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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吃午饭？”
“嗯,你下午在家好好休息，我吃完饭了要回去。”事发突然，刚好又临近下班时间，所以席梁没请假就回来了，下午还得回去工作。
“冰箱里还有菜吧？”
“时间来不及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席梁坐在椅子上坦然而又绅士着吃着一碗阳春面的时候，童昭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在他身上永远都看不见公子哥们常备的骄奢淫逸,什么环境他都能适应。
在童昭的愧疚中,席梁吃完了午饭，“我先去了，你下午在家躺一躺,晚上想吃什么就和琴姐说。”两个人工作太忙，晚饭和家务一直是钟点工负责，只是对方下午才过来。
看着已经拉开门的席梁，童昭下意识的叫住了他，“席梁！”他扶着门，一脸不解的回头看着她。
“怎么了？”
突然之间，童昭又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或许是那些想说的话，她都说不出口，到最后只是一句小声的提醒，“路上小心！”
“嗯，我知道，你有事打我电话，我先走了。”
等厚重的门合上的时候，童昭感觉身体里的力量都被抽空了，站在玄关处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直到双腿有些麻木的时候方才转身往回走，余光看见厨房，又鬼使神差的走进去把席梁刚才吃面的碗洗了，心里总算是感觉踏实了一些。
可能是在毒贩身上发泄了过多的暴力情绪，之后的几天童昭的状态都比之前好了很多，膝盖也确实出现了大面积淤青，每晚席梁都会帮她用药酒活血化瘀，之后顺水推舟做一些久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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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夫妻运动。
每天，童昭去给病人换药的时候，都能看见对方恐惧的眼神，那个男人现在一见到她就心律不齐，毕竟他这一身的伤也都是拜了童昭所赐。
不知不觉日子就到了十一月下旬，今年潘雨柔破天荒的给童昭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在生日的时候请些客人来家里热闹一下，听完母亲的话童昭脑海里瞬间蹦出来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不了，最近医院忙，没有时间。”
现在童家的父母格外忌惮这个会突然“发疯”的女儿，以前童昭很好掌控，他们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现在她不仅不听话了，甚至还知道了童家最不堪的秘密，并以此要挟他们远离她的生活。
“可是，你和席梁没办婚礼，大家心里都有些遗憾，要不然这一次……”
“妈，我说了，不想办。好了，我这边还有事，您忙吧。”
说完，童昭不耐烦的挂断电话，她知道那些人不是有遗憾，而是在心里有怀疑，流言蜚语早都传开了，母亲也只是为了面子才想出这一招，可她真没兴趣去应付好面子的母亲。
母亲的电话消停没多久，童蕾又打电话回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庆祝生日。
“不用了，我一天忙得团团转，哪有时间庆祝生日，而且你回来之后就要面对那些不想看见的人，就别为了我去折磨你自己。”
“那好吧，我最近也挺忙的，还是裴嵘给我打电话，问我你过生日的时候我回不回来，我才想起来这事。”
“裴嵘？你让他消停一下吧，我真的不想过生日，谢谢你们了。”
童昭对裴嵘，已经从最初的相见恨晚，变成现在的后悔认识，每次裴嵘到z市出差就会来医院找她，身边的同事都快误会了。
“好吧，既然你不需要那我就不回去，礼物还是会送到的，行了，你早点休息吧。”
放下手机，童昭正擦着头发，席梁就走进来，看了眼低着头的她，就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
“你生日打算怎么过？刚好是周六”
刚合上眼的童昭听到这个问题心里顿时烦躁不已，可能是一年一年的过去，她也感觉到自己老了，越来越不想听人提到生日这个词，没过一个生日，她就会老一岁，谁也阻挡不了。
“我那天有手术，要加班。”
看着她不高兴的样子，席梁只好悻悻地转身，童昭的情绪时好时坏，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反正他已经学聪明了，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别去惹她，让她自己静一静，这样能避很多家庭战争。
就当童昭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身边的男人突然又说话了，“去年我答应过你，要陪你过生日，如果那天你加班不能回来，我晚上去你办公室。”
当席梁钻牛角尖的时候，谁也拉不回来，童昭听完这话翻了个身，看着面前的后背拽了拽他的衣服。
“我不想过生日，以后都不想过了。”曾经她渴望有个生日宴会的时候，没人有时间和心情，现在她不想过生日的时候，身边的人都突然热衷起来。
席梁转过来，看着童昭垂下去的眼帘，感觉她又有心事了，“理由”。
“人老了，不想过了。”如果不是看身份证，她都快忘了自己今年二十六了，不知不觉也到了奔三的年龄。
“老？”席梁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个字，童昭点点头还没说什么，身边的男人又转了个身背对着她，大晚上的她也实在是没心情猜他在想什么，瘪瘪嘴闭上眼睡觉。
童昭以为这样就打消了大家的想法，就等着生日当天礼物就可以了，只是那天下班回家，看见一桌子上的菜，她还是有些不适应。
“两个人，吃不完吧？”
“今晚吃不完，明天继续，你等一下，我去把面条下了。”
说完，席梁转身又进了厨房，童昭看着满桌子的菜肴，总觉得今晚琴姐的厨艺没发挥好，菜切的不一般大小也就算了，有的还烤焦了。
她放下东西去洗手，回来看见桌上的酒和杯子，犹豫一下挽起袖子倒了两杯。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他出来，就进去找人。一进厨房就看见席梁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一双筷子，眼睛盯着锅里翻滚的面条，水汽都快把他的头发打湿了。
“为什么要吃面条？”
“你生日，当然要吃面。”席梁说得很自然，甚至也没回头，童昭走过去往锅里看了眼，又好奇的看了看周围，“你让琴姐做长寿面了？”
席梁没点头也没否认，童昭就只好当他是默认，只是在面条出锅的时候，她看见了席梁指甲盖上沾的面粉，于是又把视线往下移，发现深色的长裤外面有些不小心弄上的面粉。
等席梁把碗放在桌上，童昭就急忙抓住了他的双手，果然找到了没洗干净的面粉。看着突然发愣的童昭，他把手抽回来。
“吃吧，长寿面不能断。”
若有所思的童昭点点头坐下去，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面，拿起了筷子，只是吃着吃着眼泪就落到了碗里，奶奶去世之后就没有人为她做长寿面了，不知道是不是记忆出现了问题，她甚至觉得这个味道就是小时候吃到的。
“你哭什么？面很难吃吗？不好吃的话，你就吃菜吧。”
“席梁你是不是傻子，谁要你做这些事了。”
看着眼泪汪汪的童昭，席梁抽张纸帮她擦眼泪，笑着说，“童蕾告诉我，说你们小时候跟着爷爷住在大院的那些年，每到你们生日老夫人会亲自给你们姐妹三个煮长寿面。我第一次做，你要实在吃不下，就别勉强自己。”
他说完，童昭偏头抹掉脸上的泪，又拿起筷子低头吃面，过了好一会儿来了一句，“面有点咸。”
席梁听完点点头表示接受这个差评，并没有拆穿心虚的她，“下次我少放点盐。”味道其实刚刚好，是她的眼泪太咸了。
这一顿饭吃得童昭如鲠在喉，她宁愿席梁对自己狠一点，或者说像她一样选择冷暴力，也不想接受他温柔的善意。他的温柔就像是裹着蜂蜜的饼干，可她却害怕饼干的表面还有层毒*药，事到如今童昭对这个世界的信任也降到了极点，有的时候她连自己都怀疑。
这一晚，童昭喝了很多酒，喝得东倒西歪被席梁抱上楼，他原本没想让她发现这些是他做的，可是手上的面粉出卖了他。
“童昭，你今年还没许愿望。”
躺在床上的童昭听到耳边熟悉的声音，闭着眼笑了一下，醉醺醺的说，“愿望？我的愿望就是自由，我想要自由……自由”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他听不见，席梁看着已经睡着的童昭，眸色幽深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大概是被她的愿望吓到了，坐在床边很久都没有动作。
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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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过后,童昭发现席梁突然忙碌了很多，她加班回来他还没到家,两个人每天能说上话的时候，也就是早晨醒过来到出门去上班之间的一个多小时。
虽然外调机会渺茫,可童昭却难以放弃原来的想法,还是想离开,尤其是和堂妹童碰了几次面之后，这种离开的念头就越来越强烈。
这天,她下班回家刚好和席梁碰到一起,两个人停好车子双双往屋子里走的时候,童昭嗅到他身上有一股陌生的香水味，虽说是陌生可又觉得好像闻到过。
“元旦加班吗？”
听到他的声音,童昭如梦初醒的瞪着眼看着他，轻轻地摇头，“不加了。”她已经连续加了很久的班，大家担心她身体出问题，强制性要求她元旦三天休假。
“陪我回一趟b市？好久没回去了。”
童昭低头一想，确实又是几个月没回去过，不过相比起来她已经有更久的时间没回去童家,母亲的电话她现在是想不接就不接,人也是想不见就不见。
“我看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陪你……”
“你不是说不加班？”
对上席梁怀疑的眼睛，童昭有些后悔把话说得太早,她和席家人还有联系，不过是用电话。如果真的直接面对他们，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压力。
“可能会有别的事，所以我也说不准。”
在席梁那种带着威慑力的眼神下，童昭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变成自言自语，说完话她发现身边的温度降了不少，席梁丢下她大步流星的往楼上走。
“你不吃饭了吗？”
“你先吃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说完，席梁就不慌不忙的走上楼，站在玄关的童昭觉得心里好像压了块大石头，闷得慌。
晚上睡觉前，童昭本想等他从书房回来，告诉席梁自己元旦可以陪他回去，只是身体没撑住先睡过去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又刚好把这件事忘到脑后。
假期的前一天晚上，童昭揉着酸痛的脖子回到家，发现家中冷清的像是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一样，回了卧室更是如此，坐在床上无聊得翻看手机短信的她，突然间脑袋里灵光一闪，扔下手机跑到衣柜跟前，拉开门发现他的衣服少了好几套。
童昭扶着柜门，看着有些空旷的柜子，咬着嘴角无奈的合上门，她知道席梁应该是回b市了，眨了眨有些酸痛的眼睛，转身走回床边坐下，盯着地毯上的某一处发呆。
这一次童昭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劝自己跟过去，所以三天时间都待在爷爷那边，母亲中途来过一次，看了看爷爷留下一些营养品，又走人了。
看着坐在床边追忆故人的爷爷，童昭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雪心里有些怅然，也有些释然。想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里看见的一句话：人、生而孤独，一开始是一个人，最后也还是一个人。
她原本不是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却没想到发现了些意外，到头来她还是一个人。看着被时间击倒的爷爷，童昭不禁幻想知道等自己老了会是什么样，一个人坐在摇椅上回忆这冗长且无趣的一生，回忆生命里出现又离开的那些人。
元旦过后，童昭发现自己和席梁越来越像圈子里那些“模范夫妻”，在外恩爱有加，回到家里忙各自的事，甚至连多说一句话，都像是在浪生命。她想，把自己逼疯后，她又把身边的席梁也逼到了死胡同。
就当她以为这种相安无事的“恩爱”关系会一直继续下去的时候，一张照片打破了和平的假象。
“这是我昨天和郑晓去吃饭的时候看见的。”
程亦低头看着面无表情的童昭，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和不安，昨天他和郑晓去吃饭，却看见席梁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样子看上去很亲密，当时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今天忍了一上午，程亦到底还是没忍住，把照片翻出来拿给童昭看，他心里有些侥幸，猜想那个女人也许是席梁的妹妹，他没见过席芮，但是知道有这么个人。
照片上的男女相谈甚欢，女人的手挽在男人的臂弯，童昭看着看着就不自觉的勾起嘴角，然后把手机推给程亦。
“谢谢，我知道了。”
“这个女人是谁？他妹妹吧。”
面对说话都突然打结的程亦，童昭抿着嘴笑着摇头，“不是，是他的一个朋友。”说完，她起放在桌面的眼神，抬头对程亦说，“师兄，以后别做这种事，我担心你被人抓住。”
听了童昭的话，程亦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赶紧找人查一查他们俩什么关系。”
“不查，我工作很忙的。还有啊，这是我的事，你就当是不知道吧。”
一时间，童昭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得奇怪、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可它刚好就在这个时候冒出来，现在她终于不用再对谁愧疚。她该还的情和债，都已经还的差不多了。
“童昭！”
看着如同看破尘世一般的童昭，程亦的心里涌起一阵惶恐，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实在是让人不安。
“师兄，我没事的，把照片…删了吧。别让其他人看见，也别往外传，这件事我会和席梁说。”
听到童昭这种毫无斗志的话，程亦气得差点把手机拍碎在桌子上，“你打算和他说什么？让他敛一点？”
童昭笑着摇摇头，“师兄，你不了解我和他的事，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
不过就是席梁被她的冷暴力逼得出去找了旧情人而已，虽然一开始她也不相信席梁会和父亲一样，可事实证明她还是看走了眼，就像当初结婚时一样，她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可实际上只是场设计好的大戏，一场席梁演给所有人的戏。
“我没有把问题想得复杂？从他调回来没多久，你们俩就变得很奇怪，当初的婚礼说取消就取消，之后你拼命加班，还在休息室晕倒过，现在他又和别的女人走在一起，童昭你到底在想什么？”
“师兄，这事我会处理的，你好好工作，别告诉其他人。”
程亦是被童昭气走的，他越是着急，她就笑得越淡定，弄得他以为自己是个神经病，最后摔门离开。
“席梁，你到底在搞什么？偷吃，也该做得隐晦一点，这样被人抓住把柄可不是你的风格。”
虽然心里有点背叛感，可童昭还是有些问题理解不了，依照席梁滴水不漏的办事风格，他不可能把事做得这么明显，而且为什么是乔苒？当初的那场发小聚会上，他一直没正眼看过她。
晚上回到家，席梁刚好也在，就坐在客厅里喝茶看书，看上去很悠闲的样子。童昭挂好衣服趿着拖鞋过去，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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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几个月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
“你最近在忙什么？”
“工作。”席梁头也没抬，甚至没觉得童昭突然这样询问自己有什么奇怪。
“那你好好忙吧，今年过年…我不去b市了，我想在这边陪爷爷，你替我向他们带句好。”
到底，她还是问不出口，童昭有自己的骄傲，不可能问席梁“你是不是背着我有别人了”，她能做的事，就是在离婚前扮演好妻子的角色。
话音刚落，童昭就往楼上走，走到一半突然停下来，转身对已经放下茶杯的席梁说，“以后，我就不回来吃晚饭了，麻烦你和琴姐说一声，晚饭不用准备我的，得浪了。”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席梁慢慢合起书放回茶几上，翘着二郎腿背靠着沙发，目光幽暗的盯着茶几一角，如同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像，一动也不动。
第二天早上，出门前童昭似是无意的对站在身后的席梁提醒到，“昨天师兄说周末看见你了，下次你们还是去没有熟人的地方吧，被人看见了不好。”
说完，她穿好鞋子走出门，等席梁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开着车子跑了。虽然童昭想要自由，但也不想像母亲一样被人践踏尊严，而且也不忍心见到席梁因此断送前程。
如果动静闹得太大，他们俩更难离婚，因为那个时候只有童昭这个合法妻子能证明席梁对婚姻依旧忠诚，席家会千方百计的困住她，所以这么久以来，童昭都是在家里闹，从没让外人知道她想离婚。
这天，像是所有心虚的男人一样，席梁破天荒的来医院接童昭下班，在走廊上遇到程亦，两个男人见面，程亦就觉得拳头有些痒。
“程医生，好久不见。”席梁自然看得出来程亦身上的杀气，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像是程家的人，单纯的有些可怕，不过他想这大概就是程亦为什么能和童昭成为朋友，因为他永远都不会算计和利用她，不会和他们这些人一样。
“找童昭？”
“来接她下班。”
客气而疏离的寒暄几句，席梁就准备走开，他担心程亦克制不住在走廊上动手，当他走过去的时候，又被程亦叫住了。
“席梁，童昭很在乎你。”
席梁听完勾着嘴角笑了笑，点点头说了声谢，接着就大步流星的走开了，童昭在乎他，也恨着他。
第109章
之后的几天,席梁回家的时间提前了不少，就在童昭以为他这是迷途知返的时候,却亲眼目睹了他和乔苒在一起的亲密举动。
那天她去易水居赴宴，出了电梯后看见不远处背对着自己的男人有些眼熟,她还没走过去,视线里就出现了乔苒的脸,对方看见她的时候明显也愣了一下，随即踮起脚尖抱住了席梁的脖颈,给了童昭一个炫耀而得意的笑容。
童昭站在电梯口,身边人的催促声在这一刻也仿佛被环境自动消音,接着她看见那两个人拉着手转身走进了右边的屋子，那条领带是她今早亲手系上去的,原本柔和的灯光不知怎么在这一刻就有些刺目，难受了。
那个宴会是她的发小赵如意做东，昨晚她提过一回，席梁当时似乎是有意参与，可惜童昭拒绝了，她没有办婚礼，自然也不想把席梁带到大家面前。
路过那扇门的时候,童昭脑子里在想里面正在上演什么样的戏码,在想今晚的这一幕,是不是席梁对于昨晚她的拒绝最直接的报复，越想心越乱，一顿饭她没吃下去几口,身边人和她说话，她也总是答非所问甚至压根没听见对方在说什么。
这天晚上，童昭在客厅里坐了一夜，席梁一直没有回来，她就一直没回房间，第二天一早双眼猩红的童昭拿出手机，给席梁发短信。
“如果有时间，咱们谈一下离婚的事吧。好聚好散，总比闹得人仰马翻好。”
发完短信，童昭上楼拾东西，如果时间允许，她会把属于自己的一切都带走。因为一夜没睡，她打电话叫了车，到爷爷家后把自己关在卧室，盖着被子睡到当天晚上。
醒来再开机，发现手机上很多未接电话，谁的都有，她先给席梁回了电话。
“我最近不回去了，你下次来见我的时候，请带着你的离婚协议书来。如果你嫌麻烦，我也可以找律师起草一份，你准备好笔签字。”
“为什么这么突然？”
“席梁，这一点也不突然，我累了不想继续和你们纠缠，和我离婚之后，你就算是二婚了，这样也许乔苒有机会配得上你的家世。”
说完，童昭就挂了电话，她不想听见席梁辩解，更害怕听见他承认。她一直就是个自私的胆小鬼，至少她永远也学不来母亲的忍让和迁就，更学不到对方的残酷。
“妈，我打电话来就是和您说一声，我要和席梁离婚了，可能不会太久。您别急着打断我，这一次我是认真的，你们别再打亲情牌，我真的累了，如果不想把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就保持沉默，我不求你们做我坚强的后盾，只是不想让成为彼此的敌人。”
放在多年前，童昭可能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用这种冰冷至极的口吻和高高在上的母亲说话，如今这场游戏已经停不下来，除非她得到自己想要的。
之后是童蕾，童昭把自己想说的话都和大家说清楚了，掰起手指发现没几天就是情人节，接着就是新年，她觉得这个年可能又不该在国内过了。
再见到席梁，是在童昭的办公室，她推开门就看见他站在床边眺望远方，如同一个君王在打量自己的江山一般。
“协议书带了吗？”
关上门的瞬间，童昭就迫不及待的发问，席梁转过身来无喜无悲的盯着她，像是早就猜到了她会这样说，也像是一个偶然路过的陌生人，浑身都透着事不关己的态度。
“没有，从一开始我就说了，咱们不能离。”
“那你出去吧，既然不是来谈离婚的，咱们就没必要见面。”
席梁自然是不肯，于是童昭拿着东西去查房，她清楚席梁不敢在医院里闹出大动静，那样损失最大的人还是他。
z市这边的亲友，都知道童昭想离婚，而b市那边是在年前，知道童昭不打算回来过年才知道的。
席芮在一天内给童昭打了二十多个电话，童昭被烦的想砸手机了，忍无可忍之下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我是童昭。”
“嫂子，听说你和我哥今年都不回来过年了，什么情况啊，又要加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