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猎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浊河刑铭
不同于平常,这次“科普帝”常没有急着接话,他无法忽视杨湛在提到齐显时瞬间戒备的眼神。杨湛在极力掩饰昨天的暴走,他不愿面对自己的负面情绪,刻意地选择忽视它的存在,而不是去解决问题的核心。
常心里明白,赛维暴走,阿诺的召唤是诱因,他本身的愤怒占了更大的比重,他放不下过去,他从未从战友阵亡的阴影中走出来。
“差了十年!十年!”沈子年冷笑道:“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王遗梦打了个圆场:“对啊!我们没法解释十年的年龄差。”
“就没有关心一下什么是bmk初代吗?”李灿弱弱地提出建议。
王遗梦说:“plus公司在两年前‘超级士兵’计划推出的一种人体激素,它能使人在短时间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力量、速度,成为能够与兽人战斗的‘超级士兵’。beastormanisok,bmk。”
杨湛:“像美队?”
王遗梦:“不一样,他们注射的可不是超级血清,是激素,短时间增强,18个月后接踵而来的是没完没了的副作用。目前已知的初代士兵里有灰败症、早衰症、股骨头坏死、肌肉萎缩、肺纤维化等等。”
李灿又一次弱弱出声:“beastormanisok,我觉得这句话语法有问题。”
“哎呦我去,你怎么关注点那么奇怪呢!”杨湛看了眼满脸苦大仇的李灿,笑道:“不管语法怎么样,关键是这句广告的意思,不管野兽还是人类揍他们都没问题,读书不多的大兵没人会关注语法问题,他们要的就是简单明了,而不是莎士比亚似的一套又一套的词句。懂了吗?”
每天一睁眼都能看见李灿刷智商搏存在感,江河转了转眼珠发现自己浑身,尤其是脑袋就像是被打碎重塑的,闭上眼睛决定让自己多清净一会儿。
“小河你是不是醒了?你的睫毛在动”,倍受打击的李灿,轻轻推推江河,低声嘟哝,语气越说越难过:“你是不是不认识我们了?不用怕,我们没有坏人。小河,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要是忘了我可以一件一件讲给你听,小河……”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货变成了这样子。小河额角青筋直跳:“李灿,你最近又看了什么小说?脑子正常一点好不好,你让我清净一下,头晕死了。”
咦,这话听着是没事儿的意思啊!李灿马上止住哀怨腔,换了一副惊慌脸:“梦医生小河说他头晕。”
常笑着回答:“他脑震荡,晕是正常的。不要过多打扰,乖乖让他躺上一两周就好了。”
李灿认真地点点头,像是课堂上最听话的学生,侧身问:“要耳塞吗?我们说话会不会吵到你?要眼罩吗?不然我拉上窗户帘?”
小河虚弱的说:“你放过我,不要跟我说话,让我安静的做个美男子。”
不管是谁,只要能补刀的,麦启铭一概不会放过:“美男子要看脸的,你也就是个安静的骷髅。”
“我不是小江那木头,不要来挤兑我,我对自己的长相有信心”,小河拖着嘘声坚定地反驳。
“错觉”,麦启铭撇撇嘴摇头说:“脑震荡引起的错觉。”
李灿板起脸,严肃说:“小麦哥,你平时说我也就算了。小河现在脑震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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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刺激他行行不行,让他好好休息。”
“李灿说的对”,王遗梦腾出只手揉揉太阳穴,把车停下来:“你们现在都闭嘴,让大家都安安静静地装一回儿内敛、沉稳的美人!李灿,你来开车,顺着大路走,到了集市叫我,我要补充一下睡眠。”
沈子年笑笑:“我也需要安安静静地看李灿开车吗?”
王遗梦倒在自己的躺椅上,拉过毯子盖到胸口:“老沈你已经注定成为不了美人了,所以放弃吧!”
王遗梦舒服地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惊道:“我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咱们的车明明被缴了,为什么东西却都在车上!”
杨湛补充:“对啊!我看见‘黑狗’把东西扔出来了!沈哥,,你们把物资又搬回来的?”
常摇头否定,笑笑:“找到的时候就都在车上了,看样子是有人助人为乐不留名。”
谁呢?不会是陈寅之,可在九区他们还认识谁?“小丑”?杨湛想到那个疯子后,浑身一冷,他没有被炸死在政府大厅!他还活着,在诱导警察抓捕他们后又反过来帮助他们,这回他想干什么?
最近的集市在接近中午的时候抵达,零零散散开着几家店铺,路上基本没有行人,一踩刹车扑起来的黄土几乎铺满了前挡风。李灿拍拍睡得正香的王遗梦,恐害怕对方有起床气,用平生最温和的声音说:“小梦姐,到了。”
被李灿的声音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王遗梦搓搓胳膊说:“谁身上有现金?”
车里一阵沉默,王遗梦丧气地摇摇头,揭起座椅下的铁板摸出一个牛皮纸信封袋:“就这么点钱,大家省着花。在广发分钱的时候,你们怎么就不知道拆成几份到处藏一点呢?”
杨湛看着王遗梦痛心疾首的样子,内心万马奔腾:这种事情我们那里有经验,再说小梦医生怎么什么都有私藏的,她的本体其实是仓鼠吧!
“给你拿着”,王遗梦从一沓子100元中抽出一张递给李灿,耐心地吩咐:“下去买点吃的,人多不要走丢了。”
人多?根本没有人好不好?李灿尴尬地朝外面看看,说:“梦姐,不知道是不是我和沈哥走错路了,这里好像没什么人。”
“方圆几十里就一个集市,不可能做错路”,王遗梦从躺椅上爬起来,揭开窗帘,说了一半的话卡住,大太阳烤得土地焦黄,从前经常光顾的老店家残留不多,满大街看不见几个人影。
“怎么会这样?”王遗梦喃喃自语:“捞刀是转走山路进入第七区前的唯一休息点,要避开区界检查站的人都会在此整修。平时人来人往,热闹的很,几个月的时间怎么会荒凉成这样。常,你跟我下车去看看情况。李灿到驾驶位做好,谨防有变。”
铺子大多都是关着的,卷闸门上落满了灰尘,少说店家也该有一两个月没有开过张,便是开张的铺子,店主也多是老头、老太懒洋洋地趴在柜台上打瞌睡,没有一点做生意的样子。常和王遗梦顺着大街走了一圈,最后进了距大巴最近的商店。
摇着扇子打瞌睡的老头看见来人吓了一跳,屁股一空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局促地笑道:“平时没什么人来,老头子一下子没缓过劲儿。你们要点啥?”
王遗梦微笑地说:“怎么会没人?我记得捞刀集市的生意一向都不错。”
“你说的是六个月以前,现在不行了”,老头摆摆手,坐回凳子上:“这地方田里闹虫子,厉害得很。早就没人来了!”
王遗梦:“村里有虫患,粮食成不好没关系。反正你们也不靠几亩地过日子,到底是什么虫子如此大的能耐?”
老头警觉地看着王遗梦,确定她不是粮的,也不像是警察来套话,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是进山的人?”
“嗯”,王遗梦弯起眼睛,提了一提矿泉水放到柜台上:“怎么虫子不再田里,在山里?”
老头用蒲扇拍着脑袋,两行浊泪说着就淌下来:“可不是在山里。六个月前,有从山里跑出来的人说山里有吃人的虫子,后来不少进山人都有去无回,渐渐地咱们这地方来的人就越来越少。丫头,你知道的,捞刀镇穷,田里成和八区其他地方没得比,我们一家老小就靠铺子活着。你们不敢来了,我们就活不下去。我们常年和你们做生意,哪家没几把枪,镇子里的年轻人脑子一热就说要进山打虫子,结果去了一批没一批,现在就剩下我们这些糟老头子、老太婆看着铺子等他们回来。我看啊,都白等,回不来了,都回不来了。”
王遗梦提了水,又买了压缩饼干和面包,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老人家不知道怎么安慰,悄悄把钱放到柜台上朝常使了个颜色,两个人溜出了商店。
回到大巴上,王遗梦沉着脸想了半天,走检查站无异于自投罗昂,进山是危机重重,而车里的战斗力却所剩无几。她看着大家,问:“举手吧,大家决定。进山的举手!”
“我咋办?”沈子年晃晃肩膀问。
王遗梦:“伸脚总可以吧!”
啧啧,难得的全票通过!
作者有话要说:
小梦医生的仓鼠属性是不是萌萌哒!
第53章第五十三章李灿
进山的路十分不好走,陡峭不说,最要命的是山体土质松软。本就只容得下四个轱辘的山路,大巴压过去还往下掉石块,李灿往外看了几眼,软着腿坐到小河身边,攥紧脖子上的十字架,嘴里嘟嘟囔囔着“耶稣啊”“主啊”“神啊”“大罗菩萨”……
不要说大白天,就是晚上抹黑他们也横穿过“死亡公路”,麦启铭淡定地处理着接受的信号群,瞥了眼李灿,笑:“虔诚点,天上的神仙都被你叫一圈了!你到底信佛?信道?信天主?好歹要给个准话。不然交叉业务,小心天上的大忙人谁都不受理。”
“心诚则灵”,李灿瞪大眼睛一字一顿地纠正,两腿不受控制地打颤:“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被“李小兔”凶了,麦启铭有些憋气,啧啧嘴才要讽刺回次,目光正对上平躺着的小河,他嘴角勾起,眼睑微微下垂,目光狠戾透出些威胁的意味。碍于某人的毒舌和一贯有仇必报的做派,麦启铭忍忍咽下气,对着车顶翻了个白眼:“切!狗男男!”
大巴被凸起的石头一颠,车身向外拐,半个轱辘瞬间悬空在外面。杨湛心里发紧,想到阿诺,不知道小家伙会不会类似的险境吓到,忧心道:“陈寅之会走这条路?”
王遗梦并不擅长开车,刚才的突发事故把她也吓了一跳,缓缓神儿说:“我估计不会。如果阿诺是原代,plus公司不会让他冒险,估计进了八区前面的路就已经有人为他铺好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快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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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六区,到了那里我才有办法让你们进入内部去救阿诺。”
常:“你不是已经离开plus公司了吗?”
“钱姨是plus公司最大的股东,也是我姨母”,大巴开进了下一个弯道,就路面情况而言实在是比之前好太多,紧绷的神经松下来,王遗梦终于舒了口气:“作为大老板的唯一法定继承人,我在总部有人不是很正常?这和我本人是否离职并没有太大关系。”
王遗梦是齐显的搭档,同时和plus公司高层关系匪浅,而所有的问题又都是从plus公司开始的。她似乎了解每一个人的过去,但反过来大家对她的认知却停留在自我介绍的程度。就像是一面单面透光的镜子,屋外的人在观察他们,而他们却一无所知。常心里越加不安,他不知道王遗梦是不是真的值得信任,只是眼下除了信任她,没有别的办法。
“小梦,你注意到没有,前面好像闪过了一个人影?”沈子年扬扬下巴,目光停留在树影交叠的密林深处。
王遗梦减缓车速:“深山老林的哪会有人影,老沈,你确定不是你眼花了?”
沈子年一撇嘴,扬高声音:“怎么可能是眼花?我在赛车队里号称‘鹰眼’!我相信我的眼睛,林子里肯定有人,从身量上看是个小孩儿。”
“小孩儿?”杨湛激动地从躺椅上坐起来,急声问:“是不是阿诺?”
沈子年:“当然不是,是的话我就直接说看见阿诺了。人影看起来没那么小,但也实在不高,要不是发育不良,正常来讲应该是十三四岁。”
如果阿诺是原代,现在他就是十四岁。
虽说陈寅之带着阿诺走这条路的几率微乎极微,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假设阿诺在遇到杨湛前受到了某种刺激而不得已将自己退守为幼兽的状态,那在外界守护消失的情况下,不能排除他自发地恢复成现状。常看向王遗梦,短暂的目光交流确定了对方也和他抱有同样的想法。
他们能想到的,杨湛当然也不例外。他撑着扶手想要下地,却被常单手拦住:“阿湛,你身上有伤,我下车去看看。”
“也好”,王遗梦缓慢踩下刹车,等车子停稳,从副驾驶的座椅下面摸出来一把便携的小口径□□,回身扔给常:“拿着,下去小心点。有任何情况不要冲动,我们的伤员已经够多了。”
李灿揉着手指,跟着常站起来:“那个……不然……我也下去看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常得到王遗梦肯定的眼神后,点头应下:“那就一起来,起码有个照应。”
小河伸手拉住李灿的衣角,轻笑一声:“就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人影?我都快要忘了刚才是谁说的要抓紧时间去第六区。”
在讨论原代的时候,江河不是在路上追陈寅之,就是脑震荡在昏睡,他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委,但显然知情的人却不愿意再把这件事讲一遍。一面因为“阿诺是原代”只是一个假设,另一面他们不确定在江河知道阿诺是原代完全体兽人后还愿不愿意全力救他,毕竟对人类而言,兽人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李灿握住小河的手,低声说:“可是……说不好那就是一条命啊!集市里的人不是说山上有吃人的虫子吗?说不好那个小孩就是幸存者,我们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小河嗤笑一声:“说得像是你快死的时候,有人救过你一样。”
李灿执拗地摇摇脑袋,站得笔直,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又死不认错的小孩子:“那不一样,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小河,世道已经都糟了,在它完全沦为黑暗前,能点亮一点就是一点。以前逃难的时候,小江跟我说,人总是会死的,行尸走肉一样活着是磨难,充满希望才能算真正活着。”
“小江就是该沉默的时候废话多”,小河沉下脸,松开李灿的衣服,侧过头不看他,指指丢在椅子上的装备:“你好歹拿把匕首,不然打算下车当菩萨喂虫子吗?常也真是够倒霉,要跟个猪队友合作。”
挑匕首又被小河嫌弃一回,李灿被说得涨红了脸,跟着常下车一路追着前面的人,说:“其实我也没那么笨,真的!要笨成小河说的那样,铁定活不到现在。我念大学的时候,大学生定向越野赛拿过优胜奖,男子三千米长跑全校第78名,后来逃生的时候也不怎么拖后腿。哥,你相信我……”
轻松一跃跨过路边的灌木,进入林子前,常忽然转过身,问:“你怕死吗?”
李灿不假思索地点点头,想了想又觉得不好意思,掩饰尴尬地推了推眼镜:“谁不怕死?只是有时候觉得死没有那么可怕,活着未必如想象的一样好。昨天再坏总会过去,明天怎么样不到明天谁也不知道,有一天就好好过一天,喜欢的就说出来,不喜欢的就试着去接受,对别人能帮帮一把,能救救一命,到死的时候,对人无愧,对己无愧。哥,我觉得活着嘛说白了就那么一回事儿。”
向死而生,偏又充满生机。常没有说话,拍拍李灿的肩膀兀自向前走,他想自己也许可以找个机会和杨湛好好谈谈,关于活着,关于死亡,关于感情,关于他相信的未来。
腐败的树叶像一层厚厚的毯子铺在林子里,消弭了脚步声,常深吸口气朝李灿招招手:“你闻到什么怪味了吗?”
“挺臭的”,李灿捂住鼻子,说起话来闷声闷气。
看得开和胆子小还是有区别的,常决定暂时不告诉他,那股臭味是明显酸败后的尸臭。
头顶的树枝被穿过林子的风吹得“哗啦”作响,常停下脚步仔细分辨风声,然后一把拉住李灿向后连退十几步。
李灿慌张地问:“怎么了?”
“声音不对”,常目光瞟过刚才远离的那几棵树,用虚声说:“你知道的,声音是由物体振动产生的声波,通过空气作为介质传播被人类听觉器官感知得到的外界信号。刚才在风吹过树林的时候,我发现那几棵树周围的风声要闷长,这就说明它们的树枝震动频率偏慢。”
人好,脑子好,但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太爱直接说人话。好在学理工出身,这几句还是能听得明白,“声音闷长”、“频率偏慢”就意味着它比周围的树枝要沉重,李灿干咽口口水:“你的意思是树上有东西?”
树林里多是云杉,三十米以上的高度,几乎遮蔽的视线。大风吹开了相互掩盖的枝叶,繁复重叠的蛛丝揽住了邻近的几棵云杉,一米多长的白色茧子挂满了大半张网子。
李灿的惊呼没有出口,常回身紧捂住他的嘴,贴着耳廓:“别动,我想我们遇到吃人的虫子了。”
“蜘……蛛……”李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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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已经抖得不像样子,侧头盯着常,眼睛里含着泪水:“哥,我打小最怕蜘蛛!”
李灿不知道,他留给常的新形象在看见蜘蛛网,重点是还没有看到蜘蛛就抖如筛糠的表现下碎成了渣渣。
常想到了小河在下车前说的话:“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第54章第五十四章蜘蛛
周围有沙沙的声音,常把李灿按到树上不让他乱动,抬着头慢慢地移动脚步,在绿色的缝隙中扑捉到毛茸茸的黑色长腿和小幅度不断挣扎的白色茧子。
“匕首给我”,常低声说。
李灿背靠大树活像只被逼到绝处的食草动物,手握着匕首强憋出一点儿凶狠,听见声音反应了30秒才意识到常是在跟他说话,抖着声音问:“真的是蜘蛛?”
常“嗯”了一声,劈手夺走武器,拉住李灿的衣领将他远远推开,同时退出几步,短距离地助跑后,双腿吃劲儿跃起,全力踹在树干上。底部受到了冲击,枝叶跟着左右摆动,大蜘蛛紧紧攀附着他的网子一动未动,白色的茧子却“噗通”从上面的空隙掉下来一半。
李灿惊恐地捂着头跳起来,梗着喉咙死活说不出一句话。锋利的匕首割开白色的茧子,常徒手撕开蛛丝将包裹在里面的人暴露出来。十三四岁的金发少年被倒吊着,惨白的小脸憋得略略发青,身体下意识地在挣扎,嘴里嘟哝着他西方国家的某种语言。
虽说长大后的阿诺没有见过,但就凭着这货的一头金毛也能确定不会是那个熊孩子!常才长舒口气,手下一顿,未完全解救出来的少年又被快速上拉。常咬住匕首,一手抓住少年的衣襟,侧身向上翻,双腿夹住未被割开的白茧,向后弯腰下压,另一只手摸索着蜘蛛丝与白茧的连接处。由于多了一个人重量,上拉的速度明显减慢,在拖离地面三米时,常终于抓住了连接处两指粗的蛛丝,取下匕首利落地割断。
下意识地去保护茧子里的少年,常下落的瞬间施力变换了上下位置使自己后背着地,砸在怀里的家伙几乎将他的肺从嘴里挤出来,胸口憋闷却连一声疼都喊不出声。李灿惊呼着扑过去,推开白茧将常从地上拉起来:“哥,你没事吧!刚才看见你也被拉上去,真是吓死我了!”
常拍拍胸口,强压着喉咙闷咳了几声,指着白茧说:“里面的小孩儿被蜘蛛毒素麻痹了神经,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你把他弄出来。让我喘口气……”
“哦!哦、哦”,李灿忙不迭地点着头,从地上捡起常掉下来的匕首放到他手边,自己蹲到白茧旁边凭着一股蛮力去撕扯层层包裹的蛛丝。
“真是笨蛋!就不会用工具啊!”常深吸口气舒缓了胸腔的压迫感,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拿着匕首站起来。善意的嘲笑没有出口,悬在李灿头顶的黑色长毛腿惊得他浑身发冷。
李灿没有搞清楚情况,只觉得后背一疼,肩头忽然压了座大山,两膝打软当即跪在地上。他一晃荡,常险些从他肩上摔下去,右脚踩住李灿的肩窝,低声怒道:“别动!蜘蛛就在你头顶上!”
不得不承认江河的这把匕首还是相当给力的,英寸,矛形刀尖,刀柄长,重心在刀颈,两侧重量平衡,和蜘蛛的嘴钳抵在一起也并不吃亏。力量和体能两方面是常的短板,他胳膊上的青筋儿暴起,一时蛮劲儿过了,持续的力量较量逐渐有些吃不消,更不要提脚下李灿不知是怕的还是没劲儿了浑身发抖的怂包样子。
“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想右边倒!”常在完全失去主动权前提出权宜之计。
李灿抖得厉害,听不见他的声音,常怒火中烧:“是男人不?你他妈的到底听见没有!”
“听……听见了!”李灿被常吓得结结巴巴,心里的小人更加惊慌地叫嚷着:“天哪!我听见了什么?文质彬彬、温润如玉的医生是在暴粗口吗?!”
“一、二、三!”常向边上翻倒,李灿抓着白茧里的少年向右滚了两个圈。大蜘蛛从树上落到地面,两只嘴钳夸张地开开合合,八条黑乎乎的毛腿把落叶抓得“咔嚓”乱响。
它是肢体不协调吗?为什么八条腿的动作没有一对在同个频率上,强迫症对这种乱七八毫无规律的声音跟本忍不了啊!常皱起眉头,将匕首横向挡在胸口,静静地与愤怒的蜘蛛君对峙。哎,好像织网和扑食的是母蜘蛛,那就不是蜘蛛君而是蜘蛛娘子了,常的思维一面不受控制地向奇怪的方向奔去,另一面又忍不住愤懑地想他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纠结这样一个问题啊!
“开枪啊!哥,开枪啊!”李灿对着一人一蜘蛛都快要哭出来了,手下却不停地去撕扯着柔韧的白茧,拼尽全力把少年往外拖。
这货是真蠢!他以为这林子里就只有一只蜘蛛?枪响搞不好会震动一整窝的食人大蜘蛛,到时候才是想跑也跑不了。常好容易把私奔的思维抓回来,瞥了一眼李灿不搭理他,左手抵住嘴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大蜘蛛没有常的好耐性,率先发动了攻击。它将前半个身体挺起,一对前肢离地,后肢下压向上高高跃起。传说中的泰山压顶?常挑起一侧嘴角轻笑,好像大多数兽人进攻第一招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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