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又作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生千叶
薛长瑜一面叫她,一面快速划水,带着苏怀瑾往前游去。
绿衣也大喊着,连忙跑到船尾,趴在船边上,使劲去够他们,好些人过来帮忙,直接把两个人拖上了府尹夫人的船。
苏怀瑾被抱上了船,这才觉得有些浑身发冷,毕竟这可是冬日里,而且将近冬至,湖水虽然不结冰,仍然异常寒冷,冷的她直哆嗦。
薛长瑜见苏怀瑾颤抖不已,厉声大喊着:“快!拿张毯子!”
船上的众人都吓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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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更何况燕王已经发令,丫鬟小厮赶紧跑去找毯子。
薛长瑜安抚的说:“瑾儿?瑾儿!没事了,没事了,放心……”
苏怀瑾自然知道没事儿,而且已经顺利完成了大故七重,但没事儿的是自己,好戏可还在后头。
绿衣慌忙拿过毯子,薛长瑜将毯子围在苏怀瑾身上,紧紧给她裹上,苏怀瑾这才觉着好了一些。
薛长瑜不放心的说:“好些了么?还冷么?先忍耐一下子,我带你回府,一会让叫御医看看。”
苏怀瑾点了点头,薛长瑜对苏怀瑾说话十分温柔,生怕声音大了吓着苏怀瑾,一转头却怒目立眉,表情十分可怖阴沉,说:“怎么回事?苏姑娘为何会突然落水?”
府尹夫人本就心虚,虽然她真的没推苏怀瑾,但是她的本意的确是要淹死苏怀瑾的。
府尹夫人连忙说:“是苏姑娘不小心……不小心落水的,真的王爷!”
绿衣立刻说:“不可能!我家小姐怎么会无缘无故落水?”
她这么一说,府尹夫人心虚又害怕,立刻怒目绿衣,说:“你这个贱奴才!主人家说话,有你什么事儿?”
她说着扬手就要打,薛长瑜猛地长身而起,佩剑“嗤”的一声拔出,吓得府尹夫人立时手,若不是她立刻手,自己的手就要撞在剑刃上了。
绿衣本有些害怕,不过看到四皇子给自己撑腰,也瞪了一眼府尹夫人。
绿衣说:“王爷,您可要给我们家小姐做主,这好端端的,水面也没有风,我们家小姐怎么可能无端端坠进水中?”
薛长瑜本就觉得府尹夫人突然邀请苏怀瑾游湖,不安好心,如今又见苏怀瑾落入水中,心里怒火更是滔天,脸色非常难看。
府尹夫人哭着说:“王爷!王爷!真的不是我呀!我与苏姑娘近日无怨,往日无仇,怎么可能如此歹毒的要害苏姑娘呢!王爷明察啊!”
府尹夫人开始哭着卖惨,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但是她不知道,若是论卖惨,苏怀瑾可是有系统加持的。
“叮”
【系统:楚楚二重,生效】
苏怀瑾咳嗽了两声,毕竟她方才坠入水中,难呛了水,这一咳嗽,眸子里就有血丝,看起来秋波点点,仿佛泫然欲滴,再加上苏怀瑾浑身湿透,裹着毯子微微颤抖,就更是楚楚可怜儿。
薛长瑜看到苏怀瑾咳嗽颤抖,还以为苏怀瑾害怕,连忙单膝跪下来,给苏怀瑾拉紧毯子,说:“放心,若真是有人故意使绊儿,本王一定给你查清楚。”
府尹夫人一听,吓得六神无主,连忙用帕子掩住自己的眼睛,半真不假的大哭着说:“哎呦!我怎么那么命苦!好心请苏姑娘来游湖!怎么就被当成了歹毒的恶人呢!我好命苦啊!我好命苦啊!还不如淹死的是我,让我去死罢……”
她说着,作势要跑出船舱跳湖,来个苦肉计。
府尹夫人的丫鬟们赶紧去拦。
“夫人!夫人!”
“夫人!别想不开啊!”
“夫人,求您了……”
府尹夫人本就做这个样子,没想真的跳湖,她又不识水性,哪成想就听“哐当!”一声,旁边的酒杯被她给撞翻了,直接打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一瞬间里面的酒水洒了出来,“嘶啦!!”一声,船舱的地板竟然给燎的烧了一块,那酒水显然有问题,竟然还在冒泡,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绿衣:“……”方才小姐放的那杯毒酒……
“嗬!!”
在场其他人,全都重重抽了一口冷气,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别说喝了,这要是洒在身上,估计也要有个好歹。
薛长瑜看到滚在地上的酒杯,眼睛一眯,沉声说:“这是谁的酒杯?”
府尹夫人吓得不敢动,睁大了眼睛,她根本不知道酒杯是怎么回事儿,旁边的丫鬟小厮也不敢说话,一个个低着头。
薛长瑜声音阴霾,喝道:“谁的酒杯?本王不想再说第三遍!”
府尹夫人的小厮丫头顿时跪了一片,颤抖地说:“是……是苏姑娘的酒杯……夫人、夫人给苏姑娘亲自斟的酒……”
“胡说!你胡说!!”
府尹夫人尖叫起来,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没有下毒啊!我没有啊!”
薛长瑜却不理府尹夫人撒泼,只是寒着嗓音说:“有与没有,进了大理寺再说罢。”
☆、第36章目明三重
【第62章】
“不!!不!我没有啊!我是清白的!我不去大理寺!不去大理寺!!”
府尹夫人虽然疯狂的叫着,不停的打挺,但最后还是被扭送走,往大理寺押去。
苏怀瑾挑了挑眉,全程都没有说一个字儿,不过似乎获还不错。
薛长瑜眼看府尹夫人被押走,连忙说:“快,回苏府,去叫御医在苏府候着。”
众人忙的团团转,薛长瑜赶紧送苏怀瑾上了马车,然后快极的回了苏府。
一进苏府,御医已经恭候多时了,苏怀瑾需要先去换一件干松的衣裳,然后再让御医看诊。
那面儿薛长瑜也全身湿透了,毕竟他刚才跳入湖中把苏怀瑾救了上来,现在狼狈的厉害。
怎么说,薛长瑜也是帮了大忙,将府尹夫人投入了大理寺,苏怀瑾就说:“王爷身上潮湿,如今是隆冬天气,恐怕王爷感染风寒,若是不弃,请王爷进内,换一件干净的衣裳。”
薛长瑜当然求之不得,苏怀瑾就让苏辰苏午领着薛长瑜去客房换衣裳。
家里头自然没有男子的新衣裳,不过苏怀瑾的兄长苏怀缜常年不在家,衣裳倒是有很多,正好两个人身量差不离,薛长瑜也没有嫌弃,就谢过之后,换了上来。
等薛长瑜换好衣裳走出来的时候,御医已经给苏怀瑾问诊完毕,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受凉和受惊,调养两日,吃些汤药也就好了。
苏怀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凉,反正受惊是没有,顶多被肉包和薛长瑜气了两次罢了。
苏怀瑾说:“多谢大人,请大人也帮忙看看王爷,王爷的手臂不知有没有问题。”
薛长瑜方才直接跳进湖中去救苏怀瑾,他的手臂本该打着绷带,现在自然已经没了绷带,早就给弄开了。
距离薛长瑜受伤,也没有多少日子,手臂的骨折还没有复原,多少会有些疼痛,也不知现在如何,是不是肿了。
薛长瑜本没太在意,毕竟他常年上战场,这些个小伤都是小事儿,但是一听苏怀瑾竟然关心自己,竟然美得能飞起来。
御医恭敬的称是,一回头,险些吓一跳,燕王殿下竟然在笑……
而且笑的异常诡异人,令人后脊梁发毛,果然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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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长瑜立刻恭敬不如从命的坐下来,让御医看诊。
御医一面看,一面看试探的说:“王爷,这里疼么?这样轻按会疼么?”
御医想要看看薛长瑜的骨折是不是错位了,毕竟有点红肿,结果问了好几句,都没有回话,抬头一看,又吓了一跳。
原来王爷正在走神儿,只见薛长瑜微微抬着头,侧目看着坐在一边喝茶的苏怀瑾,那眼神里,简直是柔情似水,恨不得能将人淹死。
薛长瑜因为英雄救美,在苏家逗留很长时间,竟然还吃了一顿午膳,感觉已经异常的值了,最后下午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苏府,回燕王府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苏怀瑾就起了床,绿衣赶紧来伺候,说:“小姐,天色还早呢,您昨日感染了风寒,今儿个怎么起的如此早?再歇一会子罢!”
苏怀瑾笑了笑,有些高深莫测的说:“不了,今儿个又要事。”
绿衣惊讶的说:“什么要事?”
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的,也未到冬至这样的大节日,不知道小姐说的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苏怀瑾淡淡的说:“自然是去牢房,会一会府尹夫人。”
绿衣吓了一跳,但是没有办法,只好叫来苏辰苏午准备马车,让他们好生跟着。
苏怀瑾梳洗妥当,就往牢狱而去,说起来,苏怀瑾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因为府尹夫人还有个狱友,苏怀瑾之前已经探望过,那自然是苏锦儿了。
如今再来牢狱,牢卒们全都认识苏怀瑾。
这次没有方迁的嘱咐,但是牢卒们也不敢怠慢,笑着说:“苏姑娘!苏姑娘大驾光临!这次又是来探望嫌犯苏锦儿的么?”
苏怀瑾一笑,说:“不是,苏锦儿的事情,还要等待皇上发落,这期间,就劳烦各位大哥,好生照看苏锦儿了。”
牢卒们受宠若惊,连连说不敢,又说:“这个……其实根本轮不到小人们照顾,那面儿……燕王殿下,几乎每天都来,小的们若再帮忙照顾,恐怕苏锦儿就……就等不到皇上发落了。”
苏怀瑾一听,顿时想起来,那日里他看到薛长瑜提审苏锦儿,完全没有一点子旧情的感觉。
虽然苏怀瑾心里有所狐疑,难道薛长瑜一点子也不爱见苏锦儿?
不过又觉得是这样儿,毕竟薛长瑜受了内伤,断了手臂,这新仇旧恨再加起来,很可能和皇位失之交臂,薛长瑜怎么还能再爱见苏锦儿?
牢卒说:“不知苏姑娘今儿个要来探望谁?让小的们给苏姑娘引路。”
苏怀瑾笑着说:“正是府尹夫人。”
牢卒们一打叠的说好,连忙让着苏怀瑾进了内里,引着苏怀瑾往关押府尹夫人的牢房而去。
府尹夫人蜷缩在阴霾的牢房之中,有些瑟瑟发抖,十分恍惚的模样,听到有脚步声,立刻大喊着:“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我要见顺天府尹!你们这些喽!竟然这么对我,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我是顺天府尹的嫡夫人!你们竟然敢这么对我!我让府尹砍了你们的脑袋!”
府尹夫人嘶声大叫着,声音陡然就断了,睁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就听到“沙沙”的声音,苏怀瑾款款走入府尹夫人的视线之中。
府尹夫人愣了一下,随即冲过去,隔着牢房门,狂拍着,大吼着:“是你!!你诬陷我!!我要跟你拼命!”
“刁妇!做什么!”
牢卒们赶紧护着,虽然府尹夫人在牢房之中,也跑不出来,但是牢卒们还是要做足模样,来讨好苏怀瑾。
苏怀瑾浑然不动,眼皮子都不眨一下,似乎并不害怕,只是笑了笑,说:“几位大哥,我有些体己话儿,想要与府尹夫人说两句,敢请各位大哥回避一二。”
那些牢卒连忙笑着说:“是是,苏姑娘请。小的们就在外面儿,若是有个什么,只管叫小的们来。”
苏怀瑾点了点头,牢卒们赶紧退了出去,苏怀瑾身边的苏辰苏午也退下,一瞬间,牢房内只剩下了府尹夫人,牢门外只剩下苏怀瑾,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府尹夫人尖叫着:“你!!你这个贱人!你诬陷我!!我根本没有推你下水,是你自己跳下去的!你还在自己的杯子里下毒,诬陷我!彻头彻尾的诬陷我!!”
苏怀瑾一笑,似乎并没有当一回事儿,淡淡的说:“你若没有害我的心,我又怎么能顺水推舟的诬陷你?”
府尹夫人一听,愣了一瞬,随即嘶声大喊着:“果然是你!!是你诬陷我!我是清白的!我是被冤枉的!!你好歹毒!”
苏怀瑾耸了耸肩膀,说:“清白?府尹夫人,您适合这个词儿么?别说的那么好听,你和顺天府丞在密谋什么,当我不知道么?”
“不不……”
府尹夫人连声说:“你怎么可能知道,当时都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不对,不是,我没有!我没有密谋!”
府尹夫人吃惊的说漏了嘴,赶紧矢口否认,苏怀瑾却不在意她的否认,说:“我今儿个来,不是来和夫人您探讨,您清白不清白的问题,我是来……搭救府尹夫人的。”
府尹夫人狐疑的看向苏怀瑾,苏怀瑾一笑,在牢房门前踱了两步,说:“如果夫人能大义灭亲,用顺天府丞和太子的黑料来交换,我相信府尹夫人很快就能从大理寺走出去。”
府尹夫人愣了一下,随即大吼着说:“我知了!我知了!你是为了五年前成杨府同知的事情!”
苏怀瑾点了点头,说:“正是。”
苏怀瑾笑着又说:“只要府尹夫人能够拿出府丞贪污并且诬陷的证据,再拿出这件事情与太子有关的证据,我立刻禀告大理寺,落水一事本是误会,府尹夫人立时就能出狱,如何呢?”
府尹夫人听罢了,气得浑身颤抖,说:“你……你这个妖女!!你好生歹毒!你竟然陷害我,为了让我揭发我的亲侄儿!!”
苏怀瑾笑着说:“亲侄儿?亲侄儿值得什么?能比府尹夫人的命高贵么?”
府尹夫人气急败坏,不过眼珠子狂转了两下,说:“苏怀瑾!你如此歹毒,难道就不怕燕王殿下知道?!若是燕王殿下知道是你自己跳入水中,并且自己给自己下的毒,你说燕王殿下还会不会爱见你,会不会护着你!?”
苏怀瑾面色不改,给人一副风轻云淡,游刃有余的表情,说:“别人爱怎么样儿,就怎么样儿,与我何干?”
苏怀瑾说着,转过身来,冷笑一声,说:“府尹夫人还是关心关心自己,我的耐心可不好。”
她说着,抬步就要往外走,府尹夫人大喊着:“等等!等一等!!”
苏怀瑾笑了一声,转过头来,说:“怎么?府尹夫人准备大义灭亲,改变主意了?”
府尹夫人抓着牢门的栅栏,全身瑟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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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说:“我若是揭发,你真的放过我!?”
苏怀瑾说:“自是真的。”
府尹夫人一脸狰狞又纠结的模样,喃喃自语的说:“我……我不想死啊,我还有荣华富贵没有享完,我……我不能就这么坐牢啊……”
府尹夫人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看向苏怀瑾,说:“我说!!我说!我告诉你,我全都说!”
苏怀瑾一笑,点了点头。
苏怀瑾顺利的抓到了顺天府丞和太子的把柄,从牢房里走出来。
结果这一转出来,外面候着的不只是苏辰苏午和牢卒们,竟然还多了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黑色劲袍,身材高大,长身而立,负这一只手,就是当今燕亲王,薛长瑜了!
苏怀瑾心里陡然一跳,虽然众人都在牢房外面候着,但是方才府尹夫人嚷的声音很大,不知薛长瑜到底听了多少去……
【第63章】
薛长瑜毕竟是习武人,耳聪目明,听到苏怀瑾的脚步声,立刻转过头来。
他见到苏怀瑾走出来,连忙快走两步迎上去,有些紧张的说:“瑾儿?你怎么一个人进去了,若是有危险,如何是好?”
苏怀瑾仔细打量了两眼薛长瑜的神色,好像无异,仿佛没有听见自己和府尹夫人的对话一般。
苏怀瑾就笑了笑,恭敬的说:“王爷挂怀,怀瑾感激不尽。”
苏怀瑾又说:“王爷,府尹夫人招认,这次怕是有大获了。”
薛长瑜说:“招认什么?”
府尹夫人乃是顺天府丞的姨妈,两个人关系匪浅,因此顺天府丞很多事情,府尹夫人都是知道的。
苏怀瑾威胁府尹夫人揭发顺天府丞,没想到府尹夫人还真是有料可暴,而且是猛料。
顺天府丞家中有一个册子,上面记录了多年以来,自己贿赂的名单,清清楚楚,一笔一笔,因为什么事情,贿赂了多少,与什么人交涉交接等等,全都记录在案。
这就是为了哪一天东窗事发而保命用的。
但是这次事情,太子已经找过了顺天府丞,给了他棺材本儿,还用家人的事情威胁顺天府丞,因此顺天府丞不敢把这个册子拿出来。
如果他们有了这个册子,五年前成杨府同知一案,必然瞬间水落石出,顺天府丞肯定要掉马,太子虽不能一把扳倒,但也会受到重创,那时候就算是给祁老九沉冤昭雪了。
薛长瑜一听,心里头一面欢心,一面又忧愁。
欢心的是,苏怀瑾果然是厉害的,自己并没有看走眼,虽是个娇弱弱的女儿家,但是随便一张口,就解决了成杨府同知一案,恐怕是个大男人也跟不上苏怀瑾的这心思。
忧愁的是,苏怀瑾竟然如此关心紧张祁老九的事情,按理来说,祁老九与薛长瑜可是上辈子的宿敌,如今苏怀瑾这么关心祁老九,薛长瑜又开始喝醋,一缸子接着一缸子的干!
薛长瑜咳嗽了一声,压下自己心里的滔天醋意,笑着说:“如今只要拿下那本册子,一切都好办了。”
苏怀瑾此时却蹙了眉,轻轻的叹口气,那叹气的声音仿佛是小猫咪的尾巴,一下一下扫在薛长瑜的心底,麻嗖嗖的,有些痒。
薛长瑜又咳嗽了一声,说:“瑾儿何故叹气?”
苏怀瑾有些烦恼的说:“现在虽知府丞家里有这个册子,可以揭发当年的案子,但是……如何才能让府丞交出个册子?他定不会自己拿出来,难道咱们要炒了他的家?但若没有皇上的旨意,谁能抄了府丞的家?顺天府丞到底是正四品的朝廷命官。”
薛长瑜听到这里,眯了一下眼睛,笑了起来,说:“原来瑾儿为这事儿操心?不必挂怀什么。”
苏怀瑾狐疑的看向薛长瑜,薛长瑜见她仰着头,眼神有些迷茫,深深的注视着自己,心里顿时狂跳起来,又咳嗽了一声,压下自己的异样。
苏怀瑾却说:“王爷可是感染了风寒,一直在咳嗽,怕是昨日里沾水着了凉?”
薛长瑜赶紧说:“没事没事,无妨。”
他说着,又说:“想要抄了府丞的家,而且还先斩后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这朝廷中,就有一个人,专门做这样的事儿。”
苏怀瑾一听,眼神有些闪烁,似乎想起了什么。
薛长瑜就笑着说:“是了,方迁。”
方迁是两厂厂公,皇上直接任命,有事情也无需和其他人交接,直接对接皇上,权势之大,就是为了让方迁监听整个朝廷,一有风吹草动,直接汇报皇上。
方迁的确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只要府丞府中真的能搜出那本册子,方迁就没有任何过失,皇上反而还要褒奖他。
苏怀瑾顿时眼睛发亮,一下子欢心起来,笑着说:“我怎的给忘了?那怀瑾现在就去拜访厂公大人……”
苏怀瑾说着,立刻转身要走,薛长瑜顿时有些头疼,自己怎么会这么嘴贱,把瑾儿往方迁那个假内监那面儿推?
薛长瑜赶紧大步一迈,仗着自己身量高,大长腿,一步拦在苏怀瑾面前。
苏怀瑾走得太急,险些一个猛子扎在薛长瑜怀中,连忙退了一步。
薛长瑜满面堆笑,一脸热情的说:“瑾儿何必去找方迁?我去就是了,正好儿我与方迁还有一些其他公事儿要谈,一并子解决了也好。”
苏怀瑾有些狐疑的看向薛长瑜,他可不知薛长瑜心里的歪歪道子,毕竟苏怀瑾对方迁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方迁也只是想要拉拢苏怀瑾这个红人。
但薛长瑜是个醋缸,没来由就能喝两坛,自然不想让苏怀瑾和方迁多接触。
苏怀瑾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薛长瑜说:“你昨日落水,快些回府将养将养身子,这事儿就交给我了。”
苏怀瑾只好回了府,心里还挂念着这件事情,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就让绿衣遣人去打听,问问四皇子在不在府上。
打听的人很快回来回话了,绿衣说:“小姐,王爷不在府上。”
苏怀瑾诧异的说:“不在?王爷这些日子,不是休沐在家?”
绿衣也有些奇怪,说:“是休沐,但是燕王府的门童说,王爷一大早就出去了,衣冠整齐,王袍王帽,似乎是进宫去了。”
苏怀瑾叹了口气,不知具体事情怎么样儿了,但是薛长瑜不在府上,她也不好打听。
等了一会子,接近正午的时候,苏正就从宫中下朝回来,苏怀瑾在门口迎着。
苏正看到苏怀瑾,脸上有些忧愁,苏怀瑾奇怪的说:“父亲,有什么烦心的事儿么?”
苏正摆手说:“没有,挨不着咱们的事儿,就是今儿个一大早,早朝的时候,皇上震怒非常!”
震怒?
不等苏怀瑾发问,苏正已经又低声说:“太子爷,怕是要倒台了!”
苏怀瑾更是惊讶,说:“到底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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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事儿?”
苏正低声说:“皇上令太子主持五年前的贪污案,结果没成想,最后查来查去,早朝的时候,方迁拿出一个册子,指证太子贪赃枉法,而且人证物证都在,主持翻案的太子,反而是贪污案的最大受益者,皇上能不震怒么?”
苏怀瑾一听,瞬间明白了,原来薛长瑜动作这么麻利,方迁已经将册子抄了出来。
是了,当然要麻利,因着这事儿,是有利于薛长瑜的,苏怀瑾明白薛长瑜,看起来没什么野心,安分守己,但是其实薛长瑜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他早就窥伺太子之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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