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春梦一场之最佳男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起画堂
傅露出微笑,轻拍傅惊辰肩膀,“这就对了。你走出来了,乔伊在天国,才能安心。”
傅惊辰点点头,继续吃早饭。
薛睿的鲜花如影随形,傅惊辰走到哪里,第二天必定会有火红鲜艳的玫瑰送上门。
傅抬抬头,看一眼娇艳欲滴的玫瑰,道:“很用心嘛。”
傅惊辰咽下口中的食物,回说:“是很用心。我的秘书团队,看来要大换血了。”
傅便笑笑,垂下眼专心摆弄平板电脑。
佣人听从傅惊辰的吩咐,将玫瑰的花朵剪下,埋进阳台绿植的土壤下作肥料。
傅的平板电脑开始播放一档娱乐节目。主持人采访一部电影的主创人员。报出的电影名称一下让傅惊辰僵住。
《侵蚀》。他离开c城,来到相隔万里之遥的国度,仍然听到了《侵蚀》的名字。
许是傅惊辰的目光太过炙热,傅看着他笑道:“怎么了?二叔看个叶导的电影采访。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傅惊辰记起来,傅是叶导的影迷。每当叶导有新片拍摄,这类有关电影创作的采访,傅都会找来看。
傅惊辰摇头,“没有。很正常。”他双眼注视电脑屏幕,一秒钟不敢错开。在叶导与编剧的访谈之后,终于等来主要演员的采访。
傅惊辰的心口猛然砰砰跳动。下一个瞬间,便看到褚容笑容明朗,挥手向观众打着招呼,出现在屏幕上,“大家好,我是安臣。”
傅惊辰连呼吸都急忙克制住,唯恐错过褚容说出的每一个字。傅却突然道:“这个孩子,演戏很好。”
傅惊辰过了好一阵,方才反应过来,“二叔看过……他演戏?”
“知道他演《侵蚀》的主角后,我就把他的作品找出来看过了。”傅微微侧首,仿佛是在回味,“这孩子演的片子不多。两部电视剧,一主角、一配角,还有一部没拍完的电影,只能找到零星片段。不过,”傅抚摸下颌,面上的赞赏显而易见,“虽然只有这么多,但他的表演天赋已经展露`无遗。不得不说,演员这份职业,天赋灵气实在重要。用句老话说就是:天生老天爷赏饭吃。只是可惜了……”
后面半句话,傅没有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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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傅惊辰的眼神黯淡下来。他比谁都清楚,褚容左脸上的那道疤,能把他难得的天赋全部打得粉碎。
褚容与沈蔚风一同接受采访。两人互捧互损、打趣逗乐,让整个采访过程充满欢笑声。傅惊辰在屏幕外看着,唇边慢慢勾起笑容。这才是褚容,明朗风趣、落落大方。只要他出现,便能绽放不输给任何巨星的耀眼光。
采访的最后,主持人提问褚容,《侵蚀》拍摄将近六个月,走过三个城市。他最喜欢的是哪一个。
褚容沉思过后,回道:“d市吧。那座城市不大,但有山有水,空气清新,生活节奏也不快。很适合我这样的人。”
主持人便打趣地问:你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褚容挂起一抹似真似假的笑,故意道:“神分裂的人啊。适合我修养。”
又惹得众人放声大笑。
采访到此结束。主持人说完总结语,祝福剧组三天后的杀青大戏拍摄顺利。
傅惊辰忙看一眼腕表,这才发现,《侵蚀》杀青在即。采访视频是前两天在网络同步直播。说是三天以后,实际便是明天了。
脑中忽然窜出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促使傅惊辰猛地站起身来。他站了一阵,转头便往公寓门外走,边走边道:“二叔,我回去一趟。”
傅在调看回放,随口答应,“好,”察觉不对,抓着平板追出来,“你要回去哪里?”
“回国。”傅惊辰摔上房门,匆忙跑向电梯。
后天《侵蚀》便要杀青。褚容这一生的戏,或许也就要随之杀青。他要回去,在旁边陪着褚容,演完他的最后一场戏。他不会打扰褚容,不会与他见面。他只想在最后的时刻,能够守在褚容身后。
傅惊辰没有惊动任何人。飞机在国内落地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三四点钟。南方正值雨季。大雨瓢泼一样连绵无际。
《侵蚀》杀青戏的拍摄地点没有机场。赶过去还需要五六个小时。傅惊辰提前租好一辆车,下机后便加紧往邻市赶。半路雨实在太大。傅惊辰的右腿多年前受过伤,此时气温转低,右腿隐隐作痛。傅惊辰不敢逞强开心去,只好去附近一家酒店休息,等雨势稍停再走。
这家酒店地处附近的风景区,天气虽恶劣,酒店门前仍停满车子。傅惊辰打着方向盘,正要将车子开到大堂门前。一辆凯迪拉克越过他,在大堂前急刹车。驾驶室的门打开,一位金发的外国男人走下来,绕到副驾驶前拉车门,车内的人方才姿态从容下了车子。
傅惊辰眯了眯眼睛,看清并肩走进大堂的两个人,不觉笑了一下。
薛睿。如果他没有看错,另一个,便是richard了。
他曾经的枕边人,实在是个很有趣,很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想到这几个月来从不间断的玫瑰,傅惊辰笑意更深。他摇摇头改换方向,继续上路。这种情形下,他不能与薛睿出现在同一个地点。万一又被哪家“胆大包天”的八卦杂志拍到,他与薛睿之间,只会被更多人误会。
雨势稍小。傅惊辰轻微放下心。他谨慎操纵方向盘,将速度一直控制在安全线以内。
拐过一个弯道。对面一阵疯狂鸣笛。两束雪亮远光,直直打在傅惊辰面上。他眼前顿时一团白茫,下意识往旁边猛打方向盘,同时急踩刹车。右腿剧痛传来。车子还未避开,大货车携风带雨,将傅惊辰的车子掀翻出去。
褚浔陡然张开眼,大喊一声,捂住胸口自床上翻滚下来。
第56章56
心脏跳得又快又急,像是稍不留意,便要直接撞碎胸骨窜落到地板上。褚浔用力压住胸口,张开嘴唇大口喘息。他胸膛很痛,仿佛被心脏敲击得太狠,骨头都被震出裂缝。等疼痛稍缓,褚浔艰难翻过身,仰躺在地面,黑沉沉的天花板似要扑压下来。褚浔周身一颤,手脚并用,艰难撑着床铺爬起来。
上一次心口这样疼,是在奶奶去世那一天。那日他如往常一样,在课堂上昏昏欲睡。老师的粉笔头扔过去,击中褚浔的额头。他打个机灵醒过来,下意识捂住额头,却在胸口感到撕裂开血肉般的痛。
褚浔推开书桌,不理会老师的斥喝,撒开腿往教学楼下跑。跑出校门,姑姑已赶到学校门外,两只眼睛浸饱泪水,红肿得桃子一般。褚浔手心沁满冷汗,紧握住姑姑的手,战战兢兢往医院赶。但终究是晚了一步。奶奶突发心梗去了,没能见到褚浔最后一面,便合眼去了。
褚浔爬回床上,在枕头边摸过手机。他手指抖得厉害,试了几次才将屏幕滑开,调出王猛的号码拨过去。万幸王猛回说南城一切都好。王奶奶病情也已好转,近日都在家中休养,一日好过一日。
褚浔挂断电话,心口却仍旧不得安宁。他也想不起要开灯,攥紧手机困兽般在床边兜兜转转。窗外的雨还在下。噼啪落雨的声响飘入耳中,似鼓点声声敲击颅脑。褚浔狠狠咬住下唇,完全无意之间,忽然想到傅惊辰这个名字。他自己先愣住,片刻立时打开手机。将通讯录从头至尾翻过一遍,褚浔才想起来,早在两人上次见面后,他便已将傅惊辰的电话删除。说来傅惊辰的私人手机号,六年来也不曾更换过。褚浔原本背得烂熟,删与不删原也没多少区别。哪知此时要用,他竟是连第二位号码也记不起了。
“13……15?到底是什么?究竟是什么?”大脑像插入一根铁杵,每个脑细胞都似被捣成了粉末。记忆随之被破坏,变作杂乱无章的尘埃漫天飞舞。褚浔用尽全力,仍是无法将它们抓住。
“到底是什么?!”褚浔揪紧头发,攥在掌心的手机被大力摔出去。
硬质塑料撞击瓷砖地面,“啪”得一声脆响,清晰地在黑暗中扩散开来。
褚浔似被这声音惊了一跳。他大口喘着粗气,怔怔站在原处,双眼一眨不眨,望着被自己扔出去的手机。
他似有些莫名,看看自己的手,又愣愣地走到手机旁边,发呆一般,垂下头盯住黑暗里手机模糊的轮廓他刚刚,为什么要摔手机?
太阳穴猛然针扎一样疼痛。褚浔□□一声,双手抱住头部蹲下`身去。
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
为什么要摔手机?为什么头会这样疼?为什么心跳这样快。
全都想不起来了。
怎么办?他还要演戏,他还有最后一场戏没有演完。他到底该怎么办?
褚浔牙齿咯咯打颤,冷汗一串串滴下额头。
功亏一篑……不能。他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褚浔一下跳起来,跑进客厅拉开小冰箱,从整排啤酒背后,翻出一盒注射用镇静剂。褚浔拿出针管掰开针剂,动作熟练地将镇静剂注射入手臂静脉。仿佛有一股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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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暖流,同时被推送进了体内。褚浔拔出针头扔掉注射器,踉跄地倒在沙发上,合眼昏睡过去。
凌晨四点,褚浔被早叫电话吵醒。
《侵蚀》的最后一场戏,在城郊一栋烂尾楼拍摄。今天清晨难得停了雨。剧组要抢光线,必须尽快赶过去。
褚浔瘫坐在沙发上,意识仍不甚清醒。甩一甩头,抹一把脸站起身,看到茶几旁垃圾桶内的注射器,褚浔心口猛然一跳。
昨天,他又失控用了镇静剂。这种东西,沾上了便实在难戒。还好电影杀青在即。等过完今天,他便能做回褚浔了。
褚浔去卫生间洗澡。吹干头发后站在镜子前。镜面里映出他的脸。褚浔的头发又留长了一些,恰好垂在肩膀。因剧情需要,造型师有意将发型处理得凌乱潦草。衬托他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还有两只堪比大烟熏的黑眼圈,这幅模样,与那些行尸走肉的瘾君子,似也没什么差别。
褚浔突兀地笑了笑,转头走出去。
沈蔚风已经等在褚浔房门外,见他出来,便自然伸出臂膀搂住他。侧脸仔细打量褚浔一番,道:“昨晚没睡好吗?”
褚浔略略点头,“嗯,雨太大。”
“是啊,南方的雨真是……都有点吓人呢。还好今天停了。”
旁边有工作人员走过去,边走边聊天,“听说昨晚在风景区那边有人出了车祸……”
褚浔隐约想起一些事,他停住脚步问沈蔚风,“今天早上,有没有什么新闻?车祸、事故之类?”
沈蔚风摸不着头脑,“事故?谁啊?容容,你这是听说哪个明星或者名人出事故了吗?”
褚浔便安下心来。如果傅惊辰当真有事发生,媒体应该不会毫无反应,沈蔚风更不会这样沉得住气。
一个小时后,褚浔与沈蔚风赶到片场。化妆师见到褚浔,玩笑道:“褚老师今天不用上妆了。”
通常拍摄电影,并不会按着剧情顺序。但《侵蚀》赶得巧,杀青戏正是剧的最后一幕。
安臣绑架谢文夏的新女友,引诱谢文夏只身赶来与他见面。又在谢文夏面前,将女孩凌虐杀害。他恨谢文夏恨到极点,见他为女友绝望崩溃,更恨不得也将其千刀万剐。至此,两个自小一同长大,又曾深爱过的人,终于变作了你死我活的仇敌。
剧情进展到这里,安臣形容枯槁、神癫狂,被第二人格完全主导的他,已是一个十足十的疯子。
褚浔昨晚,只约略睡了不到三个小时。无论面色、神,都几与安臣如出一辙。
沈蔚风又歪头认真审视褚浔。这回他眉心皱起来,道:“容容,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太对劲。”
褚浔扭头看他,忽地一笑,挑起一侧眉峰:“哪里不对劲?”
沈蔚风眨眨眼,便又展颜而笑,道:“没有没有。你笑一笑就正常了!”
演员上妆完毕,片场亦布置完好。叶导在开拍前,特意向褚浔道:“不必太入戏。一点。”
沈蔚风在一旁哀嚎:“什么嘛!叶导,你也太偏心了!容容可以不必太入戏,到我就变成你是谢文夏!该死的你是谢文夏到底懂不懂。我也太可怜了点吧?”
叶导瞥他一眼,直截了当:“你的感情并没有太到位。不能。”
沈蔚风急忙捂住脸,“给点面子好不好啊我的大导演!”
拍摄开始。叶导坐回监视器前。
女友残破的尸体,像垃圾一样被扔在肮脏的石料堆旁。谢文夏涕泪横流,拖着被捆绑的手脚,一寸一寸向前方挪动,想要离女友近一些。
每当他将要挪到近前,安臣便一把将他拖回原位。一次又一次,猫戏老鼠般其乐无穷。
谢文夏嘶吼嚎叫,哭喊到喉咙发不出声音,始终没办法靠近女友一步。他只能跪在安臣跟前,不断向他磕头道歉:“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求求你,让我把她埋了吧……”
八月的天气,尸体很快开始腐败。空荡荡的烂尾楼里,已经能闻到尸身腐烂的臭气。
安臣踢一脚女孩的尸体,让她仰面向上。女孩曾经秀美的脸,肿胀可怖,正自伤口流出散发恶臭的浓水。
谢文夏双目瞪大,身体瑟瑟颤抖,忽然俯下`身一阵阵干呕。
安臣抓紧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脸,“她美吗?好看吗?她的眼,她的唇,还那么迷人吗?”
谢文夏泪流如注。
安臣靠近他耳边,“想不想再吻她一次。嗯?”
谢文夏猛然挣开安臣,缩紧角落里,深深埋下头去,不再向女友的尸体看一眼。
安臣哈哈大笑,走到女孩尸体跟前,抬脚其踢到楼梯下面。
“你的爱情,不过如此。”
安臣点燃一支烟。等太阳完全升起,他开始兴致勃勃,筹划自己与谢文夏的结局。他熄灭香烟,脸上露出愉悦的笑。走过去将谢文夏拉出墙角,开始一件件剥去他的衣服。
谢文夏似已被吓到神智不清,他任安臣为所欲为,木偶一样毫无生气。但在安臣哼起一首歌时,他眼中微光一闪而过,呓语般轻声跟唱。
安臣缓下动作,抬头看他,“你还记得这首歌?”
谢文夏眼中泪光浮动,“……嗯,从高中起,你就最喜欢这首歌。”
安臣慢慢抿紧双唇。他会喜欢这首歌,不过是因为谢文夏说过自己喜欢。
一首熟悉的老歌,牵连出无数熟悉的记忆。他们像一对心无芥蒂的老朋友,坐在一起回忆过去的时光。安臣眼中的疯乱逐渐退去,温柔宁和的神色,不知不觉回到他的面上。
当他回想到大一寒假与谢文夏的出游,偷偷割开绳索的谢文夏,猛然抓着匕首刺过来。
安臣骤然惊醒,跳起来与谢文夏撕扯打斗。两人扭动翻滚,匕首在的刀尖不断改换方向。安臣的体力、武力,远非谢文夏所能及。不久他便完全占据优势,下一秒便要将匕首扎进谢文夏身体。可他却犹豫了一秒。只有那一秒。谢文夏毫不迟疑,翻过安臣的手腕,将匕首推进安臣腹部。
安臣难以置信地眨动眼睛。谢文夏又用力抽出匕首。血液狂涌而出,温度也洪水般流出体内。
安臣跌倒在水泥地面,他仰着头,一双眼睛仍舍不得离开谢文夏,“你……你就真的……真的没有,爱过我吗?一点点……都没有吗?”
谢文夏嘴唇抖动,扔下沾满血匕首。他没有回到安臣的问题。只飞快跑下楼梯,将女友腐败的尸体抱在怀里,珍宝一样,轻轻吻她。
安臣呵呵轻笑,笑着笑着,眼泪流出来。他艰难移动手臂,抓过地上的匕首,将刃口扎进自己的脖颈。
随着执行导演的一声“卡”,《侵蚀》最后一个镜头落下帷幕。
沈蔚风立刻跑回去,将满身血浆的褚浔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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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所有人都在庆祝欢呼。沈蔚风紧紧拥住褚浔,“容容,你的三金影帝要到手了!”
他拥抱过褚浔,又跑去与其他工作人员庆祝道别。
褚浔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点起一支烟,静静看四周喜形于色的人群。
一场大戏正式落幕。安臣死在了冰冷的水泥地板上。一切都该结束了。
有人走到近前,也想与褚浔一同庆祝杀青。褚浔站起身走到一扇空洞窗口,将人尴尬地晾在一边。
窗口之外,是大雨过后晴爽明朗的天气;窗口之内,是欢声笑语如释重负的剧组。
每个人都喜气洋洋,期待着盼望已久的假期。
只有褚浔,只有他,并不知道今后的生活,还能有什么期待。
无边的寂寥忽然笼罩住褚浔。他听到沈蔚风大声喊他的名字。褚浔回过头,看沈蔚风正向他走过来,一面笑着一面说:“今天去玩儿通宵?一起吧!”他身边跟着一个女孩,正是演谢文夏女友的女演员。
脑中忽然一声锐响,仿佛一列火车拉着汽笛轰隆驶过,将他勉强支撑起的理智飞速碾碎。褚浔脑中烈焰腾空。那些属于安臣愤怒和不甘,仿佛一瞬间在他心中复活。
褚浔冷冷盯着沈蔚风,在他将要走到跟前时,褚浔兀地一笑,舒展身体向后仰到,像一只断线的风筝,自窗口跌出去。
“容容!”沈蔚风怔了一怔,发出尖锐的嘶喊,扑到窗口前。
第57章57
几乎全剧组的人都被吓住,一窝蜂涌到窗口边。
褚浔却在半空中悠悠荡荡,面朝蓝天纵声大笑。今日因两个主角有打斗戏,剧组做好万全防护。四层高的烂尾楼周围,都提前布置下层层细密的安全网。褚浔仰面跌在上面,便似倒在一张巨大的吊床上。
事出突然,沈蔚风一时没有想起安全网,切切实实被褚浔吓去半条命。现在看他平安无事,恨恨在楼上怒骂,“你有病啊!不说一声就跳下去。老子的魂都被你吓掉了!”
褚浔只一径大笑,也不知听没听到沈蔚风的叱骂。窗口的人群跟着笑一阵,逐渐散去。叶导面色不佳,皱眉喊:“褚容,别胡闹!”一面吩咐工作人员快些网,将褚浔放下去。
沈蔚风定了定心神,却又觉出有趣。笑说:“容容,你倒是挺会玩儿的。等我啊。”趁叶导不备,翻过窗口跳至褚浔身旁。
叶导气得破口大骂。两个人滚作一团,笑得喘不上气。
天空湛蓝,太阳还未散发出全部热力。微风拂过脸颊,带来夏日难得的清爽。
近几日连轴赶戏,放松下来便觉得困倦。沈蔚风抱紧褚浔腰身,脸孔埋在他颈侧,舒服地闭上眼睛,轻哼道:“爽啊……真想就吊在这里睡一觉。”
“……小风,你还要出国吗?”褚浔稍微用力,捏着沈蔚风脖颈,问他。
沈蔚风的颈椎被按捏得很舒适,合着眼哼了几声,含含糊糊道:“嗯,在国内,我根本就是只动物园的猴子,走到哪里都要被人被围观。放假比拍戏还累。国外就轻松多了……容容,”他半抬起头,双眼灼灼闪亮,“跟我一起去巴拉德罗!去滑水、冲浪、约会!等玩儿得尽兴,回来便跟我们公司……”他想说,回来便跟瀚星签约,重新做回专业演员。
褚浔却打断他,挑着唇角说:“我不跟你出国。我要听叶导的话,跟你绝交。”
沈蔚风瞬时瞪大眼睛,气急败坏道:“你听叶老头儿瞎说!你演技那样好,怎么可能出不了戏!”
除开之前那次被叶导看出端倪,褚浔之后在剧组加倍小心,再没于人前暴露过自己情绪不稳。沈蔚风甚至自始至终,都未发觉褚浔的异状。但叶导思虑周全,仍旧建议杀青后至少三个月内,褚浔都不要与沈蔚风联络见面。褚浔自然应允。沈蔚风却愤愤不平颇多怨言。
“当我没见过你演戏?还是不清楚你的能力?我如今都能放自如,更何况是你褚容呢!还不许咱们碰面……”沈蔚风撇撇嘴唇,似觉十分可笑,“是怕我当真会爱上你,还是怕你会爱上我?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嘛。”
他本以为褚浔会附和自己几句,哪知褚浔竟微微笑一笑,似真似假道:“你怎么就这样确定,我不会爱上你。”
沈蔚风正侧头看着褚浔,闻言不由怔了一怔。
褚浔一言不发,只敛起笑容定定望住他,浓黑双眸寂静深邃,似果真有缠绵情丝脉脉流转。
沈蔚风先还只当褚浔在与他玩笑,现在却禁不住心口一晃,仿佛打了一个秋千,迷迷糊糊荡至半空,磕磕绊绊道:“难道,难道容容你,你……可是,我,我跟你……”他面色渐渐变作绯红,正不知如何讲下去,褚浔忽又爆发一阵大笑,这回却是连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沈蔚风脸色红白相间,扑过去作势殴打褚浔,“你个小混蛋!现在连你风哥也敢耍了。看我怎么拾你!”
晴空白云之下,一对好友嬉戏打闹。逐渐强烈的阳光偶尔擦过瞳孔。褚浔眯起双眼,面上笑容灿烂,仿若无忧无虑,在认真享受与好友欢闹的时光。没有人看得出,他心底的荒芜,已蔓延到无边无际。安全网在身下摇晃颤动。一个无法克制的念头在胸口疯长。
他想:如果没有这道安全网,那该有多好。如果能跟他的文夏,一起摔下去,那该有多好。
雨夜那场车祸,傅惊辰的伤势并不算太严重。他在医院治疗修养大概一个半月,医生便允许他出院了。
这一个多月中,娱乐圈发生了几桩大事。其一,叶导的新片《侵蚀》顺利杀青。而后叶导马不停蹄,飞往位于国外的剪辑工作室,进行后续工作。其二,沈蔚风在瑞士旅游期间,似遇到命定佳人定下终身。其三,也是最引人注目的一件:影帝薛睿与相恋多年的男友和平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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