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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世界上的有些事真是说不清楚,这叫歪打正着。
三位朋友相聚,无话不说。
李堂和问马车近期怎么失踪了。
马车说:“走了一趟西藏。”
马车又说:“你们不要光顾当官光顾挣钱,也应该到西藏去转一转,看一看,那雪山,那草原,那洁白的哈达,那虔诚的朝拜,真让人心灵撼动。”
林家伟说:“你别你们你们的,我们与你并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走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怕我们抢了你的文学女青年不成?你真正是重色轻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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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绝路(21)
马车一阵哈哈大笑后,辩白道:“这次你可冤枉我了,我谁都没带,就一个人去的。不过,在途中却发生了一件令我终生难忘的艳遇。”
正说间,服务员来上菜,马车的“艳遇”只好中断了。
吃喝了一阵,李堂和将服务员打发出去,掩起了门才说:“叫你们二位来,是想请你们……”“打住!打住!”马车突然伸出一只手,在空中压了两下,打断李堂和的话说:“你别说破,让我来说,说得准了,你就听我的,说得不准,我金盆洗手,永远不再为人推卦。”
林家伟、李堂和都说行,给他一个机会,验证一把。
马车说:“刚才我已为你推了一卦,你的运气太好了。应该说,你现在已经做成了一笔大生意,一翻手,就可以赚得四五百万。你的犹豫就在于现在出手好?还是留着增值好?这是其一。其二,你还有一次发大财的机会,但必须抓紧办,如果在一月内办不成,就会泡汤。咱兄弟之间,没有什么含的骨头露的筋,堂和,你直说,我说得对与不对?”
李堂和由衷地感叹道:“神了,真的神了,情况正如你说的一样。”
林家伟听李堂和这么一说,不免诧异,就问李堂和:“真的是这样,还是怕伤了马车的面子故意说是这样?”
李堂和说:“真的是这样。不瞒二位说,年前听一位朋友说,西安路延伸段有一块空地,本来是市政府留着修建老干部俱乐部,而一些老干部有意见,说太偏了,不方便,不利于老干部们去活动。政府领导只好放弃原有的计划,打算在市中心征一块地再修建。朋友建议我要想办法把这块地搞到手,再一出手,少说也可赚得三四百万。听了朋友的话,找了黄市长,就把这事儿办成了。现在一出手,赚回三四百万已成了事实,但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昨天晚上黄市长来这儿吃饭,问到了我什么时候动工?我只好搪塞了几句。因为我是打着修建总厂办公楼的幌子才要来这块地皮,如果我要来就出售,怎么向黄市长交代?更重要的是,黄市长让我选择一个好项目,政府可以拿出一些钱支持一下。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现在问题的关键是选择个什么项目好,选择什么项目可以多向政府要些资金?所以,请二位仁兄帮我参谋参谋,你们一个是报社副总、掌握了解的信息多,一个会神机妙算,再加上我这个文盲,三个臭皮匠,合成个诸葛亮,不愁办不成事。”
林家伟听后,心里一惊,没想到李堂和竟然也把黄市长拉下了水,就狡黠地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你没有向我们谈。”
李堂和说:“什么问题?”
林家伟说:“你给了黄市长多少好处,他为什么这么肯为你办事。”
一语道破天机。
李堂和笑着说:“不敢胡说,不敢胡说,我同黄市长一青二白。”
马车说:“你这可是不打自招呀,现在办事,哪有一青二白之说。同样一块空地,黄市长给谁不是给,反正他走哪儿也带不上去,你不给他足够的好处,他给了你李堂和?同样是财政的钱,他给谁也是给,反正他也带不走,他为什么能给你?还不是因为你同他第一次打交道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我说你真是生意场上的一个精灵,将来必成大器。”
马车的话说得入木三分,但李堂和并无一丝难色,仍是一副嬉皮笑脸模样。待马车说完,李堂和叫冤道:“我请你们来是帮我参谋参谋,原来是开我的交代会呀!”
林家伟笑道:“好了,好了,玩笑打住,出门作废。堂和抓住了这样的机遇,是堂和的福气,也是我们福气。对这个问题,我的看法是这样的:第一,西安路延伸段这块地皮暂时不要出售,但选择项目,争取投资办厂也绝不能放在这里,如果将来把厂子设在这里,一是很难打上开发小区的牌子多要资金,二将来会把你套在这里。倘若厂子办好了,倒也没啥可说的,若厂子办不好,等于前功尽弃地皮费也得统统栽到这里了。因此,选择项目办厂子应放在开发小区,一是那里的地皮费用低,二是打着“开发”的招牌好要资金,也可拥有许多优惠政策,这样把政府投资办厂单独分离开来,进退都留了后路。一旦在开发小区搞到了地皮,延伸段这块地皮就不妨高价出售掉,两笔买卖,应分离开来,切不可混为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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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绝路(22)
李堂和说:“很有见解。这第一点,我算采纳了,第二点呢?”
林家伟说:“第二点就是怎么选择项目的问题了。这里面可作的文章实在太多了,就看你要作哪种文章。就拿我们金都开发小区的一些事例来说吧,有一种人,完全是钻了政策的空子,想个人大捞一把。他们也美其名曰立个项目,找个合作对象,好争取政府投资。政府一旦投了资,他们利用进机器设备时大捞一把,然而,所进的机器设备名曰外国进口,实则是外国早已淘汰了的旧设备,根本无法生产。最终是扔下一个破厂子,摔下一堆烂设备,p股一拍,逃之夭夭,政府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拿他没办法。这样的事例在金都开发区可谓举不胜举。这其中的奥妙无需明说,一般的人都能看出一点明堂,但谁也不愿说明,谁也不愿意得罪人,反正是花公家的钱,与我何干?人们最多是私下议论上一阵子,等事情一平息,发了财的重浮江面,照样大腹便便、腰包鼓鼓地出没于高档消费场所,谁能把他奈何得住?此一种类型,另一种类型,是完全把自己捆绑了进去。虽说政府投了资,但投的不多,主要资金是他自己承担的,这种类型也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成功了自不必言说,失败了可就把自己的企业也搭了进去,从此,再难以翻身。”
李堂和掐灭了手中的烟蒂说:“可谓肺腑之言,不是自家兄弟,也许你不会这么说的。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实话说吧,酒厂目前固然很好,但毕竟是国有企业,不是我的,哪一天,职工不满意了,让我下台就得下台。我的意思是不愿意把这笔生意同酒厂扯到一起。资金嘛,当然是韩信将兵,多多益善,尽量把项目搞大,多要一些。至于以后怎么样,只能听天由命了。”
林家伟说:“至于项目,有的是。前不久我去开发小区采访时了解到,准备在开发区立项的外地客商多的是,他们都等着钓鱼。到时,我可以给你搞些资料来,任你选择。”
李堂和端起酒杯,高兴地说:“好吧,一切都在不言中,干了。”
马车沉默了半天,灌下一杯酒后,突然伸出一根指头,竖到眼前神道道的说:“记住,必须力争在一月内办完,否则就要泡汤。”
事情刚谈到这时,王菲菲推门进来了,王菲菲说,派出所的张所长有事要找李堂和。李堂和说你就说我不在,你应付应付不就得了。王菲菲说,不行,他非得找你,说有急事。李堂和只好同林家伟、马车打了一声招呼去了。
剩下林家伟与马车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说笑,不觉又过了一阵,李堂和才红头涨脸地进来。林家伟说:“什么要紧的事儿,处理完了?”
李堂和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是来给我报个信,说下一周要开展扫黄打非活动,请我注意点。其实,他跟王菲菲说一声就得了,还非要跟我说,让我领他个情。”马车接口道:“什么叫警匪一家,这才是真正的警匪一家。他给你报信儿,护着你这方平安,你再免费为他提供一条龙服务,他何乐而不为,你也何乐而不为。”
李堂和说:“好了好了,别再针砭时弊了。你们二位是洗桑拿,还是上酒吧?”
林家伟一听桑拿、酒吧,心里就痒痒,不由得想起了上次洗桑拿时玩过的扬州小姐,心想今日要玩,一定要放得更开些。但嘴上却客气地说:“你还有派出所的朋友等着去招待,我们就免了吧,别再给你添麻烦了。”
李堂和说:“这是哪儿哪儿呀,我们三兄弟难得聚到一块儿,不放开玩玩怎能行?我早已安排好了他们去洗桑拿。”
林家伟说:“他们洗桑拿,我们就上酒吧。马车,你说怎样?”
马车说:“要玩你们玩去,我还得回去爬格子去。”
林家伟说:“你那么清高干啥呀?”
马车说:“不是我清高,我的一生中,除了与懂文学的女人有可能发生什么外,其余的女人我一概不接触。
林家伟就讥刺说:“所以,这就注定了你写不出一流的作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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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绝路(23)
马车笑道:“你别挖苦我,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李堂和被灌多了酒,走路有点摇晃,林家伟就上去搂着他一块儿走。李堂和却凑过臭烘烘的嘴伏到林家伟的耳朵旁悄声说:“你知道黄市长昨晚跟谁一块儿来的?”
林家伟说:“我怎么能知道?”
李堂和说:“于虹。”
“她!”林家伟一惊,想这于虹怎么是这样,一见高枝就往上攀,既然已投身于陈部长,怎又去巴结黄市长,要让陈部长知道,还不气死?这女人,真是祸水。随之叮咛李堂和说:“你可千万不能让陈部长知道。”
李堂和说:“这我懂。不过,与她同来的还有一个,叫常什么来着,我看她倒是有一手,于虹只是当当电灯泡而已。”
林家伟心里又“咯噔”了一下,想那天晚上,常琳同他跳了一曲舞,说一声“我还得到那边去,失陪了”之后飘飘然而去,就已经注定了这个丫头有不同寻常抉择。此刻,当一种微微的失落感从他心头滑过之后,又暗自庆幸终没有给她打电话,如果那样,真会让她见笑他太自作多情了。
林家伟为了进一步摸摸实情,又问道:“同来的是不是还有秘书长?”
李堂和说:“你怎么知道?”
林家伟说:“我也会算。”
李堂和打了一个嗝,林家伟立马把头偏了过去,还是没有躲过那股臭气。心想,这李堂和酒一喝多就泄密,以后还得防着点。
林家伟终于在一个百无聊赖的下午接到了豆豆的电话。
豆豆说:“最近好吧?”
林家伟说:“不怎么好,只要你过得比我好就好了。”
豆豆说:“你怎么能不好呢?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顿臭骂,发泄完了,你该高兴了,怎么也不好?”
林家伟说:“发泄是一时的,痛苦却是长久的。正如一位外国诗人所说,‘我没有过错,因为我爱’。”
豆豆说:“爱是一种保护,并不是伤害。难道说我不曾爱你吗?也爱。但是,爱又能怎么样呢?我总不能看着你同你的妻子走在街上去向你发火,总不能冲到你家里从你妻子的被窝中把你扯出来。是的,也许你有充分的理由说,那是你的家,可你想过没有,我也渴望一个家呀,让你离婚,你离吗?既然你不离,我就得找别人组合,可你……”说到这里豆豆忍不住嘤嘤地啜泣起来。
林家伟积郁在胸中的那团怨气顿时消化了,代之而起的却是一种惴惴的不安和隐隐的歉疚。于是,便安慰起了豆豆说:“好了,别哭了,算我不好,今晚请你吃饭,向你赔罪。”
豆豆说:“不去。”
林家伟说:“走吧,别小孩子气了,老地方,我等着你。”
豆豆还是说:“不去。”显然,豆豆说不去的时候,不再坚决,口气中包含了许多撒娇的成分。林家伟说:“我的姑乃乃,我向你赔罪还不行吗?”
豆豆想掩饰终未掩饰住而发出了一声轻轻地笑,语气缓和多了:“改天吧,改天行吗?晚饭我已经同家人说好了要包饺子吃,走了怕不好。”
林家伟的执拗劲儿上来了。林家伟说:“不行,今天见不到你,我会一刻都不安宁的。”豆豆犹豫了一下说:“这样吧,要不,你晚上登记个房间,登好了给我打到传呼上,我在家吃过饭之后就去。”
林家伟这才高兴地说:“好,我等着你。”
放下电话,林家伟长舒了一口气。多日积郁在胸中的愤懑、烦躁,被豆豆不经意的几声啜泣、几声娇嗔统统洗刷得干干净净,那颗空寂的心也仿佛落到了实处,顿觉精、气、神又归回到原位,备感精神十足,豪气冲天。
下午下班,林家伟没有回家,到夜市上要了一碗他最爱吃的羊r泡馍,并特意叮嘱不要放蒜苗,说他不吃蒜。其实,林家伟最爱吃蒜,尤其吃羊r泡馍,他平时总要叮嘱多放些蒜苗,吃起来才香,才能提起味儿。然而,今天他却没有要,他不能用吃过蒜的那张臭烘烘的嘴去亲豆豆,那样就太没有情调了。
吃过饭,又溜达了一阵,待到暮色降临,华灯初上时,他赶到了他们相会的老地方——新龙门宾馆,登记了一间房,然后,就给豆豆打了个传呼,将楼层、房号统统缀了上去。接下来就冲洗浴池、调水温,放水,焦灼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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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绝路(24)
等待是痛苦的,因为它把你放在了特定的时空中煎熬你。等待又是幸福的,因为它永远使你充满了一种对你渴望的事情的期盼。
林家伟终于等来了轻轻地叩门声,他急忙上去打开门,一个亭亭玉立、清清纯纯的豆豆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把她让进了门,随之锁上门,就急不可耐地揽过豆豆亲吻了起来。
豆豆说:“讨厌,讨厌,我的气还没有消掉。”
林家伟仍紧紧地揽着豆豆说:“我这不是正在给你消气吗?”
豆豆说:“我不让你消,放开我,讨厌。”
林家伟说:“你不让我消我偏要消。”说着就把豆豆的嘴给严严地堵了起来。起初,豆豆还有点假意的反抗,此刻却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就把她的全身心投了进来。林家伟吃着豆豆的舌头,感到有一缕水果香的味儿,便猜想她肯定刚刚为他刷过了牙,就想,好女人真的好,就是好。林家伟几乎没让豆豆喘过气来,就把她抱到了床上,如胶似漆般的与豆豆缠麻花一样缠了起来。冲过了澡,豆豆又想起林家伟上次向他发火的样子,就气不过,对林家伟说:“你还没有向我赔情道歉哩。”
林家伟说:“我不已经向你赔礼道歉了吗?”
豆豆突然侧过身去说:“我一想起你那天的那个样子,真伤心。你的那些话,就像当众扒光了我的衣服用鞭子抽我一样。要不是看在多年感情的份儿上,我真的不再?





绝路 第 4 部分
我真的不再理你了,真的。”林家伟说:“头天晚上给你打传呼,你不回,心里本来就有想法,第二天,又看到你同那个男的那么亲热,怎么能让我冷静下来。因为对你太爱了,爱得越深切,才越发的计较。倘若把你看淡一点,我也绝不会失去理智的。”
豆豆又转过了身。“你呀!”豆豆说:“到了这个年龄,怎么还跟毛头小伙子一样?就算是我谈了一个对象,我坐他的摩托车也属于正常,你也没有理由发那样大的火。再说,你从没有站在我的角度考虑过我,固然,你在经济上也给予了我很大的帮助,但是想过没有,我与你好,并不是完全图你的钱,比你有钱的人多的是,我还不是图你这个人好,你的家庭我知道我破坏不了,我也不想去破坏。有时,灯冷衾寒,独身难寐,就想你,想你在干啥,想你与老婆孩子多开心。越想,心情就越沮丧,就下决心找个对象过日子算了,再也不去理你。可是,一旦面对你的时候,我还是无法抗拒自己。”
林家伟轻轻地揽起她的头,亲了一口说:“我承认我自私,因为,爱,本来就是自私的,正因为自私,就注定了相爱的过程是一种不断的自我伤害和伤害他人的过程,又是一个在不断的伤害中自我复原的过程。自从那次看到你在摩托车上搂着一个男人的腰从我眼前一过之后,我的天空仿佛坍塌了,我一下子觉得我的生命中不能失去你。我无法控制自己,我也无法顾及别的后果。是的,我承认我伤害了你,但在伤害你的时候又何曾不是对我自身的伤害?回到家里,我又同老婆吵了一架,跟她闹离婚。可她一听说离婚就给我来邪的,要么向我索要30万元钱,要么就要以自杀来威胁我。反正我现在打定了一个主意,不跟她同床,她爱咋的咋的去,她会有熬不住的那一天,让她主动向我提出离婚。到时,你即便等不住我而与别人结了婚,我也不再埋怨你。我想,如果,真的是那样,可能就是命。”
豆豆说:“家伟,无论怎样,你以后别再伤害我,好吗?”
林家伟轻轻地应了一声。
豆豆说:“其实,我也好爱你,如果你能离了婚,我会义无反顾地嫁给你。真的,不骗你。因为有了你,别的男人很难走入我的心灵,即使谈恋爱也是如此,总爱拿你的气度,拿你所具备的成熟男人的人格魅力来衡量他们,一对比,任何人在我的眼里都显得苍白无力。上次那个骑摩托车的男的,是我同学的哥。他有那个意思,我非常明白。那天晚上,我同学叫我到她家去吃饭,完了又留着打扑克。一直打到很晚了,我同学不让我走,就与她挤到一起睡了。次日,她让她哥送我回去,我不好拒绝,况且,我也觉得她哥人品不错,我们从小就熟悉,也想试着接触一下,没想到让你一顿火,发得我一点想再见他的兴趣都没有了。我也想,也许,一个人的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我的心里装下了你,就不可能再有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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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绝路(25)
林家伟一听豆豆讲的都很实在,也就打消了对她一切的疑虑,对她倍加疼爱起来。
林家伟说:“你要是还恨我,就打我几下,出出气好吗?”说着就闭起眼睛,将头伸过去,做出了一副任凭豆豆发落的样子。
豆豆就被逗笑了:“我的老小孩,我疼你都来不及,哪里舍得打?”说着,就母亲般地揽起了林家伟的头,一遍又一遍的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
那篇题为《王富贵以合资办厂为名侵吞国资三百万》的文摘在《金都日报》上刊发后,同样在领导圈中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林家伟获得这一信息是在陈部长的办公室里。那是周六的下午,陈部长约了几个人到他那里去“推拖拉机”,顺便给林家伟也打了一个传呼,林家伟匆匆赶去,走至楼口,见于虹正好下来,于虹驻足道,他在楼上正等着你哩。听那口吻,俨然摆出了一副小夫人的做派。即使他们彼此已知根知底,林家伟也不愿意把它道得太明,于是便说,咱们一块儿玩多好,你怎么走了。于虹说你们玩吧,我还有事儿,说着伸出小手招了招。林家伟看于虹头发虽有些零乱,但脸儿却红扑扑的很滋润,想必是刚刚结束性生活的结果。
赶到陈部长的办公室里,其他几个人还没有来,陈部长就向他透露了那个信息。
陈部长说:“家伟,那篇什么合资办厂,侵吞国家资金300万的文摘是不是你特意安排的?”林家伟从陈部长的表情上看到了赞许的目光,就排除了疑虑,说:“是我安排的,不知是否妥当?”
陈部长说:“这篇文章选得好,市委、人大、政协的几位领导在不同的场合下提到了这篇文摘的内容,都说这篇文章选得有水准,它对我市的招商引资,引进开发起了一个反面教材的作用。”林家伟自然听懂了陈部长的暗示,就高兴地说:“以后还得陈部长多多指导。报社的情况比较复杂,有时,也很难按自己的意愿办事。”
陈部长说:“知道,你们报社的情况我清楚,不过,以后是会有改观的。”
林家伟及时捕捉住了“改观”这一词儿,知道这是一种暗示,也是一个信息。当他接到了这个信息之后,心里立刻溢满了无尽的甜美,就急忙起身为陈部长的茶杯续满了水,这才说:“报社本来就是市委的机关报,就应该按市委的意图办报,如果人云亦云,就失去了党报的严肃性。”
陈部长说:“你说得对,到下一步,问题会解决的。”
陈部长说到这里,有人敲门,林家伟打开一看,来者是市广电局的王局长和电视台的庞台长。互相打过招呼后,王局长说:“开始吗?”
陈部长说:“还有建筑公司的刁总,你们先喝茶,等一会他来了一块儿玩。”说着就为他们去沏茶,林家伟急忙接过陈部长手中的杯子说:“我来,我来。”就为王局长、庞台长和他自己各沏了一杯茶。
闲谈了几句,没多少功夫,刁总提着一个手提包来了。大家都玩笑说,刁总真心狠,提着个包儿收银子来了。刁总说,哪是收银子,是给你送银子来了。
大家说笑着把沙发挪个圆圈,环围茶几坐了下来,开始战斗。
“推拖拉机”是一种很简单的扑克游戏形式,它的规则也很简单,牌主给每人发三张牌,你翻起牌估计很小,就扣了。这样你最多输10元的打底费。如果你手拿“4、5、6”或“9、10、j”,这就是“拖拉机”,你就可以打牌了。打牌是怎样的打发呢?你必须收紧你的牌,不让别人知道,如果头家打10元,你也跟上10元,这就叫打牌。有时候很可能会这样,跟了二三圈之后,还开不了牌。如果你放弃,等于你白白输了,如果你启牌,必须打出多一倍的钱才行。如果启开牌,比如你是“9、10、j”的拖拉机,而对方却拿了方块的“3、4、5”就构成了“金链子”,就大过了你的“拖拉机”,或者,对方的“拖拉机”比你大,或者对方拿了三个8,就是“轰炸”也比你大,这时候,你等于前功尽弃,桌子上的钱就统统归了对方。有时候,打一把赢好了能赢千儿八百,输惨了也会输掉几百上千。这种娱乐形式看起十分简单,一学就会,但真正玩起来却很复杂,它包含的学问也很丰富。这其中渗透了你的许多智慧,比如你要学会推测,当你拿了“拖拉机”后,你要推测别人是否拿了“金链子”或“炸弹”,否则,你牌拿得越好,可能你会输得越惨。再比如,你拿了好牌千万沉得住气,你跟牌时要显出一种左右为难、欲罢不能、犹豫不决的样子,倘若你气壮如牛、得意洋洋就会被人一眼识破,即使你拿了最大的“炸弹”也赢不了多少。再比如,你的牌不太好,很可能别人的牌都很差,都赶不上你的。这时候,你不能气馁,要从容不迫,让对方摸不透你的深浅。“推拖拉机”在金都一经流行,就轻而易举的占领了许多麻将桌。它的特点是形式简单,货币流通速度快,不像麻将那么磨手指,费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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