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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金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在机场停好车后,见时间还早,我去航站楼里的食街买吃的,哪知一进去就撞上冯蕾了。
“小陆,你是不是在盯我的梢?”她开玩笑地对我说。
“你借我俩胆,我也不敢。”
“来机场接人?”
“你怎么知道?”
“如果是送人,一般不会来这儿。”
“算你说对了。”
“什么叫‘算我说对’,本小姐什么智商?”
“你绝顶聪明。那你猜猜看,我来接谁?”
“你不会接公司里的人,接的一定是他们的熟人,我猜到了。”她想了想后说。
金狱 第二部分(12)
“谁?”
“我要说对了,你得请我们吃饭。”说完,她回头找人。
“找你老公吧?他在那边百~万小!说呢,也不介绍一下,怕我把他抢走了?”
“你不说,我还忘了。”说完,她冲她丈夫喊道,“江小河。”
江小河听到后,放下手里的书,从邻近的书店走过来。
冯蕾对江小河说:“这是怡龙的小陆。”她又转头对我说:“江小河。”
江小河对我说:“你好。”
我也对他说:“你好。”
见我跟她丈夫已经相互认识了,冯蕾对江小河说:“行了,继续去看你的书吧,这儿没你事了。”
江小河二话没说,转身就又回书店了。
“你就不能对人家好点儿?”我有点为江小河打抱不平。
“不好吗?我们都习惯了。他是个书呆子,搞电脑的。”
我不想介入她们的生活,话题一转,问道:“刚才你说猜到了,还没说是谁呢?”
“谢大多。”
我真快晕了。这冯蕾怎么什么都知道,简直像个特务。
“你凭什么说是他?”我想弄清楚她是真知道还是蒙出来的。
“就凭你这句话,一定是他。”
“为什么?”
“假如不是他,你一定会说我猜错了。”
“我服你了。”
“服了吧。实话告诉你吧,我早知道了。”
“好啊,你骗我。”
“我要骗你,就不跟你说了。”
“那是怎么回事?”
“今儿一早方抠门就来电话,说有个客人这两天要用我车子。开始他不肯说是谁,可他哪招架得住我,没三句话就招了,说是台湾来的谢大多。其实这人我见过,一年前还接过他呢。”
“这人怎么样?”我忙问道。
“我就接了接他,一面之交。他说的是普通话,不是台湾的国语。”
“他跟常总谈生意?”
“这你就别打听了,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常总很看得起他。”
这时,广播里通知说谢大多的航班已到站了。我对冯蕾说:“我得走了。”
“不请客了?”
“这还算呐?”
“怎么不算?”
“看你陪我练车的份上,等你回来我一定请。”
“两码事,你得请两顿。”
“好好好,两顿就两顿,反正债多不愁。”
二十
当我从车里取来接人用的牌子,机场一楼大厅里已站满了接机的人。我站在后面,踮着脚尖往前看。见有人出来了,我急忙举起手里的牌子。牌子上的三个字,每个都足有小学课本那么大。直到举累了,我也没见谁朝我走来,心里不免埋怨起方园,怎么就不能做个轻点儿的牌子?怕错过了,歇了会儿后,我又把牌子举起来。
一位西装革履帅气的小伙子拨开人群,挤过来,对我说:“我就是你要接的人。”
我忙掏出常瑞龙给我的那张照片。只听他说:“别看了,是常总让你来接的吧。”
“你就是谢大多?”我问他。
“是我,你贵姓?”
“免贵姓陆。”
“走吧,陆小姐。”
出机场后不久,见我打灯并线想上老机场路,他不解地问我:“为什么不走高速?”
“我刚学会开车。”我的脸一下子红起来。
“我来开,可以吗?”
靠边停车后,我问他:“你有车本吗?”
“放心吧,请下车。”
我灰溜溜地坐到他的座位上,觉得脸红得发烫。过收费站后,他反客为主,话渐渐地多起来。趁他说话时,我转头打量着他。他也就30来岁,圆圆的脸双下巴,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转头冲我一笑时,还露出一对小酒窝,跟大江没一点相像的地方。他究竟是不是大江的弟弟?我还真不敢肯定。
“你怎么开富康?”他问我。
金狱 第二部分(13)
“富康不好吗?”
“你们常总答应借我辆车,不会就这车吧?”
冯蕾说过借车的事,可常瑞龙并没交代。我只好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麻烦你,打个电话问问常总。”见我闲着,他想给我找点事做。
我掏出手机,刚要给常瑞龙拨电话,他又说:“陆小姐,你这手机也太大了。让常总给你换个小点的,挂在脖子上的那种,既时尚,用起来也方便。”
我没吱声,只顾拨我的电话。电话接通后,谢大多大声嚷嚷道:“问他,借什么车给我?”
挂掉电话后,我对他说:“常总说,给你辆本田。”
“这还差不多,用富康打发我,也太不够意思了。”
见他很得意,我趁机问:“你跟常总很熟?”
“没见过几次,但跟他很投缘的,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听口音,你不像台湾人。”
“我是嫁到台湾去的。”
他用了个“嫁”字,让我多少感到有点意外。也许他调侃,也许是有感而发。刚跟他结识,我没必要深究他的用词。
“你老家哪儿?”我又问道。
“湖南湘潭。”
“你是湘潭人?”我脱口而出。
“怎么了?”
“没什么。”怕他看出我的用意,我继续问,“老家还有人吗?”
“我父母都在,还有个哥哥。”
“你没姐妹?”我想进一步确认他的身份。
“有,我们家兄弟姐妹四个呢,我大哥和我妹都在外地。”
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他应该就是大江的弟弟了,可大江为什么不知道他来呢?见他很健谈,我心想不如问个明白,但没直截了当地提他大哥,而是问:“你妹妹在哪儿工作?”
“珠海。我大哥在这里的银行工作。”他倒主动说起大江。
“是吗?他怎么没来接你?”
“常总也认识他,说要给我哥一个surprise(惊喜)。”
我没听懂他说的英文,但能猜出它的意思,就不懂装懂,没再追问。
“常总挺看得起你的,你面子真大。”我刚听冯蕾说,现学现卖,无非是想套他的话。
“不是我面子大,是我老板的面子大。他跟常总合作做生意,我只是个跑腿的。”
“你们做什么生意?”
“常总没跟你说?”
“没说太多。”
“你是常总的人,跟你说说也没关系。常总把你们城里破产的啤酒厂兼并了。他想在那里盖一栋20层楼的新世纪中心。我老板,常总,还有一家香港公司,三家合资来做这项目。这次来就是签合资合同的。”
“你们都是做大买卖的人。”
“陆小姐,你可真会说话。我跟你说了,我就是个跑腿的。”
我虽弄不清他话的真假,但也不想跟他抬杠,话题一转,问道:“台湾好吗?”
“有人说它好,有人说不好。”
“你呢,你怎么说?”
“有好有不好。”
“此话怎讲?”
“有钱赚就好,没钱赚就不好,那是个认钱不认人的社会。”
“听说很乱?”
“还好了,就是选举的时候有点乱。”
汽车驶进华侨饭店的院门后,大老远地我就看见方园站在楼门口朝我们这边张望。
“方总正等你呢。”我对谢大多说。
“我认识他,去年见过。”
“改天你有空了,我再向你请教。”
“请教谈不上,我喜欢交像你这样的朋友。”
车停稳后,饭店的门童走过来,拉开我这一侧的车门。见下来的是我,站在一旁的方园问我:“谢总呢?”
“我在这里。”谢大多一边说,一边推开他那一侧的车门,从车里走出来。
“欢迎你,谢总。”方园迎过去,跟他握手寒暄。
谢大多不是说自己是跑腿的吗,怎么成谢总了?看来他没跟我说实话。
金狱 第二部分(14)
门童把谢大多的旅行箱从车里卸下来后,放到行李车上。见方园领着谢大多要进饭店,我对方园说:“方总,我回公司了。”
“好,你先回去吧。”方园说道。
谢大多转过身来,对我说:“陆小姐,再见。”
“再见。”
一回到写字楼的停车场,我就给大江打电话。他知道常瑞龙有这么个项目,但没想到大多会参与进来。如此看来,常瑞龙在大江身上可没少花心思。
电话刚挂,常瑞龙的电话就进来了。他让我约大江晚上去大海之门吃饭。我心想这一定是场精心设计的喜相逢。可惜的是大江已知底细,常瑞龙想要的效果怕要打折扣了。大江叫我别去。其实,我也不想去,怕哪句话没说对,露出蛛丝马迹。临挂电话前,他说吃完饭,他会去我家找我,但没说什么事。
下班后,我就回家了。晚饭后,我想起马小丫,便打电话跟她打听新世纪中心项目。见我说起谢大多,她才露了点内幕,说更改土地用途的批文差不多快到手了。
晚上10点多,大江打来电话,他说已到我家楼下了。我忙披衣下去。出门时,李香春还没睡。这些时,我常昼伏夜出,有时还夜不归宿,她已慢慢习惯了。见我出去,她什么也没问。
上车后,我问大江:“见到你弟了?”
“幸亏你告诉我,不然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常瑞龙想讨好你呗。”
“不说他了。这么晚我来找你,有件急事。”
“什么事?”
“天突然凉了。检察院让庄肖林家里送秋衣秋裤去,给他老婆打过两次电话,他老婆一直没理人家。”
“她气还没消吧。”
“检察院的电话打到了老焦那里,老焦已不是办公室主任了,再让他办这事也不合适。老姜的丈母娘死了,这两天没上班。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就想到你家的李香春。你带她去趟庄肖林家。要是他老婆还不肯送的话,你就跟李香春跑一趟看守所。噢,对了,别忘了带些心脏病的药。”
“就这事?”
“这其实是个机会,我们得跟庄肖林说说话。”
“又见不到他人,怎么说话?”我不解地问。
“我教你怎么跟他说话。取到衣服后,你找个茬把李香春支开,随便找条他的内k,把它翻过来,里子朝外,在裤腰上写三个字,字要写大点,不要太草,让他小便时一拉裤子就能看到。”说完,他递给我一支粗水彩笔。
“写哪三个字?”
“你记在脑子里。送人的送,庄肖林的庄,阿姨的姨,连起来是‘送庄姨’。”
我轻轻地念了两遍,听起来像是“宋转移”的谐音。顿时我就明白了。大江不仅自己已经知道宋霞的事了,而且想把这消息告诉庄肖林。
“不会被查到吧?”我担心地问。
“看守所的人会检查你送去的东西,但谁会把脏裤衩翻过来看?”
他把“脏”字咬得很重。一想到要去摸它,还要在它上面写字,我就觉得有点恶心。
见我面有难色,他说:“就权当是为了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亏你想得出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在国外,庄肖林有权见他的律师。我们这里等他能见律师了,差不多也审结束,就等判刑了。”
我心想,他可真会钻空子,用合法的机会干不合法的事。我不干还不成。为了他,我也只能豁出去了。
“明天一早你就去办,这是看守所的地址。回来后,给我打个电话。”
“我记住了。”
第二天从看守所出来后,李香春在车里对我说:“大姐,你人忒好。庄哥都这样咧,你还想着他。”
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她的话让我悟出个道理,你知道得越多,就越聪明。什么都不知道,就只会冒傻气。
午饭后,我才去公司。路上,我给大江去电话,他说了句“回头再说”就把电话挂掉了。我心想,他可能说话不方便。
金狱 第二部分(15)
我一进办公室,小张就对我说:“方总让你去会议室找他。”
当我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时,一屋的人正在听常瑞龙讲话。他停下来,刚要问我,方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一把将我拉出会议室。
在外面的走廊上,方园对我说:“谢总……”见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解释说,“就是昨儿你接的那人。他让你陪他出去转转。”
“去哪儿?”
“他没说,你就在办公室等他电话吧。”
“你们开什么会?”我随口一问。
“项目碰头会,你快回办公室吧。”说完,他又进会议室了。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小黄没来。小张刚才还在,转眼人就不见了。我一人呆着无聊,打开电脑想玩游戏,可捣鼓半天也没玩成,屏幕上老显示缺个什么文件。一气之下,我把它关了。冯蕾临走前,扔给我一堆文件,我一直没理也没看,随手c起一份刚想看,电话铃就响了。
“陆小姐吗?”对方问。
“是我。”
“我是谢大多。”
“谢,谢总,你好。”
“方总跟你说过了吧?我想请你带我出去转转。”
“唉,说了说了,你想去哪儿?”
“你来了再说吧。”
“那好,我这就过来。”
“你不用开你那辆富康了,我手里有车。”
我到华侨饭店时,谢大多已在大堂等我了。他一身休闲装,脚蹬旅游鞋,像是要去旅游似的。见到我后,他客气地说:“陆小姐,麻烦你了。”
“没事。”
冯蕾的那辆本田车,乍一看像吉普车,可车里的内饰要比我见过的吉普车高档多了。自动挡不说,还带天窗。方向盘边上有个显示器,谢大多倒车时,上面的数字不断地乱跳。我一问,才知它是个倒车雷达。
汽车驶出饭店后,他对我说:“你带我去啤酒厂看看,怎么样?”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这是要微服私访,忙点头说:“行。”
我虽没去过啤酒厂,但坐车路过那里过,知道怎么走。
路上?





惊金狱 第 9 部分
汽车驶出饭店后,他对我说:“你带我去啤酒厂看看,怎么样?”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这是要微服私访,忙点头说:“行。”
我虽没去过啤酒厂,但坐车路过那里过,知道怎么走。
路上,他告诉我说:“我老板晚上到。4点之前,我们要赶回来。”
“见到你大哥了?”我明知故问。
“见到了,可我怎么觉得他一点都不surprise。常总让我别告诉他,难道他自己说了?”
见他蒙在鼓里,我真想笑,可还是忍住了,心里说:“谁说谁知道。”
“无所谓了。”他又补了句。
“你哥见到你,高兴坏了吧?”
“那是,我们得有五六年没见面了。我大哥大我六岁。他离家时,我初中刚毕业。后来他一直在外地,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毕竟是兄弟,感情没得说。”
“我能听出来。”
“我大学是在上海读的。我大哥常寄钱给我,怕我吃不好,更怕我没钱交女朋友。”
他的直率让我都有点脸红。我问:“你上大学就有女朋友了?”
“我们同学大多数都有。谁要没有的话,会被瞧不起的,用上海话说就是‘乡下人’。”
“怎么会呢?”我真不敢相信,权当他在说故事。
“你还别不信。假如我们学校有你这么漂亮的女生的话,男生还不打得一塌糊涂。”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是想夸你,你听反了。”
“你们台湾人都这么夸人的?”
“不是你们台湾人,台湾是咱们的。你不要搞###噢。”他纠正我说。
“嗨,你真会扣帽子。”
“跟你逗着玩的,不说不笑不热闹。”
到啤酒厂后,他把车停得远远的,好像怕别人看见似的。看得出他做事小心谨慎。在这一点上,他跟大江倒很相像。
啤酒厂早停产了,大门上的铁锁锈迹斑斑,传达室的门成了蜘蛛的乐园。透过栅栏门,朝里望去,厂里杂草丛生,一片狼藉,破旧的厂房断壁颓垣。谢大多领我沿厂院的围墙往后走。
金狱 第二部分(16)
“上次我来时,刚停产,厂里还有人,我进去转了转。”谢大多一边走,一边回忆说。
“是不是快拆了?”我问他。
“常总给了我一份市里的规划画。这一带将来都要拆掉,并入中心商务区。”
“你既然这么了解,还来看什么?”
“随便走走。”一碰到敏感话题,他总是避实就虚。
我们绕厂走了大半圈,直到前面无路可走了,才折返回来。快到厂门口时,遇见一老太太,他上前问人家是不是住在这附近。见老太太说是,他又问有没有人来通知说要拆迁。老太太回答说,都快说一年了,也没见动静。他没再多问,一声不吭地走回到车上。
见我上车了,他对我说:“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把我放在前面路口,我自己打车走,你直接去机场吧。”
“好吧,那就对不住你了。”他看了一眼手表后说。
“没事。”
“改天我请你吃饭。”
“别客气。”
跟谢大多分手后,我在路口等了好半天,才打到一辆出租车。这一带是城乡结合部,周围尽是些破旧的平房,别说像样的建筑了,就连楼房都少见,街上既脏又乱,好在旧城改造就快要改到这里了。随着城市不断向外延伸,以现在的建设速度,相信用不了几年,这里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到那时,这里可就是不折不扣的城里了。但愿常瑞龙他们的项目能够早日上马,造福当地的百姓。
二十一
国庆期间,大江随田书芳等一行人去对口支援省份贵州访贫问苦。回来后,他又去郊县开会。谢大多没再找我。放假的这几天,我呆在家里,都快要憋死了,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节后一上班,方园就告诉我,小黄调走了。我要不去办公室,小张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在家也无聊,我就去办公室陪她。她也不忙,教我上网冲浪,在网上跟人聊天,收发电子邮件(email,昵称“伊妹儿”)。我取了个网名,叫“川丽子”。“川”是我出生地四川的“川”,“丽”是我名字最后一字的谐音。为了让它更像个名字,我又在后面加了个“子”字。一根电话线把地北天南、国内海外的人串连在一起。尽管素不相识,但在这虚拟的社会里,大家互相切磋、互相交流、互相吹捧、互相讥讽。人人都摘掉了假面具,少了一点虚伪,多了几分真实。没两天我就喜欢上因特网了。见我渐渐地着迷了,下班也不愿意回家,方园说我中“网毒”了。当我得知小张的男朋友在一家电脑公司工作时,我二话没说就托她男朋友买了台电脑。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整天无所事事,沉迷于因特网,也不想再听方园转述别人的废话:“公关部怎么也挑灯夜战?”
礼拜五,有个刚认识的本地网友约我见面。我的答复是:“相见不如怀念。”我心想,网友之间保留点神秘感有什么不好,干吗非要把世俗的东西带进这纯洁的世界?
亭亭从幼儿园回来后,一看到电脑,她就闹着要玩。我教她玩游戏。她一学就会,一玩就不肯撒手了。听我说还能用它跟万里之外的人说话聊天时,站在一旁的李香春问我:“大姐,你走咧,这里面要有人找你,咋办?”
“我会关了再走的,你放心。该干吗还干吗,啊。”
她将信将疑。见亭亭也不理她了,她才去看她的小说。网上有人推荐育民小学,说那里周末的幼儿歌舞班不错。见离我家不远,我对李香春说:“明儿咱们带孩子去看看。亭亭要是喜欢,就给她报名,让她学。”幼儿园的赵老师,每次见面,都要跟我唠叨这事,好像比我关心孩子似的。
下午,常瑞龙打来电话,他让我约大江晚上见面。郊县的手机信号不好。这几天,我跟大江一直联系不上。我试着拨他的手机,哪知一拨就通了。他正在回城的路上,但晚上他已有饭局了。常瑞龙建议晚饭后去喝茶。他明天要出差。走之前,他想见大江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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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 第二部分(17)
晚上八点半,大江打来电话,他说喝了点酒,让我去九龙酒家接他。当我接上他,把他拉到新亚茶社时,他在车上睡着了。停车后,我想让他多睡会儿,就没叫他。过了好一会儿,见常瑞龙从茶馆里走出来,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的,我看了一眼车上的表,已经9点15分了。我这才唤醒大江。他捋了捋零乱的头发,推门下车。我紧随其后。常瑞龙高度近视,等大江快走到他跟前,他才看清。他迎过来后,见大江走路有点跌跌撞撞的,忙伸手扶大江,哪知被大江一把甩开。大江对他说:“我没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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