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裁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宋三冬
他指腹擦掉落在鼻尖的细碎雪花,三两步回教室。
坐回座位。
他拿着笔继续演算。
校园灯火通明,亮起来的教室就像是白色的带,所有学生都在奋笔疾书备战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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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考试。
考完最后一场再等一两周就能见到她了。
他在草稿纸上写了她名字,涂掉,侧撑着头再写了一次。
“哥,帮我看看这个辅助线怎么做?”
“哦。”
草稿覆盖住了签字笔写的名字,藏不住少年蠢蠢欲动的心。
......
期末考结束,冯行一个嚎叫,第一个冲出教室。
“解放啦解放啦!!万岁!!春节快乐!”
齐燃左肩搭着背包带,左手指尖夹着签字笔,混在人群中往校外走,抿着唇,一脸烦躁。
冯行绕过人群,跑到他身边,手臂搭在他脖子上,“怎么了?我亲爱的宝贝的小哥哥,是不是坐不上年级一把的交椅了?这么愁眉苦脸?”
齐燃压着眉发信息,不说话。
冯行拍拍他肩,“我去,哥,你不是吧?真因为这个?”
“不是。”齐燃漫不经心应了一句。
“那你咋了,哥?”
“刚才阮谷给我打电话说是大雪封山了。”
“那我可爱的阮谷妹妹不能跟我一起跨年了?”
“......”齐燃怎么听怎么觉得‘阮谷妹妹’刺耳,他歪头看了一眼冯行,“阮谷政治能考九十,你超过她再叫妹妹。”
冯行夸张捂住胸口,“齐哥,你变了,你不是用政治伤害我的那种人。”
“呵呵。”
现在想要伤害你一万次怎么办??
今年十一月的时候,山里通了网。
可以打电话,也可以发消息。
但是,齐燃想见真的她。
啊!
好烦!
考试完的齐燃在家里躺尸几天。
成绩出来那天,徐丽简直整个人都飘飘然,交钱才进了高中的齐燃竟然年级第一。
“所以啊,这男孩子只要一发力,那可不得了。”
炫耀了一天的徐丽晚上难得推了酒局跟齐于一起回家。
她用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上楼敲门叫齐燃吃饭。
齐燃下楼,坐在餐桌边扒了两口饭,看向正在讨论公司业务的父母,“爸妈,说个事儿。”
“嗯?”
“我们今年过年去老爷子那里过怎么样?”
徐丽端着小瓷碗喝了一口汤,“老爷子没给你打电话?大雪封山,车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齐燃往前凑凑,“老爷子住的山坳坳离县城不远,走几个小时山路就行了。”
几个小时...
徐丽摸了摸齐燃额头,“儿子,你脑子没坏吧。”
齐燃打掉徐丽的手,扒了一口饭,“你儿子脑子坏了能考年级第一。”
也是。
徐丽松了一口气。
“那你说什么傻话。”
“不是啊,你看家家欢聚一堂,只有老爷子可怜兮兮的在山坳坳里过春节,多可怜。”
“那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齐于点头,“过去看看吧,过节不能让爸一个人在那。”
老爷子,对不起啊。
你宝贝孙子真的也挺想见你的,毕竟好几个月没有背过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了,也挺想念的。
第14章抱一下
傍晚时的天空,天空如同烧得炽热的火烧云,紫粉色的云朵飘飘荡荡变换着模样,连绵的雪山在黄昏下朦胧了轮廓。
齐燃、徐丽和齐于在领路人的带领下爬了五个小时,终于爬到了山坳。
累到怀疑人生。
“老爷子住哪儿来着?太久没来了,我都忘了。”
“呼呼,给老爷子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们一下?”
“也成。”
齐燃缀在两人身后,大口喘气望着星星点点亮着灯的房屋,瞳孔里蕴着光。
他摸出手机想打电话,转念一想,手机在掌心转了一圈,被他揣回兜里,“妈,我有点事儿,晚点我自己回老爷子那里。”
“什么事儿?”
“见下朋友。”
现在齐燃可是徐丽心中最棒的大宝贝,她抬头瞧了一眼昏黄的天空,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吧。”
卧槽,还没到婆媳相见的时候。
齐燃倒着朝她挥手,“不用了,我去去就回。”
村子的小卖部还开着,白色灯罩里积着永远飞不起的小虫。
村中心的大榕树枝干遒劲有力,被人给套上了厚厚的‘棉袄’。
他踩着雪,任由刺骨的风落在脸上,一路狂奔。
阮谷跟姥姥坐在一起,时不时说小话,瞅一眼春晚抿唇笑。
没有亲戚朋友欢聚一堂,但是婆孙俩却自得其乐。
姥姥戴着老花眼镜,盯一眼春晚扎一针,手上的用来盘扣的布条被缝得紧实。
“这小子啊,我记得,他年轻的时候演过好多次春晚嘞,今年又有他。”
“有一年演的叫《小崔说事》,我现在都记得嘞。”
姥姥像小孩儿一样分神顾着两边,倒让阮谷抢了先缝好布条。
她手指灵活的打结盘扣,一边应道:“姥姥,他现在可是春晚的大红人。”
姥姥眯眼笑,“知道,知道...”
“噔噔。”
“好像有人敲门。”
姥姥不在意,“可能是邻居送啥吃的,你去看看。”
阮谷从炕上爬下来,套上厚厚外套去开门。
屋内,小品演到高潮,姥姥拍着手跟着笑闹。
屋外,齐燃胸脯起伏的站在门边,眼睛晶亮。
阮谷微愣,扒拉高领露出唇,“你怎么...”
齐燃:“说好一起过年的,你出不来只能我来找你了。”
不用非得一起过年,进山多危险。
阮谷看着等待夸奖的齐燃说不出口。
她轻叹一口气,“真是败给你了,像小孩儿。”
靠!不是感动得痛哭流涕??
阮谷再抬头,“不过我也准备好礼物了,你进来吧。”
“阮阮,谁来啦?”
“没事儿,是狗剩儿找我拿红包。”阮谷扬了扬音调。
“这小子,怎么这么喜欢缠着你嘞。”
姥姥没有从热乎乎的炕上离开,坐在那儿时不时笑出声来。
齐燃压低脚步声跟在阮谷身后进了她的卧室。
贴着灰扑扑喜字已经撕掉,贴上了新的服装裁剪解剖图。
架子的一半放着布匹,另一半堆放着书籍。
书桌上有着摊开的书,旁边橙红相间的奖状摆了厚厚一叠。
不过...
为什么那么多礼品盒子??
嗯?为什么?
齐燃神色游走,心里乱七八糟。
阮谷烧热炕,示意齐燃过去。
“你喜欢小动物吗?”
齐燃还想着礼品盒子,敷衍得应了一句,“喜欢吧。”
喜欢吧...
阮谷抿紧唇,猫眼睁大,紧张的又问了一句,“喜欢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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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顿都有。”
“......”
声音歇了火。
齐燃转头看着阮谷。
她身后伸出半张脸的奶狗,唔唔唔可怜叫个不停。
齐燃猛一回神,“等等等等,你重新问一次。”
阮谷扑哧笑出声。
“真的,你再问一次。”
“它不是礼物,我只是还没取名儿,想看你们城里人都是怎么取名字的。”
她双眼像是藏着光的鹿,乌黑披在肩上的头发像是猫咪的柔软皮毛,她笑着,撑满了少年整个心绪。
“你别笑了。”
“...我停不下来。”
“你真的别笑了,再笑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的。”
“你也要顿顿吃我吗?”
齐燃拥住阮谷,头埋在她颈窝,“不啊,你再笑,我就要抱你了。”
你笑这么好看,我忍不住。
小奶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硬挤进两人中间,卡在那里呜呜的高兴叫出声。
世间情动,不过是温暖炭火上的一个拥抱,不过是隔壁不绝于耳的欢笑。
......
齐燃走远了,回看小屋。
阮谷站在窗边朝他挥手。
雾气笼罩着山野,那房间好像隐隐绰绰的雾灯,照亮他的青春。
他双手插兜里,脚在雪地上踩了踩,‘嘶’发出声响。
“虽然说抱到了,亲上就不会远了。”
“可是老子刚才怎么抱那么娘们儿,一点也不帅。”
“天哪,我练习的最帅的姿势一个都没有用上。”
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瞧了一眼放回兜里。
他泄气,揉揉冻到没有知觉的鼻梁,转身回老爷子那里。
阮谷送走人,回拨未接电话。
“梅子,春节快乐。”
“春节快乐!阮阮!!你刚才怎么没接电话?”
“有客人来了。”
“谁?”
“之前邀请我去市里过年的朋友。”
张梅发出羡慕的叹息声,她咂咂嘴,“阮阮,我总觉得他对你有意思,要不你主动告个白试试?”
阮谷轻叹一口气,“别闹了,他还是个小孩儿。”
“明明比你大一岁...”
附近小村落的亲戚朋友冒着雪串门,村里时不时传来陌生又热情的招呼声。
姥姥兄弟姐妹都在大灾荒死光了,姥爷那边的亲戚早就不往来。
只有阮谷和姥姥两人在家,乐得自在。
一大早起来,推开窗,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阮谷弯了弯眸,戴上围巾出去扫雪,给自家门前贴上‘倒福’和对联沾沾喜气。
忙完八点,她垫着厚厚棉絮垫坐在大榕树下。
剥落的玉米籽撒出去,撒着欢儿饿了一天的小鸟儿挥着翅膀落地。
“软软,新年快乐。”
阮谷抬头,朝齐燃招手,“新年快乐。”
他也穿得厚只露出清隽眉眼。
坐在她身侧。
被惊走的鸟儿看了他好久,似乎确认他没有攻击性才慢悠悠的落地继续撒欢吃饭。
齐燃递给她红包,“压岁钱。”
哪有大一岁给压岁钱的...
阮谷盯着他,没接。
“你不也送我礼物了吗?相互的。”
“礼物你都没拿走...”
“我今天就是来拿礼物的。”
两人对视,谁都不让谁。
姥姥在屋里叫人,阮谷轻叹一口气,伸出手。
粉红色的手套捏住红包封皮,“小祖宗,真是服了你。”
齐燃耳朵一酥,凑近她,“以后我叫你软软,你叫我小祖宗怎么样?”
阮谷站起身,歪头疑惑看他,“大家都叫我阮阮。”
不一样。
他们的阮阮是你的姓。
我可是抱过你,真的觉得你软的。
“反正就这么叫,行不?”
她眉松开,哄他,“随你,进屋吧,外面好冷。”
第15章拥抱需要练习
“阮阮姐姐,阮阮姐姐。”
穿成一个球的狗剩儿一脚一个深坑,跌跌撞撞往阮谷这边跑。
阮谷转身等他,弯腰跟他目光相平,“狗剩儿,新年快乐。”
狗剩儿笑,露出缺的大门牙,“阮阮姐,新年快乐。”
阮谷把一早准备好的小红包摸出来递给狗剩儿,狗剩儿捏住,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
她摸他的头,“狗剩儿怎么一早就来了?”
“我长高啦,所以来找你帮我改衣服。”
“那跟我进来吧。”她摊开手牵着他往里走。
齐燃一脸懵。
二人世界呢??
狗剩儿不懂齐燃现在日了狗的心情,他高兴的招手,“齐哥哥,快跟上来啊。”
呵呵,他当然要进去。
要走也是后来的第三者走!
进了屋里,暖和的热浪扑面而来。
阮谷解开毛绒围巾踮脚挂在门边的挂钩上,往室内张望一眼,“姥姥,狗剩儿和齐燃来啦。”
坐在缝纫机前的姥姥踩停踏板,走出来。
她慈祥的眸弯了弯,“哟,狗剩儿,你咋又来了?”
狗剩儿歪歪头,他明明好久没来了。
他眨眼,微顿,扬起最大的笑脸:“狗剩儿想姥姥了,所以要常来。”
“这小嘴甜的。”姥姥掏出红包。
狗剩儿笑呵呵的走上前,磕了三个响头,一串儿好听的四字词儿蹦出来。
姥姥转头,笑眯眯的看向齐燃。
齐燃尴尬的挠了挠鼻尖,“姥姥新年快乐。”
狗剩儿拿红包遮住脸,“齐哥哥,至少要说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呀。”
不落井下石你会死?
齐燃低头盯着他。
狗剩儿才不怕,扬着手指边掰边说:“你还可以说岁岁平安,万事如意,阖家欢乐,年年有余。”
“不重要不重要,不过狗剩儿现在会说这么多,可真厉害嘞。”
“嘿嘿,我准备了准备。”他颧骨上染上粉色,骄傲又不好意思。
接着,姥姥笑呵呵的把红包塞到齐燃手里,“欢迎来玩。”
齐燃尴尬的不知道拿不拿。
“拿着吧。”
“哦。”他听话起来,尴尬朝姥姥又说了声谢谢。
“不谢不谢,你们自个去玩吧,我这个老太婆就不打扰你们了。”
阮谷把狗剩儿和齐燃带进房间。
狗剩儿把书包放在椅子上,扒拉出里面揉成一团的睡衣,“阮阮姐,我长高了,衣服裤子都变短了。”
小孩儿长得快,阮谷做的时候故意做长,卷在内里。
长高一点,就放出来一点,延长衣服寿命。
她从工具盒里拿出软尺朝他招手,“来,重新量量,看得放多长。”
齐燃也脱了外衣,露出里面大红色的t恤。
他长腿伸直,百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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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坐在炕边,手肘撑在膝盖上看她,“你第一次给我做衣服的时候,为什么没量?”
“当时是礼物,必须得惊喜。”
软尺的一头压在狗剩儿与肚脐水平的盆骨点,自上而下量到外脚踝处记下数据。
齐燃走近看她写字,“可是做衣服至少要数据吧,我衣服的数据怎么来的?”
软尺贴身绕狗剩儿大腿最粗处一圈,再记下数据。
“你跟陈哥哥身材差不多,所以按着他的做的。”她看指甲扣住的数字,分神回答他的问题。
按着别人的尺寸给他做的衣服...
齐燃舌头顶了顶腮帮,心里不爽快,觉得自己不该问。
阮谷量狗剩儿肩顶点到手腕的长度,歪头看着不说话的他,“你不高兴?”
齐燃扬了扬下颌,声音散散的没劲儿,“那是别人的衣服。”
怎么高兴!?比辛亥革命失败还难过...
阮谷把软尺绕在脖子上,记下需要修改的臂长数据,走到齐燃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口。
她眸子倒映着窗外明明亮亮的雪景,哄他,“我给你做身儿新的。”
女孩儿动作又轻又软,就好像乖巧的猫咪在撒娇。
齐燃压住要翘起来的唇角,勉强的站起身。
阮谷在本儿顶端写上齐燃的名字,仰头看他,“开始量了。”
她抬起手,软软的指尖触感透过薄薄的t恤。
齐燃被吓了一大跳后退。
阮谷举着软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齐燃:“我刚才没准备好,重来。”
“......嗯,重来吧。”
阮谷确认他的状态,轻声细语再开口,“先会量肩宽。”
量双肩顶点。
他低头就看见她蒲扇般浓密的睫毛。
“接下来是胸围。”
量胸部水平测一圈。
她凑近,软绵的香气如同重拳出击。
“接下来是上腰围。”
贴身量肚脐上2cm处。
她从前往后虚抱着他,嵌在他怀里。
阮谷量完所有数据的时候,齐燃耳垂红了一圈,他抿着唇,黑眸闪烁。
阮谷把软尺绕在脖颈上,边记边看他,“你没事儿吧?”
齐燃歪头不看她,“没事儿。”
阮谷轻点头,铅笔在下颌位置戳了戳,“大概一个周能做好,你下下周...”
齐燃突然开口打断她:“我每天都要做一套。”
“我做的衣服质量很好,不需要那么多备用。”
齐燃坐在炕边,侧看津津有味吃糖葫芦的狗剩儿,“我每天都要运动,得很多备用。”
“那就用这套数据做就可以了,不用每天都来...”
“不行。”齐燃拧着眉想理由,没想出来,他固执得重复一次,“我每天身体都会有变化,必须每天量。”
“服了你了,小祖宗。”阮谷弯眸看他,歪头提议道:“那就麻烦你每天都过来量?”
“嗯,我每天早上都会按时过来的。”
拥抱需要练习才能变好,他总会有一次抱得又帅又好。
阮谷细心看着手里的本子,想着运动服的样式。
冬日的阳光很温柔,落在她身上,摩掉那些尖锐的线条,让她浸在柔软的光晕里。
齐燃看着她的侧脸,心跳如雷。
他胸腔隔音效果太好,否则,阮谷一定能听到他砰砰的心跳,隔着五指山,隔着东海龙宫都能听到的强烈震感。
第16章大事不妙
温暖的屋里种着一盆绿萝,黄白色的窗帘懒洋洋的贴着墙,书桌上整齐放着球衣,地板上有一台天线直立老旧的音机和灼着阳光的篮球。
早晨,窗外阳光刺眼。
齐燃拉上窗帘,翻身陷进床里,他手里捏着手机,一边假寐一边耐心等待。
“嗡。”
手机震动,他翻身坐起来,打开看了一眼,一跃从床上跳到地上。
齐国忠跟坐在客厅跟齐于聊天,看着慌张下楼的齐燃,竖了竖眉头,“党教你的不骄不躁呢?”
齐燃咬牙,刻意放慢脚步。
齐国忠满意的看了一眼姿势挺拔的齐燃,问:“去哪儿?”
“为人民服务。”
他倒退着走了几步,肩一抖穿好羽绒服迅速转身跑出去。
“这臭小子,早上又没背书。”
“爸,齐燃这小子理科好,不选文科,...”
齐国忠瞪眼,“不选文科就不学政治了?我看好多年不管你,你也是养娇了。”
“......”
村里,有穿得厚厚的中年男人扫雪,有三两个妇女唠嗑,齐燃在村中心的大榕树下看见了约他去县城的阮谷。
“不是说在你家等吗?怎么在这儿?”
阮谷侧头看他,抬手指了指榕树,“狗剩儿他们玩羽毛球,不小心把拍子扔到树上了,大家正在想办法。”
拍子扔上树,还有这种操作?
他顺着阮谷粉嫩色的手套抬眼往上看,接着垂下眸,看着正在安慰狗剩儿的阮谷。
她穿着厚厚的高领粉色毛衣,大半张脸藏在浅色的领里。
蝴蝶结装饰的发尾。
踩着雪的圆圆的棕色雪地靴。
怎么看怎么可爱。
她歪头看齐燃,“你有办法吗?”
表现自己帅气最好的时刻!
齐燃想也不想,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有。”
他懒懒散散的,莫名自信。
阮谷猫眸睁大,露出崇拜。
齐燃低头在地上瞧了瞧,拍开雪层,捡起一块石头。
他颠了颠重量,站在树下,像平时投篮板球一样抖了抖手腕。
石头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
接着。
榕树枝丫上铺着的厚厚雪层簌簌往下落。
站在远一点位置的阮谷等人没事儿,但是齐燃被淋了个正着。
柔软的雪在他的头顶堆成一个尖帽的小雪包,站在远处的小孩儿轰的一下放声大笑。
阮谷也忍不住,露出贝齿,眼睛弯成月牙模样。
齐燃不敢回头,挺直背抖了抖身上的雪,不信邪的要再试一次。
但是,石头又挂住了其它细小的枝干。
雪哗哗哗的直往下掉。
阮谷咬住唇,手背在身后走到齐燃身边,小心建议道:“要不还是算了吧,一会儿让他们找长杆来。”
孩子王狗剩儿也带着一大群孩子涌过来,“对啊,齐哥哥,你不行就算了,没关系的。”
呵,有他齐小爷不行的事儿?
齐燃瞅着阮谷,“你站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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