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与男神恋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元美
“伯爷,这么晚了,您这是去哪里?”郝氏连忙站起来。
“我去玉兰院。”建宁伯头也不回地径直出门。
玉兰院住着新纳的姨娘张氏,今年不过十八岁,是良乡一富户之女,长的漂亮又极得宠,一个月里有半个月建宁伯是歇在她屋里的。
郝氏的另一个陪嫁齐妈妈轻手轻脚走进来,看着面色青白的郝氏,一边给她揉着胸口顺气,一边劝道:“夫人,恕老奴僭越,多句嘴。玉兰院那个不过是以色侍人的玩意儿,她再得宠,也越不过您去。世子爷将要及冠,过几个月您也要当祖母了,七少爷的亲事还要操持,您放宽心的好。
九少爷如今是新科解元,和世子爷、七少爷都是长房的血脉,一荣俱荣。叶岳两家过了庚帖,这亲事就铁板钉钉了,您还不如高高兴兴地到长辈面前去凑个趣!四老太爷那里内宅没个当家的人,您多帮衬帮衬,太夫人和伯爷定是高兴的。何况太夫人最恨宠妾灭妻的!”
郝氏心里思量着,慢慢点了点头。
***
岳见迎着叶鸿煊如要吃人般的目光,缓缓道:“我出考场那日,祖父就向伯祖母替我求娶棠棠,伯祖母允了,已派人送信往福建。你,不知吗?”
叶鸿煊一顿,他真的不知道。
因他回京不久,太夫人想着等到叶适回信后,再告知叶鸿煊。而今日他酒醉醒来,听丫鬟秋砚说叶棠落水之事,他又惊又怒,匆匆去了清涟院,结果叶棠正睡着,他就掉头来找岳见。
他冷哼一声,松开手,转身坐下,喘着粗气。
岳见进了净房,简单擦洗之后,换了衣服出来,正要开口,却见秋砚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道:“大少爷,不好了,大小姐发热了。”
岳见心中顿时一痛,和叶鸿煊拔腿就朝内院跑去。
清涟院内,太夫人就坐在次间临窗的大炕上,手里捻着佛珠,身边只有吕妈妈和绿枝服侍着。
岳见和叶鸿煊撩帘而入。
她不禁挑眉。
叶鸿煊是一母同胞的兄长,情急之下闯了进来情有可愿。可岳见……想到今日他不顾一切,跳下水亲自将叶棠救起,那些到了嘴边训斥他不合规矩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姑祖母,怎么样了?”叶鸿煊问道。
“我已命人拿了你伯父的帖子去请太医,又让赵妈妈她们帮棠儿用温水擦了身,你稍安勿躁,且等太医来。”
岳见听着,心底陡然有种冲动,想立刻去内室看叶棠一眼。可看到端坐着的太夫人,又生生忍住了要抬起来的脚。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干脆出了屋子,在廊下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
不知过了多久,小丫鬟气喘吁吁领着太医快步走了进来。
岳见眼前一亮,急急地跟了进去,眼见太夫人陪着太医进了内室诊脉,他却离扇只有一步距离的时候又生生顿下脚步,神色微怔地等在外面。
叶鸿煊看着眼皮直跳。
大约一刻钟的工夫,太医出来,开了方子。太夫人仔细思忖半晌,方让人下去煎药。
叶鸿煊看了眼自鸣钟,劝太夫人去歇息:“您年纪大了,近日又诸多劳累,我守在这里就行了!”
太夫人也确实力不济,扶着吕妈妈的手站起来,道:“棠儿醒了,或者有个什么,立刻派人去禀了我。”
送走了太夫人,叶鸿煊看了看沉默着的岳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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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张嘴,赶人走的话终是没有说出来。
药煎好了,叶棠却烧得迷糊了,赵妈妈上前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叫醒。
岳见冲进去的时候,就见她满面通红,双目紧闭靠在赵妈妈身上,玉簪和栀子一个端了碗一个正用乌木箸准备撬了叶棠的牙齿灌药。
他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棠棠,棠棠?”叶鸿煊已经越过他,焦急地俯身低声喊着。
叶棠没有丝毫反应。
“你们就是这样照顾小姐的?”叶鸿煊也有点慌,厉声责问。
赵妈妈等人站起来浑身打着颤,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岳见坐到了床边,把叶棠扶靠在了自己的身上,低低地唤她。
“棠棠,棠棠!”一字一字如晨钟暮鼓般敲打在她心头,叶棠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她努力睁开眼。
真的是哥哥!
她委屈地呜呜哭了起来,哑声道:“我好难受。”
岳见的心一钝一钝地痛,他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喃喃道:“没事了,没事了。你发热了,我们先把药喝了,乖,听话。”
屋里的其他人已经全都傻眼了。
谁喊也不醒的叶棠,岳见抱在怀里就醒了……
一弯新月斜倚着夜空,淡淡的月光,冷冷的清辉,空气里浮动着桂花馥郁的香气。但夜风一吹,凉意象水一样无孔不入地渗透进身体。
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灯火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你什么时候对棠棠起的心思?”叶鸿煊今天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小时候我把她当妹妹看待,直到三年前,我才意识到,棠棠长大后早晚会嫁人的。只要一想到她会嫁给别人,成了别人的妻子,生儿育女,白头偕老,我的心就象放在火上煎一样,从来没有那么疼……我知她,懂她,顾惜她!我要娶她,照顾她一生一世!”
岳见的表情真挚而诚恳,说完长揖到底,久久没有直起腰来。
☆、第六十四章
叶棠自小身体底子不错,甚少生病,这次却直到第六日方可下床。虽然这几天丫鬟都有给她擦身子,但是头发没法洗呀,她觉得自己都有点馊了。于是让人打水,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栀子和玉簪服侍着她。
“那晚怎么回事,我恍惚记得姑祖母和哥哥都在?”好像还有岳见。
玉簪添了几瓢热水,给她擦背:“您不记得了?”随即一拍脑袋:“看我,小姐都烧糊涂了!那天您喝了姜汤睡下,结果亥时突然就发起热来……太夫人请了太医来诊脉开方,不想待熬好汤药,您却烧得不省人事,谁叫都叫不应,大少爷吓得脸都白了......还好菩萨保佑,小姐总算有惊无险。”许是想起那时的凶险,玉簪还是一脸的心有余悸。
“后来呢?”叶棠舒服地趴在浴桶边,氤氲的热气把她的脸熏得微酡。
“嗯,”玉簪脸色有些不自然,见叶棠疑惑地看着她,深吸一口气道:“九少爷把您抱在怀里,叫了几声,您就醒了。喝过药发了汗,热也渐渐退了下来,快卯时大少爷和九少爷才回去。”
“咳咳,你,你说什么?”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详细地听说当时的情景。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没想到岳见真的守着她,甚至闯到内室,当着她大哥的面抱着她?
赵妈妈捧着衣服走了进来,劝道:“小姐身子刚好,莫要泡许久,当心再着凉。”
叶棠知道自己这次吓坏了众人,顺从地站起身,让丫鬟给她擦干了身子,穿上亵衣。
赵妈妈动作轻柔又不失利落地帮她绞着头发,然后细细梳顺,赞叹:“小姐的头发真是又密又粗,有韧性得很,和夫人一模一样。”
叶棠冲着铜镜一笑,这头发是不错,可惜太沉了。
却见赵妈妈擦擦眼角道,“我们小姐是个有福的,虽然这次受了大罪,可吉人自有天相,总算过了这个坎。不然,我怎么对得起夫人。”
“赵妈妈。”叶棠回身扑进她的怀里,深深吸了口气,闷闷地道:“这几日辛苦你了,听说为了照顾我,你三天都没合眼。”
赵妈妈拍着她的后背:“这是我的本分,可当不得姑娘这话。”说完,扶着叶棠的肩膀,望着她低声:“我看九少爷很着紧您,您有了好归宿,若是夫人泉下有知,不知该有多高兴。”
叶棠微赧,却眼睛亮晶晶地点头。
秋日的阳光没有了夏日的炙热,温柔明亮地洒落在静谧的院子里。太夫人穿了件穿了件秋香色仙鹤衔仙草的褙子,正由丫鬟服侍着在给一盆人高的修剪成了大圆球形状的冬青树剪枝。
见叶棠过来,她立刻把手中的剪刀交给绿枝,还未等叶棠行礼,立刻扶住她,一连声说道:“你这孩子,不是说了让你好好歇几日,孝顺可不在这上头。若是再病了,只怕就要伤了根本,更难医治了。今天觉得怎么样,头晕吗,身子还乏吗?”边说还边伸手去摸叶棠的额头。
“我已经全好了。”叶棠笑眯眯地将早已准备好的帕子递给太夫人擦手。
太夫人见她生病几日,脸瘦了一圈,生生有了几分西子捧心的清丽曼妙,不由嗔道:“你这丫头,老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那天病势汹汹的,若真有个长短,我如何去见你父亲,真是被你吓得活活减了几年寿。瞧瞧,本来就不胖,这几天折腾下来,都瘦成什么样了。”然后吩咐绿枝:“去,告诉厨房,中午多做几个表小姐爱吃的菜。”
叶棠心里感动,好脾气地听着太夫人的唠叨,亲热地挽住太夫人的胳膊往屋里走:“好,好,我一定多吃饭,尽量不生病,给您长好多肉。”
太夫人听着不禁莞尔,轻点她的额角:“什么叫‘给我长好多肉’,当我养肥彘吗?既好了,去见见你哥哥,好让他也放心……还有哥,你也要道声谢才好。”
叶棠抿嘴含笑。
午饭后,她去了清涧院,岳见也在。
叶棠向他福身行礼郑重道谢:“多谢哥哥当日搭救之恩……”一想到那日水下,他为她渡气,叶棠就有点醺醺然,心仿佛在一团雾里飘着。
见她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岳见心里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顺口说了句:“应该的……”
说完,他立刻觉得不恰当,又换了句:“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这话好象比刚才更不合适。
叶鸿煊脸黑了,一边含羞脉脉,一边情意绵绵,再看不出什么,他真是傻子了。
他突然上前几步挡在了岳见身前,神色自若,不急不慢地笑道:“棠儿来了,我就不留你了,晚些再去找你。”
岳见自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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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之后,这是第一次见到叶棠。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想和她说说话。可又知道此时不合时宜,叶鸿煊仍然对他心有成见,他又怎忍心让叶棠在他和兄长之间为难呢?
遂微微笑着叮嘱:“也好。棠棠,你身子刚好,莫要劳累,我先回了。”
叶棠乖乖地点头。
岳见深吸一口气,转身朝外走,在就要走出房门时,他还是没能管住自己回头看一眼有点可怜兮兮的眼神,就像被抛弃的小狗狗似的,瞬间就击中了叶棠的心。
她不禁小声嘟哝:“大哥怎就将人赶走了,我还没和他好好说说话呢?”
叶鸿煊气不打一处来,恨恨道:“你们还没成亲呢?!”说完,看着她沉声道:“咱们虽然客居伯府,但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即使姑祖母同意了,只要你说不愿意,哥哥有办法不让人迫了你去。”
叶棠鼻子有点酸,握住他的手:“我上辈子大概做了很多好事,才能成为你的妹妹。大哥你放心,姑祖母亦如你一般待我。你不知道,敏王妃有意替敏王纳我做妾,姑祖母这才急着为我相看亲事,奔波数日终是无果。后来四老太爷上门求亲,姑祖母觉得两家知根知底,才会答应下来。”“
”而且,”叶棠咬咬唇:“我自己也是愿意的!”
叶鸿煊第一次听闻此事,吓了一跳,让她将那时之事细细说来。听完,不禁握拳呲目道:“敏王妃和成国公府真是欺人太甚。”
半晌,他方缓了下来,问道:“他就那么好?”
“他哪里不好?”
“长得太过好看。”
叶棠:“……”
叶鸿煊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似的,挠挠脑袋,搓着手在屋里转圈:“棠儿,他那样的男子,最易让女子倾心。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未想不到。女子本就比男子易老,还要内外操持,相夫教子。他那般相貌,将来你不知要操多少心去。”
“大哥,我对他不像是喜欢你那样,也不是喜欢秦家姐姐那样,我,真的心悦他!我明白你的担心,可人的一生这么长,以后如何,实不可掌控。纵是将来情义生变,此刻他是一心一意地待我好。我不会后悔,也不会在未知事前犹豫退缩。”
叶鸿煊哑然。
他去找岳见时,那人正坐在银杏树下煮茶。他手指白皙修长,神情悠然专注,一举一动皆是优美如画,风姿清雅得难以言喻。
岳见端起一盏,抬眼笑道:“这是玉泉山的水,你尝一尝。”
白瓷盏内碧波浮动,看着十分清爽,叶鸿煊伸手接过,正色道:“棠儿和我说……我妹妹在我眼里是最好的姑娘,若是有一天你负了她,我照样打得你满地找牙。”
岳见凝神听着,眼底一点一点漾出了笑意,渐渐如涟漪般扩散,到最后已飞扬至整张脸,那笑容比朝阳还要清朗明亮。
他站起来和叶鸿煊对视:“棠棠说得对,人不会一成不变,我待她的真情实意,你此刻未必信。所以你要好好活着,死在我后头,只有这样,待那日棺材板盖上,钉上了钉子,你方能信了我这情意。”
叶鸿煊看着他一脸灿若春花、亮如秋月的笑容,哭笑不得,一时有些羡慕起这两个人来。
他长出一口气,端起茶盅一口喝完:“你可知道,敏王妃想纳棠儿为妾?”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d
☆、第六十五章
乾清宫外,几个穿着绯色官服的男子站在廊下。
东暖阁内,皇上歪在临窗的大炕上,看着岳奕给他行了礼,道:“朕今日才听说顺天府的解元郎竟是你的孙子,今年才十六岁,真是英才出少年!”
皇上年过四旬,中等身材,和所有的中年男子一样,已经开始发福,但眉宇间却有着上位者的沉静从容和摄人的威严。
与皇帝相处,每一句话都要在肚子里转三遍,细细推敲才行。岳奕为官多年,早已深谙此道,他垂着眼,谦逊道:“不敢当皇上的夸奖,不过是侥幸罢了。”
“爱卿教子有方,不必如此自谦。你那孙儿可定下亲事?”
岳奕心里突突得跳,但容不得他细想,恭谨道:“启禀皇上,臣已为他定了福建按察副使叶适的长女。”说完,又加了一句:“叶大人的姑母是臣的大嫂,两家算是亲上加亲。”
皇上“唔”了一声,脸上颇有一丝遗憾,将炕桌上的一份奏折给岳奕。
“你看看。”
见皇上说起正事来,岳奕忙敛了心绪,认真召对。
待下了衙,岳奕连朝服都未来得及换,就去了太夫人处。吕妈妈亲自守在了宴息室的帷帐外,隐约听见了叶棠和岳见的名字。
很快,太夫人叫人服侍纸笔,亲自写了封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去福建。
岳奕的心才稍稍踏实下来。
这一大早的,在商议国家大事的乾清宫,皇上怎能无的放矢地和他拉家常?!
据他所知,皇上膝下如今待字闺中的公主有三人五公主、七公主、八公主。后两位年纪尚小,只五公主年方十五,正是婚配之龄。她的生母容妃娘娘份位较高又长袖善舞,近二十年来,一直颇得皇帝宠爱。
百余年来,建宁伯府之所以成为真正的簪缨世家,不受皇权更迭的影响,就是因为“忠心”二字,所以一心只做“纯臣”。若是岳见尚主,和皇家的关系太过亲密,容易牵扯到皇家是非之中去。
所以,他和太夫人商量,看能否催叶适早日将两家亲事定下。
***
敏王喜结交文人雅士,又讲究个风雅含蓄,所以敏王府每月赏花、赏月、赏雪、赏月等宴会就没断过。
九月初三,敏王请了人来赏菊,自早上辰正时分起,门庭若市。
王府正门处三间丈余高的朱红大门敞开着,门外除了腰跨刀鞘的王府护卫,还站了两名小太监。所来宾客入内需将宴帖出示,太监接过细细查看后,另有丫鬟走上前来为众人引路。
随着辚辚的马车声,一辆朴实无华的黑漆平顶马车,在大门处缓缓停了下来。
众人望去,先入人眼的是一袭雪色长衫,接着一位形容致俊美的少年下了马车。
他干净清润的面容上,眉若远山之黛,唇似三月桃花,但那眼神却高雅似山巅之冰雪,不容亵渎。伴着不疾不徐的步履,衣袂随风轻摆,如云一般轻缓。
少年将手中的宴帖递了过去,已经看呆了的小太监,半晌才回过神。
待少年进去,看着那翩翩背影,小太监不禁咂舌,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今年的解元郎?长得也忒俊了。”
自那日从叶鸿煊口中得知,敏王妃曾想纳叶棠为妾,岳见本能地就对凡是和敏王府沾边的事情反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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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祖父曾教他,为人处世应方圆有道,内方外圆。既到宴帖,他便不好推拒。
赏菊宴并无甚新意,刚过正午,岳见正打算以酒醉为借口准备告辞,却被敏王身边的小太监请去了外书房。
说是书房,实则是个三进的院落。粉墙灰瓦,黑漆落地柱,朴素得有些不起眼。但小花园,凉亭和鱼池一应俱全,虫啼鸟鸣,倒也清雅俊秀。
岳见看着墙角处随意绽放着的一丛丛兰花,脚下微微一顿,认出那半新不旧的甜白底画春江泛舟的花盆,却是前朝大师的佳作,至少值三四百两银子。
引路的太监无声地退了下去,亭子里高坐一人,腰间用明黄色丝绦系着的龙纹玉佩煞是引人注目。
岳见目不斜视走了过去,一揖到底:“晚生见过殿下。”
敏王颇为平易近人,道:“你我亲戚,长卿何必如此见外,坐下说话。”
长卿正是乡试后岳奕给他取的字。
岳见恭声说道:“晚生不敢!”
敏王笑着摆手:“莫要拘谨,坐!”
岳见道了谢,端端正正坐在了敏王的下首。
敏王上下打量他几眼:“几年未见,长卿的姿容才学愈发出众了。听王妃说你于茶道颇有见地,本王近日得了些好茶,便邀你品鉴一番。”
岳见站起身,规规矩矩一礼,道:“殿下谬赞,微末之技,不足挂齿。”
这时两个小童进了亭子,一个提了红泥小炉,一个托了装着紫砂茶具的黑檀茶盘。
岳见起身帮忙,见了那小壶小杯以及茶叶,不禁面露惶恐:“武夷山大红袍?”
见敏王点头,岳见推辞道:“九龙窠岩壁上的‘大红袍’,历代均为贡品,产量极少,最高年份也只有七两八钱。只怕晚生技艺不,让殿下失望。”
“今日本王尝尝长卿的功夫。”敏王闲适地靠在了椅背上。
小小的紫砂壶,水很快就烧到蟹眼。
岳见用头道茶烫了茶盅,倒了二道茶请敏王品尝。
敏王端起茶盅闻了闻,一饮而尽。
放下茶盅,敏王似是随意指向一旁阶上摆放的数盆菊花:“长卿看看这几本菊花如何?”
饲弄花草,也算文人墨客的一件致雅事。因为花草的栽培,最是仰仗人工,无论什么佳种,都需人心打理诸般呵护。
本在专心致志喝茶的岳见抬头,仔细观赏一番,道:“黄,菊都胜、白菊玉玲珑、红菊海云红、紫菊碧江霞,俱是上品。这本墨菊,花辨如丝,花色如墨,凝重不失活泼,华丽不失娇媚,更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晚生有幸得见,实乃荣幸之至。”
敏王哈哈大笑,颇有深意地道:“长卿好眼光,这本墨菊是我的五妹所植,她性情明朗活泼,相貌出众,通音律,而且还擅长养花。”
岳见听着,心中生警,立刻感觉好像有人在窥视自己似的。他似不经意般侧头向前方看去,果然看见不远处书房半开的窗棂内,隐约可见真红色的衣衫。
他微微眯了眯眼,心中了然。
当下客套几句,站起身朝敏王一揖:“今日多谢殿下的好茶好菊。幸蒙殿下相邀,本不该辞,只是家祖近日偶感风寒,晚生心下惦念不已,如此,便告辞了。”
敏王望着那离去的背影,蹙了蹙眉。
很快,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个衣着华贵明眸皓齿的少女快步走来,朝敏王福了福,道:“今日多谢三哥三嫂的款待,我先回宫了。”
说完,也不待他说话,领着宫人急急追了出去。
落在后面的敏王妃,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阴寒,款款走进亭子,坐下来笑道:“九表弟冷清寡言,五公主活泼可爱,两人倒是般配。叶岳两家虽已交换庚帖,但要退亲也不是无法,‘八字不合’就是现成的理由。”
敏王点点头。他如此热心安排今日的相看,不过是应五公主所求。他的亲娘淑妃虽也为四妃之一,却一直不甚得宠。今上后宫多年无主,一应宫务皆由容妃打理。容妃膝下只得两女,长女三公主青年夭亡,故而视五公主为掌珠,就是皇帝对她的亲事也极为重视。
五公主心高气傲,对未来夫婿要求甚高,非才貌出众的世家子弟不嫁。听闻岳见乃难得一遇的青年才俊,名动燕京,故而跑出宫来,定要相看相看。
此时,忽见一个丫鬟满脸是泪地跑了过来,“王妃,不好了,小姐出事了。”
敏王妃认出这丫鬟是郝淑身边的,不由心中一紧,勃然变了脸色。
☆、第六十六章
岳见往大门外走去,却听身后似有人唤他:“前面可是岳九公子,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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