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在盲点上流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再后来,他被宣布逮捕,被送至看守所羁押。
而郝昊的案件,也被重新调查和审理,由新的刑警再次补充侦查、审核,报送至检察院,不久,郝昊再次被宣布逮捕,也再次被关押进了看守所。
曾经具体办理过此案的刑警队长和检察院批捕科检察员,也因此被审查羁押,以受贿和徇私舞弊罪移送到了法院。
女大学生杨惠也会略感安慰的啦吧?
只是他们真的是合伙干下了这等案事件吗?
有一点,基本可以判定,平炜肯定在郝昊的轻判案件里做过帮凶的。
平炜为何突然间的性情大转变?抵御不了那郝嫣然的妖冶了呢?
他真的会她?肖芃然说什么也不相信。但是,对一个人的认知,和事实、证据哪个更能让法院采信?不言而喻的啊。
有人曾经在行刑前高喊:好人死在证人手里呀!平炜是不是也遭遇了此种暗算了呢?会不会就是这帮人合伙整治平炜呢?
肖芃然的心里,开始隐隐约约地不安,总觉得这里面很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平大队可不是个软骨头的男人呀,怎么会犯了如此糊涂又低级的错呢?怎么就犯了这么糊涂又低级的错呢?只是他会犯这样糊涂又低级的错吗?
难道:
真的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吗?
英雄在美人面前就是难过关吗?
即使平炜这样的真英雄也很难过美人关吗?
那天,在那个粤菜馆,如果肖芃然再晚走些时候的话,如果肖芃然只管进入他们的包间的话,或许一切都会化为乌有的,至少也是真相大白的。
要是肖芃然再晚走些时候的话,要是肖芃然只管进入他们的包间的话,还有这档子事件出来吗?
这档子龌龊事件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了吧?
可惜,肖芃然成为一个现场证人的机会,就这样被狂飙的嫉妒心理作祟而错过去了。
她很惋惜,当时干嘛不去解围平炜呢?女人的宽容?还是女人的妒心呢?让她不能成为一名至关重要的证人。
结果,就造成现在这样,证据一边倒,形成了一条平炜铁定有罪的证据链。书包网 。。
一·21·根,被废了
平炜失去自由快一个月了。
肖芃然绝然地找到看守所工作的同学,再三恳求,只差“跪地”哀怜了,才获得了一种特权,悄悄地见到了被羁押的平炜。
审讯室里,肖芃然焦躁、急切地等候着平炜被带过来,心情十分复杂。
一阵脚步声,从走廊那头,一声一声地拖拖拉拉地传了过来,肖芃然的心都被揪起来了。
沉重的、落魄的平炜,会怎样了呢?
细瘦的个头,驼了背,就像一只被水焯过了的大虾,没了青色,却浸染血红。再仔细一看,原来只是硕大的土黄色的狱服上,尽染着一个44号的红色数字,远处看来,就像是一身血红。
这不就是一个花白头发的精瘦驼背的小老头了嘛。真的是:满脸铁青,眼角全皱,细长的灰眼也显得十分呆滞,半天也好似不会转动一下,而且右眼角那部位,乌紫烂青的,肿得很高、很高。
走进审讯室来的时候,肖芃然注意到,平炜的大腿根处,好像有重伤,他是那样地艰难地横着步子,蹒跚地、踉跄着,蹭了进来。
肖芃然从同学处已经知道他的那个被男人叫做“根”的物件,已经被同牢的犯罪嫌疑人,给废了。
送到医院去抢救的时候,大夫说:“没救了,人能活下来,就算不错的了。”
谁干的?依然是个迷……
肖芃然悲哀地询问:“难道你和她真的有事?”
平炜马上摇头,继而又低下头。
他欲语又止,好像十分难以启齿似的。
但是,他肯定又知道肖芃然是惟一乐意全心全意帮助他的人了,所以,他终于涩涩地低沉地平静地说:“我真的回想不起来了……那天,她请我喝酒,我仅仅喝了一杯,就昏了醉了。我怀疑,她在酒里下了药……等我醒过来时,我发现我睡在了沙发上,下身还l露着。我躺在沙发上想了很久,不明白都发生了些什么?那时候,我的脑海里是一片空白,没有记忆……郝嫣然已经走了……我真的很怀疑她又干了什么坏事……以后,郝嫣然就开始打电话威胁我……总是打电话来……我一直疑惑着……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我根本就没有见到过一次那个什么老板,还有那个什么女服务员。给我们送酒菜的女服务员,也不是这个女证人。我走出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那个女服务员告诉我,说:女的已经买过单啦。想不到现在,他们合伙诬陷我——”
肖芃然问:“你和郝嫣然以前是否有过节?”
平炜的脸红了,又黝黑又苍白的脸上出现了几道红色,就如同京剧里的花脸,诡异、夸张。
但是,平炜还是咬着牙,说:“是的,有。那次我去讲课,郝嫣然就狂热地爱上了我。我回信告知她,我有家有孩子了。可是,她居然追到了家里和单位来。这时,我们才知道,原来她的父亲就是霍芫的领导,也就是说,自己老婆的情人的女儿,爱上了自己父亲的情人的丈夫。多么滑稽、多么荒诞啊,彼此的关系就变成了这样近、这么乱的关系。有一天深夜,郝嫣然跑到我家,告诉我说,霍芫住在她家了,让她来陪伴我。我那个气呀,本来,我们说好了,要遮人耳目的,为了双胞胎儿子也得收敛呀。但是,那对狗男女,就这么不检点吗?既然他们同意让一个女孩子半夜跑来找我,我也就该让那个男人好好的难受难受。于是,我就抱住了她,亲吻了她,差点和她做了爱。
一·21·根,被废了2
平炜咬着牙,狠狠地说:“是的,有。那次我去讲课,郝嫣然就狂热地爱上了我。我回信告知她,我有家有孩子了。可是,她居然追到了家里和单位来。这时,我们才知道,原来她的父亲就是霍芫的领导,也就是说,自己老婆的情人的女儿,爱上了自己父亲的情人的丈夫。多么滑稽、多么荒诞啊,彼此的关系就变成了这样近、这么乱的关系。有一天深夜,郝嫣然跑到我家,告诉我说,霍芫住在她家了,让她来陪伴我。我那个气呀,本来,我们说好了,要遮人耳目的,为了双胞胎儿子也得收敛呀。但是,那对狗男女,就这么不检点吗?既然他们同意让一个女孩子半夜跑来找我,我也就该让那个男人好好的难受难受。于是,我就抱住了她,亲吻了她,差点和她做了爱。当时,我已经把她脱了个精光了,也放到了床上,一心就想着要报复、要报复,要让那个男人也痛苦,也难受、也流泪、也淌血。激情和仇恨,迸发了我的,我觉得我就要疯狂了,突然,我听到了身下这个女人的尖叫声,那是一种享受的快乐的声响,那么刺耳、那么尖锐、那么嚣张,就在我想进一步得到她的瞬间出现的啊,我猛地警醒了,我认为这是他们的y谋。而且这个妖冶、精明的郝嫣然显然是个很有性经验的女人,她的大呼小叫,她的缠绵举止,实在叫我胆颤心惊,甚至感觉有些变态。我立刻就刹住了车,没有再继续干下去。那晚,我和她都很沮丧,很愤怒,我还不得不揍了郝嫣然几巴掌,是扇了她的耳光,好几下。要不然,她就赖在我的床上,不肯走。天都要亮了,儿子们起床看到她,我该如何解释呢?那晚,我很疯狂,也很暴躁,我简直就是连打带骂、软硬兼施地拽起了她、撵走了她。之后,我就坚决不再理睬她了,无论她怎么说,怎么做,我都再不给她任何的机会了。所以她就特别特别记恨我。总是要挟我,说要将那天晚上的事,说出来,让世人皆知。但是,那天王子乐追悼仪式后的中午时间,她要和我一起吃午饭,说是有重要事情让我相帮,她说,她是以王子乐未婚妻的身份来要求的。我能不答应吗?但是,我绝对没有料到,她会这样来陷害我、编排我、侮辱我、毁灭我!我真瞎了眼睛啊,早就该清晰,她会利用一切机会,糟蹋我的。我怎麽就没有想到带上一个女刑警呢?当时带上你,就好了。”说着,平炜正眼盯了肖芃然一下,好像这是认识他以来,第二次如此正视肖芃然吧?
肖芃然依然感觉心头一震,一股暖流就涌了出来。
她望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该如何安慰他,或是帮助他呢?
一个被戴上了“绿帽子”的男人,恐怕都会有报复心理的吧?即使他是个刑警,他也首先是个人,一个男人。
好在平炜能在悬崖勒住了马。但是,依然有了那么一点点错误,一点点把柄,就那麽一点点,难道就该让他承担一生一世的重负吗?难道就该让他承担那点点失误造成的一辈子的冤屈吗?
哪个男女一辈子没有过错误呢?为什么平炜就得为此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渊源不就是都出在了妻子霍芫的身上吗?
郝嫣然更是祸源之一。她居然不自觉地嚣张地做了个复仇女人,甚至索性要彻底地报复、报复。
可见,自尊心受损的郝嫣然的爱的报复心理,也绝对不亚于一个狭隘的男人。
或许,该主动出击,私下里,再去询问询问那两个人证?也偷偷地取证?就用那种小小的录音机吧?
肖芃然下定决心后,感觉好受了些。
同时,肖芃然仍旧不能释怀心里的疑惑:“那你和郝家,还有什么瓜葛?”
“也就是我儿子三岁时,我转业回家撞见了郝昊和霍芫在床上。我强忍了屈辱,条件是只要他们不再来往。后来……郝昊来做我的思想工作,说他女儿的母亲——女教导员平肇棣六年前就自杀去世了,说他女儿很喜欢霍芫,希望我放弃妻子。我就和霍芫说定,先分居……一切等到儿子十八岁以后,再说。但是……谁也没料到郝家千金会义无反顾地爱上了我……郝昊最为气恼的就是这件事情,多次找茬、闹事。现在,郝嫣然又来这样害……唉——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啦……”
平炜突然十分烦乱地挥了一下手,抬起头来,扫了肖芃然一眼,那细长的灰眼里,充斥着厌倦和悲愤,却仍旧定位在肖芃然的后脑勺上。
肖芃然蓦地明白,那个曾经英雄似的平大队,其实是个害怕失败的男人,他一直害怕女人,从不敢与女人正面打交道,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自卑又羞涩的家伙。
一个表面上铁骨铮铮的硬汉子,原来,在家庭、爱情、婚姻生活上,却是一个如此不堪一击的男人。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一个窝囊男人的缘故吧?但也正是这样的忍辱负重才更是一名刑警所该承担的社会责任吧?
一·22·与狼为伍
最早,肖芃然还以为平炜的家庭,幸福美满着呢。
是什么缘故,使他失去了他曾经的爱人呢?
如他似的一个男刑警,一个男子汉似的刑警大队长,真的能够如此忍辱负重、一声不响、日日煎熬般地戴着那顶“绿帽子”而没有复仇?
平炜这么多年来,又是如何度过了那么些个屈辱、悲愤又压抑的日日月月的昼夜呢?
肖芃然怜悯至极。
他肯定没有注意到肖芃然的悲悯、感慨和“鄙视”,只是喃喃地窃语:“肖芃然,我……我实在不能再忍受和郝昊关在一间牢房里了,你……你想办法……帮……”
肖芃然大吃一惊:谁干的好事,竟然将他们安排在了一起了?这可是决不该发生的事。
怎么这个世界上,总有人心理如此黑暗、如此肮脏、如此狭隘呵,即便是公安队伍里,也大有被他人鄙视的小人存在呵……
也或许,这就是肖芃然能帮平大队做的惟一的一件事了。
肖芃然感觉到那种揪心的疼痛,再次泛起,好似鲜血在心房里,倒着个地流过来,又淌过去。
肖芃然问:“没有被郝昊打吧?”
他轻摇了下头,又惶惶地点了下头,面露一丝苦笑:“那帮被我关进来的犯罪嫌疑人,哪个会轻饶我?哪个会轻易地放过我呢?他们现在都抱成团了,趁着我几天几夜未眠过之后的酣睡时机,捂上个被子,一声不吭,一顿拳打脚踢——还没有一个人肯交代或者报告。那些狱警们肯定是查不出来都是谁干的。”
说着,他扬了扬左手,肖芃然看见他左手的小指头,从中节开始没有了!包裹着几层渗出乌红色血迹的白纱布。
肖芃然的泪水,一下子如同瀑布般地滑落了下来……
或许,平大队知道他会有这一天的话,他还会像过去那样的那么嫉恶如仇地对待那些犯罪嫌疑人吗?手腕还会这般强硬吗?
……也不好说,他这个家伙就是铁骨铮铮劲儿……
可是,为何他在狱中如此懦弱、脆弱、软弱呢?任由其他犯罪嫌疑人来践踏自尊和r体?为何不反击?一个特种兵出身的男人,一个刑警大队大队长身份的刑警,就这样任人摆布啦?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平炜r体的创伤,根本抵不过那份来自心灵深处的疼痛。
与狼为伍了呀!
思维早已惘然,r体更是麻木。平炜如今在牢狱中,不过是一具尚有一丝呼吸气息的尸体而已。远远地,肖芃然就仿佛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腐朽气味——也许,这种味道,是因为他的那个腐烂了的胃肠味道?他那个经常疼痛的肠胃恐怕更糟糕了吧?
肖芃然又能如何宽慰他呢?
“干什么,都要留个心眼,注意培养自己的耳目,早晚你会查出来,是谁要了您的命的。”肖芃然落着泪嘱咐。
“早晚,郝嫣然会回来的,你要好好的,活着。”肖芃然哽咽。叮咛。
平炜默默地用手抵压着自己的胃部,额头上渗出汗珠,却低下了头。
但是,肖芃然看见了他那一下轻微的点头。
肖芃然问:“吗叮泞,这里,有吗?”
平炜点点头,艰难地说:“你回吧,我进去了。”
肖芃然看着那个“基围虾”似的身躯,更缩成了一团,慢慢地、蹒跚着远去了,y森森的长长走廊,显得那么漫长、那么漫长,直到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了,她才恍然知道,这个男人即使是在再苦难的境地里,都会咬牙坚挺过来的。
如果他就是被冤屈的,那么,老天,也会无绝人之地的吧?
每个人的人生,都会遇到苦难的吧?
一个男人,如果没有进过监狱,那还叫做男子汉吗?能挺过来的,必定会大有作为的。
肖芃然如是不断地安慰一下、再安慰一下自我。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一·23·取证艰难
出了看守所的大门,肖芃然就立即赶往了那个粤菜馆。
省会商城,经过几年来的改革开放,的确有了相当大的变化,城市规模随着户籍政策的放开,涌进了许多许多的老人和孩子,尤其是流动人口的集聚猛增,让这个本来就是全国交通枢纽的城市,更加人满为患。
走过那个半圆形的金光大道,肖芃然就迷路了。
曾经,他们刑警出现场,半夜三更的,多次在这个新颖的弧形街道上走失般地茫然,常常转过来绕过去的,在那些个立交桥上,风驰电掣般地浪费时光。
每每此时,肖芃然们就会愤然怒骂:“什么国际设计大师,规划的什么城市街道呀,干嘛要像日本国旗?干嘛要像个迷宫?故意刁难我们警察嘛!”
终于,看到那个金光东路的路标了,肖芃然紧张、专注的目光和心绪,才开始归于淡然。
她需要考虑一下,静默一会儿,思索一下,一会儿,如何切入话题?如何才能录制好可能获取的证据。
那片开阔地,在路旁,该是街心花园吧?
肖芃然停下车,把那小录音机从汽车的储藏室里取出,调试了几下后,感觉很满意,就继续启动汽车,上路。
那个“海之韵”粤菜馆呢?
原本特别豪华的粤菜馆,竟然不见了?没错呀,就是在东风路中段呀,对面那家享誉商城的北京烤鸭店依然还在呢。
但是,现在,这里,却已是一家洗浴中心了。
肖芃然走进洗浴中心,服务台姑娘立刻招呼道:“女士,几位?”
肖芃然直盯盯地看着她,问道:“这里,原来不是家粤菜馆吗?”
姑娘笑了,说:“上个月就关门了,我家老板简单改装后,昨天才开始试营业。”
肖芃然再问:“那你知道原来的老板干嘛去了吗?现在哪里做生意?”
姑娘摇摇头,说道:“我们老板没有说过,不知道。”
肖芃然掏出警官证,严肃、认真地说:“叫你们老板来,我是公安局的,让我看看你们的消防证、营业执照?”
姑娘一下子就慌神了,急忙拿出柜台下的电话,拨出去号码,开始要求老板出面。
一会儿,一个将军肚似的胖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道:“我就是,我就是,您是哪个部门的?我这里只是试营业,还没有正式开张。等我正式开张时候,我一定请您来剪彩。”
肖芃然冷笑了,说:“没有拿到消防证,是不允许开业的,你不知道吗?出了事,谁负责?不过,我今天来,不是查你的店的。”
看到那个老板立刻放松下来的神情,肖芃然马上又说:“我不查,不代表我不派人来查!”
老板神情马上又紧张起来,但是,他还是很惶恐地问:“那您找我何事?只要我能够帮上的,一定鼎力!”
肖芃然说:“告诉我,原来这家粤菜馆的老板去了哪里?”
那胖子顿时松懈下来,笑哈哈地说:“我的天呀,原来这么回事呀。我听说,他用这家菜馆子,把个刑警大队队长都吃掉了,便衣警察们时常光顾这里,他害怕了,就卖给了我,说是要到南方去,说那边的生意环境更好些。我一把给了他三百万现金,他就走了。”
肖芃然惊诧:“去了哪个地方?”
那胖子思索半天,才迟疑地回答:“好像是——深圳吧?我真的没有留意他的去向,我们又不是朋友。”
肖芃然震惊了,案件还没有完全结案,证人却失踪了?
那个胖老板满脸堆笑地一个劲地招呼着走出大门的肖芃然,说:“您慢走、慢走,啥时间想洗澡、推盐、推奶、按摩了,就来这里吧,我全部免单哦!您一定要来赏光呀!”
肖芃然知道,法院和检察院应该有两个证人的新地址或者联系方式的。她再次来到法院,要求合议庭的庭长告知那两个人证的下落。
庭长恼了,说:“你以为你是谁?你想干嘛就干嘛?再s扰我办案,我就给你们单位纪委打电话了啊!法律程序,到了我这里,没有你的事儿啦,知道吗?”
找到一个毕业分配到法院行政处工作的大学同学请求帮忙说情,也同样被庭长严肃拒绝。
找到检察院起诉科的熟人,帮忙询问那个具体的办案人,被告知:“我们需要保护证人的人身安全,必须保密。”
肖芃然潜意识里感觉到了:这里面一定有鬼吧。否则,一个正当做生意的商家,怎么会被吓走了人?老板都走了,女服务员还有不逃之理?
私下里取证,真的好难呀。
肖芃然第一次感觉到了国家机器的威慑力和至高无上的权力。曾经在她办案的时候,拥有的那些特权和方便,真的是,来自于国家赋予的那份身份、地位、岗位和职务。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一·24·局长也说情
肖芃然本来一直就在跟踪平炜的案件进程。
取证艰难,总可以旁听,获取心灵感悟,或者得到新的信息吧?甚至可能,还可以找到那两个证人的现在方位吧?
法院开庭审理的时候,她就要求旁听。但是,又被合议庭庭长拒绝了。
肖芃然不甘心,找到那个毕业分配到法院行政处工作的大学同学,让她帮忙。
肖芃然不想放过一个细节,她不相信,平炜会那么弱智。
在这个讲人情的社会里,那庭长也只好低下了头,不再强调:这是需要保密的私人案件,不准外人旁听的。
开庭的那天上午,在法院一个地下室的小小法庭里,肖芃然再度看到了平炜。
一个原刑警大队大队长,露出了许多花白头发的叉叉,干廋的身躯也更加弯曲地驮着,更像那只被水煮熟了的“基围虾”。
虽说,看不到脸面,看不到那双细长眼,但肖芃然能感觉得到,那份来自他的心灵深处的难堪、委屈和凄凉。
如果真的是被别人画了个圈子呢?
如果真的是被他人挖了个陷阱呢?
想想,平炜这么多年的刑警生涯里,得罪过多少人呀?
有一个渴望报复的,就完全有可能迫平炜不得不跳进浑浊的黄河水里去。所谓刑警都要时刻把握好自己的政治生命啊,否则被他人做掉,一会儿的事情,只要你被他人像鬼似的,盯住了,惦记着。
按理,一个富有侦查破案能力和经验的刑警大队长,怎么可能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呢?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陷害他的这个人,确是他曾经很信赖的人。
平炜很信赖那个妖冶的郝嫣然吗?
基础是什么?
曾经平炜喜欢过她,甚至也很爱恋她吧?就从心底里有了一份信任,却不料被她一口咬住了咽喉。
郝嫣然为什么要置平炜于死地呢?就为了那一点点情愫吗?就为了那一点点自尊吗?就可以这样草菅他人的政治生命?
肖芃然想不明白,但她早已下定决心:总有一天,我会调查清楚的。
最让肖芃然郁闷的就是,这个开庭,简直就是走个过场,图个形式。人证们,根本就没有来到现场。物证们,也全都没有拿出来展现。甚至两个证人材料上说报的地址,也还是原来那粤菜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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