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小侯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醉笑浮生
洛子清啊洛子清!
闻人久微扬着唇角,轻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不知想了些什么,随即才重新坐回了书案前批改起手下的奏折来。
戍洲。军营。
“张将军现在何处?”洛骁方从战场回来,翻身下马,随手拦住一名士兵便出声问道。
那士兵忙道:“张将军与赵副将、孙军师正在将军的军帐中。”
洛骁应了一声,将马匹交予一名下士,道了一声“替我看顾好它”,随后径直便去了张信的军帐。帐内几人聚在一处,却俱没有说话,脸色看起来有几分沉重。
洛骁将头盔脱下拿在手中,几步上前便道:“我从战场刚下来便听说了,怎么,戍洲灾荒已经严重至此,那周太守依旧不肯放粮赈灾?”
副将赵莽啐了一口,骂道:“那龟儿子就差认那些银钱米粮做爹了,怎么舍得将自个儿的爹供出去!”
孙军师按了按王副将的肩膀,王副将用力一拍桌子,随即用力叹了一口气,又坐了回去。
“先前倒是放了一次粮,但周内布施的摊位不过半日便就散了,再去问,那头只道戍洲的粮供给了我们这里,他们那儿是半粒米也没有了,”孙军师沉声道,“这话一出,无论信得人有几许,但是传出去毕竟有损我军声誉。而且,时间久了,三人成虎,只怕难民暴动,倒是局面愈发难以控制。”
张信坐在桌前,也面色不善:“那狗东西若说粮草,确实也送过几次。不过那些子粮,还不够我几万将士吃上十日!他倒是能颠倒黑白,真当本将军不知他勾结州内粮商,私自拿粮草出去高价贩卖,中饱私囊吗?!”
洛骁眉目沉沉,一双眸子里闪过几许厉色缓声道:“朝廷已经下了文书,命戍洲太守开仓赈灾到底是天高皇帝远,不过是个小小的太守,竟也敢在此处做些欺下瞒上的勾当了。”
又是一阵沉默,王副将忽而拍桌站起,愤恨道:“大不了老子带兵围了整个太守府!若是那龟儿子不放粮,老子就一把火烧了他的府邸!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看他还敢说些甚么狗屁话!”
“冷静些,别冲动!”孙军师一把拉住王莽,皱眉道,“周太守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身后又有吴巡抚撑腰,若是你真如此待他,日后他去圣上那里参你一本,却也是有理说不清的。”
“可”王莽咬牙,脸上尽是屈辱不甘之色。
“孙军师说的有理,王副将这一去委实有些不太合适。”洛骁看着王莽,淡淡道。
“洛参领竟也这么说?”王莽皱紧了眉头。
然而,相处这些时日,张信与孙军师却是明白洛骁的性子,听他这一说,随即却是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来戍洲这些时日了,一直忙着与蛮族对战,倒是忘了去这戍洲的官家拜访一番。”洛骁垂眸一笑,道,“不过现下看起来,时机却是正好。”
王莽一愣,随即鼓掌大笑:“是了,是了,洛参领贵为平津世子,从帝京远道而来,也该叫那龟儿子好生招待一番,尽尽地主之谊!”
张信脸上也浮出一丝笑意,只是却也有些犹豫:“不过周太守为人阴险狡诈,只怕你这一去难遭遇暗算。”
王莽闻言也赶紧点头,道:“那龟儿子不是东西,什么阴招都使得出,洛参领年岁尚小,怕你不是他的对手……要么,我同你一起?”
洛骁道:“进来蛮族活动越发频繁,王副将军同我一起离开只会顾此失彼。且放心罢,我不同周太守正面交锋,不会出什么岔子的。将军只需拨给我三十锐骑兵随我一同出发便可。”
“三十?这也未太少了些……”王莽瞧着洛骁与自己粗壮的体格相比,显得瘦弱的多的身子,有些不放心地挠头嘀咕。
孙军师和张信在一旁听着,却忍不住笑了:“我倒是觉得洛参领不带你去倒是更好。你这么莽撞的性子,一言不合就能与人打起来。要是带了你,别说不了三句话,你就将





小侯爷 分卷阅读75
局给搅合了罢!”
“嘿!”王莽瞪了瞪眼,却也无从辩驳,半晌,自己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张信看着洛骁,道:“三十个锐骑兵你自行去挑便是。只一点,此去要粮,还需小心为上。”
洛骁微微颔首,拱手淡淡道:“将军只待我的好消息便是。”
第61章暗涌
太守周守文那头,洛骁却是正正经经带着拜帖前去的。
周守文接到拜帖的时候正与自己新纳的妾室在屋子里颠鸾倒凤,听到洛骁要来自个儿的府邸拜访,回过头眉头一皱,松开了抱着娇妾的手,赤裸着身子披衣而坐,抬头对着那婢女便道:“帖子拿来我瞧瞧。”
那婢女低着头诺诺应了一声“是”,上前几步,忙将手里的拜帖递了过去。
周守文接过拜帖,一目十行地看过一遍,而后将其随意搁在一旁,搂过自己的爱妾,一边毛手毛脚的逗弄着,一边玩味道:“本官不放粮,那些老匹夫没了着,这时候居然想拿个小娃娃过来压制本官了?哼,笑话!”
他的手下得重,被他搂在胸前的娇妾柳儿暗暗吃痛,只是面上却一丝一毫都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更加柔顺地贴着周守文,仰面甜腻腻地问道:“大人,这是怎么了?”眼尾扫一眼那拜帖,“谁要来?”
周守文用手掐着柳儿致的下巴,低头在她的脖颈处流连着:“谁?呵,还不是那位平津侯府的小少爷。”
柳儿眼底闪过一丝什么,随即却垂了眼,让双睫将自己的眸子遮住了,只伸手环住周守文肥腻的身子,娇滴滴地道:“那平津侯府的小公子说的岂不就是平津世子?若是世子亲自登府要大人开仓放粮,那大人岂不是……”
“哼,就凭那种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周守文冷笑着抬了头,由于太过狰狞的表情,让脸上层层的肥肉都在微微打着晃,他望着柳儿阴狠道,“明日那小少爷来我府上,若是知趣也就罢了,若是偏偏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眼睛里难以忽视的浓郁杀气让柳儿忍不住微微打了个寒颤,口中却犹豫道:“大人……那平津世子再如何也是平津侯的嫡长子,若是在戍洲这大人的地盘儿上出了什么意外,却怕是会惹怒平津侯罢?”
“天高皇帝远,德荣帝本官都不怕,还怕甚么平津侯么?只要本官想,自有法子做的人鬼不知!”周守文道着,伸手将柳儿的脸掰过来,淫、笑一声整个人扑了过去,“好了,我的好柳儿,莫提那些子扫兴的事。春宵一刻值千金,快给大人我亲一口!”
“大人~”柳儿娇呼一声,随即素手一勾,将帘帐放下了,遮住了一室春光。
洛骁轻轻地将屋顶上的瓦片合上了,一个鹞子翻身,又快步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回到暂时栖身的客栈房间,解了面上蒙脸的黑布,不多时,只听一阵极轻的敲窗声,伸手将窗户打开了,便又有两名着了夜行衣的年轻男子从窗户处飞身进了屋内。
“情况如何?”洛骁看着两人问道。
稍矮些的少年一把拽下脸上的蒙面,快人快语地道:“还真叫参领猜中了,官府那边的粮仓守卫只两人,松懈得厉害,我与赵睦混进去看了看,粮仓内所剩余粮甚至不足二十石!”
稍高些那个叫做赵睦的男子点了点头,道:“看来如参领所言,只怕戍洲缴上来的粮食全叫那周太守暗自移到他处,中饱私囊了。”
“那个狗官!”矮个的少年愤恨地锤了锤桌子,稚气的脸上满是不甘。
洛骁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脾气来,只是垂眸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们自然也无须同他客气了。”抬眸扫一眼二人,道,“明日赵睦你随我一道,去那太守府好生探探他们底细。”
赵睦拱手应了一声“是”,但那矮个的少年却是不服:“参领却是偏心!同是百夫长,怎么参领偏生只带赵睦一人,却把我给撂下了?”
“等乔思林你什么时候有了赵睦一半的沉稳,我什么时候就带你出去。”洛骁微微一笑,随后认真道,“不过明日你虽不同我们一处,但手上却也还有不下于此事的要务在身。”
“那处的行动成败、甚至于我和赵睦的性命皆系于你身,是以此处我只问你一次,你可能但此大任?”
乔思林脸上嬉笑委屈的神色一瞬间尽了起来,一双清澈的眸子里透出几分锐气和坚韧:“洛参领请放心,末将定不辱命。”
*
这一日正值休沐,白日里忙里偷闲,闻人久便带着几名锦衣卫便衣去了趟慕容远的茶坊。
自从两月前在洛骁的带领下第一次来了此处后,之后每到休沐日他便就过来坐上一二个时辰,倒也结识了几个颇有远见和才气的有志之士。
言官之口,如同刀刃,不用洛骁说他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不过之前一直被各方面的原因束缚着,使他难以做出什么举动。这次大皇子一派的垮台,帝京势力派系重新规整之后,他的时机倒是终于等到了。
在茶坊与慕容远以及其他两名文士闲谈许久,直到日头偏西到了午时末,意犹未尽的几人才不得不在此作别。
闻人久坐上车轿,还未入宫,却从车窗外遥遥地见一男子正踌躇在东宫外,频频张望着在原地打着转,模样似是焦躁至极。微微垂了眸,令车轿绕路从后门进宫,方进了青澜殿,张有德便快步迎上来,道:“殿下,外头有人递来了拜帖”
闻人久却看也不看,径直往屋内走去:“是陈家?”
张有德紧跟在闻人久身后,点了点头,道了一声“是”,然后道:“早些时候这拜帖便送来了,只是推说太子身体有恙,一直未让陈大人进府,此时那大人怕还是在宫外等着呢。”
“倒确实是在等着。”闻人久缓步朝着寝殿走着,“去托人传个话,只说孤感染了风寒,怕过给陈大人,让他今日先行回去罢。”
张有德点了点头,应了个“是”,随手招来一个小太监,把话吩咐清楚了,随后又跟着闻人久进了寝殿。
“替孤更衣。”闻人久撩了珠帘入了内室,见了在一旁侍候的墨兰与墨柳便道。
墨柳忙去将已经用香熏好了的衣袍拿了进屋子,与墨兰两人一起仔细地替闻人久将之前的便服换了下来。
“殿下出去这些时辰,可用了午膳不曾?”墨柳替闻人久整理好衣襟,轻声在一旁问道。
“已在外面用过了。”闻人久坐在圆木椅上,垂眸沏了一杯茶,还未饮完,之前在屋外当值的那个小太监




小侯爷 分卷阅读76
便回来了。闻人久让张有德出去将人唤了进来,低眸瞧着跪在面前的小太监,淡淡道,“陈大人回去了?”
小太监忙应声道:“陈大人只说在外面候着,不肯回去。”
张有德稀罕道:“却记得这陈大人向来处事圆滑,也不曾如此死缠烂打。”
闻人久捧着茶盏冷冷一笑,道:“到底还是那陈家小姐与大皇子亲事一事折腾的。”
张有德道:“那就放任陈大人在东宫外头等着?”
闻人久垂了眸子不作声,半晌,将杯中的茶搁在了桌子上,起身缓步走到窗户旁,眯眼瞧了瞧院中的景色,脸上看不出他此时有甚么想法,只能听见那声音清冷道:“若是能保住整个陈家,他这些时间又算的什么。”
“他现在还算不得走投无路,这儿光景正好,且叫他等着罢。”
第62章柳儿
洛骁第二日甫一入太守府,便受到了周守文极为热情的迎接。
出了门亲自将洛骁与赵睦迎进屋内,笑容满面的道:“昨日下人们接到世子的拜帖送往下官这里来,下官还只当是听错了,没想到竟真的是世子大驾光临,来、来,世子这边坐。”
说着,领着洛骁进了大厅:“只是戍州贫瘠,下官此处也没甚可看的,只怕招待不周,惹得世子怪罪!”
洛骁顺着周守文的意思坐了,抬眸看了周围一圈,而后微微一笑,道:“与京中自然比不得,但是大人这里比起军营,却也是云泥之别了。”
周守文摸不透洛骁这话是怎么个意思,只是笑着敷衍了几句,而后侧头看着那个坐在他身旁约莫二十上下的年轻男子,试探道:“不知这位是”
洛骁侧头看了一眼赵睦,倒是落落大方,道:“这位是赵睦,原先是平津侯府里的家臣,只是娘亲听我说要来戍州,怕我在军中无人可用,便将他拨过来随侍左右,供我差遣。若是说身份,大约是算作我的贴身护卫。”
这一番话半真半假,听在周守文耳里也寻不出什么错处。绿豆似的小眼睛从洛骁到赵睦身上扫了一遍,见二人身上皆没有他原先以为的那种火药味儿,面上也松快了些许,只是心里却依旧提防着。
赵睦听了洛骁给过来的暗示,也不扭捏,微微抬了眸子,朝着周守文一抱拳便喊了一声:“周太守。”
周守文笑着点了点头,道了声“赵护卫无须多礼”,你来我往之际,相互又寒暄了几句,然后这边忽而道:“不过,虽然府内没甚好物能够招待而为,一杯薄茶倒也还是喝得。正巧之前下官曾因着一些机遇得了些好茶,一直都未舍得尝上一尝今日世子与赵护卫来的真是巧了!”
说着,侧了身子朝着身后方拍了拍手,口中喊道:“柳儿!”
洛骁与赵睦皆抬头去看,只见周守文的话音刚落,不多时,大厅后面便传来一声响动,一只柔夷轻轻撩开珠帘,只听那珠帘撞击在一起叮当作响,紧接着,便是一曼妙卓绝的可人儿藏在珠帘后面,含羞带怯地透过间隙抬眼四下瞧了瞧。那闪烁着的视线扫到了坐在一侧的洛骁与赵睦,先是一顿,随即仿似被吓着了一般倏然垂了下去,再然后,才端着茶壶缓缓从珠帘后走了出来。
“大人。”柳儿走到周守文身边唤了一声,然后却被周守文一巴掌拍到了臀上:“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世子还有赵护卫将茶水添上!”
柳儿应了一声“是”,将手中的托盘轻轻搁在桌上,然后拎起茶壶素手微倾,替两人斟了茶,缓缓递了过去。
洛骁接过柳儿递来的茶,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洛骁正待道歉,却见柳儿眉眼之间愁思紧锁,垂眸深深望他一眼,在周守文看不见的角度反来握了他的手,但只一瞬,随后什么都没说,拾了托盘又娉婷地退了下去。
洛骁将柳儿递来的那个纸团放在手中,不动声色地进了衣袖之间,面上却是依旧无甚异样,只笑着对周守文道:“我倒是帝京美人如云,却不知戍州原来竟也有这样的秀色,不知方才那位姑娘是”
周守文得意一笑,口中却谦虚道:“内子姿色不过尔尔,又怎能与帝京那些绝色相比?不过是能够一看罢了!世子实在是过奖了。”
洛骁便笑:“太守今年已五十有余,却还纳了为十五、六的如花美妾。一树梨花压海棠,真是好福气。”
这话便说到了周守文的心坎里。
却说那柳儿本姓姓吴,原先也是个书香世家的小姐。自小便知书达理,琴棋书画都有一手。待得十一、二岁上,这周围上门提亲的人便几乎要将她家门槛给踏平了。
这周守文曾在庙会上见过十四岁的柳儿一眼,那是魂也被勾去了。四下打听探得柳儿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自然也是正正经经去登门求过亲,甚至许诺了柳儿以平妻之礼相待的只是他话还未说完,却被柳儿那顽固不化的混账爹给赶了出来,甚至将他送去的礼也扔了一地。
周守文想起这段,眼底不禁浮起一丝杀意,但是转念想到今日那老头儿早已经在某个山坳里化作了一副白骨,他家女儿给还是落到他手里头做了个妾,心情转瞬便又舒畅起来。
“今日得知世子要来府上做客,是以下官也特意在这戍州最好的东贺楼摆下了宴席,”周守文饮了一口茶,然后看着洛骁道,“现下也差不多是时候了,不如世子和赵护卫随下官移步东贺楼,尝一尝我戍州的特色菜点罢。”
赵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洛骁,却见洛骁拱了拱手,脸上绽出一丝愉悦之意,丝毫不迟疑地道:“那洛某与赵护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而另一头,柳儿正在房内坐立不安地四处徘徊着,忽而听得一阵推门声,探头一瞧,正是自小与她呆在一处的丫鬟小珍。柳儿见了小珍,上前几步便道:“现下前头是个什么形势了?”
小珍犹豫几番,低声道:“大人说要开宴宴请那洛姓世子,此时一众人已经怕是已经动身去了东贺楼了。”
柳儿抿了抿唇,绞着手中的帕子,不知想些什么,缓步走到床边坐下了,却不做声。
小珍坐到柳儿身边,拉了她的手,轻声道:“小姐,那洛世子纵然不像那些子县令、巡抚一般与太守狼狈为奸,但是到底有句话叫做官官相护!何况……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能指望那么个半大孩子做些甚么!”
柳儿还是不说话,一双美眸半开半合之前泄露出刻骨的恨意。
小珍叹了口气:“这两年小姐的辛苦我自然是看在眼里,但是,若




小侯爷 分卷阅读77
是你意图利用平津世子对付太守一事被太守知道了”
“大不了便是一死!”柳儿终于咬牙开口,眼圈通红却未流出半滴泪来,“早在爹爹死于非命,娘亲自缢于房中的那一日,我就不想活着了!若是杀不了那贼人,我倒是情愿就这么死了干净!”
“小姐!万万不可说这般的丧气话!”小珍被柳儿话语之中的决绝骇了一跳,下意识便伸手去捂她的嘴,随即,眼泪却是下来了,“要死也该是那须得千刀万剐的狗官死,小姐又有甚么错呢?这世道……这世道真是容不得好人活着!”
柳儿却只是抿了唇,直直地瞧着前方,十指将手中的帕子绞成了一团。
第63章喝酒
“嘿,我说今天周太守带的人是什么来头?大人摆的排场这样大,瞧见没有,连周围的几个县令也全数叫来作陪,整整一桌子的菜,在今天这个时候,起码得要这个数吧!”正送菜下来的店小二看见了站在柜台喜滋滋数钱的掌柜,有些好奇地探了头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挤眉弄眼地拿手比了个“五”字。
掌柜的眉眼不抬地将柜台上的钱拢了一拢,不耐烦地道:“去去去,你要知道这个干什么?他们来吃饭,我们就做饭。本本分分做自个儿的事,问得多了,小心哪天连命都保不住!”
“我就问问,哪有那么严重!”那店小二被唬了一跳,瞧着掌柜的的样子却也不敢再问,拿手抓了抓头,叹气道,“得,不问了不问了,我上菜去还不行么!”说着将托盘夹在手臂下头,撩了布帘子去了后院的厨房。
掌柜的见那小二走了,这才又偷偷地将方才的银锭子拿到跟前,一个个仔仔细细地用绸布擦拭起来:周太守请什么人?管他什么事!当今世道乱成这样,还是这些白花花的银子靠得住!
掀了掀眼皮瞧着楼下大堂三三两两的客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过现下米粮价格越来越高,吃饭的人也眼见着少了下去。如果不是在这样下去摇了摇头翻开账簿,愁眉苦脸地瞧着那些当官的下面用红笔批注着的欠款数额,又是叹了一口气:这日子,这日子!唉!
比起楼下的愁云惨淡,楼上走廊尽头的雅间气氛却可谓是热火朝天。几杯黄汤下肚,原先面对着洛骁、赵睦二人还略有几分提防拘谨的各县县令此刻皆是拍着桌子手舞足蹈地与他们推杯换盏,称兄道弟起来。
坐在洛骁左侧的周守文笑着直拍他的肩,一边醉醺醺地想要与他碰杯,一边嘿嘿笑着道:“原先我还当小老弟是同张信那老匹夫一般固执不知变通,却不想……哈哈,同道中人!同道中人啊!”
“正是!正是!”周守文这话一说罢,另一名已然喝得酣畅的县令便接口道,“那老匹夫仗着自己手上有兵,与我等往来之时气焰实在嚣张,实在是……实在是……嗝,气煞我!”
赵睦坐在一盘听了这话,面沉似水,握着酒杯的手却倏然捏紧了,正待发作,身旁依旧啜着笑意的洛骁不着痕迹地侧了头瞥了他一眼。只这一眼,却是蓦然让赵睦冷静了下来,唇角用力抿了抿,举起手中的酒杯,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洛骁见赵睦似是冷静下来了,便将视线了回来,转而对着周守文淡淡道:“张将军的固执我在军中两月余也是深有体会。”抿了一口酒,道,“几日前,我不过是与几名将士在军中喝了几口酒,结果”俊雅而沾染上醉意的脸上闪过一丝清醒时不曾有过的失态与暗恨,却又转瞬不见,“那事不提也罢!喝酒、喝酒!”
周守文将洛骁脸上一闪即逝的细微表情入眼底,眼珠子一转,笑着道:“是了、是了,世子多喝几杯,这陈年的女儿红在军中可是决计尝不到的!”然后看一眼赵睦空了的杯子,也起身给他满上了,“赵护卫也喝!也喝!”
赵睦明面上推辞不得,只能学做洛骁的样子,点头一口气干了这杯酒。
赵睦的干脆果断态度果然又引起了席间一片叫好,气氛一时间竟又热络了几分。
又轮番喝了几杯,坐在洛骁对面的一名县令望着洛骁,突然举杯开口问道:“不过世子,我有一事想不通。帝京之繁华,戍州是拍马也赶不上的。世子不好好的在帝京享受荣华富贵,怎么却好端端地跑到戍州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打仗来了?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洛骁摩挲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也不是我想来,只不过父亲是说空挂着个平津世子的名头,委实不好看,是以才特意叫我过来,混个战绩回去,也好借此在圣上那里为我讨个拿捏实权的职位,”说着,扫一眼周围,“原先听说是流寇,又想着我军军力是敌方近十倍,想着大约不过月余就能回京谁知道竟然折腾到了今日!”
1...2122232425...6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