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天下之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春风遥
操纵银线的手指动了几下,地上的土疯狂被抽出,整整翻起来一层,树根受到影响,大树晃动,不少树叶纷纷扬扬落下,悄无声息地和符文缠绕在一起,拼凑出一个笔风潇洒的‘叶’字。
修长的手指搭在右肩,银线卷在指节,绕成圆环般的戒指在月光下泛着白芒,林寻优雅地微微颔首:“介绍一下,在下姓叶。”
春天的叶子有的才冒出绿芽,最后几片轻轻柔柔落在他肩头:“叶落。”
世人都知道万鬼王,鲜有人知道叶落。
日子久了,落日山后,就连‘万鬼王’三个字很多人都不敢说出来。
如今这个名字被大大方方的说出来,黑暗中带着一股难以言状的危险。
千江月薄唇轻启:“千问老人?”
虽然年龄和冷安说过的不一样,不过能通过特殊手段,改变音容相貌的人,这江湖上大有人在。
林寻嘴角动了动,隐隐间,能让人感觉到他似乎心情不错。
“看来你那徒儿已经被送了回去。”
竟是坦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林寻很少会担心掉马甲这种事,对于他来说,任何身份都可以在需要时信手拈来,少了一个千问老人,还可以涌现出千千万万个武林百晓生。
场上气氛微微缓和之时,林寻却是闪电般地伸出手,猛地拉住还没晃过神来的夜鬼,飞掠而出。
千江月袖袍一动,带出狂风大作,原本和树叶纠缠的符文重新获得自由,腾蛇一样盘旋而上,很快就将夜鬼的双脚缚紧。
夜鬼本来期待林寻能够救他,抬头一瞬间,却看见对方眼底几乎近乎冰凉的笑意,下意识就察觉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同样的表情……每一次面对生死毫不犹豫做出背弃同伴的抉择,从来都是他对别人做。
“抱歉,”轻飘飘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忘了告诉你,我是真的很不喜欢迦叶一脉。”
林寻松开手,夜鬼猛地被拽回地面,短短的一瞬间,手里的画卷被随之抽离。
一个银球在空中炸开,灰色的雾气让视觉有一瞬间的阻碍,再睁眼,万鬼王早就消失匿迹。
夜鬼彻底反应过来,打从一开始,万鬼王就没有救他的想法,不过是利用自己分散千江月的注意力,趁机夺画罢了。
他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千江月,死亡的恐惧居然被驱散,过了半晌,脸上露出歹毒的笑容:“我今日难逃一死,但你也没讨得什么好处。”
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画面,夜鬼的眼中居然带着几分期待:“那副画落到万鬼王的手中,正道将永无宁日,哈哈哈,哈哈……”
一道血痕从额头直下,猖狂的笑声戛然而止。
千江月起刀,看着林寻离去的方向,眼神异常凌厉。
万鬼王……叶落。
丝丝杀意伴随着他刀的动作朝四面八方涌出。
……
两手空空而去,踏月色满载而归。
哼着不成曲的小调,就要进入客栈时,左侧方忽然传来脚步声:“你去了哪里?”
南珩一穿着一件纯黑色外衫,对于春日的夜晚来说,有些单薄。
刚刚才和人家真正名义上的师父交到手,林寻心里有些微妙的感觉。
“出门夜游。”
南珩一明显不相信他的托词,当然,林寻也没有必要解释,说的坦白些,目前对方还是处在被拐的状态,身为始作俑者,他占着绝对的主动权。
推开门,侧过脸问:“不进去?”
南珩一摇头:“我要去趟分家。”
林寻看着他走远,直至消失在街角。
不得不说,南珩一活的很有贵公子的样子,衣服一天一套,最近几日神出鬼没的,完全不像是受到威胁被迫留下的状态。
“你也是这样觉得的对么?”
一抬头,屋顶上居然还坐着一个,巫雀黑着小脸道:“他看上去就像时刻有种不会回来的感觉。”
林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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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还真找不到措辞来反驳。
“抛弃中毒的小师弟,自己堂而皇之的去做想做的事情。”巫雀的语气有几分失落,但很快犟脾气就上来,示威性的说道:“等我回去,就要向师父狠狠告一状。”
林寻见他挺委屈的样子,想着日后说不定还要想办法哄这小崽子拜在自己门下,于是象征性安慰道:“没必要那么麻烦,说不定你回不去了呢。”
巫雀瞪大眼睛见他:“你果然想要的我的命!”
刚才的念头打消一些,别的不说,情商上估计还是得养上两年,没有再迟疑,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一片漆黑,一盏油灯点亮,只够照亮半间屋子。
将画卷放到桌子上,刚刚解开最外边的细绳,一股磅礴的气势瞬间轰爆而出,原本放在画卷上的手指连忙起,林寻后退几步蹙起眉:“这是什么?”
【系统:鬼王图。】
林寻一个激灵,他可不记得万鬼王有创作出这幅作品。
【系统:不是万鬼王所作。】
想了想,他直接捏住尾端轻轻一抖,画卷彻底展开的一刹那,油灯直接被熄灭,扑面而来的寒气饶是林寻,面色也微微泛白了一瞬。
仅仅是寥寥数笔勾勒出的一个背影,冰凉的笔墨像是活的生命一样,仿佛随时要脱离画卷的桎梏。
匆匆一瞥间不难认出,画中人乃是千江月。
林寻忽然想到些不合常理的地方,当今天下千江月是名望最盛之人,系统却从来没有向他推荐过让千江月作为界主的人选。
“为什么?”
【系统:有关千江月的资料属于绝密,按字出售,一个字一百两。】
亏得林寻靠着卖画发了一笔横财,很是豪气的用一千多两银子甩它一脸。
【系统:姓名:千江月。
性别:男。
年龄:成年。】
沉默,双方都是沉默。
长久的沉默后,林寻礼貌地拿出一万两,系统也没有再提按字的事情。
【系统:千江月的生母是人类,父亲是已故迦叶一脉的统帅,双方一见钟情,然女方年老色衰后,其父喜新厌旧将之抛弃,导致千江月的生母郁郁而终。】
自古以来,夜鬼和人类生下的孩子大多时候被视作需要铲除的存在,追根溯源,种族矛盾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因为两种血脉几乎不可能融合,这样的孩子生来就会抑制不住自己的力量,随着年龄的增长,邪恶的性格会日趋显现。
迦叶一脉天性残暴,是夜鬼中最极端的派系,按常理发展,千江月现在应该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而不是天下正道领袖般的存在。
林寻低头细细打量画作:“莫非和这幅画有关?”
【系统:本质上和鬼王图一样,力量却远远胜于鬼王图,相当于完全剥离自己一部分的力量封钰在画中。】
难怪画中只有一个背影,想来作画人的用意便是让这道身影永远也不能转身。
万鬼王全盛时期可以利用画作为传送到任何地方,如果这画中封印的力量解除,可想而知会是一场何等的灾难。
林寻唇瓣动了动,思索再三,对着画中的身影开口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对不对?”
画依旧是画,不见丝毫异常。
随即伸手在上面胡乱摸了两下,从头,到腰……然后是腰以下的部分。
别说,手感还真不错。
一道刺目的光芒暴射而出,林寻飞快回手,虎口有一道伤痕。
【系统:建议宿主合上画卷,如此画中人的五感也会相应隔断。】
林寻摇头,谢绝它的好意,将画挂在墙上,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一边开始滔滔不停地讲自己的人生哲理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这就告诫我们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心平气和,要开心。”
【系统:你在做什么?】
林寻:“用知识感化他。”
【系统:你的手又在做什么?】
还没来得及止血的手快速在画上摸了一把,迅速回来,林寻一本正经道:“用爱温暖他。”
第227章一江春水向东流09
迦叶一脉,正在面临最大的清洗。
血流成河,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无数夜鬼的尸体,表情狰狞扭曲,还有很多夜鬼漂浮在半空中,如同蝗虫一样包围住千江月。
然而他们再狠,千江月自始至终都是杀伐果断,甚至连出招都是只攻不守。
极端惊人的战斗力下,冷酷如迦叶一脉,也产生了一丝退缩之意。
气势弱了,原本能爆发出的十成力量剩下七八成,更有甚者,见势不妙找准间隙逃跑。
千江月并没有去追,一路挥刀向前,面对源源不断的杀意,凶残的夜鬼都忍不住后退。
他们是世人眼中恐怖的存在,但眼前这尊杀神,远比他们还要嗜杀。
……
“画的颜色好像变深了。”林寻坐在小板凳上,仰面瞧着画像上发生的变化,原本空白的背景隐约中竟能看见有血光微微闪烁。
【系统:千江月将体内最邪恶的一股力量完全摘除封印在内,有血光,说明他动了杀心。】
林寻盯着画沉思:“这画的封印有没有可能破除?”
【系统:全由他的心意决定。】
杀欲再也无法抑制时,被强行封印的这股力量会变本加厉的反扑。
林寻现在看中的界主人选,共同的身份都是千江月的弟子,要是他哪天魔性大发,保不齐这几只都会有生命威胁。
【系统:宿主无需太过担忧,三人的实力在绝大部分人之上,存活的希望很大。】
林寻默默将画卷好,走出门,巫雀盘着腿还在屋檐上吹风,稚气的脸上是和年龄完全不符的严肃,他的表情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哲学家,而不是道士。
看清来人后,巫雀下巴微微抬高一些,装作没有看到。
林寻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他却能听得很清楚:“如果有天你师父堕入魔道,你会怎么做?”
巫雀眉毛一扬,“你才是最大的异教徒。”
林寻自顾自往下说道:“举刀相向,大义灭亲?”
巫雀翻了个白眼,“肯定是过去问个明白。”
“如果他亲口承认呢?”
巫雀认真道:“那就好言相劝。”
林寻点了点头,重新走回去,他没有再点灯,直接靠在床头,和系统对话的声音带着些淡淡的轻嘲:“存活率高?”
系统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轰’的一声突然打断了林寻接下来要说的话,声音很低很闷,可以听出是从很远的地方传出,原本正在屋檐上好端端坐着的巫雀惊得差点直接跳下来。
推开窗,依稀看到很明亮的烟花的在东边的山头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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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鲜艳的颜色,完全成形却是骇人的骷髅头图案。
“迦叶一脉的求救响箭。”
林寻大约能猜到发生什么,只是他不明白既然千江月对迦叶一脉深恶痛绝,为何现在才下杀手。
有这种疑惑的大概也只有他,隔天一早,有关迦叶一脉近乎灭族的消息震动大江南北,巫雀一个上午眼睛都是亮亮的,在他的心里,自己师父俨然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直至午后,南珩一才慢悠悠地坐着马车晃回来,这辆临时租用的车很是豪华,不说别的,光是一扇小小的窗户,就是被雕刻出极其复杂的花纹,从外面看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奢靡气息。
巫雀扒着马车,本欲和他探讨师父的大作为,话到嘴边,见南珩一面容冷肃,薄薄的小嘴抿成一条线。
林寻从后面走上来:“打听到了什么?”
南珩一下了马车,对车夫挥挥手,花大价钱租来的马车掉头,路人还以为里面坐着什么达官贵人,纷纷让道。
“城里近来没发生过什么大事,倒是有一件事可以留意一下,”他边走边道:“田广原秘密向不少道观送信,称府里混入了夜鬼,已经死了好几个家丁,想请人出手,帮他揪出这只夜鬼。”
林寻:“田广原是谁?”
南珩一怔了一下,对林寻来历又多了几分好奇,田广原好歹算是个人物,看对方的样子似乎毫不知情。
“他是前任户部侍郎,先皇驾崩前曾昏迷一个月,几个皇子进行了激烈的皇位斗争,田广原是力保二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皇上即位后,他帮着出谋划策,解决不少问题,几年前突然辞官,皇上几次挽留均是无果。”
“田广原归隐后便定居在安阳,安阳是他原配夫人的家乡,又有花都美名,很适合养老。”
林寻:“没到帖子,有办法进去么?”
南珩一点了下头:“他之前也有拜托过人放出风声,只要有能力的都可以到场。”
见林寻挑眉,南珩一解释道:“其实有不少道士都喜欢独来独往,所谓高手在民间其实挺有道理。”
说着,还不忘意味深长地看望着林寻,就是不知道这人曾经拜在过哪个门下,能参与落日山战役的,绝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林寻瞧了一眼他二人,南珩一摆手:“落灯观必定也会接到帖子,师父不会亲自出手,但保不齐有其他人接下这单生意……我还好说,戴个面具随意遮掩一下,巫雀是瞒不过去的。”
林寻笑道:“怎么会瞒不过去?”
巫雀被他望得浑身发毛,见状不妙转身就要跑,林寻刷的一下闪身到他面前:“去哪里?”
巫雀恶狠狠道:“你别太过分。”
林寻:“所以你准备怎么做……以死相逼?”
巫雀想了想,主动走回原位,南珩一摇头叹道:“就不能有些骨气?”
巫雀斜眼看着他:“我才不要死在你前头。”
南珩一按住他的头狠狠揉了两下:“那就往长命百岁的活。”
四月末又叫逢鬼日,说白了就是不吉利,不宜出行。
田府占着安城最好的一块地皮,府外挂着两个红彤彤的灯笼,两侧还有家丁引路,不时就会有一两个看上去仙风道骨的人出现在门前,家丁恭敬地将其引入。
“这么大张旗鼓,不怕将夜鬼吓跑?”巫雀顶着一头夸张的红色长发,衣服也很有异域风情,脖颈上系着纱巾,一副雌雄莫辩的漂亮脸孔被面具遮的挺严实,乍一看就是个异族小女孩。
和他相比,南珩一显得素雅不少,一袭蓝衣,除了面具基本没有其他变化。
南珩一:“据我到的消息,昨晚田府又死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田广原的小女儿。”
巫雀:“这算是挑衅?”
南珩一:“也许。”
他们三人的到来很快就引起家丁的注意,一来是打扮怪异,二来还是在于巫雀,有谁会带着娇滴滴的小姑娘出来降妖伏魔。
想归想,来者皆是客,做下人的最怕就是在不知道的时候得罪贵客,家丁还是迎他们进去。
主厅内已经有不少人落座,田广原即便是隐退,当官时积攒的人脉只增不减,他离开时,皇上下了无数封赏,整个安城加起来怕是也抵不上他的财富。
天下间道士不少,绝大多数并非是看上去那般不慕荣利,对有些名气不太大的,也想找个机会出出风头。
管家在门口负责登记,林寻匆匆一瞥,看到很多知名的道观。
“呃,这位是……”管家见到这怪异的一行人,有些迟疑道。
林寻:“来除鬼的。”
看上去就不太靠谱,不过事前田广原有交代过今日来的人都要礼遇,管家开口询问几人名字和道门。
林寻就要回答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不耐烦的声音,一个满脸倨傲的年轻人走过来插在他们前面:“烦请让让,你们挡着我的道了。”
他的动作可一点没有‘请’的意思,管家看见他身上的道袍,却是满脸惊喜。
见状,年轻人更加得意了,“落灯观,赵禾。”
林寻冲南珩一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你们落灯观还有这种类型的产出?
南珩一低声道:“他的师父本事不错,就是徒弟的眼光向来不怎么样。”
听到落灯观三个字,主厅安静了一瞬,暗暗打量着赵禾,见他不过二十七八岁,都觉得年纪轻轻就拜入落灯观,此人日后必定是前途无量。
快三十了还算年轻人?
林寻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巫雀,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到后者眼神中的轻蔑。
赵禾进门后,管家例行公事重新问了一遍方才的问题,巫雀正准备帮着编一个特霸气的名字,就听林寻直接道:“关灯观。”
管家眼角一抽:“阁下是哪位?”
林寻:“我叫万里云。”
主厅里一个喝茶的当场喷了出来……胡诌也该有个限度好么?
万里云,我还千江月呢!?
不理会管家,林寻牵着呆住的巫雀往里走,顺便对南珩一道:“今日,这里就是我关灯观扬名天下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林寻:大名千江月,小名林关灯,不服来战。
南珩一:你咋不上天呢!
第228章一江春水向东流10
他们一进去,厅内的气氛顿时就变了。
不少好奇的目光投注而来,当然,其中一道尤为不善
“哪里来的无知鼠辈,哗众取宠。”赵禾冷笑道:“竟还敢出言不逊,诋毁我落灯观的名声。”
林寻没出声应答,巫雀眼中已有不满,这个‘我’字,听得怎么这么让人不舒服!
南珩一也直言道:“一己之力还想代表落灯观,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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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淡定的当属林寻,被说出鼠辈,他不恼,亦没反驳,随意结了个手印,就见赵禾坐得凳子‘啪叽’一下裂成两半,他屁股着地重重摔在地上,想要爬起来的时候,头顶上方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住,除了尾椎骨火辣辣的疼痛,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
众人看的倒吸一口凉气,还好刚才没有跟着出言嘲讽,竟是一个厉害的主!
再看赵禾,眼神就有些微妙了……好歹也算落灯观的青年翘楚,人家还没认真出手就被打得直不起腰来,未有些说不过去。
林寻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拉他起来,用很温柔的语气说道:“学艺不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你看,辱没门风多不好。”
这一幕看得倒是挺解气,不过联想到好歹也是落灯观的人,巫雀心情有些复杂。久了突然有点庆幸自己选择的是迂回战术,否则按照这人的性子,指不定要给他多少苦头吃。
一阵爽朗的笑容从门外传来。
伴随着拍手声,迎面走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他的穿着很朴素,面容平凡,胜在一双明亮的双目,看上去给人一种很容易信赖的感觉。
已经有人站起来,主动打了招呼:“田老。”
田广原走过来,热络得寒暄一阵,又对众人点头示意,“各位都是大名鼎鼎的英雄豪杰,能特意来一趟,老夫很是动容。”
说着还亲切地拍拍赵禾的肩膀,“年轻人难火气重了些,吃些小亏不打紧。”
“田老说的没错,想当年我初出茅庐,比这更大的苦头都受过。”
一两个老江湖适时插上句话,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不少。
安抚完赵禾,田广原望向林寻:“恕老夫眼拙,这位小英雄是……”
林寻淡淡道:“刚才您不是还夸我大名鼎鼎来着。”
都知道田广原说的是场面话,谁料他当真不说,还把这句话单独拎了出来,众人识趣地望天望地,装作没听见,巫雀却是根本没有敛性子的想法,当场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田广原哈哈大笑:“是老夫说错了,不过小兄弟刚才那一手确实厉害,今日留下名号,大家结交一番,岂不美哉?”
林寻笑笑不说话,一旁的南珩一已是起了提防之心。
田广原也不勉强,挨个和众人打着招呼。
林寻入座后,偏过头对南珩一道:“田广原果然名不虚传。”
南珩一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此人不可深交。”
林寻:“说说看。”
“他一进门就先安抚赵禾,言辞间不难感觉到知晓前因后果,说明在门外站了有一会儿,但田广原并没阻止这场闹剧的发生,甚至在被你落了面子后,还能面不改色,这份心机,常人可是比不上。”
林寻:“这不是重点。”
南珩一皱眉,难不成还有他忽略的地方?
“你不是说这田广原才死了一个女儿。”林寻眼神一寒:“我看他笑得还挺开心。”
南珩一眯了眯眼……的确不太正常。
明月高悬,街道上传来打更人的声音,预示着真正的午夜已经到来。
田广原坐到主位上,抱了抱拳,“承蒙各位给田某人这个面子,特意请奔赴大家来此,实在是逼不得已。”
“田老不必忧虑,”赵禾道:“真有麻烦我定会尽全力帮忙。”
田广原欣慰地点头。
巫雀眼里揉不得沙子,小声对林寻道:“赵禾虽然是个道士,但一心想走仕途,他师父劝了好几次也没见起多大成效。”
那厢田广原却是长叹一口气,脸上带着几分悲切:“诸位有所不知,自打老夫搬到这座宅子,就怪事不断,先是几个丫鬟无缘无故失踪,后来连小厮都经常无故暴毙,就在昨夜老夫的爱女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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