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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欢有点儿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公子齐

    傅清浅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顿,不由抬起头来看他。他的双眼漆黑,深不见底,却一脸寡淡。

    “沈总不明白,说明还没有设定心锚。”

    她仿佛总能说出令人不解的话来。

    “什么是心锚”

    傅清浅举例说:“现在很多人因为工作原因四海为家,但是,很多人并非像浮萍一样漂泊不定,他们再怎么辗转不定,都深知有一个地方是心之所向,心和情感都定在哪里。所以不管去到哪里,都会在心里丈量两者间的距离,并一直向往回到这里。有了这样的归属感,人就不会茫然了。但听沈总这样说,貌似即便家在这里,沈总仍旧没有明确自己的心锚。”

    沈叶白眸光一转:“依你所言,怎么才能明确自己的心锚”

    傅清浅说:“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心系一个人,如果心里有这个人,爱恋和情感都在这个人身上,那么这个人所在的地方,就很容易成为另一个人的心锚。或者说,心灵的归属。”

    沈叶白桃花眸子微微眯起:“所以,你是想说我在夏城无所依恋”

    他偏首冷笑,这个女人洞悉人心的本事太强了。“是不是你的疗愈已经开始了千方百计洞察我的心理,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

    傅清浅微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知道沈总喜欢高效。”

    沈叶白优雅,贵气,还是忍不住爆粗口:“我操!”

    傅清浅擦了一下嘴角说:“一般咨询,这个时间就够了,不适宜再长了。”她接着拿上包说:“沈总,我们走吧。”

    沈叶白叫经理去刷卡。

    出来的时候,餐厅门口吵吵嚷嚷的,有人喝多了,正被同伴拉着离开。

    身材硕大的醉汉,歪歪扭扭的挣扎退缩,最后一用猛力,身体陡然向后栽去。

    傅清浅正途经背后,一条腿行动迟缓,吓得直吸冷气。

    此时腰间多出一只大手,身体被灵巧的移开。

    等傅清浅反应过来,已经失去重心,跌进沈叶白的怀里。

    傅清浅推开他,脸面微微涨红,拿眼睛瞪着他。

    沈叶白唇角一钩,得逞般的坏笑:“这个娇羞的模样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保持住,干嘛装得跟百毒不侵的情场老手一样。”

    他迈开大长腿去提车。

    傅清浅面红耳赤,心跳得更快了。

    比起尴尬,更多的是说不出的滋味。

    说到底都是在彼此试探。

    傅清浅意图攻克他内心的时候,沈叶白也在探她的底细。

    说她假模假样,傅清浅看他更是老奸巨猾。

    房间里热极了,傅清浅不断撕扯自己的领口,想将沉闷的气息撕裂,呼吸一口新




015不是想死,是痛经
    傅清浅看了一眼时间:“快中午了,一起吃饭吧。”

    林景笙说:“改天吧,稍后还有个来访者。”

    “怎么排到午休时间了”

    “加塞进来的。”林景笙颇为无奈:“打电话说人命关天,估计是为爱冲昏头脑的小姑娘,有了自杀的念头。”

    为爱痴狂,这几年因爱轻生的年轻人屡见不鲜。

    傅清浅也说:“挽救生命比较重要,你快去忙吧。”

    她调转车头回家去。

    透过后视镜,林景笙站在那里不知是抽烟,还是凝望。

    助理敲门说来访者已经到了。

    林景笙抬起头,浓艳的色泽直扑上面,不是调色盘里那种俗气的花花绿绿,而是张扬的,有着神佑光茫的鲜活色彩,是正当青春的女孩子才有的蓬勃气息。

    对方最先尖叫起来:“啊,大叔,是你啊。”

    林景笙眯着眼睛仔细端详,二十来岁的女孩子,红蓝相接的撞色上衣,发白的水洗牛仔裤,脚上是一双黄色的帆布鞋,这样乱套的颜色,映着女孩儿眉眼醒目的脸庞,生动绚丽得叫人不敢直视。

    沈流云提醒他:“那天在医院,痛经。”

    林景笙轻微错愕,眼前朝气蓬勃的女孩儿和那天的简直判若两人。

    “原来是你。”

    沈流云高兴的坐过来:“大叔,你是心理咨询师啊,真是巧。”

    林景笙复看了一眼登记表:“你真的叫沈流云”

    “名字还会有假”沈流云一脸诧异。

    “有的来访者登记的时候会用假名,咨访过程用假名的也不在少数。”

    对此,沈流云表现出不屑:“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咨询而已,这年头谁的心里没点儿问题。来咨询说明还有改变的勇气,分明是好事嘛。”

    这个女孩儿有种呛人的直率,按理说这种性情热烈开朗的人,很不容易出现心理问题。

    林景笙问她:“你为什么找我”

    沈流云说:“痛经啊,我来大姨妈的时候生不如死,大叔你不是已经看到了。”

    林景笙好笑:“痛经要去看妇科吧,我只怕帮不了你。”

    沈流云身体前倾,忽闪着大眼睛:“我去看过无数次了,西药中药都吃过了,可是无济于事。不是说,如果生理上没有检查出器质性病变,那就是心理问题吗。”

    林景笙点点头:“是有这样的说法。”他问她:“你的痛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沈流云愁苦说:“从我第一次来大姨妈开始,就撕拧似的疼。有一次甚至在课堂上疼到昏厥,还是一个男同学背我去的校医室。最后全校都知道我痛经了,那时候脸皮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景笙听完,告诉她:“你的问题只怕还得去找医生,从初潮就疼,就是病理性的了。没有确切的病因,也许是你特殊的体质导致的。”

    沈流云说:“听说生了孩子就不疼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万一生了还是疼,那可怎么办”

    “你迟早都是要结婚生子的,生孩子又不单单为了缓解痛经。”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现在还不想要孩子。结婚都不想。”

    “遇到对的人就想了。”

    沈流云呱呱说:“我有男朋友啊,感情也非常好,就是学生时代背我去校医室的那个男同学。大学毕业后又遇到了,他追求我,我们就在一起了。”

    林景笙说:“那很好啊,什么时候想结婚了,痛经也许真就缓解了。”对面这个无比健谈的女孩子,让林景笙隐隐觉得好笑,他又说:“既然不是心理问题,你可以回去了。”

    “大叔,你收那么昂贵的费用,聊几分钟就想打发我吗再聊一会儿吧。”

    林景笙有些哭笑不得:“我让助理把钱退给你,这几分钟就当我送你的,可以了吧”

    沈流云拉住他:“别呀,我跟你开玩笑呢。”

     



016潜意识的抗拒
    这样的想法又让林景笙心生愧疚。

    他心情复杂的看了傅清浅一眼,灯光下,她的姿态曼妙,在他看来,一如往日楚楚动人。他却不得不心生防范,这是一个心理咨询师的底线。

    傅清浅见他发怔,催促他:“不是在等你,快去吧,我喝两杯也就回去了。”

    林景笙走前不放心的嘱咐:“别喝多了,回去的时候记得叫代驾。”

    他抓起车钥匙回工作室。

    透过挡风玻璃,林景笙远远看到沈流云坐在路岩石上,怀里抱着白天提着的大帆布袋子,一侧脸颊枕在上面。直到林景笙开过去唤她:“沈流云,你怎么坐在这里多危险。”

    沈流云才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大叔,你怎么才回来,我都快睡着了。”

    林景笙停好车,打开工作室的门,将人请进来。

    “下班时间,一般没有预约,是不接待的,你以后注意一下。”

    “嘿嘿,不是你叫我有事随时给你打电话的吗,又没说下班时间不行。”沈流云夸张的笑着,显得憨厚又狡黠:“再说,我这不是关系生死的大事嘛。”

    林景笙回头看了她一眼:“痛经是攸关生死的大事吗”

    沈流云轻轻的撇了撇嘴:“痛经怎么不是你们男人不来大姨妈,根本就没办法理解我们女人的痛苦。”

    林景笙给她倒了一杯水,示意她坐下。

    然后问她:“你想到什么了吗”

    沈流云捧起杯子喝了一口,见是清水,回答前先问:“大叔,有奶茶吗”

    林景笙郁闷的抿了下唇:“我这把年纪喝奶茶会不会太油腻”

    沈流云嘴里再度发出那种憨厚的嘿嘿声:“大叔,你说的很有道理。”

    林景笙继续刚才的话题:“你电话里说想起了什么”

    沈流云说:“我突然想到,我现在之所以还疼,可能是遭报应了。”

    “为什么这样说”

    沈流云一脸认真:“我白天说得不对,并不是从初潮一直疼到现在。中间有段时间吃了一个老中医开的方子,痛经已经缓解了,有那么三四个月没疼了吧。”

    “后来怎么又疼起来了”

    “我一直觉得是病情没有得到根治,因为这么多年从未间断治疗,也都没好。今天晚上,我突然想到,也有可能是遭报应了。”沈流云喝了一口水说:“我不是有个男朋友嘛,有一次他想跟我发生亲密关系,那天是他生日,大家都喝了酒,他抱着我有点儿兴奋。但是,我实在没有准备啊,一紧张就谎说自己大姨妈来了,肚子疼得厉害,然后就借着这个借口逃之夭夭了。结果那个月来大姨妈,就真的疼得生不如死。”

    沈流云痛苦的皱巴着脸。

    今晚突然想到这个插曲后,她的肠子都快悔青了。哪想到竟一语成谶。

    林景笙告诉她:“哪有什么报应,如果两件事真有关系,那也一定有个合理解释的原因。”他接着问她:“你跟你男朋友的感情怎么样”

    沈流云偏着头说:“我们感情很好啊,他很上进,毕了业就开始和几个同学一起创业,做得也算有模有样。而且非常关心我,不管阴天下雨,只要有我想吃的想玩的,他都会出去给我买。我觉得能遇到这样的男生,已经很不容易了。”

    林景笙静静的听完,问她:“那你们现在同居了吗对于亲密关系这件事,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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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人性的残酷,她早见过
    尖锐的疼意渐渐转为钝痛,她匍匐在那里,满嘴铁锈般的血腥味儿。遁着这熟悉的味道,不好的记忆浪涛一样在头脑中翻滚,她原本卑微的生命仿佛更加低贱进尘埃里。此时被一个疯女人死死的按着,无节制的下沉,再下沉,那种融进血液的无力抗拒,让傅清浅憋闷又绝望。

    她咬紧牙关直接翻了个身,平躺在漆黑的水泥地上。

    任刘紫盈怎么捶打,傅清浅既不反抗,也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有人悄悄揣测:“是不是被打死了”

    “昏过去了吧”不然肯定会尖叫的。

    这样的打法着实有些触目惊心,之前以为是原配殴打第三者,所以,没人打算上前阻止。

    可是,见地上披头散发的年轻女子僵直的躺在那里。开始有人于心不忍,上来劝告说:“再打下去就要死人啦。”

    “是啊,你看她已经不动弹了。”有两个女人试图过来拉开刘紫盈。

    安悦如远远看着,她这个后母发起疯来是很可怕的,不然不会连他的父亲都忌惮她。

    刘紫盈就是个泼妇,并且早有撕碎傅清浅的心了。

    安悦如是满足的,不是傅清浅被打得多惨烈,是沈叶白的无动于衷。

    他神色冷淡的看了一会儿,就靠到车门上点着一根烟,安悦如观察他指掌间的动作,懒洋洋的,惯常的漫条斯理,不像是装出来的漠不关心。

    安悦如悄无声息的吃下一颗定心丸。这会儿快步走过去,拉扯她的继母说:“行了,阿姨,我们快走吧。”

    刘紫盈打疯了,揪着傅清浅的衣服不放:“我要打死这个小贱人。”

    安悦如看了眼闹哄哄的人群,压低声音:“有人报警了,闹大了很难堪。”

    这句话如兜头一盆冷水灌下来,刘紫盈很快冷静下来,知道闹开了,安家脸上无光。

    这才松开手,跟随安悦如一起离开。

    城市无数霓虹,蓝的,红的,黄的,紫的,白的……交织成一道道流光贴合着车窗疾驰而逝。落在人的脸上,却是晦涩不明的。

    沈叶白开车,安悦如和刘紫盈坐在车里。

    刘紫盈胸口剧烈起伏,望着窗外不说话。殴打傅清浅并未让她获得多少快感,相反,失去儿子的痛苦再度被激发。

    安悦如也不好说什么,她侧首看了一眼沈叶白,他清冷的面庞,俊美如斯,是熟悉的样子。

    按理说很好,可是,转而一想,又隐隐觉得忧心。这个男人太冷酷了,像是没有心。

    有人将傅清浅拉起来,问她要不要叫救护车。

    被傅清浅一把甩开了,她掩面坐在地上不作声。

    时间久了,围观的人渐渐散去。

    就连酒吧的经理也拿她没办法,最后扔下她回了酒吧。

    只有夏季温热的晚风,徐徐吹拂着,不断撩拨她发间,脸上,乃至全身的疼意。

    直到此时,傅清浅的神经才终于重新敏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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