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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莫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南游子
☆、第九回:破惊雷初啼羞掩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云碧清一把把莫问情扯回来捉在怀里,“我们的莫大公子真是冰清玉洁,难道你真不知,这‘睡’和‘睡’也是有不同的?”
莫问情见他话里有话的意思,便挑了眼睛,半羞半怒地看著他。
果然莫老爷从来没教过他儿子床笫之事,说不定他倒真的以为男人和女人并排在床上一睡就能生小孩呢。
云碧清强忍住心里的吐槽,宠溺地mm莫问情的头:“也好,那我们索x今晚就把当日该做的做了,也让我教教你,有一种睡法和平日是不同的~”
云碧清说著便将莫问情手里的衣服丢到一边去,然後扶了他仰卧在床铺上,自己则弓起身子俯在他身体上方,把方才吻过的锁骨、r尖、侧腹、下身一一又疼爱了一遍。
所不同的是,这次他先把莫问情雪白修长的腿向两边大大地打开撑起来,然後才娴熟地拿捏起腿间已经微涨的红肿,殷勤而周到地服侍起来。
虽说莫问情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云碧清服侍了,却还是耐不住他轻柔灵活的指尖和舌头的百般撩拨,不一会儿便涨得春潮翻滚,浑身都微颤起来:“碧清……”
云碧清伸出一g食指轻轻地在端口一敲,低声笑道:“别急,还没到呢~”随後不知从哪里翻出个雪白青瓷的小盒来,开了盖拿了指头挑了些雪白晶莹的药膏出来,莫问情只觉股间一凉,便禁不住猛地缩了回去。
“待会儿有你收的,急什麽?先放下来,听话。”
云碧清的声音带著蛊惑人心的温柔和磁x,莫问情乖乖地把自己放松下来,随後便觉一股清凉从後身慢慢地涌进来,一边涌动一边还如小虫般左右摇晃滚动。
“你……做什麽……”莫问情忍不住问道。
“帮你做准备~”听到云碧清的声音从自己的下身处传来,让莫问情禁不住脸上又红了一层。
“准备……什麽?”莫问情虽是什麽都听云碧清的,却还是难免会对眼下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产生好奇。
“准备让我进来~”云碧清一边说得好整以暇,一边又一g手指沾了药膏揉进去,两g指头熟稔地活动著、搅扰著,不一会儿便将里面撑开了一片天地。
莫问情本就被身体里的手指挑得身上泛红,听他这一说,脸上更红得要滴血一般。待到默想了一会儿,却又忽然惊慌失措地大叫:“不行!”
“为什麽不行?”云碧清一边饶有兴致地欣赏著他的反应,一边手指继续灵活地揉著。
莫问情勉强撑起上半身,眼中泛著真诚而急切的担忧:“因为,因为……”
莫问情是见过云碧清的身体的,他知道他和自己不同,他作为男x的成熟度简直可以成为洛阳城最佳男人的典范了。如果说城里的女子都对云碧清怀有恋慕和憧憬,那麽至少有一半是冲著他那身体去的──而这一比例在青楼娼馆中则几乎可以达到十成。
莫问情又急又怕,却又羞於把话说出口,只能紧紧地盯著云碧清的眼睛,恨不能把自己的想法用眼神传过去似的。可偏生这一位就是故做不懂的样子,一边手下又挑了跟指头进去,一边歪了头问:“因为什麽?”
“啊!”莫问情知道他是故意的,只得强忍著体内涌上来的胀痛,一边恨恨地咬了下嘴唇皱著眉头盯他。云碧清见他眉头又皱起来,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好,我明白了,你怕我会弄伤你,是不是?”
莫问情垂了眼睛不说话。
“放心,我会帮你的。你若不信,可以自己试试看。”云碧清说著拉了莫问情的手过来,然後捏了他雪白修长的指头,引著他向幽深的小x深处探去。
莫问情本是低垂著眉眼,这下眼睛一下子放大,惊讶地看著云碧清:“怎麽会……”
“呵呵,”云碧清眼中带了一丝得意,“这药膏可是我专从闽中秘师处求来的,便是你再不肯放松,也能叫你化成水一般~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莫问情不说话,只径自探著自己的小x,一边惊讶世上竟有这等神奇的药膏。
“不过……”云碧清忽然变了神情。
“不过什麽?”莫问情马上又紧张起来。
云碧清拿眼睛上下打量了下莫问情,然後俯身在他耳边道:“不过你这样对著我,好诱人啊……”说著一只手轻轻地覆在莫问情还留在小x里的手上。
莫问情一下子连耳g到脖子都红得如熟透了一般,他赶紧把手抽出来,却不料云碧清一个趁势把他腰间的利刃抵在自己敞开的小门前,莫问情只听见一声窗户被大风“啪”地吹开的声音,便感到一个灼热雄硕的物事沿著曾经冰凉的甬道慢慢地挤进来。莫问情咬紧牙关,却听到耳旁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把嘴张开。”莫问情听话地张开了嘴,紧接著便觉身体里的热流涌动得猛烈起来,随後便听到一声自己都惊讶的声音──
“啊!~~!~~!”
好在这一声恰被一声惊雷盖过,除了床上的两人不会再有第三个人听到。
“问情,放松,放松……”云碧清一边调整著自己的速度和力道,一边低声在莫问情耳边引导他。
莫问情浑身都笼罩在一层红晕里,他两只手紧紧地搂著云碧清的脖子,身体随著云碧清的动作在床上有节律地动著。
“碧清……啊……碧清……嗯……碧……哈……”
“问情……问情……问情……”
窗外的雨声哗啦啦地遮盖了整个世界,对於此时的他和他来说,这间小屋,或者说,那春帐里小小的空间,便是天地间的全部。
彼此,便是天地间的全部。
☆、第十回:贪一晌欢情暴露
暴雨渐渐歇了,只剩些淅淅沥沥的小雨,犹自淋漓著万物。
春帐里,莫问情伏在床上轻轻地喘著,云碧清从背後搂住他,轻轻地吻著他的肩。
“疼麽?”云碧清温暖的手掌覆在红肿的股间。
莫问情微微地摇摇头,仍是轻轻地喘著。
“那,这里呢?”温柔的手指轻轻地按著曲线优美的腰。
莫问情仍是微微摇头,不说话。
云碧清不动声色地挑起嘴角,然後手指略一用力──
“啊!”
赶紧咬住嘴唇。
“还说不疼?”
云碧清心疼地叹了口气,随後手指不轻不重地揉起了劳累过度的腰。
莫问情放下长长的睫毛,身体随著云碧清的手,微微地晃动著。
“你,可还有别的事骗我?”待气息渐渐平稳後,莫问情轻声问道。
云碧清手上一滞,略一思量,便将嘴凑到莫问情耳边,半真半假地问:“若还有,问情会生气麽?”
莫问情不说话,只微微睁开眼缝,面无表情地望著床角里的绣器。
“问情,从今以後,我再不骗你了。相信我,好吗?”
说著这话的云碧清,心里是怕,是痛,是後悔,也是决心。
只可惜,他爱的人太认真,太深情,以至於他下得了决心坦诚当下,却下不了决心坦白过往。
而此刻的他还不知,这一步的犹豫竟导致了两人一生的悲剧,和再也无法回头的遗憾。
“好,我信你。”
莫问情的声音静水无声,却自带著一股破釜沈舟的决意。
** ** **
自从两人真的有了床笫之欢,云碧清便中了毒一般越来越舍不得莫问情的身子,而莫问情也渐渐习惯了在云碧清的怀里睡去。人都说新婚燕尔,如胶似漆,这两个则是生如连体,寸步不离,说是一日不见如三秋都是妄语,真真是略一离床便思得梦魂千里,稍一迟归便念得泫然垂泣。
不过越是甜蜜的日子越要经历些磨难和摧折,谁承想,便在两人都沈溺於欢爱和温柔的最深处,却突然发生了一件变故,好像上天有意要把这两人推到刀锋剑刃上,好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处境到底如何,彼此的心意又是如何。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子的:
这一天清早,云碧清便一如往常般来到了莫府来找莫问情说话聊天,正巧了今日天气晴好,莫老夫人身子骨也舒服,於是便笑呵呵地出来晒太阳,顺便同了她儿子一起接待云清钱庄的少主。
再说这云碧清本是个最会讨人欢心的,平日里秦楼楚馆里阅人无数的姑娘们都禁不住他的甜言蜜语,更何况只是个足不出户的老太太,简直是手到擒来,略施小计,便把个莫老太太说得心里比吃了蜜还甜,一个劲儿夸他有见识有分寸。莫问情在一旁见他得了自己母亲的欢心,嘴上不说,心里自然也是高兴。日近中午,老太太难得主动留了云碧清在府上用饭,三人酒足饭饱之後,身懒倦怠,老太太便叫人带了云碧清去别馆午休,自己则被人扶了回内室休息。
云碧清表面上自然是乖乖地谢过了老太太安排,跟著人步步到了别馆,然而心底里到底舍不得娇妻温柔,於是眼见下人出去,便趁机从小楼里溜了出来,轻车熟路地翻入莫问情的房里。
这一边莫问情也正满心怨念,一见他来,脸上瞬间便绽得红豔欲滴,嘴上虽是骂著“也不怕人撞见”,身子却径直向床上坐去,一边伸手放了两侧的帐子下来。
云碧清如泥鳅般一下钻到帐子里将人抱住,只听得一阵娇嗔怨怪,绫罗绸缎七七八八掉得一地,随後便见帐子里的人好一阵挣扎打闹,床棱终於渐渐响起规律的声音。
“嗯~~”
莫问情娇喘如酥,媚眼如丝,忘情地沈浸在云碧清的温柔里。
“小声点儿,也不怕人听见。”云碧清低著声,声音里却带著一丝甜蜜的兴奋。
“哪会有别人?不过是你听见罢了~怎麽?你不乐意听?”莫问情搂著云碧清的脖子,调皮地摇晃著细腰,故意带得他身下跟著一起晃动。
云碧清细眼一眯,狠狠掐了他腰一下,惊得莫问情一边尖叫一边赶紧求饶。
“小坏蛋!”云碧清笑得邪恶而宠溺,“你还嫌不够是不是?看为夫不要了你的命~”
“夫君饶命~妾身知错了~啊!”莫问情忙不迭地求饶,一边又随著他的动作叫起来。
“再叫一声夫君,我就饶你~”
“夫……夫君……”
“我没听见,再大点声~”
“夫……夫君~”
“砰!”
巨大的推门声如晴天霹雳般传来,瞬间把莫问情满身的魅惑都化作了冷汗,他一把推开云碧清,一个翻身便冲出帐外,却只见自己房间的门翕然大开,一床墨兰锦缎的被子摊在地上,然而屋里却不见一个人,只有门板还在慢慢地合起来。
“怎麽了?”云碧清赶紧穿好衣服跟出来,一边拿了衣服披在赤身露体的莫问情身上。
此时的莫问情已经摊坐在了被子边,只见他一手拉紧衣服,一边满眼惊恐地望著云碧清道:“碧清……我们的事怕是瞒不住了……”
云碧清赶紧把惊慌失措的莫问情抱起来放在凳子上,又给他倒了一杯茶,一边帮他把衣服穿起来。
“问情,你别急,慢慢说,或许只是……”
“只是什麽?”莫问情少有地失了方寸,“这被子是我娘的,显然是她叫了福儿来给我送被子,谁承想偏偏撞到我们……唉!我猜,我娘现在已经全知道了,不知她要气成什麽样子,我……”莫问情一边说著,一边眉宇间便凝固起来,眼眶盈盈地似要落泪出来。
“问情,你听我说。”云碧清帮他系好腰带,顺势跪在他面前,两手包著他的手,努力抚慰著受了惊的爱人。
“我可以给你娘跪下来。”云碧清的眼神诚恳而笃定,“如果可以,叫我入赘莫家都行。若是还觉得有辱你家的门风,那我就放弃钱庄卖身给你做奴仆,只要能和你终身相伴,我什麽都能做……”
“你别这样。”莫问情把他拉起来,看著他碧绿的眸子,方才慌乱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方才是我急了,你放心,这事我自会和母亲说个明白。我当初既答应了和你走下去,便没有一直躲得下去的道理,既是早晚都要面对的,早些讲清楚也未尝不是好事。”莫问情神态平静,语气淡然,却不似超脱,更像是一副认命了的样子。
“问情……”云碧清看得出他的撕痛,却只得犹犹豫豫,欲言又止,“若是让你如此为难,我还是……”
“云碧清,你要放手麽?”莫问情无力的眸子竟突然s出一道狠光,直直地刺透云碧清的心,呛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我当然舍不得!”云碧清攥著莫问情的手,“可是我也舍不得你这麽痛苦!毕竟,若是我不能给你带来幸福,那我宁愿放你自由……”
“不与君比翼,自由何异死!”莫问情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凛烈而倔强,“云碧清,我莫问情说过,这辈子交给你了,生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只要你不放手,无论发生什麽事,我都不会放弃的!”
云碧清闻言目光一凛,视线一下子落到床角里的绣器──
此生相依,不离不弃。
“问情,你刚才的话,再说一次。”云碧清突然格外认真地逼视著莫问情。
莫问情一愣,随即低眉半羞道:“我莫问情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不是!是後面那句!”云碧清剑眉紧锁,碧瞳怒目,简直像是要把人吃了一般。
莫问情声音吓了一跳,声音都弱了下去:“我说……只要你不放手,我就不会放弃……”
“莫问情,你此话可当真?”云碧清那一贯风流调笑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如此虔诚而严肃的表情,莫问情从没见过这样的云碧清,却也知道,此刻的他,正在做一个事关一辈子的决定。
“我莫问情说的话,自然当真!如有半点不是真心,教我莫问情粉身碎骨!莫家家破人亡!”莫问情的话里也下了狠心。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云碧清碧色的瞳子里闪过一线光,然後便紧紧地攥住爱人的手,眼中再没有一丝畏惧或犹豫。





情深莫问 11-15
☆、十一回:思双栖苦意哀求
两人既彼此认定了决心,便坐等莫老夫人的反应。果然,不多会儿,一个未曾见过的总角少年便低头进了莫问情的屋子,行了礼道:“见过云公子,爷。”
“寿儿,我娘有什麽话要你传,但说无妨。”莫问情靠坐在椅子里,云碧清则站在他的身边,莫问情雪白的玉手把云碧清的手紧紧攥在怀里,面上只一派清淡坦然。
“回爷,老夫人说她今日身体不适,不能招待云公子,请云公子原谅招待不周……”寿儿怯怯地抬眼瞄了下云碧清,赶紧又低下眼盯著地面道,“老夫人请云公子自行回府,并叫爷赶快到清净堂来,晚了怕是会病情有变……”
其实莫老夫人的原话比这个难听得多,只是有云碧清这个外人在,总不好失了礼节,所以寿儿便私自决定把话说得委婉些,总归他们爷是能听得懂的。
“……也好。你去回我娘的话,说云公子马上就回府,我送了云公子走便去那边看她。”莫问情语气云淡风轻,却是不容置疑。
“……是。”寿儿弱弱地应了声,不安地看了看两人,便低头退下了。
“问情,我不走,说什麽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一见寿儿出去,云碧清便绕到莫问情面前,握紧了他的肩膀说道,“我说过,出了事儿我顶著,今日让你为难我已经够对不起你了,若是再临阵脱逃,那我还算什麽爷们儿?”
莫问情见他一脸严肃,“噗嗤”一笑,伸手捏了捏他紧绷得如皮革一般的脸:“我知道你是爷们儿,可这到底是我家的私事,你若来了,我娘不是要更生起气来?”
云碧清自然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更明白,他的爱人是个表面温柔内心极烈的,若是放他自己去,一旦哪句话跟他娘说得不好,一气之下做出什麽让自己一辈子後悔的事来,他可受不了。
“话要看怎麽说。”云碧清握了他捏在自己脸上的手,“你可别忘了你夫君的本事,我连你都搞得定,更何况是你娘?”
莫问情一听,白了他一眼:“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那花言巧语,也就我还受用得下去。”
莫问情虽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明白,他这夫君最是个巧舌如簧的,若是说人情练达即文章,那云碧清绝对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连中三甲的状元怕是也比不过他。
“你受用得了就够了,我也不舍得给别人受用。”云碧清说著就将莫问情的下巴抬起来,温柔地献上一个定心的吻。
** ** **
过了一会儿,两人便双双来到了清净堂。一入大堂,只见堂上一把雕螭八仙椅摆得正中,一身朝服峨冠的莫老夫人坐得端正威严,一见两人进来,哗地怒目起身,就要离去。
“母亲!”莫问情赶紧叫道。
莫老夫人动作一滞,犹豫了一会儿,复又回到八仙椅上坐下。
“你们都下去吧。”莫老夫人虽然年高体弱,声音里却是不减当年的威严肃穆,一看便知当年也是个叱吒风云的人物。
众人领命退去,於是屋里便只剩下三人。
“福儿我已经命他回乡下去了,他是个嘴巴可靠的,自不会乱讲;寿儿我只是命了他去叫你来,所以他什麽都不知道。”
莫老夫人言简意赅,几句话便显出了她的干练凌厉。
“多谢娘回护。”莫问情低头行礼道。
“哼!”莫老夫人“啪”地一拍桌子,莫问情“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我倒知道回护你,你怎麽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就算你不顾忌我的老脸,难道也忘了你爹的教训,你们莫家的名声?”
莫老夫人的话如当头b喝在在打在莫问情的心上,莫问情身上禁不住发抖,脸色变得铁青,却仍是倔强地跪在那里,一句认错的话都不肯说。
“怎麽?你还敢不服?”莫问情的态度,显然让莫老夫人更怒火中烧。
“孩儿不敢。只是,碧清与我是真心,我们……”
“好个‘我们’!你还真把他当自家人待了?”莫老夫人虽是话里讥刺,却仍不失大家庄重,“羽儿,你是个聪明孩子,可怎麽就是不明白?虽然现在疼你爱你的是他,可将来伤害你的也是他。只有我们,你的家人,母亲,才会真的无论何时都保护著你。”
莫老夫人的话说得有魄力又在理,莫问情虽是不愿意,心里却禁不住感到一丝颤抖。
“至於你,云公子。”莫老夫人转过头看著立在一旁的云碧清,厉声问道,“我莫家自认待你不薄,我个人也与你没什麽冤仇,你为什麽要如此败坏我儿子的名誉?毁了我一家的安宁?”
其实云碧清不太明白为什麽莫老夫人会如此发火,因为他自己是向来不把名誉什麽的看在眼里的;对他来说,只有当下的享受和拿在手里的银子才是实实在在的。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为了这他最看不起的名誉低头──因为这名誉是他爱的人看重的,只要是莫问情看重的,自己就得拼了x命守住它。
云碧清一低身跪在莫问情身旁,然後用了他最真诚而郑重的眼神望著盛怒的老夫人:
“莫夫人,我云碧清对天发誓,我从未曾有过半点伤害问情的想法,也从没有想过任何对莫府不利的事。我知道,我们年少轻狂,血气方刚,犯了无法饶恕的错,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可是──”云碧清突然目光灼灼,剑眉直立,“可是谁不曾年轻过呢?谁不曾疯狂过呢?就算知道全世界都会与自己为敌,但是面对著自己真心所爱之人,谁又肯轻易放弃呢?谁又能轻易放弃呢?”
莫老夫人本是对云碧清充满恨意的,可这年轻人的不甘和执著却让她不知怎的心里一动。作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她何尝不知道亲眼放弃所爱之人的痛苦?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终其一生,到死爱的都是那个姓黎的女子呢?如果能和自己真心所爱之人共度一生,她自然也愿意拼却这一世的荣华富贵,锦绣前程。然而话虽这样说,话是这麽说……
“如果真如你所说,你是真心待羽儿,那麽,你就该为他的未来想想。”莫老夫人的声音里少了戾气,却似乎又添了更多的悲哀。
“他是丞相之子,丁忧期满便要重返仕途,接任丞相之位,若是有你这样的把柄握在政敌手里,前途何等凶险,你应该也明白。况且就算你们这事不被人发现,羽儿年纪不小了,不日总要成婚,以他这样的身份,将来便是不尚公主、做驸马,也是要娶个郡主为妻的,断乎不可能为了你这种人误了前程。我知道,你们私下里一定也许了什麽相伴终生的誓言,可是为了彼此的前途考虑……还是忘了吧。毕竟,如你所说,你们还太年轻,年轻人的誓言,算不得数的。”
莫问情听了这话,目光一下如受了伤般瞬间变得锋利起来。然而还没等他反驳,却只见自己身边的碧清已经站了起来,定定地望著堂上的莫老夫人。
“碧清……”莫问情迟疑道。
“莫夫人的话,晚辈明白。”此时的云碧清身上没半点市井纨!的气息,倒似个忍辱负重的太子,面对著永远得不到的江山。
“晚辈……从没想过能与问情相伴一生。”
“什麽?”莫问情难以置信地站起来,“云碧清,你说什麽?!”
“问情。”云碧清拉住他的手,眼睛仍对著堂上的老夫人。
“我云碧清,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能与挚爱之人曾经相伴,我此生,已经无憾了。”
云碧清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沈稳持重,却又荡气回肠。
“云碧清,你怎麽能这样,不是说好……”莫问情一边往後退,一边忍著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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