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小乾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花换酒13
叶清让明知故问:“那怎么不叫他陪你一起去应付大小饭局。”
花含章怪笑道:“可别了!你没瞧见,他一到那些场合就跟大肥羊入了狼群似的,那些人哪个看不出这是个待宰的冤大头?还是最容易得手的那种。”
叶清让忍着笑问:“有人往他身上扑了?”
“岂止,恨不得当场吃了……你别笑,康池可比那些莺莺燕燕凶猛多了!”
这下还真被花含章说准了,叶清让刚喝完这坛醋,当即了笑脸,不再打趣。
“对了,那个虚仁也来北京了,先前没来,大概是躲着一鼓作气晋升五阶去了。”花含章提起这人还有气:“一来就作妖,据说程家请他上门去诵经祈福,知道是为了谁吗?就是陈影当初提过的,他师傅的老情人,好像是生病了。”
叶清让有些惊讶,说道:“记得,说是道长的旧相识吧,什么老情人?你别胡说。”
“分明就是,程家程筱曼,都六十好几了,你说她是不是老糊涂了,生病不找医生不找你,去请那种招摇撞骗的淫僧!”
“那掌门道长还八十一了呢,两人差了足足十来岁。”
花含章搂过一个靠枕,笑道:“怎么?跟我较劲了是吧,这可不是我瞎说,是程筱曼透露给陈影的意思,你是不知道,她现在可把陈影当自己儿子似的照顾着。程家是个大家庭,势力涉及军政商三界,程老太爷死后,程筱曼就是说一不二的当家人,有了她的支持,玉虚那些叛徒都得给陈影七分面子!”
贺成双松了松胸前纽扣,心思敏锐,说:“一个女人能有这么大说话的权利,绝非大家所想的那么简单。”
花含章难得认同贺成双的观点,认真道:“程筱曼这人非常神秘,末世前几乎没有她的消息,后天就是虚仁去诵经的日子,其实是程筱曼六十六岁生日宴,各方势力都会去庆贺,我们肯定也是要去凑这个热闹的。”
后日转瞬即至,程家热闹非凡,像他们这些大户人家,宴会摆酒自家的场地都绰绰有余,更有专业的管家、厨师、侍者操办全套待客流程。
晚宴只是聚会的名头,受邀者陆续而来,关系近些的整个白天都会在程家做客,果然才过中午,程家当家人就已经在小会客厅内和众多颇有权势的人相谈甚欢。
花含章还是跟着叶清让一道,并未和花名瑞岳勋四人一起,在场倒有不少熟人,叶荣中父子,丁九康父子和曹秋冬,康池父母。
苍双双是硬跟着苍雄来的,只因陈影在。而易纯钧尤小鱼以及那位来不及认识的玉虚弟子也在。窦家也有来人,似乎是已经放下往日恩怨。
程筱曼育有二子一女,还有许多程家旁支的人和各方不认识的势力,就不必一一提了。
不多时一名年纪颇长的和尚带着四个人走了进来,虚仁就在其中,冲延也在,还有两位是比虚仁年龄长些的僧人。
程岩起身问好,道:“静玄大师辛苦,几位师傅辛苦。”
静玄即为为首老者,行了个佛礼。
可以说,这一方会客厅,是聚集了京城过半大家族掌权者和青年才俊。
程岩还想再说,门忽然又被打开,众人望去,男三女正站在门口。站在两侧的男子一是陈影,另一人是程岩长子,当中三人一个年纪还小,十四五左右,想来是程岩小女儿,乖巧地被哥哥虚虚搂住,大眼珠望着场内众人,稍显害羞。
另一位看上去三十左右的美妇正挽着另一名年纪相仿的女子,态度亲热,正是程筱曼的小女儿。
最后一位女子挽了个复古发髻,黑发如云,五官致秀丽,只眉毛稍淡,皮肤却保养的极好,身材较瘦但气质卓绝。仔细望去,还是隐约可见眼角的细纹,不少人心中感叹,佳人虽美,但也难掩风霜印痕了。
程岩看到来人一喜,大步上前扶住那位女子,口中说道:“妈,这么早就下来了。”程岩妻子与二弟夫妇两人也立刻迎上来。
在场大多数人呼吸一乱,不可置信,这位看上去三十出头的温婉女子,竟然是程岩的母亲,程筱曼!
第106章祖师星恒
除了少数一些与程筱曼有旧交的老伙计,其余人都是第一次见识程筱曼的风采,不可谓不震惊。
叶清让可不会单纯的认为程筱曼只是驻颜有术,运起灵力探测了一番后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朝贺成双看去,果然见他脸色阴沉,双眼如炬直盯着那人看。
叶清让将声音压得极低,悄声道:“不愧是掌门的旧相识,她的实力……”话说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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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手背被贺成双轻轻压了一下,立刻噤声。
花含章不知所以,但见两人神情严肃,也暗自打起神。
程岩引着程筱曼往主座上走,会客厅里虽没有聚齐今晚全部的客人,但提早来的无一不是当前局势下最得势的人物。众人自觉分开两旁,不敢随意说话。
程筱曼路过贺成双四人,叶清让立时察觉到他筋肉一紧,程筱曼侧头看过来,在贺成双身上停留了好几秒,没有什么表示,最后却对叶清让露出一个笑颜,微微点了点头,态度尚且算亲热。
叶清让连忙回礼,心头微微发乱。等人落座,程家子弟都自觉靠上去,在两侧站开。在场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看样子跟程筱曼交情不浅,直接问道:“小程,离晚宴还有许多时间,你就迫不及待出来了,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程筱曼仪态端庄,笑脸温和,却有股不怒自威的凌人之气,跟大家开了个玩笑:“来者不善,你们可都要当心了。”
老人哈哈一笑:“在场多是你的晚辈,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程筱曼抿嘴一乐,说:“在座都是杰出人才,我连万分之一都比不及,今天不过是借着先人的本事,请诸位赐教罢了。”
说完示意陈影走到她身边,众人这才注意到,陈影手上拿了一副卷轴,似乎是一幅字画,不在心中猜测,难不成要展示什么名家古迹?只是如今再名贵的画作,又值几何呢?
“今天我主要是向大家介绍一个人,陈影,是我师兄唯一的关门弟子。不久前我师兄故去,他的徒弟我必定是当自家人看。”
众人脸色各异,更多是对陈影投去友善致意,既然程筱曼决意庇护此人,那他们当然也有心交好。窦家人脸色黯淡,但早已心知肚明,也无话可说。
易纯钧神色不改,他现已是玉虚掌门身份,这等从容风度倒也配得上他,只是尤小鱼脸色差得很,反而另一位师弟神色欣喜,朝陈影露出笑意,陈影也只对他点头回应,想来二人从前感情不浅。
程筱曼接着说:“我与师兄感情甚笃,一身的本事也是师傅传授,只可惜我们资质愚钝,堪堪学到一点皮毛而已。这幅画更是出自祖师爷之手,其中奥妙,也就是到了现在,我才肯下定决心拿出来与众人同享,以祖师爷的风采在我手里没落。”
一阵恭维声后,有人推上一个木架,陈影上前将卷轴挂好,解开绸带,画卷徐徐落下,展露在众人面前。
画作中有一位垂髫小儿,面容致可爱,做的却非稚子之事,正提着白玉酒壶醉倒在松林巨石间,两颊驼红。画作笔锋稚嫩,竟像是初学者作为,众人欲要称赞,一时也无法违背本心说出什么夸夸其谈的虚言妄语。
程筱曼将众人举止入眼中,微笑不语。陈影代替她发言:“画中奥妙,只有进入此画的领域内方能体会。在场诸位贵宾,不乏惊才绝艳、实力高深之人,若有兴趣,大可前来一试。”
当即便有人跃跃欲出,却听一人阻止道:“慢来!此物乃是玉虚重宝,程前辈当年带走此画,以至我们这辈弟子无缘得见,今日有幸,玉虚剑名辈四位弟子都聚齐,不如让我这个掌门与大师兄先行试手,抛砖引玉,如何?”
陈影看向说话者,心中情绪复杂百变,最终化为一声叹息:“也好,你先还是我先?”
易纯钧站出来:“我先来罢。”话音未落,人已走近,宝剑出销,众人脸色骤变,只见画中小儿从侧卧的巨石上一跃而起,眼内似有光,双手握拳,直直打出,一招之后又是三四招,拳风虽浅,但透出一股大家风范!
易纯钧知道厉害,屏息对峙,鎏金宝剑不断刺出,将溢出画纸外的劲气一一打散。
小儿根基尚浅,绝非易纯钧的对手,然而纸上画面忽而一转,小儿变为一名十三四岁少年,面容已开,斜眉细目,高鼻薄唇,隐隐透出风流气韵来,梳着道士髻,身着苍青长衫,伸出右手正被长者训话,显然是又犯了错。
少年狡黠,右掌心朝天虚虚勾起,只为躲避竹板惩罚,忽然五指并拢,斜上方徐徐推出,众人即使站的不近也能感受到凌厉掌风兜头而至,小小少年竟有如此功力,实在叫人望尘莫及。
易纯钧面容一肃,持剑一挥,劈出一道淡金色流光,与掌风当头对上,发出一声闷响后各自退散。
这次来不及等易纯钧变势,画风陡然凶险万分,笔锋刚劲老辣,无数龇牙咧嘴的凶恶妖兽正围着一名白衣胜雪的青年道士,青年星眸闪动,笑语晏晏,手持一柄七星龙泉宝剑,身姿一转,数道银光冲天而起!
易纯钧不及细想,手腕急抖,刺出数量相当的剑气,两相碰撞高下立分!青年的剑气不仅将画中妖兽杀的溃散,同时令易纯钧倒退出五步,最后以剑点地,堪堪止住败势。
画面还要再变,易纯钧脸色陡变,袖摆一挥,先发制人,众人还未看清画中情形,便见他向后急急跃出,再看画卷,已变回最初的小儿饮酒。
易纯钧想不到凭他的实力,竟连第四幅画也未能挑战成功,沉默片刻后剑拱手道:“莫星恒不愧是玉虚空前绝后的大能,祖师爷的风采,叫我辈惭愧!大师兄,到你了。”
陈影也不推辞,取过自己的轩辕重剑,一步步走到画前,前三幅画分别用神农锄草、燧人取火、共工控水的招式一一化解,第四幅图画的是一对神仙眷侣,可谓人中龙凤,青年男女正在漫天花树下对招,对的两情缱绻的剑术,并无杀气,可当莫星恒挥剑往外下劈,气势顿时登顶!
陈影挺胸腹,昂首以对,手腕微沉,向上挑起,以一招女蜗补天应对,却被莫星恒的剑气牢牢压制,狠狠将重剑压入地下,砸出一个大坑来。陈影自认过不了下关,也不逞强,主动退出。
在场还有不少五阶觉醒者,叶荣中和丁九康自持身份,不会轻易出来讨教,而岳勋与曹秋冬则不肯放弃这个机会,但都止步于第四幅画,并非他们胆小怕事,只是勉强继续保不准受伤,与其让外人有机可乘,自然是保存实力为重,又不是什么生死之局,拼命就大可不必了。
五阶高手纷纷上前,屈居他们之下的觉醒者无力插手,但能观看绝顶高手与今世奇才拆招,对他们亦有不小的好处,同时更对隐世不出的玉虚们刮目相看,易纯钧不过四阶顶峰水平,竟也能和五阶高手比肩,而陈影籍籍无名,原先投身丁九康名下,却一力抗下第五幅杀招,更有莫星恒这等惊才绝艳之所在,玉虚玄学剑法的博大渊源,令人喟叹!
忽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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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佛号,只见僧侣中走出一人,花含章眼中一沉,正是虚仁。
“贫僧不才,刚晋五阶不多时,也想讨教一下道家高手的厉害!”
静玄大师欲言又止,似有阻拦之意,最终也只是轻叹一声,随他去了。
虚仁战过前三局,咬牙立定,很快莫星恒与爱侣重新出现,他运起全身劲气,意图一举抗下,再让大家见识第五幅图的风采,好揽过全场风头,让这些京城名流对他瞩目。
等到剑气袭来,虚仁才知道厉害,前面几人没有用全力去接,故而剑气也不是十分厉害,但他却打起了十二分神,莫星恒也回馈以更高的战力!
勉力接下第四局,虚仁虎口开裂,鲜血迸出,土棍被削成数段,脸色极差,但他打定主意要一逞威风,手间凝出崭新双棍,只可惜第五幅画面并未展现,一股大力毁天灭地般的大力冲出,虚仁口喷血雾倒飞而出,一头栽倒在地,姿态颇为难看!
花含章毫不掩饰,嗤笑一声,僧众里快步走出一人,扶起虚仁为其疗伤,虚仁也不遮掩自己对花含章一行人的敌意,咽下口内血水冷笑道:“据闻江施主也是土系觉醒者,我与曹施主都领教过了莫道长的厉害,难道你不敢出来应战吗?”
叶清让心内奇道:“程筱曼武学传承道家一派,怎么寿宴竟会叫佛家僧人来诵经,就不知是有深意还是弄巧成拙?”
江若愚听闻过虚仁戏弄花含章一事,对他早是积怨深藏,当即站出来痛快说道:“有何不敢?”
虚仁挑衅得逞,心中暗笑:“想他再厉害也越不过我和曹秋冬的本事,这样一来土系异能中我算独占鳌头,只要旁人知晓我的厉害,以后在紫禁安全区行事说话也多几分重量!”
江若愚从怀中摸出一块鸡蛋大小的泥巴块,向前一抛,泥块落地,倏地化为与画中小二一般面貌无二的泥人,跟着画中人一道出拳,拳风相碰,势均力敌!
画风一转,泥人也跟着变为顽皮少年,神情栩栩如生,变拳为掌,两股掌力一沾即分,谁也没有胜谁半分。
泥人身量忽然拔高,化为俊美男子,掌心多出一柄长剑,带笑挥出,剑气铮铮作响,与莫星恒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等手段前所未见,众人心无旁骛、全神贯注,一时间会客厅内除去道道浅浅呼吸声,不敢有任何交谈语。
第107章只羡鸳鸯
程筱曼越看眼神越亮,最后几乎要射出无限光来。
而诸多贵宾更是眼界大开,重新考量起这个先前默默无闻不起眼的高大男子来。
江若愚一直追随贺成双身侧,贺成双手段犀利,叶清让医术过人,花含章更是才貌俱佳,偏偏江若愚不善言辞、老实木讷,故而一直隐没在三人的风采之下,旁人看去,只道是一个充实可靠的下属同伴,就连五阶的光环也被逐渐忽略。
此时才发现,江若愚虽不似旁人明外露,攻于算计,但他所思所学皆于正道直行,是以境界反倒比天资出众的人高出几许,这何尝不是将自身能力彻底融会贯通的功劳。
花名瑞是知道花含章与江若愚的关系,心内更加复杂,但也隐隐松动起来,他看人极准,很少失手,这次却也把江若愚当成了只会刻苦修炼的榆木疙瘩,此时看来真是大错特错。
花含章眼见花名瑞一行四人纷纷露出讶异面色,甚至花暗柳在惊讶之余还透出几分欣赏之意,更别提在场年纪更小些的花样男女,形色溢于言表。
画面已经转至第四幅,神仙眷侣复又出现,花含章心思一转,朗声一笑:“不如来个以二对二,让我们领教下莫道长爱侣的风采。”
说话间已跳入站圈,侧身与江若愚相靠,刷的一声抽出分光剑,江若愚自然是万事依他,招手回泥人,泥块化作五枚指环绕在他右手五指上。
花含章猜的果然不错,多出他之后,原本静若处子的出尘女修士忽然间动若脱兔,剑法快若闪电势若奔雷,轻飘飘如山林疾风,浩荡荡如大河汇流,更别说还有莫星恒能压垮轩辕重剑的剑气自下而上挑出,比之当初对阵陈影时招式已改,灵活善变。
花含章对风势变化最为敏感,从容一笑,分光剑在顷刻间挥出数十次,众人只见眼前视线明明暗暗,好似光真被这柄瞧不出名堂的窄剑分成数道一般,而实力高深的人则明白,只是花含章出招太快,快过大家的目力,带出片片残影!
江若愚后来居上,凌空跃起,拳头稳稳朝莫星恒的剑气压去,有胆小者甚至不忍再看,生怕见到血肉横飞的场面。
江若愚的泥块可不普通,重逾三百来斤,磅的一声就把无匹剑气按入地下,正好击在陈影砸出的坑内,剑气穿地而过,众人脚下一个晃动,下方传来轰响,程岩镇定自若,示意大家不必担忧。
而花含章与女修的对招堪称赏心悦目,举手投足举重若轻,只发出轻微的嗤嗤声响,一缕缕劲气冲开粉尘如牡丹展瓣,明艳动人。
画面再一转,莫星恒与道侣月下抚琴品萧,琴波萧声忽而变为夺人利器,映着清冷月色漫天袭来,花含章与江若愚脚步一错,转换身姿,一人低喝一人轻吟,与乐器交相呼应,呼吸间又对了一招。
这招过后,两人喘气加重背生薄汗,相视一笑决然退出,比起虚仁的独木难支,他俩的表现可谓姿态潇洒,实力超群。
上位传来三声清响,程筱曼鼓完掌,流露出欣赏笑意,道:“一快打三慢,一力降十会。二位领悟无上之道,配合可称天衣无缝。”
虚仁一张脸涨成猪肝也似,脑门突突发疼,心神一乱高声叫道:“什么天衣无缝,我看是天作之合才对!花家为招揽人,连儿子都肯卖,真是做的一手好生意!”
花含章与江若愚相好,本只有花名瑞一家几人知情,外人看来只觉两人交情深笃,并不做多想。花名瑞脸色黑沉,张口就要驳斥,花含章察觉他的心思,抢在前头承认道:“我在外遇难时和若愚相识,情缘自定,你张口便诽谤我家人,未有辱出家人的名号,到底是何居心?我跟什么人一起是我自己的抉择,你要再辱骂我爸,今日我定要你好看!”
在花名瑞眼里,虚仁不过是虾米一只,任他怎么扑腾都翻不出大浪,反而是被花含章这一出气的脑袋冒烟,眼看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心里忍不住骂起脏话:“这个小兔崽子!平日不肯认我,现在一口一个爸爸,在这样的场合当着诸多势力出柜,分明是绝了后路要我死心。”一时间竟不知该怪他跟自己玩弄花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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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该夸他先下手为强的手段。
不管怎么说,总归是自己的儿子,尤其是看他刚才那一番惹眼表现,身为父亲不也为之骄傲,于是冷声道:“小儿顽劣,难爱争锋斗勇出风头,不想惹大师嫉妒口出狂言,可见贪嗔痴三大恶源,大师还未根除。”
花含章头一次见花名瑞为他说话,偷眼望去,恰好被逮了个正着,哼过一声撇开脸,花名瑞瞧他这样,也从鼻端喷气,暗自生气。
程筱曼看向虚仁,眼神犀利,道:“一草一木皆有情,遑论男男女女,虚仁师傅何时对事物的判定不这般狭隘,想必武学佛学境界也能有一日千里之功。”
虚仁连连遭受当头棒喝,难以接受,却见静玄按住他的肩膀,一股柔和劲气冲开他体内淤血,顿觉灵台清明。
静玄迈出一步,屈身行礼道:“红尘历练,不至最后不算罢休,贫僧先给诸位施主陪个不是,日后自会加紧对门内弟子的指引。”
程筱曼可以不顾虚仁,但不能不给静玄大师几分薄面,加之她本身也不是穷追猛打之人,当下圆过话势,问:“贺先生,听闻你的修行出类拔萃,旷古绝伦,不知是否有兴趣也来参与一下。”
贺成双走出来,回答道:“旷古绝伦不敢当,只是现在蠢材太多还不肯承认罢了。”他一说话就容易惹众怒,不想程筱曼忽然笑出声,说:“你与祖师爷的性格,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假若你们生在同一风云下,或许能成至交好友,好在现在也有一较高下的机会,就让我开开眼界吧。”
贺成双迈步于画前站定,左手平平抬起前指,袖间一条寸许长的紫色小龙一跃而出,却并未朝画作发难,而是呼地一声飞到贺成双下颌处,态度亲昵地蹭起来,引的场内多数女子惊喜地轻呼出声。
贺成双脸色一黑,正要抬手将幼龙撕下,画中小儿可顾不上这许多,摇晃间拳风已尽数击出。紫龙集自然雷珠、千年古木以及天外陨石的华凝聚化形,对涵盖攻击手段的风吹草动异常敏锐,龙尾一摆,嘴间吐出激昂短啸,落在众人耳内却清脆如夜莺婉啼。
雷光轻松便将攻势击溃,还不等紫龙飞回,第二回合就又开启,这么来来回回几次,紫龙终于被触怒,愤慨怒号,众人凝神听去,啾啾惹女子怜爱,男人发笑。
这么到了第五幅画,紫龙已不耐烦,啪的甩出一道雷光,手指粗细,直奔画卷,意图将其焚毁。画中两人神情一肃,琴箫和鸣,波光交织,堪堪在画前三寸之处接下攻击,声波和雷光皆消散于天地。
这些时日紫龙日夜受贺成双雷力温养,这样与莫星恒对了五招也是损耗巨大,可在外人看来,贺成双连手指都不曾抖动分毫,只凭这从未见过的神秘生物吐出一道道越来越粗的紫色雷光,就能轻而易举地化解危局!
儿女情长过后,莫星恒也已步入中年,他面前站着一位天真孩童,竟与他幼时有七分相像,一名美妇怀抱扎着小辫的可爱女孩儿坐在一边,笑看丈夫指点幼子。
莫星恒手中无任何武器,平平淡淡点出一指,贺成双只觉浑厚劲力绵绵密密如潮水般涌来,虽不凌厉却遍地都是,让人不由心生无处可躲又无迹可寻之感。
三条蓝色雷蛟从贺成双体内一涌而出,围在紫龙身畔,口吐雷球,在幼龙前方结成一张细密雷网,紫龙并不完全受贺成双操控,将身一纵投入雷网,如鱼得水畅快游动。劲气不断冲刷而至,后劲十足,却始终不能越雷池半步,众人足足等了半刻钟,才见雷幕逐渐暗淡散去。
这一局对垒一来缓慢二没有惊天骇地之举,众人不知深浅,只当很好应付,又被阖家欢乐的场景蒙蔽了心神,然而画作情景急转直下,莫星恒发髻散乱,脸上尽是血痕,破开的衣衫在猎猎狂风中翻卷,他还是手持当年孤身应战兽群的七星宝剑,只是此刻血迹顺着他的手腕流过剑身,在剑尖被切割成点点血珠,滴滴坠落,汇成一小片血洼!
莫星恒神情并无太多慌乱,两双眼却难掩凝重之色,有一黑袍男子面对他背朝着赏画的人群,众人无缘得见其面貌,却有凌霄气势灭顶而来,有令人噤若寒蝉的功效,只想逃离这肃杀之气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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