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宠艳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息隐
顾晏轻笑着摇头:“祖母年轻的时候,可比你婆婆还要厉害。”
“啊?”柳芙傻眼,“可她现在多慈爱啊,对我可好了。”
顾晏道:“人老了,性子都会敛一些。”
柳芙手撑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顾晏不欲再提这个,只问:“你爹怎么样了?”
“不好。”说起这个来,柳芙就没心思再想别的了,“我爹知道柏哥儿不是他亲生的后,吐了血。好在及时送去就医了,才算保住性命。”
“他偏心,我虽然恨极了他,可他到底是我爹啊。苏氏没有出现的时候,他那么好,心里眼里只有我们母女三个。我知道的,其实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想要儿子的。”
“毕竟,女儿再好,将来总归要嫁人。有个儿子伴在身边,不但可以给他继承家业,传宗接代,还能给他养老送终。想要儿子继承香火,这也是人之常情,我可以理解。只不过,他可以过继,也可以在外面生一个抱回来给我娘当亲生的养着,他当初就算犯了错,也可以等苏氏生下后,留下孩子让苏氏走的,他偏偏却没……”
柳芙说不下去了,越想越觉得心寒。
顾晏站在男人的角度分析给她听:“你爹不知道真相,既然认定苏姨娘是柏哥儿娘,但凡重儿女情义些的,都不会忍心赶她走。再说,在你爹眼里,苏姨娘身世可怜,赶她走了,势必也活不了多久。”
“她先夫家的人,不会放过她。”
“你们男人都这样吗?”柳芙不高兴,“家里明明有了个美娇娘,偏还喜欢在外面沾花惹草,坐拥齐人之福。”
顾晏望着她,说:“如果当初你坚持闹,被你闹赢了,和离了。日后我回了京城,继续做我的贵公子,你会希望我怎么做?”
“啊?”柳芙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细细想了想他刚刚这番话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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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皱着眉来,开始胡搅蛮缠,“你是不是还在记仇?怪我当初跟你闹?”
顾晏想跟她好好说话,见她又耍无赖起来,顾晏眉心渐渐舒展开。
“不说这个。”他匆匆结束话题,“时候不早,睡吧。”
“喂!”见他下了炕就往床边去,柳芙紧紧跟上,赖着他问,“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啊?”
“没有。”顾晏耐着性子敷衍着。
“那刚刚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柳芙缠着他,想问个清楚明白。
顾晏坐在床边,认真看着黏在身边闹的小女人,皱着眉心严肃地说着真心话:“如果当初你闹赢了,离了。你我好歹做过夫妻……”他抿了下薄唇,“光着身子肉贴着肉在一起肆意滚过,你若是出了事,觉得我会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吗?”
顾晏其实是在暗示。
既然知道她跟自己一样,乃是重生回来的。所以,在她跟前,他点了一下前世的事情。
只可惜,柳芙只有小聪明,却没有大智慧。
她是万万不会想到,眼前这个人,就是前世那个打她二十板子的人,是那个她怕极、恨极的人。
“你会恨我……吧?”柳芙眨了眼睛,“我跟你闹,还嫌弃你不行,一脚把你踹了……”
“谁不行?”顾晏恼火。
柳芙又贴过去:“你行你行,夫君你是最厉害的。”她整个人蹭在他身边,撵都撵不走,“我喜欢你。”
顾晏坐姿挺拔,闻声只眼皮子跳了下。
相信她才怪!
*
陪着顾家人一起等京城消息的空档,柳芙这几日,隔三差五也去了柳宅看过她父亲。
起初的时候,还遇到苏氏赖在大宅子门前不肯走。之后再几天去,便再没看到苏氏人了。
柳芙私下悄悄问旺福,旺福说:“老太太骂她不要脸,说再不走,就打死她,她后来就走了。”旺福是柳重山身边的小厮,有些事情,旁人不清楚,他还是知道些的,“她还有脸来?还指望老爷这回也能原谅她啊?要我说,这是她的报应,心术不正,可不得最终害了自己么。”
柳芙想,这不还是爹爹惯的吗?
惯的她……以为就算出再大的事情,只要她装下可怜,一切都可以挽回。
“爹爹知道吗?他怎么说的?”柳芙总还有些担心。
旺福说:“老爷知道。不过,老爷也说了,他对苏姨娘已经仁至义尽。她往后如何,与他无关。若是再来吵吵嚷嚷,让家丁直接撵走,不必客气。”
旺福虽然年轻,但是却是跟在柳重山身边有些年了的。
他望了眼柳芙,忽而笑着说:“小的知道,老爷决定要去京城做生意。这回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老爷估计更是要去了。”
“这里于老爷来说,也是个伤心的地方……”
柳芙却不关心这些,只冲旺福笑笑,没接话。
柏哥儿被洪太太接走了,柳老太太气得卧在床上病了好些天。
等身子好了一些后,她开始缠着长子谈过继的事情。
之前有柏哥儿在,老太太就算有那个心,也不好明说。但是现在柏哥儿都不是大房亲生的,她以“大房不能断香火”为由,追着长子要他过继三房的杭哥儿。
几个孙辈,老太太最喜欢的就是油嘴滑舌的次孙。
大房这些家产,老太太自然希望都由次孙来继承。
不过,柳重山虽然答应从三房过继,但是却坚持过继柠哥儿。
给老太太的理由是,杭哥儿是三房长子,他不好抢三房长子。柠哥儿是次子,年纪又小,说得过去。
老太太知道这是儿子瞧不上杭哥儿,才找的这些借口。但是她也没办法,软硬兼施,儿子一直坚持要么不过继,要么就过继柠哥儿,只两个选择。
最后,老太太拧不过儿子,妥协了。
过继柠哥儿就过继柠哥儿吧,总比最后那些钱啊铺子啊都便宜了那两个赔钱货的强。
再说,柠哥儿好歹是杭哥儿亲弟弟。将来柠哥儿继承了大房家业,不可能不帮衬杭哥儿。
只是她心痛的是,人走都走了,蠢儿子,竟然还给人家一万两银子。
气得老太太简直肉疼。
京城那边很快传了消息过来,说是平反了。很快,宫里下了道圣旨来。
原是该要立即进京的,只不过,国公府里十年没人住了,早野草杂生。所以,老夫人便让呆在身边的三个孙儿先上京谢恩,她则继续呆在这里,等着其他人回来了,再一道回京。
刚好,几个月后,府里也差不多修葺好了。
顾旭顾晟顾晏三个,打从进京谢了恩后,便鲜少再回来。顾家儿郎个个优秀,很得今上器重,一旦顾家平反,都是陛下重用的对象。
丈夫终日忙碌,差不多十天半个月才见一回人,柳芙也乐得轻松些。
趁着这些日子,她将自己留在富阳的几家铺子,全都交给了柳荷夫妻。
“大姐大姐夫帮我看管,每年得三分分红。另外,再给芽姐儿一分。”柳芙开始交代。
柳荷忙说:“这可太多了些,我们也就是帮忙照看着,其实不什么心思。”
柳芙道:“大姐就别见外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再说,我知道的,往后有你们辛苦的地儿。”
柳荷笑:“那既然你这样说,我们便不客气了。不过,每个月,我们都会将账目送去京城给你过目。虽说是一家人,但是公归公,私归私,按着章程来,你心里有底,我们也不必落人口舌。”
柳芙想了想,同意了。
说完公事,柳荷才道:“虽说富阳离京城不远,不过,到底也有几天的路程。往后咱们姐妹再想聚,不容易了。”
柳芙说:“我一得空,就回来看你们。”
柳荷笑,握住妹妹手说:“大户人家有大户人家的规矩,既然嫁去了,就得按着人家规矩来。若是回来不方便,就别勉强。”
知道妹妹心里还是担心大伯的,柳荷说:“你放心,柠哥儿聪慧又懂事,有他在,大伯会好的。以后我跟百业两个,也会常常去看他。”
离别在即,柳芙忽而心酸起来。
“谢谢大姐。”她鼻头酸酸的,“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以前虽然各自嫁了人,但好歹可以时常见面。现在……只能各自珍重了。”
“也不必这么感伤,索性离得不远。”柳荷替妹妹撩起垂落在鬓边的发丝,说,“我还没去过京城呢,等以后,我让百业带我去。”
“好。”柳芙这才笑起来,“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柳荷答应,又说,“还可以时常写信。”
两姐妹倒是谈得甚欢,柳芽却一直闷闷不乐。
柳芙走过去,拍了拍堂妹肩膀。柳芽回头望了眼,没搭理。
柳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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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
大夫人一早便差人打听了,知道这桩亲事,是柳家老爷赖上的。加上自家婆婆喜欢这姑娘,所以她也自己拍板做主,亲自替儿子定了亲事。
两个儿子,大夫人对长子严厉些,对幼子相对稍微溺爱一些。
长媳是她选的,端庄大方,才名远播,乃是当年京城贵女中的佼佼者。
如今这个小儿媳妇,却只是一商户人家的女儿,她总觉得自己儿子一朵鲜花插在了她这堆牛粪上。
对此,大夫人对老夫人颇多意见。这会儿子虽然听得出来老夫人是说给她听的,她也装作没听懂。
而且,这模样长得也太艳了些。此番瞧着是老实,私下里指不定是什么样子。
选妻子就该选端庄些的,模样太好的,总会拖累男人只享房中之事,不是什么好事情。
“好了,今儿也挺晚的了,你们一路劳顿,想必累。这样吧,早早散了去,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再说。”言罢,喊住了柳芙,“老四家的,你陪着我。”
老夫人以前都是亲切唤柳芙小名的,现在忽然改口喊她“老四家的”,一时间,柳芙都不知道她在喊谁。
所以,她没反应。
大奶奶靠得柳芙最近,悄悄提醒她说:“祖母在叫你。”
“啊?”柳芙正想着心事,忽然听到大奶奶这么说,惊得出了声。
有些失态。
看到自己婆婆皱着眉心望来,柳芙忙低了头。
“你们先回去吧,小芙,晚上你跟我睡。”老夫人又重说了一遍。
“是。”柳芙应着。
等人都走了后,柳芙才走过去靠在老夫人身边。
“你婆婆是世子夫人,是有些过于刻板规矩了。不过,她人挺好的。往后要是对你严厉些,你面上应着就是。若是实在委屈了,等澄之回来,你告诉他……”老夫人提点,“她到底是长辈,别明着顶撞。你顶撞了她,便是你对,也成了你的错了。”
“我懂的。”柳芙一一记着,又悄悄歪身靠在老夫人身边,“那我以后还能像这样靠着您吗?”
老夫人乐呵呵笑:“所谓隔代亲,在我这里,你们几个小辈怎么闹都成。”
柳芙嘻嘻笑着,扑进老夫人怀里。
她亲自帮老夫人宽衣,又亲自给她打水洗脸洗脚。跟老人家在一起,她倒是自如得很。
因为要赶路,第二日一早就出发了。
大家起得都很早,柳芙本来要继续跟自己母亲妹妹们一辆马车的,奈何大夫人点了名要她同行,柳芙不得不过去。
郭氏也有些紧张,昨儿匆匆见了一面,她瞧得出来,这位亲家夫人,很不喜欢她们母女。
“芙姐儿,你过去后,记得要乖。”郭氏紧紧握住女儿,此刻比女儿还要担心,“若是你婆婆给你立规矩,你要顺着。有什么委屈,私下悄悄跟女婿说。或者……你怕女婿为难,可以跟娘说。”
“娘!你别多想了。”柳芙怕母亲担心,所以她尽量显得无所谓,“婆婆喊我过去是因为喜欢我,怎么会是要罚我呢?昨儿见了一面后,我们私下处得很好,您就别担心了。”
“真的吗?”郭氏似信不信。
“当然是真的啊。”柳芙眨眼,“我嘴巴这么甜,人又这么美,她喜欢我还来不及呢。我婆婆说了,让我跟夫君好好过日子。还说,如果夫君欺负我,也可以去找她。”
郭氏道:“昨儿见了一面,瞧着有些严肃。我还怕……”
“她老人家是世子夫人,合该严肃些,用他们大户人家的话说,这是规矩。私底下没人的时候,人挺随和的。若是不喜欢我,才不会叫我去呢,岂不是碍眼自找不痛快?”
“那倒也是。”郭氏点点头,觉得女儿说得也对,不由放了些。
又叮嘱说:“她是长辈,她说什么是什么。就算说了重话,你也别顶嘴。”
“我知道。”柳芙应着,怕让大夫人等,她立即就过去了。
她是带了金雀儿去的,走到大夫人马车旁边,候在马车外面的一个丫头瞧见柳芙人了,先是行礼,而后说:“四奶奶,夫人找您来,是要您服侍左右的,您怎么还带着丫鬟。”
柳芙嘴巴甜,立即就说:“是我疏忽了,姐姐莫要见怪。”
而后给金雀儿使眼色,让她走。同时,也小声警告她,不许告诉她娘。
马车里,就只坐着大夫人一个。
柳芙以为大奶奶也在呢,没想到,进去之后才发现,只她婆婆在。
“大嫂呢?”柳芙好奇,随口就问了一句。
大夫人看着她,没说话。
柳芙意识到自己没规矩了,忙低了头,说:“给婆婆请安。”
“坐吧。”大夫人指了指一边。
柳芙老老实实坐了下来。
大夫人倒是没有为难柳芙,只不过,柳芙自己有些拘着自己。平时她是个不怎么规矩的,坐马车的时候,别说这样腰背挺得直直的了,她都不自己好好坐着。
与顾晏一起的时候,总喜欢挨着他,马车一路摇啊摇,摇得她困,她就喜欢靠着顾晏肩膀睡上一觉。
反正,顾晏从来没说她不懂规矩,也没有指责过她。
倒是依着,她靠过去,他就让她靠。
马车一路颠簸,从一早开始,就没停过。午饭都是自备的干粮,路上随便凑合吃。
柳芙吃不下,但怕婆婆觉得她矫情不懂事,逼着自己吃了点。
坐着不敢乱动,不敢耍懒驼着腰背,连身子都不敢动一下。等到贵京城城门口的时候,柳芙觉得自己四肢麻木浑身僵硬酸肿。
顾家几个兄弟候在城门口,个个骑着高头大马,接到车队后,才跟着车队一起驱马往京城去。
顾晏送岳母小姨子们去早就给她们准备好的院子,之后,才赶马折回来。
当年荣宠一时的荣国公府顾家,在历过十年的衰败后,如今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今儿顾家人得召回京,街上挤满了人,都是来看热闹的。
顾家四位儿郎并驾齐驱,坐在高头大马上,两左两右,守护在车队两边。
四位爷,虽则生得不同,但是个个都生得好。想当年,顾家的郎君,都是京中贵女争相嫁与的对象。
如今听说都娶了媳妇了,很多人还心中遗憾呢。
前头三位奶奶,听说都是世家女,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都替顾四爷扼腕叹息。
明明是那样的贵公子,如今却沦为娶一个普通商人家的女儿,徒惹得一身铜臭味。
正是因为门不当户不对,所以很多人更是对如今的这个顾四奶奶充满好奇。
都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那样有福气,可以嫁给顾家四郎。
柳芙可不知道这些,她此刻也没心思关注那么多,她就祈祷着,快点到家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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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公府,还是原来的那个荣国公府。在长兴街上,几乎是占了半条街那么大。
车队浩浩荡荡行至门口,才缓缓停下来。
家里的一切,早准备好了。
顾家兄弟下马来,各自到自己母亲马车旁,亲自等候母亲下车来。
顾晏候在自己母亲马车前,他帮忙撩了帘子,目光探去,却跟柳芙的撞上。
要是搁在平时,此时此刻柳芙早撒娇扑进他怀里喊这儿也疼那儿也疼了。可碍着婆婆在,她不敢,只能老老实实。
但因为的确坐得久了,脚麻了,顾晏扶着她下车来的时候,她脚没使上力气,就软软扑进男人怀里。
这一扑,就越发觉得委屈,险些要掉眼泪。
但柳芙忍住了,只红了眼眶儿,并未哭。
顾晏望着她。
“你去扶婆婆下来。”柳芙推了他一下,并不看他。
金雀儿银串儿两个早候着了,柳芙脚麻,忙让两个丫头扶着自己。
顾晏亲自扶自己母亲下来后,方才弯腰抱拳:“孩儿给母亲请安。”
看到日夜思念的幼子,大夫人纵然再克制,少不得也要失态些。
“都这么大了。”大夫人竭力忍着,但声音还是有些颤颤的,她嘴唇也不自觉抖动着,“娘记得……那一年,你才十三岁。如今,都二十四了。”
闻声,顾晏立即撩袍子屈膝跪了下来,双手抱拳举高说:“孩儿不孝,未能侍奉在母亲左右。”
“快起来,快起来。”大夫人亲自弯腰去扶,“你有什么错?”到底不愿再去议论到底是谁的错,大夫人只道,“往后好了,往后咱们母子二人,相聚的日子还多着呢。”
“是。”顾晏应着。
差不多都下了马车来,天色也晚了,老夫人便让各自回各自院子去。
先好好吃饭休息,有什么话,明儿再说不迟。
*
顾晏还住在以前的院子,很大。柳芙只觉得自己走了很久,才到后院的正房。
院子里早候着新买来的丫头婆子,光是后院伺候的,就有四个大丫头八个小丫头跟两个嬷嬷。柳芙坐着,丫鬟婆子们自报名字,柳芙只觉得眼花缭乱的,根本记不全。
虽然她不是冢妇,但好歹也是一院之主。
往后这个院子里,她就是女主人了,凡事都她说了算,这些人也都听她差遣。
其中一个穿着绿色褙子的妇人,笑着上前一步来,说:“奴婢夫家姓郝,早前就是在国公府做事的。后来主家罹难,我因为不是签的卖身契,便得主家恩惠,回去了。如今听说主家回来了,念着主家的好,又想着回来了。”
“四爷见我还算老实本分,便亲自选了来,伺候四奶奶您。”
柳芙冲郝嬷嬷笑,倒也稳得住场子:“那往后,便有劳郝嬷嬷您了。”
“奶奶客气了。”郝嬷嬷略低了半头,规规矩矩。
柳芙想着,认人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明儿再说不迟,便道:“既然你是夫君亲自挑选的,那往后,你便就是这院儿里的管事妈妈。我年轻,不大懂这些,以后哪里做得不好,还希望妈妈提点我。”
国公府里的老人,柳芙不敢不给面子,尽量客气。
郝嬷嬷说:“四奶奶您放心,奴婢一定尽职尽责。”
柳芙说:“初次见面,也不知道你们都喜好些什么。所以,事先也没备下礼物。”
说罢,冲金雀儿点头,又说:“这里有些散碎的银子,嬷嬷们跟几位姐姐,拿去买茶吃。”
主家赏赐,都跪下谢恩。
柳芙让都早早去歇着,不必候在这里,她只留了两个陪嫁丫头。
“四奶奶,奴婢去厨房打水,您先洗洗吧。四爷这会儿去了夫人那里,恐怕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一路上,郭氏一再叮嘱两个丫头,要她们千万改称呼。
金雀儿紧记在心,当下便唤了称呼。
柳芙实在累了,便说:“你去吧,银串儿留下,陪我说说话。”
“是。”金雀儿行了个礼,这才出去。
金雀儿稳重,让她去跟外头那些小丫头打交道,柳芙放心。
银串儿亲自给柳芙捏肩捶背:“小姐……不,四奶奶,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吩咐厨房,给你做点吃的来?你想吃什么。”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就想好好睡一觉。”柳芙困。
银串儿说:“连着两天赶路,实在是辛苦你了。”
柳芙歪身躺在榻上,乍到这陌生地儿来,她忽然很想念顾家在富阳的那处小宅院。
那时候多好,一家人挤在一起住,欢欢喜喜的,多好啊。
如今这里,又大又空旷,丫鬟婆子们都规规矩矩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住的地儿是大了,可却显得没了烟火味儿,她有些不习惯。
忽然又有些害怕,往后,她就一辈子得呆在这偌大的府邸里了。她的兴衰荣辱,都在这里。
从前只知道要傍着他,想跟他过好日子。可如今真正坐稳了顾四奶奶这个位置,她心里其实也并不开心。
忽然又觉得,往后若是能时常跟顾晏腻在一起,也是一种奢望。
“四爷回来了。”银串儿提醒。
之后,忙跑过去请安。
柳芙原目光有些呆,听到银串儿的话后,她朝门口看去,就看到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正迈着那双紧实有力的大长腿,稳步朝她走来。
柳芙下意识想哭着扑进他怀里,但念着如今到底不同往日,便忍住了。
穿了绣鞋下地来,她也给他请安:“四爷。”
顾晏扶住了她。
凑近细细瞧了,见人神不太好,他弯腰直接将人抱起,大步往内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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