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这么强我也很绝望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短缩的二行为犯
“书首大人,”墨远山上前一步,“夏小公子向来体弱,这回受伤失血,不如还是让在下来看护。”
“远山呐,”宋明光笑道,“你可不是会给自己找麻烦的人。”
“为大人分忧而已。”墨远山向宋明光行礼。
“不必了,这点小事崔嵬也能做,你这样反而让我忧心。”宋明光不仅没有同意,而且话里有话,“我还愿意信任你,因小失大,很不值得。”
墨远山应声“是”便退了回去,垂手而立再不说话。
……
崔嵬还那个有病的崔嵬。时隔几月又有了折磨我的机会,他绝不会让我好过,事实也正如我所料,这人自己都残了,却还要以其他方式的欺辱让我表现出“服从”。
“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诱人?”崔嵬把我带回他和崔雨的帐中,嘴里就一直没停过,“我看着你,就觉得应该放空你全身的血,或者打断你的腿,把伤口撕开让你骨肉分离,你的惨叫一定也很好听。”
我还是没有理他,只是默默在心里感慨宋明光才是心黑,深谙每个人的弱点与死穴,从而挑出最软处拿捏。
“怎么,是疼得说不出话还是不想回答我?”崔嵬一把握住我左手,刚缠上的白布已经又渗出血来。
我当即倒抽凉气弯下腰,几乎站立不住,崔嵬状似亲热地揽着我的肩,暗中却将我拌倒在地,他还攥着我的手,我的胳膊就被拧在背后,他也如愿以偿地听到了我的痛呼。
“宋书首将你交给我,我自会好好看护,”崔嵬松开了我的手,却又半跪下来用膝盖压在我的后腰上,让我无法起身,“我就想问问你,那日在我家没能成事,你是否也觉得遗憾呢?”
我觉得遗憾?崔嵬难道以为所有人都和崔雨一样,把他的话奉为圭臬,得他垂怜便是恩赐了吗?我觉着自己已经很不要脸了,这样看来崔嵬连我都不如,他是不要脸且不自知!
我依旧不理他,只缩在冰冷的地上,翻身护住自己受伤的胳膊。
崔嵬没等到我的回答,轻轻踢了我几下,我也没有反应,他似乎认定我现在没有回答他的力气,也就不再管我,转身去寻回了崔雨。
“哎呀!夏凛他还活着吗?”崔雨进帐见到我,也问出了和她哥哥一样的问题。
“当然还活着,”崔嵬在崔雨面前就戴上另一副面孔,“夏凛是你的朋友,也就是哥哥的朋友,哥哥怎么会对他下重手呢?”
“可他看起来马上就要死了!”崔雨说话真的很直白。
看起来快死的我只是血流得多了点,伤口疼了点,我觉得自己应该还有救。
“他只是流了点血,不会死的。”崔嵬安慰着崔雨,“宋书首让我来照顾他。”
崔嵬将崔雨抱进怀里,两人亲热一阵,又突然回头对身后一个黑衣人吩咐道:“你,哎就你,负责看着他,别让他弄什么小动作,以后换药什么的也由你来我可不会和墨远山似的亲自伺候他!”
黑衣人沉默地领命,从外头搬来一张毯子在营帐另一边铺好,又扶我起身去毯子上躺下,我疲惫不堪却又分外清醒,侧头就看见左手裹着的白布已经全被血染成了红色。
我竟还能苦中作乐地想,夏煜让我穿那件红色的长袍真有先见之明,这样红衣配红布,倒是没有那么显眼了。
第129章特制甜味老鼠药
待到崔嵬和崔雨相拥入眠,我也闭着眼休息,突然有人抬起我的左手,解开了那层早被血染透的布。
我悄悄睁眼,看见的却是那个黑衣人,应该是崔嵬指派来照看我的那个,当然也可能不是,因为他们都只露出一双眼睛,我根本分不清他们是不是同一个。
他在给我换药,我静静地看着他先给我擦去血迹,再撒一层药粉,却又在药粉之上多敷了一层碾碎的草叶才重新用白布一圈圈地将我半截胳膊全包起来。
那草叶敷在伤处是冰凉的,可等那点凉气钻进皮肤里,伤处渐渐就没那么疼了。
这位黑乎乎的小兄弟懂药理真是太好了!
“多谢。”我在他替我包扎完毕时向他道谢。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捡起地上那些染血的布站起来,转身却又折回来,从袖子里摸出一根银针别在我左手白布上。
“你……”我怔怔看着他。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用那竖起的食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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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把我刚抬起一半的身体按了回去。
我目送他离开,心里却再不能平静。
严三认错了人,现在千重雪的计划肯定也乱了。
我本来猜测今晚他们的行动目的,一是严长老要亲手试探宋明光的武功,二是将我带走,现在看来还有第三让方青玉假扮暗卫混进队伍里,传达指令并且和留下的夏煜共同实施下一步计划。
然而严三那边出了误会,现在是我留在了鸿雁书。武功还没恢复,左手内伤未愈又受严重外伤,我能做什么呢?方青玉向我表明身份是为了让我安心,却没有告诉我要做什么,或许也是因为他觉得我做不到吧?
细细想来,今夜突袭为何是严长老和严三带队?十二呢?要是十二来,或许就不会认错人,哪怕我最后遇到的是十二而不是十五,或许也能让我离开宋明光……
我原本是在想严长老作此番安排的原因,可突然就觉得恼恨,十二他今晚到底干什么去了!明明是与我有关的事,他却置身事外吗?
可是气了一会儿,我又觉得自己很没道理,要是他来了只是没能遇见我,又或者听从严长老的安排去做别的事了呢?他上次还让我别把他想得那么坏,为什么我就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习惯性地用恶意去揣测他?
再退一步,我凭什么认为和我有关他就一定会来呢?他不来我就很失望吗?那其实比起严三和十五,我心里更希望是他来接我吗?
这一阵胡思乱想让我几乎生出冷汗来,分明是我问自己的问题,可我不敢相信自己心里的答案。
为什么?
我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得出答案的原因和理由,到底是什么让我如此依赖他?为什么不讲道理地对他抱有自私的期待?我甚至都不敢说自己完全信任他啊。
想来想去,原因一个没想出来,我满脑子还都是他了。左边是他故作凶恶的笑,右边是他慌张的道歉,还有他在严十面前护着我时涨红的脸,说我神采飞扬时他自己微微挑起的眉梢,挡在我与宋明光之间时紧绷的脊背,许许多多支离破碎的场景揉在一起,稍显混乱,却都很清晰。
夏煜说的没错,我这人心眼小,容不下太多事,一向记仇不记好,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记得这些,连带着那些时候星星的疏密,阳光的暖意和风的味道,都还能想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美梦?居然还笑得出来?”崔嵬蹲在我身边,拿手背拍我的脸,同时一声将我的魂喊了回来。
我觉得他这是胡说八道,我疼得一晚上没睡,这时候笑得出来才怪了!
“天亮了,起来!要走了!”崔嵬站起来,又踢我一脚,转回去哄崔雨起床。
我闭着眼睛想事情头脑还算清醒,睁开眼反而觉得一阵眩晕,再慢慢撑着坐起来,就觉得头痛欲裂,恨不得就此倒下再也不要醒了。
但这漫长的一夜终于是过去了,我看着帐外天光等自己渐渐适应,一边想着夏煜此时也该醒了,他若是知道出现了这种误会,会不会当场气得和严三打起来?千重雪和他之间可是有着深仇大恨,他又倔又不会说话,指不定也要受苦,万一娘没和他们在一起,只能希望他那张和我一样的脸能让严长老多关照他几分……
方青玉扮演的黑衣暗卫又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扶我起来还替我抬着手穿上外衣。
他原本的眉目都是极清秀的,眼睛更是一直顾盼有情,含笑生辉,但此时我看着他那双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三角眼和柴禾眉,只在心里感叹他的易容术出神入化。
这一路也是暗卫方青玉搀着我走在崔嵬和崔雨前面,我总想问他下一步我该做什么,虽然我不如夏煜,但若是我可能做到的事,我还是希望他能相信我,让我试试。
可惜我根本没机会和他交流,崔嵬始终在我附近,偶尔还动手骚扰我。宋明光的眼神也时常落在我周围,而且这距离太近,宋明光听声入微,我说什么都会让他听见。
方青玉比我平静多了,该做什么做什么,恪守暗卫职责,一句话都不说。
他没有给我计划,自己却先下了手。
这天夜里,崔嵬和崔雨同时突发急病,症状也一样,都是高烧不退,四肢乏力,一开始以为是风寒,叫人煮了草药服下,可到了后半夜,看护的人惊慌失措地禀报宋明光说他们俩的呼吸都变得微弱了。
我和他们同个营帐,出了这样的事我也不可能睡着。我斜靠在一堆包裹边,头疼得更加剧烈,心知他们俩情况异常,等宋明光披衣而起,带着墨远山过来查看情况时,自然又会将矛头对准我。
果不其然,宋明光看着人把我从头到脚搜了一遍,恨不得连伤口都翻开看看里头有没有藏着什么毒药。我也不说什么,无比顺从听话,让脱衣服就脱衣服,把自己身上带着的全部零碎物件都摆出来,但其中能入口的也只有我偷偷藏的一块干粮、宋明光给的那瓶春江潮水,还有春江潮水的解药。
宋明光检查过后,承认我没动那两瓶药。我为了表示干粮也就是普通干粮,当着他们的面吃掉了那块饼,才终于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件事情折腾了一晚上也没有查出原因,只得作罢。眼见着天亮了,宋明光望着近在眼前的雪峰,最终放弃了带崔嵬崔雨一起走,只留下两个人照料他们,又派一人下山送信叫人来接他们回去。
而我离开时分明看见方青玉眯着那双三角眼站在了崔嵬身边。
第130章三句话掉马,一秒钟破功
我们抛下崔嵬崔雨,踏上这最后一座山已经三天了都没能摸到一片雪,始终在山脚下的林子里打转,仿佛是遇见了鬼打墙,将我们全部困住其中。可若要说这是千重雪的阴谋却又不像,因为我们迷路之后也没有看见过一个千重雪的人来袭击我们,实在是诡异得很。
腰牌上刻的地图到了雪峰脚下也就断了,宋明光不急不忙,认为这片林子是个阵,山上必有千重雪隐藏的洞窟峡谷之类可供存放千重锁的地方,只要破阵就能找到。
可现在阵眼没找着,漫无目的地走也没用,宋明光干脆停下扎营,只派墨远山带着两个人前去探路,自己留下看着已经走不得路的我。
至于千重雪的埋伏,宋明光并不在意:“严天安实力不如我,我不会怕他。”
我立刻表示这样更好:“我偷了他的鸿雁碎玉,他肯定最想打死我,我可全指望您保护了!”
宋明光也坐下来握住我的手:“我多希望弈汐也是我的孩子,若我失踪,也能有人拼命去寻,若我这把老骨头折在雪山里,世上还有念着我的人。”
我只觉得可笑,都已经撕破脸,怎么还要和我演这种长辈晚辈的深情戏?
“宋爷爷说笑了,恐怕我才是要折在雪山里的那个。”我这是实话实说,我们进山快七天了,整日跋涉,我早已体力不支,夜里我又睡不着,这几日更是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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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耳边嗡鸣不断。方青玉走后也没人记得及时给我换药,但和头疼相比,外伤的疼已经不算什么,偶尔短暂地失去意识反而是我唯一能休息的时候。
“你啊……”宋明光说,“那日让崔嵬又伤你是我气急了,等我们回去,就带你去都城,在爷爷家里住,给你找最好的大夫把身体调养回来,御医也不是不行……但御医不好,御医不了解我们练武的行气之法……你平时也总不好好养生,这年轻时不注意,老来病痛可就多了……”
宋明光又开始絮絮叨叨,我听着听着竟然找到了久别多日的睡意。
只可惜没等我真正睡着,突然有人来报,说崔嵬病愈回来了。
听到这名字我就一个激灵,顿觉胳膊剧痛,下意识就要从宋明光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宋明光却不肯放开:“我在这儿,他不敢欺负你。”又对报信的人说,“让他进来。”
崔嵬带着一身的寒气大步走进来,向宋明光行礼,完全看不出他刚病过一场。我虽然讨厌他,可也是真的羡慕他这种康健有力,不畏寒暑的身体。
我只瞟了他一眼就没再看他,可总觉得他哪里和从前不一样了,但我是再也经不起折腾,只要宋明光不让他再来整我,我也不奢求别的,他什么样我才不管。
“身体这就好了?爬山可还辛苦?”宋明光问道。
“是,全好了,没有大碍。”崔嵬说。
“一路上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异常。”
“小雨怎么没和你一起?”
“小雨还有些发烧,留着人照顾,想来书首这边更缺人手,我便先来了。一直以来书首对我兄妹二人多有关照,现在正是需要我出力的时候……”
我闭眼听着宋明光和崔嵬说话,总觉得崔嵬病了一场怕是把他原来那坏脑子给烧好了,他从前有这么尽职尽责还知道感恩的么?
宋明光笑了一声,松开了我的手,随即又抬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是谁?”宋明光对崔嵬说,“千重雪?自己把面具摘了吧,既然敢来我面前,你是不怕死,但想来你也不会愿意让他死。”
那假崔嵬立刻就认了:“哎哎哎我摘我摘,您手可轻点儿啊,我们阿凛脖子细,掐不得掐不得。”
我这时候要是真的背过气去那肯定就是被十二气死的!他想干什么啊!没那聪明劲还非学人家方青玉易什么容?宋明光三言两语就给他试探得底儿掉!
我就看着十二从自己脸上揭下一层面皮,又扯下一圈黑发,露出他本来面目和颜色浅淡的杂乱头发,和我四目相对,他还冲我笑。
宋明光掐着我,不紧不慢地说:“我们见过。”
“两次。”十二点头,“您先松手成吗?看着他被掐得喘不上气,我这心里也难受。”
我心里才难受!他来这儿三句话就穿帮,穿帮了还乱说话,他还有脸笑!简直是想气穿我五脏六腑!可我偏又从满腔愤怒里摸到了一丝莫名的喜悦他还是来找我了。
但这一闪而过的喜悦也不纯粹,总有几分绝望梗在里头。他来了又有什么用?不能救我还把自己搭进来干嘛?!总不可能穿帮也是计划之中的一环吧?
“你先说,你是什么人,和他什么关系?”宋明光永远都要自己掌握先机。
但他问的这个问题让我觉得很不妙。
“我们两情相悦!我是他最爱的人!”十二大声宣布。
我的一口气直接就岔在喉咙里,忍不住咳嗽起来,什么愤怒什么喜悦,我现在只觉得很丢人!我怎么认识这种货色!
“哦!”宋明光似乎很惊讶,侧过头又问我,“你们两情相悦?”
“是……是吧……”我能说不是吗?我要是否认了,宋明光就能顺水推舟说十二作假,立刻叫人把他剁碎!
“所以你一直不肯让我给你说亲就是因为他?”宋明光笑了,“可你不是还和弈阳双修吗?”
我突然很想死。
“那是夏煜强来,逼他双修!先让自己得逞,事后一面威胁一面又用兄弟情义来哄骗阿凛原谅他!”十二泰然自若地说着我说不出口的谎话,“我们都打不过夏煜,那没办法,但我知道阿凛的心一直在我这里!”
我想先杀了十二再自杀。
“你易容前来,就是想带他走?”
“现在不是了。”十二这个回答让我和宋明光都是一愣,“我一个人来,当然是想带他离开,如果我成功,就带他远走高飞,离开鸿雁书离开千重雪,再也不涉足这江湖;但您慧眼如炬,我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要是我还能活着那就留下来陪他,他要做什么我就跟着他做什么;如果您执意杀我,那我就在死前看他一眼,然后死在他面前,让他永远忘不了我。”
他能易容,就肯定不是一个人乱来,方青玉只听夏煜的话,那十二前来至少也是夏煜同意的事。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得不承认他演得好,好到我早就看他演过那么多真真假假的戏,居然还因为他几句话既动气又动容。
一定是因为十二刚刚对我傻笑,让我也跟着变傻了。
第131章令人窒息的智熄操作
“宋爷爷!别杀他!我都听您的!”我握住了宋明光的手,事已至此,我只能顺着十二演下去。
“你是千重雪的什么人?你又能用什么说服我不杀你?”宋明光并不理我。
“我曾经是严天安的养子,排行十二。”十二说,“但自从我帮着阿凛从千重雪偷走鸿雁碎玉时,就与严天安断了关系。本来想着跟着阿凛来了鸿雁书还可以投靠九哥,可在翠山别苑没想到夏煜那蠢货突然和您动手,这么一闹,我们也没法留下,只能求金梅坛的十哥偷偷留我们一段时间,不过后来也闹翻了,总而言之,现在我和千重雪几乎反目成仇,总是回不去了。”
“背叛组织是不忠,父子决裂是不孝,兄弟反目是不义,”宋明光说,“你这样的人,不值得信任。”
“我不需要别人信任,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阿凛,只要他信我,别人又算得了什么?”十二又作出一番深情,才终于扔出了最关键的筹码,“而且我认识这里的路。”
“情爱本无对错,但终究虚无缥缈。”宋明光从我身上搜出那瓶春江潮水扔给十二,“规矩你也知道,若是你真的愿意为他去死,请。”
“宋爷爷!”我叫了宋明光一声,见他毫无反应,又对十二喊,“不要喝!”
十二抬手仰头,一饮而尽。
宋明光看着十二喝了那瓶毒药才回头对我说:“弈汐,看来你在蛊惑人心方面,也做得很好。”
我垂着头没有回答,宋明光又从我身上搜走了解药瓶才放开手,缓缓走到自己的正位坐下,让十二把这树林里的阵法详细告诉他。
十二挠头,表情迷茫且无辜:“什么阵法?我只知道到了地方怎么走,不知道阵法啊。”
宋明光拿着解药晃了晃:“想好再说,春江潮水发作起来可不好受。”
十二说:“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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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学过阵法,也没看过书,不信你问阿凛!”
宋明光又侧头看我,我也很无奈:“他根本不识字。”
十二还跳起来反驳我:“胡说,我会写你的名字!”
我又向宋明光解释:“其实也就会写一个凛字,还经常写错。”
“是这个字太复杂……”
十二突然身形摇晃,这句话也没能说完,后退几步跪在了地上,他一手撑地,一手抓着自己的喉咙,呼吸声越来越重,额上冷汗涔涔,我隔着一段距离都能看见他的身体抖如筛糠。
定是春江潮水发作了!我亲自尝过火树银花,春江潮水作为与之齐名的剧毒,滋味绝不会比那更好。
“十二!”我想过去看看他,可起身太快,不料自己眼前一黑,又跌了回去,“宋爷爷!不要杀他!求您别杀他!”
“弈汐你急什么,早与你说过,这点剂量死不了人,得让他记住这种感觉。”宋明光慢悠悠地说完这句话,我眼前终于又有了画面,只见宋明光从瓷瓶里倒出一颗药丸捏碎,摇头笑道,“这一整颗吃下去能保三个月不发作,太久了。”
我看着十二真的在忍受毒发的痛苦,就觉得自己这边可能还缺点什么,于是一咬牙在自己伤处拧了一把,当即疼出两行清泪。
这效果可谓立竿见影,但还不够,我又连滚带爬地扑到宋明光面前,故意把受伤的左手伸过去,拉住他的衣角,哀求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去吧。”宋明光从掌心里挑出一小块药丸碎末放进我的手里,我小心翼翼地握紧了手,生怕自己疏忽,让这一点解药掉在地上混入尘灰不见了。
宋明光在我身后说:“这一点能管多久我不知道,或许七天,或许十天,但只要你,你们,不犯错,总不会再受苦。”
我径直冲到十二面前摊开手把解药给他,可他好像看不见我,只是自顾自地低头喘息,脖子上都被他自己抓得流血,眼眶通红嘴唇却是乌青,我拍他的肩叫他的名字也唤不起他的反应,我本来就不如他力气大,还只有一只手能用,怎么才能在他无意识的时候给他喂药啊?!
我回头看了宋明光一眼,他悠然地端着茶碗小口啜着,仿佛早已超脱尘世,他面前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这样,就让我更恨上几分。
再看十二,我实在想不出办法用正常方法给他吃药,只能握紧拳头站起来,用尽全力一脚踹上他的肩膀,我自己没有站稳向后摔倒,他支撑着地的手经我这一踹,也失去平衡,整个人歪倒在地。我也不再站起来,顺势就翻身扑在他身上,忍痛用左胳膊卡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仰头,右手就趁他张嘴呼吸时直接把握着的药倒进他嘴里,并且死死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来。
十二被我压在地上,原本一手抓着自己的喉咙,这时候手被我挡开,就下意识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抽手脱身也来不及了,他力气太大,导致我的伤口又被撕裂,本来是我压着他想给他吃药,现在却成了他把我禁锢在他身侧无可奈何!
他这样抓着我,我的胳膊阵阵剧痛宛如回到放血当时,还好我在大喊出声之前就一口咬在他的手上,及时把喊疼的反应截断,但眼泪却完全忍不住地奔流而出。我伏在十二身上一边哭着,脑子里还不停地浮现出各种倒海翻江溃堤决口的画面,甚至感觉自己哭倒这西山雪峰后或许该改名叫孟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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