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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龙战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文飘过峰
此话一出,算是将王程鹏等三人的眼睛,全给牢牢的钉住了——王程鹏的眼里此刻只有那半碗热粥。便是天神下凡,也休想分走他的一丢丢眼神儿。那两名弟子则是光顾着看他出丑了,没注意到云景道长那边的“好戏”。
云景道长真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他没有立刻报出血神花毒的来历,而是先是用戴着银白色手套的手一把抓住拂尘长须的尖子,扬眉对刘营主说道:“老刘,劳烦拿过干净的空碗来。”
青木派上下,包括沈云在内,都随身带着吃饭的家什。一只干净的空碗,不论是谁,那是说拿出来就拿出来。刘营主应了一声,双手捧了自己惯用的大海碗端过去。
“很好。这碗够大!”云景道长满意的点头示意道:“碗口朝上,帮我搁在这地上。”
刘营主依言将大海碗摆在离他五步远的空地上。





乾龙战天 第二三零章 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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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景道长把拂尘的长须尖子对准大海碗,戴着银白色手套的手,轻轻一捋,同时,嘴里轻喝:“去!”
众人只看到一线红光自他的手底,破空而去,“当”的落在了大海碗里!
这声音听着好象是一枚金珠子。分量还不轻。
刘营主首先想到的是——我的碗!
和他一样想法的不乏其人。
这碗只是器部烧制出来的土钵碗,怕是受不住这力道。
是以,当看到大海碗安然无恙时,包括刘营主在内,全场的轻“咦”声此起彼伏。
“咦,没事……”
太神奇了!这到底是什么毒啊?
众人不由齐齐的站起来,甚至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往那碗里看去。
就在这时,云景道长再一扬拂尘,呼的将大海碗卷到身边,还是用戴着银白色手套的手,伸进碗底。
不愧是元婴上人,他的速度快如闪电。就连站在近旁的刘营主和副营主二人也是看得眼花缭乱。台下的与会者们更甚,又只是看到了一长串残影。
李营主也是什么也没有看到。眼前一花,紧接着,被封住的那条胳膊的小臂上猛的一阵刺痛。
就在这时,云景道长吐出一口浊气,说道:“好了。”
这就好了!李营主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也叫“难解”?
顾不上质疑,他赶紧的定睛去自己的小臂。
模糊的血色五瓣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肉翻卷。
说时迟,道时快,剧痛从那狰狞的伤口上飞一般的袭上心头。
“哎哟——”,李营主后知后觉的惨叫出声。
真痛啊!
他发誓,比见骨的刀剑之伤还要痛一百倍!
偏偏云景道长还要用很抱歉的口吻告诉他,血神花之毒就是这么的恶毒。
中毒之后,血色五瓣花会迅速沿着经络向心口蔓延。当心口大穴也染上了血色时,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无药可解。此时,毒性才会发作。中毒者的心口疼痛难忍。哪怕是痛晕过去,也会在下一息又被痛醒。
即便是被解了毒,伤口也会痛上三天三夜,方能止疼、愈合。当然,与毒性发作相比,其痛苦要轻得多。
听到这里,李营主惊呆了:“那么痛?不能止疼吗?”
“没有药和法子可以解除或者缓解毒发的痛苦。”云景道长叹了一声,“中毒者甚至连求死都不能。”
“为什么?”李营主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的伤手。
“因为血神花又名诅咒之花。中毒即意味着被下了血咒。解咒的法子是唯有将所有的血神花之毒从中毒者身上尽数剥离。”云景道长说着将戴着银白色手套的手向李营主摊开来。
他的掌心有一枚黄豆大小的小球,红艳如火,娇艳欲滴。
李营主再仔细一看,整个都不好了,“啊呀”一声,急急的往后躲。
小球虽小,里头却好象封印着一只很小小的怪物一样,表面上上下下的在弹个不停呢。
副营主麻着胆子问道:“这,这就是血咒?”
“正是。”云景道长从怀里取出一只玉盒来,小心翼翼的将脱下手套,包裹着血咒凝成的小球,最后连同手套一起装在玉盒里。
关上盒子后,他还不忘在玉盒上打上一道带着斑斑血渍的无字黄符。
“破咒符!”李营主一眼认出来了。在过玉龙雪山时,主公曾发了一批破咒符给一线的弟子们。他一直身在一线,自然也得了几道。不过,在过雪山时,都用掉了。
“是的,正是主公亲手绘制的破咒符。”云景道长确定万无一失后,这才将玉盒收进储物戒指里,接着做现场解说血神花之毒。
前仙庭的王族擅毒,血神花之毒便是其中的一种秘毒。能解毒的人,只能是王族里的传承者。
云景道长也是在年轻时候的一次历练中,得了机缘,既看到有人中了这种毒,所以,今天才能一眼认出这种毒来。
“不过,那人可没老李你今天的运道。”事过多年,云景道长偶然回忆起中毒者的惨状,至今仍后怕连连,“他是活活的痛了七天七夜,才咽气身亡。死的时候,身上已经没有一指好皮肉。都是他自己痛到不行,自残所致。”
“啊——”与会者们纷纷色变,连连惊呼。
李营主立时觉得自己手臂上的痛疼完全算不得什么了,后怕的再次问道:“解不了毒,只有死路一条。就没有人做好事,给他一个痛快?”
这个时候,死真的成为了一种解脱。
云景道长又叹了一声:“我前头说过了,血神花是诅咒之花。从种下花种开始,制毒者便每三天用自己的血肉供养一回,直到发芽、长大、开花、结果。历时十二年之久。这般精心养育,一粒花种最多只能又得到一枚血神果。制毒者将血神果炼化,融入自己的心口,于是就获得了诅咒之力,这才有资格去应选前仙庭王族的巫咒。而血神花之毒是血神果炼化时伴生的毒液。它更象是一种蛊毒。中毒者就象是它的宿主。没有碰到宿主时,它是无色无味的,与清水无异;一旦碰到宿主,马上会与宿主的血融合在一起,从而成为血咒。”
青木派里何曾出现过这种邪物?李营主与所有与会者听到这里,仍然是一头雾水。
王程鹏呼哧呼哧的吃了半碗粥后,精神恢复了大半,注意力自然的转移到了云景道长的现场解毒上。很快的,和那两位押解他的弟子一道听得入了神。
听到这里,他只觉得阵阵恶寒,接连打了好几个哆嗦,弱声问道:“道长,是不是谁帮他,谁也会被沾上,一同被痛死?”
除此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来。
所以,他禁不住恨恨的去瞪被撂倒在地上的那名施毒者——这得多大的仇啊,下这么大的死手!
可问题是,他也就是认得这家伙而已,与其说过的话,加起来绝对不会超过十句。而且都是日常的见面打声招呼的那种。更不用说结仇了。
果然,云景道长点头:“正是如此。”
“哇呀——”所有人再次止不住的惊呼。他们看向王程鹏的眼光里,无不充满了疑惑和同情——怎么与这种人结上了仇?
“我没和他结仇!从来就没招惹过他!”王程鹏到底年轻,当场跳了起来,大声为自己辩解。




乾龙战天 第二三一章 两案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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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在场之人都看出来了,王程鹏的案子绝不是贪污和拒不认罪有关。里头的水搞不好比海还要深呢。
副营主满怀愧疚的主动向刘营主请示,重新审理此案。
刘营主也是这么想的,当即向云景道长请示。
而云景道长和李营主先前赶过来时,因为要等通传,所以,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那个时候,会场里跟点着了一般,一边倒的愤慨的谴责王程鹏“有靠山”、“贪污不犯法”,他们都是知晓的。
当然现在看来,这肯定是有人在里头煽风点火,企图反逼刘营主、副营主等农部的决策者们。
也正因为如此,王程鹏监守自盗一案,还有会场毒杀案,都必须严肃对待,来不得半点马虎。
思及此,云景道长赞同的点头:“我也同意将两案合并,一同严肃查处。”顿了顿,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在会场上用邪毒杀人灭口,这种恶劣的案件在我们青木派还是头一回呢。必须坚决、迅速的一查到底。此案交给刑律院,你们农部所有人都要全力配合刑律院。”
闻言,满场皆静。
刘营主和副营主也是满脸的愕然。
在青木派里,各部门、各营都是有单独的内查权。王程鹏监盗自守,就属于他们农部内查的范围。
而一直以来,长老会都是非常尊重的部、营的内查权。一般来说,各部门、各营查处内部的弟子,只要是严格按照相关的规章办理的,打上报告后,长老会都不会驳回。譬如,先前,农部处理王程鹏案的报告,云景道长也是看过之后,就立刻批复了。
哪怕长老会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各部门、各营查处有纰漏,也会附上证据,令各营门、各营复查,重新处理。
所以,副营主和刘营主很快就商议好,当众向云景道长主动请示重新审理。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走流程而已。
哪知云景道长也赞同重新审理,却提出来两案合并不说,还直接夺了他们的重新审理权,明确表示交给刑律院全权处理。他们农部上下须全力配合调查。
更重要的是,还是当众宣布的!
还能比这更打脸一些吗?
副营主回过神来,赶紧的做自我检讨:“道,道长,整件案子都是我……”
云景道长根本就不听,轻甩拂尘道:“血神花不是寻常事物。牵涉到血神花之毒,已经不是你们哪一部门哪一营的事了。你们也不要有什么负担。今天在会场里发生的事,一个字也不许向外传。还有,全力配合好刑律院调查便是。”
理是这个理,但传出去,太丢脸了……副营主还想争取一下。这时,刘营主飞快的应了下来:“是。”副营主也只好领令。
云景道长指着王程鹏和倒在地上的下毒者,又道:“他们两个,我亲自送去刑律院。等一会儿,刑律院那边自会来人与你们接洽。”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落在了与王程鹏站在一起的两名押解弟子身上,补充道:“你们两个,也去。”
“是。”那两名弟子连忙抱拳领令。
李营主搂着受伤的小臂,坐在地上哼了哼:“还有我。哎哟,痛死老子了。你们两个小娃娃,扶我一把呀。”
两名弟子慌忙一左一右的去扶他。
“我们走罢。”云景道长一扬拂尘,带着一行人走出了会场。
待他们消失在门口,会场里仍然是落针可闻。
过了好一会儿,刘营主先收回目光来,嗡声吩咐道:“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
但是,他没有宣布散会,而是示意副营主和自己一同回到原位,重新落了座,又道:“关于今天的事,我有几句话要交代你们。”
接下来,他掰着手指,一共数了三条:
一是,散会后,所有人不得离开会场,原地等待刑律院的询问;
二是,回答刑律院的询问时,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任何人不得有任何的隐瞒和扯谎;
三是,在没有长老会的命令之前,关于今天会场里发生的,以及刑律院查案等诸事,一个字也不能向外透露。
末了,他又道:“不是我在这里拿鸡毛当令箭。道长的意思,大家都是听懂了的。此案非同小可。所以,以上三条,不论是谁,违背了,一切后者自负。”
“是。”包括副营主在内,所有人都应了下来。
很多人心里惴惴不安。
必须由刑律院亲自来查的案子,在青木派成立以来,总共还没有超过一个巴掌。并且,每一桩都是地动天摇的大案件。比如说,齐长老叛逃……
再想到自己刚才在会场上的表现,一些人恨不得立刻狠狠的给自己扇几记耳光。那时就跟中了邪似的,一门心思的跟着闹,说话做事怎么都不过过脑子呢。
有这想法的,还包括了副营主。
想了想,他探过身去,跟刘营主压低声音问道:“大人,你说,我这段时间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刘营主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没有啊。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明白他想问的是什么,又道,“兴许就是利用你的这个耿直性子,专门设计了王程鹏呢。”
“我明白了。”副营主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戏文里管这叫做‘借刀杀人’!”
“前头还有半句呢。”刘营主补充道,“栽赃陷害。”
两人分析得没错。
不到半个时辰,刑律院那边来人了。
刑律院这次领头的是一名执事,姓陈,与刘营主还是拐了好几个弯的亲戚。平日里,两人也有些往来,关系不错。
看到他,刘营主的心里完全踏实了——道长还是信任我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让刑律院那边派了大陈哥过来。
陈执事在讨要了与会者名单后,明确的说道:“不用都留在这里。既然是散了会,大家各自去忙罢。如果有需要,我们会派人来相请。届时,请大家务必配合我们进行调查。我在这里,先谢过大家了。”说完,抱拳行了一个谢礼。
“哪里哪里。”
“应该的……”
众人纷纷还礼,齐齐松了一口气。会场里的气氛亦为之变得轻松起来。
陈执事说话利落,查案更利落。他总共带了十个人,跟刘营主讨要了一座独立的小院子,带人进驻之后,马上展开调查。




乾龙战天 第二三二章 一地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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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律堂派来的人总共分成三组。其中,第一组是由陈执事亲自带领着,去库房等涉案地点查探,另外两组则是请不同的人询问、离开、询问、离开……
每一天都是忙碌到半夜三更。
也仅仅是如此。对于农部的其他事务,他们完全没有半点干涉的意思。
到了第二天,农部众人的心都落回了实处。
如此过了三天,陈执事回了一趟刑律院。没过多久,刘堂主接到刑律院的正式公文,说破案了。
真相可以说和他和副堂主那天分析的一样,是栽赃陷害,借刀杀人,也可以说是打击报复。
总之,刘堂主看完后,只觉得是一地狗血。
事情全是那天的下毒者一手搞出来的。
他叫做刘清。虽说也姓刘,并且也是出自三条街,却与刘营主没有半点关系。刘清以前是给宋家喂马的。不过,他与宋家签的不是死契,还是十年长契。
在第二年的时候,他以宋家仆人的身份,加入了私营。之后,和所有人一样,立功,赎回身契,独立门户,随营南下。
在沈家庄的时候,马场初建。他因为喂过一年马,所以被调进马场。
但是,刘清本人一点儿也不喜欢喂马。当年他自卖自身去宋家做马夫,纯粹就是为了讨口饭吃,没得选。
所以,在加入私营后,一不会饿肚子了,二有得选了,他就彻底避开了喂马这样的差事。
没有想到,才过了几天干净日子,又要调去马场,刘清心里那个气啊,简直没法用言语来形容。
这也就罢了。更让他愤怒的是,他严重怀疑是有人为了顶他的差事,才把他换到马场去的。所谓的他喂过一年马,经验丰富,就是为了糊弄他,说得好听罢了。
气归气,刘清却没跟任何人透露出一点点的不满来。明面上,他是高高兴兴的准时去了马场报到。
这是为什么呢?
原来,他觉得自己与其他的人不同。他是自卖自身进的宋家。并且在宋家呆得年限也不长,才一年出头。这就使得,不论是在私营里,还是在沈家庄,他都是孤身一人。
不象别的同样出身的,要么是家生子,有一大家子人;要么是经年的老仆,早已养出了自己的人脉。
所以,活该他被人顶了差事!活该他去干又臭又累的脏活!
不过,他也不是好欺的……
从此,刘清卯着劲,越发的努力修行。就这样,到了马场的第二个月,他要突破了。按照相关规定,闭关突破。突破之后,还要继续闭关,巩固境界。
这让刘清意外的发现了一条避开马场差事的捷径,即,不断的申请闭关突破。
闭了小半个月的关,结果,一点进展也没有的,在沈家庄里也是很常见的情况。对此,很多人颇有微言,说是频繁闭关,太耽误地里的活了。那时的长老会却对此做了专门的解释:毕竟他们修行经历尚浅,不可能每一次都能准确无误的感觉到自己是否要突破了。所以,为了广大弟子的切身利益,闭关突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就这样,刘清过上了一心闭关的美好生活。这样的日子太爽了,他爽到完全忘记了努力修行的初衷,一心一意的在闭关院里做一条默默无闻的咸鱼。
哪知,这样的美好生活,没两年就被无情的打破了。
长老会的说法变了,他们这种常年频繁闭关的弟子,由“情有可原”,变成了“门派的蛀虫”。他们有两条路可以选。
一是,领了安家费,从此不做青木派的弟子,离开沈家庄,自谋生路;
二是,接受惩罚,重新领差事。
刘清收到通知,心底里再一次的愤怒不已——又来欺负他孤身一人了!他不过是比旁人多闭了几回关,怎么就成为了“门派的蛀虫”?
连个申辩的机会,都不给他!
和上一次一样,刘清还是很快就按下了心底的滔天怒火,老老实实的做检讨,去接受惩罚,等待新差事——离开青木派,自谋生路,那是不可能的!外面的世道那么乱,他无亲无靠的,孤身一人拿着那几个安身钱,去哪里安身立命?只有继续留在青木派,才能维持生计。
因为他的态度很好,所以,他是那些弟子里第一批重新安排工作的。这回,他的运气不错,没有被安排回马场,而是被重新分配,到了主院。
总算彻底摆脱了喂马的脏活!
刘清最初是很高兴的。但是,到了主院报到之后,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他无意中得知,马场现在的日子是各部营里最好的。相比之下,主院就是清水衙门,规矩还特马的多和严。
别人听说他原来是在马场做事的,现在却被调来了主院,无不笑他是从米箩里跳到了糠箩里。
又欺负我……
刘清这次是被气病了。他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才能挣扎着下床去药庐,给自己抓药。
在回来的路上,他完全支持不住了,两眼一翻,昏死过去。醒来后,发现自己安然无恙的躺在自家的床上。外边的院子里,有两个人在说话。
他仔细一听,都是陌生的声音——有人在替他送一位医部的弟子离开。后者很细心的叮嘱前者,要如何煎药。前者听得很认真,不停的“嗯”、“好”、“知道了”的应着,末了,还一个劲的道着谢。
是谁啊?刘清在心底里把认得的人翻了个遍,也想不起是哪一个。
就在这时,那人回来了,在院子里劈柴,看样子是要生火煎药。
刘清怎么可能喝陌生人煎的药?
他连忙挣扎着爬起来,嘴里问着:“是谁在外头?”
话音刚落,劈柴声停了。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外面快步进来。
刘清再一次肯定,确实不认得此人。
“你醒了?”来人却欢喜的一边给他倒水,一边自我介绍道,“我叫祁富田,你可能没见过我。我们祁家前不久才加入进来……哦,我见过你,知道你叫刘清。刚才我在路上看到你昏倒了。所以,问了旁人,把你送回家来了。药庐的人刚刚走,给你开了药……呶,这是方子……”
既是被祁富田的赤诚所打动,也是深感自己在门派里身单力薄,看中了祁富田的祁族族长的身份,刘清有心交好。就这样,一来二去,他和祁富田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因为祁富田跟他坦白,自己很有野心,想进长老会,做长老,难免会树敌。到时怕会对他不利。
对于一心只想找棵大树好乘凉的刘清来说,这样的提议正中下怀,自然是全力配合。
是以,两人只是私底下的往来。只要有第三人在场的任何场合里,他们就是点头之交。
祁富田为了自己的雄心壮志,也会偶尔请刘清帮个忙。不过,都是些举手之劳。对于刘清来说,根本不叫事儿,完全没有负担。
但是,祁富田在知道他的心结之后,却在后面的数年里,坚持不懈的给他打探他两次分配差事的真相。
并且还陆陆续续的打探到了一些实质性的线索。
比如说,第一次分配差事时,他最开始的时候,是被分配在主部,是因为王长老有一个族侄想留在主部,所以,他就被刷下来了。再进行分配时,主事的翻了一下他的履历,说见他喂过一年马,说他有经验,正好马场那边也缺人,就把他填报上了去。
当然,祁富田查到只是一些零星的线索。
刘清自己把这些东一条、西一道的线索拼凑起来,才拼出以上之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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