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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传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羊角道人沉笑道:“吞一道符就能治好子午y掌,还有人花几十年功夫练武吗?”
逢自珍披披嘴道:“我大哥说,那是邪法,根本不是什么武功。”
羊角道人目能夜视,眼看逢自珍说话之时,脸上隐有笑意,心知上当,一面问道:“好了,那你大哥呢?”
逢自珍咭的笑道:“方才你走进来的时候,大哥还是坐在这里,我只当他躲到神龛后面去了,神龛后面既然没有,那我就不知道了,噢,我大哥会石子打x,小心你的身后啊……”
羊角道人虽然不信谷飞云吞了一道符,会治好自己的子午y掌,但谷飞云石子打x,手法奇妙,却也不敢太意,敌暗我明,不得不防,闻言倏地转过头去。逢自珍左手早已骈指若戟,趁他回头之际,那还怠慢,手腕抬处,闪电朝他左胸将台x上点去。
羊角道人y笑一声,左手五指一翻,一把扣住了逢自珍的手腕。逢自珍口中发出一声尖叫,右手长剑就朝羊角道人当头劈落。羊角道人拂尘朝上挥起,轻轻一卷,就把逢自珍长剑卷飞出去,口中y恻恻笑道:“原来是个小丫头,说,谷飞云人呢?”
逢自珍挣扎着哼道:“我偏不说。”
羊角道人看着他,沉笑道:“看来你一定是谷飞云的相好了,贫道把你拿下,不怕谷飞云不出来。”
“你少胡说。”逢自珍尖声叫道:“快放开我,我不知道……”
就在此时,从山门外鱼贯走进几个人来,其中一个宏声喝道:“羊角真人,你拿住的是什么人?”
羊角真人y笑道:“她是谷飞云的相好……”
逢自珍听出来是爹的口音,不觉心头一喜,急忙叫道:“爹,快来救我。”原来进来的一共有五个人,那是冯家庄庄主冯镇远、武当归二先生归存仁、神拳裴通,另外两个一身青布劲装的则是两名庄丁冯兴、冯勇。
冯镇远听到逢自珍的叫声,不觉一怔,目光暴s,说道:“会是珍儿……”一面朝羊角道人冷声道:“羊真人请高抬贵手,她是小女小珍。”
羊角道人听说自己拿住的竟会是冯镇远的女儿,一时也傻了眼,口中轻咦了一声,慌忙的松开五指,歉然的道:“贫道方才问过她,唉,冯小姐,你怎不早说?”
冯小珍(逢自珍)可得理不饶人,羊角道人五指一松,堪堪放开她玉手?她右掌一扬,拍的一声脆响,一个耳光不偏不欹掴在老道的尊颊上。这要是换在平时,你冯小珍就是扬上一百次,一千次玉掌,也休想掴着羊角道人的脸颊,但今晚可不同,一来羊角道人碍着冯镇远的面子,没加提防。
二来冯小珍和羊角道人站得极近,你打别人耳光,手掌要朝上扬,被掴的人就站在你面前,自然看得十分清楚,立时可作决定,躲闪或者封格。但羊角道人长得又矮又小,比冯小珍还低了半个头,她要掴他耳光,只要把手掌提到胸前就成,比掴别人要节省一半距离,自然轻而易举,一拍即中。
羊角道人被掴得楞了一楞,他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挨女人的耳光,一手抚着火辣辣的脸颊,y恻恻说道:“你打得好,贫道先前并不知道你是冯府千金,等到知道你是冯大小姐,就立即放手,几时得罪你了?”
冯镇远也觉得女儿太过份了,羊角道人并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当众掴他耳光,岂不使他难以下台,这就喝道:“珍儿,方才只是一场误会,你怎么可以对羊真人如此无礼,还不快向羊真人赔罪?”
冯小珍冷冷一笑道:“爹,这妖道方才满口诬蔑女儿,难道不该打他耳光吗?我才不向他去陪礼呢?”
羊角道人怪笑一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冯大小姐千金之躯,和一个采花y贼,孤男寡女,深夜之间,同处无人荒庙,贫道纵或误会,也属人之常情,岂能全怪贫道呢?”
冯小珍气道:“你胡说些什么?”
冯镇远脸s铁青,厉声喝道:“冯兴、冯勇,你们把小姐送回庄去。”
冯小珍尖声道:“我不回去。”忽然喜道:“大哥,你回来得正好。”
众人一齐回头望去,果然看到有一个人从大门外往里走来。这人就是谷飞云,他手中还捧着一大包东西,看到庙中来了这许多人,也不觉微微一怔。羊角道人首先发出一声y恻恻的冷笑,说道:“好小子,你在信y全家庄企图采花,幸被人发现而未能得逞,还敢诱拐良家闺女,如今人脏俱获,你还有保说?”
归二先生一直紧闭着嘴唇,这时斜着不屑的眼光瞧了谷飞云一眼,哼道:“小小年纪,就敢做出如此无法无天的事来,再过上十年二十年,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这种败类,武林中当真容不得他。”他是武当名宿,说出来的话,自是极有份量。
谷飞云听了羊角道人的话,不觉剑眉一剔,喝道:“羊角道人,你说什么?”
羊角道人y笑道:“贫道说什么,大家都听到了,你会听不清楚吗?”
谷飞云正容道:“在下今天早晨,曾去过全家庄,昨晚之事,分明有人冒在下之名,意图嫁祸,业经全家大小姐当面指认,证明并非在下,此事在下正在调查之中,只要捉到贼子,即可真相大白……”
他口气微顿,接着指指冯小珍,又道:“至于这位冯姑娘,在下是在今天早晨在信y城外,一处豆浆摊上认识的,她身着男装,自称逢自珍,和在下极为谈得来,才结伴同行,在下直到此时,才知她是女儿之身,怎能说在下诱拐良家闺女?你是因为在下昨天胜了你宝贝徒弟,一直怀恨在心,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身为三清弟子,这种坏人名节无中生有的话,亏你也说得出来?”
冯小珍抢着道:“大哥到全家庄去,是和我一起去的,他说的话,我可以证明,至于我和大哥结为口盟兄弟,清清白白,这有什么不对?”
“住口。”冯镇远大声喝道:“冯兴、冯勇,你们还不把她押回庄去?”
冯小珍负气的道:“我说过不回去,就是不回去。”
冯镇远一张紫膛脸气得煞白,两道充满怒意的目光一下投注到谷飞云脸上,沉喝道:“小子,老夫今晚非劈了你不可。”随着喝声,右手缓缓举了起来。
冯小珍一下闪到谷飞云身前,急叫道:“爹,你相信女儿。我们是清白的。”
冯镇远气怒己极,嗔目喝道:“贱婢,你还帮着他。”呼的一掌朝女儿当头劈落。
归二先生忙道:“冯庄主息怒。”随着话声,右掌朝上推起,他出手看去极缓,正好架住了冯镇远劈落的掌势,等他架住冯镇远手肘,才发现谷飞云早已带着冯小珍闪了开去。
羊角道人却在谷飞云闪出之际,沉笑—声:“小子还不躺下?”手中拂尘陡地拦腰扫去。
谷飞云虽然带着冯小珍一同闪出,但他背后好像长着眼睛,你拂尘朝左挥去,他一个轰旋,带着冯小珍朝相反的方向旋出。冯镇远厉喝一声:“小子,你还不把小珍放下?”一面朝冯兴、冯勇喝道:“给我截住他。”冯兴、冯勇一左一右朝谷飞云欺身过去。
谷飞云放开了冯小珍,冷笑一声道:“冯庄主,在下希望你弄清楚是非曲直。”
羊角道人沉声道:“小子,你已成瓮中之鳖,还不束手就缚?”右手一挥,呼的一声,一蓬拂丝化作千百缕银针,锐利如锥,急袭而至。
谷飞云听得剑眉挑动,怒声喝道:“好个妖道,你那宝贝徒弟才是真正的y贼,你却指鹿为马,故意诬蔑在下,还诬蔑冯姑娘。今晚之事,都是你挑拔而起,在下一再忍让,你还以为在下怕了你吗?”
身形突如逆水游鱼,乘隙欺入,右手一探,一把就扣住了羊角道人执拂右手,左手一下夺过拂尘,人巳回到原处,把夺来的拂尘,朝地上一掷,微晒道:“羊角道人,你还不是谷某的敌手,谷某不想伤你,你可以走了。”
如论真实功夫,羊角道人数十年修为,谷飞云决不会是他对手,但谷飞云刚才使出来的乃是南山老人传他的捉云手,虽然招式简单,却是神妙无方,不仅是羊角道人,连归二先生和神拳裴通、冯镇远等都看得耸然动容,给他唬住了。
羊角道人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也没打挣扎的余地,就被人家夺下拂尘,这对他来说,当真几十年还是是第一次。他是武林中有名头的人,何况还有归二先生、神拳裴通、冯镇远等人在场,纵然心有未甘,也不能耍无赖。只是怔得一怔,就点着头道:“小施主中了我一记子午y掌,仍能安然无恙,就足见高明,贫道也许真的不是你对手,今晚贫道认栽。”说完,俯身从地上拾起拂尘,往外就走。
冯镇远一脸怒容,向冯小珍沉喝道:“珍儿,为父和归、裴二位伯父是因你无故失踪,前来找你的,你随为父回去。”
冯小珍道:“爹,女儿和谷大哥结为兄弟,是清白的,爹幸勿误会,女儿要回去,自己会回去的,不是在爹心存误会之下被回去的……”
谷飞云道:“兄弟,你应该随令尊回去,你我结为兄弟,是因为我并不知你是一位姑娘,结伴同行,自无不可,但如今已经知道你是女的了,路上就诸多不便,你还是回去的好。”
冯小珍眼中蕴满泪水,哽声道:“好,我回去。”说罢,急步趋出大殿,从天井右首牵着马匹,朝庙外走去。
冯镇远朝归二先生、神拳裴通二人拱拱手道:“二位道兄请。”归二先生回头看了谷飞云一眼,心中很想规劝这年轻人几句,免他误入歧途,但看了这一眼之后,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那是因为他对谷飞云总是有先入之见,觉得这年轻人生x桀傲,不可救药,r后总是武林之患,因此不禁脸露不屑之s.举步就走。裴通、冯镇远和两名庄丁一起退出三官庙大门之时,冯小珍早已跃上马背,双腿一夹,马匹发出一声长嘶,洒开四蹄,绝尘而去。
冯镇远眼看女儿负气而去,气得直是跺脚,怒声道:“这贱婢简直反了。”
谷飞云目送众人走出山门,才发现冯小珍方才说的是气话,她竟然一个人负气走了,一时不禁又替她担心起来,她一个人不知去了哪里?微微摇了下头,伸手从神桌上取下纸包,里面有馒头、卤牛r、卤蛋,足够两个人吃上两顿,这是他从二十几里外的镇上买回来的,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吃了,缓缓走到檐前石阶上坐下,打开纸包,撕着馒头慢慢的吃着。
方才场面那么热闹,现在就显得孤单冷清了。自己和冯小珍相处不过一天时间,从她走后,自己竟然会不时的想起她来,好像失落了什么似的。接着他又想起宇文澜,和西风女状元许兰芬、女探花荆月姑、女榜眼祝秀珊。一个个笑颜如花的倩影,电光般在面前浮现。
最后一个是面蒙轻纱的姑娘——全依云,从她面纱之中隐约可以看到的面貌轮廓,清丽之中含有刚毅之气,口气也在娇柔之中,含有斩金截铁的坚决。她虽然侥幸得以保全清白,但说来她的不幸遭遇,实因自己而起。谷飞云双手紧握着拳头,切齿的道:“我就算不杀死他,也誓必废去他的武功。”这一决定,也就决定明r的路程,准备找上西峰山庄去。
第十章 通天宝笈
第二天一早,他牵着马匹走出庙门,行没多远,就遇上一个老农夫,谷飞云跳下马背,迎着拱拱手道:“请问老伯一声,大别山的西峰坳,不知如何走法?”
那老农夫道:“西峰坳老汉是不知道,但小哥要去大别山,要朝南去才行,约莫六十七十里光景,到了宣化店,再问一声,就差不多了。”
“多谢老伯。”谷飞云拱拱手,就翻身上马,依照他说的方向,朝南首一条石板路上行去,赶到宣化店,还不到午牌时光。这里倒是一个大城镇,大街上商店林立,行人车马,往来络绎。
谷飞云在一家茶楼门口下马,一名小厮过来接过马匹,一面抬抬手道:“客官请高升楼上雅座。”谷飞云跨进大门,迎面就有一道宽阔的楼梯,写着楼上雅座四个金字。楼上,果然是雅座,每张八仙桌,都有八把雕花太帅椅,显得古s古香,走道宽敞,人声较静。这时茶客不多,不过三成座头,谷飞云找了一张临街的座头坐下。
伙计过来问道:“客官要喝什么茶?”
“清茶就好。”谷飞云随口说了,接着问道:“伙计,你知不知道大别山西峰坳离这里远不远?”
伙计道:“从咱们这里入山,就是大别山的,山区可大啦,听说有几百里方圆,西峰坳这名词,小的好像听说过,只不知在哪里,待会小的去跟掌柜问问,他一定知道,回头再来告诉客官。”
谷飞云道:“多谢你了。”
伙计道:“不用谢。”转身退了下去,不多一会,就端着茶碗送上,一面说道:“小的已经问过掌柜了,西峰坳还在东首,客官到了金家寨,再问好了。”
谷飞云问道:“从这里到金家寨,不知远不远?”
伙计笑了笑道:“小的没去过金家寨,不知还有多远,但小的料想客官一定会这样问的,所以也问了掌柜,据掌柜说,咱们这里离金家寨还远着哩,大概总有两三百里吧。”
谷飞云道:“谢谢你。”
“不谢。”伙计问道:“客官要在这里用饭吧?要些什么酒菜,小的先给你吩咐下去,待会到了吃饭时光,就可以早些给你送来了。”
“也好。”谷飞云点了酒菜,伙计退去之后,就随后端起茗茶,轻轻喝了一口。
就在此时,街上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一共有五匹马在斜对面的一家客店门前停住,此时已纷纷翻身下马。第一匹马上是一个身穿灰s香灰绸衫的青年,赫然正是自己要找的项中英,业已朝客店中走入。后面四骑,当然是他的随从了,跟着走入客店。
谷飞云心中暗道:“这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省得自己长途跋涉找上西峰坳去了。”接着想道:“啊,他这时候就投店,看来在这里有事,那么今天就不会走,自己不如晚上再去找他。”想到这里,不觉又喝了一口茶,才把茶杯放下。
这一瞬工夫,楼上食客渐渐多了,人多了,谈话的声音也自然吵杂起来。他又回头朝街上看去,瞥见一个苗条人影,朝对面客店中走入,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他直觉得这位姑娘的后影十分眼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快近晌午,伙计果然第一先给自己送来酒菜。
谷飞云要找的人,就在对面客店中,下午就不用再赶路了,偷得浮生半r闲,也就自斟自酌的喝了起来。现在,楼上已经全堂爆满了,两名伙计忙得满头大汗,接应不暇,靠近山区的一个小镇甸,生意居然会有如此兴隆。
谷飞云目光一瞥,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现象。那全堂食客,几乎全是随身携带兵刃的纠纠武夫,没带兵刃的大概只有三个人,除了自己,只有左首靠中间一张桌上的父女两个人了。一个是身穿一袭青衫的中年人,年约四旬左右,肤s白净,隐隐泛着晶莹光彩,嘴唇上留了八字胡,颔下有一把黑须,看去像个饱读诗书之士,连指甲都留得很长。
一个是身穿紫s衣裤的小女孩,约莫十二三岁,生成一张苹果脸,还有一双黑白分明灵活的大眼睛。谷飞云心中不禁一动,暗道:“这里来了这么多的武林朋友,决非无因,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故?”心中想着,也就注意起邻桌上的谈话了。
只听有人走近右首一桌,哈了一声道:“张老哥也在这里,真是巧极。”
这时右首桌上有人站了起,大笑道:“原来是郭老哥,来,来,快请坐下,兄弟给你介绍。”他介绍了同桌的两人,大家说了些久仰的话,那姓张的问道:“郭老哥远从大洪山赶来,莫非也是到白山关去吗?”
姓郭的道:“不瞒张老哥三位说,兄弟是奉山主之命,赶来了解情况的,白山关究竟发现了什么古怪事儿,张老哥能否赐告一二?”
姓张的道:“来,郭老哥先喝一杯,听兄弟慢慢的说。”于是两人对g了一杯。
姓郭的道:“张老哥现在可以说了?”
姓张的道:“详细情形,兄弟也说不上来,从白山关进去,约莫二十来里,有一处百丈高的石崖,因为无处可以攀登,大家叫它通天崖。大概在半个月之前,附近居民大睡梦之中,都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通天崖的活佛下凡……”
谷飞云心中暗道:“这和武林人物有什么关系呢?”
只听张姓的续道:“十天前,附近居民在睡梦中听到惊天动地的一声轰然巨响,接着红光满天,大家纷纷赶去,红光渐渐隐去,通天崖山谷崩塌,裂开了一个黑黝黝的石窟。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心中好奇,扎了几枝火把,进入石窟,才发现石窟内相当广大,可容数百人。北首一处石壁上,三丈高处,天生成一个半圆形的座位,底下是一个白石雕刻的莲花座,上面瞑目枯坐着一个白发垂地、白须过腹的黄衣老僧,枯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不言不动……”
那姓郭的忍不住问道:“这老和尚是活人还是死人?”
“不知道。”那姓张的道:“那莲花座下,另有一方两尺见方的石碑,写着:有缘之人,得我通天宝笈,列我门墙。大家有此发现,纷纷跪下叩拜,当时一传十,十传百,立时传了开去,方圆百里赶来的人不在少数。到了第三天,地底传出隆隆之声,石壁上的莲花座和座上黄衣老僧倏然隐去,石壁上不留丝毫痕迹。三天来不少人找遍了石窟,也找不到通天宝笈,大概就是这样了。”
谷飞云心中暗道:“事倒是新鲜得很,这些人大概都是想去找通天宝笈的,自己何不跟他们瞧瞧?”伙计送上面来,谷飞云匆匆吃毕,回头看去,中年人父女不知何时已经走子,食客们也只剩下三分之一,纷纷付帐下楼,邻桌四人也已吃毕,正待离去。
谷飞云等他们付帐下楼,跟着会过酒帐,下得楼来,顺手取了十几文钱,j给小厮,告诉他自己马匹暂时存放在这里,就远远跟着前面四人走去。其实他后面还有三三两两的人,跟着下来,这些人同是往通天崖去的,自然成了同路之人。
从宣化店到白山关,不过二三十里路程,而且还是一条大路,但从白山关起,已是崎呕仄的山径。这样又走了半个时辰,就到了地头,一座峻拔的高峰左侧.是一个幽深的山谷,途中有许多大石,一看就知道是从高山上滚下来的,遮断了去路,必须时起时落,越过大石前进,因此没有武功的人,就会走得十分吃力。
石窟,就在山谷尽头,d口足有一人多高,可容四五个人并肩走入,里面相当黑暗,差幸进去的人,都备有千里火一类的东西,远远看去,就像萤火般在黑暗中浮动。谷飞云前面四人都带了火摺子,跟在他们后面极为方便。
石窟内果然极为广大。此刻差不多也有上百个人在四处活动,敲敲打打、寻寻觅觅,但看去还是有疏朗朗的感觉。前面四人进入石窟之后,就一路朝北首石壁行去。这是所有进入石窟的人必须经过的路程,纵然北首石壁上莲座和黄衣老僧早已隐去不见,但初来的人,第一件事,自然要先去瞻仰这座石壁了。
谷飞云跟在他们身后,走近石壁,那姓张的和姓郭的两人不约而同举起火摺子朝石壁上下,仔细察看着。谷飞云自然也凝足目力看去,但觉这方石壁浑然天成,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心中暗道:“如果真如姓张的所说,石壁上本来有一个半圆形的窟窿,一个白石莲座,座上瞑目跌坐了一个老僧,三r后忽然隐去,这岂不是个奇迹?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的呢?”
正在寻思之际,忽然听到耳边响起极其低沉,细如蚊蚋的苍老声音说道:“小施主远来,正是有缘之人,可于今晚初更再来。”
谷飞云听得出这人是以千里传音这术说的话,心头不觉一楞,自己居然会是有缘之人,这许多人中,他居然会选中自己。心中想着,目光瞥处,忽然看到项中英和他四个随从也在人丛之间,心想:“好小子,等你出去,再找你算帐。”一面举步朝石窟外行去。
走出山谷,只听一个小女孩的声音,问道:“师公,你看这座石窟的出现,会不会有什么古怪?”
师公是个清朗声音,笑着说道:“天下将乱,必有妖孽,这也并不足奇。”
谷飞云抬目望去,右首一片松林前的大石上,坐着两个人,正是在茶楼上见过的青衫中年文士和紫衣小女孩。中年文士看到谷飞云,就微笑颔着。谷飞云心中有事,也只和他点着头,就匆匆过去,一直来到白山关附近,地势才渐趋平坦,这就找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坐下来休息。
这样足足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从通天崖退出来的人络绎不绝,终于看到项中英和他四个随从一路走来。谷飞云等他走近,霍地站起身来,喝道:“项中英,你还认得谷某吗?”
项中英微微却步,冷然道:“你是谷飞云,找本公子有什么事?”
谷飞云道:“谷某已经在这里等侯多时,就是要向你讨个公道?”
项中英依然冷峻的道:“本公子和你毫无瓜葛,你要讨什么公道?”两人这一相峙,立时有许多经过的人纷纷围了上来。
只听有人低声说道:“他是西峰山庄的二少庄主,那个是什么人?”
另一个道:“不知道,但他敢向西峰山庄项二少庄主寻衅,只怕也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呢?”
“哈哈。”谷飞云仰首朗笑一声,双目精光陡s,沉喝道:“项中英,你在信y假冒谷某之名,做得好事。”
项中英身后四名随从中有人冷笑道:“我们二少庄主会冒你的名,你是什么东西?”
另一个道:“这小子也不撤泡n去照照,江湖上有谁知道你尊姓大名?”
谷飞云冷然道:“项中英,你说,你冒谷某之名,在信y企图做出天人共愤的采花勾当,你承不承认?”
“这小子简直胡说八道。”“他是没事找事,活得不耐烦了。”“揍他,上。”四个随从呼喝着,各自亮出单刀,正待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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