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裁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宋三冬
“公司聚餐。”乔宇目光重落回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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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手指灵巧飞快。
阮谷脚尖在地上戳戳,歪头看他,“你吃晚饭了吗?”
乔宇漫不经心回到:“打完这把点外卖。”
阮谷瞧乔宇脸色不好,她抿唇,眼珠轱辘一转,嗓音微带几分讨好,“我给你做吧。”
阮谷走到厨房,手指灵巧的将头发分成几束,交叉编成松散的侧辫。
农村丫头就要有这种自觉才对。
乔宇继续玩游戏。
身后的厨房,刀落在案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滚烫的油里打进鸡蛋翻起噼啪脆响,浓郁的香味蔓延开。
饥饿感席卷胃部。
乔宇忍不住抠了抠游戏手柄的按钮,焦躁的抖了抖腿。
屏幕这时候正好黑下去,电视上反射着阮谷的侧身。
她五官致,黑眸里萃着亮光,十指翻飞,恍若舞蹈。
乔宇抿唇从电视屏幕的投影上打量她,歪了歪头。
样子...
好像也不是很讨厌。
阮谷正好抬头,眼睛弯成月牙模样,“乔宇哥,准备吃饭了。”
手一滑,手柄落在地上。
乔宇捡起来扔到沙发上,扯了扯睡衣昂着头走过去。
阮谷简单做的蛋炒饭。
金黄色翻焦棕色的蛋边角,裹着油光的玉米粒,小立方体火腿混在颗粒饱满的白色米饭里。
阮谷把勺子搭在白瓷盘边。
乔宇舀了一大勺塞嘴里。
阮谷翘着眼期待看着他。
乔宇手指尴尬的捏了捏勺柄,夸了一句,“不错。”
阮谷眼睛乍亮,最后裹在‘谢谢’两个字里还给他。
被他夸一下有这么高兴?
也是,他不轻易夸人,被他夸的确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她低头吃饭,眉清目浅,辫子柔顺搭在右肩,乌发瓷脖,颜色冲击般的相衬,整个人看上去乖巧极了。
乔宇侧着眼看她,除了继母的女儿的身份,找不到其它讨厌她的原因,他突然觉得晚上丢阮谷一个人在家挺可怜的...
他勺子在白瓷盘边敲了敲,撑着头看她,“喂,你今晚干什么?”
阮谷喝了一口水,歪头想,“做作业吧。”
“我带你出去玩。”
唔,她想做作业...
但是,乔宇第一次邀请她。
阮谷踌躇了两秒,在乔宇扬着眉不高兴之前应了下来,“好啊。”
阮谷刷了碗,上楼换衣服。
开门,乔宇正倚在机车边上等她。
阮谷走过去,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大家伙。
乔宇抖了抖腿,拽得二八五把头盔扔给她,“上车。”
......
机车轰鸣,疾驰而去。
桀骜不驯的小子身后坐着胆小的姑娘。
她死死的捏着男孩儿的皮夹克,表情如凛然赴死。
夜风在呼啦的吹,路灯连成泛光的丝线,黑色的机车分流出来顺着高架桥进了大学城,它像失控的黑马踏上了廖无人烟的荒原。
根本拉不住。
车径直从外环冲到内环,没车的马路上,乔宇开得越发的张狂和肆意。
阮谷被吓得六神无主,死死的把额头顶住他的背脊骨。
乔宇飚了十几分钟停下来,打开头盔朝后瞧她,不耐烦的吼她,“你别捏我衣服,捏丑了!”
阮谷的声音被挡在头盔后,嗡嗡作响,“你开慢点我就松开。”
乔宇听不清,打开她的头盔玻璃。
阮谷猫眼睁大,水润又泛着惊惧。
乔宇话卡在喉头,他拧着眉想了好一会儿,“喂,你知道我衣服多贵吗?你再那么拽试试,我让你赔啊。”
阮谷翻身要下车,笨拙的晃着头,“我不坐了,我要回家。”
她低着头,使劲拽头盔。
又好笑又蠢。
他不是欺负女孩儿的那种人。
乔宇浓密的黑眉舒展开,拍了拍她的头,“我不飙车了,慢慢开,上来吧。”
阮谷手捧着头盔,伸出手,“拉钩。”
“幼稚不幼稚?”
“拉钩。”
“......”他伸出手。
阮谷虔诚的完成仪式,“一百年不许变。”
“下一秒就变给你看。”
她警惕后退半步。
怎么什么都信?
乔宇哼笑一声,歪头示意她上车,“逗你的,走吧。”
脱缰的黑马遇到了洒草种的少女。
伴着让人血液沸腾的嗡嗡声,‘黑壳乌龟’慢爬上坡,绕一圈儿又往右转,进到内环的商业区。
“下车。”
“哦。”
霓虹灯闪烁的一家酒吧涌出一群奇装异着的人。
“乔宇,就等你了,还切不切蛋糕了?”
“快点,迟到,自罚三杯啊。”
乔宇往那边走,阮谷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一进到酒吧里,视线陡然变眩,五颜六色的灯光炫目,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汹涌扑过来。
阮谷穿过人群走到最里面,一眼看见了齐燃。
齐燃简单穿着黑t,翘着腿正打游戏,他侧瞟看见阮谷,拧着眉站起来。
“你怎么带她来这儿?”
“要你管。”乔宇眼底的烦躁犹如实质,他烦躁的脱掉外面的皮夹克。
乔宇坐下,晃晃倒了小半杯的八棱形玻璃酒杯,瞧着陈蕴,“有齐燃,你怎么也不提前说?”
篮球啦啦队队长陈蕴站起身,摇晃香槟,撬开瓶盖,“告诉你了,你还会过来吗?别在意了,今天我过生,全部听我的。”
白色泡沫混着酒香味冲出来,像小型的白色喷泉。
陈蕴晃动着手臂,哟吼一声,混进人群里,对准乔宇喷过去。
乔宇抹了一把脸,低声骂了一句,晃着酒瓶,喷回去。
尖叫声,撞倒酒瓶的声音混着强节奏的音乐声,大家乱七八糟玩成一团。
阮谷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左盯右看,勾着唇边,满脸好奇。
齐燃没去玩,他坐在阮谷身边,歪头看她,“喜欢?”
“不讨厌。”阮谷贝齿咬了咬下唇,凑近齐燃耳廓,声音放大补了一句,“挺好玩的。”
蹦跳的陈蕴一屁股坐在阮谷身边,倒了满满一杯递给她。
“小姑娘,来者是客,先喝一杯呗。”
齐燃手臂放在沙发靠椅上,鞋推了一下陈蕴高跟鞋,“别给她喝酒。”
陈蕴撇撇嘴,不高兴的走开。
齐燃打了响指,叫服务员拿杯橙汁。
贼心不死的陈蕴看着齐燃出去接电话,蹬掉高跟,盘腿坐下,“既然都来了,就要融入集体嘛,来来来。”
酒杯往阮谷唇边递,她挤挤眼,棱形耳钉在灯光下泛着色。
液体柔软又亮,好像液状水晶棒融碎了。
阮谷试着抿了一口,然后侧头吐了吐舌头。
“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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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
“......”
等齐燃回来的时候,阮谷脸红成猴屁股...
齐燃视线落在陈蕴身上,“操,老子出去之前跟你说什么了?”
陈蕴耸肩,从沙发上跳下来,“不管我的事儿,我去跳舞了。”
齐燃看着乱成一团的酒吧,揉揉阮谷的头,凑近看她,“我送你回家吧?”
阮谷望了一眼舞池,黑眸染上光。
她视线所落的地方,乔宇正跳着舞,倒立引起欢呼应和声。
齐燃手抬起来挡住乔宇所在的方向。
他压着嗓子里蔓上来的烦躁感,“别看了,回家。”
阮谷低头瞧了一眼时间,点点头,“回家。”
出了酒吧,空气变得清新,噪音被一层无形薄膜隔绝开。
齐燃手机叫了车,“等几分钟。”
阮谷靠在灯柱边,手绕在身后,舔舔唇瓣,“齐燃,我好口渴。”
“旁边有一家便利店,我去给你买。”
阮谷吹着晚风,轻哼唧算是应答。
齐燃走了两步,回头看。
阮谷睁了眼,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对面马路上聚在一起吸烟聊天的学生。
女生穿着露脐装,踩着高高鞋跟;男生光着膀子,露出显酷的纹身。
齐燃顶了顶腮帮,折回阮谷身边。
她在他身上晃了一圈儿,“水呢?”
“还没买,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问了再买。”
“你说。”
“你是不是觉得抽烟喝酒很酷啊?”
他搔搔头。
尴尬又迟疑。
阮谷吹了冷风,清醒一点,她晃晃头,“不觉得酷...”
“那你干嘛总盯着他们看?”
你盯我啊。
我都会的。
齐燃踩着脚边易拉罐,瞅她等答案。
阮谷口渴舔舔唇瓣,拉着齐燃的袖口往便利店走,“抽烟喝酒,纹身打架,翘课化妆都不酷,我只是好奇,因为这些事情跟我们年龄不太符。”
她进了便利店拿了两瓶矿泉水。
拧开瓶盖。
阮谷站在便利店门口,商品牌透的白光落在她睫毛上,给她脸颊扑上一层白银。
她咬了咬瓶口的螺旋纹,侧头看齐燃。
“想要抽烟喝酒纹身的话,只要愿意做,我也可以做到,这种事情好像称不上酷。”
“真正的酷,应该是做那些大多数人都做不到的事情...齐燃,那样是不是更酷?”
阮谷眼眸弯成月牙模样。
这时候,乔宇正从酒吧里跑出去,边张望边翻身上了机车。
阮谷指了指他,“如果能骑到得世界冠军,乔宇哥一定超级酷。”
乔宇回头正往这边张望。
齐燃横移一步挡住她,警告般的看着她。
“阮谷,你敢当面夸乔宇一句试试?”
“背着夸他也不行!”
第27章零点
出租车来了。
车灯射出十几米的距离。
司机按着喇叭。
乔宇听见了声音往这边张望,看见弯腰坐进车里的阮谷和齐燃。
“小爷带来的人哪轮得到你带走,操.你大爷的。”机车转弯,轰鸣跟跟上去。
阮谷坐在窗边,看着划过的景色出神。
机车发出嗡嗡轰鸣声响,阮谷侧头就看见跟出租车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的乔宇。
乔宇动作危险又肆意,出租车司机被弄得胆战心惊。
“吱-”
出租车直接在荒无人烟的外环停下。
“你们付了车快走点!”
“懂不懂安全第一?”
“是不是大学城查得松,你们就让同学乱来?”
阮谷和齐燃被尴尬的扔到了路边。
乔宇坐在机车上,一脸幸灾乐祸。
乔宇看着阮谷,“你不认人的?谁都能带走?”
阮谷:“齐燃不算外人...”
乔宇烦躁的拧了拧眉,“呵,你们名字在一个户口本上吗?傻逼。”说着,乔宇往四周望了望,“我的大宝贝只能载一个人,齐燃,你就自己走回去咯。”
齐燃还没说话,阮谷直接摇头拒绝了。
“太危险了,不行。”
齐燃心情长了小翅膀,挥呀挥。
乔宇冷着脸,恨不得在她脸上看出一个洞来。
天空突然飘起了雨,细密的雨织成致的绸缎。
“下雨了...”
话音还未落,雨势非常突兀的变大。
自成一个世界。
阮谷被淋了个透湿。
齐燃的外套搭在阮谷头顶,把人推到乔宇面前,“你先带她去个避雨的地方。”
乔宇尴尬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车熄火了。”
齐燃‘嘁’了一声,“你大宝贝就这种水平?”
乔宇下车,把头盔扔给阮谷,“你他妈这种时候废话还这么多?”
齐燃帮阮谷戴好头盔。
乔宇把车推到灌木边上。
三个人对视一眼,齐声:“跑。”
春夏之交的雨水充沛,云层就好像蓄满水的海绵,一挤,哗啦的水就往下流。
“呵呵呵,乔宇,你在龟爬?”
“傻逼,我穿的靴子,你没看见?”
“你们等我一下...”
三个人笑笑闹闹,声音穿透厚厚的雨幕,击破沉闷的雨声落在远处。
那是少年不知愁的味道。
一直跑了二十分钟才看见水幕后面隐约可见的泛着白光的公交车站台。
阮谷站在公交车站牌短短的挡板下喘气。
摘掉了湿漉漉的头盔,拧了拧头发的水,仰头往外看。
大雨倾盆,哗啦声音不绝于耳。
齐燃看了一眼公交站牌,“这里没有到我们那边的车,只能等等看能不能叫到出租车。”
“好。”阮谷坐下,脱掉湿漉漉的鞋袜。
乔宇视线落在她身上,冷哼一声,“果然是农村来的。”
“......”
齐燃坐在她身边,当着乔宇的面,把阮谷湿漉漉的袜子扔进头盔里。
乔宇一把抢过头盔,嫌弃的把袜子扔回齐燃手里,“操.你大爷的。”
阮谷尴尬的把袜子拿回来。
齐燃坐在她身侧,长腿折叠,“别管他。”
乔宇抬着眉盯着他。
齐燃懒得理他,拿手机出来把刚才出租车的账单付了,下了新单。
阮谷乖巧坐着等车。
不过,十几分钟过去了,出租车单没有人接。
齐燃继续下单,乔宇站在一边玩游戏,阮谷歪头看着刚跑到站牌下躲雨的男性。
他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身上穿着深色的西装服,臂弯夹着公文包。
公交车来了又走,但是他都没有上车。
拧着眉,一言不发。
阮谷赤脚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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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燃乔宇同时抬头看她。
阮谷走到那个叔叔身边,拽了拽他的袖口,“你有钱吗?”
男人后退一步,夹紧了公文包,上下打量她。
阮谷赤着双脚,裤脚挽起来,衬衫湿漉漉贴着身体,满身狼狈。
男人不高兴的开口,“你是谁啊?”
“陌生人,我只是想问你有两块钱吗?”
呵呵,找他要钱?
男人想也不想,直接回复:“没钱。”
阮谷唇角往上勾,低头掏荷包,拿出浸湿黏在一起的两块人民币放他掌心,“我看你等了好久都没有上车,我猜你忘记带零钱了,现在雨暂时不会停,你快回家吧。”
男人眸光变得复杂起来,今天被总经理骂了一顿的抑郁感瞬间消了大半。
城市除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也会有如期而至的温暖。
男人接了钱,说了一声谢谢,上了车。
阮谷心情超好的走回座位,见齐燃和乔宇都看着她。
“你们都看我做什么?”
“你信他没两块零钱?”
“信啊。”阮谷仰头看着湿了的世界,踮脚伸手接顶棚沿边落下的雨水,“你们没看见我一给他钱,他就高兴起来了吗?”
她眼睛发亮,沾沾自喜。
傻。
齐燃懒得说她,不过唇线往上翘,心情巨好。
乔宇念念叨叨本想骂她一句‘傻逼’,后看她太高兴了说不出口,抖抖腿继续玩游戏。
雨慢慢停了。
被雨水洗过的世界,星星亮得吓人。
天空起滴水的云,出租车闪着灯从远处疾驰而来。
齐燃和乔宇坐在后面,阮谷坐在前面。
出租车向大学城外开去。
在经过启达大广场的时候。
世界刚好转到零点,托举起上帝的脚跟。
齐燃看着阮谷,愣愣出神。
这好像他们第一次一起呆到零点。
她在身边。
他们在一起。
齐燃突然来了灵感。
“阮谷。”
“恩?”
“你中考结束那天,我们一起玩到凌晨吧。”
“好...”
乔宇拿头盔砸了齐燃一下,“你有病啊,让女孩儿跟你呆到凌晨。”
“你个傻逼,你哪次期末考试不是一群人玩到凌晨的?”
乔宇:“...那不管,我也要一起。”
阮谷弯了弯眸,觉得跟乔宇之间的生疏的距离陡然拉近。
她撑着头看窗外。
虽然作业没做,但是跟乔宇熟悉一点点,也算不亏...
说到中考,阮谷突然转头看他们,“你们说我考一中还是三中?”
“一中!”
“三中!”
第28章娃娃机
阮谷下了晚自习会跟章谢谢去操场跑圈,备战体考。
不过五月初的时候,学校给了保送名单,章谢谢和阮谷都在其中。
五月底的时候,名单确定下来。
齐燃知道阮谷保送的时候,正在背单词。
听写的时候,写下来的词儿都是骂人的话。
拼写完全正确...
冯行这一列正好今天批改。
他全部给齐燃打了勾,然后潇洒写了一百分扔回给齐燃,“看在全国赛赢了的面子上,我给你的满分。”
齐燃哼笑两声,把听写本合上,做完型填空。
下课后,白可走到他身边,敲了敲他的桌沿。
齐燃抬头看她。
白可抿唇笑了笑,“齐燃,这周日要一起出去玩吗?我请客。”
“我约了人,不去了。”
白可抿了抿唇,词句断续掩不住尴尬,“我这周日生日,冯行说你没有安排的。”
齐燃横扫了一眼冯行,冯行避开他的目光,低头继续改听写作业。
大大的一个字母‘a’,写完最后一个完型填空。
齐燃丢开笔,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摇头,“真约人了,我会给你买礼物的,周一给你。”
白可僵硬提了提唇角,“也行吧,要期末考试了,我先去复习。”
冯行见白可走了,凑过头看他,“哥,你怎么不给个面子?”
“真约了人。”他眼底带着笑,染着薄晕的淡光。
周六晚上不用上自习,下午五点就放了。
齐燃训练了两个小时,七点慢悠悠晃回家。
齐燃进屋,看见坐在沙发上读报的齐国忠惊讶挑了挑眉。
他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老爷子,你怎么回来了?”
齐国忠摘掉眼镜,冷哼一声,“搞成这样,我能不回来吗?”
齐燃点点头,语重心长,“也是,你劝劝爸,他每天都正常回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
齐国忠本来心情沉重,被他一弄轻松不少,他轻踹齐燃一脚,“学什么大人说话,你这小子。”
齐燃侧身躲过那一脚,“对待人民要像春天一样温暖。”
齐国忠笑开,“明天我找你爸好好谈谈,你自己出去玩。”
齐燃把书包背好,“我明天约了阮谷去游戏厅。”
齐国忠眉心蹙了蹙,“你们别带小孩子总去那种地方。”
齐燃走了两步倒回来,“什么意思?”
齐国忠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继续看报,“阮阮不是因为狗剩儿来了,才约你出去玩的吗?”
呵呵,不需要狗剩儿,阮谷也会约他出去玩好吗?
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非常亲近的!
齐燃上了二楼往卧室走。
走了几步,倒退回楼梯边,“老爷子。”
“恩?”
“狗剩儿怎么三天两头找阮谷啊?他爸妈都不管管...”
齐国忠眸子顺着老花镜上方瞧了一眼齐燃,“你不知道?”
......
第二天一早。
齐燃到了约定地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花坛边的阮谷。
她盯着滑梯,狗剩儿穿着一身浅色运动服在那里一个人玩得嗨。
狗剩儿看见齐燃,挥挥手,蹦蹦跳跳跑过来,“齐哥哥,好久好久不见啦啦啦。”
齐燃想着老爷子的话,拍拍他的头,“嗯,长高了。”
狗剩儿叉着腰,扬扬眉梢,“那当然!我还能长,以后就不用踮脚就能亲到阮阮姐了。”
齐燃放在他头顶的手开始用劲儿,呵笑一声,“你现在这个高度刚刚好,不用长了。”
狗剩儿要从齐燃的魔爪下逃出来,齐燃结实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让他避无可避。
两个人笑闹成一团,也不觉得幼稚。
阮谷歪头看了齐燃,把水杯往他手臂上贴了贴。
“游戏厅要开门了,我们走吧。”
凉悠悠的触感。
齐燃手拿住水杯。
浅蓝底色的瓶身里装着一大瓶的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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