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龙战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文飘过峰
沈云每每想到这些,便大受鼓舞,倦意全无。
“道长刚刚走。我跟他说了几点加快进程的新想法。等把这个阵点敲定了,我再跟你细说。”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去,指着后面的地图墙,“码头上的那几个数据,我跟道长核实了。你按我们商议的处理一下。我这边还要做点其他的。”
“是。”魏清尘起身,往地图墙走去。
沈云不再多言,埋头绘制第一层的阵基分图。
第一层的阵基分图是建立在前四幅阵图上的,要将后者按功能,再进一步的细化、归整,变成更小单位的分图。每一个单位相对独立,又能与其他单位联合起来,构成一个大区域。这样一来,如果第一层被分成了十个单位,就意味着,可以分给十队人马,同时开建。在建成之后,再联合起来,一点儿也不影响整体。
但工程所需的时间不要缩小至原来的十分之一,节省一半的时间,那是易如反掌。
被他划进第一层的四幅阵图都是已经完全确定了下来的,沈云对它们也再熟悉不过了。将四幅阵图拼在一起,写写画画。
时间一点一滴的逝去,屋子里能清楚的听到他与魏清尘挥笔疾书的声音……
天将亮时,魏清尘长吁一口气,“啪”的放下手里的笔,兴奋的说道:“主公,成了!”
说完,他扭头去看小书桌。
桌边没有那道熟悉的青色身影。小书桌上摆满了摊开的稿纸。
不仅是小书桌上,还有桌边的空地上。
而他家主公听到他的声音,此时一手提着笔,恰好从地上直起身来,喜气洋洋的也看向他这边。
魏清尘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的情形,险些惊落了眼珠子:“主公,你在画什么?”
所有的稿纸上都是阵符。
密密麻麻的摊了这么多……这架式是要重换一个阵基吗?
沈云蹲下身子,从脚边的稿纸里拣出三张来,递给他:“你先看看。”
魏清尘仔细的一一看过,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主公是想通过此法还加快进度吗?”
“啊,清尘,厉害啊。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用意。”沈云热切的看着他,“你觉得此法可行吗?”
“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还没来得及跟主公通气。”
“太好了!我们先看你的改过的阵点,再来一起分割……”
不知不觉,又到了一天的晚饭点。云景道长如约提着大提篮过来,给他们送晚饭。
“主公,报告一个好消息。我们的准备工作非常顺利。明天上午就能全部就绪。”一绕过影壁,他喜气洋洋的朝正屋方向禀报。
沈云和魏清尘相对一视,一同迎了出去。
“那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沈云笑道,“第一层阵基分图已经出来了。”
魏清尘抚掌:“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大吉之兆啊。道长,不卜一卦吗?”
云景道长神秘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卜卦?”
这下,魏清尘又惊又喜:“真的又可以卜卦了?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发现的。我估计是昨晚的那雷,歪打正着,破了孽畜对这边的设计。”说话间,云景道长已经到了门廊上。
沈云看向魏清尘:“昨晚四象扭得那么厉害,确实有这种可能。”
后者如今是脸上没有一丝着急的样子了,就事论事道:“是与不是,等到子时三刻,我再摆一个七星阵测一测就能知晓了。”
“你那七星阵还有这能耐?”云景道长简直是痛心疾首,“早知道早就请你回来,摆个七星阵,破了孽畜的局……”
话音未落,魏清尘连忙纠正:“哪有那般能耐!我只是能通过四象的具体偏移程度,来大致判断有没有外力附加于周边。”
云景道长听懂了——和他们通过观察灵力波动的扭曲来判断有无高阶法阵、禁制等,异曲同工尔。所以,破除是不可能的。
“很厉害了。”沈云在前头说着。这是真话。因为他就做不到。
云景道长点头称是。
魏清尘却受到了启发,若有所思道:“道长说的,兴许能做到……多谢提点。我要好好琢磨。”
这样的话,在青木派里,算是常态了。很多的“新把戏”便是源于这样的一句话。云景道长笑出声来:“感觉打开了一道通往新世界的门……好期待!”
说话间,三人进了屋。
云景道长进门,看到屋里的情景,吓了一大跳:“这么多的图稿!”
桌上、椅子上、地板上……全是画满阵符的手稿。他仅仅是半个晚上+一个白天没有来,这屋里铺了图稿,搞得他有点走错门的即视感。
心念一动,他连忙去看两人的气色。
魏清尘笑道:“不用看。昨晚的针炙非常有效,我没事了,好得很呢。”
便是沈云也扛不住他那关切的目光:“天将亮时,我也睡了一会儿。”又道,“刚刚才拿下最后一张分图。还没来得及收拾呢。你且等一下,我和清尘先收拾一下。”
说着,他和魏清尘开始动手整理。
云景道长先前吃了教训,怕再看伤了,不了再乱看,再者,也担心弄乱了手稿,帮忙帮成了倒忙,遂没有上前搭把手的意思。
不一会儿,小方桌和圈椅们都收拾出来了。云景道长见两人整理得很快,便走到桌边,将大提篮打开,开始摆饭。
果然,他才摆好了,沈云和魏清尘已经收拾好了——很多的稿纸被废弃了,但真正有用的手稿也有半尺来厚的一撂。
“这么多?”云景道长讶然。
沈云将稿纸全交给他,解释道:“一共分为十二个单位。每个单位又有主图三张,副图五到六张,加起来,可不就多了起来。”
“主图,副图?”云景道长一想到那十二幅复杂的阵图,头都大了。
魏清尘在他对面坐下来:“你先别被吓到了。把每个单元分绘成主图、副图,是我的意思。一来,主图和副图算不得阵图,不会有阵法威压。就算是完全没有修为的人,也是看得的;二来,十二个单位同行进行,图纸越是详尽、易懂,才越不会出错。”
“原来如此。”云景道长长吁一口气。
沈云端起大陶钵,招呼道:“先吃饭,乘热吃。吃完,我们再商议。”
今天的晚饭依然是雷打不动的山芋饭。昨天,他亲身体验过了,山芋饭必须乘热吃。凉了,就不是人能轻易咽得下的。
就算是乘热吃,其实也远不如刚出山芋饭时那么好吃了——一天三顿,顿顿都是山芋饭,两个月来,天天如此。还能没个吃厌的时候?
可是,没有办法。该死的“除魔大军”加大了封锁力度,外面的补给完全运不进来。现而今,云雾山脉里,能添饱肚子的,只有这山芋饭了。
也多亏了这山芋饭。半个月前,北煤区那边粮草告急。云景道长早就料到了这一情况,做足了准备。当天着人送了五万斤山芋过去,以解北煤区的燃眉之急。
从那以后,北煤区的妖族弟子们和新营区这边在伙食上达到了一致。也是“一天三顿,天天山芋饭,不够就再添”。
北煤区那边因为之前储粮缺口太大,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实行“一干一稀”制。即,一天吃两顿,早上吃干,晚上喝稀。
五万斤山芋被运到时,两顿变三顿,并且还是顿顿吃干的,是以,一个个的都吃美了。只有区长老们个个愁眉苦脸——照这样的造,五万斤山芋,才够全区吃两天的!吃完之后呢?新营区那边还能给他们几个五万斤?
负责送粮的是王长老。见状,他很豪气的给了定心丸:“这回来得急,来不及去调集,只押过了这五万斤过来。明天,第二批会运达。同行的,还有农部的技师。山芋这种东西,好养活,长得快,长得多。明天种下,不出个把月,你们也能有收成了,完全能自给自足了。”
这话一传开,整个北煤区都沸腾了。
不过,这种狂喜只维持了不到三天。原因是山芋饭吃厌了。
但是再吃厌了,也得吃。
因为这是唯一能吃饱的食物了。
是以,很快,在北煤区里,众妖族弟子吃饭时,也生成了一个技能,即,拿着“对面”的除魔军下饭。扒一口山芋饭,骂一句“该死的除魔军”,比吃肉还要香!
沈云他们三个当然不至于发展这项技能——涵养是一方面,没时间也是更重要的一方面。
三下坐在小方桌边,三下五去二,匆匆扒完钵里的饭,然后,灌下一碗凉白开,开始做事。
乾龙战天 第十八章 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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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锣密鼓,第二天中午,第一层的阵基宣布上马。当天动工……
凡人界东海之滨,战火冲天。落桑族人的进攻已经持续了七天七夜。可是守护大阵还在,仍然没有被破。
刚刚,他们在东路又发起了一波冲击,试图从东面撕开一道口子,彻底击毁修士同盟军的第三道防线。
没错,经过七天七夜的连续强攻,落桑族人已经攻破了修士同盟军的两道防线。
而据可靠情报,修士同盟军在东海这边总共布署了三道防线。
也就是说,他们只要再攻下这第三道防线,便能杀到守护大阵面前,开始正式破阵。
结果是,他们又碰到了顽强的抵抗。
“希望这一次能够成功。”指挥室里,一名参事小声的跟身边的另一名参事说道,“打了这么久……唉,实在是太让人揪心了。”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嘟嘟囔囔的附和着。突然间,前方传过来一声惊雷似的斥责:“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
两人齐齐的打了个哆嗦,缩着脖子,异口同声的嗡声应道:“没,没什么……”两人都把头勾得低低的,恨不得能在地上找一条地缝出来,好立时钻进去。
屋子里,忙碌的其他人不要说看热闹,便是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往这两位身上瞥。他们亦屏住呼吸,更加忙碌了。
斥责这两名参事的是主将大人。
在战事之前,他不止一次的在各种场合放出话来,三天之内,将所谓的守护大阵撕着玩。结果,七天过去了,他却连敌军的第三道防线都没有撕开。守护大阵就在眼前,他却只能干看着,摸不着,碰不到。
简直是奇耻大辱!
发起攻击后,主将大人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尤其是从第三天开始,在这间屋子里做事的,就再也没见过这位开过颜。
他是此间的最高主官。其情绪无时无刻不影响着所有的将士们。首当其冲的,就是在这间屋子里的众人。
所有人都紧绷着心弦,生怕被牵怒。没有想到的是,还有人敢当着主将大人的面私议战事。这是活够了呢,还是活够了?
众人紧张极了,赶紧的埋头做自己的事。只苦了那两个刚刚交完班,要下值的。他们俩已经连续工作了整整一天,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早已疲惫不堪,恨不得能立刻离开。可是,这种情况下,他们俩哪里敢啊!只能强打起精神来,假装在忙……
他们事不关己,尚且如此。那两个被抓了包的倒霉蛋更甚。两人缩在一起,吓得瑟瑟发抖,只差没有抱成一团了。
主将大人有好几天没有合过眼了。一双绿豆眼里布满了血丝。这会儿瞪着他们,小眼睛变大了一号,跟染了血的黄豆似的。
“所有人都在认真、仔细的做事。就你们两个家伙!两个可耻之极的家伙啊,你们两个家伙真是气死我了……”主将大人的咆哮声充满了整间忙碌的指挥室,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扑扑直落。
很快的,屋子里弥漫开来一股热呼呼的骚臭味。
那是两个倒霉蛋中的一个被吓尿了。
如果是在平时,肯定会引起屋子里所有人的哄堂大笑。但是此时,即便是离得最近的那三位,也是浑然不觉似的,一个个连眉头都不见皱一下。
主将大人怕是整间大屋子里唯一闻到这股异味的。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双黄豆眼里,怒火已经噼啪作响,眼见着就要化成实质,喷向可怜的两个家伙。
就在这时,从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
是新的战报吗?
东路得手了?
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里。但是,他们还是不敢抬头,更不敢去看厚实的门帘之外。只有主将大人眉头一跳,顾不得处罚两个“可耻之极的家伙”,扭头看向门帘。
恰好站在门口的那名参事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眼疾手快的将门帘掀起来。
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门外冲过来一道黑色的身影。
黑盔黑衣黑腰带。背上插着一支三角铁旗,旗面鲜红似血。
可别小看了这面不到两个巴掌大的小旗。
这是王令。
落桑王之令。
背上插着王令旗,说明来人是落桑王的密信使!
不是前方的最新战报,而是有王令到。
见王令者,如见王!
掀起门帘的那名参事反应不俗,哐唧,跪了,伏于地。两个膝盖上的痛楚传开来,他才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个时候,王令怎么来了?
主将大人是第二个行大礼的。到底是见多识广,他伏下身来,恭敬的说道:“臣恭迎伟大的落桑王。”
经他提醒,指挥部里的其他人终于都反应过来了。纷纷大礼参见:“臣恭迎伟大的落桑王。”
在落桑族里有一个很古老的规矩。为防止机密泄露,在执行任务时,密信使不能说话。是以,他直接走到主将大人面前,双手奉上一只半尺见方的扁平红漆木盒。
木盒的顶面刻有一朵完全盛开的金色铃兰花。
在落桑族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金色铃兰花是王族的徽章,代表着落桑王朝。任何人,包括落桑岛上最古老的世家们,也不敢在一切事物上用金色铃花及与之相似的图饰。
看到这朵金色铃兰花,主将大人更加肯定,盒子里装的是王令。
这种时候,王令怎么会下来……心思飞转,主将大人不由得后怕发麻。战事不利,他好担心王令是来指责,甚至惩戒他的。
但是,王令当前,容不得他多想。他恭敬的直起身子,从怀里掏出一枚半月形的白玉来,双手捧着,放在那朵金色铃花的正中央。
立时,白玉放出阵阵金色的柔光。
紧接着,木盒里发出一声轻脆的“叭嗒”声,弹开一道缝来。
密信使这才将木盒递给主将大人,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
这也是规矩。密信的内容,没有得到落桑王的特别许可,密信使是不能听的。
主将大人却还是不敢松气。双手将木盒高举过头,他在嘴里带头高呼“臣恭送伟大的落桑王”,眼睛却越过密信使的背影,看向更远处。
门外,将士们也跪了一地。
是以,密信使迅速远去的背影格外显眼。
不多时,主将大人看到他走到了一支同样头戴黑盔,身着黑衣,全身遮得严严实实,只是没有在背后插王令的队伍前。
那支队伍人数不多,不到三十人。
密信使挥了挥手,带着他们,扬长而去。
走得真干净呐!主将大人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心情达到了近几天里的最好。
他放下两条胳膊,站起身来,将木盒子拿到面前,打算看里头的密令,嘴里还不忘吩咐道:“密信使走了。都起来罢。”
“多谢将军大人。”众人心中暗喜,纷纷起身。
他们也很好奇王令的内容是什么。但架不住前车之鉴刚刚才发生,心有余悸的他们,唯有低头做事。
最高兴的莫过于两个倒霉蛋。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主将大人的心情好了许多。所以,他们两个得此良机,最多就是被责骂一番而已。而这些天里,因为些许小事,甚至完全没理由的,被主将大人责骂,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想想那三个莫名其妙被摘掉一切职务,赶出挥部,押往前线当炮灰的同僚,此刻,他们俩真的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哪知,又起变故。
主将大人正要打开虚扣着的木盒子,突然想到门帘还没有放下来,遂不悦的瞥了一眼门帘。
仍站在门口,还没来不及走开的那名掀帘参事见状,打了个哆嗦,连忙去放门帘。
说时迟,道时快,从门外传来一句略带嘶哑的“且慢”。
刷刷刷……
包括那两个倒霉蛋内,屋里屋外的人们,目光齐齐的望了过去。
门外并没有新出现什么人。
主将大人的脸色却刷的变了,一反先前的威严,抱着木盒子的双手竟在微微发颤。
不少人注意到了这一点,电光石火间,品出味来,亦是神色大变。
空气似乎突然间凝滞住了。
煎熬一般的数息之后,指挥部的外面,终于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来者不是一个人!
是一群人!
听这声音少说也有数百之多!
每一声,都象是踏在主将大人的心坎上。没几下,他完全泄了气,一直伸得笔直的腰背塌了。双手抱着木盒子,俨然老了十岁……
又过了差不多三息,人们的视线里终于现出了一支全副武装的队伍。
他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如星拱月般的护卫着一个……竟是另一个主将大人!
看清楚为首那人的官阶,人们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原来,王令是临时更换主将大人!
战事进行到现在,进展龟速,严重信念滞后。伟大的落桑王终于不满了,无法再忍受如此缓慢的进展,于是不顾大忌,阵前更换主将。
两名倒霉蛋是最先回过神来的。他们难掩兴奋的看向将要被撤换下来的主将大人。
让他们俩感到失望的是,这一位即将成为“前主将”的人,此时反倒完全镇定了下来。身上没有先前的不可一世、威风凛凛。不甘、耻辱……等等,又撑直了他方才有些佝偻的腰背。他双手将木盒子捧在胸前,站在那里。身形落在部将们的眼里,比家乡的雪山之顶的青松还要坚挺。
对,就是这样,没有什么能压垮我们的将军大人!
指挥所里的气氛陡然一变。错愕、迷茫……被一扫而光。有的只是强烈的屈辱,还有不服,甚至敌视。众人亦绷紧身形,紧紧的盯着列队走过来的队伍。
不多时,面无表情的新主将大人轻轻抬起一只手。队伍便在指挥所前面的那块小空地上停了下来。
他们同样目光坚定的盯着指挥所这边。
竟呈两军对垒之势!
转眼间,指挥所里面的主将大人先败下阵来。他不甘的打了哈哈:“阁下且稍等,待我拜读完王令,再接待阁下。”
新主将大人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脸色微缓,原本冰冷生硬得象出鞘的剑一样的目光,亦变得柔和了许多。轻轻的点头,象是同意,更象是致敬,他干净利落的说了声“好”。
“多谢。”原主将大人深深的看了一眼,双手平捧着木盒子,躬身行了一礼。
指挥所里,有不少人再也绷不住,脸上纷纷现出悲怆,身形控制不住的摇晃。
他们的将军大人又转过身来,面对他们,平静得象无风的水面:“一直以来,有劳各位了。”说完,他决然的冲众人躬身行了一礼。
“将军大人!”众人却做不到他这般,悲怆喷涌而出,有人已经明显的带上了哭腔,慌里慌张的回礼。但是,这个时候痛哭出来,是对他们的将军大人莫大的羞辱,亦是很不明智的行为。故而,他们只能强忍着,任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气氛再度沉重下来。
原主将大人微怔,轻轻的叹了一声,双手捧着木盒子,转身走进了他的专属休息室。
房门“吱呀”一声,轻轻的被关上。
落在众人的心里,却跟一道惊雷似的。不少人再也受不住,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新主将没有进来。他很有风度的轻轻一挥手。拱卫他的那一百多光鲜亮丽、武装到了牙齿的将士井然有序的转身,出列,分批走向各哨岗……
没有人理会指挥部里的这些人。而这些人或站或立,失魂落魄的盯着那道紧闭的木格子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似乎只是过去了一会儿,从屋子里传出来一声轻轻的闷哼。
随即,“咚”的一声,又传出有重物坠地的声音。
有人终于轻轻的哭出声来。
“我们,进去看看罢。”有人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小声的提议。
就在这时,新主将带着两队将官大步走了过来。
屋内众人慌忙站得笔直,同时行礼:“见过将军大人!”
可惜的是,新主将连个眼风也没有给他们。他身后的将官们更甚。眼里嫌弃溢了出来,淌得满脸都是。
新主将走到木格子门前,站了站,抬手轻轻的推开木格子门。
小小的房间里,充斥着血腥味。
原主将腹部插着一把短刀,面向着门,蜷缩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一双充满血丝的黄豆眼依然瞪得浑圆,却已经完全没了光亮。
其身下,暗红的鲜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扩大。
在他的身后的长案,原本摆设了一些个人用品,此时,全不见了。只在正中间摆着那只打开的红漆木盒。里面空无一物。
新主将走过去,弯下身来,伸手探向其颈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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