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龙战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文飘过峰
再说,只要混过了一楼饭馆里的掌柜和伙计们的眼,到了上面的仙楼,谁还会认得一个叫丁二宝的寻常伙计
而仙楼里肯定到处都有仙官大人,沈云若是易容的话,反倒象是画蛇添足,更容易露馅。
丁二宝本人被沈云用银针在睡穴上扎了一针。这会儿,他正穿着沈云的衣服,靠坐在小包间的太师椅里,睡得正沉。只要外面不是打炸雷,或者发生楼塌了、起火了之类的剧变,没有五六个时辰,人醒不了。
同时,为了弥补二宝,同时,也是为了封住他的口,沈云在他的怀里留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在石平县,一百两银子能够买到十亩上等的水田,也是二宝将近二十年的工钱。
有很多人来金燕楼,是特意为了品尝这里的美食。是以,这会儿,也是一楼饭馆里人多的时间点之一。
掌柜的和另外两名跑堂伙计都忙得不可开交。
“让让,劳驾让一让。热粥呢!”沈云学着丁二宝的声音招呼着,同时,半举着手里的木托盘。上面的砂锅正好遮住了他的脸。
他穿过人群,往通往后厨的那扇门走去。
事情比想象中的更顺利。沈云成功的穿过嚣闹的人群,走到了门前!
厚厚的蓝布门帘,就是后厨。他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掀门帘。
哪知,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掌柜的声音:“二宝,来一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沈云险些走岔了气。
“是,掌柜的。”他定了定神,端着木托盘和砂锅转过身。
掌柜的站在柜台后面,只有五步之遥。
沈云当然不可能真的走过去,送上门去,叫他识破。
所以,一转身,事故便发生了。
“哎呀,小心!”
店里的食客实在是太多了。他“很不小心”的撞到了一名食客。还好,他反应超快,手里一晃,托盘上的砂锅倒了,划过一道弧线,呼的往蓝布门帘那边飞甩过去。最终,“啪”的一声,砂锅砸在地上,摔成了好几块。而热气腾腾的粟米粥则是洒了一地。
沈云的衣襟上也洒了好大一块热粥。
“烫!好烫!”他低头,手忙脚乱的扯着粘乎乎的衣襟。
食客身上连个粥点子也没有。但是,这位显然是个刺头,回过神来,跳手跳脚的嗷嗷大叫:“长眼了没有故意的,是不是想烫死老子啊!”
“哎呀呀,怎么搞的!”掌柜的连忙提着袍角,快步走出柜台,先去安抚暴跳中的客人,“客官,对不住,真对不住。没烫着吧”说着,冲‘二宝’训斥道,“你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后头拿东西来把地上收拾干净!一大锅粥糊在地上,象什么样子!”
“是,掌柜的。”沈云如获大释,麻溜的拿着木托盘跑进了蓝布门帘里。
那名食客不干了,冲他的后背大嚷,挥舞着拳头要追上去:“喂喂喂,怎么跑了”
“客官,他没跑,是去里头拿簸箕和扫帚去了。”掌柜的将人拉住,陪笑道,“您放心,他跑不了。今儿您的账都记在他头上。”
“本来就应该这样。”食客的火熄了,咂巴着嘴
第一六八章 空欢喜
五爷的训话很简短,无非是交待众人在贵客面前要管好自己的嘴巴,谨言慎行,莫丢了金燕楼的体统;还有,要是今晚的差事做得好,会重赏他们。
末了,他看着众人,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你们中间要是有人吃里扒外,妄想攀附贵客,呵呵,本人在这里好心奉劝一句,想踩着我们金燕楼图个好前程,那也得看你有几条命,走不走得出这座楼!”
训完话后,他冲带沈云来的那名管事微微一点头:“金管事,你来给他们分队。”
“是。”金管事走到队伍前,举起一只手发号施令,“从这边排起,每十人一纵队站好。动作快些!”
这些伙计显然是经过类似的训练,当即刷刷的行动起来。沈云是头一次经历,见旁边已有五人站成一纵行,快步过去,站在队伍的最后。转眼,又有四人站在了他的身后。于是,他们这一队便成了。
沈云用两眼的余光瞥了几眼四周。差不多同时,其他小队也都站好了。众人恰好站成八个纵队,每一队十人,一共是八十人。
接着,金管事又发令:“每一队的队首来我这里领号牌,发下去。”
所谓队首,就是指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伙计。
闻言,从最左边开始,八名队首依次到金管事跟前领了一把号牌。每一把号牌都是四四方方的黑色小方块。不同的是,它们底下悬着的短流苏颜色。沈云他们这一队的队首领到的是紫色流苏。他从前面开始,沿着队伍挨个的发下号牌。沈云接过号牌,看到黑色小方块的一面用白漆写着“陆号”二字。上方有一条细细的长系绳。见身边的人拿到号牌后,都是挂在腰带的右边,他也照葫芦画瓢,将之挂上。
五爷身边的三名年轻男子皆走到队列的前面。他们分别挥手招呼:
“红、蓝、紫三队,跟我走。”
“绿、白两队,这边。”
“黄、棕、靛队,跟上!”
啊啊啊,真的要上天楼了!沈云按捺住砰砰狂跳的心,跟着队伍又走进了后厨。
从正中间穿过后厨,他们三列纵队在一扇朱漆小门停了下来。
门板的中央有一个圆环状的小孔。领队的年轻男子拿出一枚悬有橙色丝绦的白玉环填进小孔里。
“咯吱咯吱”,从门后发出一阵细碎的声音。数十息之后,声音停了。紧接着,“哗啦”一声,朱漆小门自己打开来。
“红队,进去。”年轻男子挥手。
沈云乘机扫了一眼门里。那是一间空荡荡的小屋子,里头的情形与一楼大堂里,那三道门后面的小屋子相差无几。
待红队的十个人都进去了之后,年轻男子拉上朱漆小门,将之关严实了。接着,他取出白玉环。
“咯吱咯吱”,门的后面又发出一阵细碎的声音。
待声音停止后,年轻男子再度将白玉环塞进小孔里,并招呼道:“紫队。”
待朱漆小门再度打开,沈云混在队伍里一道走进了小屋里。
等门关上后,众人跟木桩子一样的站着,眼里都充满了紧张与不安。很快,从头顶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跟他们在外面听到的一样,不过音量要稍微大一些。
沈云恍然大悟:这间屋子就是一楼到天楼间的机关通道。
这三年在武馆里,他读遍各院借书间的书,对机关术略有涉猎。是以,听得出来,从头顶传出来的“咯吱咯吱”的声音,是齿轮机关运转之声。
他面上不显,心里却转得飞快:光顾金燕楼的仙官大人们不可能也和伙计们一样,走后厨的机关通道。所以,一楼肯定还有其他的机关通道……
细碎的声音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大家脸上的神色开始松动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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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九章 这张屏风绝对有古怪
小山羊胡子带着众人穿过一条又长又窄的通道,拐了弯,经过一扇悬有厚实的蓝布帘的窄门。
一道长廊出现在众人面前。
列队跟着小山羊胡子在长廊里走了一个来回后,包括沈云在内,所有伙计的眼里都透出失望之神——这里与他们平时做工的下三楼,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长廊约摸有二十来丈远,呈半圆弧状,另一端也是一扇悬着厚蓝布门帘的门。
如果不是他们刚刚是打其中一扇门里出来的,单是从这两道门来看,根本就分不清哪一道是宴会大厅的角门。
更让他们失望的是,小山羊胡子给他们每人定了岗位:“从现在开始,你们只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准擅自走动。”
所谓定岗就是仍然让他们按红、紫、蓝三队,将队列拉长,站满长廊。同一队的相邻两人之间相隔两丈多远。
这回沈云有了排队的经验,不露痕迹的抢在其他紫队队员之前占据了角门旁边的位置。这个点本来是“拾号”的岗位。他的身形很快,小山羊胡子,以及站他后面的那四名伙计都没有反应过来。
待站好之后,“拾号”站在离门两丈开外的地方,冲沈云直发愣——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换了位置。
小山羊胡子转过身,刚好看到他发怔的样子,不悦的质问道:“你发什么愣”
“拾号”连忙收回目光,低眉顺眼的站得笔直。
小山羊胡子见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边背着双手在队伍里巡视,一边训话:“都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等开席了,谁要是发出一点声响,或者弄乱了菜式,仔细你的皮!”
闻言,所有伙计都不约而同的挺直了腰背。走廊上顿进鸦雀无声。
小山羊胡子走了一个来回,从沈云身边经过,掀起蓝布门帘,走进了那门里。
就这么一刹那的工夫,沈云瞥到了一角门后的情形——亮晃晃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他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先前,他想象过很多次仙楼上的情形。然而,现在,他发现,就这一眼看到的情形,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之前,他认为袁府和李府都已经收拾得够花团锦簇了,但是,那两家也就是二楼的水平,连三楼都比不上。
望着仍在晃动的蓝布帘,他忍不住在心里揣测起来:金燕楼的东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就算是在省城,怕也只有贝大帅的大帅府才能与之相比。
呃,他没有去过大帅府。不过,论权势,在省城,谁能与贝大帅相比所以,他以为省城最奢华的地方莫不过于大帅府。
被抢了位置的那个“拾号”见小山羊胡子走了,再也忍不住。他站在原位,伸长了身子,压低嗓门,冲沈云“喂喂”的叫了两声。
沈云心知肚明,自然不会搭理他。现在,他满门心思都是在想:要不要掀开门帘,看看大厅里到底是什么情形。
“拾号”也是个胆大的,见状,声音略微提高了些:“喂,你站错了!那是我的位置!”
话一出口,周边的几个伙计都齐刷刷的看向沈云。
尤其是蓝队的那个“拾号”。这位真是看戏不怕台高。他伸过来一根手指,戳了戳沈云的胳膊,悄声说道:“喂,你们队的在说你呢!”
沈云偏头,冷冷的瞥过去。
这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蓝“拾号”收到,顿时只觉得遍体生寒,不由的使劲打了个哆嗦。人立马安分了,象只鹌鹑一样缩了回去。
同时,包括紫“拾号”在内,周边的其他伙计也都被镇住——因位置的关系,他们没有看到刚才的那记眼刀,但是,他们清楚的感觉到了,沈云的身上突然散发出一阵迫人的威压!
就在这时,门帘后边远远的传来一阵脚步声。
沈云听辩得出,这是小山羊胡子的脚步声,赶紧悄悄吐了一口气——到了石平县后,他发现自己突然长了一样本事,即,屏住呼吸,攒一把气力,能放出威压来。但也就是一口气的事儿。只要吐出这口气,威压也会跟着烟消云散。
以前,他听师父说过,在体内若是凝结出真气,便能释放出威压;真气越是纯厚,威压便越
第一七零章 带他们到老文那里领赏
牢骚过后,小山羊胡子不得不又去长廊上叫来两个人,指挥他们俩,一个将蓝“拾号”背回长廊,另一个和沈云一起去搬那张亮晃晃的大屏风。
“守点规矩,莫乱看。”这回,他特意叮嘱了一句之后,才在前头领路,“跟上。”
与沈云一道抬屏风的那名伙计是红“拾号”。可能是因为蓝“拾号”的教训就摆在眼前,他看起来很安分,一直低着头,配合着沈云,在后头抬屏风。
屏风比人略高,宽丈许,抬在手里,轻飘飘的,象纸糊的一样。但是,底座入手冰沁,给人的感觉是石质的。
真是奇怪得很。
沈云先前吃了一点教训,暗自调息,才缓过劲来。是以,他也是老老实实的抬屏风,不敢再看它一眼。
至于周边的情形,暂时没有什么好看的。因为他们是在一条狭窄的过道里。
和他之前想象的不一样,角门的后面并不是摆宴的大厅,而是一条三尺多宽的小过道。天花板高高的,离地有丈许,正中悬下来一盏白玉兰状的水晶灯,散发着月光一样柔和的灯光。
过道上有三道小门,也是挂着厚蓝布门帘。他手里抬着的这张屏风恰好遮住了它们。
“快点!”小山羊胡子看着很焦急,提着袍角,在前头带路。
沈云和红“拾号”一前一后的抬着屏风,跟他走进了中间的那道小门。
又是一条狭窄的过道。十来步长。也是天花板高高的。不同的是,天花板上没有水晶灯。而是在两边的墙壁上各嵌有一个大大的扇贝一样的玉色灯碗。沈云瞥了一眼,猜测灯碗的底部应该放的是夜明珠。因为它们发出来的亮光,与师父留给他的那颗夜明珠发出来的光是一样的。
出了过道,沈云只觉得眼前一亮,视线陡然变大。
宽阔的屋子,高高的穹顶,珠光宝气的灯树……还有忙碌的人们。沈云不敢肆意的抬头到处打量,只是用两眼的余光瞥了几眼,心道:应该是到宴会大厅了。
“抬个屏风也要用这么久!”五爷也在大厅里,远远的冲他们挥手,“快抬到前头去!就差它了!”
“是。”小山羊胡子在前头小跑了起来。
沈云和红“拾号”自然是跟在后头一路小跑。
这里的布置很有意思,一点儿也不象外头的酒楼摆酒。在外头,摆席面分主人席与客人席,桌子通常用的是八仙桌,坐的凳子,大多是圆凳。一桌八个人,大家团团坐。
而这里,沈云看到的是,数十张一模一样的紫檀矮腿云纹长案间隔相等,摆成了一个巨大的长方形。窄的两边,摆着三张长案;另外两边要长得多,各摆着十几张长案;偌大的厅堂里,没有看到凳子。只是在长案的后面铺了丝质的花毯子。中间的空地上堆着几十只金黄色的圆形坐垫。四名与他穿着打扮一样的伙计正将这些圆形坐垫摆到花毯子上面。
难道大老爷,还有客人们都是席地而坐沈云惊讶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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