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有点儿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公子齐
哭哭笑笑,狼狈异常。
这酒喝得实在太不痛快了,心情沉重,呼吸憋闷。
沈叶白不悦的蹙眉:“算了吧。”他知道她根本不会喝酒,他也不想再待在这里受这份罪了。他放下杯子说:“酒不是这个喝法,回去吧。
傅清浅拿手背抹了一下嘴角,坐在那里没有动弹,她抬起头说:“我们跳个舞吧。”
三毛说,如果一切已经过去,那么,跳支舞也是好的。
舞池中的音乐是随意切换的,喜欢跳舞的人,十八般武艺尽显,可以随着音乐变换不同风格。现在正是一首温柔缓慢的曲子,舞池中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男女,此刻自动结成舞伴,轻轻摇晃。
傅清浅的鼻骨酸透了,她越来越透不过气,却仍要保持脸上满不在乎的微笑。
沈叶白犹豫了一下,勉强答应。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舞池,一只手交叠,另外一只手轻轻搭到对方的身上,距离瞬间被拉近了,过去的点点滴滴山崩海啸一般,纷涌而至。
堵在心口,满满当当。
伴着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回忆在头脑中复苏。热的血,肆意狂跳的心脏,脱缰野马一样不受控制。
沈叶白知道完了,答应和她跳舞就是一个错误,他太高估自己了。
有的时候理智在强烈压制的情感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沈叶白握在傅清浅腰间的手指慢慢收紧,微不可寻用了下力,猛地将她拉近。双人舞就是要两人足够契合。
挺直僵硬的身体,被猛然拉进,跌进温暖的怀抱里。傅清浅心脏跳停一拍,忽然方寸大乱,不慎踩到他的脚。
越是急迫的想要调整步伐,脚下就越像煮饺子似的乱成一团,每一下都落到沈叶白的脚上。
头上已经出了汗,傅清浅急得低下头,额头不经意抵到他的胸口。男性的力量和气息,剧烈催发人的紧张感。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傅清浅就已大汗淋漓,身体绷得更紧了。
沈叶白怀里像拥着一只跳脚僵尸,他略微恼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抬起头!”
傅清浅收到指令后抬头。
沈叶白漆黑的眸光盯紧她。
知道她最不擅长跳舞了,身体僵硬,而且节奏感差,踩脚是常有的事。
“舞跳得这么烂,哪里来的勇气。”
沈叶白轻声讽刺,说话的同时,手指按着她的腰身,控制她疯癫的步伐。
傅清浅不想承认自己太紧张了。她辩解说:“你突然拉我一下,我的节奏就乱了。”
“胡扯,从一开始你就没什么节奏。”还敢说被他拉得节奏乱了。
傅清浅半晌无语。
她的身体协调能力差,不光是跳舞,任何肢体活动她都做得比别人差。
沉默的时候,大脑胡思乱想,注意力反倒不过份集中在两人相互交织的气息上。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能被对方牵引着微微晃动。
世界随之平静,只有平缓流动的乐声,呢喃似催眠曲一般。
傅清浅的身体终于软化下来,被沈叶白按在腰上的手指点化得曼妙柔软。他向左,她就跟着往左,他向右,她也跟着往右。
只是被他握在掌心里的手都是汗,滑不溜秋的,险些从他的掌心脱落下来,最后被他紧紧握住。
而缓慢的节奏中,沈叶白身体软绵,思维也生了一种惰性。轻轻摇晃的动作不想改变,想一直持续下去,就以这样的节奏轻轻晃动。就像被悠悠晃动着即将睡去的孩童,不断重复的节奏,让人渐渐生出一种舒心的麻痹。眼皮瞌啊瞌的,很快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被催眠的状态。
沈叶白揽紧怀里人的同时,身体不由自主微微前倾,下巴几乎沉到她的发顶。让人熟悉而安心的沉溺,全世界都睡着了。
音乐骤然切换,全场又是一阵骚动,前一秒那些还粘在一起深情相拥的男女,又各自躁动起来。像从一段束缚的关系中解脱出来,瞬间释放自己,摇晃尖叫。
沈叶白的双手没有放开。
他的手臂僵麻,一动不动。
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种梦呓的状态。
直到身后被人不设防的撞了一下,才如梦初醒。
沈叶白放开她,两人从舞池中退出来。
傅清浅说:“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沈叶白看了她一眼,淡淡说:“我送你。”
“谢谢,不麻烦沈总了。”傅清浅笑着拒绝他。
托沈流云约他过来,就是简单的跟他喝杯酒,然后再跳一支舞吗他不相信傅清浅是这样简单的女人。
如果真是如此,没有其他寓意,那就像傅清浅说的,她就是“一笑泯恩仇”来的。
沈叶白突然想到,她说过的,也有了新的开始。
所以,她今晚只是来打开心结,迎接新的生活
沈叶白知道,做他们这一行的,认为解脱自己的最好办法,就是将心结打开。原谅对方,是为了放过自己!
这样一想,她是来做了结的想法更坚定了。
不然傅清浅无论如何也不会跟他跳舞,华山论剑还差不多。
沈叶白薄唇抿紧,他不太喝得惯白酒,所以,一时间心里火辣辣的,说不出的焦灼。
他动了动嘴唇:“那天你不是有话要问我,想问什么”
傅清浅微微一滞,拿上包笑着说:“已经没什么想问的了,都不重要了。”那天如果不是林景笙的电话突然打来,她可能已经问出来了。问他所有的背弃是不是都是假的,到现在,他的心里是不是还有她他仍是深爱着她的吧
幸好没有问出来。
她宁愿得不到任何肯定回答,也不想就此毁掉他。
她又说;“谢谢沈总今晚赏光,我先走了。”
她伸出一只手来。
沈叶白迟缓的伸出手来回握。
他没想过会以这样平和的方式结束,以为撕拧着,也会是一辈子。
傅清浅转身向外走,穿过灯光绚烂交叠如岩洞的酒吧,将喧闹的人声撇在身后。
眼眶湿热,傅清浅强忍着不去抬手擦拭,她要让自己的背影看起来坚挺又决绝。
本来不想这样草草收场的,一个平和的拥抱,或者从容的微笑着说声“再见”都好,那样更容易释然。但是,结果被她搞砸了。贪恋和难过,让她只能恸步。
她怕迈出一脚,温情脉脉便会万劫不复。
答案其实早就已经有了,只是心怀希冀,不想承认而已。
那一晚当林景笙说出,沈叶白最主要的问题在于他感觉自己从未活过。她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他从未活过,那他的生命就只是别人的一种延续。没什么比替代更让他感觉痛苦。
如果最后要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延续”的是宋楚,那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将不复存在了。
没有人想当替代品,它会刺痛任何一个人的心。更别说有着依恋创伤的沈叶白,最终可能会直接摧毁他。
可是,舍不得放手啊,咬牙挺过来为的什么呢
傅清浅的脸颊已经湿透了,出来的时候,秋季的晚风打在脸上凉凉的。
她轻声的哽咽,心脏又闷又痛。
憎恶又懊恼,今晚的
210为什么回来
傅清浅挂断电话,叫林景笙调头去派出所。
林景笙问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傅清浅说:“流云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说沈叶白在那里,他在酒吧跟人打架被带过去了。”
估计是之前那个醉汉报警了吧,当时看沈叶白将人打得不轻。
他几拳下去,每一下都跟石头一样硬,打得对方鼻血直流。
傅清浅焦急的想要过去看看。
林景笙听完,把车打到路边停下,他侧首对她说:“你下去吧。”反正小区就在身后,她几步就走回去了。
傅清浅疑惑的看着他。
林景笙并非有私心,也不是刻意阻断两人的关怀。只是,这个时候不合适。他说:“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就必须要狠下心来,不然所有努力功亏一篑。”
傅清浅怔了下。
她很快想明白了,是啊,真是被急昏头了。现在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跑去关心沈叶白,她也不能。现在她对沈叶白最好的关心方式就是冷漠,让他觉得她冷心冷肺最好了。
傅清浅静静的拆开安全带,嘱咐林景笙:“慢点儿开车。”
林景笙说:“好,你放心吧,有什么情况我会随时给你打电话。”他接着又说:“回去吃了药再睡。”现在她的状况虽然相对稳定一些,但是,情绪激烈的时候还是建议她服药。
傅清浅“嗯”了声:“我知道了。”
她提着包往生活区的方向走去。
林景笙透过后视镜看她,她的步伐很快,秋季晚风席席,她穿的衣服并不多,身板单薄消瘦,像一根纤细的竹竿,随时一股强劲的风就能把她击倒了一般。林景笙知道她哭了,没有什么比硬生生的割舍更让人痛苦不堪。
她拼尽全力,努力求一个完整,最后还是免不了的支离破碎。
林景笙知道,她的心也碎了。
车子驶上正轨后,加速前行。
林景笙直接去了派出所。
沈流云先他一步抵达,已经了解了情况,接到林景笙的电话,她很快走出来说:“呀,愁死了,我哥那么大的人,竟然跟小孩儿一样,跟人打架还闹到派出所里来了。”
林景笙问她:“是不是他打了一个醉汉的事”如果那样不要紧,酒吧门口有监控,那人找傅清浅的麻烦在前,调出来一看就知道了。
沈流云说;“哪是一个,是一帮子人,他跟一群人打架,有几个被他打伤了,但是,他自己也挨了几下……”沈流云指着她自己的嘴角和额头示意说:“这里,还有这里都变色了。不过,对方不比他轻,我看有两个伤势比他重多了,都流血啦。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勇气,那么凶悍,单挑几个人还把对方打成那样……”
林景笙也是男人,他很清楚男人什么时候才能那么气血上头。
激愤,痛苦,几种情绪交织,那几个人刚好成了他不痛快的发泄品。
林景笙了解之后,发现果然如此。
带头挑事的,就是之前被沈叶白打得满地找牙的男人。他回到酒吧之后,集结了几个朋友又杀了出来。
他们完全没料到那人还有这样一手,所以,林景笙那时已经带傅清浅离开了。
结果沈叶白不等走开,便被几个酒醉张狂的男人围了起来。
有人呼喝一声,几个人一拥而上。
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沈叶白那样斯文俊秀的一个小白脸打起架来竟然跟恶棍一样,凶狠又不要命。
可是,架不住他们人多,沈叶白自己也吃了苦头。
好在响动太大,酒吧的工作人员很闻声赶来,并马上报警,派出所的人很快赶过来,将人带了过去。
对方酗酒闹事,沈叶白的责任不大,加之律师出面,不到半夜事情就解决了。
他从派出所中出来,嘴里叼着一根烟。
头发散了,额发垂落下来,挡住一双桃花眸子。嘴里的烟星星点点的闪烁着火光,他吸了一口,夹在修长的指间,白雾从他嘴里吐出来。
像个邪恶的痞子。
沈流云快步朝他走过来,郁闷说:“你可真会找事啊,大晚上的闹得大家都睡不了觉。多大的人了,还跟别人打架,要是让妈知道,看她怎么收拾你。”
律师在一旁无声的笑了笑,接着对沈叶白说:“沈总,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沈叶白点头,叫他先回去。
他抬头看到林景笙,一边盯紧他,一边不悦的对沈流云说:“叫别人一起来看我的笑话”
沈流云哼声:“你要真怕丢人就别来这里,跟人打仗还有理了是吧”
沈叶白冷冷的眯着眼:“回头跟你算帐。”他略过她,快步朝林景笙走过去。
沈流云在后面吐舌头,她知道沈叶白说的是她骗他去杏林酒吧的事。
沈叶白很少掩饰自己的情绪,他近乎辛辣的张口问他:“你很得意是吧”
从林景笙吐出那个“创伤依恋”时,沈叶白就知道为了得到傅清浅,他终于出手了。这个男人一直以来按兵不动,只是在静静的等待时机。现在机会来了,他从容不迫的达成目的。
只是,沈叶白觉得胁迫他的不是林景笙,如果不是他自己想要放手,林景笙根本没办法驱使他做出某种决定。
不过,沈叶白最讨厌的,就是有人企图捏住他的软肋控制他。决定虽然是他自己做出的,但是,林景笙既然有这个想法和举动,就已然让他心生憎恶。
按照他一贯的行事作风,没道理让他这么逍遥自在。
终归是不想看到一个人的生活太糟糕。所以,希望她有所依靠。
不然剔除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沈叶白明白,有的时候真的不是努力就能给一个人幸福。
如果自己真的给不了,那就放手叫别人去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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