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笑客来
崔尚昆推开他这位财务副总监的门,直接走了进来,上下打量了下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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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作的李舒扬,道:“什么事情我不能知道?”
有种做坏事被人捉住的感觉,李舒扬对着崔尚昆,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说不出话来了,倒是黄卫国很从容,站起来对崔尚昆道:“董事长,您看这……”
崔尚昆看着黄卫国,对于刚才黄卫国耍的那一套心理门儿清,同时他也明白,黄卫国是不想也得罪不起李舒扬的,所以他道:“你出去吧,我有事儿舒扬聊。”
黄卫国如蒙大赦,赶快转身走人了,而刚一出门,黄卫国就轻声对趴门口听墙根儿的秘书使了个眼色,做了个口型道:“干得不错。”
他的秘书笑得得意,向他比划了一个大拇指,也悄声道:“我一察觉不对劲儿就立刻打电话通知董事长了,哈,这小子也真是,做坏事都不知道门没关,还高声嚷嚷,外面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黄卫国无奈地笑了笑,没接话,李舒扬再“笨”可是人家还不是他这种人要恭敬侍候的嘛,现实如此,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黄卫国的办公室里,崔尚昆看着似乎很尴尬的李舒扬,道:“秦轩鼓动你来闹的?”
本来还有些无措的李舒扬听到崔尚昆这一问,一脸茫然地看着崔,道:“哈?”
第191章
看到李舒扬这个表情,崔尚昆微微皱眉,但是他随即敛了,变回平时那稳重没什么表情的样子,道:“怎么不说话?”
李舒扬此时真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不是长子,家里自幼对他颇为宠溺,他兄长在体制里打拼,他呢,家里给安排过几次工作,但是他实在是没什么事业心,总是出纰漏,最后家里也不让他工作了,不然闹出来的事故拾起来都够劲的,自此,李舒扬就靠着家里的庇护吃喝玩乐,过得逍遥自在,也乐得清闲了。
但是毕竟成年了,年纪大了,总是和家里要钱也是多少觉得有些羞耻,更别提时不时的闯出点儿祸需要老哥擦屁股给拾时,就更是时常被骂得狗血喷头。
拿人的手短,靠着老哥庇护过日子在老哥面前腰杆儿就挺不直,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崔尚昆找上门来了。
李舒扬认识崔尚昆很多年了,他与崔尚昆虽然不是一个大院的,年纪又比崔尚昆小不少,可是帝都当年茬架,李舒扬跟着大一些的孩子屁股后面可是也和崔尚昆打过不少照面的。
儿时的回忆总是很珍贵的,哪怕那时只是泛泛之交,甚至还是动过手的,但是长大了再相见,都是有几分亲切和温馨的,所以这些年偶尔在一些场合碰到了,李舒扬还经常和崔尚昆约着一起吃个饭什么的,可惜崔尚昆这个家伙jd出来的,自律得不得了,有些玩得过分的场合绝对不掺和,不仅不掺和,要是有这种场合还通知他去,呵呵,翻脸没商量……
所以和崔尚昆打交道,也是很无趣的,但是也许虽然无趣,可是从骨子里,李舒扬还是觉得崔尚昆是一个像他老哥一样是能干事业的人废话,从来不出席玩闹的场合一天24小时恨不得全拴在工作上,这种人不是干事业的哪种人是?
因为对崔的这种印象,当崔尚昆愿意让他拿一笔钱入股时,李舒扬果断答应了,把当时从家里磨来的那笔想要买跑车的钱省下来给了崔尚昆,当起了当时还是个中等规模公司的飞讯的股东,话说,李舒扬当时连签入股合同怎么弄都不知道,还是在崔尚昆带着律师指导下签的。
李舒扬的老哥知道李签了这个合同后,大发雷霆,把备份的合同条款各种文件看过一遍后,倒是沉默了,最后撂下一句:“崔尚昆这人还算地道。”
这是李舒扬的老哥第一次没对他的“创业”发火训斥,而这之后的事情,也就很自然了,飞讯越做越大,李舒扬不用出任何一点儿力气,拿着股东分红,吃喝玩乐着就成富豪了。
当然,李舒扬虽然白目愚蠢,但是对照顾自己良多的老哥还是有点儿心的,虽然总是挨骂,可李舒扬也算是知道要是根本不关心他的死活,老哥连骂都不会骂他,更别提还给他拾了那么多烂摊子,所以有钱了以后,不对,是从已经非常有钱变成了个更土豪的豪后,对老哥的儿女,自家侄女、侄子那可是大方的很,当然,不是自家老哥没能力对自家儿子、女儿好,但是毕竟老哥、侄子都是体制里的人,有些地方毕竟还是不方便的,所以他出面却是好上很多。
因为有了一份算是自己的“事业”,所以李舒扬这些年过得算是不错,继续吃完喝乐还顺便玩玩女明星,搞了几场轰轰烈类、分分合合的恋爱,老哥后来发怒让他快点儿成家安定下来,他嘴里答应,却没行动,他哪里舍得下这么多红颜知己……
这样优哉游哉又有几分浑浑噩噩的日子,一直过到了最近,金融海啸来袭时,李舒扬还没什么感觉,还继续他花花公子的日子,直到飞讯财务危机的流言传得漫天纷飞的时候,李舒扬和人出去喝酒,酒桌上有人冒出来一句“飞讯都这样了,李公子你不关心关心?”,这话让李舒扬一愣,而随后各种纷至沓来的消息让一向对崔很放心的李舒扬开始慌了起来。
什么飞讯负债爆表,什么飞讯投资无序,什么银行要不再继续支持飞讯的贷款,什么飞讯就要破产了。
这些年来,李舒扬也不是没想过再复制一把“有眼光”的如同飞讯一样的投资,但是除了飞讯,他投什么亏什么,都是鸡飞蛋打,也正因如此,一听说飞讯可能破产,他就慌了。
像过去一样从老哥那里要钱的日子,他是再也不想过了。
学会了“挺直腰杆”过日子,就很难再习惯装孙子的滋味了。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身边人一鼓动,他就跑来和黄卫国要求看账了。
顺便一说,和他的身份背景差不多的飞讯股东可是不在少数,鼓动他的那些人,自然也是这些人,至于为什么那些人没来而他李舒扬出头来找黄卫国……这个,貌似即使是纨绔子弟,也不是所有人都没脑子的觉得崔尚昆好惹。
就是一个处在危机中的飞讯,但是多年来崔的余威仍在。
总而言之,就是李舒扬被鼓动来找黄卫国来查账了,在他看来,他是股东,想了解公司的运营情况还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了解李舒扬心性的崔尚昆看着李舒扬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十有八九是被人当枪使了,而且不仅仅是被人鼓动挡枪使,估计连被谁鼓动,幕后真正使劲儿的人是谁都未见得知道。
轻轻叹了口气,崔尚昆似乎有些“无奈”地道:“舒扬啊,我们兄弟认识多少年了?”
李舒扬又“哈”了一声,没反应过来崔尚昆为什么突然转了话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崔尚昆又叹了口气,自问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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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读初中的时候,咱们几个街区的大院茬架,那时候我记得你提溜着个砖头跟着一群大孩子后面屁颠屁颠的跑……咱们这一帮兄弟,这么多年了,我自问也没亏待你们什么吧。”
李舒扬此时有些反应过来了,尤其是崔尚昆说“咱们这一帮兄弟”时,他明崔指的是是飞讯里这一帮子只拿钱不干活的股东,顺瞬便时有些讷讷难言。
此时崔尚昆神色不见喜怒,淡淡地道:“我这个人呢,你也知道,一心忙工作,和兄弟们聚的时间也少……这样,这个周末,我做东,咱们好好的吃顿饭,有些话,咱们放到台面上讲,也省得你们背着我搞出这么多小动作。”
即使还没完全明白崔尚昆的意思,可是李舒扬本能地觉得有些事情似乎要坏菜。
第192章
时间退回到六七月份上。
章柳去美国这件事情他没事先和家里透风声,毕竟这件事情除了他和崔尚昆,外人是一个都不知道的,且,此事也需要绝对的保密。
对外,章柳只说要休假,就是对家里的几个小的也没露口风。
临走前一个星期,章柳正在书房里忙乎,突地心头一跳,感觉到有些事情不对劲儿,稍微摸了下手腕上的硬币,章柳神色一变,急忙站起来往章芳的卧室里走,一推门进去,发现章芳的卧室里没人,章柳脸上瞬时难看了,急忙又一摸手腕上的硬币,然后急急转身向着贝贝的卧室走去。
轻轻推开一个门缝儿,只见胖胖的章芳趴在贝贝的床头,稚嫩的声音一本正经做成熟装地道:“我和你说,我以前也做噩梦,也想妈妈,也哭,可是我一哭一想妈妈一做噩梦,大哥就给我讲故事,或者抱着我唱歌,我就不哭了。”
躺在枕头上,眼睛红红的贝贝小声细弱地道:“我想妈妈,我想爷爷,我想奶奶……”
章芳肥肥的脸颊板着脸,一脸严肃状地说:“听我的,我给你讲完故事,或者唱完歌儿你就不想了。”
贝贝咬着唇,不说话,然后就见章芳开口道:“那个……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个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讲得是什么故事呢?从前有座山,山上庙……”
还没讲完,贝贝就不屑地转头,道:“我听过了,这个故事好难听。”
章芳这个年纪,腹中哪有什么好听的故事,就这个“从前有座山”,还是她上学后听同学们之间开玩笑学回来的,此时见贝贝一脸鄙视状,她有些尴尬地挠挠头,道:“那我给你唱歌吧。”然后便高歌了一曲:“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这歌虽然老了一点儿,但是总比什么流行歌曲爱来爱去适合贝贝这个年龄的孩子,只是……章芳一开口,章柳下意识的就一转头,脸上露出了点儿“惨不忍睹”的表情。
恩,能把“小燕子”这首歌唱出狼来了的效果,也是一种本事。
话说,章柳有些无奈的想,好歹你老哥是唱歌出身,也算是个歌手,虽然后来转演戏了,但你这样会不会有点儿丢你老哥的人啊……
果然,没过一会儿,贝贝就捂着耳朵道:“不要唱了!不要唱了!好难听!”
如此这般,虽然折腾了一会儿,但是显然贝贝没再哭了,毕竟人小力难支,和章芳又半是拌嘴半是玩闹的说了几句,就困倦的睡过去了,而当确定贝贝睡过去后,章芳才蹑手蹑脚的站起来,往外走。
走到门口出来,章芳悄然关门,一回身看到章柳,吓了一跳,道:“大哥,你怎么站在门口儿啊,吓死我了。”
章柳没回话,他的眼睛落在章芳肥肥的小胳膊上,伸手握着门把手关门时,因为个子不高,衣袖滑下来,露出一个血红的牙印,这让章柳瞬时明白为什么他会心跳、觉得异常了。
章柳给章秀、章芳、章雅每人一串白翡翠的珠链,珠子上面都刻有符咒,这个符咒使当三个女娃娃受到伤害时,章柳都会有有所感应,而章芳手臂上那个血印子,就是他刚才心跳的原因。
章芳顺着章柳的目光看到自己受伤露出的血印,急忙解释道:“贝贝不是故意的,他一直都做噩梦,今天我溜进他房里,看到他做噩梦,伸手推他,屋里没开灯,结果他半梦半醒的,以为我是他爸爸才张口咬人的。”
听了章芳的解释,章柳也没说什么,只是蹲下身子,握住章芳的胳膊,默默的把手附上去,然后清气在掌中凝结,瞬时,章芳觉得那火辣辣疼的血印子,清凉了许多,也不疼了。
章柳一边这么动作,一边很平淡的问章芳道:“贝贝经常做噩梦?”
章芳点头,良久,犹豫地道:“大哥,你是不是又要出门了?”
章柳微有意外地道:“我……你怎么问这个?”
章芳道:“书房的那个大行李箱今天从书柜上卸下来了,放在墙边上呢,你每次出门都会用那个行李箱……哥,你又要出门拍戏?”
章柳道:“算是吧。”
听到这话,章芳急道:“大哥,你能带贝贝也出去散散心吗?我觉得再憋在家里,贝贝迟早要憋坏的。”
章柳没立刻回答,其实他也考虑过要是不是在贝贝刚来家里住下时就立刻离开,但是大人世界总有很多事情是排在前面的,这次崔尚昆交代的事情,关乎他以后能否顺利拿下飞讯院线的管理权,却是不能不去。
不过……眼睛转了转,七八月份嘛,正好是暑假……既然他对外的名义是休假,那么带着妹妹一起去也很正常。
想到这里,章柳忽地笑了,对章芳说:“二妹,想不想出国旅游?”
章芳傻傻的“哈?什么?”了一句。
一个星期后,章柳带着他家的三个女娃娃加上一个贝贝,还有一个保姆,一起上飞机飞去美国“休假”去了。
另一边,风华娱乐公司里,章柳已经布置好这两个多月要做什么了,都是按部就班,只是银色影视的商玉洁傻了,本来她觉得合作的事情成功几率还是很高的,可是哪想到那次会面后,章柳竟是一副甩手掌柜玩去了的架势。
这是欲情故纵?摆身份?耍性子?
商玉洁烦恼不已。
到了美国,一下机场,章柳就打电话给崔尚昆报了平安,道:“我到了。”
崔尚昆问道:“尼克有去接你吗?”
正在章柳在机场张望间,忽地看到了一个举着牌子的男人,崔尚昆给他看过照片,所以章柳知道这个举着牌子的傻傻的美国男人,就是崔尚昆说的尼克。
走至尼克旁边,章柳伸出手道:“你好。”
尼克会点儿中文,但是不多,而这个“你好”恰恰在这个不多的范畴里。
尼克看着眼前的所谓的总公司派来的临时代理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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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发傻的打量跟在章柳身后的三女一男四个娃娃,有些不敢置信。
话说,上面这是给他们这个死气沉沉的子公司派来一位新的代理总监,就是这幅德行?
看着年龄挺小的,却都有四个孩子了!还带着孩子来工作,这货能干好伙计?
章柳看着脸色变幻莫测的尼克,笑了笑,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一旁尼克带来的翻译一个黑发黑眼有明显帝都口音的男子道:“他问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尼克咳了下没敢多话,用英语回道:“请问您太太……咳,你的儿子女儿都挺可爱的。”
章柳差点儿没板住脸喷了。
第193章
在美国的工作其实并没有章柳电话里给崔尚昆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一个看上去如此年轻不靠谱的人来当代理总监,下面的人会服从吗?更别说在美国这里一些隐形的规则公司里白人居多。
崔尚昆找了自己以前熟识的一些同学朋友在这里主事,但是他常年在国内,美国这块重视程度有限,一个常年不受重视的公司,有能力的人自然不会在这里久留,而留下的这些多数是听话但是能力不见得很好的。
崔尚昆如果自己来美国,估计不会有使唤不动人的情况,但是除此以外公司聘用的几个华人总监,多是没干满半年就走人了。
至于原因,在美国待过不少年头的崔尚昆也心知肚明,只是一则他的生意重心不在美国,二则,他也没力着手整顿。说白了,其实美国这个子公司是他给自己留得一个退路,但是不到情况坏到无以复加时,是派不上用场的。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下来,在美国的这个所谓的飞讯投资子公司,就是靠着飞讯总公司输血养着的一个空壳。
所谓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越是小公司,其实屁事儿越多。
所以章柳到了公司所在地做得第一件事情是让公司派两个人来和家里的保姆一起带他妹妹和贝贝去逛街、玩儿,然后他自己直奔先前崔尚昆和他商量好预约的那个律师事务所,然后带着一众律师和会计师直接杀回公司,查账。
查账的结果,呵呵,章柳封着暂时没动,而当章柳提出要投资对赌投资公司股票和房贷证券信用违约互换时,子公司从上到下一直反对,而章柳坐在长条会议桌的主位上,扫了一眼叽叽喳喳都立即发言意图阻止他的人,没出声:
“look,我不知道在总公司你们是怎么操作的,但是这里是美国,你不能用中国的那一套来做事。”
“你在开玩笑吗!?金融市场是有波动,但是做空五大投行的股票?你知道五大投行在华尔街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华尔街对整个美国整个世界意味着什么吗?这里是美国!如果你真这么干了……你不如把钱丢进厕所直接冲掉!”
“ithink……你不能再考虑下吗?要知道,依照目前证券市场的行情,这种投资行为无异于自杀。”
反对声浪一波一波,然后……查账的用处就体现出来了。
一个年年亏损的投资公司,这多年来持续靠输血养活,那么钱都去哪里了?
最后,这场争执的结果就是公司里原本的五个高管离职了四个,剩下的那个就是尼克,对了,也许还加上一个翻译,那天接章柳时尼克身边的那个翻译。
这位名叫魏泽的帝都口音的翻译从头到尾面无表情,就是四平八稳的做着自己的翻译工作,等到他以前服务的五个高官中的四个都滚蛋了时,子公司一片肃杀的气氛里,只有魏泽依旧面部表情,甚至还在一次章柳、尼克和他的三人会议结束时,在尼克已经出去会议室里只有他和章柳时,突然冒出一句:“你会说英语,而且应该说的不错。”
从章柳出现在这个公司起,章柳就没说过一句英语,全程依靠翻译,所有人都以为章柳不懂英语,只有魏泽戳破了这个“假象”。
章柳眯了下眼,用英语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魏泽也用英语道:“有一天约翰觉得你不懂英语所以当着你的面骂你是个‘愚蠢的黄皮猴子’时,你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我看到了。“
听到这话,章柳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下魏泽,而面对章柳的打量,魏泽依旧面无表情。
然而,三天后,魏泽变成了飞讯在美投资子公司的第三把手的高官,仅次于尼克和章柳,并且十分听话的执行了章柳的所有命令,代替业务不是十分熟练的尼克完成了对美股的对赌操作。
九月,当一切终于爆发风雨飘摇时,尼克站在章柳身后,一起看着电视新闻里那个抱着一个个纸盒子从雷曼兄弟公司里走出来的员工,呆呆的张着嘴。
作为一个其实什么本事都没有野鸡大学毕业的金融系的学生,只是因为和崔尚昆意外相识做了朋友才有了今天的位置,对于那些进入五大投行的名校毕业的“成功人士”,尼克曾经是仰望和羡慕的,而如今……
如果尼克是中国人,可能会用一句话来形容自己的感慨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金融海啸来袭,整个世界的金融体系风雨飘摇,章柳率领的飞讯投资子公司却赚得钵满盆满。
而在这之前的半个月,崔尚昆正在请他的几个“兄弟”吃饭。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整个滨海饭店的海景,崔尚昆握着电话问细细沟通美国那边的近况,及至沟通完毕,良久,崔尚昆挂了电话返回和李舒扬约好的包厢里。
这处位于帝都度假消暑的渤海景区的饭店的包间视野极好,座山望海,但是显然今天吃饭的几位,都没什么心思去欣赏这极美的风景,因为崔尚昆一见人齐了,落座的第一句话就是:“兄弟们都齐了,那我也不废话了,我直说吧,这多年了,我崔尚昆有什么地方对不住各位的吗?”
在场的七八个人,和李舒扬的情况大体相同,所以别说是崔尚昆对不起这些人了,那是这些人欠崔尚昆不要太多啊。
所以此时饭桌上,李舒扬身边的一个叫做陈鳌的中年男子急忙站起来道:“崔哥,你这话是哪里说的?崔哥你的为人大家哪有不知道的,您说这话这不是挤兑我们吗?”
崔尚昆看着陈鳌,良久,他道:“坐下说话。”
陈鳌微带忐忑的坐下来。
崔尚昆扫了一眼饭桌的几个人,缓缓道:“桌子上档案袋里的东西,是我给大家准备的,你们看看吧。”
此时,饭桌上的众人对视几眼,最后大家耐不住好奇,把那个档案袋打开,却发现是一份赎回股权的合同,而当众人看到那个合同上的金额时,都呆了。
为什么饭桌上的人都呆了?
因为大家都没料到崔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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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会在飞讯如此风雨飘摇的情况下用这么高的一个价格回股权。
崔尚昆当然看到了大家的表情,瞬时的,他脸上一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似乎有些许近乎伤感的表情,甚至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崔尚昆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大家也知道……我从工地搬砖走到今天,虽然也可以说是白手起家,但是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我父亲对我直接帮助虽然没有,间接余泽却让我得益颇多,诸位呢,这么多年,我必须说,给我撑腰让飞讯这么多年的发展多了不少底气,只是现在看来缘分是到了,该散伙了,我看大家也不用急着要看飞讯的账目了,我明白告诉大家,是,公司现在是处于财务危机状态,但是让各位兄弟不亏钱地退出,我还是做得到的。”
崔尚昆这话一出,一个以前是他部队的老同僚退役后自己开酒吧的男子,姓张名虎的男人急忙道:“这怎么行……尚昆你现在困难,我们不能……”
“正是因为公司困难,我才不能让我背后起篓子。”崔尚昆一句话就把张虎的话打断了。
张虎被呛了一下,好像有点儿尴尬了,不敢再讲什么,崔尚昆没再去看张虎,转而对饭桌上的所有人道:“我知道你们其中有人和秦轩有联络,我也明确告诉你么,我和秦轩有仇,死仇,当年秦轩转走,我退伍,都是因为我们结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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