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宠妻成瘾(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澜景生
魏染木木地摇头,“不知道啊。不过等我与舅舅和好,会为你求情的,他一定会把你父亲放了的,放心吧小泥巴。到时候我会把你们父女送回忘水镇。”
“那冯姐姐呢?”
魏染听此问,脸颊红了一眼,眼神往别处溜去,小小声说,“冯姑娘是个很不错的女子,我觉得她会愿意留下来与我一同照顾药圃的。”
甘芳儿:“……”望天。
这时外面的侯府侍卫走近前,低声向魏染禀道,‘侯爷,情况不太对,是否现在离开?’
“离开,宴会还没有开始啊。”魏染不解,还朝着主位上看去一眼。
“这宅子内太过安静,人员也不多,甚至有人潜伏在暗处。侯爷,还是先离开。”侍卫再道。
不等魏染说话,甘芳儿站起来,扯魏染的衣袍,“走!”
见甘姑娘这样说,那侍卫也携着魏染的手臂,两人一左一右朝外走。
“站住!”
随着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子声落,众人回头,但见一穿着绛朱锦袍的中年男子,神色狰狞地大步走来。在与魏染相隔一丈时,停下脚步来。他盯着魏染,陡然放声大笑,“玉旒侯真是好算计呀,捏住了老夫的喉咙,如今还想要让老夫好生款待你么?做梦!”
“赵、赵……”
魏染声音哆嗦,面上动容地看着赵凝庭,后面的话硬是没说出来。
甘芳儿以身体护住魏染,对向面前的中年男子,扬首冷问,“你是赵凝庭,叙甲的主人?”
赵凝庭冷眉微挑,看向甘芳儿,抱以冷视,“小丫头身份低贱得狠,就凭你也配与我说话?”
“来呀,把他们统统抓起来。至于玉旒侯,就地斩杀!”
赵凝庭一声令下,那些潜伏在暗处的无数杀手,齐齐摆刀攻来。
“等等!”
甘芳儿一正神色,压下心中的慌乱,大声疾呼,“赵凝庭你还知道王法吗!说杀就杀,你以为你杀蚂蚁呢!这位可是玉旒侯,你以为你是帝皇!?”
这话落下,赵凝庭显然有所顾忌。
只是他似乎气狠了,厉眉倒竖,一张脸气得扭曲,掠过甘芳儿恶狠狠冲后面的魏染叫嚣,“区区一个玉旒侯,我杀便杀了!不过,如果你肯交出我的美妾,或许我还能饶你条性命!”
“美妾?”甘芳儿愣了,旋即看向魏染。
魏染大呼冤枉,“我没有绑架你的美妾,你不要误会!”
“混账!”赵凝庭冷喝,“属下发下美妾不见,所描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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掳走她的正是瑜翮!不是你玉旒指使的,还能有谁!”
美妾腹中怀着赵凝庭的孩子,已经诊过脉,是男胎。
赵凝庭盼了多年,终于盼到个儿子。现在一朝将要呱呱落地,居然被人劫走,还是被玉旒侯的人劫走。
“我真的没有劫持你的美妾啊。”魏染苦口婆心地澄清。
但他的话听在赵凝庭耳中,与作戏无异。
“让老夫无后,老夫便要你性命!玉旒侯么,不过如此!”赵凝庭咬牙,一挥手,四下密麻如流水般的杀手纷涌而上。
魏染不会武功,见有人来杀自己,大哭一声,抱着头缩到一边,甘芳儿哪会让他受伤,扯着他朝旁边的屋子逃去。
谁知那屋子竟躲着二十多名弓箭手,一阵嗖嗖疾射。
魏染这次带来的人有二十多人,与弓箭手还有赵凝庭的杀手斗在一起,不多一会儿只剩下一半人。
甘芳儿眼看着在这里不行,赵凝庭这是想瓮中捉鳖啊。只要出了这个宅子,任他赵凝庭胆子大到天上去,也不敢明目张胆刺杀玉旒侯。
得先逃出这宅子。
前头看见冯怀霜正往府门口摸去,甘芳儿冲她叫了声,让她过来接魏染。
冯怀霜听到动静,回头看见正紧在甘芳儿怀中,怯弱不像个男人的魏染。当下皱了皱眉,但也只是犹豫了下,随后便奔了过来,“芳儿妹妹,你在后面护着侯爷,我在前面引路,咱们走吧。”
“好。”
在侯府侍卫的保护下,甘芳儿带着魏染跟冯怀霜走。
突然自身侧传来道惨嚎,甘芳儿只感到自己身上滴了几滴血,忙抬头看,只见赵凝庭大刀削来,正劈倒一名侍卫,再一刀就往自己砍来。
“躲开。”
甘芳儿一把推倒魏染,自己摔倒在地,幸而躲了这一致命一刀。
赵凝庭显然看见白袍的魏染,而想到美妾,他首先袭向魏染,以借此人来换爱妾。
大刀划向魏染的胸口,甘芳儿忙上前去拉,却无奈魏染太沉,她没扯动。
魏染吓得惨叫一声,一噜咕翻到冯怀霜那里去,“霜姐姐,快救我!”魏染抓着冯怀霜的袖子,泪水一下涌出来。
冯怀霜面色冷静至极,在赵凝庭又一刀下来时,她抱着魏染侧身躲过,并告道,‘我们一起跑,我引开他,你往门口跑!’
“嗯嗯!”
魏染连忙点头,爬起来就要跑,赵凝庭一记老刀虚晃一招袭来,魏染吓得一动不敢动。但这一刀竟没有戳到他身上,冯怀霜见了松口气,忙去扯魏染,谁知下的刀又至,冯怀霜下意识地朝魏染怀中躲去。
怎料这一刀,竟不是虚招,而是实招。
“噗哧”一声。
那足有五寸宽的大刀,寒光一闪,蓦地捅进冯怀霜的胸口,借着赵凝庭强劲之力,猛然翻腕。就听见大刀在人的血肉里面咯吱吱,搅着胸口的碎骨,一呼翻开。
血水,像是开了闸的河堤般,瞬间泼满冯怀霜的身体。
“冯姐姐!”
甘芳儿倒吸口凉气,惊得卒然摔坐在地,脑子里面嗡嗡作响,只来得及想“冯怀霜,原著女主”。
可现在,女主死了,死了……
无法去体味那是种什么滋味,女主死了,本书的世界会不会土崩瓦解?
冯怀霜一死,抱着她的魏染,当场吓得魂不附体,跟着倒瘫软在地上。
赵凝庭不吹灰之力把刀架在魏染的脖子上,长刀一横,有着万夫莫挡之勇,中气十足地喝斥,“魏缜,还不把我的美妾交出来么?”
“没,没有……”
魏染抖着唇,怀中冯怀霜的身体汩汩地朝外涌着血,有一半都染在了他的身上。他只来得及捂住那刀口,可是刀口太大,越捂,血便越是朝漫溢出他的手指缝,全部都洒了出来。
“啊呜呜呜,她要死了,她要死了!”
魏染旋即抱着冯怀霜大哭。
甘芳儿失魂落魄地看着魏染怀中的冯怀霜,她半睁着眼睛,仿佛已感觉不到痛。
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甘芳儿想过自己的结束,被做成人肉干,被一刀斩了,或者是其他形式死去。却从未想过冯怀霜会死。
她胸口上的那一刀,必定很痛吧。不,到了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痛了。血的流失,只会让她感到越来越冷,然后疲惫地闭上眼睛。
“冯姐姐……”
甘芳儿爬过去,越过赵凝庭的刀,捉住冯怀霜的手,泪水扑簌簌而上,哽咽再三,“冯姐姐,不要死,你还要回忘水镇,我们还要回村里。不要死好不好,冯姐姐……”
“芳、芳儿妹妹……”冯怀霜的声音空洞无力,只剩下虚弱的呼气,“染儿,染儿交、交付于你了……”
“冯姐姐!”甘芳儿睁大了眼。
冯怀霜露出个模糊的笑,“我、知道……一直都知道是染儿,不是魏缜……”
“冯姐姐!”甘芳儿跳上前抱住冯怀霜,她脸上犹留着模糊的笑容,可已经闭上了眼睛,“冯姐姐,冯姐姐!”
甘芳儿抱着冯怀霜的身体啜泣,这一刻,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结束。
孩子般天真的魏染,渐渐死光的玉旒侯卫,最后还有她的尸体,横陈在这阴森充满死气的宽宅大院!
“冯姐姐,不用把染儿交给我了。用不了多久,我也会跟你去的,等着吧,会随你做伴的。”甘芳儿苦涩一笑,慢慢放下怀中越来越凉的身体。
不等回头,耳边忽然传来道冷刃入肉的声音。
“哧!”
甘芳儿浑身一激冷,猛然回头!
“呃……”
明晃晃的长刀,染着冯怀霜的鲜血,再度钉入魏染的身体。
“呵呵呵呵呵……”魏染笑,双手抱住赵凝庭的刀,嘴角扬起讽刺的笑,“我那么怕死,为什么……舅舅,为什么舅舅你要杀我,我是染儿啊……”
赵凝庭听到那“舅舅”二字的称呼,猛然眉毛一抖,接着反应过来冷笑一声,腕上用力,大刀再深入一分。魏染已疼得缩起身子,双手死死地掐着横来的利刃,却徒劳染得双手刀口斑驳。
“魏缜,你想扮染儿,逃过一劫。哈哈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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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当老夫不知道你的伎俩,先夺了我的美妾,现在又扮染儿,你想趁我上当之时,反手夺杀?太异想天开了,就凭你,也想赢了老夫?去死吧!”赵凝庭手腕一震,顿时压着长刀,将魏染往胸口捅破,并携着魏染的身体一路直击,“叮”的声,捅进三尺之外的高墙上。
“呃!”
被穿心透,魏染虚弱地哼一声,凤眸鲜红如血,落下滴血泪,双手无力地垂下来。
赵凝庭深吸口气,对上魏染,“说,老夫的爱妾在何处?若交出爱妾,或许能留你具全尸!快说!”
魏染露出一抹苦涩的笑,虚着声音缓缓摇头,“舅舅,染儿随娘亲去了。还记得染儿的娘亲与魏缜的娘亲同时侍候前玉旒侯父亲。最终父亲把魏缜的母亲鼎烹,我娘亲饶幸赢得了宠爱。可是舅舅,你错了。魏缜与我不一样,他记下了你们的毒计,他早就想报复你们。当他成为新任玉旒侯时,一切都开始了……舅舅,我娘亲不是父亲杀的,是魏缜干的。”
“父亲也不是病死的,而是死在魏缜手上。”
“舅舅……还不相信我是染儿吗。魏缜荡平一切阻碍,成为新任玉旒侯,其实当他继任玉旒侯的那日起,舅舅有一个机会能杀掉他的,可是你没有动手……呵呵呵呵……”
魏染垂下头去,一滴泪落下来。
跟着身子一软,被钉在墙上的刀,猛然虚虚回。
魏染说得越多,赵凝庭面色变得越差越狐疑。至到最后,面色陡然剧变,小心翼翼地回刀,抬起魏染的脸,不确定地叫,“染儿,是你吗?”
“舅舅……”
“染儿,真的是你?”
赵凝庭倒吸口凉气,无法自抑地颤了下,竟坐倒于地。看着自己的刀,再看那刀插在魏染的胸口上,他一瞬间满脸惊寒!
“染儿,你等等,舅舅去找大夫,舅舅现在便去找大夫!”
“不……”魏染的面色突然慌了下,仿佛有某种东西在急剧地抽走他的灵魂。他急急地抱住赵凝庭的手,想要交待几句话,可是那股力量实在太强大。他来不及去说,只能被迫仰起脸来,目光所及,却见正站起来的甘芳儿,他眼泪立时溢出泪水,仿佛不舍呢喃,“小泥巴,可惜了还没有与你玩游戏,就这样……”
魏染未说完,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栽倒。
赵凝庭不明所以,上前欲扶。
‘舅舅,你帮我把刀□□。’魏染低垂着头,仿佛已经死去一样,吐出虚弱的字眼。
“不,你会死的!”赵凝庭变像了个人般,不停摇头,刚硬化作虚软。
“□□。”魏染坚持,咳嗽了一声,鲜血顺着嘴角流淌。
“舅舅,我求你了。”魏染支着身子,试图站起来。
甘芳儿小心翼翼地悄悄上来,看见赵凝庭与魏染已经相认,她抚着腕间的龙须聆,找着不易被察觉的角度想靠近赵凝庭。
不管最后的结局怎样,哪怕这个世界崩裂,她也绝不会放过赵凝庭!
死前,她一定要杀了他!
捅进魏染胸口的那把刀,被硬生生□□,血水像是暴雨一样,瞬间洒出。
甘芳儿看得心里一哆嗦,同一时刻见赵凝庭集中注意魏染身上,她捏着龙须聆,大叫一声冲上前!
赵凝庭早已感到身后有动静,听到之后头也没回,暴戾地飞出一脚,直递向扑来的甘芳儿。
与此同时,熟悉的“噗哧”之音响起。
甘芳儿抱住赵凝庭突然变得无力的脚,顾不得查看变化,龙须聆便在上面一切。
下一瞬赵凝庭砰的一声,重重栽下。
这么快?
甘芳儿愣了下,忙去看,只见赵凝庭胸前插着把大刀,刀透胸而过,把他刺了个穿。而捅了这一刀的人,甘芳儿缓缓抬头,只见魏染跟个血人儿似地,瑰丽矗立当场。
“魏染?”
甘芳儿已惊得不知该怎么样才好,赵凝庭不是魏染的舅舅么,方才他们还在叙旧情,怎么现在却突然杀了越凝庭?
“你,你不是染儿么?”赵凝庭抱着胸口,歪在地上,口吐鲜血,依然不信地看向魏染,“你,你分明是染儿的。为什么……”
魏染俯下身,血从胸口汩汩涌出,他身躯晃了晃,依然坚持着,冲赵凝庭露齿一笑,凤眸阴翳嗜血,“染儿么?呵呵呵呵,我魏缜装的像么?”
“你……”
赵凝庭眼前一黑,最后问,“你的父亲前玉旒侯,果真是死在你手上么?”
魏缜凤眸熠动着寒光,嗜血磨牙,“不是。他太幸运了,死得太快。否则,也让他尝尝鼎烹的滋味!”
赵凝庭当场气得昏死过去。
魏缜也不多言,上前抽出刀,干脆切下赵凝庭的脑袋,抓着那脑袋,朝场内的杀手们大喝,“你们主人首级在此,想要命的,就给本侯跪下!”
四下的杀手们,看到赵凝庭的首级,一个个渐渐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而剩下的几个人,抵挡着守护侯爷的侍卫们,见对方束手,当下一个个累得翻倒在地。
“瑜翮何在?!”
魏缜捂着胸口,声音渐渐低弱下去,终是震了震,摔跪在地。
甘芳儿冲上前抱住他手臂,不确定喊,“魏缜?是魏缜?”
魏缜摇摇头,仰起脸,看着心上人,“芳儿,你应当叫我夫君。”
“你,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冯怀霜死了你知道吗?”甘芳儿没空与他玩笑,一手捂住他胸口的刀伤,一边慌乱道。
女主死了,完蛋了,这个世界要崩裂。
“她死了,与我何干?只要芳儿活着,一切便好。”魏缜坐倒在地上,他胸口的伤口前后透骨,半个身子已被血浸染。仰靠在身后的墙上,魏缜渐渐闭上眼,“芳儿,你还在么,我怎么感觉恁地冷。”
甘芳儿依偎着他,抱着他的手臂,最后紧紧抱着他这个人,试图温暖他,嘴里却引开他的注意力,“魏缜,你什么时候醒的,你醒了也不说一声,我好担心你知道么。”
“魏染被赵凝庭一刀刺死的时候,魏染跪在地上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那个蠢货,负担不起我的人生,却偏偏觊觎。最后也唯有此下场尔!”
甘芳儿听他还知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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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当下心头一喜,侍卫已去寻大夫。不大阵子瑜翮带人赶来。
‘你怎么才来?’他刚来,甘芳儿就忍不住埋怨道。
瑜翮撩起眼皮子,冰冷地盯着甘芳儿,阴森森道,“主人要我先救甘土地,若非甘土地,我焉能救主来迟?!”
将魏缜救回侯府,宫内的太医赶来,加上瑜翮找来的大夫。一盆一盆的血水从魏缜的房间被端出来。
甘芳儿捏着那枚冥魄泪,心里愈往下沉。赵凝庭的透透胸,哪怕是现代医疗,也不一定能救得回来。魏缜失血太多,中间又几番挣扎。
之后郑管家被带了回来,还有父亲甘土地。
“芳儿,你先去歇息吧。”见天色黑下来,女儿的衣服还带着血,甘土地劝道。
“爹,你说魏缜能醒来吗?”甘芳儿抱着甘土地,感觉父亲像座大山一样,仿佛这样抱着他,就什么都不怕。
冯怀霜已死,万一魏缜也死了。
那么他们这些人又有什么理由存在呢?
“会的!”甘土地重重点头,焦黄的脸多了抹坚定,“看看你爹,纵横了大半辈子,不还是活到现在!人啊,没那么容易死的!你相信爹吧!”
甘芳儿听得这话却扑哧一声笑了,他爹这样的还纵横大半辈子呢。怕是在村子里纵横一辈子吧。
再度拿出那冥魄泪,递到甘土地手中,“爹,这是他送我的。”
甘土地点点头,拍拍甘芳儿的手,说道,“等等爹。”
他取了那冥魄泪,转身进了屋子,找了线,把这冥魄泪缠了几下系了个结实的绳,然后又留出一段绳来,量好了长度,套到甘芳儿的脖子上,满意道,“好啦,戴在身上便不丢啦!”
“爹,这样戴着真丑。”甘芳儿苦笑。
甘土地瞪眼,“丑甚丑!一看这东西价值连城的,必定得随身戴着,不能丢!”
甘芳儿:“……”原来是因为价值连城的关系。
外头听见叹息声,甘芳儿见是郑管家,忙对甘土地说了几句,出去找他。“郑管家,魏缜与魏染,是怎么回事?”
“唉。”
郑管家叹声,并不言语。
“您替魏缜瞒了这么久,魏染是死在赵凝庭的刀下,他不会再回来了,现在您还不能说么?”
见甘芳儿如此说,郑管家再度叹气,就在甘芳儿以为他不会再说时,郑管家打开话匣子,“甘姑娘,此事说来话长。染公子他、他早已经死了!”
“什么?”甘芳儿听不懂。
“当年染公子与小主人,他们是极好的一对兄弟。染公子喜爱医术,与小主人的相貌有几分相似。但是小主人却是惟一能继承侯爵之位的人。染公子的娘亲野心勃勃。”
“那时候她利用染公子与小主人玩得好,便让染公子引小主人去了别苑的药房。当时染公子也在里面,事后被叫走,那药房便走了水,继尔整个别苑都烧了起来。后来化为灰烬。”
甘芳儿听到这,心一提,“你的意思是魏缜早死了?”
“不,死的是染公子,不是小主人。”郑管家摇头对道,“当时染公子觉察出他娘亲的异常,便又赶了回来。染公子天性良善,虽然那时才不过十岁,却已弄懂了是他娘亲的意思,要烧死小主人。染公子带着小主人跑出火场,但火势太大,染公子把小主人送出来后,他就已被浓烟湮没。”
郑管家叹息一声,“自那以后的数年,小主人便出了这个毛病,我认为可能是小主人心里舍不得染公子吧。但在知道这场大火是染公子亲娘设计的时,小主人便没再留情。可惜染公子时不时会出现……”
甘芳儿听罢这些话,轻叹一声,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少年时经历的大火,尤其是在生死关头,被人推向生机,那人却陷入死地。这样的至诚,大约彻底感动了魏缜,同叶也令魏缜幼小的心灵留下不可埋设的创作。
所以魏染才会时不时出现。
今夜月色依然圆,甘芳儿仰头看,想到死去的冯怀霜,想到魏染:他们会在一起种药圃吧。也许魏染也是幸福的吧,虽然死,却有人一直记着他,甚至以这样的方式来铭记着他。
“我想去看看魏缜。”
甘芳儿说道,径直往主屋走去。
魏缜胸口缠着一圈圈的厚布,面色惨白,呼吸几近于无,只是微弱的脉搏跳动。他的身体像火一样烫,处在高热状态。
“熬过今夜,你就能活下来了吧?”甘芳儿喃喃,俯下身,乖巧地躺在他身边,随手拿过他的大掌,放在自己的肚处,“魏缜,你快点醒来吧,我们的孩子还在等着爸爸。”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甘芳儿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一声迭着一声,“芳儿,芳儿!小肉干儿,小肉干儿!孩子他娘,他娘!”
谁这么讨厌,扰人清梦。
甘芳儿觉得自己翻了个身又继续睡着,而那吵人的声音却依然未去。
四下很乱,有道魅惑的男音是她所熟悉的,他很急躁,气急败坏的吼,“她究竟如何,为什么睡了这么久,依然不醒?”
“侯爷,我等已经尽力了呀!您说以前夫人就曾这般睡过,可是有其他原因呢?”
“本侯哪里知道!这次她睡得太久,必须让她醒来,再睡下去,人都要老了!”
甘芳儿迷迷糊糊地听着那男人的话,心里头想着,这么熟悉,可为什么却想不起他是谁呢。仿佛经历过很亲密的接触,但为什么却想不起来?
她好困,很想起来,为什么没人来叫醒她,魏缜?魏缜么?那个男人的声音是魏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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