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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烈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卢德铭的牺牲,毛泽东感到了一种揪心的疼痛。这一切困难和障碍,全压到了他的肩头。他深知,如果遇上哪怕是一支小小的敌人的阻击,部队都会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
毛泽东摊开地图,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着烟,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但他坚信,避开城市强敌,进入深山,是这支为数已不多的革命力量能得以保存的唯一出路。当务之急,队伍必须有一个能够落脚的地方!
这时,朱建胜深夜来找毛泽东,说有情况要汇报。
朱建胜的身后,还跟来了一个年轻人。
朱建胜进门就说:“毛委员,这是我的老熟人宋任穷。他特来寻找起义队伍,送来中共江西省委的一封密信!”
宋任穷是湖南浏阳县人,上一年加入共青团并转党,在家乡从事农###动。这次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毛泽东。一见面,就将自己如何未追赶上浏阳义勇军、如何与江西省委接上头的经过说了一遍,随后取出一封密信,郑重地交给毛泽东。
毛泽东急忙将信摊在放着水的木盆里,快速地看起来。立即惊喜之情溢于言表,这信,果然是中共江西省委汪泽楷所写,他对宋任穷说:“汪书记还跟你说过什么?”
宋任穷说:“汪书记说,你们现在正往罗霄山进发。汪书记是要告诉你们,宁冈有党领导的农民武装,要你们和他们联系上,汪书记不在信里都写了嘛!”
“宁冈真的有一支共产党领导的农民武装吗?”毛泽东问道。
宋任穷肯定地回答:“是啊,这支队伍有几十条枪,一直活跃在宁冈,其他的事,信里都写了的!”
毛泽东接着追问道:“军阀就不会派兵去围剿他们?”
宋任穷说:“那里山势险峻得没法子说,方圆好几百里的深山密林,军阀即使去,就好比是瞎子去摸鱼,人还在岸上,那些鱼早游到深水中去了。弄得不好自己栽进了水里啦!”
宋任穷的回答,使毛泽东笑起来;“说得好,说得真好呀!”
连朱建胜也忍不住笑起来。
毛泽东听后,显得非常高兴,一面握住宋任穷的手连道辛苦,一面说道:“现在我们不愁没有落脚之地了。”
从9月初安源军事会议上听王新亚介绍有井冈山王佐、袁文才这两个人,到文家市会议决定向萍乡以南转移,毛泽东的头脑中逐渐确定了在罗霄山脉中段落脚的观念。此时,中共江西省委正式介绍当地有自己的组织,奔向那里的目标,在毛泽东心中便明确起来,与余洒度冲突带来的不快和焦虑,似乎一下子烟消云散……
9月27日上午,在莲花县城南门外的大草坪上,莲花县革命群众依依不舍地赶来,欢送准备继续向永新进发的工农革命军。
毛泽东对着欢送的人群扬了扬手,大声说道:“乡亲们,不用难过,我们还会再回来的!”
越往前走,路就越难走。毛泽东在被捕脱险那天留下的脚伤,此时更厉害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这时,有些战士看到了这一情景,扎起担架送到毛泽东面前。
第十二章 碧血罗霄(8)
一位战士高兴地对毛泽东说:“毛委员,人家抬‘轿子’来了,你赶快坐吧!”
毛泽东摇摇头,笑着说:“革命的路是靠脚板走出来的,不是坐出来的,还是双脚走路好。”接着,他指指后面,说:“请你们把‘轿子’抬给伤病员坐吧,他们的腿确实走不碍。”接着,他拄着g子继续向前走去。
有个叫做谭希林的战士,一看毛泽东的脚伤这么严重,坚持要毛泽东坐上轿子,他说:“这怎么能走,脚都发烂了,坐上去吧!”
毛泽东坚决地说: “大家走我也要走,大家休息我也休息,我走不赢就慢
慢跟着走。不要再说了,将轿子让那些伤病员坐。”
他忍着疼痛,一边走一边同战士们亲切交谈。
七、
瑟瑟秋风染黄了路边的树叶,衣衫破烂的工农革命军在继续向罗霄山脉中段行进。
不仅路途越来越艰难,部队也越来越不好带。
连日来,不断的爬山越岭,一次又一次地与前堵后追的敌人战斗,与日俱增的疟疾、痢疾病号,使这支队伍越来越疲惫不堪。
坎坷的路,崎岖的路,漫长的路,好像没有尽头似的。队伍越走越显得稀稀拉拉,有的人干脆跑到队列外,一p股坐在路旁休息;有的人跑去采摘树上的野果子;有的人三个一群,五个一堆,咬着耳朵瞎嘀咕。
有的班长和军官管教士兵,士兵不听,就动起拳头。这时的士兵也火气不小,举手回打,路边出现了官兵扭打在一起的情景。
这一切,毛泽东都看在眼里。部队里出现的一些不良现象和情绪,使他吃不下饭,睡不好觉,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中。
自从芦溪遭到朱培德部特务营和保安团的伏击,总指挥卢德铭不幸牺牲,部队受到重大损失后,部队便始终被一种失败主义的悲观情绪所笼罩。虽然在9月26日部队取得攻打莲花县城的胜利,这种悲观主义情绪有所减弱,但并未因此烟消云散,而是继续笼罩着部队。
此时带队的最高军事领导余洒度,更是牢s满腹。从莲花出发向永新前进,走了一天后准备宿营,因为天色还不黑,毛泽东提议再走10里然后宿营。余洒度私下十分不满地嘟囔道:“我当什么师长,连10里路的指挥权都没有了。”
此人到了这个时候,还保持着北伐时军官那种“五皮主义”的外貌一一皮靴、皮包、皮绑腿、皮腰带、皮马鞭,一副旧军官的派头不改。
这支起义部队的成员,大都是武昌国府警卫团的官兵,其中多数是各地工农运动中的骨干分子,他们当中还有许多是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在蒋介石、汪精卫疯狂屠杀革命群众后,他们都怀着对阶级敌人的刻骨仇恨,脱离了家庭,参加了革命队伍。到部队后,经受艰苦战斗环境的考验,受到革命思想教育,斗志更坚定了,成为革命军队的骨干力量,这是部队的主流。但在部队中也有那么一些人,特别是旧军官出身的人,则是抱着当官拿薪水的雇佣观念而来,在战斗失利和环境艰苦时自然出现悲观动摇。有些军官还存有随意打骂、侮辱士兵的军阀主义恶劣作风,严重影响官兵的团结。另外士兵中也有一些人是在革命高c中来的投机分子,还有些是为了挣一个月10块银元的兵饷,抱着当兵吃粮的观念而来。此时发不了饷,吃了上顿没下顿,自然情绪低落,时常有人开小差。
经过几次激战后,部队的人员枪支结构都已发生了很大变化,但编制仍继续保持着起义前的状况,所以便出现了官多兵少、枪多人少的情况。很显然,这样的组织结构,不利于下一步的作战行动。
面对这些情况,毛泽东一直在思索,怎么办?怎样建设这支军队?建设什么样的军队?
“砰!——”忽然,前面响起了枪声。
“哪里打枪?”毛泽东赶忙问道。
过了一会儿,只见营长张子清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向毛泽东报告:“又有8个人开了小差,我已派人去追。刚才那一枪估计是追赶的战士打的,吓吓逃兵。”
第十二章 碧血罗霄(9)
毛泽东异常严峻地说道:“不要追!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不要开枪吓他们。”停了一会,毛泽东又说,“我不相信都会走光,总还会有要继续革命的。有句俗话说得好:‘宁要鲜桃一个,不要烂桃一筐。’革命也是这样,部队光人多不行,还要有坚定的信念。要是东摇西摆的,留下来也没用。”
张子清听了毛泽东的话,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又说:“道理是这样,可目前队伍老是这种状况,倒是有点叫人心焦。”
士兵大量逃亡,在当时真成了头等严重的问题。
不光是当兵的跑,军官中也有不少人动摇乃至逃跑。当时的干部大多是投笔从戎的知识分子,其中有些人在一连串的挫折和危险艰苦的斗争面前,已经开始惊慌失措,灰心动摇起来。听说还要继续到罗霄山脉中段去开辟新的根据地,少数人便不辞而别了。此时,部队还剩下八百余人。这样走下去,再不整顿显然是不行了。
毛泽东想起这些,心里沉旬旬的。
八、
9月29日,部队终于到达了江西省永新县境内的三湾村。
这里地处湘赣边界的九陇山脚下,是茶陵、莲花、永新、宁冈四县交界的地方。村子由陈家、钟家、上李家、下李家和三湾街组成,合称三湾村。四周群山环抱,郁郁葱葱,是一个美丽、幽静的小山村。全村大约有50多户人家,在山区算是较大的村庄。
这一天上午,三湾村几个去高陇逢圩的村民,突然心急火燎地跑回村,站在街上大喊大叫:“从高溪那边过来了好多的兵,大家快逃吧!”
一听说又有大批官兵开了过来,村里的人顿时乱作一团。那些正在地里干活和在街上摆摊的老表赶紧跑回各自屋里,收拾起几样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牵儿带女,躲进山里。
一直等到下午,仍不见有官兵进村。躲在山上的村民们有些呆不住了,于是派人回村子附近去看看动静。只见队伍前头打着一面好高的红旗,队伍里的人背着枪,在后头还押着几十个垂头丧气的土豪。
几个胆大一点的后生一直躲在前山观看动静,见这些兵进村后一没放枪,二没放火,三没抢东西,还和留下的老头子有说有笑,于是又上山去把乡亲们喊了回来。
三湾村在大革命时期也建有共产党的组织,党支部书记李立一听说是毛委员的队伍来了,也赶紧从别的村赶了回来。这里的老百姓受过革命宣传的影响,有一定的觉悟,得知是共产党的部队来了,便拉着战士们的手,让他们到家里去休息。战士们坚持不进屋,老乡们便赶紧跑回各自家中下了门板,送来稻草,让战士们休息。
战士们便各自在屋墙找个地方,放下门板,铺上稻草当床铺。随后大家放下被包,就开始给群众扫院、挑水,忙乎起来。这些都是毛泽东刚刚为部队规定的,旧军队从来不干这事。
毛泽东一见乡亲们都回到村里,便指示部队把沿途打土豪缴获的粮食、布匹分给贫苦群众。看到这一情景,乡亲们也赶紧从家中菜园里割来新鲜的蔬菜,从j窝里掏出j蛋送到部队。有的青年农民干脆跑到池塘里捞起鲜鱼,刮鳞破肚后送给部队。
军民关系融洽,这样就为部队住下来创造了有利条件。此时,后面也没有了追兵,显然可以在此住一段进行整编。
部队到达三湾的当天晚上,毛泽东便在泰和祥杂货铺主持召开了前敌委员会议,决定对工农革命军进行改编。余洒度、余贲民、苏先骏、宛希先等部队的主要负责人以及士兵委员熊寿祺等参加了会议。
召开这次会议,对工农革命军进行改编,这个想法是毛泽东从文家市到三湾的途中逐渐形成的。从文家市出发后,毛泽东宣布部队将继续开往罗霄山脉中段的崇山峻岭之中,去开辟新的革命根据地。可是路上的情况实在令人担忧,逃亡不断,士气不振,不解决这些问题显然不成。
眼前的这些现象,使毛泽东深有感触,觉得当前革命最需要的是要有坚定的革命信念,要靠自觉,不能勉强。大浪淘沙,不坚定的走了,留下来的才是金子。革命需要的是一支精干的、可靠的队伍。只有这样,才能去开创艰苦卓绝的事业。
第十二章 碧血罗霄(10)
会议一开始,毛泽东就说明了这次会议的中心议题,他说:
“从文家市以来部队的情况大家都是知道的,现在军心不稳,士气低落,许多人都不告而别了,开小差的天天都有,有的人还公开煽动:‘你走不走!’‘往哪儿走?’部队是到了该整顿的时候了,再不整顿,我们都很难再带兵了。今晚请大家来,就是商量这件事,请大家发表自己的高见!”
可是众人听了他的话后,都觉得很难拿出主意。余洒度、苏先骏也一言不发,于是大家都闷不作声。一时间,会场气氛沉闷。
毛泽东接着提出建议说:“我想当务之急,首先是进行缩编,撤消师的建制,全师编为一个团,实实在在的,不图虚名,公开宣布愿走者走,发路费,愿留者留!”
听完毛泽东的这句话,苏先骏表态说:“我同意缩编。”但接着又说:“我们初来乍到,落脚刚稳,保持师的编号可以虚张声势,吓唬敌人,兵不厌诈嘛!”
余洒度也立即附和道:“如果缩编成团,那么多军官怎么办?这不直接影响到部队的士气吗?另外,我觉得公开宣布愿走愿留,恐怕也不行。弄得不好,人会走光的。”
“我看不见得吧!大浪淘沙,革命立场不坚定的人走了也不足惜。我相信大多数是不会走的,还会坚持革命的!”余贲民见苏、余二人实际上都在反对毛泽东的意见,分明在故意与毛委员唱反调,赶紧c了一句。
“至于多余的军官,可以成立一个军官队嘛!”毛泽东何尝不知道苏、余的用心,接着余贲民的话,继续补充道。
“这样好,免得官多不管事。”余责民满口称赞。
作为党代表参加会议的宛希先、熊寿祺等亦表态赞成。
余洒度见多数人都赞成缩编,只好无奈地表示:“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这样办吧!”
毛泽东开始问余洒度,说:“那我问你,是否愿当缩编后的团长?”
余洒度马上直摇头,说:“还是另选贤人吧,不要选我了。”余洒度当时不仅是嫌官小,而且对革命已经心灰意冷。
众人本来对余洒度一再指挥失误心中就有气,一见他不愿当团长,求之不得。便七嘴八舌地推荐其他人选。有人提议张子清,有人提议陈浩,都是一团里面的营长,但绝无一人提苏先骏的名。苏先骏想要发作,但出了一身汗,终于不好怎么发作,只坐在那里低头不语,心中升起一股恨意,牙齿咬得格格地响。
最后绝大多数人赞同陈浩担任团长,毛泽东也表示同意。
九、
毛泽东接着说道:“还有一件大事要大家拿个主意,我想把党支部建在连上,既然我们是共产党领导下的革命军队,当然应该加强党对军队的领导;另外,部队的各级还应该设立士兵委员会,实行民主管理。”
大家一听毛泽东的这个建议,顿时议论开来,基本上都对“支部建在连上”表示拥护,但对士委会的职权范围却有异议。
“军官违法,由士兵委员会处罚,那成何体统!”余洒度首先反对道。
“官兵起居相同,待遇一样,那要官作甚?自古官兵有别嘛!”苏先骏也随声附和,说完还向毛泽东翻了一下白眼。
“咱们是工农革命军,不是过去的旧军队。官兵平等,有盐同咸,无盐同淡,有什么不好,这就叫爱兵如子嘛。”毛泽东慷慨陈词。
会议一直开到下半夜才结束,最后与会的大多数人都表示赞同毛泽东的建议,这样,终于形成了前委会的决议。
9月30日清晨,工农革命军全体官兵,聚集在三湾村前的枫树坪。枫叶映着万缕霞光,在风中摇曳。
在余洒度传达了前委会议的决定后,新任团长陈浩宣布:“请前委书记毛泽东同志讲话!”
顿时全场一片肃静。
在那棵参天的大树下,面对着眼前为数已经不多的人员,毛泽东首先强调了改编的意义,接着又慷慨激昂地说:
第十二章 碧血罗霄(11)
“同志们,敌人只是在我们后面放冷枪,这有什么了不起?大家都是娘生的,敌人有两条腿,我们也有两条腿。贺龙两把菜刀起家,现在当了军长,带了一军人马。我们现在不只两把菜刀,我们有几百人,还怕干不起来吗?你们都是秋收起义出来的,一个人可以当敌人十个,十个可以当他一百,我们现在有这样几百人的部队,还怕什么?没有挫折和失败,就不会有成功。”
说完这些,他又大声宣布:“参加革命,完全是自愿的。现在,愿留者留,不愿留者,根据路途远近,发3至5元钱的路费,开证明信允许离队。希望即使回去以后,还要继续革命。将来如果谁愿意回来,我们还是欢迎的!”
接着,毛泽东又继续说道:“我毛泽东干革命,一不图升官,二不图发财,三不图养家糊口,只图天下劳苦大众得到解放。此行前去,山高水长,任重道远,你们跟着我,可能很艰苦,很危险,但是也很光荣。人各有志,不能相强,有愿意跟我走的,请站到左边来,我热烈欢迎;有愿意回家的,请站到右边去,我们不勉强。”
毛泽东的话语,如一阵暖风,把战士们心中的火苗又吹旺了。队伍稍静一瞬,绝大多数工农出身的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和革命战士,由党员干部宛希先带头,跟着毛泽东走到枫树下的左侧。
接着,张子清、伍中豪、陈伯钧、何长工等部队骨干,也纷纷站到了左边。
余洒度虽然对“上山”仍然想不通,却没有表示要马上离开部队。因此他略为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到了左边——也许他觉得留下来还可以据理力争。
苏先骏当时犹犹豫豫,也站到了左边,不过看得出是很勉强的。
最后,留在右边的人,每人领了5块光洋。一名站到右边的连级军官还不好意思,红着脸说:“我身体有毛病,只是暂时请假离队……”
毛泽东当场表示:“准假,希望你们只是暂时离队的,早日回到革命队伍中来。”接着这些人各自散去。
经过这次整编,剩下的只有七百余人。毛泽东对大家说:“部队人员虽然减少了,但士气、信念和战斗力却大大增强,这是一支坚强团结的人民军队。”
大会解散之后各单位将人员带回,接着改编开始。首先从整编组织开始,把原来的一个师缩编为一个团,即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第一团,下辖一、三两个营,每营三个连,加原特务连,共两个营七个连。另外设立军官队、卫生队。多余的干部编入军官队,伤病员与战斗员分开,由卫生队管理。
在整编中重新任命了干部:
团长陈浩,副团长徐恕、参谋长韩昌剑;
一营营长员一民,党代表宛希先;
三营营长张子清,副营长伍中豪,党代表何挺颖;
特务连连长朱建胜,党代表罗荣桓;
军官队队长吕赤;
卫生队队长曹荣,党代表何长工。
在组织整编同时,在部队建立健全了党的各级组织。在连以上设立党代表,营、团建立党委,部队由毛泽东任书记的前敌委员会统一领导,重要问题都要经党委讨论决定。
在部队前往三湾的路上,毛泽东亲眼目睹了官长打骂士兵的许多实例。其实,在辛亥革命时毛泽东本人也当过半年兵,早就体会过军阀部队内部的黑暗专制。如今虽然是工农革命军,可是旧军队的习气却不是一下子能克服的。
在三湾改编中,为了废除军阀军队的旧制度及其影响,保证士兵的政治地位和民主权利,毛泽东指示在工农革命军的每个连队都要建立一个士兵委员会。那时还没有后来那种“三大民主”的提法,讲的是“发扬民主主义”。
按照规定,士兵委员会是士兵的群众组织。士兵委员会的主席和委员由全体士兵民主选举产生。军官也可以参加士兵委员会,也有选举和被选举权,但军官被选者不得超过委员会人数的三分之一。
士兵委员会设主任1人,委员5至7人,均由全连官兵选举产生。它既是民主组织,又是监察机关,在党代表的指导下进行宣传、组织群众的工作,组织领导士兵的文娱生活,监督部队的经济开支和伙食管理等。士兵委员会对军官有监督之权,军官做错了事,要受士兵委员会的批评甚至处分。有什么事,士兵委员会就召集大家讨论,上自各级首长下到伙夫,都有充分发表自己意见的权力。有批评有表扬,赏罚严明,官长和士兵都一样,一点不马虎,这样便在革命军队建立了充分的民主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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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碧血罗霄(12)
在强调实行“民主主义”时,毛泽东还明确提出在革命军队中,官兵平等,吃饭穿衣都要一样,不搞任何特殊化。在三湾改编的日子里,他本人就首先做出表率。有一次,老表们送了些鱼和j蛋给毛泽东,让他补补身体。炊事班和士兵委员会一商量,觉得老表的行动也表达了自己的心愿,就特意用老乡们送来的鱼和j蛋给毛泽东做了四菜一汤。
不料在吃饭时,毛泽东一发现这种情况,立即召集各连的党代表开会,说“干部要带头执行军内民主主义,要与战士同甘共苦,决不搞特殊。”
之后,他和党代表们端着四菜一汤,逐桌逐桌地分到战士们吃饭的桌子上。分完后,毛泽东带着党代表们领了一盆苦瓜,一起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当战士们发现毛泽东和党代表们在吃苦瓜的时候,感动得热泪盈眶,纷纷将他们给自己桌上加的菜,转回到毛泽东和党代表们的桌上。有的人激动地说:“毛委员,苦瓜味道苦,你不吃鱼、不吃蛋,吃些南瓜总行吧。”
毛泽东哈哈大笑说:“先吃苦瓜,后吃南瓜,这叫先苦后甜嘛,现在条件艰苦,物资困难,干部吃苦瓜,让战士吃南瓜,这是很对的嘛!”
毛泽东专门召集党代表们开会,向党员干部解释说:“这次,前委决定把党的支部建在连队,每个班要有党员,每个排要有党的小组,这好比一个人活着要有心脏,心脏强壮,摔打一下皮r无关紧要。一支部队也要有自己的心脏,党支部就是连队的心脏。我们这支部队今后垮不垮,就要看连队支部建的好坏了。把连队党支部建好,让连队的心脏坚强地跳动起来,才会使党的血y,流灌我们这支部队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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