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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周泠
他总觉得还是不要宁静,因为自己没福报受着这些,甚至有时候他为了想找个什么理由认真活下去,经常逼着自己信仰什么东西,什么佛教、基督教、天主教他都去了解过,结果发现各种伟大的神们硬是给他这种残渣败类编不出来一个正儿八经的目标。他倒是学到了不少慰藉人生的大道理,每次说来安慰自己,自己都不信。
他轻轻地走下床,工作台后也是面朝着江边的窗户,路明非把手指以一个斜侧面的角度放在玻璃边上,单眼看过去。
单面玻璃。
他拉开了窗帘,朝着不夜城一样的临江地段看,跨过幽静的公园,再跨过江面。他常常在自己设下的多道防线中偷偷看着别人,但从来没人能跨过这么多道防线看他。
他看着滨江的那个广场,觉得不管是灯火还是装饰都非常熟悉,他迅速的开门,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潜进了对面房间,里面是一架黑色的斯坦威三角,虽然每个屋子都没人,但是楚子航没关掉任何一盏灯,路明非觉得很有违常理。难道是给我亮的?知道我玩游戏玩的眼睛要瞎看不清楚路?路明非胡乱想。
他避开了所有的光线,在琴凳边拉开了一点点窗帘的缝隙。
金色的指针快要跑向十二。
是那座钟楼。
他表情呆滞的瞪大了眼睛,临江的正面是钟楼,那背面是什么?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楚子航要把房子买在这里。
因为这里正对着江边,也正对着那条0号高速。
路明非其实对楚天骄这个人的行踪有一些猜测,但他仍然不敢把这些一五一十的都告诉楚子航,因为没有任何凭据,不能再让其他人担风险了。
路明非又原路溜回自己的房间,其实他想想自己没必要像做贼一样,这地方楚子航能买到房子未必别人不能,就算他有目的也不可能就在这杀了奥丁,可能只是想缅怀一下。这种常识性的逻辑并不足以让他小心翼翼的去窥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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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胸口,告诉自己别紧张别紧张。
他挺尸一样的躺在床上,然后侧过去,保持着“古代混血种们的休息姿势”准备自己催眠自己。
“叮咚”一声,路明非以为又是楚子航发的什么消息,赶紧打开去看,果然是一条新的qq消息,只不过是一条好友申请。
路明非心想,不就在守夜人发了条动态,那帮八卦之神都查到我的私人qq了?
他点开申请,申请人叫“0”。
申请备注只有一句话。
他们开始查你了。
查我什么?
路明非登时脑袋像是被火柴点燃的炮,一点点的冒着火星,终于炸开。
他脑子里瞬间划过许多种设想,最后在一秒内决定不回复,不论对方是谁,无法监控他现在是否阅读了这条消息,如果是威胁,那看不到的威胁也都是空摆设。
路明非没有退出qq,也没有再看其他的。
“他们”是谁?
如果是学院,那开始查的百分之九十九有可能是自己的血统问题,还剩下的百分之一有可能是自己隐瞒了的mogrant事件,为什么这种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因为报告是楚子航交上去的,要查也不可能先查到自己。
可是学院也不应该知道自己的血统问题。
难道在两件事之间出了纰漏,让学院发现其实楚子航只是一个媒介?还是说有信息泄露?
路明非保持着平躺的姿势,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貌似烛光的挂灯,挂灯橘色的光和他慢慢流露出暗金色的瞳孔颜色相同。
他开始回想之前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
自己访问mogrant的页面和发动态@mogrant是不会被怀疑的,因为这些已经在被遗忘的范围内,不管那个账号几几年创的,发过什么,是否有人能黑进去,都无关紧要。叶淑本人由于言灵原因失忆,霜印也被剥夺在了幻境里,所以叶淑说不出什么,消息不可能是从她那里得出的。恺撒记忆被抹去,佛罗斯特在这条线路里没有死亡,所以为了处理龙骨失窃的事情佛罗斯特现在应该在驻守地下金库,恺撒留在学院处理事情,但处理的应该和自己的血统没有任何关系,在他的记忆里不会出现在那辆车上三个人里面只有路明非一个人记得任务目标的事情。
在这些事情里不存在信息泄露。
那难道是楚子航?这个连wifi密码都不设的家伙?
路明非从包里掏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和手机共同搭建了一个检验回路,发现不是wifi没有密码。
是保密措施设的太多,如果有设备需要连接,权限只能由管理者给予。他早就该想到,这个能把探测系统缩小到一个硬盘大小的机械系高材生不可能这么没防备。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所有设备都能连接上,自己明明没有发送权限申请。
“没有密码。”这句话在路明非耳边回荡又回荡。原来只是对我没密码……反正有密码没密码都一样的,楚子航的所有东西理论上自己都能解锁。
那问题肯定也不是出在这里,路明非关了笔记本电脑,跑过去打开台式机,发现三台都没有连接网络,既不是光纤连线也不是拨号上网,里面所有的文件都相当于封闭处理。
他突然觉得自己担心楚子航有点像耗子担心猫不会抓老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那问题出在哪?
所有过程中的外置因素全都排除了,非自己决定的无非就是老唐给自己打过电话,就算有人监听,自己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东西。
学院派了飞机去接他,但是还有不少专员和诺诺跟着。
最后的报告是mogrant通过邮件的形式发给楚子航的,楚子航又给自己拍了照片通过短信发送。路明非曾经用过楚子航的笔记本电脑,发现笔记本电脑的信号接器全部被拆掉了,也就是说没法连接移动网络,也没法连接光纤,所以他的拨号上网应该是通过一种像是u盘一样的东西,可能是国内哪个运营商旗下的独立网络办理的。
这就涉及到了国家间的商业机密问题,所以短信和邮件不可能被查看。
最后还剩下什么?联络系统全部排除,那就还剩下交通工具。
难道是学院派的那辆车?!
从幻境里跑了一圈又跑出来的那辆白色大g?那上面留了什么?顶多有点烟灰和泥巴。
他实在记不清那辆车最后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自己喝的晕晕乎乎的就把车钥匙交了,最多留下的就只有指纹。
他默念着一段晦涩难懂的古龙文,这是路鸣泽留给他为数不多他还记得的信息,因为不是什么实质性伤害的言灵,所以这个天演他还能勉强用一用,只可惜用的不是那么炉火纯青,经常达不到效果。他有时候有心无力,感觉路鸣泽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框架,可他却只能在框架里自己捡砖石木材,搭建起来心中的世界,他甚至没告诉你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只告诉你理念是一个乌托邦。然后给你一个加速按钮,可他不敢点。
命运赠与你的所有东西,背后都有明码标价。
他在畏惧这个代价是什么。
他在畏惧这个代价是自己,搭建起来的是路鸣泽的世界。
昏头昏脑的路明非吃下最后一口菜,结账走人,在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说是执行部的,要回那辆车,他挂了电话就往那边走了。
暂停。
这时候自己在想什么。路明非闭了闭眼睛,全身的血液都在努力的上涌,上涌,把那天的所有影像都输送到他的大脑里,他努力维持着清醒的画面,可是脑子里的思绪还是像快没电了的摄像头,拍出来的东西都是模糊的。
他只是偶然发现了天演的用法,但从来没用过,不过这种言灵的定位从来就不只是用来考试作弊或者算赚钱账什么的。天演是用来加强大脑的部分构思能力,路明非可以把他认为成一个将瞬间记忆发掘到长时记忆的东西,让记忆不局限在机械记忆,而是在机械中添加你没注意到的形象。
路鸣泽就像一个过关点设定的npc,一定下一关需要什么他才会给什么,不会用到的一根毛都不会给你。但是适配性他可就管不着了,所以路明非强行使用肯定会有副作用,但不巧,副作用也不在他管辖的范围内。
他那时候边走边想,执行部的人还知道这辆车没有损坏,说明定位系统还在。自己走到的时候几位专员已经在旁边等着自己交钥匙了。
路明非从车后面走到副驾驶旁,把钥匙交给执行部的一位专员,专员的胳膊正准备递过来一份表格,他环视四周。
暂停。
他看到车前车后的缝隙里都有几束被压倒的杂草,自己停车时时从边上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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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倒车进去的,车前的草没被压过。现在被压过的距离刚好是一个轮胎,说明在自己来之前他们已经用备用钥匙发动了车,检验了性能是否完好。
自己填完了表格又交还回去,表格的内容是……
路明非猛地坐起来,额头上全是虚汗,背后也湿透了,双手冰凉。他掀开被子走到工作台,上面有净水器系统,单独连到了这里的玻璃皿里,有人触摸桌面就会自动蒸馏过滤。旁边的咖啡机和一套茶具摆在巨大的檀木架子上,那些瓶瓶罐罐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估计都是咖啡豆和各种茶叶。他拿了个杯子,灌下去了一大杯温水,脚都踩不稳,把杯子一放,又坐回了床上。
他等到一头的冷汗都消的差不多了,才躺回床上,回忆起自己在神病院的那几天,当真像电视剧里说的,一针“提神醒脑”。他在此之后有研究过这些“治疗药物”,发现催眠针的效果也许不是最好的,其一这只是辅助药物,只能让人进入浅睡眠,其二流通少,就算是底下交易也需求不多。如果给他一针麻醉,他能一直维持天演到麻醉的作用过去,不用在乎认真思考时那些身体的不适配性。路明非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这幅身体简直就是累赘。他的太阳穴突突的刺的脑内仿佛都在翻江倒海,好像在提醒他不该有这种想法。
他打开手机,关掉qq,但并没有登出下线,打开备忘录,把自己想到的东西一条一条的都记在备忘录上。他早就在格陵兰关掉了所有设备的云备份,然后开启了辨识错误达到一定次数就格盘的选项。
在他努力搭建这个世界至今的日子里,用血肉换来的一砖一瓦终于磨去了他对所有人的信任。心理上的那些仁慈他也早就能欺骗自己似的应付自如,反正他对你也没恶意,告诉你的也都是真的,你问起来确有其事。
但一半一半,拼起来才是真相。
真实的零件就像虚假的整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混血种的能力在龙王面前太渺小而无力了,你们一个个的去送死,却不让我这个本来就该死掉的东西光明正大的有一战之力。虽然我只想吃饭睡觉打游戏,我根本不想帮你们。
但你们凭什么让我为你们世世代代的仇恨买单,让我活在恐惧里,明明恐惧之上我伸手就是和平。
路明非刹那间变成亮金色的瞳孔怀着千年前坚冰般的恨意盯着黑暗,但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恨谁,他使劲甩了甩自己的头,准备重新启动天演。可事与愿违,他的眼睛像针扎一样的疼,疼到大脑,疼到像是把脑袋生生剥开。他觉得自己失重一样的坠落在一片黑暗里,又看到一点点光,他努力睁开眼睛想坐起来抓住那点光,最后保持着这个姿势又重新向一边倒下去,像蜷成一团的婴儿,终于失去意识,昏过去了。
楚子航照样在五点半开始他的一天,他房间里的终端监测提醒上显示了几台电脑的开关状态,灯的开关状态,以及网络设备连接数量,他扫了一眼,看到了前一天半夜三台电脑都打开的数据时顿了一下,关掉了这个从入住后就从没暗过,代表着这座堡垒的数据密性的显示屏。
总觉得这像是在监视别人的生活,有人存在的时候机械就该被代替了。楚子航稍微想了一下,没上楼去叫路明非。洗漱过后他去公园晨跑,然后去车库开车。一般小区只有车位,但是以直逼别墅生活品质的湾流汇把业主的心态摸的面面俱到,车库和车位分开出售了,而楚子航留在这个车库的“坐骑”就是那辆路明非看了就浑身冷汗的迈巴赫。他掂了掂手里的钥匙,发动了车,去超市买了很多东西。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楚子航把面包切好,热好牛奶,本来准备抹黄油和放芝士片的手停了一下,还是让路明非自己看着决定放不放吧。
其实楚子航非常会照顾人,而且是一个很称职的东道主,因为他从小就需要独立的干太多事情。但他一时间很难适应和别人一起生活的感觉,本来的一个东西由单份变成了双份,好像意义都不一样了,虽然大多数不一样并不是坏事,但这种改变让他很难适应,尤其对方是多年不见的路明非,再见面的时候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但也说不清楚是往好的方向还是往坏的方向变了。楚子航有时候觉得以前的路明非才是真实的,又有时候觉得现在的他才是真实的,像是一层层的拨开迷雾,最终还是只能看见他把自己伪装起来的影子。不过唯一很明显改变的一点是路明非能快速调整自己的情绪了,是“调整”,而不是以前大多数人眼中的“没心没肺”。适当的流露出来一点别人看不懂的东西,让别人觉得他隐瞒了什么,反之说出来的大多数就会显得很真实。只有在你会选择性隐藏,会伤心、会痛的时候才是个人,而人只相信人说的东西。
他站在那个被他当做实验室的房间敲了三下,里面没人回答。他又敲了三下,“醒了吗?”
还是没人回答。他靠在门边上,其实他知道在尼伯龙根计划执行后路明非的警惕性非常高,对危险的预知能力绝不输给他和恺撒,这样叫不可能醒不了。
他拿出手机给路明非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铃声在屋内响着,没人接。
楚子航推门进去,路明非保持着昨天的姿势蜷缩在床上。
“路明非。”楚子航站在床边叫了一声,没有反应。空调温度还没有高到不用盖被子就能睡着的程度,但路明非就穿了个短袖和七分裤,被子平铺直叙的掀开在一边。楚子航弯下腰想拍他一下,突然注意到了路明非小臂和脚踝处的疤,从脚踝蔓延到小腿,大大小小的无数个,小臂上一长道蜿蜒到脖子。这还只是露在外面的皮肤,楚子航有点僵硬的看着自己伸出的手停在了半途中。
尼伯龙根计划到底是什么,他有点恍惚,是制造杀戮的机器,还是代表人类的反击,这些凭什么都要让这个冬天夏天都会赖床的家伙承受,他其实只想吃饭睡觉打游戏而已,楚子航想,他无数次的在怀疑秘党的所作所为,但此时此刻的情绪是最强烈的。
虽然他早就知道龙血是命运赐给他们的“礼物”,不管把你当做杀戮的机器还是人类的反击你只有接受。但是作为一个人类,他突然对路明非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可能起因是怜悯,但会发展成什么?直觉告诉他不应继续,因为那有违龙类杀伐果断的信念。
他把声音放轻了一点,“路明非?”
路明非动都没动一下。
楚子航终于伸手想把他拉起来,但却在碰到胳膊的一瞬间停住了,那一瞬间他觉得,这已经是具尸体了。
那具尸体也同样在一瞬间弹起,把楚子航快要碰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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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胳膊举离身侧,直接把他翻过来压在床上,另一条腿跨过他上半身,胳膊抵着他的颈动脉,如果再使一点劲就能把他的脖子压断。
龙王般的黄金瞳警告性的盯着楚子航的眼睛,但楚子航只看出来他有点迷茫。
好像是认出了是谁,他一下卸力砸在了这个倒霉的只是想叫他起床的人身上。楚子航不知道什么情况,硬是没躲开,被他砸了那么一下,路明非特别瘦,骨头直接砸骨头也不知道他疼不疼。
结果这个衰仔不仅没大叫疼,还半梦半醒的说。
“我……肚子大概是饿了吧……”
“时间过得好慢……”
“现在怎么才一点啊……”
楚子航彻底不知所措了,路明非的动作明显是触碰性反击,如果自己在睡觉的时候被人碰到,估计比这个场景还可怕,所以这个他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个反击者说的这段话让他毫无头绪,因为一个凉成尸体的人开口说话本来就让人很惊悚了,这家伙竟然还起床的时候都会有龙血波动,要知道除了“永不熄灭的黄金瞳”,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在非战斗情况下无缘无故睁眼就是龙血波动的。
路明非全身上下凉透了,活下命来估计全靠他的宝血撑着。
“你怎么回事。”楚子航推了推他。
路明非努力想抬头,结果也没抬起来,特别小声的哼唧:“我不知道啊……”
“能起来吗?”
“不知道啊……”
楚子航心想这孩子别不是傻了,他伸手摸了摸路明非的颈动脉,心跳几乎低到没有,应该是昏过去了,什么原因他还不确定,不过放在一般人身上估计已经没命了,这家伙能活下来全靠一口仙气吊着。到现在应该已经快八个小时了,听他的胡言乱语应该是一点多昏的。
路明非特别低的喘息声在他耳边摩擦着,让他觉得像是他妈妈养的那只猫趴在自己的肩膀上。那只猫平时不怎么愿意接近楚子航,只有在那帮老阿姨们都出去浪的时候,偌大一个家里只剩下猫少爷和楚少爷,猫少爷自然就像他靠拢了过来,趴在他旁边,不远不近的地方睡觉,呼噜呼噜的。
楚子航坐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像是在做负重仰卧起坐,路明非像他小时候坐在妈妈腿上一样没骨头的耷拉下来,头靠着他的肩膀。他把手伸到路明非的心脏,在这个血液枢纽启动君焰燃血,路明非好像因为体温上升恢复了一点神智,伸手推了他一下,明明用什么力气,楚子航却觉得浑身战栗,他从来没跟谁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的触感,让他感到一阵恶寒。他觉得自己把握到了生命的触感,但他的作用只是让这些触感立马消亡,所以在他眼里,这种触感就像是把生命和死亡连接起来的影像,无数次同样的影像让他在与大多数人的交流过程中无法再进一步,像是应激反应一般,他立马拽过一个靠包,把路明非抱起来让他靠在床头,又给他把被子盖好。他去楼下的冰箱里开了两瓶葡萄糖给路明非灌下去,路明非才堪堪睁眼,瞳孔是正常的颜色,楚子航和他保持着一米的距离,却明显的感觉到路明非醒来的一瞬间瞳孔缩了一下,神处于高度集中状态。
看来不是低血糖昏倒的?
“早上……好。”路明非摸了摸自己的手,褐色的眼睛被半边眼皮盖着,显得特别没神,整张脸上就差写上“颓废”二字。
楚子航在玻璃桌面上扫了一下,呼出程序,验证指纹之后打开了一个抽屉,拿出一了一个像u盘一样的东西,就是路明非猜到的独立网络发射系统。
“你可不是很好。”楚子航侧了侧头跟他说,“没有信号发射器连接不了网络,你昨天晚上对着三台没有联网的电脑玩扫雷或者纸牌游戏?熬夜猝死了?”
路明非裹紧了被子说:“没,我照了一下镜子被自己帅昏了。”
楚子航把那个像u盘一样的玩意插进了其中一台电脑的数据链接口,不知道操作了些什么东西,“能上网了,你玩游戏吧,别去照镜子了。”
“哇你是不是还帮我下了游戏?我早就发现了你家网速特别快,我跟你讲个笑话,nasa的工作人员在玩gta5,上司进来了他按了暂停,把游戏卸了,然后上司走了他又按了开始,你猜他为什么能按开始?”路明非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贼眉鼠眼的问。
楚子航瞥了一眼他,打开了咖啡机压了几颗蓝山。
“nasa的在前几年公布网速是91gb每秒,现在应该还有提升,他重新下载了一遍,只用了一秒,这一点也不好笑。”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纯白色的马克杯,“我家没那么快,你要玩什么自己下。”
“不会吧?我靠,师兄你这都知道?太不配合了。”路明非惊讶的一甩被子。
楚子航接了一杯咖啡,咖啡机开始自动清洗,“被子盖好,你现在体温过低。能动了下去吃早饭。”
“师兄您真是我的衣食父母!”路明非在楚子航路过床边的时候一下抱住他的大腿,“您去买几个橘子吧,我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楚子航差点摔一跤,他稳住了手中的咖啡,实在忍不住笑,“朱自清的《背影》?”
“没错,父亲!月色真美!”
楚子航觉得脸上一热,“月色真美?”他有点不明白路明非想说什么,如果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他实在需要点时间梳理自己到底在这个衰仔面前做了什么,才让他有这种倾向。
路明非直接扶着他端着咖啡杯的那只手站起来,用左脚把右脚的拖鞋踢到脚边,“对啊,月色真美,李时珍皮。”
“什么意思?”
“师兄你平时都不看微博的吗?就是指……我是真滴皮,反正指我接话很6就对了。”
“你是挺6的……”
楚子航端着咖啡下楼,差点踩空,月色真美在他的了解里其实是日本的爱情名句之一,原句是“今夜は月が绮丽ですね”,日本人自觉含蓄,于是把“我爱你”翻译成“月色有你才如此美丽”。
他拿出手机来看着今天的新闻和邮箱里的邮件,坐在餐桌前一条条的回复各种议案和财务分析报表。其实他从来不在餐桌前干任何除了吃饭外的事情,但是他也不好在两人份前自己先吃,又觉得自己干坐着有点奇怪。自从他发现路明非有那么一点“问题少年”还有那么一点“玻璃心”和缺爱之后,他仿佛真的怀着老父亲的心,顾虑了特别多事情,平时他楚少爷哪需要说句话都斟酌再三,还帮别人买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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