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票是蛇精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余珊珊
第14章
在场所有人,恐怕只有张迅最了解唐朵,就连十几岁就打过交道的廖岩都不知道,其实唐朵骨子里有多矫情。
张迅一听唐朵那话茬儿,就知道这姑奶奶要顺杆爬了。
果然,唐朵手腕一搭,指尖就轻轻落在环住自己的那条健硕的手臂上。
“我要岔气了。”
梁辰平静的看了她一秒,说:“你也踩到我的脚了。”
唐朵斜着他:“是谁先抱我的?”
梁辰漆黑的眸子定在她脸上,似乎正在为自己先动手的行为思考了一秒,最终判定是自己的错,然后手臂一松,让她踩到地上。
唐朵似笑非笑的下了地,梁辰才感觉到手臂刚才贴服过的温度,沾上了就甩不掉,而且唐朵腰细,骨架小,他刚才那么一搂,感觉人就要溜出去,不自觉就用了力。
唐朵已经没事儿人似的走向张迅,小声嘱咐了几句,又拿起自己的包折了回来。
梁辰还站在原地盯着自己的手臂,唐朵已经走到跟前。
“回家吧。”她说。
“嗯。”他应。
仿佛他就是来当司机的。
廖岩却愣了,怎么,这俩真是一对?那征哥还不得疯啊?
等唐朵和梁辰一前一后往门口走的时候,廖岩才反应过来,把陈晨交给老林,追上去。
……
唐朵刚踏出门口,就被廖岩喊住,一脸纳闷儿:“你还有事?”
廖岩差点被唬住,忙说:“嫂子,你的吩咐我都办了,你啥时候跟我去见征哥?”
这时,张迅也拾好包准备工,经过门口,扔下不咸不淡的一句:“我先把证据送回去啊。那些旧账赶紧算一算,差不多得了。”
唐朵没应,瞅了廖岩一眼:“好啊,我说话算话。”
廖岩喜上眉梢:“真的?”
唐朵:“真的。”
然后,皙白的手一勾,就圈住梁辰的胳膊。
梁辰一顿,低头看去的功夫,就听唐朵说:“但我得跟哈尼一块儿去。你问他,只要他同意,我随时都行。”
廖岩:“……”
廖岩心里顿时咯噔咯噔的,脑子里全是嗡嗡声。
让他告诉征哥,他不但找到嫂子了,还连嫂子的哈尼一起打包了?
靠,他特么的不要命了啊?!
廖岩急了:“嫂子,这可不行!”
唐朵眉眼瞬间冷了:“还有你这称呼,以后也得改改,什么嫂子啊都把我叫老了,你比我还大半岁呢。”
话落,唐朵又抬头看向梁辰,眨巴着眼,一脸爱娇:“是吧,哈尼。”
梁辰的目光这才落到她的脸上,眼睛里映出一抹倒影。
然后,他说:“你一个人去,确实不妥。”
唐朵一听这话,突然娇弱起来:“哎呀,那要是他以后逢人就说我是他嫂子,给我生活带来困扰怎么办?”
梁辰沉思一秒,说:“那你就把今天强/奸未遂的事宣扬出去。强/奸意味着伤害弱势群体,偷窃等于将别人的劳动成果占为己有,在男性群体中,这两种人最不入流,何况他手下还有那么多弟兄,领头羊最要紧的就是面子。”
唐朵忍着笑:“嗯嗯,这办法好,哎哈尼,你懂得可真多啊!”
两人边说边笑边往走廊另一头走,目不斜视,目中无人,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已经在原地石化的廖岩。
而且一路畅通无阻,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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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夜总会都没有人阻拦。
其实只要廖岩来狠的,把他们两个扣下,再打电话喊征哥来,唐朵也没脾气。
可廖岩不敢试啊,真把那姑奶奶逼急了,现场来个反咬一口,他可咋办?
她不要脸,可他要啊!
……
梁辰的车就停在夜总会外不远,溜达个二、三百米就到了。
唐朵自觉坐进副驾驶座,等梁辰坐进来,又看着他把开车前的流程做了一遍摆好纸巾盒,擦拭方向盘,扣好安全带。
末了,却没发动引擎。
梁辰侧头看过来,昏暗的车内,越发衬得那双眸子的幽深。
他说:“你没扣安全带。”
视觉受限,连声音也更低沉好听了。
唐朵的手肘架在车门上,用手背撑着太阳穴,懒洋洋的。
“没事儿,你车技不错。”
梁辰皱起眉头,强调:“你得系上安全带。”
唐朵用眼角看他,缓慢吐出两个字:“就、不。”
梁辰好一会儿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两人谁也没有挪开目光,盯着对方。
直到梁辰突然动了。
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宽大挺拔的身体整个挤了过去,手臂伸长,拽过唐朵那边的安全带,绕过她的腰身,“咔”的一声扣上。
唐朵的身体纹丝不动,只是眨了下眼,鼻子里又钻进他身上的沐浴乳的味道,还有头上的淡淡香气。
等梁辰要摆正身体时,她出其不意的抬手抓了一把,这才发现原来他的头发比想象中的软,只是发梢有点扎,戳着手心痒痒的,一定是刚理过发。
这一抓,头发就乱了。
梁辰坐定后,神情有点诧异,被抓过的地方还翘起一撮。
昏暗中,唐朵的轻笑声尤其突兀:“你头发乱了。”
梁辰盯了她一眼,抬手将头发顺好,一声没吭,但他显然有点不高兴,车内气压也因此低沉。
引擎发动,车子驶出小路。
唐朵开始明知故问:“生气啦?”
车前亮着两束光,那光线映进车里,晃过梁辰绷紧的下巴,那线条棱角分明,一直顺延到肌理分明的脖颈,喉结悬在中间,好像还在不爽。
静了片刻,梁辰动了动唇,那喉结也跟着动了动。
“你刚才打乱了我的节奏。”
唐朵差点笑出声,努力忍住:“哦,对不起。”
她知道,阿斯伯格人群很多都有严重强迫症,喜欢有规律有节奏的事物,而且自己的流程不喜欢被人打断。
但唐朵本来就要明知故犯,所谓的歉意也不走心,自然也不好意思告诉梁辰,她就像是孤独了半生的野猫,突然发现了新奇好玩的玩具,还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好奇心咕噜咕噜的往外冒泡泡,怎么能忍住不手欠啊!
最主要的是,这个送上门来的同伴,才用他科学的大脑分析过,他们之间绝对没有性吸引,那就是说无论她对他怎么聊骚、撩闲,解放天性,他都不会想歪,都是安全的。
呵,既然这么单纯,那她就不客气了!
唐朵煞有其事的“哎呀”一声,说:“要是我又忍不住怎么办,我这人随性惯了,咱们又是搭档,你看这……”
……
唐朵一开口,梁辰就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就好比从前有一只家猫,他喜欢安静,晒太阳,睡懒觉,优雅淡定从容地过完一生,却在有一天发现,主人又带回来一只野猫,给他作伴。
这本来是件好事,可是当作伴变成了骚扰呢?
家猫很快发现,新来的野猫者不仅喜欢打架,上蹿下跳,能吃能玩,猫生追求更是靠爪子打天下,特长还是偷袭……
梁辰再一次感觉到,他遇到了回国以来最重大的问题。
而且这个问题比任何科学或是艺术学上的难题都要巨大,因为科学有规律,艺术也有章法,这个“问题”本尊却超越了科学和艺术学加起来的分量……
没有规律可循,没有章法可依。
但梁辰知道,任何问题都能被解决,连战争都有停止的一天。
首先,他得先依从这个“问题”本尊的规则,搞清规律,摸清章法。
梁辰飞快的在脑海里找出一套方案。
他说:“如果你以后还想动手,你可以先告诉我。”
唐朵有点诧异,她还以为梁辰想了这么久,是在生闷气,或是已经打定主意不理她,没想到竟然是在思考?
她问:“哦,我告诉你了,你就让我动你?”
这是挑衅的语气,但梁辰完全没听出来。
“嗯,在短暂的时间里,我会命令自己允许。”
噗嗤……
唐朵在心里满地打滚。
“那我该怎么告诉你呢?比如,我想摸你的头发,我就直接说么?嗯……可我不太喜欢这种方式,怎么办?”
梁辰并没有被难倒,他很快提出第一个方案:“你可以给个提示,比如你可以说,‘我要犯规了’。”
唐朵果断拒绝:“不要。”
梁辰一顿:“你也可以说‘对不起,我忍不住’了。”
唐朵:“我不认为这是错事,为什么要道歉。”
梁辰指出客观事实:“你刚才弄乱我的头发,就跟我说了那三个字。”
唐朵“哦”了一声:“我口误,你幻听,两个选项你二选一。”
梁辰:“……”
……
又是一阵沉默。
梁辰的所有方案都被推翻了,他面临的“问题”无比巨大。
他陷入了严峻的考验。
这回,打破沉默的是唐朵:“还记得我上次说,如果我瞪你,就是你得罪我了,如果我高兴,就是你取悦我了?”
梁辰:“嗯。”
唐朵:“好,我现在再多加一条如果我想动你,打乱你的节奏,欠招儿,忍不住,没事找事,我就喊个口号。”
梁辰静了一秒,正在思考以上那几条“如果”是怎么被唐朵归类到一起的,他的嘴就比大脑快了一步,问:“什么口号?”
唐朵故作停顿,故作沉吟,隔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我就叫你一声‘梁先生’。”
她的语气阴阳怪调,梁辰依然没听出来,只有某人自娱自乐。
梁辰眉头微蹙:“‘先生’是对男士的尊称,表示礼貌和尊重,可你刚才的行为,并不能归纳在这个范畴。”
唐朵瞅着他,慢悠悠的:“哦,要么叫‘梁先生’,要么我直接动手,两个选项你二选一。”
梁辰:“……”
这个女人,竟然连字典上的解释都推翻了
梁辰再次肯定,他遇到了回国后最大的难题,其艰难程度甚至超越了他前几天才读过的《高难度谈话》、《待人技巧》和《五分钟和陌生人成为朋友》几本书的概括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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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能攻壳,将来写成报告论文,恐怕可以带回美国参加诺贝尔和|平奖了。
……
但在今晚,他决定先通读一遍《沟通的艺术》。
作者有话要说:调、教的一章,当自带强迫症属性的阿斯伯格先生,遇到自带欠招儿属性的戏小姐,吸小姐表示,她浑身的毛病都舒坦了,阿斯伯格先生却觉得要开始犯病了……
ps,第一个案子相对比较简单,主要是怕有童鞋会说看不懂,就做了简化啦~
第15章
唐朵有个小习惯,就是会在得意之后将心情沉淀下来,不让自己翘尾巴,或是查漏补缺,或是自我反省。
她自小就明白一个道理,秋后的蚂蚱蹦的欢,但凡要生大病的人,之前的气色必然面泛红光,回光返照。
所以唐朵对“得意忘形”这件事一直不敢太放任,生怕蹦得高了,摔下来会粉身碎骨。
同样的道理,也可以用在陈晨的事情上。
这个案子解决的太过顺利,唐朵心里也有点不踏实,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这不,第二天一早,当张迅已经将证据交给工作室后,唐朵的眼皮子就开始跳,明明已经不用去学校报道了,心里却又闲不住。
唐朵坐在小套间的沙发上想了好一会儿,又把这小半个月的工作流程翻出来对了一遍,确定没有一个地方有漏掉的,便联系上张迅。
她说:“前几天我说线索不够,让你去林家去找找,你还把林月的手机带回来了,记得么?那天进展的顺利吗,你是怎么要到她的手机的?”
张迅说:“很顺利啊,我是先让她妈把她带出房间,然后在她床底下找到的手机,上面一层灰,还关机了。”
床底下,一层灰,关机……
等等,似乎哪里不太对?
唐朵没回张迅,撑着头想了一会儿,脑子里浮现出几个问题,或者说出自她的直觉,直觉认定这里面有猫腻。
然后,唐朵在微信上敲了一下梁辰。
“有个事想问你的意见。”
隔了半分钟,梁辰回了:“什么事?”
唐朵飞快的打了一段话:“如果你正在逃避一些事情,一些人,他们让你很困扰,很崩溃,而且都在你的手机里,会时不时跳出来骚扰你,你会怎么办?”
梁辰那边思考了一会儿:“我个人没有遇到过类似情况,但我曾看过一些数据。其中一部分人,会选择扔掉手机,一部分人会选择取出手机卡销毁,还有人会选择将手机摔烂砸烂,发泄情绪。”
扔掉手机,是出于逃避心理的下意识的反应,正常。
取出手机卡销毁,是考虑过后自认为安全的方式,正常。
将手机摔烂砸烂,自然有泄愤的成分,而且反应过激,是冲动和情绪过激之后的反应,正常。
但这以上三种情况,都不是林月。
唐朵没有高智商,也没有做大量科学研究的耐力毅力,可她自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她懂人,她会用最简单直接的东西去推断本能。
唐朵在心里计较了一会儿,有个念头已经浮出水面,偏偏她还想再证实一下,以想错了林月。
她问:“除了这三种,有其它个例么?”
梁辰回道:“有,极少数人会选择面对,战胜。”
面对,战胜?
有这种勇气和魄力的人,还会疯么?
唐朵盯着他的话,出了神。
直到梁辰发来一句:“是不是林家的案子你想到什么?”
唐朵没有回答,反问:“如果你的搭档犯了错,你会怎么做?”
“我会帮你。”
这四个字刚发过来,门板就被敲响了。
唐朵一怔,起身去开门。
是梁辰。
他神情淡漠,目光平静,两人对视一秒,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唐朵让开一步。
……
梁辰迈进屋里,淡淡的扫过客厅里那些高高堆起的纸箱子,目光又落在空荡荡的开放式小厨房里。
唐朵已经走进厨房,正背对着他,心不在焉的做了壶水。
听着电热壶开始嗡嗡作响,唐朵突然说:“我觉得,林月没疯。”
她的声音夹杂在嗡嗡声中。
梁辰脚下一顿,走上前:“你确定?”
唐朵回过身,尾骨靠着案台:“不确定。”
她的眼神很安静,眉头皱着。
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案台桌,梁辰坐上高凳,问:“那你的理据是什么?”
唐朵:“资料上说,林月因为裸贷的事被逼疯了,我也去林家确认过,人是不太正常。但是有一点很奇怪……”
她的话说到一半,水开了。
唐朵从旁边的小柜子里拿出两个拿铁杯,放在桌上,又拿出两张滤纸和一个滤杯,将滤纸放进滤杯,架在拿铁杯上。
然后,她又找出一罐咖啡粉,舀出一勺就要放的时候,说:“按理说,她应该很怕看到那些债主的电话,逃避,惶恐,崩溃……”
唐朵的话突然被梁辰的动作打断。
事实上,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都一直盯着唐朵的手,专注而笔直,直到唐朵要将咖啡粉放进滤纸里。
梁辰伸出一只手,搭在唐朵的手背上。
只一下,他就回了,手垂在身侧,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轻轻搓了搓手指。
唐朵也是一顿,盯着自己被碰过的手背,又抬起眼,刚好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眸子。
她问:“我步骤不对?”
梁辰抿了抿唇:“不对。”
“哦,那你来。”
唐朵将装满咖啡粉的勺交给梁辰。
梁辰接过,放到一边,起身就拐进开放式小厨房,打开水龙头,仔仔细细洗一遍手,同时说:“你继续。”
唐朵就歪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接着道:“奇怪的是,林月的手机既没有销毁,也没有扔,sim卡还在里面,手机虽然关了却扔在床底下。”
梁辰已经洗完手,抽了两张纸巾缓慢地擦拭干净,修长的手指骨骼分明,肌理流畅,而且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唐朵定定看着:“如果是个胆小的女生,在床下藏东西似乎不应该是首选,而且张迅去她家里,没什么功夫就找到了,倒像是故意让人找到似的。一个人要存心藏起一件东西,怎么会藏得这么显眼?”
换言之,如果林月不是个胆小的女生,又怎么会轻易被逼疯?
说话间,梁辰已经拿起电水壶,回身对着滤纸轻轻浇了一圈细流,他的力道控制的想到好,又稳又平。
唐朵的目光也跟着移动,顺着那厚实的手背,落到手腕,以及肌肉线条绷起的小臂。
直到梁辰用水将滤纸润湿,将咖啡粉倒进去,又浇上涓涓细流,一圈圈绕,浸泡着咖啡粉。
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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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响起嘀嘀哒哒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
这时,梁辰低声问:“你想证实你的怀疑?”
唐朵缓慢的回目光:“我想去一趟林家。”
“求证?”
“当然。”
隔了一秒,梁辰放下水壶,拿掉滤杯,将冲好的咖啡推到唐朵面前。
“喝完这杯,我跟你一起去。”
唐朵愣了:“你也去?”
……
梁辰定定看了她一眼,转而又冲第二杯:“我昨晚看了一本书。”
啊?
唐朵更愣了,这哪儿跟哪儿?
梁辰专注的盯着水流,嗓音低沉和缓:“那书里有一些微表情和潜台词的分析。当然,这些分析是建立在庞大数据的基础上。这对我来说是一个长期工程,我如果要了解一个人,就需要集整理这个人身上大量的采样数据,并且牢牢的记在脑子里。”
唐朵问:“所以呢?”
所以,这跟他要和她一起去林家有一毛钱关系吗?
“所以,鉴于你是我未来一段时间内需要采集样本的主要目标,我需要时刻观察你的言行,你的表情。然后,我会用概率学分析,比如,如果你再出现刚才那样惊讶的表情,我会迅速得出结果,有多大比例你是真的惊讶,有多大比例你是装腔作势,还有多大比例你是在扮猪吃老虎。”
第二杯咖啡也冲好了。
梁辰放回水壶,用刚才用过的纸巾将台面上的水渍擦干净,然后扔进废纸篓。
他转过身,端起咖啡,低眉敛目的轻抿了一口,这才抬眼。
唐朵一直看着他。
或者说,是在瞪他。
梁辰顿住,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他只是冲了两杯咖啡。
然后,他陈述道:“你在生气。”
一阵沉默。
唐朵吸了口气,又笑了,却笑不走心:“装腔作势和扮猪吃老虎都含有贬义,通常不会用来形容自己的搭档或是朋友。如果你不了解它们的意思,我可以当做你是在乱用成语,先原谅你。”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
梁辰的目光笔直的盯着挂在唐朵唇边的那朵笑意,半晌,才说:“你说的我会注意。但就目前来看,我只能找到这两个词来形容你。也许是我的词汇量还不够丰富,等我找到更适合的,再替换。”
他话音一落,唐朵唇边的笑就起来了。
还眯起眼。
看来,她昨晚是低估这个男人了,她一时玩得太high,就犯了轻敌的错,以为可以揪着他的强迫症戏弄一下,反正他对她束手无策。
怎么想到这才过了一宿,某人就突飞猛进了?
莫非是熬夜苦读了一晚?
……
喝完了咖啡,两人一路驱车去了林家。
路上,唐朵一直看着窗外,没兴趣说话,梁辰也没吭声。
直到来到林家门口,敲了门,低迷的气压都没有散去。
陈慧茹前来开门,见到是唐朵,立刻把人迎进屋。
林月的卧室门紧闭着,唐朵扫了一眼,低声问陈慧茹,林月还不肯出来?
陈慧茹又开始唉声叹气。
唐朵这才注意到,陈慧茹的头发比上次见又白了一些。
她将已经找到陈晨的证据,很快就会由工作室交给警方的消息,低声告诉陈慧茹。
陈慧茹一听,又惊又喜,还不放心的问:“真的?”
唐朵点头:“真的。但在那之前,我想再见见林月,有些事恐怕还得问问她,好么?”
陈慧茹立刻答应了,虽然她不知道,唐朵能从已经疯癫的林月口中问出什么。
两个女人说话间,梁辰也已经打量完林家客厅的布置,可以说是一尘不染,采光也好,自然,也不难从摆设中看出林家的拮据。
这时,梁辰感受到身后两道目光,他回过头,刚好听到陈慧茹问:“他也要一起进去?”
唐朵编瞎话眼睛都不眨:“他是心理专家,很贵的,工作室好不容易才请他出诊,有他在,我会更方便问林月。你放心,如果林月害怕,我们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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