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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总裁是辣么温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北戈
王以歌住在这乡野之地,看神情却也颇怡然自得,他身体看起来也比以前强壮了很多,连带着他以前郁郁不得志的丧气也全部不见了。
余散成看着他的背影,眯眼笑道,“哥,你看起来也生活得很不错……”
王以歌抬眼笑撇了他一眼,甩开两个手膀子炒菜,“我承包了后面一座山的果园,里面全种着大橙子,要是你春天来,恰好碰见果子成熟了,哥保证给你吃个够!”
两个糙汉子自然没江如练生活过得那么细,王以歌很快烧好了两菜一汤端上桌来,“我们这么久没见,也喝上一杯?”
余散成离开了帝都,心上的重担卸了大半,他跟着王以歌北漂三年,其中的情谊早就如亲兄弟一般亲近,他听着王以歌的话,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倒也早想来看你了,谁知道你走后就不给我打电话,这一年我也有点忙。不是趁着要过年了吗,上你这里来蹭饭来了!”
王以歌挑起乌黑浓厚的粗眉瞪了他一眼,“不是你说你跟我打电话吗?”
余散成一怔,他陡然想起自己以前跟王以歌告白的事儿,不由得有点羞赧,这段往事他早就放下了,这时乍一提起,他也只是羞愧,却也没在心里留下任何痕迹。他笑着挟了小菜入嘴,转而说道,“我不能喝酒,这段时间恐怕要长住在你这里了。”
王以歌起了兴致,自己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闻言诧异地看着余散成问道,“当明星不是很忙了吗……该不会是你小子在帝都搞/大了女孩的肚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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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以歌这句不过是句玩笑话,余散成知道他是再拿自己打趣,他心里有些无奈地想到,他这是没搞大别人的肚子,反而自己的肚子被搞/大了。
余散成想到这里,不禁闷笑了几声,“你这话说对了一半,我的确是欠了情/债,躲人来了,我家里的那些亲朋好友一查便查到了,肯定不能去,所以只好躲到你这里来了,任谁也查不到我在你这儿。”
王以歌看他说得煞有其事,拿着烈酒抿了一口,这一口酒下去,顿时感觉自己食道火热,在寒冷的冬天喝上一口特别带劲儿!他深呼一口气,不禁有些咋舌地看着余散成,“你小子真搞了人家小姑娘?可出息了!”
余散成和王以歌亲近,真把他拿大哥看,不过这种事说出来还是让他难以启齿,就像自家大哥发现自己在家里看黄/色小电影一个回事。
余散成耳朵发烧,小声说道,“我有孩子了。”
王以歌一边大口吃菜,一边给他出主意,眼神之中还带着几分指责,“既然有了孩子,还拖着干什么,你现在是个大明星了,那姑娘肯定看得上你,赶紧结婚扯证好给孩子上户口啊!”
余散成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耳朵,“……是我有了。”
王以歌半天被回过味来,疑惑地接道,“有了是好事啊!”
余散成忍不住抬头说道,“王哥,我怀/孕了。”
乡间天空淅淅沥沥地下着冬雨,雨滴不大,但是一下雨,本来就不好走当然乡间小路便更不好走了,泥泞得不行,稍有不慎便能摔个四脚朝天。王以歌穿着一身蓑衣从远处的小路一直歪歪扭扭地走回家里,他去远方婶子家里软磨硬泡买了好几只老母鸡回来,他一个人提不住,身后还有个十来岁的小少年,两手也提着捆得严严实实的母鸡。
两人还没有走回家里,隔着细细冬雨,便看见了屋檐下的余散成。小少年力地举着一把大伞,深色的裤子上沾满了泥点子,他眼瞅着余散成倏然瞪大了眼睛,激动地冲王以歌说道,“大伯,他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认识的明星?我好像真在电视上看过他。”
王以歌抬眼瞥了一眼余散成,今天余散成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头发渐渐变长却没修剪,所以这时候半长的头发几乎垂落在肩头,只有那张脸一如既往的清俊好看。
王以歌回目光,抬脚踹了小少年脚一下,“以前是我唬你的,这是我一个娘家的小表弟,你不是说回家还要看动画片吗,赶快放下,滚吧!”
小少年疑惑地瞅了余散成几眼,作为一个淳朴的乡下小子,他自认也没运气碰见什么明星,他性子活泼活泼,被王以歌踹了一脚之后没大没小地白了王以歌一眼,把手里的老母鸡放下便赌气跑了。
王以歌逮着老母鸡走进家里,笑骂道,“这个小兔崽子!”
余散成看着他手里的老母鸡,皱了皱眉,这天天喝鸡汤,他早喝腻了,偏偏王以歌义正言辞地告诉他这样可以保胎。余散成犹豫了几次,想告诉他,自己有个随身空间,这胎妥妥地保得住!
但是这事儿比他一个男人怀孩子还离奇、不靠谱一点儿,余散成琢磨了一下,如果有人跟自己说有空间,那他也妥妥认为这人漫长的中二期没有过。
准他丫的是个神经病!
余散成看着地上窝在一起的老母鸡,一时透过那绵绵细雨想到了远在他乡的人,惆怅地想到如果让江大总裁炖汤肯定会好喝很多吧!
余散成的肚子就像那被吹涨的气球,一天大似一天,冬天穿着厚衣服倒不嫌,但是一脱了厚衣服,就可以看到里面的肚子早就滚圆了,而且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个顶顶淘气的,稍不如意便在踢脚练腿。
余散成把手放在肚皮上,肚子里面的孩子他也知道,会专门冲着余散成手踢,不过大多时候还是个好孩子,没让余散成遭罪,前面的反胃、呕吐到了后来,几乎没有。
余散成悄悄离开帝都的事只有方子格知道,那人虽然蠢得一逼,但是关键时间还算勉强靠谱,方子格一听余散成要跑,原因不问,马上让他男助理找到小表妹的一个好闺蜜买了火车票,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余散成带着假发混上了火车。
余散成现在都还记得离开的每一个细节,那天也似今天一般飘着细雨,不过那雨混着雪花浓密了很多,他坐在绿皮车厢里面看着不断后退的城市,心里恍然若失,只有微微鼓起的肚子可以安慰他。
他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江如练会怎么样,也不知道娱乐公司会怎么处理他这失踪人口……
王以歌煮了这么长时间的鸡汤,好歹煮出了点儿经验来,他利落地烧水给母鸡烫毛,看见余散成缩着身体望着外面的雨色,一时居然也有点感叹,原来那个只知道追在自己屁股后面,一声声叫着自己‘王哥’的孩子,居然有了爱/人,不久后也会有一个软软的孩子了。
王以歌盯着手里的母鸡,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找个人成家了,年越三十,再不成家,是不是就会变成别人口里的老光棍了?
王以歌想到这里,噗呲笑了几声,反而被自己逗乐了。
余散成肚子里面的孩子怎么降生,是王以歌和余散成绕不过去的坎儿。王以歌炖上了今天的鸡汤之后,转念又想起了这事,这乡村自然比不上大城市医疗条件好,附近村子里面有妇女要生孩子,只有在小镇上的一个小医院里面,但是余散成的情况显然特殊太多,在医院生孩子顾虑太多,何况医院里面也没有熟人,要是人为了赚钱,不道德地把余散成生孩子的实情爆了出去,肯定引起轩然大波!
王以歌这个糙汉子一时想到这里,也放不下心。他这几个月都在外面打探消息,今天在老婶子家,才听闲聊的人说隔壁小镇上有个女医生,以前是部队里面的军医,后来受伤断了条腿,只好回家开了一个半大不小的诊所。
王以歌一听,心思便灵活起来了,所以他吃了午饭,便又穿着一身蓑衣去看这个女军医去了,到了女军医的小诊所,王以歌探头探脑地在门口张望,果然看着一个左腿截止的女医生。
这女医生看起来年纪不大,反正比王以歌看着年轻一点儿,她脸上带着口罩,正在给一个发烧的小男孩打针。
王以歌虎背熊腰的一个大个儿,往那儿一杵,不说话都能吓哭孩子,何况他还直盯着人看!本来女医生打针的孩子两眼红通通,咬着嘴唇不哭的,结果一看到王以歌这么一个大个子,凶神恶煞地在外面张望,就像是个地痞流氓似的,那孩子一下子便被吓哭了。
女医生无法,只好一把按着小男孩的身体不让他动,才把针打完。
王以歌的视线光明正大地在女医生身上黏着,看着小诊所里面看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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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确多,他才点了点头,勉强相信了这断腿大夫的医术不错。
王以歌回了视线,大摇大摆地走进小诊所,他一进来地板上又多了一团水渍和一长串脚印,王以歌向来是粗糙惯了,也没有觉得自己上诊所不看病,光盯着医生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女医生也是个有脾气的,王以歌不说看病,她也不主动问,干脆明了地把人晾在了一边。
王以歌活活在人家诊所里面守了一个下午,他一个人杵在诊所里面,就好像是占了大半个空间,让本来就小的诊所看起来越发局促起来。
终于等到诊所里面没病人了,王以歌重重地咳了一声,绕到女医生前面,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问道,“你这腿怎么断的呢?”王以歌本来不准备说这个,但是他又找不到什么话说,瞅着人眼睛,嘴巴一闭一合就说了这句话作为搭讪地开始。
王以歌说完之后,只是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妥当,但也没觉着自己戳人伤疤了,还挺高兴地望着人,没想到这女医生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让王以歌知道这话是不能乱说的。
王以歌没看清人怎么动作的,就听咔嚓一声,屁股下面的凳子一歪,他整个人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仰,结结实实地摔到地上,差点屁股被摔成了几瓣,顿时就像一只翻壳的大乌龟在地上扑腾。
王以歌一个大汉摔下去,叫也不叫,只拿一双大眼睛瞪人,他凝神瞅了一眼摔坏了塑料凳,捂着自己屁股踉跄地站了起来起来说道,“踹人也不说一声……”
女医生见他没叫,心里有点儿佩服,没想到这人傻不愣登地又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她抬头翻了一个白眼,“踹你要提前告诉你的话,那我还踹你干嘛?你肯定早躲了。”
王以歌愣了一下,心道也是,他看见女医生摘下面罩,露出一张柔和刚毅的脸来,这女医生生得浓眉大眼,脸似银盘,眼睛就像是含了水波一样,在王以歌眼中显得特别好看。
那天晚上,王以歌很晚才回家,非耐着人家一起吃了顿饭,余散成一个人在家,便自己热饭吃了,等到王以歌回来,一看他表情便知道他心情特别好,一路泥泞小路走回来,居然还哼着以前自己编的小曲儿。
这也是余散成第一次听到王以歌再次唱歌,他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王以歌,不知道这人今天遇见什么好事儿了。
乡间除了看电视,对于余散成来说,好像没有其他的消遣途径,偏偏余散成也不太乐意看电视,所以只有日日琢磨演戏的技巧来,有时候翻出自己以前演的电影、电视剧来看,都还能从以前表演中看出稚嫩的痕迹来,如果换成如今的他来演,情感把握还会好上很多。
这乡村没人来打扰,余散成才终于有时间,偶尔停下来看看路旁的风景,人生中有很多事情当时来看好像是天大的难题、是永远迈不过去的坎儿,但当你走到最后,穿过那泥泞沼泽般的黑暗、走过那跌宕起伏的山路之后,才会发现以前的难题不过生命中一个小小的过客罢了。
而且越走到最后,你将越从容自若,越走到最后,你将越明白什么对自己最重要,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选择、岔路,那么我们选自己中意的一条坚持走下去,谁又知道这条或许在别人眼中错误的歧路,会带给我们怎样的惊喜,当你走到最后,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之后,谁又敢说你走了错路呢?
余散成在安静的岁月中慢慢抬眸,或许他年少北漂,在绝大多数成年人的眼中是离经叛道,是错误的!但此时此刻余散成却无比庆幸他选择了自己的道路,你跨错了一步是错,但你错到了最后,兴许就奇迹般地变成了那些胆小、退缩人口中夸耀的对象,度过了他们羡慕的一生。
余散成褪去了表面的浮华,真真正正地让心融进了普通人的生活里面,学会平静。乡村的空气一贯是自然又带着小清新的,深吸一口气仿佛人头脑都会清醒了不少,乡间早上鸡犬相闻,邻间的人会笑着打招呼,熟捻地说着乡间趣味,偶然有路过的货郎,他卖东西也东西,从千里迢迢来到千里迢迢去。
余散成不像以前那么急躁,也不会凡事非分出对错,他渐渐明白有时候是可以模糊处理。在这异乡的田间,他眼看这清晨之间的白雾漫漫,却越加想念别处的人,他不会放弃自己的演艺事业,他像个雄心壮志的少年一样,在短暂的踌躇不前之后又坚定地迈开步子,他会在光影斑驳中走过这一生,他会牵着爱人的手走过这一生,不会害怕,无畏风雪。
结束一年的钟声在匆匆离别的岁月中敲响,王以歌坐在饭桌上,前面放着的电视正热闹地欢歌笑语,他自在地坐着,抬手喝了一大口酒,对旁边的余散成说道,“你觉得你王哥帅不?”
余散成正笑着看电视,头也不回地答道,“王哥最帅!”
王以歌笑咧开了嘴,嘟嘟囔囔地说道,“我也觉得自己长得挺帅的,这十里八乡没结婚的汉子,我算是其中的领袖人物了,怎么她一看见我就翻白眼……”
王以歌刚嘟哝完,旁边刚还在看电视的余散成猛然转过了头,眼中露出亮光,笑眯眯地问道,“王哥,你有喜欢的姑娘了?”
王以歌一怔,他酒气上头,这时也瞧不出是脸红还是其他了,他别扭地说道,“……我没有,不过是个凶悍的恶婆娘罢了,我才没有喜欢她!”
余散成兀自闷笑,王以歌是自己没办法看见自个儿的表情,当然也不知道自己说话的时候,眼睛都瞪直了!
大个儿糙汉子露出别扭的语气,不是对人家有意思是什么?
春节过后不久,余散成终于见到了江如练口里说的那个女军医,女军医长得不差,脸上的笑容也带着特有的爽利与轻快,她坚强地活着,而且从来不在意自己比别人少了一条腿,该怎么活就怎么活,还活出别人没有的豁达通透来。
她曾经上过战场,参与了战/争国家的武/装支援,在她手下曾救下过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什么缝补伤口、从身体里面取/弹是驾轻就熟的操作,更重要的是她曾在印/度帮一个穷困潦倒的男人接过生。
这一切都是王以歌死缠烂打从女军医的嘴里知道的,但那男人不是余散成这样情况,他原本生下来便不男不女,后来做了手术才彻底地变成了男人,却没想到身体里面的另一套器官已经成熟。
王以歌本着替余散成打通消息的想法,却没想到喜欢上了女军医,一天到晚至少有几个小时都在人家后面转悠,等到终于摸清了女军医的性格底子之后,王以歌才把人带到余散成面前。
这女军医不过诧异了一下,然后仔细地替余散成检查了身体,男人怀胎胎位一般偏上,而且没办法像女人一样顺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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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剖/腹。
余散成听了她的话后,冷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原本性子便有几分娇气,后来又被江如练宠得越发骄横起来,但他性格里面坚韧占了很大一部分,这时候他只是温柔地摸着自己肚子,笑弯了眼睛、点头说道,“麻烦医生了。”
等女军医处理好余散成的事情后,王以歌耷拉着眼睛便把人堵在另一个房间里面了,他笑嘻嘻地从衣柜里面拿出了一个左腿假/肢,这假/肢做得特别逼真,如果穿上裤子遮住连接部位,几乎能以假乱真。
王以歌把东西拿出来之后,自己先不好意思了,这次他也没对着女军医大大咧咧地叫医生了,他瞪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认真地说道,“刘芬,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不过在我心里你怎样都是最好看的……”
王以歌光注意着女军医的自尊心,也知道自己冒昧地给人家买了假/肢不太礼貌,他嘴上没毛、说话不牢,没想到把自己的心里话全抖出来了。
女军医刘芬还没有从假/肢的冲击中回神,便一头撞进了王以歌忐忑的神色中,她也完全愣住了,这人天天跟在她后面,跟小混混找茬似的,没想到心里居然对自己有意思,“你……”
王以歌背脊一挺,生怕她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当机立断地把假/肢塞到了刘芬手里,“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想问你怎么不带个假/肢,不然一跳一跳多不灵活!”
刘芬方才有些感动的心,马上就被酸涨的热水泡过,最后她半响无语,只有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瞪着王以歌,果然不该对这人太好,太好了之后说话踩人伤疤一踩一个准!
不过刘芬看着手里的假/肢,却话也说不出了,从来没有一个人,像这个傻瓜一样关心自己,那些人认为她不在意,实际上无心人指指点点的目光有时也会让她疲惫,想要依靠。
………………
肚子大了之后,余散成便不像以前那样出去闲逛了。转眼之间,春天姗姗而来,它来得不迟,恰到好处,一场一场贵如金油的春雨飘落在这乡间土地一寸寸地滋润着大地万物,王以歌的屋子正好坐落在山脚,所以余散成坐在窗前,打开窗户一看,那初时不显眼的绿色便渐渐地浓密起来,最后层层叠叠蔓延在大山。
满眼皆春意。
春天经常是阳光灿烂,那鲜活的阳光下,一朵朵稚嫩的小花骨朵儿缓缓地绽放自己的花蕾,这个时候余散成就会坐在窗户边,看那阳光一寸寸的撒在人身上。
他会慢慢地摇着身下的木椅,一遍遍地哼着不成调的歌,一般是想到哪里便唱到哪里,一会儿下来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唱了什么,不过肚子里面的孩子这个时候却会安静下来,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声响。
王以歌包的后山,全种满了橘子树,一颗颗挺拔的树开出的花朵却是一小朵一小朵的,像玉脂一般的白,又相当厚实的白色花瓣,它们影影绰绰地开着葱绿的树丫枝头。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余散成开着小窗都能闻到橘子花特有的香味儿,不像很多花一样浓,反而有着一股特有的涩味儿,但这种涩味儿和泥土味道结合在一起后,让人一闻便能想象到生命的广阔无边,并能从中感觉到一股磅礴的生机活力。
孩子是在五月的一个晚上出生,满打满算在余散成的肚子里面呆满了十个月。王以歌和刘芬早就拾了一间空屋,里面满满当当地准备了所有可能用到的东西,刘芬当过军医,下刀又快又准,余散成被打了麻/药,正昏昏沉沉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清脆地哭声。
然后王以歌走过来,泪流满面地对他笑道,是个漂亮的男孩。
余散成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便被深深的疲倦拽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他昏迷得不省人事,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大出血差点死掉的。
王以歌一个大男子汗,双手颤抖地抱着弱小的生命,看着满目的鲜血差点吓晕了过去,他一遍遍地抱着孩子说,保佑他活下去,保佑他活下去……
孩子错过了橘子花最香的时候,也没抓住橘子成熟后最多汁的时刻,他就像一个吃饱睡、睡醒了吃的一个小懒猪,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面也舍不得睁眼一下。
但是到了晚上却变成了最磨人的小魔王,哼哼唧唧地不睡觉,连余散成小时候也没他娇气。
余散成半搂着孩子,轻柔地在他背上拍拍,哄他睡觉,但孩子反而睁大了眼睛看着余散成。
小孩子长开了几个月,眼睛特别大,里面的眼珠子随了江如练一般黑漆,睫毛又长又细,好像被人专门梳过似的。余散成半眯着眼睛看他,耐不住孩子磨,最后在小孩子的脸蛋上轻亲了几下,“好了,不能耍赖了,乖乖睡觉。”
余散成不知这孩子随了谁,黏人撒娇的本领好像生来就有,晚上娇气,非要亲几下才睡觉,而且除了余散成,他还谁也不让抱,十足一个娇气奶包。
孩子眨了眨眼睛,眼睛里面映着床头的一盏小灯,显得波光粼粼,余散成含笑点了点孩子的鼻子,他坚定地认为这娇气的性子不是随了自己,肯定是随了另外一个人。
“你在一山的橘子树下出生,以后就叫你小橘子好了。”
而孩子则认为大人在陪他玩耍,他小手力地抓住了余散成在点他鼻的手,愣了一会儿,傻呼呼地塞到了嘴里。
余散成连忙挣脱孩子的手,抿嘴笑道,“这么傻呀,小胖橘子。”
橘子咿呀咿呀地哼了几句,好像对这话十分认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码完就发,看还会不会锁上~
怕小天使没有看得,特意说一说~谢谢邓邓、一串儿数字的雷(捂脸,记不得长数字id)
完结总恨不得一口气写完,但是爆肝都写不完啊~
第81章chapter81
八十一章
当枫叶片片染上秋色的时候,余散成望着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拾好了回家的行李。怀里的小橘子生在乡野,但身上的皮肤却是白白嫩嫩的,他这五个月光吃吃睡睡了,到了这时刻才好奇地从余散成的风衣里面转出半个脑袋,露出头上的又黑又软的头发。
去年过年的时候,余散成便想回c市看看自己的父亲与继母,但因为身上这个正在东张西望的宝贝疙瘩,不得不放弃了这项计划。
秋日微醺的日光撒在人身上,昏昏欲睡,余散成靠着窗户让轻快的风吹过自己脸颊,他脸部轮廓从半遮掩的帽檐下露出,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纤瘦,微长的头发柔顺地贴着脖颈。因为乡间交通不便,而且这里距离c市很远,所以余散成便选择了最方便,而且不需要转车的运输工具火车,当他一个人靠在窗边,却在不知不觉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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