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温柔饲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今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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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八号,暑假自习正式开始,唯一的好处就是不需要穿闷汗的校服,于是学校成了时装秀场。女生短裙配坡跟凉鞋,男生的沙滩裤配人字拖,唯有学霸工工整整穿着洗的发白的t恤跟牛仔裤,丝毫不惧盛夏的热度快步行走在道路上。
“浅浅小宝贝,有木有想我~”西倩冲上楼来就是一个熊抱,严严实实从背后搂住司浅掐的极细的腰,“卧槽,小腰,你这腰又细了。”
转头,视线落在女生纤细的腿上,短裙遮住小半个大腿,当真是风光无限好。学院风的千鸟格裙,配上七分袖的雪纺衬衫,规矩中又透出几分诱惑,特别是裙摆随风摇的时候。
“乔西倩,这一身是阿姨给你搭的吧?”
西倩颔首,不自在的揪了揪裙摆,“对啊,有问题吗?”
司浅嘴角噙着不深不浅的笑,“一副良善可欺的样子。”
良善可欺?她这才走了几天,司浅这丫就新学了个成语?
“这成语是别人形容秦砚的。”她咬字清晰的解释到,“良善可欺,却总引诱良善。咱学校昨晚bbs上的头条,估计现在都还热乎着呢。”
“确定不是学生会宣传部的人?”乔西倩掏出手机刷帖子,她说的那条前面标着个“热”稳居第一,跟帖量上达两千条,“新媒体中心的人也不管管?”
快速浏览完帖子内容,发现都不及这标题引人注目,西倩咯咯笑,“引诱良善?司浅,你算良善么。”
“是的。”司浅郑重点头,“不接受反驳,爱您。”
刘新齐捧着茶碗出现在视野内,司浅连忙拉着西倩猫着腰回到教室。奈何两个人长的扎眼,今天穿的也显眼,早落入老班眼里。他风风火火进来,茶杯啪一声撂在桌上,快步走至她们两个跟前,司浅是一直抬眼看着他的动作的。
刘新齐越走近,他越心虚。特别是政治考试她刚超八十分这件事,早估摸着他会找自己谈话,但一直没有见他来找自己。
只见老班从桌上抽出一本a4规格的书
司浅瞄了眼封面,幸好是政治书……嗯,政治书?难不成又突击检查吧,上回她复检也没过,逼得她抄了三遍文化生活的全部课题。
下一秒,司浅觉得腿上一凉。
老班用手里的书盖住司浅的露出的半截大腿。
“我说你们这些人,有必要上去看看人家理科班怎么穿的吗?”他连连叹气,“真把教室当秀场了啊?”
“这么短的裙子,你问问楼上那些姑娘,活这么大穿过吗?!”
一段接一段的数落,总结便是:要是能把打扮自己的心思放学习上,清北大门必向你们敞开。
司浅打了个呵欠,“老师,我真想知道。”
“……”刘新齐深深看了她一眼,“行,那我们派几个代表,谁想去?”
这话听起来像极了威胁,在学生耳朵里听起来其中包含的隐藏意思便是:谁敢去?我看你们谁敢去!
一个个都蔫吧的低着头,装模作样的算着数学题。
“我想去。”看看秦砚。司浅咧嘴露出一口贝齿,唇红齿白的模样愈发良善,西倩默默跟着举起手,“老师,我也想去瞧一瞧……”
后排的男生一瞧她俩去,忙不迭的跟上。
“行,你们跟我去看看,你们五个算是真有自觉,快给我好好学学学生该有的穿衣打扮!”
听到他的话,五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再环视教室一周,心下已是默认了刘新齐的话以司浅、西倩为中心,引起全班女生短裙衬衫的模仿风。以卫恒为导火线,引燃全班男生沙滩裤人字拖风潮。
罪魁祸首。
司浅动了动唇,凭着嘴型和西倩打趣。
彼此彼此。
西倩挑眉,哼声笑。
*
五楼的风景,比四楼还要开阔。几乎能望到长清校区的全景,位居西部最高处。教室里除了刷刷的书页翻动声,自动笔点动木质桌面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声全部是迎战高考的紧张状态。
绷太紧,会不会累?
秦砚笔,行云流水的字迹,最后一个笔画仓促落下。语文试卷刷完一张,最头疼的科目留的作业从来都是最多的。
门外,班主任趴在栏杆上,握着手机玩的不亦乐乎。偶尔出去一两个问题的同学,他几乎是不开口说话的。惜字如金的顽固学者,埋头于物理研究不能自拔,所以班内的同学总是称他为“顽固王”。
“王老师,我带我们班同学上城来参观一下。”刘新齐迎上去,“不介意吧?”
顽固王抬了抬眼,瞧了眼刘新齐身后跟着的五个小朋友,微微笑了下,“嗯,随意。”
“听见了?你们给我好好学学。”刘新齐跟顽固王并排站着,吩咐着,“不光是衣着打扮,还要学习状态。”
西倩翘着头往班里看了眼,“老板,那我们能进去不?”
“进去就行。”顽固王亦是觉得自己班内的孩子绷得太紧,难能放松,想借此让班里的孩子休息休息,“不如我们找上老李他们班,有空来场趣味运动赛得了,我看我们班这些孩子绷得忒紧。”
“行啊,那我们改天商量商量。”刘新齐当然同意,这种乐呵的事他巴不得都参与。
教室内,秦砚半垂着头,停顿住写字的手,微微拧着英挺的眉目,好像是遇到了困难。
得到他们班主任的准许,他们几个人才进屋,尽量放轻脚步,但没想到顽固王站上讲台,言简意赅:“文三班派了几个代表来学习访问,别给我们班丢人啊。”
王超椅上陆余的课桌,回头笑了声:“我看这哪是访问,分明是联谊啊。”
司浅和西倩都是单身,而且是母胎solo,这件事在市一中乃是佳话:谁能撩到文三班的两尊女神,谁就能上天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陆余促狭的瞄了眼还在想题的秦砚,“在乎……理一之秦砚,秦公子你说对否?”
谁料他连眼帘都不带抬一下,吝啬的吐出个字眼:“否。”
陆余和王超突然不说话了,耳根片刻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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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兴手法,生动形象的描绘出少女看到心上人的心理活动。与上文中因等待而生的苦恼烦闷做对比,更突显此刻的欣悦之情。”她压低声音,是只能周围的人听清的音量,“表达出热恋中少女情感起伏状况,歌颂了少女.优秀淳朴的品质。”
她答的,是这道题的答案。“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此句请简要赏析。
言罢,为避麻烦,她移步离开,留下清雅的一句话:“君子如你,我即欢喜。”
司浅回到讲台上,刘新齐突发奇想,不能让人家白白被参观啊,“司浅、西倩,你们两个跳段舞以表感谢?”
一直埋头学习的学霸们终于来了兴致,纷纷摔了手中的笔看过去。
陆余扬声:“刘老师,我们想看《绿罗裙》。”
司浅的成名舞,但仅跳过入学典礼这么一次。
“呀,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这支舞。”司浅耷了下眼帘,眸光流转处,光华尽现。
“要不先让西倩给你们来一段《山有扶苏》?我今天穿的鞋不太合脚。”她有点苦恼的皱眉,让人不忍心拒绝。
“《山有扶苏》?那不是专门给开学典礼排的舞么。”文艺部的干事忍不住开口问,他们舞团排的舞极其保密,在登场前也就寥寥几人看过。
“卧槽,这么有眼福的吗?”
“上自习还有舞看。”
……
司浅默默退后,把西倩往前一推,笑的狡黠。
乔西倩飞给她一个眼刀,意为你这甩锅的本领一等一的高。
第22章【1月3日修】chapter22
司老爷子八十寿诞,邀请慈善界人士参加,宴会期间拍卖的古董字画所得款全部捐给“明今”工程。
司老爷子为人古板,喜欢的东西也传统,宋代字画明朝瓷器摆了一整个书房。其中,司浅最喜欢宋代一幅远山图,却作为司毓的订婚礼挂到了别人家里,最后司毓大小姐一盏茶泼上去,画湿墨毁,不得善果。
司浅听闻,连连冷笑,“司毓那脾气,不闯祸我就不姓司。”
以往这种宴会她都用学业重的理由推脱掉,司家那宅子给她留下不少童年阴影。
司家扎根a市,老爷子底下有三男一女,老大老二从政,只有司浅父亲这老幺从商,前面两个哥哥都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到司浅父亲这,是被老爷子称为“戏子”的女人。
司老爷子把这份不满,连带到司浅身上,从小便没给她好脸色看,谁料司浅傲气,活的比任何一个小辈都出。她懂如何克制自己的情绪,人面前粲然微笑,标准的八颗牙齿格外讨人喜欢。
司毓从小跟她不对头,看到这幅美人含笑图图,总会抱胸哼声,“假惺惺。”
a市与南城交界处,环山公路上车辆并不多。结束一天的训练,脚踝酸的要命,懒洋洋窝在后座里摆弄着手机,但一时不知找谁聊天。
“你旁边那盒子里是你姑姑给你准备的衣服和鞋子。”
这是怕她中途逃跑还是怎么,竟然亲自来接她。司浅眼神微微闪了一下,掀开包装盒的盖子,宝蓝色雪纺质地的裙子,搭一双银色细高跟鞋。
仅看了一眼,便把箱子撂倒地上。她一向慵懒散漫,但对于不喜欢的东西嘲讽起来也不含糊,“这是司毓喜欢的吧,这颜色我可不喜欢。”
“是你姑姑买的。”他有些不悦的看她一眼,满含警告之意。
司浅挑唇,弯起一道嘲讽的弧度,咬字清晰的吐出接下来的话:“怕是买给司毓,但人家不领情吧?”
终于动怒,扬声呵斥:“司浅!”
“嘁,没意思。”她晃了晃腿,笑了声,口袋里的手机振动,翻开相应页面发现秦砚的回复:
[我也在a市。]
哟,真巧。
[你去干嘛?旅游么,需要导游吗?]
[陪我家人出席个宴会,暂时没有旅游的打算。]
司浅掐着手指算了算他回复的字数,加上标点符号二十个字。能让高岭之花般存在的秦大部长回复这么多的字数,真有幸啊。
可能是她笑容太过恣意,引来司父疑惑的目光,司浅丝毫不惧的同他四目相对,桃花眼尾因为笑意而泛起微微的红。
这双眼睛,像极了她母亲。
*
司家住宅落于山腰处的别墅群,车停,放眼望去,视野尽处是绵延了一个海岸的灯火辉煌。
院子里的梧桐树,比前些年来时又高了些。
司浅在车厢里换好礼服,下车,踩上高跟鞋时微微一歪,扶住车身勉强稳住步子。司父掐着烟等她,眉宇间存了几分不耐与隐忍。
司浅迎上去,看到站在门前的中年男人,以主人的姿态迎接每位宾客。一对比,他们倒像是外人。
又或者说,本来就是外人?
“大伯。”司浅露出标致的微笑,一双桃花眼弯起,笑意却不达眼底,“许久不见,您更帅气了。”
背后传来轻嗤声,司毓挽着未婚夫款款而来,身上一袭杏色裙子勾勒出腰肢,不过她皮肤没有司浅白,衬不起这颜色。
“假惺惺。”
司浅不恼,笑吟吟的瞧着她,“表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随后看向她挽着的男人,微微颔首,一时不知如何称呼他,“陆先生。”
“你就是浅浅啊,常听阿毓提起你。”面容温和的男人伸出手,指间环着一枚素戒。
“提起我?”司浅若有所思的瞥向司毓,眉间蕴着几分似笑非笑,“劳烦司大小姐记挂了。”
那只手在空中停留了半晌,却被司浅故意略过去。陆明宇悻悻的回手,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眼前的女生说话间,眸子闪亮,细眉上扬,一颦一笑皆是风景。
一直听说司家有个孙子辈的姑娘,是世交里最漂亮的人儿。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司毓虽漂亮,但少了几分风情。
大厅内已有不少人,业界名流,慈善大家,推杯交盏间,谈笑风生。
明今工程的负责人还未到场,司老爷子便推迟了开始时间。司浅不喜欢这种虚伪的场合,端一杯果汁缩去角落。期间世交家的小少爷来搭话,都被她一脸冷色拒之千里之外。
司毓娉婷的站在老爷子身侧招呼客人,其实四处寻找着司浅的身影,心里早想好怎么让她出丑,没想到一开始她就有先见之明不知道躲哪去了。司浅这番藏匿棱角韬光养晦的举动在司毓眼中无异于示弱。
终于等到她慢悠悠的走出角落,司毓抬手扬声道:“浅浅,你到了也不给爷爷问好,太失礼了。”
这一声引来一圈人的视线。
灼热的目光几乎要把司浅身上盯出个洞来。
直到
以温柔饲我 分卷阅读31
今天的寿星开口:“司浅,你姐姐都说话了,还不快过来?”
司浅的手指拧紧了礼服裙摆,面上虽然笑意盈盈。司浅的长相像她母亲,眉梢眼角都是风情,这扬唇一笑,愣是把老头子深埋着的记忆从深处给硬生生拉扯出来。
那年她母亲第一次进司家的门,见到他时,也是这么笑的。
思及此,他脸上的和善刹那消失。
司浅依言走过去,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爷爷,生日快乐。”
时间仿若定格
没得到老人的应答,她便一直弯着腰,司毓轻蔑的笑声传入耳中,众人的窃窃私语所谈之词皆是猜疑。
司家老幺确实不得司老爷子的青眼。
底下的女儿再美也只是个花瓶。再甜再恭敬地问候都比不过司毓随心所欲的一句话。
司浅直起身子,这动作立刻引来司毓的不悦,“爷爷没让你起来呢。”
“我以为诚意到了就行。”司浅漫不经心将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白皙修长的颈。
这一幕落在司毓眼里无疑是无声的挑衅。
“果真和你那戏子母亲一个模样。”
司浅自开场以来一直挂着的微笑消失,眉梢染上冷意,“司毓你再给我说一遍。”
司老爷子一改闭口不言的威严姿态,呵斥着两个小辈:“不看是什么场合,不嫌丢脸吗?”
明白人都知道这句话是只说给司浅一人听得。
胸口像是有块巨石一直压着让她喘不过气来,司浅身侧的手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皮肤里,但她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阿毓,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老人凝着身侧的姑娘,缓缓道来,“家丑不可外扬,你这倒好,开诚布公,不计后果。”
他的话,无疑是默许了司毓所说。
司浅的母亲,于他,于司家,都是最大的笑柄。
几乎宴请的半数人都围过来。
司浅垂头,没有反驳,一直紧绷的肩线霎时松懈她放弃去争辩,忍受了十七年,不是早已经习惯了吗。
司毓握住爷爷的手,嗔怪着:“爷爷,我只是不想让浅浅步她妈妈的后尘,你看看她现在只知道学舞蹈,能有什么用呢……”
“说够了吗。”司浅抬头,眼底布满寒意。
“什么说够了吗,我说的都是事实,要不是爷爷在这,你觉得我愿意看到你吗?长得跟你那狐媚妈妈一个样……指不准在学校里都做什么事啊啊,你!”
杏色衣裙上沾满茶渍,司毓尖叫的扑上来,奈何司浅眼疾手快,扔掉手里的茶杯擒住她挥过来的手,看得出来用足了力气,扑过来的刹那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步子。
司浅松开她,司毓随着惯性趴伏到地上。姿势不堪入目。
“司毓,你知道你现在有多丑么……”
话未说完,肩部便被人狠狠的用棍子打了一下,司浅闷哼一声,转头,司老爷子握着拐杖气的发抖,“司浅你看好,这是司家,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
因为疼痛,眸底氤氲一层清晰可见的水雾,明明是司毓挑事在先,到最后成了司浅的过错。在场人都晓得司老爷子偏爱偏的厉害,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制止。
出于私利。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姓司!”她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喊出这句话,眼角落下泪珠,朦胧中她看到一截黑色衣襟,接着是温热的手掌,轻柔的遮住她的眼睛。
水溅到衣服上的声音。极淡的白松木的香立刻铺满她能感知的全部范围。
“司爷爷,你们的家事,我本是不该插手的。”
“但,司浅还是个学生,司家如何待她,明眼人都看在眼里,传扬出去总归不好。”
彼时,司浅已经敛好情绪,拉下他的手掌,看到现场状况时呼吸蓦然一滞整个后背全被红酒打湿,此刻仍滴落着红色液体。
她好不容易敛起来的情绪霎时破功,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你是……秦家的秦砚?”司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身来,上下打量面前的少年几眼,“不知道你外公最近可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
秦砚紧抿着薄唇,下意识的把司浅护在身后,“外公一切安好,劳烦您挂念了。”
第23章chapter23
秦砚的父亲是明今工程的负责人,现在人外派至南非没法脱身过来,所以拜托秦母归国带着秦砚出席。按道理来说,只秦母一人足矣,但为表尊敬,嘱托秦砚一起跟来。
“你这衣服估计是不能再穿了。”司浅用手帕仔细给他擦了擦后背的酒,发现根本没用,小声念了句,“拿这么贵的衣服来挡酒,你傻啊。”
秦砚眼风扫过来,带着几丝凉,“你今天这裙子泼上酒肯定会出丑。”说着,解开衣扣,把外衣脱下来,只着白色衬衫,习惯性的将衣袖挽起堆叠至手肘处,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的做完,才发现身后的人垂着头不发一言。
视线落下是她乌黑的发顶,司浅半边脸被长发遮掩着,辩不清楚情绪。
“怎么了?”
“我好像又给你添麻烦了……”她艰难的开口,身侧的手再次握成拳,瘦削的肩膀忍不住的颤。
秦砚一怔这样脆弱的司浅他从未见过。他动了动唇,发现自己平时安慰秦知浅的话全堵在嗓子里,一向颇善言辞的自己竟有语塞不知所措的时候。
最后,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轻柔万分,“不是你的错,别想太多。”
……
席间,觥筹交错,司浅却食不知味。世交家们的小辈坐一席,所谈皆是当下最热门的事情。比如,陈家的小少爷从包里掏出最新款机车的钥匙,国外改装后运回来市值高达五十万,话语间满是炫耀得意。
十八岁的成人礼,陈爷爷送的。
司浅弯唇一笑,其实上个月她就听陆劲说过,因为违规驾驶,现在那五十万的车还停在警局里,任凭小少爷砸多少钱,局子里依旧不肯松口。
“怕是只有钥匙,没车吧?”
陈家小少爷正准备接受一众人的赞美时,司浅凉凉的一句话说出来,半分艳羡都没有,简直像是当众给他一巴掌让他难堪。
“司浅,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实话实说罢了。”
小少爷怒目圆睁,挥手动作幅度太大碰洒桌上的茶水,结果洒了自己一身,“操,真倒霉。”
“哈哈,陈大少这衣服值不少钱吧,一碗茶泼上去真浪了。”
“不过司浅说的话是真的不,只有个钥匙?”各个都是纨绔模样,翘着眼打量了眼司浅,有点不相信她,“我还想借来玩玩呢。”
司浅意兴阑珊
以温柔饲我 分卷阅读32
的耷了耷眼眉,若非父亲要求今天必须陪这席间的人坐到宴会结束,她早已离席。司家旧式家族做派,敬酒需从嫡系开始,大伯携家眷轮席敬酒,至首席时,朗声道:“儿子祝父亲年年益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爸爸都把好话说尽了,那我就祝爷爷笑口常开!”司毓言罢,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在座人直夸豪爽,有司老爷子年轻时的风采。
真没意思。
她支着下巴望向司老爷子,目光途径旁边的秦砚,顿了顿,就移不开视线了。
他身边坐着的人应该是秦母?端庄大方的女人,一点看不出岁月的雕琢痕迹。秦砚正帮她布菜,但看得出她食欲不好,轻捻几口青菜,便放下了筷子。
司家老二敬酒完毕,司父站起身,招手示意她过去。就算她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碍于今天的场合,都不得不陪着笑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
司父准备的祝酒词说完,看向身后的司浅,示意她往前几步,“浅浅,你不跟爷爷说几句?”
司浅本是沉静着一张脸,没有表情,听到父亲的话后,嘴角立刻扬起个明媚的弧度,“爷爷,生日快乐。”
身后是秦砚的位置,司浅听到他低声跟秦母说:“这是司浅,是我朋友,是我们学校的舞团首席。”
秦母讶异于自家儿子的主动介绍,而且如此详细,整晚不高的兴致终于看得出几分欣悦,抬眼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姑娘,模样干净,特别是一双眼睛,笑起来让人欢喜的很。
不过,秦砚这样介绍的意思是……让她出面?宴会起初那幕她虽没亲眼见,但席间几位眼熟的女眷谈话间了解个大概。
自家这儿子清冷的性子难得开口求她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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