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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结束之后![星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诀明紫
慕斯礼连生气的间隙都挤不出来,憋着一口气往上冲。曼塔牙扭曲的身体和疼得到处乱飞的藤蔓给他制造了各种麻烦,这座他曾经无比熟悉的高塔忽然变成了一个迷宫,而且还是每一秒都在变化的那种。
拜它所赐,当慕斯礼终于找到那间实验室,距离温当当按下思维束分键已经足足过去了五分钟。
轰开实验室的大门之前,慕斯礼心里还抱着侥幸,可当他看清了实验室中的景象,他整个人就像掉进了噩梦里。
可是星主是不会做梦的。所以这是真的。
温当当仰面倒在分离机前,闭着眼,脸上染了血。分离机舱门大开,舱门上的电源灯不断闪烁,昭显着不久前才有人使用了分离机。舱门里的壁灯像一只只死去的眼睛,围绕着躺在舱里的女人。她一动不动。
慕斯礼面无表情地站了两秒,举步向舱内走去。在他身后,丁言扶起了温当当,低声唤他的名。
陆常新将四周全翻了一遍,没找到温小良,戴在那里出了一会儿神,脸上忽白忽青,突然跳起来冲向慕斯礼,拳头还没挥下去,就看到对方小心翼翼地扶起了分离舱里的女人。
脑子里突然就有什么闪了一下,陆常新脱口而出:“温老师?”
能让这个死变态这么小心对待的,只能是她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换了一张脸,但不重要,人没事就好!
陆常新万分欣喜,正要上去抢人,有一只手却比他更快,闪电般掠过,一下子就从慕斯礼怀中将人夺了过来。
陆常新一愣,脑中模糊地掠过“死变态竟然这么轻易就被人得手”的想法,却没细想,充满期待地转头望去,却望见丁言的冷脸。
“怎么回事?”丁言的声音里含着冰。
慕斯礼缓缓站了起来,他看着丁言怀里的人,视线却像是越过了她。他的长发贴在他的脸侧,大半已经变成了银灰。
斯空星人天生一头银发,只在接近死亡时才会银发转灰。
这个强大的斯空星人就像是在短短几秒里,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重伤了似的。头发和眼神全黯淡了光。
他没有回答丁言的话,眼睛里雾沉沉的,这么僵立了几秒,忽然转身大踏步向外走。在他身后,陆常新伸手摸向女人的额头,然后瞬间变了脸色,慌慌张张地伸手去谈她的鼻息,她的颈部大动脉……最后失声道:“怎么回事?!她怎么”
怎么了呢?
她死了。
陆常新还在试图自我欺骗,但丁言知道自己不会弄错活人和死人。他怀里这个女人,毫无疑问已经死了。
看慕斯礼刚才的反应,这个女人就算不是温小良,和温小良也有莫大的关系。所以她的死亡才会让他如此失态。
丁言皱起眉。假如这女人就是温小良的“新身体”,现在这个身体死了,温小良的意识去那里了?
没错,在丁言的心里,一直觉得温小良的思维束是被什么东西装起来了。就像一块腌黄桃被装进罐头似的。这也是他还能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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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站在这里的原因。
身体死了就死了,本来他也不打算让温小良“住进”慕斯礼提供的身体里。他要的是能代表她这个人的本质的思维束。
可思维束在哪里呢?
丁言放下了怀里的女尸,走出分离舱,他看到慕斯礼毫不客气地一把掐住了温当当的脖颈,皱了皱眉,但没出声阻止。
温当当进入实验室后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很想知道。
慕斯礼一只手掐着温当当,另一只手放在温当当额头上,白光从他手心漫了出来,落在温当当的额头,过了会儿,温当当的手指忽然动了动,接着睁开了眼。
丁言在一旁瞧得清楚,温当当一睁眼,慕斯礼手心的白光就颤了颤,等温当当转过头来,那双黑眼睛对上了慕斯礼视线,那白光就像是烛火掉进水潭似的,瞬间就灭了干净。
温当当皱着眉,似乎有点茫然似的,眼睛向四周转了转,出声问:“小良?”
没人回应。他抿抿唇,试探似的抓住了慕斯礼的衣服,问:“丁言,是你?”
丁言一愣,这才发现温当当的眼神有点奇怪,简直像看不到他们几个似的;再定睛一瞧他脸上血迹的位置,心里顿时就一紧,三两步赶过来,扶住他的肩将他往外带。
慕斯礼没有拦他,像是完全对温当当失去了兴趣。他半跪在那里,垂着脸,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生气似的。
丁言让温当当靠着自己,一面询问他伤在哪里,一面分了心神去观察慕斯礼。
看这样子,他是将温小良的思维束弄丢了?……不,或许该说温小良自己逃脱了才对。
丁言又喜又忧。他对思维束这种东西了解不多,尽管这些时日恶补了一些知识,但对现在这情形似乎也毫无帮助。比如逃离后的思维束一般会躲在哪里,他就毫无头绪。
也许会回到自己原本的身体?可斯空星离奥丁星这么远,她回得去吗?
一只手忽然揪住了他的衣襟,丁言低头,看到了温当当失去焦距的眼睛。
温当当说:“小良说她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丁言心里一松,忽然又觉得有点可惜。瞥了不远处的慕斯礼一眼。被听到了,也没什么办法。
陆常新在一旁也听得清楚,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又确认了一遍:“她回得去?”
温当当点点头,又转向丁言:“联络一下医院,现在她应该醒过来了。”
丁言不出声,心想事情恐怕没这么顺利,虽然思维束回到了身体,可那个身体早就破败不堪,能不能撑过这个月都难说,哪能说醒就醒。
温当当又扯了扯他的衣袖,是催促的意思。丁言不愿意在这种小事上惹他不开心,好声好气地说:“我现在给医院发电邮。”两颗星球隔得太远,电话是打不通的,电邮倒是可以辗转寄到。
他刚打开手机邮箱,却看到了一封三分钟前发来的新邮件,顺手点了进去,读了一遍,竟然没读懂,再读一遍,整个人就像掉进了冰河里。
陆常新在一旁看他忽然僵住了,心里奇怪,凑过来看手机上写了什么,只见上面简单地写了五个字
温小良病逝。
“喀哒。”玻璃的碎裂声,清脆地回荡在高塔里。
丁言缓缓抬起头,看到慕斯礼正慢慢朝外走,他踩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摊玻璃碎末。
扭曲的高塔不知何时静止了,四周一片狼藉,仿佛末世里的乱葬场。或许是光线的原因,银发男人的背影竟显得有些佝偻。
“‘病逝’?病逝……”丁言听到陆常新的声音,起初是自言自语,后来就带上了错愕和惊恐,抖着嗓子问温当当:“病逝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才回到身体里”
温当当没出声。他晕过去了。
丁言注视着已经走出数米外的慕斯礼,问:“她会怎么样?”失去身体的思维束会怎么样?
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声音哑了。
慕斯礼没有回应。他就那样一步一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像是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期待。
不论回到身体里,还是散入空气中,都是走向死亡。
不论是温茉茉还是温小良,都在今日画下休止符。
上天入地,他们再也寻不到她。
这就是她对他们的报复。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猜,今天谁最伤心?
☆、
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四周温度不冷不热,近乎完美。中央空调发出细小噪音,像湖面上的波纹。远远地,传来低柔的女音,温和,客气,有节制的怜悯。
这种坏境,这种护士特有的说话方式……温小良不用睁眼,都知道自己又躺进了医院里。
[当当?]
她在心里呼唤儿子的名。过了很久,她才听到他的回应。她的心揪了起来,他听起来很糟糕。
之前两人争夺身体权的时候,他就受了伤。之后又一直被她的意识压制着,难怪这么虚弱。
[我让开位置,你上来。]我把身体还给你。
温小良打得一手好算盘。在高塔里,他们晕倒后,其实很快就双双恢复了意识,慕斯礼踏进分离舱里的时候,两人都竖着耳朵听。当听说“温茉茉”这个身体已经死亡的时候,温当当虽然生气,但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后来慕斯礼为他们治疗,温小良将温当当的意识推了出来,果然慕斯礼一看温当当的身体里装的确实是“温当当”,以为温小良的意识已经湮灭了,心如死灰,话都不说就走了。骗过了慕斯礼,温小良又接手了身体的控制权,三言两语,将丁言也骗了。一举干翻了两个大boss。
要不是后来温当当看到丁言手机里的“温小良病逝”的信息,情绪激动导致身体超负荷陷入昏迷,温小良还能演下去,直到让全世界都相信“温小良死得不能更死绝无可能复活”为止。
看看墙上的挂历,她这一觉直接睡掉了大半个月。大约是因为神受损,身体自发陷入深眠,以节约能量,全力修复意识体。
现在这样其实已经很不错了。温小良暗忖,慕斯礼和丁言都以为温小良已经湮灭。危机过去,温当当身体没有大碍,意识也已经恢复,她功成身退,接下来只要把身体交还给温当当,作战就堪称完美。
她想得挺好,可是努力了半天,温当当的神体却总是沉在意识海里,无法浮出水面控制身体。
她有些懵了:[怎么回事?]当时慕斯礼可是很轻松就把她弄到意识表层的。
温当当不吭声。倒不如说,自从被她唤醒,他就一直是这种不反抗不合作的态度,任她自己一个人折腾。仿佛是在报复她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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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他的阻拦,非要毁掉“温茉茉”的身体。
知子莫若母。温小良大致也能猜到温当当的想法,于是她叹口气,停止了无用功,转而劝慰:[不要紧的,等我找到新身体,附身进去就好了。]
温当当直接背过身。他又不傻。如果随便哪个身体都能接受她,当初在斯空星上她直接附身到其他人身上不就好了?怎么还会被慕斯礼钳制着无法离开?更不必煞苦心地弄出个盆栽暗语等他来救。
她当初是抱着宁死也不要“温茉茉”身体的觉悟,才去按那个销毁键的。现在好了,如她所愿,新身体没了,可旧身体也“病逝”了,两边都靠不上。
温当当想起了自己以前闲来无事,翻看志怪小说时看到的一句话:孤魂野鬼,荒坟乱冢,无家可归,甚为凄凉。
甚是凄凉啊……
温当当都快气哭了。他赌气起来孩子似的,不论温小良说什么都不应。温小良无奈,只得自己睁开眼,低头弯腰穿上了白色的病号鞋,然后站起身,略带蹒跚地往外走。
门口的女护士惊讶地看着她,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快就恢复自主行走能力的病人。当她听说眼前的少年是要去医院的某个地方找人,立刻很好心地表示愿意给他指路。
温小良想了想,很诚恳地问:“停尸房在哪里?”
护士小姐:“……”
……
在停尸房转了一圈后,温小良确定了自己无法附身在死人身上。
意料之中,不过多少还是有些失望。
看来只能去隔壁的植物人那里试试运气了……
于是接下来半小时,温小良又把住着植物人病患的3号住院楼转了一遍,可惜依旧一无所获。她不死心地又去对街的神病院逛了一圈……结果很明显,就算是神病人的身体,那也是有主的,领主主权不容侵犯,外来幽灵休想进门。
温当当的怨念都快把意识海煮沸了。温小良挠挠后脑勺,和他商量:“要不,我们去公园坟墓里看看?听说我的身体没有火化,直接土葬了来着……”
温当当阴森森地打断了她:“半个月前下的葬,天这么热,尸体都烂了,你要附身上去?”
温小良:“……”
儿子好凶。我都不敢说话了……qaq
温小良不做声了。温当当也不说话。双双沉默如鸡。
时值午后两点,太阳毒辣。在路人视角里,就只看到一个长得皎月似的美少年,呆呆地站在日头底下,背后硕大一个金字招牌:盛京一七八神病院……
很快就有人过来关心了:“孩子,神病不是无法控制的,坚持服药就好……你哪位亲人住进去了?”
温小良 amp;温当当:“……”
“他不是来看望病人的。”忽然从他们背后传来一个西风般的男音。
温小良脸色微变,站在原地不出声,任由那人从后方走到她身前。
丁言。他穿了一件深色长裤,往上是同样深色系的长袖衫,手里撑一把墨蓝格子布伞。原本长到脖颈的发理短了,眼神倒没怎么变,还是那种看久了会让人忐忑的眼神。
“眼睛没事了?”他问。
温小良微微点头。原本就没大碍。只是当时她为了演得逼真,将只有几分模糊的视野装出了十足的目不视物。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
“太阳大,回去休息吧。”他说。
温小良摇摇头。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刘海擦过他的额头,露出后面的黑眼睛。
丁言静静看着他。
他刚刚发现,这个据说是他儿子的少年,有一双和温小良很像的眼睛。
或者该说,他们有着很相似的眼神。
“不想回去?”他慢慢道,深深地望着少年,“你想去哪里?”
温小良斟酌着“温当当”此刻最想做的事情该是什么。然后,她说:“清湾公园。”
清湾公园的公墓里,埋着“温小良”的尸骨。
丁言开着车,将温小良或者该说是温当当,带到了清湾公园。
温小良站在那嵌着自己照片的墓碑前,心情有点复杂。
温当当一反之前的高冷,在意识海里反复警告她:[不准附身。不准飘进坟墓。不准离开身体……一秒也不行!没看到外头日光这么毒吗!万一被晒成灰怎么办!]
显然,温当当在他的童年里看了太多某外星文明古国出品的鬼怪小说,幼小心灵深深地留下了“鬼魂一碰到阳光就会狗带”的印象……
温小良安抚了他几句,然后蹲下|身,清理了墓碑四周的落叶,又站起身,在墓碑前双手合十,表情微带哀伤,嘴唇微微翕动……
总之,温小良自觉自己演得是挺像那么回事的。至于看的人怎么想,她就不知道了。
清风拂过松树林,一个松果落了下来,不偏不倚正砸中温小良的额头,她低呼一声,然后伸出手,将它捞了个正着,瞧了两眼,随手揣进口袋里。
丁言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盯着她。
又来了。这种微妙的即视感。
温小良抬起头来,脸上神色如常:“谢谢你送我来。”
丁言:“和我不用这么客气。”
温小良模仿温当当疏离的口气:“我们不熟。就这样了。再见。”
嘴里说着再见,神色却是一副“希望永远都别再看到你”的模样,她转过身,朝来路走,丁言却忽然踏过来一步,伸手拦住了她。
温小良心里咯噔一声,表面八风不动,冷淡地瞧着他。
丁言站在一棵青柏的树荫下,半张脸落满了阳光,半张脸却停驻在阴影里。矛盾的光影,仿佛暗示着两种激烈对立的思绪。
“你说错了。”他说。
温小良眉头一皱,“什么?”
“我可以为她而活。”
温小良有点懵。什么意思?为谁而活?
丁言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在那样的目光里,温小良渐渐地寒毛倒竖。她直觉他刚才说的是一句十分重要的话,而她绝不该像个傻子似的愣在原地……
好在这时候温当当站出来了,指点她:[告诉他,那已经不重要了。]
她连忙照葫芦画瓢。
丁言听完,盯着她,过了几秒,不出声地放下了拦住她的手,似乎是默认了她的离开。她心底长出口气,立刻越过他大步向前。
错过最关键的时间点了。她脑海里没来由地划过这个想法,同时感到身后凉嗖嗖的。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她拐出墓园。她心中七上八下,总觉得要出事。
还是赶紧离开奥丁吧,北辰星最好也先别去了,先找个偏远又植物资源丰富的星球待着……这么想着,她伸手去摸温当当的手机,打算订个星际航班,却在掏出手机的时候,顺手将之前的松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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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带了出来。
看着那个玲珑可爱的松果,她心中一动,蓦地想起一件事来:她脑中还存着人工智能给她的压缩数据包,里面有好多个g的植物星球资料!
这大概就最近年轻人常说的“小确幸”了,经历过一连串麻烦事后,总算有件事能让她心情为之一亮。
愉快地解压了数据包,可巧,推荐栏的第一个星球就完全符合她的目标,地点又偏远,植物资源又丰富。
她立刻去星际航空网上下了订单。
当天傍晚六点,温小良坐上了前往目的地为星“范特星”的航班。
飞船快要起飞了,温小良看了看依旧无人的邻座,觉得应该不会有人登机了,于是坐到了这个未来可以欣赏星空美景的好位置上。她低头系好安全带,又戴上了眼罩,正要美美睡一觉,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她摸出手机,只见来电显示闪烁着“本体是礼帽的死变态”几个大字……
温小良:“……?”
温当当适时提醒她:[慕斯礼。]
温小良:[……]绰号意外的贴切呢。
她盯着手机犹豫不决,忽然有人站到了她的座位旁,在她头顶上方出声:“劳驾,这是我的位置。”
温小良一怔,忙摘下眼罩,边起身边解释:“抱歉,我以为这里没人……你?!”
那人没说什么,越过她,施施然在靠窗的座位上落座,然后看过来:“你电话在响。”
温小良:呵呵。你希望我接还是不接。
☆、
温小良没按通话键,于是那只手机就倔强地响个不停。
她捏着手机,侧头瞟向丁言,等他主动解释他突兀地出现在这艘飞船的原因。
丁言倒也配合:“我一个高中同学是范特星人,五天后举办婚礼。”
温小良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她和他一个高中,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个范特星的同学?
她当然不会傻到将这句质疑说出来。扭开脸,她按掉来电,把手机调成静音,再从行李包里取出眼罩戴上,最后整个人往椅背里一靠,从头到脚很直白地写着“即将入睡请勿打扰”。
眼罩隔绝了视线,可感知力还在。她半躺在那里,清楚地感受到来自丁言的注视,像一张疏而不漏的网,笼罩她,观察她,判研她。
她不由得有些心浮气躁。
温小良已经死了,他还盯着“温当当”做什么?他还想从“温当当”身上得到什么?
丁言敢肯定,温当当一定隐瞒了某些事。或许是关于他自己的,或许是……关于温小良的。
温当当的言谈举止和他平时不同。这种差别,不熟悉他的人看不出来,可映在丁言眼里,就像雪地里的脚印那么鲜明。连丁言自己都不明白怎么能一眼识破他的异样,或许只能用“危机中的直觉”来解释。
是的,自从温小良病逝的消息传来,丁言就像一头陷进沼泽的孤狼。难以置信,愤怒,痛苦……被逼入绝境的凶兽反而激发了所有潜力,他不止用眼睛去观察外部世界,同时也开始用直觉去感受。
他暂时还无法确定温当当隐瞒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错过这最后的机会。如果温小良还活着……唯一可能知道她下落的,只有温当当。
如果她还活着……
视线越过了黑发少年,丁言有些出神地望着对面窗外的暮空。云朵被落日赋予了新姿态,幻化为迷乱的晚霞,它们捉摸不定,绚烂诡谲……
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物。
这种无法捉摸的姿态,就像脱离了人类躯体的“思维束”。
如果她还活着,不论她是以什么形式活下来,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还存在于这个宇宙中。
他一定会找到她。
舷窗外,红日渐渐没入云海。
宇宙飞船穿过一层又一层的积云,穿过越来越稀薄的空气,最终冲出了大气层,进入浩瀚星空。
从现在开始,还要经过七十八个小时,飞船才能抵达它的目的地。
星际航线是由量子计算机经过数亿次运算推演出来的,完美避开了所有的红巨星、陨星群、辐射星云和黑洞……并且每一秒数据都在实时更新。理论上来说,每艘飞船走的都是最安全的航道。
然而“最安全”这种词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有天会被打脸。
温小良被拍醒的时候,飞船客舱里已经空了大半。中央广播里正放送着书店打烊前常放的《d大调小夜曲》。
她摘下眼罩,一看清眼前那张脸,原本还有些混沌的大脑立刻就清醒了,肩膀本能地绷紧。
丁言回搭在她肩上的手,意味深长地说:“你睡得很沉。”
温小良沉默。她不想强调“温当当”是个伤员,需要大量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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