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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客东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上官沉妖
第二天一早,温洵没能起得来,他病了。
昏昏沉沉间他知道自己生病了,于是动作迟钝地翻找出药材去厨房里熬了出来。
端着满满一碗的药汁,温洵强迫着自己一口喝完。
“好苦啊……”温洵垂着手,背靠着墙壁苦笑了一下。
明明以前生病也是一个人过来的,可是这次却分明脆弱很多。
温洵眨了眨眼,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这一定是我最后一次哭了,温洵想。
这次的风寒七天后才痊愈,病好了的温洵明显比之前清瘦了些许。
温洵翻找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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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衣服和些许银钱,背上了行李就锁上了自己的小院子,去了东庾城。到了城里,温洵先是找了那家徐陶先生的旧友,给了一些银子,嘱托他家隔段时间使唤一个小仆帮他打扫一下他的小院子。然后温洵去了四国之人经常聚合的地方,虽然他不曾来过,但他一直关注着那里。
那里是东庾城一处比较偏僻的小庄园,温洵到了那,整了整自己的衣摆,对着门童作了揖,客气地说着话。
“小子宛国温氏洵,求见裴忤裴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取名废,这位裴大人的名字想了三次,不改了。。
第20章第二十章(捉虫)
门童先是进门通报了一会,然后才走回来领着温洵进门。
温洵点点头道了谢,跟在门童后面走去见裴忤,一直走到这个小庄园的最里面才到了裴忤住的地方。
那是一个不甚整洁的小院子,看起来并不适合裴忤这样一个领袖的身份,可实际上却是他最恰当不过的容身之处。
温洵到的时候,裴忤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吃糕点,知道温洵来了也只是斜了眼神瞥了一眼,而后又继续投喂着自己。
温洵也没有表示不满,只是作了揖,自报了家门,而后束着手站在一旁。此时门童早已离开,小小的院子里只剩了他们两个。
也不知道温洵站了多久,裴忤慢悠悠地吃完了矮几上的三盘点心,喝空了一大壶茶水,然后才晃荡着侧了身,一只手撑住脑袋,这才把视线投向了温洵。
“这位温先生,投靠联盟不去找你们宛国的少主,找我做什么?”
“私以为,裴大人更值得追随。”
裴忤噗嗤一笑,“我?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我不过是个傀儡,温先生不会这么笨吧?”
温洵看着他,“龙困浅滩不过是暂时的,终有一天能够遨游天际,小子虽不才,但也愿意做那个一臂之力。”
裴忤渐渐起脸上的不正经,连眼神都变得凌厉。
“温洵。”
“在。”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誓死追随主公。”
自那天起,温洵就正式成为了这个四国联盟中的一员,不过明面上温洵还是跟着宛国少主的。这位少主人曾经派了好几次下属去请温洵却无一结果,因此对温洵颇有微词,随意安排了温洵住在一个偏僻的房间就不再去管他了,每天依旧和他的狐朋狗友们玩乐嬉戏,偶尔还用“温氏是宛国股肱”这类的话差遣温洵做些啼笑皆非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联盟里的四国旧臣们一直都在商讨着如何杀死钟阙的话题,方案设想了无数种,找来的各色人才也数不胜数。一直到了两年以后,钟阙这个一国之君要东巡天下了。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进行他们的大业,每一家都出了很多钱财合力寻找了一个传闻里江湖上最厉害的勇士,埋伏在钟阙东巡的路上,寻找一个最恰当的时机,一跃而上。
老家伙们撺掇着年轻一辈们也跟着去观看这一场惊天壮举,好借此激励出他们身上的血性,以此来效忠自己的国家。
说起来,那位勇士也算是和温洵有个点头之交。大约一年前,这位勇士因为犯了人命案被全国通缉,他便逃到东庾,被温洵藏匿在了家里,没有被官兵发现。于是为了报答温洵的这点恩情,勇士便答应可以满足温洵的要求。所以在四国之人去找这位勇士之前,温洵先他们寄了一封信给了勇士,请他来加入这次刺杀行动。勇士同意了,不过这件事除了裴忤和温洵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
到了他们行动的那天,温洵穿上了斗篷遮住了自己的模样,没有跟着大部队,而是和勇士一起埋伏在了官道旁的灌木丛里。
温洵一边观察着地形一边和勇士说这话,“虽说为了这次的刺杀作了诸多准备,但是在下以为胜算并不充足,所以大哥一旦发现情况不对请千万立即脱身,不要为了还在下的人情搭进了自己的性命。”
那勇士朗声笑了,“先生客气,我还是很惜命的,否则也不会活到今天。”
他们两个人埋伏在灌木丛里不知道过了多久,钟阙的车撵终于出现在了眼前,队伍缀着长长的一串,还有许多士兵守卫。联盟里准备好的一队人先是冲了上来,吸引住了在车撵后面的士兵,人群混乱交战中,勇士从灌木丛中一跃而起,抽出腰间的佩剑,直冲着钟阙坐着的车撵便奔了过去。
就在这时候,温洵突然发现,那本该坐着钟阙的车撵安静得不正常,心思转动间明白了,钟阙对于这次的刺杀大概也是预料到了的。温洵猛地站起来,冲着人群里喊道:“大哥小心,车撵是空的!”
勇士被温洵提醒了,转头朝着副车走去,果然刚离开,那辆车撵便轰然炸裂。勇士霎时间被戾气熏红了眼,高举着自己的利剑,快步走向副车,一剑劈坏了车门。而车内不仅有着钟阙,还有一位大虞朝里有名的将军,正襟危坐,看见勇士便立即起身出车和他缠斗在了一起。
而钟阙仿佛没有看到周围的混战,从车里慢悠悠走出高高地站着,先是扶正了佩在腰间的斩苍剑,而后朝着温洵的方向看了过来,看看到底是怎样的蝼蚁潜藏在肮脏的暗处。
温洵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钟阙挺拔的身影,却什么也看不真切。这时候周围的混战已经接近尾声,四国的人被打得七零八落,勇士也开始朝着后方撤退。温洵捏紧了斗篷宽大的帽子,转过身去,朝着树林的深处逃去。
后面的钟阙伸出了手,侍卫给了他一把弓,钟阙搭上羽箭,瞄准了温洵,片刻后,离弦的箭“嗖”地一声射中了温洵的背。温洵一个踉跄跌在地上,但马上又站了起来,拼着一口气跑得远远的。钟阙派了追兵在树林里搜寻着,幸而伤口没有流出很多血,温洵反手捂住了伤口,在幽深的树林里七绕八绕幸运地逃了出来。
回到他们的汇合的地方时,温洵浑身都是冷汗,他终于敢把死捂着伤口的手放了下来,垂目一看,满手都是红彤彤的血。
裴忤对于温洵非要跟着过去的行径本就不解,这时候看到温洵还带着伤回来,真是气到不知该说什么,插着腰在屋里来回走着,时不时还向温洵投去责备的眼神,温洵却一句话也不说,任由大夫给自己处理着伤口。
等到了伤口处理好了,裴忤准备开始和温洵聊聊的时候,却发现温洵已经趴在那睡着了。气得裴忤心里憋着一口恶气,回到自己房里狂吃了十几盘的点心。
等到温洵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温洵尝试着动了动身体,发现伤口痛得厉害,于是只能保持着趴着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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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裴忤端着粥来看望温洵,他把温洵扶正坐着,端了粥给他。
温洵沉默着喝粥,对于自己的行为却没有任何解释。裴易看着这样的温洵,最终还是憋不住问了出来,“有的时候我是真的不懂你,说你聪明吧的确是聪明,帮我出了不少好主意,可是你这个聪明人怎么就有了个死脑筋呢?认定什么都一条道走到黑,怎么就不能动动你的聪明脑子想想走到最后你还有没有命?这次也是,刺杀也是你适合去的吗?是不是嫌这支箭刺得还不够深?”
温洵没有受伤的那边手紧握住勺子,握的指节都变得苍白,“杀钟阙不是我们每个人都想做的吗?”
这明显不是真心话,连裴忤都能听出来,但是他没有戳破谎言,只是叹了口气,“你既然叫了我主公,那就记住你的命不仅仅属于你自己,别忘了你当初的誓言。”
“是。”
裴忤离开了,温洵手里的勺子落在了碗里,啪的一声清脆的碰撞。
想杀他是真,想见他也是真。
温洵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对钟阙的认知,在没有认识“祁瞻”之前,钟阙和他有灭国之仇,那时候温洵想到钟阙是敌人是他将来要去打败的人,他也许会迟来,但终有一天必然会走到钟阙的对立面。而认识“祁瞻”之后,那是他短暂相伴的伴侣,是会带给他温暖的人。可是到后来才发现,这两个形象竟然矛盾地统一在了一起,那不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而是一个共同体。温洵的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连自己都不愿意相信这竟然就是自己的命运。
今天的刺杀行动,温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跟着,一直到最后看到钟阙的身影,温洵才发现,自己不顾性命之忧藏在灌木丛里,仅仅只是为了看他一眼,他的心原来还会为这个人狂跳不已。
可下一瞬,温洵就走回了冰冷的现实里。
祁瞻会对自己笑,而会射自己箭的
是钟阙。
那天之后,温洵生了一场病,十几天之后才好全,好了之后的温洵身体又变回以前那么虚弱的样子,并不是很严重,但也是明显和健康没有半分关系。而温洵比之以前更加沉默安静了,除了需要他说话的时候说说话,其余时间总是一句话也不说。
但即使是这样,温洵的计谋与智慧却还是让他脱颖而出。裴忤有什么事情总会带着温洵给自己出主意,不论是大事小事,温洵提出的意见都能够恰到好处。
转眼间三年又过去了,三年里,裴忤终于成了联盟真正的领袖;宛国少主吃喝玩乐终于玩死了自己,在和另一个国家的纨绔玩乐时发生了争执,被一群人拳脚相加打死了,温洵便成了裴忤名正言顺的下属。
而大虞朝年纪轻轻刚过而立的君主,在这三年里也发生了一些事情,钟阙的后宫里某位野心勃勃的妃子给他下了毒,虽然毒还没有完全起效,但还是让这位年轻的君主生了病。钟阙大怒,那位妃子以及她的家族满门抄斩,那位妃子生的皇子也被流放到了贫瘠的边缘之地。
然而这些并不能让钟阙的身体恢复健康,太医院里的太医们给他找了各种方法却怎么也不能帮钟阙把余毒全解,气得钟阙把太医院里的酒囊饭袋革职了许多。而后,全国都贴上了告示,遍寻天下的良医来阳役任职。于是很多觉得自己医术湛的大夫全都去了阳役,却没有一个能够解毒。医术平平者,最多被遣回籍。最为恶劣的就是有些被金钱诱惑的不学无术之人,跑到皇帝面前行骗,最后自然落得个身首异处。
可是在民众看来,就是他们的君王这几年心性大变,残暴不仁,随意杀死救死扶伤的大夫,一时间民心涣散。
而这样的情形对于四国之人却是最好的局面,他们还没有找到煽动民众的借口,钟阙自己就送了上来。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四国联盟,越来越多的人对他们的朝廷感到失望。
而此时一位老大夫也因为对钟阙不满加入了四国联盟,因为那位大夫的儿子认为自己医术尚佳,于是去了阳役,最后却因为钟阙的辱骂回来之后便自尽而亡,老大夫无法忍受晚年丧子的痛苦,愿意去阳役当他们的眼线,并且他有了把握能够解了钟阙的毒,以此获得他的信任。
老大夫也的确没有让他们失望,他明面上的确解了钟阙的毒,得到了钟阙的信任,一跃成为太医院最厉害的太医,能够近距离接触钟阙。但实际上,钟阙体内的毒并没有真的解掉,而仅仅只是压制住了,只要有一个引子就能重新让它发作。至于什么时候发作,就看联盟想什么时候让钟阙死了。
钟阙体内的毒,来自于沼泽之地噬谷蛇蛇胆,服之会变得性情暴戾,喜怒无常,最终七窍流血而死,原本只是单纯的蛇毒,解它并不是非常繁琐。但是就在研究的过程中,老大夫发现了另一种毒九喑。以极北之地的魂暝草、极南之地的灼魄花、沼泽之地噬谷蛇蛇胆,混以高山纯澈水炼制二十七天而成。一旦服用了九喑,便会逐渐失去五感,直至无声无息地死去,这个过程也用时二十七天。
所以钟阙的引子便是九喑剩余的三种成分,只要让钟阙连续服用二十七天,便能在他的体内产生九喑。只是这样的九喑并不是真正的九喑,谁也不知道这样得到的毒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效果,当然也没有人在意会有怎样的效果,因为只要这个毒能让钟阙死亡,那么就有存在的价值。
四国联盟的人把下毒的时间选在了一年之后,那时候钟阙已经信任了老大夫,也对他放下了戒心,这时候下毒再好不过了。
自此,钟阙上半辈子的好运就此终结,他终于被人从高高在上的宝座之上拉了下来,成为了一个经历几番波折的凡夫俗子。
作者有话要说:迫不及待想开新坑,这篇就快快地写,居然写了4000字
就写的有点快,好几个错别字
第21章第二十一章(捉虫)
那一年天底下真的是非常不太平,大虞朝刚刚脱离了残暴不仁的年轻君王突然间又病了,而且这一次的生病无声无息,就连皇帝最信任的老太医也没办法医治。虽然这样的情况并没有被传播出来,但是百姓们还是靠着捕风捉影猜测了他们正值壮年的皇帝陛下也许要陨落了,一时间百姓间的流言四起,也不知四国之人在里面做了多少手脚。
那年温洵曾经去过阳役一次,扮作老太医的药童,在皇宫里远远的看过钟阙一次。那是一次老太医前去给钟阙诊脉,温洵站在门外候着,悄悄的朝着钟阙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个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的确是他想象中皇帝该有的模样,却没有半分祁瞻的样子。只一会




与客东留 分卷阅读19
儿,温洵便移开视线不再看他,看再多也无济于事了。
后面温洵一直待在阳役,观看形势。到了那天老太医来问他,是不是可以开始下药了,温洵点头同意了,可等老太医走了之后,温洵拿着书却一个字也没看得下去。他索性放下了书,站在窗前发起了呆,什么也没有想,完全放空了自己。
二十七天后,九喑开始发作了,刚开始的几天变化的还很缓慢,第十天的时候,钟阙已经开始长时间的看不见听不到了,钟阙发现了自己身上的病症并不是因为劳累出现的,于是频繁地召见老太医。但是理所当然的,老太医没有办法帮助钟阙医治病症。到了第十七天的时候,钟阙一天里的大部分时间都处在听不见看不见连话都没办法说出来的情况,他知道自己身体出了很大的问题,而这一次他可能已经不能幸运地化解了。哪怕他内心多有怨怒,也无济于事。
宫里联盟的眼线给温洵递了情报,说是钟阙已经写好了遗诏,把皇位传给了他的大儿子。
温洵听到这个消息,突然无比的烦躁,控制不住自己摔碎了一个茶杯。这个人,妻妾成群儿女成双,凭什么会喜欢一个男人?在东庾的那一个月仿佛是温洵孤单日子里自我幻想出来的美梦,根本没有祁瞻这个人的存在。
他被恨意妒意惹恼了全身,凭什么这个人挥挥手他的国家就没了,凭什么这个人只是笑一笑他的心也没了。他不甘心,这个人是死了,死得完全不记得温洵这么一个生命里的小小过客,可是他却在自己的记忆里烙上了再难磨灭的印记。
温洵被逼疯了,想出一个疯狂的主意。
他先是去了老太医那,问了老太医是不是真的没办法解九喑的毒,遗憾的是,老太医的确没有去研制九喑的解药,但是他有方法能够延缓九喑的发作。温洵让老太医给钟阙吃下那个药,然后再给钟阙服下了假死药,最后再在钟阙下葬的时候偷偷把“尸体”运出来。
老太医问温洵为什么这样做,温洵说,他想亲眼看着钟阙死亡的样子。四国之中不乏这样对钟阙恨之入骨的人,这样的理由并没有让老太医产生怀疑。虽然过程复杂了些,但是并不能难倒老太医。
钟阙的饮食在他食用之前都是有检查过程的,但是老太医下毒的时候都是把成分分开放在了给钟阙的药汁里,所以内侍们再怎么用银针试毒也没办法发现。
九喑发作的第二十天,大虞朝年仅三十二岁的皇帝陛下驾崩了。灵柩被抬到了皇陵里下葬,可是谁也不知道,灵柩里皇帝陛下的尸体早已被掉了包。
钟阙被送到了温洵的住处,安置在了温洵的床上。时隔六年,温洵终于再一次近距离地看到了他。温洵坐在床边,看着钟阙安静的脸庞,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疯狂是值得的。
然而令温洵没有想到的就是,老太医竟然是真的没办法解开九喑的毒。所以现在能做的就是每天喂给他能够延缓九喑发作的药,让九喑发作时间一直保持在第二十天。
温洵带着这样的钟阙回了东庾,一路上钟阙都是昏迷着没有醒。等到了东庾,温洵先是把钟阙的面容用药物修改了许多,然后安置在了自己的府上。许多人知道了温洵从阳役带回来了一个“睡美人”,却没有一个人看到过这个人的长相。
这天裴忤来找温洵,刚一见面,裴忤就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你老实告诉我,你带回来的那个人是谁?”
温洵不说话。
“是不是钟阙?”
温洵依旧沉默不语,但这却激怒了裴忤。
“温洵!你胆子可真够肥的啊!你把他带回来是什么意思?”
裴忤气得一直指着温洵,可对方依旧不说话。裴忤于是一屁股坐到椅子里,端起茶杯就开始喝,不再理他。
温洵走到裴忤面前跪下,恭敬地行了一个跪拜礼。裴忤从没见过这样的温洵,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
温洵直起身,“主公,我温洵说过的话就必然会做到,我会辅佐主公成为天下的新主人,我不奢求任何恩赐,只希望您当了皇帝之后也能够对他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他不再对天下有野心,我自然会放他一命。”
“希望主公能够一直记住这个承诺。”
“你是在小瞧我吗?”
“……”
裴忤对这样动不动就沉默不语的温洵真是没半点方法,只好转移了话题,“带我去看看钟阙长什么样。”
温洵顿了片刻,领着裴忤去了自己的房间。他用潮湿的布帕擦拭了钟阙脸上的伪装物,让裴忤看清了钟阙的模样。
“的确是人模狗样的,难怪你舍不得他死。”
这么多天里,温洵终于有了点笑意,帮钟阙擦了擦手,又掩好了被子。明明没有做什么,却莫名让裴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于是裴忤赶紧离开了温洵的房间。
临走的时候裴忤又念叨了一遍,让温洵以后要对自己更加忠心卖力,要用他十二分的智谋帮他。看着像是玩笑话,但是温洵不敢有任何懈怠,因为他知道裴忤并不如表面看的那么心大。
后面的日子里,已经登基为帝的钟阙的大儿子对四国联盟来说没有任何威慑力,他们的行动开始越来越频繁,温洵不得不跟着裴忤四处奔走。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温洵在一次途中认识了一位名叫夏苍的大夫,这位大夫医术高超,本是一位隐士,但是发现如今局势动荡,于是出来云□□医,遇见了温洵,本来是想帮温洵改善身体状况的,却没想到温洵府上竟然有一位中毒颇深的患者。温洵邀请了夏苍先生住在了自己的府上,帮着钟阙解毒。在被问到患者的姓名时,温洵说,他叫祁瞻。
自那天起,因为有夏苍先生在照顾钟阙,温洵也能够全心地跟着裴忤南征北战。
不到两年的时间,皇帝宝座还没有坐热的小皇帝就被从位子上揪了下来,这个刚刚被统一了不过十二年的天下,再一次分崩离析。
温洵第一次正式参加战争是在东庾,他提前让夏苍先生带着钟阙藏在了他曾经住了五年的东庾山里,而后没过了多久东庾城就开始了战争。原本看上去团结一致的四国联盟因为共同的敌人已经被打败,开始了各自为政,每一个国家的人都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资历掌管这个天下。于是开始了不止不休的战争,而第一场战争,就是对粮草的争夺。
这个曾经是大虞朝最繁荣的粮仓经此一役,元气大伤,原本景致秀美的城邑最后只落得到处都是断墙残壁。这场战争最后得胜的是裴忤这一方,这之后开始有许多文臣武将慕名前来投靠裴忤,裴忤的阵营瞬间变得壮大。虽然如此,裴忤对温洵的信任却一直没有减少,在




与客东留 分卷阅读20
任何事情上还是喜欢询问温洵的意见,也幸好,温洵一直没有让裴忤失望。
就这样又过去了两年,裴忤终于如愿以偿地建立了属于他自己的新朝廷,也终于成为了这个天下的新主人。他给自己的新朝廷取了一个国号叫大顼,都城依旧在阳役,只不过他觉得阳役这个名字戾气太重,改了个瑞安的名字,希望他的朝廷能够祥瑞安康。
裴忤给了他的功臣们他们应有的爵位,只除了温洵,裴忤问他,他想去哪里。温洵说,他愿意在东庾当一个千户侯,帮皇帝重建东庾城。朝臣们都以为这是温洵在鞠躬尽瘁,只有温洵知道,他这是在博皇帝的信任。哪怕和他共过苦难,可是无论是谁坐上皇位,都会产生多疑的心。
回了东庾之后,温洵终于能每天看到钟阙。之前的日子里,温洵只能偶尔有空的时候寄一封信给夏苍先生问问钟阙的情况,更多的时候是夏苍先生主动寄信过来告诉他的解毒的进程。有了眉目了,快要成功了,失败了又从头开始。四年里温洵只有偶尔几次得空回去亲眼看到钟阙,不过现在好了,温洵可以一直待在东庾了,他可以等着钟阙醒来的那一天。最重要的是,夏苍先生说,他醒来之后很大可能会失忆。温洵很是松了口气,失忆就最好了,他们可以重新认识,重新开始一份新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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