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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星志(河图小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余雲飛
他的反应似乎也在皇帝的预料之中,皇帝并没有觉得奇怪,反而用更加淡然的声音说道:“我也不喜欢,大概也永远都不会喜欢。但我必须习惯。因为只有这种人才最容易成为掌握权力和金钱的人。”
飞云更加不敢开口了,因为他发现皇帝连“朕”这个最重要的尊称都省略了。
皇帝的话,似乎永远都是出人意料的,就在下一秒钟,他竟然对飞云道:“我的名字是铁诺·克萨斯,我想跟你父亲是朋友。”说罢,铁诺皇帝向飞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象征友谊的右手,象征平等的右手。
飞云忽然明白到,这是一种邀约,这是一种诚恳。在皇帝的眼睛里面,飞云找不到自己所厌恶的虚伪,有的,只是朋友兄弟那种真诚。
如果皇帝在第一次见面,就向自己伸出他的手,自己是打死都不敢接的。但是,当看到皇帝清澈的眼睛中明明白白地透露着孤独和渴望之后,自己却不忍心了。
不是认同,却等于认同,奇怪地,并不须鼓起勇气,飞云同样地伸出手,伸出他那只因练武而满是老茧的手。
刹那间,飞云感到一股激烈但并不霸道的气势顺着手臂传导到心窝。但转瞬间又没有了,这是……“我已经多少年没有跟人家握手了,好像有二十年了吧……”自然地把手收回去,倒映在皇帝眼睛中,不再是飞云,而是车窗外幽静的树林。
“其实,我很害怕跟人家握手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臣……”飞云刚说了半个字,就被皇帝劈头骂了个半死。
“我告诉你,以后在私下场合,我不自称朕,你也别想跟我自称臣!听到吗?听不到我就把你的耳朵先割下来,然后让你听个清楚。”或许这就是帝国之主特有的霸道,但听在飞云的耳朵里,却是柔和万分。飞云甚至可以听到,皇帝的心,正加速跳动着。
“我听到啦!”面对皇帝的凶恶,飞云反倒有点随便起来了。
“什么嘛!你以为我想当奴才的吗?”
飞云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了。皇帝的脸突然一松,道:“我还担心,从你的嘴巴里吐出来的,还是那个该死的‘臣下’呢!”
“回到刚才的问题,你知道答案吗?”
飞云摇头,他是一个很懒的人,如果不是关乎生死,他是绝对懒得动脑筋去猜谜的。因为他觉得,人若是整天活在猜忌的谜语中,会很累的。
“每个我愿意与之握手的人,都是我看得起的能人。但我很怕跟他们握手,因为,一旦握手了,我就能从对方的手上,知道对方是怎么样的人。”仿佛是感慨,又像是哀叹,皇帝的语气变得非常奇怪。
“你知道?”
“本来不知道的,但人在黑白不分的世界中活久了,就不再依赖自己的眼睛,而是用心去看对方的了。”
“……”飞云答不上话来,他觉得此刻的皇帝好比一个孤独已久的老人,需要找一个人倾诉。很不幸,自己就是那个被吐苦水的家伙。
“如果跟我握手的,是敌人,那我就会很放心地去猜度他、估量他。但若是自己人,我就会害怕。”皇帝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改为平视飞云的眼睛。
“自己人也会害怕?”飞云奇怪了。
“正因为是自己人,才会害怕,我害怕我握住的,是一只充满野心的手,是一只覆盖着阴险毒素的手。”
飞云开始有点明白了,能被铁诺皇帝看上的,必定是英雄豪杰。如果是自己人,彼此同心,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若是心怀鬼胎之辈,那就是无尽的痛心了。不过,飞云还是不懂,为何皇帝会如此看重自己,短短一天之内,变化如此之大。
看着飞云似懂非懂的样子,皇帝突然笑了:“握过你的手之后,我很放心,也很欣慰”
“我的手怎样?”飞云有点孩子气地急急迫问。
“一无是处、一无所求。”皇帝微笑着回答。
不是晴天霹雳,但飞云还是觉得,自己心中某些部分,突然碎了。是失望?是失落?还是不忿?飞云自己都说不上,可是,精神上的萎靡倒是确定的。
看见飞云一蹶不振的怪样子,皇帝突然一拍飞云肩膀,大笑了出来。
“傻小子,我是在羡慕你啊!”云霄阁
“羡慕我?”
“没错,我是在羡慕你。很难得,你在经历了国家的覆亡,见识了政治的卑鄙,目睹了人的黑暗之后,仍然能保持一颗平和、平静的心,这才是真正的难能可贵,这才是真正的赤子之心啊!”皇帝不无感叹地说道。
“那是因为我懒吧!”飞云干涩地笑着,说出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傻小子,心中无所谓,人便无所为。但是,你却能做到无为而有为。这不就是人生的最高境界吗?”
“……太深奥了,我听不懂哦!”
“那你就当我的话是自言自语好了……”皇帝突然发现车子的车速慢了。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
“哦!到了,你先进去,我随后就来。”皇帝看了看车窗外,突然把飞云给赶下车,然后关上车门。
忽然,原本隔着前后车厢的黑挡板降下来了。
“陛下,您还是无法面对埃菲尔德公爵





飞云星志(河图小说) 第 30 部分
快捷作: 功能 和 功能!“哦!到了,你先进去,我随后就来。”皇帝看了看车窗外,突然把飞云给赶下车,然后关上车门。
忽然,原本隔着前后车厢的黑挡板降下来了。
“陛下,您还是无法面对埃菲尔德公爵?”说话的,是兼任皇帝司机的那个天神级保镖首领。
“……是的,我始终觉得,把他弄成这样,是我的责任。”原本心情很好的铁诺皇帝,脸一下子低沉下去了,就像是有人突然把黯然的涂料涂到他的脸上。
“但,陛下不是还给公爵一个好儿子了吗?”
“但我并没有还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飞云和他的母亲失散了……当然,假若我不是硬把他召回来,他就不会!……”
“那时候是国家需要,这不是陛下的错。对了,陛下,您从飞云的手中感觉到什么了?”
“很有趣的东西。”
“有趣?”
“知道吗,我最害怕碰到的是霸气。一个国家里容不下两个霸主,当年我从老朋友手上感觉到的是难得的义气。”
“飞云呢?”
“是逸气,淡然自得的逸气。不重名利,光明磊落的逸气。我原以为,这种格随和,仿如闲云野鹤似的高人只存在于传说中……嘿,我敢用我的一切打赌这家伙将来假如形势允许,他宁愿窝在家里抱老婆也不愿意出来干活。”
“有才能,却没野心。埃菲尔德家族的人,真是帝国必不可少的栋梁啊!”
“对了,详细检验报告出来了吗?我指的是另外一份。”铁诺突然问到。
“还没出来,但初步结果出来了。很有趣,飞云原本的基因只是我国高层贵族专用的自卫型基因。基本上我国公爵级的贵族都有注射。”
“这我知道,此举的原意是增强我国贵族体质,提高反应和生殖能力,避免暗杀以及保存贵族血脉。但你还未说到重点呃!”
“是基因变异,似乎是极度恶劣的生存条件激发了正常情况下会被封存起来的基因。”
“极度恶劣?”皇帝皱眉头了。
“没错,飞云当难民时,曾过了一段长时间的流浪乞讨生活,从军后,也历经了几百次战斗,可谓饱经风霜。更有趣的是,我们查到了他在网路上的威风记录,陛下,您大概无法想象吧!飞云为了增加自己的作战经验,增大自己在现实世界的生存机率,以‘雾风’等网名参加过几千场虚拟的网路战争。”
“虚拟战争那么有用?”
“如果是把自身感觉百分之一百附在虚拟人物身上,那就是绝对的亲身经验了。”
“那……战绩如何?”
“刚开始惨不忍睹,最近两年无论是指挥战舰的战略比赛,还是崇尚武力的肉搏型较量,胜率都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
“用网路调教出来的天才?”
“可以这样说。”
“……”皇帝托着下巴,沉吟起来。
保镖首领没有再说话,他在静静地等候着。他知道,皇帝正在苦思是否应该尝试信任飞云。
要完全地信任一个人,是很难的,特别是当那个人即将担任的职位拥有着左右国家命运的大权时,更加要慎之又慎。信任,不是凭空生出来的。与无限的信任相对应的,是无数次值得信任的表现,还有漫长的岁月。
可是,现在这种情势下,能给皇帝考察飞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飞云父亲的家,是一座仿照地球古欧洲的巨型城堡。碉堡、塔楼、护城河、吊桥,该有的,一样不缺。不同的只是建造城堡的材料不是古代的砖头,而是融合了克萨斯帝国最新科技的复合陶瓷和镜面装甲。
飞云绝对肯定,除非是卡法那个疯子跑来这里,控制军火库号向城墙一点集中地开炮,否则绝对没有哪艘舰能一炮轰穿城堡的外墙。
此刻,月迷蒙,空气微冷。
然而,城门大开的城堡却呈现出一片辉煌的壮丽。刻意打开的射灯从下往上反照在灰白的城墙上,把原本就高耸的城墙突显得更加高大。在灯光照射下,矗立在大路两旁以一比十比例打造的古代武士雕像,显得更加威武了。
如茵的绿草,在夜风中微微地晃动着,发出“沙沙”的响声。
克萨斯的车子,在城堡外面就停了,送飞云进来的,是比特。
“比特叔叔,你是……”对于恭迎在门口,自己一下车就迎上来的比特,飞云并不奇怪,但试图搞清楚他和自己理论上的父亲埃菲尔德公爵的关系。
“我家世代是公爵家族的旁系家臣。”比特十分尊敬地向飞云半鞠了一躬,使飞云很不好意思。
让飞云更不好意思的,是自己那个传说中的父亲的排场——排场,绝对可以用“夸张”二字来形容。自车子进入吊桥后,车道两边就每隔三步站着一个立挺举枪齐眉的士兵,当车子快到达他们身前的时候,就向车子行礼。
连绵的卫兵队,少说有一公里长,一直延伸到进了城堡就可以看到的那栋大房子的前面。在大门口前,近百人整齐地站着,飞云下车的时候,更惊讶地发现,恭候自己的人群中竟然不乏将级军官。
当然,最让飞云惊讶的是房子的那堵巨门。门,至少有十人高,其大小,其华丽,其重要,绝不下于城堡吊桥的大门,可以说这门就是家族的象征。
然而,门现在打开了。那意味的是……家族愿意接纳我?
飞云无暇细想,因为,他看到一个人,一个坐在轮椅上,从十八级阶梯上俯瞰着自己的人。
他,满头白发,面容憔悴苍白,身体枯瘦无力。唯一使飞云觉得他是个活人的,就是他那双眼神精锐无比的黑眼眸。
“你,就是那个自称是我马尔斯·埃菲尔德儿子的飞云吗?”声音并不高亢,傲慢而无礼。
飞云一听,顿时火气上升,也不示弱地一扬剑眉,冷然反问道:“你,就是那个抛妻弃子,然后又自称是我飞云父亲的马尔斯吗?”
“哦?二十年了……二十年来,跑到我这里来,自称是我儿子的家伙,我见过不下百人,却从未有人像你这样张狂。”
“因为他们不是你的儿子。”飞云顶撞道。
“哦!这样说来,你就是我的儿子咯?”马尔斯的眼神变得很奇怪。
“我希望我不是。”飞云说得很断然。
“哦?”马尔斯的眼神更加奇怪的。现场的气氛,也变得怪异起来,人群中更出现了轻微的骚动。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我只知道刚来克萨斯,就被皇帝陛下骗了去当试验白老鼠。整个下午都在检查身体,然后就被突然宣布是克萨斯人了。很抱歉,如果不是一诺千金的陛下说我是克萨斯人,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用凌厉的眼神横扫了周围的众人,飞云继续说道:“血统,并不能证明什么。哪怕当年的你,在我的背脊上留了点标志,那也不能证明什么。我是一个没有父亲的野孩子,我只有母亲。试想,如果一个从未在你眼前出现的人突然跑到你面前,对你说:我是你的父亲,你会怎样想?”飞云用眼神毫不避忌地迎视着自己的父亲。
“我不会相信。”突然,马尔斯的口气软了下来。
“所以,我相信你能够理解,正如你对我这个儿子没有认同感一样,我对你这个从未见面的父亲也不会有认同感。”
“你认为我当年是狠心地抛弃你们母子俩?”
“至少我看到的是这样的。”飞云坚定地说道。
“你不应该相信你的眼睛。”
“抱歉,在懂得用心看人之前,我只能相信我的眼睛。”飞云傲然而立,笔挺着身子,以咄咄人的气势说道。
“唉!”马尔斯突然长叹一声,再道:“我还有我的家族啊!”
“没错,那是你的家族。”想起母亲这么多年来,都是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养大自己,飞云心中自然生出一股莫大的不忿之气。事实上,他对父亲,乃至对父亲的家族,虽然谈不上厌恶,但也没有丝毫好感。
他的回答,让马尔斯和下面的所有人都诧异了。
“你恨我?这也是,你的确拥有恨我的资格……”马尔斯说话有点近乎喃语了。
“我不知道,我应该恨你的,但是现在,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了……”说到后面,随着飞云不自觉的低头,声音也小了下去。使得一众旁听者觉得事情大有转机。
“你不想继承埃菲尔德家族?”
飞云没有正面回答,却反问道:“难道你不认为,一个人要在一无所知和毫不知情两者之间做出选择,本身就是一种荒谬吗?”
“如果我是一个赌徒,我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接受;如果我是一个保守派,我就会心动但不甘地选择维持现状。”
“那请问,你是哪种人呢?”
“抱歉,我两者都不是。因为至少我懂得我要面对的不是一道抢答题,而是一道没有回答时间限制的选择题。除非,提出题目的人硬是为之设定答题的时间。”
飞云话一出口,众人皆心服口服。这的确是个很合理的选择。面对混沌的水池,最明智的人,绝不会在混乱中随意做出选择,他一定会等水清之后,才尝试从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事情发展得太快了,快得几乎使人无法接受。如果不是皇帝提出了不容置疑的医学报告,恐怕在场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这是事实。好的领导者可以令家族精神发扬光大,使家族再次腾飞。但坏的家族继承人则会……大家已经无法想象了。
“这样也好,我想,大家都需要时间好好了解彼此。”
这样最好,反正我没有兴趣向你索要那份亏欠了十九年的零用钱,你也别来管我。
“……我答应你,至少过了今天晚上,飞云还是飞云,埃菲尔德家族还是埃菲尔德家族。”
“感激不尽。”飞云重重地向父亲鞠躬致敬,然后,转身离去,他似乎并不打算今晚在这里住宿。那么,所谓的家人团聚也说不上了。
然而,当飞云走出几步后,马尔斯突然叫住了他:“飞云,等等。”
飞云仿佛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他睿智的黑眼眸中闪烁着平静的流光。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的出现,对我来说,的确是份意外的惊喜。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我的想法,或许,唉,总之,战火夺走了你我共同的过去,我不希望再让战火夺去我们共同的将来……保重!”
“……我会的,谢谢你了。”飞云的脸庞轻轻抽动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走了。
有点唐突、又有点奇怪,潜藏在男人心中的真正感情,往往是含蓄的。
沉寂多年的死水不可能一下子变成激情澎湃的浪涛,在习惯了淡漠和孤寂之后,人的心湖变得波澜不惊,同样地,也不会轻易表露无疑了。
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突然被迫接受了大量、乃至几乎无法承受的愕然和惊喜之后,或许这段话,已经是马尔斯能够表达的极限了。
怎么说,至少这对奇怪的父子,有了一个不能算是糟糕的开始。
第四章 新的开始
静谧的夜空中,没有一丝浮云。美丽的月光女神,正用她的柔美,眷顾着即将进入梦乡的人们。
坐在磁浮车上,飞云半仰头望着克萨斯星球的月亮小行星米卡亚斯,眼睛里流散出淡淡的惆怅。混杂不堪的心绪,依然未从紊乱中找到属于自己的路径。脑海里,各种各样的声音杂乱无序地反复播送着,强行把各式怪异的答案插入理智之中。
飞云想了很多,也忘了很多。双手扣在脑后,飞云任由思绪无边地蔓延着:现在我是克萨斯贵族了,无论我想还是不想,别人都会把我当作是家族的唯一继承人。或者,这对我、对家族、对埃克罗联军、乃至对整个克萨斯都是一件好事。
但是,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呢?照理说,我应该很高兴才对啊!摆脱了流浪生涯,又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老爸,还顺便把米利亚那个坏女人给气个半死,把她的诅咒当卫生纸丢到厕所里面了。但为什么,我依然不觉得兴奋?
是经历了太多,使得我的心老化了么?不会吧!
飞云努力地分辨着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有什么不同,他忽然发现,最大的分别竟然不在于他自己,而在于他身边的人多了。多了朋友,多了负累,也多了助力,更多了一份好心情。
或许,是因为自己尚未有这么大的心胸去接纳这份难得的好心情吧!
“唉!真是可笑,原来习惯了寂寞之后,碰上热闹反而会不习惯。唉,慢慢习惯吧!”飞云苦笑着。
“去宇宙港,我要回军火库号。”飞云吩咐司机。
“阁下,您不回宾馆?”这位由克萨斯指派的司机显得相当惊讶。
“不了,再舒适暖和的床也比不上自己的狗窝舒服。不要再问,去就是了。”
几分钟后,他回到了军火库号。
然而,上船之后,在周边的通道上,飞云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一名女子的背影映入眼帘:她身形纤美修长,腰肢挺直,盈盈立姿,风姿优雅至无可挑剔的地步,最醒目的是她身上那普通衣料做的侍女服,虽然朴素,却有一种天下间任何华服都无法比拟的健康洁美的感觉。
她的样子飞云虽然不认得,但飞云知道,她,一定是爱美兰。
没有再多停一刻,飞云情不自禁地一个箭步冲前,搂住了正透过舷窗观望夜的爱美兰。香躯入怀,柔爱顿生。用力地嗅了嗅那解除立体投影后重新变成金的秀发,飞云顿时觉得心怡神泰。
“啊”随着一声熟悉的惊叫,爱美兰马上发现,搂住自己的男子是飞云,几乎是下意识地娇嗔起来:“坏蛋,吓死我了。”嘴巴不重不轻地咬了飞云的手臂一口,使飞云立时吃痛。
“什么嘛!”
“哼!我要吃了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晚回家?”爱美兰半真半假地说道。
“哎呀,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回来还要被吃掉。原本我真的不打算回来呢!”
谁知道,飞云的随口之言竟如冲破堤坝的洪水般,冲掉了爱美兰的泪水防线。
没有任何征兆,爱美兰突然“呜”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你这个没良心,人家冒那么大风险偷偷跑到军火库号,你却说不回来,你……呜呜呜!”
女人的眼泪——永远是对男人最致命的武器,至少飞云就逃不掉。看到爱美兰一哭,飞云顿时慌了神,即便此刻走廊无人,但也使他手足无措了。
“不要哭!我怎么知道你会来!”
答案错误,感情分倒扣五分,眼泪流量增加百分之十。
“不要哭啦!我本来就准备回来。”
答案第二次错误,感情分开始不合格,眼泪流量增加百分之五十。
“不要哭啦!我本来就准备连夜赶去丘克那里接你。来到克萨斯的第一个晚上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单独过呢?”
答案错误,虚伪程度一百。但是,用善意为基础,以虚假和蜜糖作为调料的真实谎言,总是容易被女人接受。爱美兰的眼泪流量顿时少了许多。
哭声依旧不断。
弄了半天,飞云真的没辙了。女人怎么这么麻烦?哄也是哭,不哄哭得更厉害。
结果,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飞云在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展示男人的力量。
“讨厌哪你这坏蛋,快放下我!不要被人看见,好丢人。”可怜的爱美兰根本无法反抗飞云的暴力,或许,是她根本就不愿意反抗,总之做做样子的她,被人拦腰像扛麻袋似的抱了起来。
她一边羞涩地用只有飞云能听到的声音大呼小叫,一边以只够帮飞云搔痒的力气用手捶着飞云的屁股,用膝盖顶着飞云的胸口。
我们伟大的现代采花贼飞云先生,明目张胆地飞速把抢回来的“民女”,带回自己的房间。
“哼!你终于怕了吗?”如果,说这话的人是飞云,大概真有点不好的味道。但说话的人是爱美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另外一种味道了。
“算我怕了你了,我的女皇陛下。”飞云一说,爱美兰的脸突然沉了下去,使飞云更深刻地了解到“女人的脸,五月的天,说变就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完全无所适从了。
其实,爱美兰并不想要这样的。她用白璧无瑕的柔荑,轻轻勾住了飞云的脖子,缓缓挺腰,把自己秀美的面庞贴近飞云的脸,柔声道:“那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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