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皇帝揣兜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说午后
叶适听完这番话,心里起了怒意,上前一步与傅叔对峙,怒而愤言道:“你们要的,我都会给,你们期盼的,我不会叫你们失望,父皇母后的仇我会报,恭帝欠下的血债我会叫他还!而我要的,我也不会放手!”
叶适知道傅叔是不放心,也知道自己仅凭言语,不可能叫他们相信自己做的到,他只好看着傅叔道:“还请傅公公遵守诺言,从今往后,你是属下,听命便是!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不会叫任何人失望!”
说罢,叶适拂袖离去。
傅叔看着叶适的背影,话里有话的叹道:“红颜祸水啊……”
元嘉尚未离去,听闻此话,不由驻足。
他犹豫片刻,走回去,跟傅叔行了个礼:“傅叔,我跟了殿下这么多年,从未见他高兴过。您扪心自问,您抚养殿下的这些年里,可有当他是个孩子?他在旁人眼里,是救命的稻草,是明君的希望,是您为先帝复仇的工具。您对先帝的忠心,我尊敬备至,但殿下在背负你们所有期盼的同时,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殿下即说不会叫你们失望,便是不会!姜小姐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保证,你们才会真的失望。”
说罢,元嘉复又行礼,这才离开地窖。
元嘉走后,傅叔沉默片刻,忽地转身,一把掀翻了桌子,“咚”的一声重响回荡在地窖里。
傅叔望着墙角的那一抹昏黄的烛火,在他眸中跳跃。当时若非文宣王监视清音坊,叶适需藏身姜府,他早就杀了姜灼华,万没想到,而今竟然成了个想杀却杀不得的人。
他抚养叶适长大,自然清楚叶适脾气,随了他的父皇,是个志在必得的人,倘若杀了姜灼华,定会激怒叶适,到那时,他会做出什么才是他无法估量的。
这若是个寻常的女子也就罢了,偏生是个名声差到极点的女人,且那本《驭夫记》他也曾在清音坊见过,焉知不是这个女人手段高超迷惑了叶适。
妖女,当真是个妖女。
傅叔负手而立,深吸一口气平静了心绪,心下琢磨到,殿下现在计划冒进,他不敢跟着冒险,须得想个法子,帮他多一重保障。
叶适坐在回姜府的马车里,一时间,只觉这么久以来,在姜灼华身边得到的所有轻松与舒适,皆在这一趟清音坊之行后消散殆尽。
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见不到光,见不到色的灰暗牢笼里。
他从没忘记过自己的责任,在姜灼华出现前,他的人生里便只有复仇、夺位、成为明君这三个目标。
那些渴望他登基后救出亲人的人,那些渴望他登基后,能励图治以民为本的人,他们的期盼,他真的都没有忘,也没有想过放下和逃避。
他只想在完成他们期盼的同时,也能让自己心里有些欢愉,能为自己心爱的人做些事,看到她高兴,愿意嫁给他,让他在这无尽的灰暗中见到些光明。
复仇、夺位、明君,就好似要他吃一辈子的苦胆,即便不喜欢吃苦的东西,但是这是他无法逃避的责任,但是对姜灼华的爱,她的笑容,她的自在洒脱,就好似是甜甜的蜜饯,能缓解苦胆的苦。
他所求不多,只要姜灼华能陪在身边,时不时的看到她,再苦的东西,他也吃得下。
一直以来,身边的人都希望从他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将自己的愿望,亲人的性命都压在他的肩上,他愿意承担,愿意为他们去努力,他没有一件事是单纯的为自己做的。
现在,他就是想要姜灼华,仅此而已,他们又何必对他百般阻挠?何必?
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回到姜府,叶适回到耀华堂,姜灼华正在写宴宾客的请帖,府里没几个识字的婢女,有也没几个字写得好的,所以只能姜灼华自己来。
叶适上了楼,见她斜坐在贵妃榻上,写着请帖,旁边放着写好的好几张,叶适笑笑上前,在她对面坐下,拿了笔沾墨,取过一张空白的帖子,说道:“怎么自己写上了?不是让你等我?”
姜灼华递了一张新的名单给他:“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先开始写了,你写这张上的,别跟我写得这张写重了。”
叶适“嗯”了一声接过,照着写了起来,姜灼华抬眼看看他,见他脸上无半点笑意,反而还有些阴翳,这么久以来,看惯了叶适神色温柔,笑意盈盈,如此神色倒真像个不苟言笑的皇子了。
姜灼华颇有些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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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问道:“你怎么了?出去一趟,回来跟换了个人似的。”
叶适看看她,叹一口气,复又沾了墨,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肩负重任,一时缓不过劲儿来罢了。”
姜灼华顺口道:“觉得缓不过劲儿了就歇着呀,强迫自己干什么?等自己心里舒坦了再干呗。”
叶适闻言,又是一声轻叹:“不行。”
姜灼华听罢,撂下笔,又从他手里将笔抽出,搁在笔架上,对他道:“有什么不行的?我给你说,只有自己心情最好的时候,做出来的事儿效果才是最好的。既然心情不好,咱就不写了,委屈自己干什么?我写这么久也累了,天色还早,咱找个茶馆听书去。”
姜灼华说风就是雨,起身就命桂荣,叫宝如去常去的茶馆定包间去了。
叶适看着前去屋里换衣服的姜灼华,不由失笑,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她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
走在出门的路上,叶适向姜灼华问道:“那咱们下午不写,明天还得接着写,明天的事儿又会耽误。”
姜灼华斜睨他一样,道:“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呗,今天急什么?”
叶适又问道:“那要是照这么拖下去,耽误你哥哥婚期怎么办?”
姜灼华闻言烦了:“你总是这么爱担心来担心去的吗?我跟你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没必要总是担心。你们这些人,想问题就是想得不透,你把事情想到底,好好回忆,一天到晚瞎担心的那些事儿,有几件真的发生了?担心什么呀担心。”
叶适闻言,静心回忆了下,确实,大部分的担心,确实都没有发生过,反而还弄得自己心情不佳。
念及此,叶适不由露出笑意,感觉自己又活了,忙点头道:“嗯,好,就听你的。”
说罢,高高兴兴的跟着姜灼华坐上马车去了茶馆听书。
听完书,又跟姜灼华一起在外面吃了饭,顺道逛了个夜市,买了些小玩意儿回来,本计划晚上回来再写一会儿请帖的,然而回来后天色已晚,逛得又累,俩人就洗洗睡了。
第二日一早,俩人吃完早饭,姜灼风就过来了,看着坐在桌边的俩人,上前跟叶适行了个礼,然后坐下向姜灼华问道:“请帖写完了吗?我今儿拿去送了,有些朋友现在不再京城,得赶早送。”
姜灼华:“……”
叶适:“……”正事儿上,华华果然不靠谱。
姜灼华一把揽过姜灼风的手臂抱住,而后笑道:“哈哈哈哈,哥,我给你说,你那宾客人数实在太多了,我又想着你这不头回成亲吗?怎么也得好好写,写得一认真,这速度就慢了,昨天我们两个人写,都没写完,反正你这会儿也闲了,不如咱们三个一起写吧,估计很快就完了。”
姜灼风信以为真,三个人便围桌坐下,一起奋笔疾书写了起来。
本以为剩的不多,其实还有一大堆,最后没办法,叶适又将元嘉喊了上来帮忙,等四个人写完的时候,午饭都错过了整整一个时辰。
四人捏着发酸的手腕,喊了桂荣过来整理请帖,这才命了厨房传饭。
姜灼风无奈的看看姜灼华,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脑门,指摘道:“不靠谱。”
姜灼华干笑两下,但听叶适道:“昨天其实是我耽误的,你放心,以后不会再出这种事儿。这一个月,我会看着华华,陪她一起把你婚事忙完。”
姜灼风忙道:“别别别,这怎么好意思?”
叶适笑笑,看向姜灼华,喜滋滋的说道:“无事,我喜欢和华华一起做事。”
姜灼风尴尬的笑笑:“那、那行吧。那什么,元嘉也一起吃饭吧,辛苦了。”
元嘉闻言,不由看向叶适,叶适点点头,示意同意,元嘉这才对姜灼风道:“那就多谢姜少主了。”
不一会儿,婢女将饭菜端了上来,一一放在桌上,几人开始吃饭,饭吃到一半儿,姜灼华对姜灼风说道:“哥,你的亲事基本算是成了。我最近想着一件事儿,重锦年纪也不小了,得打算起来了,你有好的人选吗?”
元嘉闻言,不由竖起了耳朵。
姜灼风将一块麻婆豆腐放进嘴里,慢慢嚼着,拧眉思考。
半晌后,他咽下口中食物,说道:“哎呀,这得好好琢磨,我现在开始留意,看看身边有没有不错的年轻人,到时候打听打听。”
姜灼华“嗯”了一声,而后叮嘱道:“别再跟上回似的啊。”
姜灼风应下:“嗯,知道。”
元嘉看着兄妹俩认真为姜重锦打算的模样,委实不淡定了,这后半顿饭吃进嘴里,那叫一个索然无味啊。
等吃完饭,姜灼风抱着请帖离去,元嘉对叶适道:“公子,您随我下楼,有要事。”
叶适蹙眉看看元嘉,不是都说休息一段时间吗?又有什么要紧事,蹙眉道:“不去。”
元嘉:“……”
元嘉只好用恳求的目光看看姜灼华,姜灼华见此,懂了,而后对叶适道:“我回屋睡午觉,你们聊。”
叶适跟着起身:“我也去。”
元嘉顾不得尊卑,一把拉住叶适的衣袖,苦巴巴的看向他。
叶适惊讶的看了看元嘉拉住自己的衣袖的手,冷声道:“吃了熊心豹子胆呢你?”
元嘉见姜灼华已经进了卧室,忙松开叶适的手,单膝落地跪下:“殿下,求您给我做主。”
第74章
叶适看着单膝跪地的元嘉,颇有些不解,而后调侃道:“您老人家武艺高强,横行霸道这么多年,有什么事是拳头不能解决的吗?需要我做主?起来说话。”
元嘉歪一歪脖子,神色颇有些不自在,他谢了恩,站起身,而后道:“话说回来,这祸其实也是殿下您惹下的。”
叶适蹙眉道:“我惹什么祸了?”
元嘉撇撇嘴道:“当时我不小心吃了二小姐的桂花糖糕,您罚我去林染院,此后这段时间,不忙的时候,二小姐就会抓我去林染院砍木块。”
说着,元嘉伸出双手,五指撑开立在叶适面前:“殿下,您看我的手指,都成啥样了?”
叶适闻言,细细去看,但见元嘉的十指,乍一看没什么,细看全是木头刺扎的小血点。
哦,这确实是拳头解决不了的,总不能让他一拳头打翻姜重锦。
叶适回目光,站直身子,问道:“所以,你想让我去跟二小姐说,以后别再叫你去?”
“不不不。”元嘉连忙摆手,干笑两下,接着道:“我一个大男人,受点儿伤没什么。”
叶适拧眉,一会儿抱怨自己手上的伤,一会儿又说没什么,他不解道:“那你让我给你做什么主?”
元嘉看着叶适,神色颇有些不自在,哎,看来自家殿下,只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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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示是不能明白的,元嘉只好直言道:“那什么,我就是想说,我这段时间总去林染院,发现呢,二小姐心思单纯非常可爱。她从小娘就走了,爹也离开的早,过去过得特别孤单,但她一点儿怨怼都没有,姜小姐对她转变态度后,她就一心想着对姐姐好,对哥哥好,我觉得,她是个特别、特别好的姑娘。”
“哦……”叶适闻言了然,斜睨着眼睛看看元嘉,唇角不由勾起一个暧昧的笑,问道:“所以,你是喜欢二小姐了?刚才听说要给她找人家,你着急了?”
元嘉不好意思的笑笑,而后点点头。
叶适复又问道:“那二小姐呢?喜不喜欢你?”
元嘉闻言拧眉:“不知道啊,没问过。主要是……殿下,您是男宠,等于是下人,我是男宠的下人,等于是下人中的下人,我不好意思开口啊。又不能跟二小姐说真实身份,她会喜欢一个下人吗?”
说罢,元嘉又愁眉不展道:“而且,您虽说名义上是下人,但是姜小姐知道您的身份,但是我呢,在二小姐眼里,是个名副其实的下人。”
元嘉左一个下人,右一个下人,终是给叶适逗乐了,叶适笑笑道:“这些时日,我看的话本子里,倒是有不少小姐和下人私奔的故事,若是二小姐真的喜欢你这个‘下人’,那肯定是真爱。你先去问吧,若是她点头,我就帮你去问问华华,若是人家不喜欢你,我也爱莫能助。”
元嘉皱皱眉道:“殿下,就我现在这个身份,我有点儿不太敢去,拒绝了怎么办啊?”
叶适看着元嘉忐忑的模样,内心终于得到了一丝平衡,风水轮流转,转得好啊,想当初元嘉跟他讲起道理来,分析的那叫一个头头是道,现在,自己抓瞎了吧。
念及此,叶适教导道:“别怕,怕什么?你说了还有一线希望,你要是不说,就半点希望都没有了,是不是?”
元嘉闻言,颇觉有道理,确实如此,说了后,一旦二小姐也喜欢自己呢?那不就皆大欢喜吗?
元嘉终有了些勇气,抱拳行礼:“多谢殿下,我这就去。”
叶适点点头,而后道:“你去吧,我去午睡会儿。”
说罢,叶适回了卧室。
元嘉站在屋里踟躇片刻,望着林染院的方向,深吸一口气,面上神色即忐忑又带这些跃跃欲试的激动,他踏步下楼,去了林染院。
他本来打算着,等以后殿下登基了,他摇身一变成为一等御前侍卫后,再来找姜重锦,毕竟他对他家殿下能登基这件事,是信心十足,一点儿怀疑也没有。
但是现在姜小姐和姜少主忙着要给她说亲,这实在是不能等了,他可不想日后看着二小姐出嫁,自己躲在角落里黯然伤神。
说了,就有一线希望,就有一线希望。
就这般一路给自己打着气,元嘉到了林染院门口。
林染院内,姜重锦正在院子里劈竹条,忽见元嘉出现在院门口,神色一喜,忙伸手招呼他:“元嘉元嘉,你快进来,哎呀你来的正好,我想做三个纸鸢,等新嫂子嫁过来,和阿姐嫂子一起去山里放,但这竹条子太难劈了,你来帮我弄下。”
元嘉一路的忐忑,在听到这句话后烟消云散,他忙走进去,从姜重锦手里接过篾刀和竹子,坐在园中石椅上劈了起来。
姜重锦在一旁指手画脚道:“太粗太粗,这么粗,纸鸢飞不起来,再细点儿。哎呀又太细了,等下塑型的时候,火一烤就断啦。”
元嘉本就有些紧张,被她这么一喊,一不留神,手指再度被竹刺刺入。
“嘶”元嘉手一甩,将手指用唇抿住。
姜重锦见此,嫌弃道:“笨死了,手拿出来,我给你挑。”
元嘉看看她,将食指伸出去给了她,姜重锦从怀里取出一个荷包,取下别在上面的针,捏着元嘉食指,给他挑起了竹刺,边挑边嫌弃道:“你怎么总是不小心弄伤手指?”
元嘉眨巴眨巴眼睛,道:“我紧张嘛……”
姜重锦瞥了他一眼,复又低头认真挑刺,而后问道:“你紧张什么啊?”
元嘉深吸一口气,老实说了实话,道:“我看见你就紧张。”
姜重锦微微皱鼻:“我又不吃了你,做坏东西也没罚过你,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
元嘉看了她半晌,鼓起勇气道:“因为……我喜欢你。”
姜重锦当下就愣了,震惊的抬头看向元嘉,她长这么大,这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直接的当面表明心意。
姜重锦傻了片刻,“咻”地将元嘉的手扔出去,而后站起身,一言不发的往屋里走去。
元嘉见状急了,喜不喜欢他还没问到呢,他还要回去跟殿下复命,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念及此,他忙起身追过去,挡在姜重锦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急言道:“你别跑啊。你喜不喜欢我?我现在虽然身份低下,但是你给我些时间,日后我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今日我听你阿姐和大哥说,要给你说亲,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急,会等到有身份之时再来找你。二小姐,只要你一句话,我立马就去找姜小姐,求她给我时间证明自己。”
元嘉长篇大论完,认真又期待的看向姜重锦,但见姜重锦宛如受惊的小鹿,惊恐的望着他,望着望着,眼圈忽然就红了,而后带着哭腔骂道:“你走开!”
骂罢,姜重锦绕过他,小跑进了屋。
姜重锦的闺房,元嘉也不好再跟着进去,只好重冲背影喊道:“我等你回应!”
姜重锦听完这句话,更是羞愤,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元嘉看着姜重锦消失在屋里,一时进退两难。
这下怎么办?殿下还等着他回话呢?要是今天不问出来,回去殿下多半会以为二小姐不喜欢他,不叫他再来就不好了。
念及此,元嘉决定,等!就等在林染院,等到她回话为止。若是喜欢,皆大欢喜,若是不喜欢,那就、那就学殿下,软磨硬泡!
元嘉看一眼身后的小楼,坚定的守在了院里,复又拿起篾刀和竹子削了起来。
姜重锦回到房里,坐在椅子上,眼圈依旧泛红,贴身婢女阿兰见了,上前问道:“二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姜重锦看了她一眼,委屈道:“元嘉说喜欢我。”
阿兰惊讶的道:“啊呀,好大的胆子,下人也敢觊觎小姐。”
姜重锦闻言,看了阿兰一眼,拿出帕子擦尽眼泪,带着哭腔道:“我总感觉元嘉跟别的下人不太一样,你看他的穿着,一点儿都不像下人,哪有下人会武功的?”
阿兰怪异的看看姜重锦,问道:“二小姐,你不会也看上他了吧?”
姜重锦闻言,眼圈又红了,哭啼啼道:“我也不知道,反正看见他不烦。刚开始挺讨厌他的,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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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我给阿姐的桂花糕,后来我就故意折磨他,但是没想到越折磨越开心,他若不来我还觉得挺无趣。可他现在忽然说喜欢我,这以后要怎么相处啊?”
在姜重锦心里,长这么大,除了阿姐、大哥,能经常见的朋友,就只有元嘉了,苏妙菱虽然和她好,但到底是别家的小姐,不能常见。
阿姐有柳乐师陪着,大哥平时要去军营,也是不能常来陪她,倒是这段时间,元嘉总来,到也觉得日子有趣多了。
若是和元嘉在一起,知道自己和下人有染,阿姐和大哥一定会很生气,现在元嘉又说了喜欢她,她既不能说不喜欢,怕伤了他的心,可又不能说喜欢,让阿姐和大哥生气,难道要失去这个朋友了吗?
姜重锦正在纠结着,但见阿兰走到了窗前,伸着脖子往外看了看,道:“二小姐,他还在院儿里。”
姜重锦忙上前去看,但见元嘉坐在院中石椅上,认真地砍着竹条。
阿兰道:“他不会一直这么守着吧?二小姐,你打算怎么办?”
姜重锦蹙眉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先去洗把脸。”
说着,姜重锦躲去了净室。
随后,一下午的时间,元嘉都在院里砍竹条,竹条砍完了,没事做,便坐在椅子上发愣。
到了晚饭时间,厨房给姜重锦送来了晚饭,姜重锦看看这一桌的菜,惦记着元嘉也还没吃,寻思着他大概是回去吃饭了。
心里这般想着,但姜重锦没忍住,还是去窗边看了一眼,但见元嘉坐在石椅上,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姜重锦不由陷入了为难,这种时候,让院里给他准备晚饭似乎也不合适,他那么怕饿,估计等饿极了,自然就走了。
念及此,姜重锦又看了看他,没再管他,自先吃了饭。
元嘉习武之人,素来饭量大,这会儿早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奈何心里还惦记着姜重锦没给回应,便生生忍着饿,继续坐在院里等。
姜重锦吃完饭,便坐在屋里雕鹊桥,等天黑后有了困意,方才作罢,睡前想起元嘉,又去窗边看了一眼。
但见元嘉还在院里,楼外灯笼的光线,若有若无的笼罩在他的身上,他坐在石椅上,一只脚的脚后跟踩着椅子边缘,手臂抱着曲起的那条腿,下巴担在膝盖上看着地面出神。
姜重锦不由一惊,都这么晚了,他居然还没走?
姜重锦犹豫再三,要不要下去跟他说话,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便只好作罢。
心里寻思着,他总不能守一夜吧,估计等再晚点儿就走了。
念及此,姜重锦神色复杂的看了元嘉一眼,便回去沐浴睡觉了。
也不知是不是有心事的缘故,第二日,姜重锦醒的很早,起来后梳洗完毕,她便走到了窗边,踟蹰着推开窗户,但见元嘉还在外面。
他时不时的打个哈欠,顺道搓一搓胳膊,毕竟还是初春,夜里尚寒,大清早起来也没多热。
姜重锦委实一惊,他居然为自己守了一夜。
一时间,她的心里,又感动又愧疚,还有丝丝欣喜,他毕竟守了一夜啊……
姜重锦微微叹气,这才细想该怎么办?
虽然不讨厌元嘉,有他陪着感觉也很好,但是阿姐和大哥,一定不喜欢自己和下人在一起,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阿姐和大哥的亲情,要是失去,委实舍不得,更做不出像话本子里一样,跟下人私奔的事。
姜重锦在心里衡量许久,还是觉得阿姐和大哥更重要,念及此,她起身走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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