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短篇集(一)
这男人,竟然直接打横将他抱了起来。
「你很怕我?」两人距离贴的极近,他脑袋枕在男人的臂弯内,睁大双眼,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很怕吗?被这麽一问,好像丶好像也没那麽怕了。
那男人气力极大,抱着他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走出巷子,依旧一脸淡然自若,看上去毫不费力似的,就这样脸不红气不喘,直接将他放在骑楼下一处椅子上。
上头有屋檐挡着,暂时淋不到雨,就是身上衣裤已经有大半湿透,还淌着水,滴滴答答的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湿痕。程乐容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抖着声音道:「你丶你做什麽?」话方说完,鼻子一痒,他忍不住哈啾哈啾地,连打了几个喷嚏。
「现在才问这个,你反应也是够慢的。」那男人居高临下的睨了他一眼,伸手脱下身上的风衣外套,随意地拍了几下,那外套瞧起来质料极佳,似乎还做了防水设计,他还来不及思考更多,只见那男人顺手一扔,那外套已然兜头罩了下来。
「唔唔!」被外套劈头盖了一脸,程乐容挣扎了会,好不容易探出头,就见眼前放大数倍的面孔。
不知何时已然凑到他面前的男人,唇角微勾,一手直接撩起他过长的浏海,凝视着他。视线於是再无遮蔽,近距离下,这人带来的压迫感更重了,程乐容呆滞地眨了眨眼,下意识想要後退,却被男人用另一手直接按住後脑,一时间动弹不得,就听男人低笑一声:「长的倒是不错。」
语毕,骨节修长的手掌用力的在他头上揉了揉,「记住,没做错什麽的话,就不用怕。」
没做错的话,就……不用怕?他愣愣地看着那男人说完话,就像失去兴趣似的放开了他,漫不经心地起身,拂了拂身上沾到的水气,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你的外套!」他急忙开口。
「送你了。」那男人略微抬起手,随意摆了两下,连头也不回,就这样一步一步消失在他的眼前。
怀里的外套还留有馀温,很温暖,是对他而言相当陌生的温暖,可是,又让他忍不住留恋。他抱着外套好一会儿後,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脸颊已是一片热意。
***
那之後他常常再回到那个地方闲晃,却再也没遇到那个男人。
说不清是什麽感觉,心里头空荡荡的,偶尔会想,如果当初能多说几句话就好了,如果早点把头发剪一剪就好了,那样的话,就能看得更清楚丶更仔细了吧。
既会想着有朝一日遇上了,该说些什麽,又忍不住暗笑自己委实想的太多,既然去了那麽多次都遇不上,就表示那一日的那一刻,那个人只是偶然经过该地罢了。
这世上有那样多人,能够遇上一次已是太不容易,他又如何能奢求再度相逢呢?他早该学会不奢望任何事物才对。
时间就在这样的消磨中,一点一点过去了,而他也终於到了成年的岁数。
成年,意味着亲戚们不用再忍受他,不用再收留他,也意味着他必须自食其力地独自生活下去。
而有些人有些事,总是来的措手不及。
那一天,他第一次踏入新的校园,带着眼下的两圈青黑,还有满口的呵欠,为了赚取足够生活的费用,他实在兼了太多份工了。
比起其他活泼的新生,还有一连串的活动,他更渴望找个地方不管不顾的倒头睡上一觉。
也因此,再次看到那男人的时候,他以为看到了幻觉。
※写不完的往事呢 囧a 这几天在烦恼一些事情,结果都没写稿了~~会尽量维持更新,不过就可能会短小一些xd
短篇集(一) 直到永恒05往事-3
05往事-3
一秒过後是下一秒,一日过後是下一日,时光累积而後成为了现在,在更久远的过去与现在交缝间的那三年,九千多万秒里,他用了无数次想像,如果再一次遇上的话,他可以说什麽。
他看过太多似曾相识的背影,急急忙忙跑上去看清楚後却总是只有失望。所以,等真的确认不远处的前方就是他一直想再见一面的人时,他反而张口结舌,忘了反应。
该说什麽呢?
说其实他回家後,那件外套被所谓的亲人所觊觎,而那也是他生平第一次抬起头丶伸出手做出了反抗。
说他将过长的刘海剪短了,即使很艰难,也一步步的试图跟同学交流,而後,他发现渐渐有人愿意回应他。
说他用尽全力反击那些想要伤害他的人後,即使伤痕累累,却意外获得了不错的结果。
说他一直想要谢谢他,来自一个陌生男子的温暖竟能带给他如此大的勇气,这让他很想要与他再见上一面,好好道谢。
一直一直,想要见到他。
那件外套,至今他依旧好好收着,碰都不舍得碰,保存的一如当年那般好看。不过,他并不想要物归原主。
他蹬脚跑到那人面前,无数个字句在嘴里绕了一圈,却没有一点声音能发出来,那个男人低头看着他,眼里已经透出了疑惑。他着急不已,连同心脏都跳的很急,手心冒了一层薄汗,又隐隐发着颤,不行,他必须说些什麽,程乐容着急的告诉自己。
最终,他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那个,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嗯?」
***
罗宇,那个男人的名字。
程乐容有些沮丧,自己一定被当作怪人了吧,那双眼里显而易见的陌生表示,他已经被彻底的屏除在记忆之外。
一个陌生人古里古怪的凑过来,还突兀的问自己名字,怎麽想都该敬而远之。只是,那男人虽然依旧英俊而冷厉,却像当年一样是个好人,还是把名字告诉了他。
程乐容抱着随身的背包,傻楞楞的笑了。
如果还有再见面的机会,这次,他一定可以把心中的话告诉他的,程乐容想。
命运里有无数的失之交臂,却也存在着难以言喻的巧合。
他竟然真的再一次碰上了罗宇。
确切来说,是罗宇先看见他,主动走到他旁边的。他抬头时便撞进了那双幽暗的黑眸里,罗宇一步一步将他困到墙壁边,一脸似笑非笑:「又见面啦,问完别人名字就跑,难道不知道该礼尚往来吗?」
「……阿!」想起那天像是落荒而逃般的模样,程乐容只觉得心脏猛地缩了一下,脸上开始蔓延出热意,紧张道:「我我我丶我,程乐容。乐观的乐,包容的容。」
「呵。」罗宇端详他好一会儿後,突然轻轻笑了:「我就说怎麽有些面熟,这不是那天下大雨还坐在地上的笨蛋吗?」
这个人笑起来真好看,程乐容也跟着傻傻笑了,至於罗宇话中的揶揄,全然不在他心上,於是,他又换来罗宇无言以对的表情。
想要说的话有那麽多,在发现自己被想起来後,却似乎都不再重要。
他,留存在这个人的记忆中呢。
在那之後,他慢慢的跟罗宇越走越近,慢慢地丶慢慢地,认识更多罗宇身边的人。
或许是因为他一直在注视着罗宇的关系,所以,在罗宇所有的朋友中,似乎也只有他,发现罗宇跟另一个男子关系特别亲昵。
不是朋友间的亲昵。
那个人叫做傅青宁,是一个气质与罗宇同样出众的男子,明明是这样温和的名字,眉眼却总有几分恰到好处的傲气。
他与罗宇的互动,交会的眼神,都是特别的,他一眼就能发现。
好羡慕,程乐容静静地想,如果他也可以的话,就好了。
......咦?可以怎样?像是春天来临前的第一场惊雷,程乐容呆住了。
双手吃惊的按住心口,程乐容匆匆走到校园一角,试图抚平从刚刚开始就不太寻常的心跳频率。
他丶他方才在想些什麽?他想要什麽?程乐容只觉得脸好热丶耳朵也好烫,难道丶难道是生病了吗?但喉咙也不痛丶头也并不沉重,身体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异常。
所以说,只剩下一个答案,程乐容闭上眼,既想哭又想笑,原来他对罗宇……
原来如此。
人心总是难以满足,见面之前只渴望看一眼,看了之後却又想要更多,想要多说几句话,想要参与那个人的生活,而现在,他竟然开始渴望自己是特别而独一无二的,幻想着能被珍视,甚至,能有朝夕相处的特别时光。
现在想来,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求之不得,让他做了一个选择,走错了开始,就走不到正确的结局。
※结果补字後,还是没写到预定进度=口=
短篇集(一) 直到永恒06往事-4(微H)
06往事-4(微h)
时间的流逝总会带来一些转折,比如四季轮转间,校园的花开了又谢,一如草木的兴衰枯荣。相似的景物旁,来来往往的是又不那样相似的人们。他在打工与学业奔波间学会了更多新的东西,而身边认识的人也渐渐蜕变得更加成熟。
又比如,罗宇跟傅青宁之间开始起了争执。
他一直偷偷注视着罗宇,每一寸眉眼,每一种表情,他都一清二楚。这个男人大多时候都是淡淡的,相当低调,即便有着相当英俊的样貌,以及结实挺拔的身材,却不同於其他这年纪跳脱又活泼的男性,显得相当沉稳。只是,似乎是觉得他挺好玩的缘故,罗宇在面对他时总爱捉狭似的喊他一声「阿容」,这个时候他深邃的眼眸会漾出一抹笑意,他的嗓音低沉,喊他的时候又带上几分沙哑,尾音微微上勾,是他作梦也想要刻在心里的音色。
傅青宁毕业後,就要举家移民了,这是他所得知的资讯。
同时也是罗宇眉目开始染上沉郁的原因。
这个男人平时的表情并不明显,虽然会对着他笑,但追根究底这与他对着别人的笑也并无太大分别。反而是这种焦躁的丶恚怒的神色,只属於傅青宁,只为了傅青宁。
而他,却只能看着,连想要宽慰罗宇一番,都不知道该找什麽开场白。
所以在那天聚会後,他自告奋勇地说,他要送喝醉的罗宇回家。
「呼丶呼……」带着酒气的吐息喷洒在他的颈间,程乐容忍不住抖了抖,试图缩起脖子,但被卡的死死的姿势却又让他几乎无法动弹,他深吸了口气,努力忽视那异样的感觉。
醉酒的人几乎将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他艰难的将手探入罗宇的长裤口袋内,掏出一串钥匙,转开锁,连开灯都腾不出手,只好凭藉着曾经拜访过一次的印象与直觉,跌跌撞撞的将人拖入房内。
「先丶先躺一下吧。」用细不可闻的音量低喃了一句,程乐容艰难的将人甩上了床,便瘫坐在地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全身上下软绵绵地,带着力竭特有的虚脱感,浑身的骨头似乎都要被压散了般隐隐作痛,他忍不住伸手槌了下肩膀。
好一会儿後,程乐容撑起身体站起来,又慢慢伸手摸索到罗宇的胸口上,想帮他解开扣子,让他可以更舒服的睡上一觉。
这是他第一次看罗宇喝的这样醉,而原因,连问都不用问。
程乐容逼自己不要多想,只是思索着是否要拿毛巾给罗宇全身擦一擦,正在此时,一股大力猛地扣住他的手腕,程乐容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一阵天旋地转,已经被扯上床铺,被罗宇牢牢压在身下。
「阿!」随之而来的,是带着酒气的亲吻,有点痒丶又有点痛,沿着脸颊一路蹭到了颈间,程乐容瞪大双眼,生平第一次被这样对待,他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完全无法反应。
「青宁……」低沉而模糊的呼唤在男人的口中响起,程乐容震了震,伸手想要把上方的男人推开,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我是乐容……这句话卡在喉咙间,却怎样都开不了口。
黑暗成了最好的掩护,程乐容颤抖着手,慢慢移到男人宽阔的背脊上,那上头肌理厚实,微微隆起,蕴藏着巨大的力量。而後,他毫不犹豫的抱住了罗宇。
一定要是傅青宁吗?除了他,你不会再看着别人了吗?
那样的话丶那样的话,就给他一个晚上吧。
眼中泛出了酸意,他固执的不肯让那滴水落下,只是将脸贴近体温明显升高的男人,虔诚地回了一个吻。
他的回应似乎激励了罗宇,上衣被拉起,急切而略带粗鲁的吻开始密密麻麻地落在他的胸前,程乐容忍不住低吟了一声,又赶紧伸手捂住嘴,试图压下这不会让罗宇动心的声音。
罗宇却不管不顾,一边热烈的吸吮着他的乳首,一边已经毫不客气的褪下他的裤子,开始抚弄他下身的脆弱。
第一次被人这样爱抚着,宽厚手掌夹带蛮横的力劲,带来怪异而又陌生的快感,那物事开始胀大翘起,顶端还滴落着兴奋的液体,被始终盘旋在心中的那个人所抚慰的冲击感胜过一切,他很快便射了出来。
「呵。」他听到了带着醉意的低笑声:「今天特别敏感阿?」
程乐容羞耻的满脸通红,双腿却已经被拉开,男人的手指沾了他喷洒出的液体,径自刺入他的下方,开始缓慢的抽送。
「阿!」好痛!程乐容皱着眉,下意识想要挣扎,却被覆在身上的重量牢牢压制住,根本无法动弹,他深吸了口气,逼自己放轻松,好迎接更多的扩张,那长指已然深入他的体内,紧小的洞口被强行撑开,牢牢包裹住手指,因为疼痛与紧张的缘故,又微微的收缩着,像是在期待接下来的入侵似的。
「好乖。」再也忍耐不住,男人的吻再次落了下来,这次,是封住了他的唇,趁着他张嘴吸气的瞬间,舌头也随之探入,纠缠着他。下方缓缓抽送的长指离开了体内,压力顿时一轻,程乐容才刚松了口气,便感到腰部被一把扣住,而那滚烫的硬物已经抵在他的穴口。
进丶进不去的!程乐容瞪大眼,菊穴只是微微张开的程度而已,根本不可能容纳这样的凶器。
「呜呜!呜......呜!」嘴唇被吻住,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声,试图踢动的双脚被按得紧紧的,而那可怕的肉棍在下一秒,直直的贯穿了他。
「阿阿!」痛得浑身颤抖,程乐容终於扭头摆脱罗宇的吻,发出了低低的悲鸣,他可以感受到那粗壮的物事正毫不容情的没入他下方的小洞,像是被硬生生撕成两半似的,他难受的喘着气,只觉得那深深埋入体内的东西就像一把刀子,正在里头变换着角度四处翻搅。
每一下的进入都带来痛苦,他忍不住发出啜泣声,滑落的泪珠却又被一点一点的舔去,他张着双腿,任由男人一遍遍抽送着,直到碰触到某一处,疼痛的呻吟霎时稍带上一抹甜腻。
既痛苦,又不是那样痛苦,被入侵到难以想像的深处,狭小的秘处撑开到可怕的程度,滚烫的液体又喷洒在体内,像一把烈火,在他身上燃烧着。
「嗯……阿丶阿……」从头到尾,他都努力的伸手,牢牢抱住在他身上律动的男人。
用他所能发出的,最微弱的音量。
***
清晨的光打了进来,程乐容吃力的拉过已经皱巴巴的衣物,费尽千辛万苦,给自己套了上去,又花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普通人外出应有的装扮。
他必须赶在罗宇清醒之前离开这里。只有一晚而已,已经结束了。
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头有些沉重,连同整个身体都像被铁块压住似的,走起路来彷佛不再是属於自己的身体,程乐容扶着墙壁,慢慢打开了门。
「看来,我错过了一场好戏,是吗?」傅青宁双手环抱在胸口,伫立在门外,昏暗的廊道里,他的面容晦暗难明,嘴角却勾了起来,定定注视着程乐容。
※最近都一直不小心睡着,更新时间可能会比较不稳定欧>< 昨天的那篇後来有改动些地方~可以两篇一起看。
短篇集(一) 直到永恒07往事-5
07往事-5
傅青宁,一个与罗宇相似而又不同的漂亮男人,同样优雅的气质,明亮的眼眸总是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眼角微微勾起,又带出了三分张扬,让人难以移开视线。就像他心心念念的罗宇一样,若是傅青宁在场,罗宇的注意力总是有七八分是落在这人身上。
所以,他并不喜欢这个男人。
即使这个人并没有哪里不好,不,应该说,正因为这人哪里都好,所以,在讨厌他的同时,他也忍不住讨厌自己。
因为忌妒而产生的面孔,真是丑陋阿。
被那双清亮到彷佛能发出光芒的眼眸逼视着的同时,他再次体认到自己的丑恶。
浑身痛的几乎走不动路,眼前一阵晕眩,程乐容用力掐了把自己的手臂保持清醒,勉力回视着傅青宁,嗫嚅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喔?」傅青宁嗤笑,虽然身材纤瘦,但他生的高挑,向前一步,便封住了程乐容的退路:「那便狡辩给我听听吧。」
程乐容狼狈的眨了眨眼,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沐浴在那锐利的视线里,被戳的千疮百孔,好一会儿後,他才乾巴巴的道:「罗宇哥他,喝醉了,是我自己诱惑他……是我不对。」
「照你这样说,罗宇反而无辜罗。」傅青宁冷冷勾起一抹笑:「也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也没什麽可说的。」
「……对不起。」程乐容垂下头,哑声道。
傅青宁摇了摇头,又睨了他一眼:「反正我跟他也结束了。」
「阿!」程乐容震惊的抬眼,伸手拉住傅青宁的袖子,企图知道更多讯息。
结丶结束?难道这才是罗宇哥会喝醉成那样的缘故?想起了昨晚喝的满面通红的男人,程乐容心里又是一阵刺痛,明明罗宇哥是这样的难过,可是他在听到傅青宁这样说的时候,内心却隐隐感到一丝喜悦。
他果然,很自私阿,程乐容依旧看着傅青宁,头越来越沉重了,但他不想松手,只是觉得伤心,为这样的情况丶也为了这样的自己。
傅青宁也不拉开程乐容,只是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他好一会儿後,才慢慢露出了带着恶意的笑:「我来这里,只是想跟罗宇说,下个月七日,早上十点的飞机,我等他到最後一刻……既然他昨晚这麽快活,现在又睡的这麽舒服,那,就由你帮我转达吧。」
「罗宇并不知道我真正出国的时间,你知道的吧,如果他来了,就有可能会跟我走……所以,我把选择留给你。」傅青宁缓缓凑近程乐容耳边,平素慵懒的声线里染上了属於魔鬼的诱惑:「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说喔。」
程乐容瞪大眼睛,看着傅青宁就这样轻声笑着,扬长而去。直到那修长高挑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长廊尽头,他才後知後觉的发现。
或许,傅青宁根本没打算再给罗宇机会。所以,他才可以毫不在意的将这麽重要的话留给他,一点也不在乎可能的後果。
这样看来,也许傅青宁这个样貌精致的男人,远比表象看起来更加冷酷。
程乐容转身回到罗宇房间,情事後的气味淡淡弥漫整个房间,床上更是一片狼藉,他忍不住脸一红,又望向犹自呼呼大睡的男人,那让他日夜惦念的脸庞被薄被掩住大半,只馀下浓密的眉毛与紧闭的双眼。
犹豫了许久,程乐容慢慢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
也许是鬼迷心窍,他最後还是没将这个讯息带给罗宇。他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比起罗宇与傅青宁重归於好,他真正恐惧的,是追随傅青宁而去的罗宇。
如果往後再也无法见到这个男人,该是多可怕的事情。即使,要将这份信任踩碎在地上,他也在所不惜。
而後,便是永远无法忘怀的那一日。
罗宇扯着他,那力道之大,让他觉得自己的手腕几乎要被硬生生折断,程乐容抿着唇,压下了疼痛的低呼,就这样被一路拖到一处无人的角落里。
「程乐容,你知道你做了什麽吗?」第一次,他看见罗宇彻底失去了冷静的表象,如一头猛兽愤怒的瞪着他。
不同於喝醉那晚的迷迷糊糊,此刻清醒的罗宇,散发出令人畏惧的气息。
果然,罗宇还是知道了。如果不是他的刻意隐瞒,罗宇至少还能与傅青宁道别,不,也许罗宇会真的一起过去也说不定。
即使预想了无数次,真正面对罗宇的怒意时,心里乱七八糟的情感依旧让他动弹不得,程乐容沉默着,缓慢地点了点头。
「你究竟在想什麽?」罗宇脸色更加森冷,质问道:「我听其他人说了,那晚是你送我回家的,你是在报复我对你做了那事?」
「……」即使他及时离开,甚至还把床单拿去洗,抹掉那些红白的痕迹,但果然还是瞒不过罗宇,程乐容思绪有些恍惚,眼前的男人这麽愤怒,是为了傅青宁吗?果然,傅青宁是最重要的。
至於他,即便罗宇自行拼凑出那晚的事情,也没打算对他多说一个字。
「说话!」似乎看出了他的神游太虚,罗宇显然更加恼怒了:「程乐容,作出这般可怜的模样,你想给谁看?」
力道极重的一拳狠狠打在他脸旁的墙壁上,巨响过後,那拳头已是鲜血淋漓。程乐容惊惧地睁着眼,有那麽一瞬间,他以为他会被罗宇亲手打死。
可是,罗宇却像是恢复冷静似的,轻蔑的一笑:「算了,以後别让我再见到你。喔,不对,应该说,就算你想再找我,我也不会再见你一面的。」
不会再……见他一面?
程乐容只觉全身都在发抖,罗宇哥要彻底离他而去了吗?
「……那晚,我有留下证据。」程乐容听见自己这样说着,很神奇,明明说着谎言,神情却可以这样平静,面不改色地,他继续说:「为了纪念第一次,我录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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