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权游的西幻之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乌鸦校长
但在后半夜的时候,一条原本关在笼子里老老实实的猎狗却突然窜了出来,并发疯了似得满城堡狂吠乱跑,惹得此地局面更显疯癫。
不过整体大局却不会因此而改变。
于是当第二天的太阳从远处海洋尽头升起时,这座名叫长鞭堡的城堡已经彻彻底底换了个主人。
城堡塔楼上标志原主人家族的白底荨麻长鞭旗帜被随意扯下,任凭踩踏。城内的军械库眼下也被搬了空,之前还曾是一群挖矿奴工的村民们此时纷纷穿上了士兵甚至贵族领主才能够使用的盔甲武器,这让他们看起来仿佛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不过城堡内那些历经惨剧的幸存者们却永远也不可能忘记,他们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第二天的清理当中,几十具死尸从城堡各处被搬运出来,扔到城墙外的护城河中,伴随着噗通声响消失在了人们视线当中,无声无息,仿佛从未有过他们的存在。
城堡原主人陶尼家族的家眷们此时被严密关押在一座高塔当中,由厨子莱恩带队把手——当然他现在应该叫做莱恩队长了。
另外一位跟随而来的元老,老酒鬼派斯也摇身一变,成为了把手城墙的大队长之一,他比莱恩更混得开一些,短短时间内就已经同他的新伙伴们打成了一片。
蓝礼则一直等待着淹人给他分配船只与人手回老威克岛求援。
期间他有在城堡内碰到过那位他曾出手帮助的年轻女人,对方却只是紧抱着自己的孩子,对全副武装的少年士兵目露憎恨。
他同样也看到了在那村口狩猎时放过的那个更年轻的母亲,可惜却是从城墙枪尖上见到的,她不再完整,凄惨地混到了只剩下个脑袋。
“她是叛徒,想要通风报信,所以戈德把她给宰了。她的崽儿倒是幸运,还不记事儿,不然也要一起杀掉。”老酒鬼在他驻足观察时解释了一句。
“她确实够蠢的。”蓝礼点头附和,随后转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老酒鬼抬手摸了摸下巴的胡茬,目光充满狐疑。
战斗结束后,城堡内有传言说哈尔亲手杀死了个自己人,还把上门找他理论的受害者亲戚给推下了水井。
于是有人去找淹人牧师告状,但这事却被牧师暗中给压了下去。
……
等待的时间并不算长,当天下午,淹人牧师就安排好了一艘小快船与配套的六位水手。
粮食补给早就已经准备完毕,没什么可犹豫的。蓝礼当即前往城堡不远处的海岸线。
“不用害怕风暴之神的愤怒,淹神会庇佑你。”亲自来送的淹人如此说道:“你要尽快赶回来,我们在这里守不住多久。”
“我保证以最快的速度。”
蓝礼严肃地点了点头。
时间是降临这里的第九天。
而那三件事情当中,他已经完成了两件。
抵达橡岛的目标最先完成,得益于昨晚一位莫名其妙窜出来袭击他的前矿工,杀死七个铁民的任务也宣告终结。
此时如果有人看向他左手,那么就会发现,原本空空如也的中指处,正戴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青铜圆环,圆环颜色阴沉发黑,隐隐有鬼眼凸起——
【死者的凝视:这是一枚由死亡之人临死前意念凝聚而成的戒指,使用它,你可以唤起目标内心中最深沉的恐惧(6/7)】
原本这戒指能用七次,但蓝礼刚获得时试验用法用掉了一次。这是必要的,他倒也不心疼,反而因此有了个新想法。
……
今天海风正顺,随着船帆膨胀,小船开始朝着橡岛西边方向航行而去。少年站在船头,注视着海岸与淹人高大的身影越来越渺小,直到最后完全看不清,他这才收回目光。
这艘船很小,也只有这么一层,扫视而去,所有人都一眼可见。
船上的六位水手此时正在兴致勃勃交谈着什么,但面对少年的目光,他们却胆怯地压低了声音。
铁群岛奉行奴工制度,铁种们从外面抢来的俘虏构成了铁群岛的奴工阶级,而奴工虽然与可以被买卖的奴隶不同,却也是低人一等,没有自由。
眼前这些正是奴工阶级。
不过大海广袤又千篇一律,随着航行的持续,他们就渐渐与蓝礼熟络了起来。
“罗德斯国王真的能招来鱼群,招来海怪?”一位有着栗色短发的年轻奴工好奇地问。
“听说是这样。”靠坐船头,抚摸着左手小指上戴着的青铜戒指,蓝礼心不在焉地回答:“我准备去求证一下。”
“如果我将自己奉献给伟大的淹神,真的能获得自由?”一位苍老的奴工桨手抱着希望地问。
“只要你挺得过受淹仪式,你就能洗脱奴工身份,甚至成为一名淹人牧师。”棕发少年道:“你的子女从此也会成为自由人。”
蓝礼不是个土生土长的铁民,但他在海难漂泊中却也渐渐了解到了他们中的许多习俗,他甚至还了解淹人卢卡斯曾经就是一位奴工。
“你在长鞭堡抢了几个盐妾?”另一位少年桨手好奇地问:“有长腿简妮吗?她很漂亮,我希望是你抢了他。珊娜也很好看……也许你连她也一起抢了去?”
铁群岛习俗独特,与维斯特洛大陆不同,他们并不奉行一夫一妻制,他们可以在外面掠夺女人,然后强娶当妾。
这就是所谓的岩妻、盐妾。
在群岛内,每个铁种都可以在外面抢回几位甚至十几位的盐妾,但只准许有一位妻子,而妻子的身份必须要是群岛本地人。
“没有,一个都没有。”蓝礼耸了耸肩,“因为我不肯定,按照规矩,到底能不能抢铁种自己人当盐妾。”
这只是蓝礼的一个借口,但桨手们对此却也充满争论。
“这好像的确不合规矩。”
“规矩还说铁种们不能打自己人咧,现在不也没人理会。”
“那些不是自己人,卢卡斯大人说他们是一群背信者……”
……
一头红发,对所有事情都充满好奇的戴尔、沉默寡言的大小罗伯,满口黄牙,身材干瘦的老鲁姆,以及瞎了只眼睛的威尔斯……
小船上的水手们看起来都是很不错的人,一如曾经的厨子、酒鬼、与淹人。
他们也很努力的在划桨,在光头监工恩格的注视下,很少见到偷懒。
与他们相处时,蓝礼总是忍不住会想到最开始起航时与自己一起的那位同村少年,想到被自己不幸丢失在了大海中的那枚鹅卵石,想到那位谈起国王和淹神时的语气。
如果活着抵达橡岛,他的表现会是什么样的?
蓝礼很好奇,但这个问题永远不会有答案。
返程的这段路途并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风浪,风向也基本都很顺利,来时一行人用了八天,返航却不需要那么久,或者说快得多。
日升日落,小船时而升起风帆,时而响起划桨吆喝。
两天之后,一处朦胧海岸线摇摇可见,这次旅途算是抵达了终点。
……
老威克岛的沙滩处仍旧营地密集,一些穿皮甲的身影来回穿梭,浅滩处有许多裤腿卷起至膝盖处的捕鱼者存在,但最先发现小船的,却是海上漂泊着的斥候船只。
小船被一条斥候船拦截了住,蓝礼说明情况后,他就告别一众奴工,被带到这艘双桅帆船上了。
“陛下正在主持仪式。”
斥候船的大胡子船长如此解释着,充满羡慕地道:“今天去受淹的小子们可真幸运,我敢打赌,他们不久后都会成为响当当的铁种。”
“那围观的人想必很多吧?”蓝礼询问。
“当然,国王陛下很少亲自动手的。”
蓝礼哦了一声,目光看向随船只前行而缓缓后退着的沙滩海岸线。
这里似乎与他离开时差不多,一眼望去,连绵不绝的粗布营帐坐落密集、袅袅升起的篝火青烟随风消散、吆喝叫卖的随军商贩、奔跑玩闹的稚童、以及远方一处生长骸骨的高耸山丘下,那排着队等待受淹的长长队伍。
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充满了生机,充满了和谐与宁静。
他最后在这山丘下的浅滩处见到了“自己”的国王。
那是一个**上身,五官硬朗的年轻男子,此时他正站在及腰水中,在亲手为一位金发少年举行着受淹仪式。
可惜尽管他的祈祷高亢有力,亲吻也充满神圣感,但不断痉挛的受淹者最终却还是没有苏醒过来,而是变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尸。
“父亲需要他,比我们更需要。”淹人国王不见有任何异色地起身宣称,“他会成为父亲流水宫殿中一位优秀的好水手!”
周围围观受淹的一群人闻言大声欢呼了起来,声音震天响。仿佛见到了什么喜事。
“由神圣的淹神之子亲手送到伟大神明的流水宫殿中,那是无上的荣光啊!”大胡子船长也在一旁唏嘘感叹。
蓝礼闻言眯了眯眼,注视着那复又开始举办仪式的年轻国王,暗暗确定了自己的思路。
于是当牧师国王淹完第四个人,终于有空闲面见他这个从橡岛返回的使者后,蓝礼踏步上前,大声宣称。
“陛下,我带来了卢卡斯大人的书信,以及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关于伊耿·坦格利安的消息!”
17 淹人唱的歌(完)
尽管淹人国王混在他的子民们当中以示亲和,但他起码知晓不能在这些人里制造恐慌,而征服者伊耿与他所拥有的巨龙显然是恐慌之源。
所以当蓝礼通报话语落下后,他当即就遣散了周围看热闹的那些人。
原本人头涌动的沙滩因此变得冷清了许多,大量信徒被国王的士兵们阻拦在了远处,唯有国王本人以及他身后两名护卫站在蓝礼面前。
近距离观察,这位淹人国王实际上长相颇为普通,鼻梁扁平,眸子淡蓝,方下巴,双颊还长了些雀斑。
唯有他那高大的身躯以及一头墨绿色的长发看起来非常惹人注意,长发顺着被扣上不久的兜帽两侧缝隙挥洒而下,有如一片奇特的海藻。
当然,蓝礼更留意对方那灰绿蓝三色相间的羊毛长袍前襟上绣着的纹章——蓝底上有手臂举着的一根发光浮木棍棒。
在旁人看来,这纹章看起来充分表明了淹人的神圣,然而在蓝礼来看,发光的棍棒却悄然枯萎,变成了一条瘦弱的腐烂树根。
他因此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当国王开口询问他具体情况时,蓝礼递上一封羊皮纸书写的信件。
“这是卢卡斯大人写给陛下的信。”
这信其实是由他亲手写下,因为淹人卢卡斯不会读写,所以他只能口述给蓝礼,叫他代劳。
国王的一位高个子金发侍卫踏步上前来接这封信,淹人国王本人却并没有多关注这点,他反而迫不及待地开口问:“你说有伊耿·坦格利安的——”
一阵突如其来的尖叫打断了他的话,叫声令人措不及防,就见刚刚拿过信件的那位金发护卫此刻竟然面色惨白地掉头狂奔,而本该捏在手中的信件也被他胡乱丢弃,不管不顾了。
国王因此愣在当场,他身后另外一名护卫则朝那逃窜的家伙大声呼喊,只是就在这一瞬间,远处围观着的人群突然爆发出一片惊呼。
因为那本来躬身递信的棕发少年,此刻骤然暴起扑向了国王本人!
一切事情发生的飞快,令人目不暇接、逃窜、呼喊、惊叫、暴起,当接二连三的尖叫出现时,那有着一头墨绿头发的淹人国王已经被觐见者扑倒在了沙滩上!
呆愣瞬间后,旁边穿着一身轻锁甲配皮衣的黑发护卫怒吼着挥舞手中长柄斧砍像那扑在国王身上的身影,但就见对方原地一翻身,身体反而挪到了国王身下!
凌厉的长斧因此猛地一个歪斜,碰的一声砍在了他们身侧的沙滩地表,溅起大量沙尘。
这临时改变攻击似乎让侍卫非常难受,他圆圆的面容涨的通红,瞪大双眼看着一柄匕首横在自家国王脖子处,而匕首的主人此刻却一脸凶狠地反瞪着他。
“快放开陛下!”
他愤怒大吼,哗然四起下,那些被拦在远处的信徒们也朝这片海滩飞快汇聚而来。
“退后,不然我收不住力气!”棕发少年高亢宣称,边说边拽着俘虏费力站起身来后退。
“你叫哈尔?你本该是我们忠诚的战士,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被俘的国王如此询问,面色保持一片淡定,但紧接着他的耳朵就被狠狠掐了一下,于是忍不住痛呼。
“该死,他在亵渎神灵!”投鼠忌器的圆脸护卫看的怒目圆睁,却不敢妄动,乃至气的浑身发抖。那靠近过来的大量信徒也因此怒火中烧,一个个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活吞了蓝礼这个袭击者。
不过当事人此刻注意力大半却放在了手中国王身上。
此时他背靠大海,前方是一片蜂拥而来的密集身影,海洋中不远处似有漂泊的船只蠢蠢欲动,一些士兵更是将手中弓箭瞄准了过来。
局面岌岌可危,蓝礼心跳飞快,浑身肌肉也止不住地紧绷着,但这其中紧张成分占据了大多数——
不论怎么说,他都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局面。
不过第一次的并不只是他自己,被他紧紧箍住脖子的淹人国王尽管看起来仍旧淡定,但他的身体却也在不自觉抖动着,语带颤音。
“放手吧,淹神的愤怒即将来临,铸成大错,你会被打入风暴之神的寒冷地狱。”
蓝礼并没有理会他的话,此时他一手保持握紧匕首紧贴俘虏脖颈的姿态,另一只手则横在了俘虏的面前,扫了周围一眼后,他低声命令:“看着我的手!”
尽管不想听从,但淹人国王仍旧忍不住瞥了眼这张手。
这是一张手指粗短、指甲满是淤泥,掌心也遍布茧子的手,或者说,这是一张寻常铁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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