社的同学们大概是要分开了,也许分开了就不会再见,但有些事情,只会有一个三年,高中是大家为将来的理想奋斗的地方,这三年,是大家逐梦的旅程,对于你们,是无比珍贵的,但这三年对于我,只因为一个人而变得无比珍贵!我作为文学社的理事,很高兴能站在这里做最后的致辞,本来这些致辞该是给所有同学的,但是现在我只想跟一个人说!陈雯雯!我爱你!”
赵孟华惊呆在了原地,既是对他的计划变更,也是对路明非今天莫大的变化,他一改往日文质彬彬的样子,大喊:“这不可能啊路明非!就是你在搞鬼!你给我下来!”
路明非凶悍的说:“闭嘴!我不是要跟你说!我只是要跟陈雯雯说!我喜欢她三年了!别是三年又三年!我可不想当一辈子好人!”说着手伸向演讲台旁边的按钮,电影的配乐刹那间被调到了最大声音,漫天的玫瑰花瓣缓缓的飘落下来,路明非手持一大束玫瑰,就这么走向陈雯雯,陈雯雯站起身,身边的所有同学都大声尖叫。
“女主角!上台!女主角!上台!”
“好!路明非好样的!”
缪斯女神就这么在玫瑰花雨和呼喊声中走向了气质男神,放映员大叔对着路明非竖起了大拇指。
“路明非,虽然你不是很出众,但是我就是很喜欢你这种老实的,其实你的心思我全都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勇敢。”陈雯雯接过玫瑰花,娇羞的说。同学们的欢呼声更大了。
“陈雯雯!陈雯雯你也说两句啊!”有人高声喊。
陈雯雯优雅地跨上演讲台,温柔的声音细细软软的,“其实我想说,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颓败生活中的英雄梦想。”她顿了顿,“既然我们是文学社,那么这段话也送给大家,快毕业啦,希望以后大家都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也要开开心心的,当然啦,祝福你们在未来的某一天,也能找到自己的真爱!”
路明非一愣,是杜拉斯的《情人》,他到现在还记得。
每场故事里面总有那么几个伤心的人,可能是时过境迁,开心的人不一样了,伤心的人也不一样了,不过那些人还是那些人,每段游戏里都存在着。
这是48小时的最后几个小时了,天快黑了,路明非送陈雯雯回家,一路上看着陈雯雯的白色裙摆,觉得人生也莫过如此,梦想也莫过如此。在和陈雯雯道别后,路明非迷茫的往回走,在路上脱掉了风衣,摘下了腕表,把这些东西和手提包一起装到了刚刚买饮料给的黑色塑料袋里。
明明这一切的一切都很美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就像是打游戏,心里一直想我要站在装备分榜首,拿着最炫的橙武,把着最俏的妹儿,结果砸了一堆钱,如愿以偿了,突然一下就有一种独孤求败的感觉,甚至有点想回到还在底层每天熬着夜守boss,通宵做任务的时候。
路明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了天台,他在天台最边上坐下来,看着远处渐变色的夕阳,天由紫红,变成暗红,那是红发小巫女的颜色。他突然想起了诺诺,还有那个叫上衫绘梨衣的女孩,她就这么安静的,一尘不染的,看着天空,如果你问她在干什么,她会写一张小纸条告诉你,她在看天空,在看飞鸟。
他就这么看着天边,远处黄昏的云好像有天使在飞翔,但在路明非的意识里,可能只有某种长翼的爬行类动物,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天使,但是真正的天使可能还是藏在云端的某个角落,就像有种莫名的希望会藏在路明非的心里,只是很深很深,他自己都不知道。
远处的cbd区灯火通明,这个城市从来就没有停止过的繁忙。
路明非此刻站在天台上突然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看着远处的来往的车流,看着楼下小吃摊和书店理发店依次亮起了灯,奶茶店前有摆出来的最新的打折新品展示架,来回走动的行人有大半都是刚放学的学生,在奶茶店前排起了长队。
路明非闻着小吃摊前飘来的臭豆腐味,觉得自己其实就像在台湾的那些青春片里面的场景,只是自己可能只是在摊位前买东西的龙套。
就这样结束了。
路明非朝着后面一躺,脑袋砸在了空空的纸箱上。
什么卡塞尔,什么龙,什么诺诺,人生有很多过客,也许他们就算我的一场梦,他还是会回到堆满了试卷的桌子上,做最后的考前冲刺。
然后在本地大学跟现在的校花可能也是以后的校花谈一场全世界都羡慕的恋爱,在明治神宫举行一场全世界都祝福的婚礼,有一段全世界都羡慕的完美人生。
远处的金色时钟大厦和铁桥很瞩目。
路明非闭上了眼睛,听见了楼下的女生进门时钥匙孔转动的声音,听见了从菜市场回来的大妈抱怨物价越来越贵,只好晚上买菜,菜又不新鲜,还有做生意的商贩招呼客人的喊声。
下雨了,路明非没有回去,听着雨点打在纸箱上,楼下的小贩支起了雨棚,十元店门口的音箱大声的播着歌,他觉得有点冷,于是从塑料袋里拿出风衣穿上,又把袋子系紧,生怕有水漏了进去。
“当所有的人离开我的时候
你劝我要耐心等候
并且陪我渡过生命中最长的寒冬
如此地宽容
当所有的人靠紧我的时候
你要我安静从容
似乎知道我有一颗永不安静的心
容易蠢动”
是李宗盛的老歌,十元店的音响声音调的很大,震得路明非耳朵疼,但是他就坐在那里听着,听着听着眼睛也开始疼,他却不敢闭眼,这是最后的五分钟,他想不管怎么样再看看什么。
“我终于让千百双手在我面前挥舞
我终于拥有了千百个热情的笑容
我终于让人群被我深深的打动
我却忘了告诉你
你一直在我心中”
路明非打开了手机,还剩下四分钟。
他站了起来,看着十元店门口的中学生躲着雨,听着这首歌。
雨下的很大,他被淋得透湿,但是他突然觉得很爽,就像叶胜说“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路明非站在这个他认为是制高点的地方,仿佛君临天下,但是可能还有更高更高的地方可以来俯视他。
在日本的那个雨夜,高楼上的屏幕闪烁起有他们照片的寻人启事,北京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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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站,那个人就那么冲了过去,义无反顾,尼伯龙根里,load了无数次就是想救回什么,死了也想证明的一个人的存在。
“啊…我终于失去了你
在拥挤的人群中
我终于失去了你
当我的人生第一次感到光荣”
十元店的歌很响,响的撬开了路明非心里那层狗腿而怂包的水泥墙,他趴在地上痛哭,始终无法做出选择,可除了悔恨一辈的天堂和幸福一辈子的地狱根本就没有第三种选择。
全世界都忘了你了,楚子航,现在我终于要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
“路鸣泽!路鸣泽!你他妈的给我出来!”路明非歇斯底里的朝着空气喊。
“路鸣泽!”
“你他妈有意思吗!”他吼着吼着眼泪决堤而出。
雨下得更大了,他徒劳的站在楼顶上,像一只被淋湿了的哈巴狗,以户外用品的优良品质著名的barbour风衣勉强维持着他仅存的傲气。
小魔鬼没有出现。
路明非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跌跌撞撞的推开纸箱朝楼下跑去,他其实听见了诺诺对苏小妍说的那句话。
“你看见那个人了吗,他在为我们而战斗,他会去找你儿子。他会去找他,他会去救他,他会带他回来。”
闹钟响了,最后一分钟,路明非单手撑着扶手向下滑,不顾一切的奔跑在大街上,闹钟就那么响着,本来是想提醒路明非要张开怀抱坦然的迎接新时代新生活,现在却在雨声中突兀的充当着催命的作用,这一分钟也是四分之一,但不是谁的规定,就是四分之一,属于他自己的四分之一。可这比什么都重要。
路明非凭感觉向传达室跑着,泪水混着雨水在他的脸上模糊着。
我要去找他。
我要去救他。
我要带他回来。
他发疯的跑着。
“开门!开门!”路明非在传达室门口锤门,里面的看门大爷生着火盆看着新闻联播,几个大妈凑一桌打着麻将。
“这么晚了干什么啊?哎哟,这不是明非吗,怎么……”
“美国的邮件……有没有美国的信?还带一个小包裹的那种?!”路明非伸出手比划着,他全身湿透了,狼狈不堪,开门的大妈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有是有,但是送来太晚了,估计被水淋湿了一点,下次这么着急就早点来,天气又不好……”
大妈唠叨着在邮件对里翻翻找找,然后递过来被淋湿的一封信和包裹,路明非一把接过,夺门而出,边向路口跑着边拆开包裹,他多希望时间还不晚,多希望电话还可以打通。
还好“高档货”n96的质量还算过关,路明非慌慌忙忙的开机,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联系人,他拨了过去,电话通了。
“滴……”
“……”
“喂,路明非,你考虑好了?”接电话的并不是古德里安教授,而是诺诺。
“我没有时间了!!你在……”
巨大的刹车声在路明非耳边响起,车轮溅起的泥水浇了他一头一脸,闹钟停了,路明非颓废的坐在屋檐下,小小的一排屋檐遮不住劈头盖脸的雨,就像他不能用语言形容的绝望。
“考虑好了就上车吧。”路明非猛地抬头,看见说话的人竟然是路鸣泽,小魔鬼还是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西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这回他的座驾是纯黑色的宾利mulsanne,四座的敞篷版,雨水打在他周身就像没有碰到一样的消失了。
湿透了的路明非坐上了副驾,他从来不知道路鸣泽还会开车,从体型看来估计是无证驾驶。
路上没有一个行人,雨啪嗒啪嗒的下着,仿佛无视了开车的小魔鬼,只撞到了路明非的脸上。
“你搞什么啊路鸣泽!很有意思是吗?”路明非把头抵在膝盖上,动了动嘴,也不知道一旁开车的路鸣泽听见了没有。
引擎飞速的转动,纯黑的色宾利跑过了长长的街道,楼下的小吃摊在十分钟前飞速闪过,现在路边是灯火通明的cbd区,是金色的钟楼,前面是0号高速。
“我只是想让哥哥你清醒一下。”路鸣泽声音很平静。
“我很清醒……”
“哥哥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有没有通关这个游戏?”
“我还坐在这就说明其实没有结局。”路明非抬起了头,外面是暴雨的东京,车飞速的在积水的道路上划过,黑暗中有亮着的广告牌,大概是高天原。
“先不扯别的,我就想知道我现在成这样子了,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你做好没?我一个小虾米的命换奥丁那个大boss也很值啊。”
“诺诺很好,不过我实话告诉你,奥丁没有死。”
路明非突然觉得五雷轰顶,搞半天自己牺牲了一条小命,什么都没换来?
“你他妈不是答应我了吗!”路明非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朝驾驶位狂吼。
“……哥哥你听我说。”
“如果你稍微对北欧神话有一点了解,那你就会知道,有关奥丁,著名的并不只是昆古尼尔,还有栖息在他双肩的乌鸦和两只躺在他脚边的狼。乌鸦hugin代表“思维”,munin”代表“记忆”这两只乌鸦每天环绕世界飞行,然后把所见所闻毫无保留地向奥丁报告,而那两匹狼,一匹叫geri代表“贪婪”,另一匹叫freki,代表“饕餮”,奥丁把人们献给自己的肉全投给这两匹狼吃。可以说这四只动物也算四分之一个奥丁,很不巧,去找你麻烦的是奥丁,但是他也拥有一命换一命的权利,如果他真的想逃,我现在这个状态是没办法跟他抵抗的,所以代表“思维”的hugin被留下用来支撑那个尼伯龙根,我们能杀死的只有他。”
路明非一愣,突然觉得还有点开心,自己怎么说也是跟奥丁一个权力的人了,命都被分成了四份。
“那hugin既然代表思维,是不是他死了大家都记得师兄了?”路明非突然想到了这两者的关联。
“很遗憾的告诉你,不是。哥哥你怎么没注意到另一只乌鸦叫记忆呢?思维最多只能让大家接受他的存在,但是记忆可以抹去他的存在。”路鸣泽目不斜视,看着雨落的前方。
路明非瘫软在座椅上,疲惫感一下子席卷了他的全身,那种为了什么去奋斗的感觉再也没有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的人。
如果我选了去拿那封录取信,会不会能救救师兄?路明非想,那现在这辆车的后座上就会有诺诺和师兄了。
他突然觉得脑袋很疼,疼到窒息,有很多不属于他的记忆突然一下涌入他的大脑里,黑天鹅港、金发的小女孩、冲天的大火,凛冽的风声好像夹杂着1991年深秋西伯利亚的冰雪,而他在天空中悬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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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飞翔着,领悟着无数古老的文字,属于龙族的历史,属于龙王的言灵。
在那段缥缈的玄空里,他既不是衰小孩路明非也不是卡塞尔学院的s级李嘉图m路,而是黑王尼德霍格,是曾经世界的主人也会是现在的。
“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从监牢里被释放,出来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国,就是歌革和玛各,叫他们聚集争战。他们的人数多如海沙。”不知道是那段不属于他的记忆里有一个近乎疯狂的吟唱者,还是驾驶座上的路鸣泽低声的念着。
支撑宇宙的yggdrasil,十字架,被钉在上面的男孩,那是他的弟弟。
路明非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有想过自己的只是一个魔鬼的雇主,又或者是被魔鬼利用的倒霉蛋。但是没有想过他其实是比魔鬼更加值得被消灭的存在,合着自己屠了这么多年龙,放弃了大好前程,最后得知自己才是遗臭千古的黑王,他觉得全世界都在逗他玩。
“可是我已经死了,你给我看这些也没用。”路明非假装无奈的摊摊手,发现身边早已空无一人,上是夜空,下是深海。一条巨大的黑龙蹲坐在冰山的制高点,遮住了半边天空的膜翼和锃亮的鳞片被染上了淡青色。而他坐在黑龙的角上,面前是漆黑的天幕,挂着几百道淡青色的极光,那是“神之裙摆”。
“merrychristmas.”黑龙说,是路鸣泽的声音。
“可哥哥你自己都觉得没有结局,那就是没有结局,你没有死,也没有活过,你本来就不应该是以生死而决定的存在。”
路明非缓缓的站起身,闭上眼,又睁开眼,耀眼的黄金瞳在这片无天无地之所赛过了最美的“玛丽女孩”。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不会死,为了等你回来。”小魔鬼的稚嫩的童声开始改变,变得嘶哑,变得庄严。
“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
海浪和天空中看不见的云在“女神的裙摆”里穿梭,万物随着那森严的古龙的声音高喊着。
“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
电话响了。
帕西知道那个专线对恺撒多么重要,他立马接通然后转接到恺撒的手机。
“……”电话里只有路边车轮摩擦地面和行人说话的声音,很难想象打电话来的人竟然是用的公共电话。
“等着我。”恺撒紧握着手机,银灰色的的兰博基尼reventon在积水的机场朝着放晴的城市飞驰着。
电话那边挂断了。
eva遍及全球的定位系统高速运作,一个坐标发到了恺撒的手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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