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学霸

    基地指挥中心只有王度、刘飞两人。

    计划到此已经进入不可逆装阶段，剩下的便是一场决战毁掉这个空间。

    所有的学者都去了前线只为能多杀几个三族。

    大屏幕上，显示着各个战场的镜头。

    前面不远处，便是黑压压地的妖祸一族。

    从高达数百米的巨型妖祸到灵敏异常速度用肉眼无法看清的小型生物，看样子外空间三族也出动了相当多的力量。

    黎曼独自负手一人站在战场的最前方。

    数不清的三族竟没有一个敢踏足一步。

    每一个三族都知道人类‘十人无上团’的无上先驱是最疯狂的，也是最可怕的。

    “黎曼，你们已经战斗的足够久了，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说出你们的秘密，我可以放过你们所有人，让你们借道离开这里。”

    天地间出现一个声音，那声音邪恶而又浑厚。

    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威严和力量。

    只是一句话，前线竟然有相当多的学者眼睛和耳朵里开始渗血。

    黎曼轻笑，根本没理会对方的话。

    他说话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遍整个空间：“这些日子里其实我一直在完善我的一篇论文，题目叫《论小于已知数的质数的个数》。”

    屏幕前的刘飞神情微动。

    这好像是质数定理方面的问题。

    黎曼接着道：“我定义了一个新的函数，Zeta函数，一个无穷级数的求和函数。遗憾的是，当且仅当复数s的实部大于1时，这个无穷级数的求和才能收敛。”

    刘飞皱眉：“这样的话需要对该函数做了一个解析延拓，将s存在的空间拓展为复数平面。”

    王度惊讶地看着刘飞：“老师也是这么说的，你是如何这么快就想到这个问题？”

    刘飞轻轻摇头，一向不放过任何装批机会的他此刻却一点想法都没有。

    他只想知道黎曼无上到底写了什么。

    这极有可能是一个从未在人类世界中出现过的论文。

    黎曼接着道：“研究函数的重要性质之一就是对其零点有深刻的认识，经过我解析延拓后的Zeta函数证明了其具有两类零点。

    其中一类是某个三角sin函数的周期零点，我称其平凡零点；另一类是Zeta函数自身的零点，称为非平凡零点。”

    刘飞点头：“零点就是那些使得函数的取值为零的数值集合，这个切入点非常精妙。”

    王度已经开始苦笑，如果不是看到老师在前面他还以为面前这人就是黎曼。

    他对数学的敏感性太强了，几乎一点就透。

    “我对你们人类的论文没有丝毫兴趣。”隐藏在阴影中的存在似乎不耐烦了。

    但黎曼却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因此，针对这一点我提出了三个命题。

    第一个命题，非平凡零点的个数，必然分布在实部大于0但是小于1的带状区域上。

    第二个命题，所有非平凡零点都几乎全部位于实部等于1/2的直线上。

    第三个命题……”

    黎曼的语调缓慢充满咏叹：“很可能所有非平凡零点都全部位于实部等于1/2的直线上。”

    刘飞一脸震惊。

    前两个命题还好，如果仔细思索应该可以找到证明办法。

    可最后一个……简直能对素数这个数学殿堂的王朝学派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

    这是一个足以名留千史的猜想！

    轰隆！

    天地间响起某种大门打开的声音。

    黎曼哈哈大笑：“果然，数学殿堂的大门再次为我打开了。第三个命题我没有解开，但我却认为这是一个极有可能成为数学明珠的猜想。这就是我给你们的题，过得来，你们才有资格面对我。”

    “这条线，我称其为临界线。”

    每逢惊世学术出现，天地总会出现异变。

    而此时形成的学术，往往具备着与其他学术不同的威力。

    黎曼一直等着这一天，等着用最后的力量去撼动这个世界，然后给莫雷轰击空间的机会。

    这个猜想可能永远没人知道？

    没关系，它从诞生之初就已经为人类做了巨大贡献。

    已经值得了。

    再说……

    自己等了八千一百三十二次光锥回荡，不还是等来了那个小伙子吗？

    只是不知道这个猜想未来会由谁来破解。

    一道巨大的数学风暴正在形成，它将彼岸基地整个包围起来，无数三族咆哮着冲上来，却被毫不留情地撕毁。

    空间震动愈发强烈。

    黎曼看向远方，轻声呢喃：“莫雷，看你的了。”




第四百二十章 一人即为亿万敌
    每逢世界大变必有英雄出现。

    上万，上百万，上千万甚至上亿的外空间三族蜂拥而至。

    蛰伏许久的外空间三族一旦露出其爪牙，那种铺天盖地压倒一切的恐怖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

    身为准无上的王度算得上人族精英中的精英，他望着大屏幕连声音都在颤抖：“难以相信无限战争年代的人类是如何面对这群怪兽。”

    刘飞没有说话。

    他的右眼在剧痛。

    仿佛某个封印在另一时空的历史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可又被什么给挡住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段早已成为历史的过去再次上演。

    真的什么都没法做吗？

    轰隆！

    空间出现一道黑色裂缝，一座宛若巨山的由血肉而成的荒芒古殿突然出现在天空之上。

    它规模宏大，气息悠远，明明是死物却让每一个敢于直视的人心神震荡。

    吼！

    无数妖祸扬起头颅向它们至高无上的王者致敬。

    万兽巨吼中人类学者一退再退。

    这是这一时代的人类第一次见识到妖祸至高殿堂现身世间。

    那种几乎撕碎空间的压迫力是凡人无法想象的。

    轰隆！

    天地间第二道巨响。

    天空密布的乌云深处某种无法言喻的恐惧从滚滚云层中降下逐渐露出其邪恶的身影。

    那是一座庞大，无数灵魂在其中扭曲而成的王座。

    罪孽神座！

    唯有登上神座，方可成为罪孽诸神。

    这是所有罪孽一族心中至高无上的神器。

    世界开始被污染。

    凡污秽所过之处，尽皆苍白。

    那邪恶无法被人直视，学者们再退。

    固若金汤的彼岸基地联合学术防线几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便直接崩毁。

    伴随着罪孽一族和妖祸一族象征的出现。

    整个世界开始接连响起震动天地的声音。

    一个又一个或庞大，或扭曲，或无法直视的身影走出深渊，出现在人类面前。

    它们是整个世界食物链的最顶端。

    它们是不可一世，碾压万物生灵的王者。

    它们有着破坏一切的**和实力。

    它们是罪孽诸神！是妖祸之主！

    当近百个身影出现在人类面前时，这种前所未有的恐怖形成了实质般的力量。

    成片成山成海，一层又一层叠加在一起疯狂的冲击着人类脆弱的防线。

    人类的精英们甚至连喘息都开始变得困难。

    有人崩断了理智的弦，有人大笑，有人恸哭。

    甚至于连见识过罪孽诸神——苏克恩的刘飞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那日他看到的不过是苏克恩的一个幻象。

    他曾以为三族顶级战力不过如此。

    可真当面对这群恐怖之神的时候他才知道为何人类高层面对它们会如此谨慎而畏惧。

    大战尚未开始人类几乎全线崩溃。

    无数人的目光看向唯一一个矗立阵前纹丝不动的身影，那人成了他们心中唯一的支柱。

    但是面对数不清的恐怖身影，黎曼能撑得住吗？

    众多恐怖之神中，一个被层层污秽力量笼罩的身影出声了：“黎曼，好久不见。”

    黎曼嘴角露出一抹轻笑：“好久不见，被我杀了三次的克罗斯大帝。”

    尊严受到侮辱的罪孽和妖祸们发出怒吼，空间的震动愈发猛烈。

    黎曼轻轻向前迈出一步，亦如当年王耳两步踏出无上那般轻巧。

    他声音不大，却在天地回荡：“安静。”

    于是这轻巧的一步迈出了一个环绕正实轴进行的围道积分。

    顿时间，数不清的素数化作滔天巨蟒直接轰击在那大殿之上。

    无数妖祸和罪孽甚至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便消失在虚空之中。

    漫天兽吼被一双看不见的巨手扼住了喉咙，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唯有那些化为数学符号的妖兽残躯如雨般落入大地。

    人类发出惊天欢呼，士气为之一振。

    刘飞忍不住握紧双手。

    这就是人类至高无上！

    这就是无限战争中走出的强者！

    一人便可亿万敌！

    无限战争最大的不公平在于人类被高阶战力杀死会消失，但外空间三族却仿佛源源不断，无论死了多少次总能再次出现。

    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时间倒退后的三族无法保留记忆。

    这是人类唯一的优势。

    被称为克罗斯大帝是罪孽一族中最古老的几位恐怖之神。

    以它的威能在三十五次无限战争中死了五次，其中三次正是黎曼所为。

    那道扭曲的身影逐渐显现，露出一张普通西方中年男人的脸。

    平凡的不能再平凡。

    唯有那双完全污秽的双眸显露出它的不平凡。

    克罗斯微笑：“投降吧，告知你们隐藏的秘密，你可以和莫雷一样成为我们的同族。罪孽欢迎你的加入。”

    黎曼手指‘素数潮汐’：“你过来，我就同意。”

    克罗斯笑容消失，它面容逐渐模糊起来，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会引起空间震动。

    “人类的韧性令人钦佩，我们一次又一次认为胜利就在眼前，却总是发现你们在背后仍然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镜像世界？真是一个让人着迷的想法，有时候我不止一次的羡慕人类的创造力和想象力，如此弱小的你们居然一次又一次让我震惊。这一次你们会给我什么惊喜？”

    黎曼笑容逐渐消失。

    克罗斯知道这是镜像世界？

    为什么？

    经历过无限战争的他确认即便是三族的最顶尖战力也不可能保留历史记忆，更何况这里本就是一段不断重复的时空片段。

    地下数据中心。

    刘飞比黎曼还要震惊。

    心中的不安终于还是被证实了。

    对方知道了人类的秘密！

    这样原本的历史必然不会重现，这一次还能否击碎空间？

    如果不能击碎空间，岂不是让无数人白白牺牲？

    王度瘫坐在椅子上，满脸的迷茫和无助。

    刘飞怒吼：“王度，做点什么！”

    王度看着刘飞，心神近乎崩溃：“它们看破了这里的秘密，我还能怎么做？”

    “还有机会！它们仍然不知道我们重启黎明和破碎空间的计划，我们强行击碎空间怎么样？”

    王度苦笑摇头：“不可能，空间破碎不是一蹴而就，需要将攻击力度维持在一个层级上超过两个小时才行，太高了我们直接败退无法给予空间足够压力，太低了压力不够也无法成功。现在它们知道这里并非真实世界还需要担心伤亡吗？”

    王度喃喃自语：“上百个恐怖之神不计生死的攻击，哪怕黎曼无上也无法撑得住，只要三分钟……我们就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