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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斗同人BL】恶魔的游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Ryoko
「老师,这不是游戏。」斗真不觉提高了声量。「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我并没有把这些事当作游戏,斗真。把它当作游戏的是你们,华生与夏洛克,不是吗?」岛田露出严肃的表情,「那些人,不过是咎由自取,我是在实践正义。」
「实践正义?包括杀死中岛明和渡边家的小孩?」斗真不可置信地看著岛田宥次。
老法医叹了口气。「他们是意外。我对这几个孩子感到抱歉。」
「山下智久呢?」
「说说看,你是什麽时候、为什麽开始对我产生怀疑的?」岛田依旧无视他的问题。
「……我透过同学拿到了浅间英知的病历。」斗真看著他说。「里面附了他转院前的资料,包括车祸鉴识的附件。鉴定意见书上面盖的是坂前法医的用印,但是,我记得,坂前老师在那段时间请了病假。」
「看来,你的记忆力和观察力一样出色。」岛田宥次再度笑了。「坂前那家伙自从去滑雪摔断了腿,伤了骨头,就老是想著要偷懒。他又不愿意再请病假,就直接让我帮他代班。」
「如果只是这样,我还不会联想到,凶手是老师。」斗真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那天来这里找你,我就有点怀疑。」
「是吗?是那一天,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呢。我以为你会先提起凶手把证物寄到你私宅去的事。」岛田m了m自己下巴,斗真知道,那是老师思考时的惯有姿势。「那一天……是我不小心表现出对渡边案的记忆点太清楚了吗?」
「不是的,我知道岛田老师的记忆力是出了名的好。」生田斗真看著自己的右手说,「是我们握手的时候。」
「喔……」
「那天告别,在跟老师握手的时候,我觉得很奇怪──为什麽老师手上的茧,位置不像是握笔或解剖刀握出来的?反而和山下的手一样。那是练枪练出来的茧。」
「你真是个优秀的学生。」
「还有,你手指上那个伤口的样子,g本不像是被花刺弄到的小穿刺伤,皮肤周围明显发红,那分明是烫伤。我当时不懂,为什麽老师你要隐瞒手上有烫伤的事。後来我明白了,因为那是你对橘加奈美开第一枪时,受到她抵抗,不慎接触枪管导致的灼伤。」
岛田微笑著对他鼓掌,并且说:「不枉我当年给你的实习成绩是个a+,生田君。能够靠细节推论到这个程度,很不容易了。你还有什麽不清楚的吗?」
这简直就是当年上课时的情景重演。然而,此刻他们讨论的,却是切切实实由师长那双手犯下的杀人案件。
「我一直找不出你和浅间英知的关联。这是个很大的问题。」生田斗真诚实地说。
「找不到动机,是吗?」岛田宥次看著天花板回答。「这也不怪你。寻找犯罪动机这种事,不是你的工作,那应该是山下警部他们的工作,对吧?」
「山下他现在在哪里?」斗真又问了一次。他双手握著拳头,可以感觉到,掌心被指甲嵌入的痛。
这并不是恶梦。
「你放心,山下警部他没有事。我手边的名单只列到橘加奈美为止。」岛田第一次回答关於山下的问题。虽然答案仍然模糊,斗真却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岛田宥次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再说谎了。
岛田看著他,再度开口:「至於我跟浅间英知的关系……你查不出来也是应该的。那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了。」他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正指向午夜一点。「还有很多时间。还不累的话,你不如坐下来,听老师说说他的老掉牙故事吧。」
☆、[山斗] 恶魔的游戏 46
46.
生田斗真在离主位最远的位置上坐下来。
「虽然你们都没有见过志津子,不过她生病的事情,我想我的学生们大概都知道吧。」岛田望著天花板说。
是的,斗真知道岛田志津子──岛田宥次的亡妻,从年轻时身体状况就一直不好。以前老师偶尔会在家里招待他们,但当时还在世的师母却从未出现过。
「志津子在婚後不久就查出一边卵巢有恶x肿瘤。虽然及早割除了,但是为了避免荷尔蒙干扰导致复发,做为医生和丈夫,我不建议她生育。」岛田回忆著。「当然,对於这点,我们都有些遗憾。」
斗真静静地看著他曾经非常尊敬的师长。
「然後,在一次到妇产科进行定期检查的时候,我们遇见了一对去做产检的年轻夫妇,志津子和那位太太聊得很投契。後来我知道了,他们姓浅间。」
此时,生田斗真忍不住开了口:「那麽那孩子……」
「浅间英知的名字,是我帮他们取的。」岛田宥次点著头说,「志津子或许是抱著无法生育的缺憾,产前产後都一直陪著浅间美枝。後来我提议,乾脆认了英知当乾儿子。
「一直到英知上小学的时候,我们跟浅间家还来往得很频繁。但是,在志津子三十九岁那年,她身上又查出肝肿瘤。这一次就没有那麽幸运了,手术之後,疗程拖了很久很久……
「因为志津子生了病,我们跟浅间家也就断了联络。因为志津子很好强,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羸弱的样子,特别是那孩子。等到志津子去世,我也曾经想过要通知浅间夫妇。但是又考虑到许久不见,一开口就要提到她的死讯,最後还是作罢了。
「没想到,我再见到英知的时候,会是那样的场面。」
「那场车祸……」
「做为鉴识人,我赶到医院的时候,碰到了浅间昭夫,才知道病床上那个失去意识,靠机器勉强维持生命机能的人,就是英知。我很诧异,不知道在失去联络以後,这孩子发生了什麽事,让他会做出饮酒嗑药後驾车这种事──於是我问了昭夫,而他就在急诊室里哭著跟我说了一切。」
那恐怕只是作为父亲的片面之辞吧。斗真想这麽说,但说不出口。
「从小看他长大,我很清楚,英知他本x不坏。」彷佛知道斗真心里所想的事,岛田宥次为浅间英知辩驳著。「这孩子会堕落到那个地步,都是那些女人害的──」
那些女人──岛田或浅间昭夫将浅间英知的悲剧怪罪在渡边雪子头上,生田斗真还能理解,但是,其他人呢?
「山口、大田和橘,是她们让浅间堕落的?」他问。
岛田的声音变得嘶哑:「没有错。是那几个妓女害得英知染上毒瘾,还把所有的钱花在她们和那些药上面。」
错了。生田斗真想著,就算没有她们,浅间英知也会变成那样的。就是因为身边充满了替他的行为找藉口的人,他的人生才会一步一步恶化,直到无可挽回。
「所以,是浅间昭夫要你为他的儿子复仇?」
岛田宥次冷笑著,表情有点扭曲。「不,昭夫他拜托我的另有其事。英知转院之後,没有多久,美枝也过世了。昭夫他已经把店铺都卖了,还是没有足够的钱办美枝的丧葬事宜。我那时候借了他一笔钱,他哭著说将来肯定会还的……没想到,下一次我再接到昭夫的消息时,他竟然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接到浅间昭夫的生前最後一封信,不过,那封信我立刻就烧掉了。免得万一保险公司发现,会拒绝给付他的意外身故保险金。」
斗真感到全身发冷,不自觉地双手交握。「浅间昭夫他……是自杀?」
岛田又点了点头,继续说:「他是被现实逼到绝境了。只靠做劳力工作,g本支应不了英知的长期看护费用;而他又不愿意再开口借钱。於是他自己想出了这个最後的办法──自杀诈领保险金。」
「那麽,代他向a安养中心托付浅间英知的──」
「那就是浅间昭夫他最後拜托我的事。安养中心的费用,则会g据他的遗书由保险公司转给院方。他在信上的最後一句话是:『很抱歉,你帮美枝出的那笔钱,这辈子大概是没办法还给你了』。」
斗真无话可说。浅间一家的悲剧,确实很惨。但是,无论如何,以血案进行报复,都是完全搞错了方向。
「於是我想起来,我在h医院曾经见过一次,叫做渡边雪子的那个女人。」岛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那是我陪昭夫去探望英知的时候,那个女人竟然也有脸来看他。身上穿著名牌套装,提著要价几十万圆的皮包,一脸无辜的幸福样子。我真後悔那时候帮忙拉住了昭夫,没让他打她。」
不,雪子的确是无辜的。斗真依然没说话。
「因为发生了那样的纠纷,病房里一片凌乱。没有人注意到那女人把停车证掉在地上了。而我无意间把它捡了回来。那时候,我还没有预料到,那张快过期的证件还能派上用场。」
☆、[山斗] 恶魔的游戏 47
47.
在证件上按下浅间英知的指纹後,布置在雪子命案现场的──派上用场吗?
生田斗真低著头说:「的确呢,在渡边家的玄关,发现雪子本人的停车证,没有人会想得到那是凶手带来的东西。」
「不,那张证件还有更大的用处。是它给了我启示──我设法先弄到那些女人的证件,再用归还的名义找到她们。」岛田宥次微笑著说。
怪不得这些年轻的女x受害人,会失去警戒心。因为岛田不仅外表谈吐正派,还有充分的会见里由。
「而且,我是靠停车证上的登记电话连络到渡边雪子的,我告诉她,在某个地方得到了这张停车证。我想要把它寄到渡边健治的公司去。」
这是含蓄的威胁──雪子一定不愿意让丈夫知道,自己和浅间英知那段纠缠的过去,还有她曾经频繁到h医院探病的事。
「渡边雪子想必是拼了命地阻止你吧。」可惜她没有料到,这个神秘的威胁者想要的,不是钱也不是她幸福的家庭生活,而是x命。
「当然,她太害怕自己的罪恶被揭穿了,立刻就哭著问我要多少钱。我说一切看她的诚意──於是我从她那里拿到一百万圆,用那些钱,在黑市里弄到一把自动手枪和子弹……」
生田斗真带著悲哀的神色,看著眼前的老师。「然後拿那把枪,杀了她和她女儿──」
岛田的眼神黯淡下去。「我没想到会那样……是那女人死前发出的尖叫,让那两个孩子醒了,她们看见了我的脸……」
「当初,在验尸的时候,我指出了渡边瑠花身上的抓痕,想必让老师你很紧张吧?」斗真说。
岛田沉默著。
「虽然那是她因为过敏自己抓出来的,可是,在你还不确定的时候,一定不断回想,事发时究竟有没有碰过那孩子。」
「生田君,这麽说也许在你听来很可笑,但我并不是那种泯灭了良知的杀人魔。」隔了片刻,岛田宥次才回答他。「被迫杀了那两个孩子,我非常非常懊悔。都怪我的计画太不周密了。」
被迫?生田斗真笑了,同时感到一阵鼻酸。「你竟然把问题归结於杀人计画太不周密?老师,我真为你尚未泯灭的良知感到悲哀。」
「你尽管讽刺我吧。」岛田说。「斗真,你是没办法理解的。恨意到达了临界值,计画一旦启动,在完成之前我没办法停手。」
「是啊,渡边家的两个小女孩没能阻止你。中岛明也没让你停手──」
前法医叹了口气:「我以为这次的行动已经够谨慎了,就连出入那个安养中心,我都小心地乔装改扮过,而且用假名登记,假装是去探望英知隔壁床的那个人。可没想到,中岛会在那个错误的时间点出现。他看见我在英知床边,拿著大田洋子的身分证。」
「果然……只是这样?」中岛只是目击了一个自己不明白的场景而已,却这样送了命。
「我不能冒一点风险。」岛田辩解著,「在为英知完成最後的这件事之前,我不能被发现。」
斗真忍耐著不反驳他。「那你知道,後来警察在安养中心找到了中岛明的那张vip卡吗?」
岛田宥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显然,这件事出乎他的意料。
「我猜想,你是又被某个人看见了吧,拿到中岛的卡片那天。」斗真说出他的推理。「不过,因为这次的目击者是个阿兹海默症患者,所以你决定放他一马。但是那张卡片也不能用了,你只好改变计画,在杀了中岛之後,才从他的证件夹里拿走那张驾照。然後又因为时间紧迫,不得已舍弃让浅间英知盖上指纹再放回现场的做法──於是你把那张驾照寄给本案担当法医,也就是我。」
「完全正确。」岛田轻声说。「但是,你被蔑称泄漏搜查情报的那段c曲,倒完全在我掌握之外。」
「是的,你没想到。我因此被警方怀疑过,後来他们又认为我是被凶手盯上了。也因此我和这一连串案子有了更深的牵连,才会开始著手调查。」
「哈哈,」岛田低声笑了。「我没想到的事情真是太多了。先是那些孩子,还有你,包括山下警部的事……最後,没想到橘加奈美早就对这起连续命案产生怀疑。她不肯见我,说已经办好证件挂失,重新申请了。」
大概是因为橘已经发现了前两名受害者的身分关联;曾经和她们在同一个皮条客手下兼差的她,当然会有不好的预感。
「所以你只好在橘下班时跟踪她。」
「那女人j得很,每天下班都改变回家路径。」岛田说。「还好她值的是夜班。否则,在算不上偏僻的地方杀了她,很快就会被发现的。她不愧是最後一个,反应还很俐落,唯一让我用了两颗子弹的,就是她了。」
生田斗真顺著岛田前法医的眼神,看了眼挂钟。凌晨两点半。
「计画已经完成了。但你觉得这一切值得吗?你愉快吗?」斗真不再称岛田宥次为『老师』了。这人已经不再是他的师长,而是一名连续杀人犯。
「虽然很对不起那三个无辜的孩子,还有你,生田君。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英知──」
☆、[山斗] 恶魔的游戏 48
48.
生田斗真终於按捺不住真实情绪,脱口而出:「不要再口口声声说你是为了浅间英知了。浅间他虽然算不上什麽好人,但也不是杀人犯!说什麽为了他复仇,在他为雪子伤心的时候,有谁好好劝过他吗?说穿了,你在现场小心翼翼地留下那些盖了浅间指纹的证件,g本不是作为什麽复仇的标记,只不过是懦弱而已。你g本就不可能在现场留下自己的指纹,表明你的身分。」
意外地,岛田没有反驳他。「你说得没有错。犯罪者其实都是懦弱的。最懦弱的地方在於,我完成了计画,却没有自首的勇气。我非常害怕自己的正义被世间评价为犯罪。」
「杀人本来就是犯罪。如果你有意要自首的话,现在还来得及──」虽然,最终大概是逃不过死刑的制裁了。
「我在等待最後的时机。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岛田又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什麽意思?」斗真问。但他的老师迟迟没有回答他。
在这对师生的沉默之间,楼梯上传来声响。
「让现役刑警告诉你,手铐的正确使用方式──必须把双手反铐在背後,而且最好不要在四周放置武器。」山下智久出现在楼梯口,仍然上著手铐的双手举著他的配枪,枪口瞄准那个坐在沙发上的凶嫌。
「山下!」斗真回过头,忍不住出声呼唤。
「终於来了。我想你也该醒了。」岛田宥次忽然从背後拿出另一把手枪,放在手上翻来覆去看著。
「多亏你那把麻醉枪,我刚刚睡得很好。」山下慢慢移动脚步靠近他们。「你最好立刻放下武器,岛田宥次先生。」
岛田看看他,又看著斗真。「终於到了最後的时刻了。生田君──不,夏洛克,我很高兴你还记得以前我们在讨论课上用过的代号。更高兴你能够凭著那些线索找出真相──我得说,你的确是我教过最优秀的学生,所以我才会选择把那张证件寄给你。」
岛田抬起右手,将枪口靠在自己太阳x上。「──再会了。」
「老师!」斗真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
「斗真,你别动。那只是麻醉枪──」山下快步往前冲过去,想拉住他。
但,岛田以食指扣下扳机。这一次,响起的却是如假包换的枪声。
在场的两人,动作一致地在这声枪响中静止了。
一瞬间,血花在他们的眼前盛开,随即凋谢。生命的光在子弹带著组织和血,旋转著穿出头盖骨的刹那,黯淡了。其间不过是零点零几秒的事。
寄宿在岛田宥次灵魂里的恶魔,华丽地退场了。
山下智久先从变故中恢复过来。他放下了手上的枪,慢慢走到斗真身边,轻声说:「别看了──」
「没关系。我是法医。」生田斗真说。他走到那张沙发旁,伸手按向岛田宥次的颈动脉,又看了那双在鲜血中失去光彩的瞳孔。最後侧过手腕看了看表,「现在时间是十月十五日凌晨两点四十二分,死者因头部枪击,当场死亡。」
半小时之後,岛田前法医的住宅四周,被警车团团包围住。当然,这次警笛没有开。
再过十分钟,消息灵通的媒体也来了。几辆sng车塞住了不宽敞的道路,有些附近住户便走出来观望著。
生田斗真还在接受笔录询问。他几乎快要习惯这个程序了。
「糟了,让他们把人抬走之前,我忘记要先搜他身上了……」山下智久手上依然铐著那副手铐。
「老大,别担心,你在手上加点装饰品还是很帅的。」锦户亮完全没受到现场气氛影响,回过头笑咪咪地说。
「……喂,谁去帮我打电话叫那些救护车上的人送钥匙回来。」山下露出懊恼的表情,没搭理他。
手上拿著电话正在联络岛田家属的增田贵久,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这麽说来,岛田先生他没有提到杉浦大辅……就是那个失踪的皮条客的事?」询问结束後,加藤成亮问斗真。
「啊,我当时没能想到这件事。真抱歉──」
「不,你提供的凶犯自白已经非常详尽了。接下来的调查应该是我们的工作。」加藤警部补向他行礼,并伸出右手。
生田斗真正准备要和他握手时,一支手铐喀地套进加藤的右手腕。
「前辈……」加藤成亮看著挂在自己手上的手铐,哭笑不得。
「过了这麽久了,询问也该结束了吧。」不等他回答,山下便转头对斗真说:「我先送你回家吧。」
「喂,你们有没有人知道这手铐的钥匙在哪?」加藤成亮的问话里带著点哭腔。
「……手铐?我刚刚才帮山下前辈打开的,怎麽……」增田警部补转过身来,又猛然倒退了两步。「怎麽现在变成挂在你手上了?」
「噗,我刚刚看到山下把钥匙装进後口袋里了。」锦户亮看著门外,脸上带著看好戏的笑容,慢吞吞地说。「我想你大概要保持这个美妙的原状,等到他上午进办公室了。加油培养耐心吧!兄弟。」
「等领完这次的破案奖金,我就要递辞职书!」加藤如此呐喊著。
「我建议你,还是先想想等会儿怎麽把手铐藏进袖子里。」手越佑也拍著他的肩,无情地说,「不然外面都是媒体,小心等一下被拍到,把你当做凶嫌影像发表出去。」
☆、[山斗] 恶魔的游戏 49
49.
「要开我的车还是你的?」沉默著穿过院落里重重的人墙,好不容易走到马路上,山下智久问。
「开我的吧。」斗真把车钥匙交给他。
上了车之後,两人又沉默了好一阵子。山下智久握著方向盘,屡次想说话,却又觉得无论用什麽句子开头,都不够慎重。
「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结束。」考虑了半天,山下只能说出这样的感想。他知道,生田斗真受到的打击和感触,一定比自己要深刻复杂得多。
「其实,我还是很高兴你没事。」生田斗真说。
「……我也是。」
他们四目交接了片刻,山下重新看著驾驶座前方的挡风玻璃。「对不起,这次是我莽撞了。我偷看了你电脑里的那份病历……」
「不,」斗真打断他。「是我不应该隐瞒你,关於我开始怀疑老师是凶手的事……」
山下轻轻咬著下唇。「那我们扯平了?」
「嗯,扯平了。」
「那就好。你应该也想要补充燃料了吧?」山下看了一眼黎明前的街景,现在这个时间,能选择的用餐地点不多,难道要再访那间连锁洋食馆吗?「起士汉堡排?」
斗真却摇了摇头,「麦当劳就好。」他看著前方十字路口上那个巨大的金色m字标志说。
这是第二次,刑警与法医在海边的堤岸上坐著吃速食。
「下次我们该带点健康的食物来野餐。」山下拿薯条沾番茄酱,「再这样下去,我的胃会开始对这个地方产生y影。」
斗真看著日出前灰茫茫的海面,没有接话。
「你累了吧?」山下小声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我没事。」生田斗真从纸袋里拿出软趴趴的薯条,看著说,「我只是在想,岛田老师的最後那些话是什麽意思。」
山下智久回想著凌晨那最後的场面。「你是说──他选择把中岛的驾照寄给你的原因?」
「嗯。」斗真失去味觉似地咀嚼著凉掉的薯条,配著可乐。「我本来以为,他这麽做只是因为我是负责勘验的法医。」
「也许……我是说也许,岛田他希望有人能阻止他做的事,即使是到了最後。」山下看著他说,「而他……岛田老师选择了由你来揭开最後的真相。就如他所说的,你是他最优秀的学生。」
隔了好一会儿,斗真才静静叹了口气。「这真是个最苦涩的赞美了,好难承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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