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府丫鬟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成理不说
早膳和午膳用的都不算多,午间该歇晌的时候,丹绯眼皮子打架却也还强撑着,昨夜赵格没来,今天中午怎么说都不会见不到人。
到未时末都没见人,丹绯迷迷糊糊有些想睡过去,却还支着脑袋撑着,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心里对赵格更黏了些。
申时三刻,赵格才到昌庆宫来。
先在外面问过晚曛丹绯今日的情况,这是他送到镇北侯府的丫鬟,当然半个字都不会隐瞒,知晓丹绯吐得厉害之后,皱了皱眉,轻手轻脚进了内殿。
没想到却见丹绯倚在软榻上,身上盖了薄薄的毯子,手中拿着绣棚,脑袋却一点一点的快要栽下去一般。
虽说昏昏沉沉的,但是脑子却机警着,赵格脚步虽轻但还是出了动静,抬头说了一句:“可算回来了。”
赵格听得出她十分欢喜,上前两步将人抱起,边走边说:“等我作甚,这几日你都嗜睡,我本来担心,吴太医却说无碍,那便睡好就是。”
他身上还穿着龙袍,丹绯伸手攥紧了赵格的衣襟,也不出声。
赵格将她放在床榻上,说道:“我昨夜没回来,将前朝的事情处理好了,想着今儿来陪你和孩子。”
丹绯眼中泛酸,她从昨夜开始,忽然进入了怀孕那种古怪的荷尔蒙失调状态,赵格一句话便惹得她想哭,又觉得不好意思,转身将外衫除去,说道:“一道再睡一会儿。”
等丹绯呼吸平稳,赵格才缓缓睁开眼睛,他从未见过丹绯因为自己这般患得患失的样子,这会儿胸前衣襟还被她攥在手中。大昭新上任的皇帝因为这件事情躺在床上傻乐,想想那些让他选秀的文臣,更觉得多事至极。
太上皇离开的还是有些仓促,赵格威望多在武将中,朝中文臣还稍稍有些拿捏不住,对他后宫指手画脚的便是这些文臣。其中有一位姓田的大学士,三朝元老,朝中上下不少人唯他马首是瞻,赵格烦他得紧。
有人睡在身旁,丹绯便觉得十分安心,一脚睡到天色将晚,醒来的时候一抬头便见赵格披散着头发,坐在罗汉床上看折子。
“皇上。”
刚醒,一出声又软又轻,赵格听得心里痒痒,怀了孩子虽说自己得节制几天,但能换来这么黏人的一个媳妇儿,绝对不亏。
“醒了?”赵格笑了笑,又道:“晚膳已经备好了,用罢之后我陪你出去走走。”
丹绯当然知道怀了孩子还是要多运动,点了点头又问:“皇上可有政事要处理?让惊蛰她们陪我一道也无妨。”
“我可是专程来陪你的。”赵格微微仰着脑袋,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丹绯莞尔,二人一道用罢晚膳,便在昌庆宫附近随便转转。
“皇上刚刚登基,正是辛苦的时候,不必太挂念这孩子,听话的很。”
“是么?我怎么听说他昨日闹腾你,吐了好几次。”
丹绯交代过惊蛰,不许告诉赵格,便知道是朝旭和晚曛中的一人,轻哼一声说道:“皇上送来的人果然听话。”
“这事情何必瞒我,你怀着孩子,不是我播的种?这么辛苦就该让我全知道,日后便对你更好一些。”
丹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赵格这逻辑怎么跟娘家人一般,笑道:“现下还不算辛苦,日后说不准我整日找你哭闹呢!”
“来来来尽管来,你在养心殿闹都行,只要别哭坏了眼睛。”
丹绯抿唇直笑,忽然闻到一阵香气,本该是沁人心脾,却惹得她反胃,又干呕起来。
赵格忙给她顺气,口中还说着:“吴谨怎么安的胎,弄成这般样子?!”
丹绯缓过劲儿来说道:“不能怪到吴太医身上,听说怀胎都是这样。”
“想来是这几缸莲花的气味,一会儿便让人撤了。”
“好。”
这一搅合,二人便掉头回昌庆宫去,回去之后分别沐浴,然后上床歇息。
这一胎虽说闹腾得早,但丹绯瞧着却更滋润了些,身上的肌肤映着烛火更显莹白细腻,赵格喉结微动,笑道:“乖乖,你怀了孩子倒是更勾人,折磨我。”说着轻轻挺了挺腰。
丹绯脸上微红,不理会他这幅样子,只道:“旁人都说怀女儿的话会变漂亮,说不准这一胎就是个乖囡囡。”
这几天过来,赵格第一胎倒是稍稍有些想要个儿子,不过丹绯这样讲,他当然要应和:“这可不对,你什么时候都好看。”
丹绯挪到赵格身前,亲了亲他,然后勾唇说道:“这会儿嘴甜。”
赵格美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被占了便宜,恶狠狠地将丹绯压翻在被褥上,捉住软绵绵的玉手便往下引。
这些天也不能不让他沾一点儿荤腥,丹绯顺着他的意,等两人闹腾了一会儿,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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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困意,拥在一起睡了过去。
直到封后大典,赵格都是这般半饥不饱地过着日子,前朝的事情半点儿都没传到昌庆宫,他也是隔三差五地便抽出半天时间陪着丹绯歇晌,孕吐倒是一直都有,吴太医开了方子又施针之后稍稍好了些,一转眼刚入九月,天气开始凉爽,赵格便着礼部开始准备封后大典的事宜。
虽然圣旨已经下了,但没有举行仪式,丹绯的身份在玉碟上就未曾更改,赵格再三跟吴谨确认胎像很好之后,才选定了大典的日子。
前一日晚上,赵格还在反反复复地问丹绯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瞧他紧张成这幅样子,丹绯哭笑不得,安抚道:“王爷放心,礼部都安排好了,除了在正阳门的时候,都是坐轿辇,不会有什么事情。”
第二日一早,天不亮便要起身,因为怀着孩子,礼服凤冠还稍稍从简了些,就是这般,丹绯起身的时候,都还被头上的凤冠压得稍稍晃了一晃。
封后的仪式比起赵格登基之时,还是要简单一些,不过礼成之后,帝后二人要一道前往正阳门,受百官和万民朝拜。
司礼官话音刚落,赵格便迫不及待起身,牵着丹绯上了龙辇。
“如何,可疲累?”赵格大掌抚上丹绯小腹,出声问道。
站的时间确实有些久,不过也不是坚持不住,丹绯轻轻摇了摇头:“还好。”
钦天监说是个黄道吉日,一大早确实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可这会儿到了快午时的时候,太阳晒在身上确实就有些闷热了,丹绯又是一身厚重的礼服,这会儿白腻的脖颈后面已经悄悄起了一层薄汗。
正阳门下方,虽说是万民参拜,但还是有讲究的,最前面是国子监的学生和一些功名在身的读书人,两人登上门楼,众人参拜问安之后,赵格便想开口讲几句场面话,便带着丹绯回去歇息,没想到最前面礼部一个司礼的官吏竟然站了出来,先是行礼,然后开口说有本要奏请皇上和娘娘。
赵格拧眉刚想训斥,丹绯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那小官便趁机说了起来。
洋洋洒洒说了快有一炷香的时间,赵格越听脸色越差,封后大典上请求皇后为皇上广纳后宫开枝散叶,这种事情开朝以来闻所未闻,更让他光火的是,那小吏跪下叩头的时候,身后不少国子监的学生也跪了下来。
文人群谏,还是在这个时候。
赵格脸色铁青,久久不曾出声。丹绯已经晒得有些头晕,但也知道身旁人已经怒火冲天,伸手在他背后轻轻顺了几下,轻声道:“皇上莫恼,让他们平身罢。”
“平身。”
赵格这才沉声说了一句,丹绯瞧着下首那些学子,有的脸上还带着三分稚气,却一脸坚定地望向正阳门,仿佛他们正站在决定大昭命运的关口上。
“今日是封后大典,此事容后再议。”赵格开口说了这一句,便准备带着丹绯离开正阳门。
没想到那小吏却又高声开口:“皇上,微臣同众位学子甚少能够得见皇后娘娘凤颜,今日才贸然在此进谏,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丹绯一时间竟觉得此人有些好笑,先看了看赵格,然后微微垂首后笑着说道说道:“本宫也瞧出了这位大人的一片苦心,不过此事要由皇上做主,本宫以皇上马首是瞻。”
赵格觉察的出,这会儿丹绯一半多力气都倚靠在自己身上,虽然说话声音并不气弱,但还是有些担心,沉声道:“朕说了今日不议此事。”他本就是在北漠打过仗的人,微喝一声便吓得下面有些学子慌忙垂首,又扫视了一圈百官,一甩龙袍,转身牵着丹绯下了正阳门。
刚刚坐上龙辇,赵格便急忙问丹绯:“可是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稍稍有些热罢了。”
“陆安,让吴太医去养心殿候着。”陆安是赵格登基之后便得用起来的大太监,先前赵格未出宫的时候丹绯便认得。
然后拉着丹绯的手继续说道:“今日之事,你莫要放在心上,我答应过你,便不会让后宫再有旁人。”
“赵格,你告诉我,之前是不是便有人在朝中说起此事?”
赵格抿唇,点了点头。
“我该想到的,”丹绯笑了笑,她虽然知道上辈子在历史书上没有见过这么一个国家,但大昭的运转也没什么不同,官吏统治百姓,男人统治女人,想了想身上的疲累也上来了,便趴在赵格怀中,还挪揄了一句:“那些读书人最重教条,想来是觉得皇上被我这个恶妇拿捏住了。”
赵格给丹绯擦了擦额前的虚汗,笑着开口:“我是心甘情愿,他们懂个什么?”
“那小吏是谁,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
纠集国子监的学生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丹绯有些胸闷,趴在赵格怀中还是问了出来。
赵格哼笑一声:“田大学士的得意门生,当然有这个本事。”
前朝的事情,丹绯了解不多,她觉得有些升热,难受得紧,便不想再说话,赵格见她这般,忙将人揽在怀中,瞧她两颊通红,手忙脚乱地将凤袍上的盘扣松开几颗,然后怒斥赶车的太监,让他们动作再放快些。
丹绯反握住赵格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大拇指,说道:“晒到了而已。”
到了养心殿门口,赵格火急火燎地要抱她进去,丹绯摇了摇头:“我自己走就好。”
吴太医已经候着了,见帝后二人过来,皇上一脸焦急,娘娘虽说气定神闲,额前却满是虚汗,忙上前行礼,赵格这会儿哪里顾得上礼数,开口道:“今日天气热,快瞧瞧皇后身子可还妥当?”
丹绯倚在软榻上,让吴太医扶了扶脉,最后说是稍稍有些升热,开了两剂降暑的方子。
“孩子无碍吧?”丹绯倒是更惦记孩子些。
“娘娘放心,胎像安稳。”
“那便好,本宫升热的事情,吴太医便莫要让旁人知晓了。”
吴谨忙道:“娘娘放心就是。”
让人将吴太医送走,赵格越想越怒,竟然将手中的御笔捏成了两段。
丹绯瞧得抖了一下,她换了衣裳又先服了两颗丸药,已经舒服了不少,赵格怕她再受热,便让她在养心殿待着,等凉快了再回去。
想了想开口招呼赵格:“夫君,给我剥个葡萄可好?”
将手中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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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的御笔扔在书案上,坐在软榻上,擦了擦手,这葡萄是刚刚送到宫中的,清甜得很,剥皮一个一个喂到丹绯口中。
丹绯吃得舒服,往里挪了挪,让赵格也倚在了她身旁,这软榻说大不大,两个人还稍稍有些拥挤,不过殿内放了冰块,还是十分凉爽。
丹绯吃得舒服了,便将葡萄接过来,给赵格剥了起来,一边动手一边问道:“皇上想怎样处置他?”
“先打顿板子再说!”
赵格正在气头上,脱口而出的方法跟当初在军营中没什么区别。
丹绯莞尔:“那是个读书人,瘦瘦弱弱的,打两板子怕是起都起不了身。”
在赵格看来,打死都无妨,在封后大典上弄出这么一件事情,是明摆着想给他个下马威瞧瞧。
“王爷,除却时间场合不对,那些读书人,心中只会觉得自己有自己的道理。”丹绯叹了口气:“大昭女子三从四德,若是寻常人家,我第一条占的应就是善妒。”
赵格嘟囔了一句:“这倒不见得。”倒是他自己,连只不过跟丹绯相见过一次的李述,都被他支出了京城。
丹绯用葡萄堵住赵格嘟嘟囔囔说话的嘴,又道:“那些学子心中装的是礼教,是圣人古训,皇上越压他们,他们越会觉得自己是在为大昭尽忠。”
赵格想起那位田大学士,斥了一句:“被人当枪杆子用!”
“皇上可不能上手将这枪杆子掰折了,掉头朝别人便是。”丹绯倚在赵格肩头,说了一句。
“乖乖,你可真是个宝贝!”赵格捉住丹绯唇瓣,又吸又吮,他知道这些学子不得重罚,姓田的老东西还敢搞出这么大的花样在他面前探底,他也不是什么任由大臣门搓扁揉圆的皇帝。
就算脑中还想了别的事情,丹绯也被他弄得连连喘息,最后还被人在耳边威胁了一句:
“三个月了,等你好了,可得再瞧瞧夫君的厉害。”
☆、第一百零八章
封后大典上文人群谏之事,被赵格不轻不重地揭了过去,圣旨大意是皇上理解这群学子的苦心,但现下刚刚登基,国事不稳,皇后有孕,不宜为后宫之事多动干戈,至于那位领着众位学子进谏的常大人,虽说有心却不合时宜,罚俸半年。
御书房中,赵格端坐在上位,赵和站在下首。
“坐下说话。”
“谢皇上。”
赵格登基,二人之间的称呼自然要变,不过关系仍旧十分亲密,朝中谁都知道,诚王殿下绝对是皇上跟前的红人。
“姓田的这个老东西,倒是会给朕找不痛快!”
赵和见他恼怒,自然知晓是为何,赵格跟丹绯二人成婚之前写下的和离书还放在诚王府,田大人却撺掇着朝中不少大臣,想让赵格快些充实后宫。
出声道:“田大人确实稍稍有些迂腐。”
“何止迂腐,不少士林学子唯他马首是瞻,赵良牵连了自己的岳丈,现下他一人独大好不快活。”赵良的岳父翰林出身,在文臣中也是极有声望,上次昭苑行刺事败之后,便上书乞骸骨,离开了大昭朝堂。
“现下确实不好动他。”
“动他作甚?”赵格笑了笑,又道:“今日是想让诚王帮朕一件事情。”
“皇上直说便是。”
“田中行这人,还有他手下的那批言官学子,最喜同旁人争辩,朕听说问道先生续弦之后也未再纳过妾室,可否求两篇文章出来?”赵格也是忽然想起赵和的这位舅舅,不过这人对赵家人一向没什么好脸色,除却赵和。
赵和莞尔:“那臣便去信询问一番。”
“还好父皇让我当了一次考官,也算是有几个门生。”赵格笑了笑说罢,总算是到了他们动笔杆子的时候,说起这一届的举子,想来想去,他最中意的那支笔还是李述。
轻哼了一声,既然李述已经求娶了张竞的女儿,他也就先放下自己那一点点小心眼儿就是,不管如何,现下先转移一下田中行的视线,别整天盯在后宫之中。
事情说得差不多了,赵和微微思索了一下,开始开口问赵格:“臣还有一事想问皇上。”
“但说无妨。”
“皇后娘娘凤体可康健?”
这两日丹绯瞧着倒是能吃能喝,赵格笑道:“两个人都很好。”
“那日封后大典上,瞧她好似有些不适。”
“没想到还真是被诚王瞧出来了,确实有些升热,并无大碍。”
赵和笑了笑,没多说话,丹绯身子不适的时候,总喜欢将脑袋往右侧稍稍偏上一些。
晚上赵格回昌庆宫,就寝的时候将丹绯抱得极紧。
“怎么了?”丹绯抽手摸了摸他的后颈。
“二皇兄竟能看出来那日你在正阳门上身子不适。”
丹绯皱眉:“怎么会,我撑得很好不是?”
“确实,京中可没有半点皇后身子不适的传言。”
丹绯心中笑他小心眼儿,伸手揉了揉赵格耳朵,说道:“诚王殿下一向心细,皇上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赵格应了一声,轻轻给丹绯拍背,两人一道睡下。
问道先生得了赵和的来信之后,倒是毫不推脱,洋洋洒洒几篇文章出来,加上赵格又授意李述等人也写了不少文章,一时间大昭士林热闹得很,赵格也得以躲了一段时间清闲。
丹绯怀孕四个多月的时候,已经是深秋,为了生产时候顺利,每日傍晚都会在御花园中散步,可荷尔蒙这种事情实在是可怕,她现下晨起瞧见听见宫中鸟鸣之声,便会莫名其妙地落泪,这日刚好是一场大风过去,御花园中虽然打理得及时,但花枝还是残败了不少。
丹绯瞧着瞧着眼泪便止不住地淌了出来。
惊蛰和晚曛跟着,虽然知晓皇后娘娘最近多愁善感,但哭成这个样子还是将两人吓了一跳。忙劝着丹绯先回宫去。
哭的久了,当晚赵格来的时候,丹绯还隔一会儿便要抽噎一声。
瞧她小腹微显还肿着眼睛的样子,赵格忙问:“怎么了?”
丹绯其实有些不好意思,她在御花园哭得不行,回来还抽泣了好一会儿,现在想想觉得颜面扫地,支支吾吾地不想告诉赵格。
赵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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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扫过一旁的惊蛰,吓得小姑娘一个哆嗦,忙道:“娘娘今天下午去了御花园,许是因为瞧见那些残花败叶的,触景生情,就,就哭了一阵子。”
“哭了多久?”
“半个时辰。”惊蛰声音越来越轻,皇上除了对皇后娘娘和颜悦色之外,对旁人,特别是她这种小丫鬟,一瞪眼睛简直是要将人吓死。
赵格本想责骂惊蛰她们几句,可一向丹绯怕是要生气,只得作罢,走过去坐在丹绯身侧说
道:“何必因为这种小事情掉眼泪,让人将御花园中的花都换下来便是。”
“不是因为这个,”丹绯一听他要这么折腾,马上就有些着急,说道:“怀着孩子动不动就要哭,皇上还不习惯?”
赵格轻笑两声,摸着丹绯小腹说道:“小兔崽子,你倒是闹腾得厉害。”心里却思索起来,丹绯这些天掉的眼泪,怕是赶得上前几年还多。
丹绯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般过去了,没想到她第二日去御花园的时候,那些有些残败的花木就已经不见了,换成了新的盆花,不止如此,有几株落叶乔木上,还粘了不少裁剪出来的红花青叶在枝头,仔细瞧瞧,那花蕊有些是用米粒大小的珍珠做的。
晚曛在一旁瞧着丹绯作何反应,却见皇后娘娘并不算高兴,小声说了句:“何必这般,铺张浪。”
赵格兴致勃勃地献了次殷勤,晚上到昌庆宫之后,却见丹绯倚在软榻上绣花,瞧着是给腹中的小家伙制的花样子。等了半晌,也没受到表扬,赵格凑上前看了看丹绯的绣棚,称赞道:“皇后这绣艺是愈发进了。”
丹绯笑了笑,起绣棚问赵格:“皇上可用晚膳了?”
“尚未,想着同你一道。”
直到二人用罢晚膳,丹绯都半句没在赵格面前提起御花园的事情,终究还是得先有个人坐不住:“乖乖今日可往御花园去了?”
丹绯点头。
“布置的如何?”
“瞧得出花了不少心思。”
“那你喜不喜欢?”
“好看,”丹绯叹了口气又道:“可是我觉得太过铺张了些,前日在御花园落泪,也不是因为瞧不见那些不当时的花卉的缘故。”跟赵格解释荷尔蒙作祟实在太难,丹绯避重就轻:“怀着孩子担心得多,所以才会这般。”
“也不算铺张浪。”在赵格看来,确实没有耗用多少东西。
丹绯又笑:“怎么不算,御花园中一日之内跟重新翻修一遍一般,皇上日后不用再为我做这种事情了,万一旁人说我祸国殃民可怎么办?”
“这算什么,”赵格不以为然,再说是宫中的事情,如何能传到旁人耳朵中去?又道:“不管怎么说,你怀着孩子辛苦,莫要胡思乱想,也别再这般动不动就掉眼泪。”
丹绯应了他的话,赵格照例在床上跟丹绯腹中的孩子说了几句才睡下。
可让赵格没想到的是,他为丹绯布置御花园一事,竟然还真是传出了宫墙,传到了京中大街小巷,而且越来越离谱,他不过是让人用纸裁剪的花朵绿叶,稍加描绘,加了些米粒大小的珍珠做花蕊。没想到京中竟然传言,皇后娘娘不忍见御花园中花朵掉落衰败,皇上为了讨娘娘欢心,用绢纱珠玉做成花朵的样子,将御花园挂得跟春日百花盛放之时一般。
☆、第一百零九章
御花园一件小小的事情在京中传得风风火火,御书房中堆满了劝谏的折子,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赵格思索了一番也并未表态,后宫这等琐事都要他向前朝交代,他这个皇帝日后还当不当了?
这事情当然是不会传到昌庆宫的,作为皇后,本该时不时接见命妇,不过为了让她安心养胎,后宫现在不接牌子,丹绯又没有娘家的女眷,便极少会接触宫外的人。
立冬之日,宫中依照惯例设宴。
从中秋到重阳,赵格瞧着丹绯怀着孩子辛苦,便未曾让她出席宫宴,可毕竟是一国之母,总是不露面也不合适,便准备去稍稍打个过场。
“皇上,后日宫宴,我也去瞧瞧?”两人一道并肩坐在软榻上,丹绯捏着赵格的衣角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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