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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臣难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咩咩宝
西堂申鸿无辜的用手捂住耳朵,嫌恶的瞥了眼齐宣棣,很诚实的摊手,看着不远处依然灯火通明的醉仙院大厅好心建议:“难道王爷想试试看,其实不失为一件好事。”
齐宣棣猛的後退两步,跟西堂申鸿拉开一道安全距离,冷风吹过,吹起一身**皮疙瘩。
西堂申鸿其实很想说,每次被齐宣棣非礼时,他的感觉就跟齐宣棣此时一样,但看小王爷这要死不活的脸色,他还是识趣的忍住了。
第15章 梅兰竹菊
难得看到一次小王爷吃瘪,西堂申鸿烦躁了一晚的心情终於有所好转,嘴角甚至还挂上了一丝愉悦的微笑。
西堂申鸿礼貌的对介子兰欠身道:“实在对不住姑娘了,今晚申鸿怕是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改日再登门,咱们秉烛夜谈,申鸿还有好多事不明白想请教子兰姑娘呢。”
介子兰娇媚一笑:“大人客气了,子兰这小楼的房门随时为大人敞开。”
漆黑的小巷,月光被朱墙遮去了大部分的光线,只剩微弱的余光为二人照亮昏暗的前路。
齐宣棣脸色奇差无比,西堂申鸿在他身後亦步亦趋的跟着。
只是他想不明白,这堂堂王爷,武林盟主,轻功号称江湖之上,无人能及,怎麽也用的着步行?不是可以随便点点脚尖就能到屋里吗?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语,回到杭州梅锦堂,西堂申鸿一记甩门,想将齐宣棣关在门外,却被齐宣棣快一步用手撑住。
“你要干嘛?”西堂申鸿不放手,继续用力关门,面色不善。
齐宣棣一手撑门,另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来,轻声道:“拿来。”
“什麽?”西堂申鸿无辜的眨眨眼,装傻。
齐宣棣眉头一跳,冷声道:“西堂申鸿,你是要自己来,还是让我来?”
西堂申鸿不爽的撇撇嘴,从怀中掏出那块刚刚老鸨没敢收的龙佩来还给齐宣棣,轻蔑的甩他一记白眼:“不就一块玉麽,小气!”
“本王也觉得,不就一块龙佩麽,怎麽值得西堂大人行这般偷**m狗之事!”齐宣棣拿着玉佩大笑着转身离去,继续去找老情人风流快活。
西堂申鸿看着他的背影恨的牙g直痒痒,这一夜,注定西堂大人是夜不能寐啊!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三人乘画舫沿京杭大运河上行。
都说江南好,风景就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西堂申鸿站在窗口向外眺望,火红的太阳冉冉升起,将河面染成了绚丽的色彩,岸边低矮的柳树迎风摇曳,树後是一片低矮的民间小院,灰色的瓦片整齐的连成一条线通往碧空的尽头,偶尔一两个赶早集的人,身着朴素的青衣,却挑着繁复的娟秀匆匆赶往城里,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两只黄鹂停在枝头,对着过往船只与行人轻啼婉转。
“以後你不要再去找介子兰了,这是命令。”
忽然身後传来冷淡的声音,西堂申鸿回头,齐宣棣正站在他身後不远处。
“为什麽?”
“我以为你知道。”
齐宣棣走到他身边,双手撑在窗棂上,与他一起欣赏窗外的美景。
“我知道什麽?知道他是七星盟的人?还是知道他是男人?”西堂申鸿负手而立,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金色的轮廓。
齐宣棣轻笑:“你知道他是男人还吻他?”
西堂申鸿摇摇头:“本来不知道的,可是他最後竟然说你要跟他苟合,我就有点怀疑了,因为这很像王爷的作风。”
“只有这样?”齐宣棣挑眉,口气略显不满。
“当然并不止这样。”西堂申鸿回头看他,笑的隐晦:“申鸿虽然没有王爷到处留情的本事,但男女x部手感差异,还是能m出来的。”
“哦?”齐宣棣来了兴致:“这样说,其实是他自作聪明了?”
“也可以这麽说。”西堂申鸿轻轻点头:“美人主动投怀送抱,自然是验证身份的好时机。”
“可就算你什麽都知道,本王也希望你不要再去醉仙院。”齐宣棣特意在“本王”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显然是打算好了用身份来压他。
“王爷放心,申鸿自有分寸。倒是你这边,梅璟瑄怎麽样?”
齐宣棣顿了一会儿,缓缓摇头:“梅璟瑄不是梅堡主的亲生儿子,无法继承梅世血脉。”
“怎麽会!”西堂申鸿惊讶的叫出声来。
“嘘──”齐宣棣竖起一指放在嘴边,眼神迅速向身後扫了一圈,确定安全之後,才继续说道:“我也是刚知道不久,梅璟瑄的话不可信,我们必须找到他那双腿残疾的大哥,只有他才是梅氏唯一的血脉,还有,不要轻信谣言,梅璟瑄可没那麽简单。”
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西堂申鸿意外之余更多的却是身为人臣的担忧:“不管怎麽说,这梅兰都有了线索,可是竹菊怎麽办?我们该上哪里去找穆修竹和柏盈菊?明明都已近被雪崩压在了山下,皇上怎麽就是这麽执着呢!”
“其实我也不信,听说玄机老人前不久躲进了七星盟,我想肯定与他二人有关,如果我们混进七星盟,或许有机会。”齐宣棣淡淡的说。
“不是找齐四人才能拥有通往七星盟的地图吗?”西堂申鸿分明记得,熵帝给他的那封密函上写的很清楚。
齐宣棣轻叹口气,回过头来与西堂申鸿对视片刻,缓缓伸出手,贴上他的脸颊,露出一抹绝美的微笑,在金色朝阳的笼罩下,西堂申鸿被这绝世的美貌震惊到无法言语,彻底将什麽介子兰梅璟瑄扔到了脑後,只见面前这人朱唇轻启,削薄的唇形完美的近似神祗,让人忍不住想要亲吻膜拜。
他说:“不。地图我们早就有了。”
第16章 两船相撞
“呦,我说怎麽两位都不见人,原来躲在这里看风景啊。”
木质的台阶传来脚步上楼梯时发出的“咚咚”声与梅璟瑄的说话声。
西堂申鸿与齐宣棣对视一眼,一起回过头来。
梅璟瑄朝二人走来,有礼的邀约:“小人略备了薄酒与江南特产的点心,不知可有荣幸邀请二位贵客共饮?”
“当然。”齐宣棣先一步迎上,西堂申鸿紧随其後。
满满一桌各式各样j巧正宗的南方小点配梅家堡自酿的梅子酒,口感正佳。
“申鸿,你可是有福气喽,我年年都来梅家堡讨酒喝,璟瑄都不肯给我呢。”齐宣棣打趣的说道,端起青葱碧玉的翡翠酒盅,小酌一杯。
“齐兄那里话,小弟怎敢不给,只是每次你来的都不是时候,要麽梅子还没下来,要麽酒酵正在酝酿当中,今年这一坛还是我去年特意为你留的,就怕被你这样误解。”梅璟瑄赶紧替自己辩解,为齐宣棣又斟满一杯。
这果酒不比白酒越陈越香,果酒喝的就是当季的新鲜甜蜜,而梅家堡的梅子酒又特别有名,所以,能有一坛的存货就已经很特殊照顾了。
甜腻的清香带着丝丝酸涩蔓延进五脏六腑,仿佛汁水丰富的梅子嚼在口中,只有入喉时才能感觉到那浓烈烧肠的酒意。
西堂申鸿才喝了一口,就深深的爱上了这酒的滋味,比起在g中长喝的贡酒,这个反而要清爽许多。
美人易遇,好酒难求,可是坏就坏在这好酒出自梅家堡,西堂申鸿纵使千般喜爱,想到之前齐宣棣交代的话,硬是忍下豪爽畅饮的冲动,惋惜的向梅璟瑄预订了两坛今年的新酒。
三人边喝边聊,正兴起时,船身忽然一阵剧烈摇晃,齐宣棣下意识的就将西堂申鸿圈进怀中,梅璟瑄有些意外的看向两人。
梅家堡的下人来报,不知谁家的货船不小心撞了上来,将吃水线以下的部分撞出了一个不小的缺口,暂时不影响航行,但若想走回梅家堡,形势并不乐观。
三人急忙走到甲板上一看究竟。只见一艘白色的大船正紧贴着梅字号画舫停下,甲板上同样站着三个人。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肤色白皙,轮廓分明,西堂申鸿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人在阳春三月依然穿着厚重的黑色貂皮长袍,光滑的皮毛簇拥着他纤细的脖颈,金色的袖扣在太阳下闪闪发光,显得贵气十足。
他身後跟有两人,一人眉清目秀,双眼含媚,一人已年过半百,鬓发斑白。
最前那人抱拳向梅璟瑄问道:“这可是江南梅家堡的画舫?”
梅璟瑄礼貌的回道:“正是。”
“真是万分抱歉,我等行至运河之上,c船技艺生涩,实在罪过,不知几位欲往哪儿去?还请让我等将功赎罪,渡诸位一程。”这人说的很诚恳很无辜。
梅璟瑄正想开口拒绝,齐宣棣却先他一步回应道:“有道是十年修得同船渡,看来,与本王共修十年之好的人还真不少呢。”
说完,抱起西堂申鸿,点点足尖,就落在了对方的甲板上,梅璟瑄见状,微皱眉头,也跳了过来。
西堂申鸿不认识这几人,只是觉得最後那位鬓发斑白的老者有点熟悉,但一时半会儿却也想不起来。
“在下梅璟瑄,不知兄台怎麽称呼?”梅璟瑄警惕的打量着三人,开口问的是领头之人。
“原来是梅小公子,失敬失敬。”领头之人轻笑:“在下季秋旻,在江湖上无名无号,小角色一名。”
梅璟瑄打量着这艘比自家画舫大了至少两倍的货轮啧啧称赞:“季公子能拥有如此庞大的船只,又怎会是无名小辈,只是在下孤陋寡闻而已。”
留二人在甲板上寒暄,齐宣棣带着西堂申鸿已经跟着季秋旻身後那两人,进了船舱。
从舱内的豪华与宽阔看的出,这位季秋旻绝对不似他所说那般,只是个无名小卒。
西堂申鸿越想越没底,忍不住拉拉齐宣棣的衣袖,轻声在他耳边问道“这人是谁?”
“无名小辈,不足挂齿。”
齐宣棣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还是说,他知道些什麽?
西堂申鸿抖了抖眉毛:“为什麽我觉得你应该认识他们?”
齐宣棣邪x的笑着忽然回过头来对他耳语道:“你也认识,猜猜看,猜对有奖。”
第17章 故人相见
西堂申鸿仔细又将在前领路的两人打量一番,这次倒是觉得那眉清目秀的青年也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到底是谁。
齐宣棣在旁好心提醒道:“这两位你都是见过的,外面那位你就是没见过人,也是早就耳闻的。”
西堂申鸿使劲挖掘着脑海里的记忆,却丝毫寻不到任何线索,面前的两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但是却真不记得什麽时候认识了这样的人。
“呵呵,大人还真的贵人多忘事,不过咱们也仅有过一面之缘,而且那时,我是带着面具的,难怪您认不出呢。”眉清目秀的青年细看那眉眼间的风韵自然流露出一种挑逗勾引人的媚态,只这双眼西堂申鸿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错了,是三次。”齐宣棣补充的竖起两g手指,好心的看着西堂申鸿:“西堂大人,需要提醒吗?”
西堂申鸿谦卑的躬身道:“这年纪大了,记忆力有所衰退,还请王爷明示。”
齐宣棣赏他一记白眼“不要老拿记忆力说事儿,怎麽没见你忘记宣翎交代的事情!”
“是是是,王爷教训的是,申鸿受教了!”西堂大人有求於人的时候,态度总是最好的。
“那你就帮西堂大人回忆回忆!”这句话齐宣棣是对着那青年说的。
“大人!”青年替二人斟了茶水,从位置上站起,迈着标准的莲花步嫋嫋婷婷朝着西堂申鸿走来。
从这几步尚能看了,青年出身於梨园之地,西堂申鸿一向与梨园没什麽来往,那唯一的一次,西堂申鸿又怎麽可能忘记!
青年在西堂申鸿面前停下,先吊了个单音,然後开始念白,似乎是为了怕外面的人听到,他声音放的很低,但只听了一句,西堂申鸿就确定,正是两年前在湘袖班听到的y戏了。那露骨的娇媚与生动的神情,西堂申鸿猜想,不会再有第二人了。
青年只轻声唱了两句,就微微一笑,向西堂申鸿拜道:“在下季情,西堂大人,好久不见。”
“季情?”西堂申鸿微怔,回头看向正一脸愉悦看着他吃瘪样的齐宣棣,齐宣棣对他肯定的点点头。
“那柏盈菊是谁?”西堂申鸿心头剧烈下沈,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一年,逼g事件後,柏盈菊就莫名失踪,他一直以为是被齐宣棣下了杀手,没想到,在此地重逢却是这麽个光景,看那两人之间关系融洽,西堂申鸿忽然想起,当时虽是经他之手将此人引进g内,但也确是齐宣棣暗中设计。
还有那一直在他心头笼罩y影的一幕……
齐宣棣趁西堂申鸿神游天外之际,拍了拍他消瘦的脸颊道:“可怜的小蔷薇,你不会才知道吧,难道宣翎没有告诉你?”
“告诉我什麽?”西堂申鸿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你真的认为天下会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麽?就算是胞子,也不会完全一样啊。”齐宣棣双眼含笑的看着西堂申鸿,如此j明的尚书大人,怎麽就想不到这麽简单的事情呢?
西堂申鸿眉头越皱越紧:“虽然当时我没有仔细调查他的身世,但是我查到穆修竹确实有一个胞弟是叫柏盈菊的,我以为……”
齐宣棣嘴角的笑意越荡越开,露出脸色两个深深的酒窝来,看他笑的如此狡诈,西堂申鸿忽然意识到,他、被、骗、了!
“王爷这招果然高明!”西堂大人脸色y沈的看着小王爷。
“申鸿误会本王了。”齐宣棣笑盈盈的态度良好,风骚的拢了拢额前的刘海:“你查到得都是真的,穆修竹与柏盈菊确实是一对双生子,但不是三生子,嗯,你懂我的意思?另外还有一些事情,是你没有查到的,准确的说,其实是本王不想让你知道的,所以,本王不是在坑你,是在保护你!”
“啪!“西堂申鸿忽然拍案而起,愤怒的盯着齐宣棣:“那申鸿先谢过王爷了!”
“不用不用!”齐宣棣讨好的对他笑:“申鸿啊,其实你不用这麽激动,都那麽久远的事情了,你看,本王逼g也失败了,现在可是一无所有啊,宣翎都不追究了,你也消消气,可别伤了身子,还要花钱治病,本王身上带的银子可不多啊。”
“噗──”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季情忽然笑出声来,调侃二人道:“王爷x子还是没变,疼人都疼的这麽特别!”
西堂申鸿狠狠瞪了齐宣棣一眼,忍下心中怒火,又坐回原位。
很少动怒的西堂大人,这次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不过他生气的原因却是:“身份不明的人一直陪在圣上枕边,如果万一有什麽闪失,要我如何面对西堂家的先祖!”
季情无语的回头看了眼齐宣棣,意思是交给你了。
“咳──”齐宣棣干咳一声:“西堂申鸿,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啊。本王安排的人,怎麽会伤到宣翎呢?本王是看宣翎可怜,送个人给他一解相思之苦啊。”
“是啊是啊,西堂大人,小人要是相对皇上做点什麽,肯定早就做了,而且,皇上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哦。”季情在一旁跟着附和。
“皇上知道?”西堂申鸿皱眉,这事儿怎麽越听越不对,感情全天下只有他一人被蒙在鼓里?
季情抿嘴一笑:“皇上第一天晚上就把我的面具撕了,後来又让我带上,害得我又找柏盈菊要了一副新的。”
“柏盈菊?”西堂大人一脸茫然的看着二人。
“情儿,你又多嘴了。”虽然是责备的语气,但齐宣棣看上去却很开心,逗弄西堂申鸿一向能愉悦身心。
“就是驸马爷穆修竹啊。”季情吐吐舌尖,不理齐宣棣的责备,辩解道:“反正迟早西堂大人也要知道的。”
西堂大人有点明白了。
穆修竹与柏盈菊是一对双生子,季情顶替的是柏盈菊进g侍候皇上,柏盈菊顶替的是驸马穆修竹不但虏了皇上真心,身中剧毒又被埋葬於雪山,那麽真正的穆修竹在那里?
室内顿时陷入一阵沈默,西堂申鸿询问的视线落在齐宣棣身上:“真正的穆修竹现在在哪里呢?”
齐宣棣停了好久,才伸手朝头顶指了指道:“在天上。”
第18章 畜生之眼
西堂申鸿心头如堵大石。
梅璟瑄不是梅世的真正血脉;
介子兰是七星盟的人,帮他们是不可能了;
柏盈菊生死未卜;
穆修竹干脆已经回天了……
这样的形势对他们而言,还真是……无限苦逼啊……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我们一定要在七星盟之前找到梅璟瑄的大哥。”齐宣棣缓缓开口。
这也是西堂申鸿唯一赞同的一点。
知道了这眉清目秀的青年是何人,西堂申鸿看着他,总是有种奇异的违和感,於是,只好将目光放在一只默默无闻看着他三人的老者身上。
“这位是?”
齐宣棣看向老者,四两拨千斤道:“江湖郎中。”
“哦。”西堂申鸿只当是相当有名望的江湖人士,礼貌的作揖,对方回礼。
不知为何,西堂申鸿总觉得他有些刻意疏远与两人的关系。
船舱门被推开,在甲板上寒暄半天的两人一同有说有笑的走进来,在桌边坐下。穿着黑色貂皮的男人自然而然的坐在季情身边,季情舒适的依在他怀中,显得安静而柔弱。
傍晚的时候,船在镇江靠岸,梅家堡的画舫也停在港口进行维修。
自称季秋旻的男人对三人说,船要在这里进行一次补给,大概明早才能起航,可能要耽误一晚的行程。
梅璟瑄计划正好可以去镇江的梅锦堂看看情况。
下了大船上小船,三人沿水路进入城里,河道两旁的房屋虽然都是低矮的白墙灰瓦,但其热闹程度却一点儿也不逊色於杭州。
熙来攘往的人群,热闹的叫卖,充满江南韵味的小摆设,小挂饰,小物件,小吃食,看的从未涉足过江南的西堂大人蠢蠢欲动。
将船停在岸边,几人上岸,沿着夜市继续向前走。
梅璟瑄本就是名镇江南的美男子,西堂申鸿就更不在话下,至於齐宣棣,一顶黑纱覆面,也只有他想的最为周到。
但梅璟瑄与西堂申鸿二人的相貌已足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不少路过的妙龄少女纷纷以圆扇遮脸,娇羞而胆怯的频频向这边张望。
这二人已经如此国色天香,那黑纱後面之人要美成什麽样儿呢?路过之人无不如是猜想。
西堂申鸿虽然习惯了被关注,但他并不喜欢被男人关注,像这种时候,他就一直很羡慕齐宣棣的那顶纱帽。
走着走着,西堂大人忽然停下脚步。
齐宣棣与梅璟瑄也停下来回头看他,发现西堂申鸿正停在一个衣帽摊边,修长的食指指着一定与齐宣棣一模一样的纱帽说道:“老板,给我拿下那顶帽子。”
“这个不好。”戴着黑纱的齐宣棣用手掌握住西堂申鸿伸出的手指,指了指旁边那顶:“老板,那个吧。”
齐宣棣亲手接过纱帽,给西堂申鸿带上,笑嘻嘻的问:“感觉如何,西堂申鸿,就这顶吧。”
西堂申鸿双眉一抖,y着脸一把将帽子从头上拽下来,扔进齐宣棣怀里:“王爷好意下官心领了,这纱帽依我看,倒是与王爷般配,还是莫要让我等平庸之辈玷污了。”
说完,转身就走。
齐宣棣很无辜的拿着帽子站在原地,问梅璟瑄:“这帽子不好看吗?”
梅璟瑄硬忍着笑意轻轻点头:“好看,粉纱花帽当然好看,其实小弟与西堂大人意见相同,齐兄带上应该会更好看。”
齐宣棣惋惜的轻轻叹了口气,将缀着粉色薄纱,帽檐c着两只粉色蔷薇花的帽子放回原处。
镇江梅锦堂的情况与杭州也不尽相同。
堂主姜瑜前一晚从花街带回一姑娘,夜里正在屋内翻云覆雨,沈睡中的众人忽被一声女子凄厉的尖叫声惊醒,赶到姜瑜房间时,只见姑娘赤裸着身体没有了呼吸,x口印着七颗焦黑的围成圆形的星图,姜瑜莫名失踪。
梅璟瑄说,凡是出事的地方,都会留下七星盟的记号,而这些记号的用意,在他看来并非挑衅,而是告诉他,他们还会再来。
“上次他们来找你是什麽时候?”齐宣棣在姜瑜消失的房间里仔细查看着,希望能找到多一点的线索。
“大概半个月前。”梅璟瑄回忆道。
“那是什麽?”
听到西堂申鸿的声音,两人一起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房梁上一道黑影猛的闪过,消失在灯光照不到的y影之中。
“咳──”齐宣棣干咳一声,装模作样道:“哪儿,哪里?”
西堂申鸿再仔细看时,却是什麽也没有了,只得悻悻作罢:“算了,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梅璟瑄发现,与这二人同行,不缺的是,随时都有双簧上演。
入夜,西堂申鸿被齐宣棣点了睡x,睡的很香。
齐宣棣y着脸吹了声奇怪的口哨,房梁上两只一跃而下,整齐跪地抱拳:“g主有何吩咐?”
“刚才是谁?”齐宣棣看着无果有点头疼,其实不用问,肯定是他,无花当影卫多年,从未出过纰漏。
“他!”
果然!
无花超级没义气,连想都不带想,直接指认身边人。
无果鄙视一眼无花,委屈的瘪瘪嘴:“有你这样当兄弟的麽?没种!”
齐宣棣额际青筋直跳:“到底怎麽回事?连西堂申鸿都能看到你,你还当什麽影卫!”
无果抽抽鼻子,晶莹的大眼睛立即涌上一层雾气:“g主,你不要生气麽,无果刚才只是看到房梁上有一只大老鼠便想如果捉来晚上就有加餐了,於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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