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有点儿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公子齐
沈叶白几乎脱口而出:“放屁!”
他时常说诨话,但很少吐脏字。但是,此时他对医生的话非常反感,“他凭什么说,你离开,对我的人生会更好。一个心理医生,有什么了不起的。”
傅清浅听出他言辞中的抗拒,对心理医生,他已经有了逆反情绪。
所以,很想问他今天是不是见过心理医生了,两人聊了什么。担心刺激到他,傅清浅很快又压制了心里的好奇。
她只说:“没等我说,你就驾车离开了。所以,心理医生的建议是一方面,主要是你充满厌恶的态度,一再叮嘱我不要靠近。我有的时候可能表现得自命不凡,但是,并不是真的自信。我没有信心两人以那样惨痛的方式结束后,我在离开一两年的时间,在你心里还有一丁半点儿我的位置。可是,对我而言,你就不一样了。我回来本来就是因为你,如果我离开,对你的心理康复有帮助,我当然愿意……”
沈叶白接上她的话说:“所以,你就谎称要和林景笙结婚了。让我彻底死心,将你剔除掉”
傅清浅低下头,讷讷说:“但我没想到你那么快就和江语然确定了关系。”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刻意把握了一下度,听起来酸溜溜的。
沈叶白眯着桃花眸子,带点儿脾气说:“我不是跟你说了为什么,你怎么还不理解。”
傅清浅抬起头:“我理解有什么用,江语然一定全情投入,非常认真的吧”
沈叶白皱了下眉头:“不管她,我已经跟她说明白了。”确他站起身,去将灯关上。
傅清浅还有疑惑:“你跟她说明白什么了”还有,好好的说着话,他关灯做什么“你要回去了吗”
“啪!”一声,灯被按灭了。室内还是那盏半暗不明的地灯。
沈叶白懒洋洋的揉着眼眶说:“晃得我眼睛难受。”他的声音慵懒,满是疲惫。
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直没有睡觉,甚至没有合眼。再加情绪变化跟坐过山车一样,精神早已经疲惫不堪。
一整天的时间脑袋都嗡嗡的响,随时会爆炸一样。到了晚上,已经有了难耐的疼意。
沈叶白用力按了几下,坐到床沿,他的嗓音低沉:“今晚我住这里。”
说完,他坐在那里没有动弹。
太久没有贴近过了,对于入骨相思的人来说,将近两年的时间实在太久太久了,久到像漫长的几个世纪。
所以,突然再挨近的时候,心悸到身体发颤,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动。
不光沈叶白,傅清浅也是。
她激动得手指攥紧,掌心里都汗,并且,口齿干燥。像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而眼前是她新婚燕尔的丈夫,扭捏,羞怯,用来形容她现在的感受一点儿都不为过。
心脏鼓动太激烈了,越是沉默,越会加剧。
傅清浅向床的一侧微微移动了一下,腾出一点儿地方。
“你不把外套脱掉”
沈叶白脱掉外套,随便扔到椅子上,又把鞋子脱掉。
他就顺着床边躺下了,背对着她,没有说话,也没做出任何乖张的举动。
傅清浅借着朦胧的灯光注视着他,沈叶白修长挺拔的身体微微蜷缩,一侧脸颊枕着自己的手臂,喘息的时候,身体微微起伏。
眼中顿时酸涩,涨满温热的液体。不敢发出声音,傅清浅轻轻的吸着气。
这是一个被上帝遗漏,拒绝给予温暖和宠爱的男人。一切浮华名利他都得到了,独独没有带着温度的情愫。就注定了他最后的心灰意冷,筋疲力尽,所得到的一切,都化成过眼云烟。
不是不可怜。
傅清浅无声无息的躺下。
沈叶白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抱抱我吧。”
他的身姿没有动。
傅清浅怔了下。须臾,她慢慢贴近他,手臂缠上他刚劲的腰身,从身后紧紧拥抱住他。
沈叶白的身体先是绷紧,刚刚舒展放松不过两分钟,又是新一波的绷紧战栗。
傅清浅缩回手,眼泪不自控的流了下来。
就像那只渴望温暖的刺猬,拥抱之后,又会扎得他痛苦不堪。
不等傅清浅完全收回,沈叶白猛地转过身来,用力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上行。
他偏要逆天而行,谁说他不能同她亲近了
沈叶白沉重的呼吸近在咫尺。
傅清浅忍不住想要挣脱他。
沈叶白低吼:“别动!”半晌,他气喘吁吁:“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傅清浅僵在那里,知道他的身体没有事,他的痛苦源于心理,而非**。
但是,潜意识会给他暗示,清析的痛楚会加诸到他的身上,再真实不过。
傅清浅一时间心疼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叶白执拗起来近乎偏执。
只是,越是这样紧绷,越会加重他的心理负担,“病患”就像这样随时发作。
傅清浅拘谨的手臂攀上他的脊背,轻轻拍打。
沈叶白终于在这样轻缓的节奏中渐渐平静下来。
他揽着她,声音沉重;“你心疼我”
傅清浅说:“是啊。我心疼你。”就像心疼自己一样。
沈叶白动情的抱紧她:“我很想你,你离开后的每个日日夜夜,我都抑制不住的思念你,很强烈。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回来了,我也永远快乐不了了。”
傅清浅酸楚得发不出声音。
225我想你抱抱我(一更)
她的鼻骨和喉咙也都酸透了,好在室内的灯光暗淡,她紧贴着他的胸膛,眼泪很快就没进了他板整的衬衣里。
沈叶白感受到了胸口阵阵的温热,他性感的喉结动了动。
一张口,声音还是很平静;“我不想拖累你,又时常后悔没有留下你,拖着你一起下地狱又怎么我爱你,愿意把自己也赔给你。而且,你的人生同样糟糕透顶,跟我去到一个极乐世界不好吗我那样不好,可是,我爱你至死啊。”他想说,一点儿都不比宋楚差,不管到什么时候,他都忍不住想跟那个人较量。
傅清浅在心中感叹,愿意到死都爱她的,会有什么不好
她长到这么大,最匮乏的就是有个人一心一意的爱她,专心致志的程度直到死去。
宋楚活着的话,可能会。但是,他已经不在了。
至于林景笙,傅清浅相信最后他一定会找到真正属于他的那个人,过得非常幸福。
让傅清浅最刻骨最动情的要属眼前人了,患难与共。她还知道,从今往后,他们将会是彼此相互支撑着走下去的精神支柱。一路扶持,情比金坚。慢慢的,这段感情会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而沈叶白,也将成为她心中最无法割舍的,他在她心里的份量会远远超过任何一个人,成为最无可替代的一个。
只有傅清浅知道,一路走来,沈叶白带给她灵魂的震颤,不是平常人简简单单,一段繁花似锦的浪漫爱情就能比拟的。
傅清浅手指抓着他的衣料,轻轻的吸了下鼻子问他:“既然那么希望我陪着你,为什么还非得让我离开”
沈叶白调整了一个姿势,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当时还有一丝理智,觉得做人不能够太自私。可是,你离开后,我几乎立刻就后悔了……”
傅清浅屏气凝神,听他继续说下去。
也像是沈叶白情绪的自我疏导与发泄。
他说:“世界一下就被掏空了,从公司到家里,哪里都空空荡荡的,才发现,你一走,我的心脏也空了。这一年多的时间我严重失眠,时常到了后半夜,才能迷迷糊糊睡上一觉。心理问题更严重了,被肢解的痛楚时常伴随着我,我也想过,这样下去一定维持不了多久,可是,你看,我的时日很有可能就不多了,为什么我不能让心爱的人陪在身边不平的念想时而会冒上来,几次已经打定心思去找你了。但是,很快又说服自己,心里说,沈叶白,看哪,你就是一个废物,一个苟活于世的废物,你有什么权力……”
每当想到这里,所有念想就都颓废下来了。即将迈出的步伐停滞。
有两次他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已经取好了票,走进候机大厅。
机场广播响起,就像敲响的午夜钟声,灰姑娘的南瓜马车破碎了,他也由理想归回现实。
他站在人声喧闹的机场大厅,如梦初醒。
那时候头顶的灯光打在身上,苍白寂寥,他立在那里,整个人颠三倒四。像被操控的玩偶,一旦元神归位,痛苦不堪。
“你走之后,我就是这么过来的,一点儿体面都没有,午夜难过想你的时候也会哭,眼泪不受控的往下淌。我知道自己糟糕透顶,勉强维持的防线不堪一击……看到你的时候,的确是充满憎恶的。因为你,我已经这样狼狈不堪了,如果你是满身强悍,可以救我于危难之中该有多好,余生我就赖在你身上。可是,看看你的鬼样子,水深火热,自身难保。为什么还来招惹我”
说到这里,他突然变得凶狠起来,修指捏紧她的下巴,将她尖巧的下颌托起来,暗淡的灯光下盯紧她:“你是真不知道我对你的用心还是故意来挑战我岌岌可危的决心”
傅清浅呜咽着,已经哽咽出声,她就知道他厌恶她,她不会感觉错的。
见面时,他言语中透露出的嫌恶,分明就是不想她出现。
但是,傅清浅没想到,他的抗拒是因为这个。
下巴被捏疼了,眼泪流得更肆意,她不再在他面前掩饰任何的难过和委屈,疼就是疼,痛就是痛。比起这样激烈的怨怼,她更希望他能用力的抱紧她,亲吻她,哪怕支离破碎,但他们是融为一体的。
早在她飞回夏城的时候,这样的渴望便早已胀满她的心房,想到沈叶白,想到他年轻,矫健,野性的气息,她就抑制不住的心跳加速,脸面发烫。
他们是有着七情六欲的人啊,就算是上帝,也不能阻挡彼此内心的渴望。
是人就需要温度,需要激情的填充与满足,不然灵魂就是空洞的,生命就是匮乏的。
他们都很清楚,自己对对方有多迫切的渴望。
魂牵梦萦,无数次在大汗淋漓的睡梦中出现。醒来脸面潮红,像一条脱水的鱼,躺在床上的身体都是乏力虚软的。
傅清浅抬手握上他的,委屈的说:“你捏疼我了。”她接着又说:“不想听你教训我,想让你抱抱我,亲亲我,难道你都不想吗……唔……”
沈叶白的气息一刹那就变得很沉很重。
他覆身上来,几乎是贪婪的吞咽。
他其实想说,别这么说,千万别这样说……他怕自己像一只贪婪的野兽,猛烈的爆发之后,会伤害到她。
但是,那话已经来不及说了。
早到了下班的时间,店员都已经离开了。
江语然伏在桌子上,头埋在几个瓶子之中。里面的液体都已经空了。
胃里翻搅着,她用一只手痛苦的按着。
知道自己喝醉了,现在连走路都变得困难了。
江语然狼狈的趴在桌子上,眼泪鼻涕分不清楚,妆都花了,头发散乱,粘在脸上。
江方喻一进来,看到她惨淡的样子,皱起眉头,过去拉她的胳膊说:“怎么搞成这样自己的酒就不花钱吗没命喝。”
江语然被粗暴的拉起身,眯着眼睛看了下,喷出酒气唤了声:“哥……”
226重温旧梦(二更)
江方喻躲闪她吹出的气息,“我看你真是要醉死了,快回家吧。”
他一手架起她往外走。
江语然用力的挣扎:“你放开我,我不用你管。”她醉歪歪的,一个人又站立不住。
江方喻看着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感叹:“又是因为沈叶白”
她这个妹妹中邪了,身后那么多好男人追她,可谓紧追不舍。在他看来,随便抓一个男人也会比沈叶白好。但是,她就像鬼迷心窍了似的,一心都扑在沈叶白身上。
江方喻又痛心疾首的说:“那个男人有什么好,为人阴险狡诈,说话做事阴阳怪气,还有,他和我们江家的关系,你觉得你们会有结果吗”
他真想将她的脑袋当石头敲两下。
江语然反击:“我不允许你说他……江家和他的关系不好,还不是因为你。不要说他阴险狡诈,我觉得你比他的行为更不耻……一直以来不是你在暗中搞那些肖小吗”
江方喻冷笑一声:“妹妹,醒醒吧,你真是醉大发了。沈叶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会比我清楚吗”他接着又厌烦的说:“沈家哪有一个好人。”
说完他顿了下,脑海中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眼眶之中竟溢出一点儿柔色。
江语然还唧唧歪歪的,江方喻纳闷,不是说白酒和啤酒喝多了,才会让人耍酒疯。而葡萄酒会直接将人醉死吗她这个生龙活虎耍酒疯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把人架到车上去,江方喻又返回来拿她的手包和外套,然后再把店门锁上。
时间已经很晚了,城市的街道也是空空荡荡,只有路上的灯光,散着不吉祥的青光。
江方喻走到车边,手指不等拉开车门,又停下了。
他背过身去点燃一根烟。
车厢内江语然哭得撕心裂肺,不同意反悔又怎么样,她还是一败涂地了。
江语然被自己心内的不安全感击垮了,一个从来都自信满满的人,突然有一天有了浓重的不安全感,内心的恐惧和挫败,一下就被引爆了,竟像有了不能承受之重。
江语然知道,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能给她这样的挫败感。只有沈叶白,就算他不动声色,她还是稳稳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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