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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不想努力了[娱乐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佐润
方临立刻慌了,手忙脚乱地扯了两张纸巾奔过来, 还险些因为地板太滑摔跤。
“你你你……”他又觉得不能主动问原因, 于是只能用纸尽量轻地给他擦脸, 磕磕绊绊地说, “你先别哭啊……不然你想不想吃夜宵我给你弄一点儿?”
孟金宇没说话, 但也没拒绝, 接过纸胡乱地往脸上抹。
可是他眼泪好像越来越多, 打湿了一张方临又递一张, 最后等地上都落了不少纸团,他才堪堪停下来。
“谢谢啊。”他的声音嗡嗡的, 之前跟方临说话常见的那种骄傲气儿没有了,听上去更叫人心疼些。
方临摇摇头,盯着他看, 不敢说话,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出去,又怕自己走了孟金宇又哭起来。
他有些大胆地想,会不会是因为今晚自己说的那句话?
“差不多就是你想的那样。”孟金宇抽着鼻子,像是猜到了方临在想什么,抬起头来对他说,“我看起来像个傻子么?”
还没等他开口,孟金宇就自顾自接了下一句:“我就是个大傻子。”
方临站在他旁边,也不说话,只给他擦眼泪。
“我俩……我知道我作,但我们应该算朋友吧。”孟金宇抽着鼻子说,“毕竟这事儿我也不敢在别人面前哭。在我经纪人面前哭,他可能要直接提刀去晖曜找人。”
“我还是太自以为是了。”他揉了揉眼睛,止了哭,喃喃道。
方临去打了热毛巾给他洗脸,听他一边哭,一边主动说了一些自己之前猜测过的事。
孟金宇没直接说名字,但方临再不济还是在晖曜待过,基本能推断出来他说的是谁。
晖曜决策层时常出现意见不同意的情况,董事会也不见得太平,总之孟金宇说的那个姓颜的,在晖曜说不上一把手,但也是个极有话语权的角色。
方临见过他几次,年纪至少四十往上了,基本没什么花边新闻,对人对事也算随和儒雅。
总归不是此刻孟金宇口头说的这样。
他不哭了,但声音听上去有点哑了,睁着红红的一双兔子眼睛,由于嘴唇也哭肿了,还习惯性地抿了抿,想要它看上去不那么明显。
“我没有翻手机的习惯的。真的就是无意中看见的而已。”孟金宇说,“原来从上次录综艺开始就有迹象了,他总说忙我也理解,只是没想到是这么个结局。”
“他说我们从一开始就只是互惠互利的关系,还说也不是没给我资源,让我懂得知足和适可而止。可我难道没有主动提出过跟他们内部合作吗,后面送的礼物也绝对不便宜,他当我傻,我就真的傻了一次。”
他冷笑道:“可是他一开始并不是这么说的,不然我也不可能傻到倒贴上去。”
后来的情节就跟方临猜的差不多了。
因为面子问题,那人不愿意一开始就把关系挑那么明,更何况他这种爱伪装的人,最擅长的就是制造假象。
不过一开始觉得新鲜,愿意花点时间哄着,把撒娇当情趣,当时那些稀薄的多巴胺产物是真,只是太淡,根本就只是一个人单方面的浓情蜜意。
如果站在理中客的角度,方临可能会觉得孟金宇傻,没经验,恋爱脑,不信直觉。
“我以为的爱情在对方看来就是单纯的交易罢了,是谁都可以。”
“我怕黑,原本以为他是第一个愿意等我睡着,让我不用接触黑暗的人,现在想想这件事真是太容易做到了,他可能都还没自我感动,我就先替他感动了一番。”
“既然他能把对我的那套一模一样放在其他人身上……”孟金宇咬唇,似乎又有点想哭,“如果是这样,那我才不稀罕。”
他站起身来,很倔强地说了句:“我没事了。”





咸鱼不想努力了[娱乐圈] 第62节
——方临知道,自己没有立场,更没有资格做那样的“理中客”了。
“啊啊不能再说了!再说明天上节目肿着眼睛就要暴露了!”孟金宇开始照镜子,扒拉着眼底仔仔细细地看,嘴硬似的掩饰说。
方临没揭穿他,只顺着他的话头继续道:“是啊,到时候别再被带一波节奏,说我俩住一起我把你给逼哭了。”
“拉倒吧,这次节目组绝对不敢了,”孟金宇满不在乎地说,“整个台相关投资都被连带着砍了不少,再作妖他们还活不活了。这么说来你老板还是强。”
方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怎么就提到那个人了,疑惑道:“发生什么了?”
孟金宇古怪地看他一眼:“你居然不知道?!”
“撤资啊,海林本身就退出了好几个原本在谈的项目,更别提有两个最惨的,是直接集团撤资,注意啊,是集团,相当于大靠山直接垮掉。”
“我经纪人跟我说,应该是双方之前本来就有点积怨,现在新签了个你,节目组没底线为了热度不要脸,集团正好可以利用这个原因撤资,看上去既保护了签约艺人又甩了电视台一个狠狠的耳光。”孟金宇泪痕都没擦干净就开始分析,头头是道的,仿佛刚才被眼泪浸湿的人不是自己。
方临没敢细想,毕竟自作多情的受害者面前就有一位,他又不可能去问段长珂事实。
心中划过段长珂的名字,他起先感觉到一阵柔软,但想起孟金宇刚才哭着说的那些话,又升起一点惴惴不安的想法来。
他直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因为不管从不从他说的那个角度考虑,都改变不了自己现在已经喜欢上他了的事实。
还好孟金宇没有再说话,他还是很难过,不太想在方临面前装,因此扯了浴巾盖在头上,说自己先去洗澡。
因为这次两人一个房间,为了照顾孟金宇习惯,方临基本都会留一盏灯。
但半小时后,孟金宇重新肿着眼眶从浴室里出来后,一语不发地就往自己那张床上扑。
方临也困了,刚想开口,就听见孟金宇说。
“关灯吧,睡觉。”
“可你不是……”方临想问给他留那盏灯。
“全关了,睡得安稳些。”孟金宇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我现在不怕黑了。”
-
第二天孟金宇眼睛果然肿了,他难得起了大早开始折腾,努力让自己模样看起来只是没睡好。
后来录节目他照例哼哼唧唧地不愿干活,跑到厨房偷吃东西,还跟那两个打电竞的孩子一起开黑,最后输得对方差点都懒得带他。
看上去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方临在一旁看着,孟金宇的黑粉总嘲他演技尴尬令人出戏,但至少在努力装作没事上,他似乎已经努力演得很好了。
他原本以为这几天都会这么过去。
孟金宇发生的事像冰冷的提示,但方临并不打算当回事。
他还是很期待录制结束,甚至好几次都无聊得确认了几次航班,对着已经值机的界面发很久的呆,过一会儿又会笑起来。
可他没有想到会提前见到段长珂。
-
第三天晚上,方临刚跟孟金宇完成今日活动,正好轮到他俩打扫大堂,孟金宇不愿意干,方临像个冷酷的包工头一样硬把扫帚塞他手里:“快干活,不干明天没饭吃。”
正当孟金宇又要开始跟他习惯性撕扯一番,忽然客栈门响,他才怔了一下。
“怎么了?”方临疑惑地问,对方一眼不发,只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回头——
每一个晚上都想见到的人,此刻带着一身萧瑟的秋意,站在他的面前。
follow pd兴奋不已,想要靠近点拍,但又明白对方的身份不敢贸然上前。更何况……
方临在看见他的一刹那,先一步涌上来的惊讶和喜悦都冲上来,几乎快要掩饰不住此刻的表情:“段——”
“方临。”他被打断了。
他才发现为什么follow pd不敢上前,想说出来的话也卡在了喉间。
段长珂看上去并不是有备而来,也不像来度假休闲的,一张脸冷着,上面的表情是方临在那么多个夜晚里都没有见过的凝重。
他的心脏忽然重重一沉。
不好的预感爬上来,让他想起快要被自己遗忘的、重生前与今日天气相差无二的深秋。
段长珂只看了摄像一眼,对方就立即关上了机器,他才回过头,看着方临说话。
“跟我走,现在。”
方临心里的不安越来越严重,他都差点忘了孟金宇还有另一个外人在场,想要抓着段长珂询问。
但段长珂比他冷静,与他维持着疏离的社交关系,看上去完全就是方临不近人情的老板。
他没有一刻犹豫,立即点头,东西都没拿,只立刻向工作人员要了手机,跟着段长珂上了等候在门口的车。
“机场。”司机并不是经常服务段长珂的老吴,方临没有见过,只听他一上车就这么说。
他甚至不敢问,不敢开口说话。
“我安排了私人飞机,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去,赶到医院也不会太久。应该……”两人并排坐着,段长珂没有看他,只望向前方,话也没有说完。
方临甚至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谁也没有说话,一时间安静得让方临连呼吸都觉得心悸,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只敢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四肢的血运好像出了问题,他眼睛发蒙,手脚冰凉。
忽然一阵温暖覆盖了他。
方临仍然僵着,但段长珂打破了沉默。
他抓着他的手,将自己的五指都包住,然后揽过自己,很轻柔又很慎重地抱在怀里。
他呆呆地由他动作,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但他的身体开始变得温暖。
段长珂力气稍大了一些,让他更紧地贴着自己,然后说:“别怕。”
方临在他怀里,幅度很小、很轻地点头。
他的听觉好像还没有失灵,所以他听见了段长珂不那么平稳的心跳。
他的心跳声好响。
那么响,那么有力,那么健康。
好像永远不会面对迟暮,面对病痛。
他想,段长珂其实应该是想说,让自己别哭吧。
第50章
大约是提前打点过, 一路上畅通无阻,到了机场自然也省略过所有手续,直接有人带他们到了登机口。
方临从段长珂说过那句话以后就一言不发, 眼睛一直睁着,却很少眨眼。
因为走的私人通道不担心被人看见, 段长珂几乎全程都抱着他,就连下车以后走的那一小段路都搂着他的肩, 好像怕他会一不留神就摔倒。
真好啊,方临想,他对自己那么温柔。
如果放在一天前, 他可能会因为这样的温柔兴奋到辗转翻滚难以入眠,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一直到机舱巨大的关门声传过来, 方临才像是被惊到一样,睫毛轻轻颤抖着,眼睛里露出一点微渺的光芒, 倏尔又熄灭下去。
仿佛以为这一声巨响是将他从梦中唤醒的信号枪,带他脱离即将面对的噩梦。
可能自己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很糟, 段长珂去拿了毯子,走过来盖在他身上的时候,还俯身在他额头上很轻地吻了一下。
“困。”
方临小声说着,干脆把脚搭在真皮座椅上,腿屈起来,用双手抱着膝盖,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变成一个刺猬。
不过这个姿势也能让段长珂更方便地抱着他——对方一伸手, 一把将方临连带着裹着他的毛毯一起揽过来,下巴抵在他头顶,说:“睡吧。”
方临没回应, 也没告诉段长珂,他虽然困,却根本无法入睡。
重生前好像也是这个时间点。
不同的是那时候的他没什么通告,加上那时候老人情况本来就不太好,自己几乎每天都陪在她身旁,直到最后一刻。
他猛然想到外婆之前很有精神的那几天。
在自己看来是病情好转,现在想想也许不是那样。
她的疾病本就没有什么可转圜的余地。
而段长珂一向严谨,从把自己接过来到现在并没有说太多的话,甚至说不出一句“没事”,方临心里就有了数。
方临微微仰起头,看向抱着自己的人。
飞机还在上升,段长珂的脸沉没在舷窗外的颠簸气流和斑驳夜色之间,唇线平直,英俊得像一个不真切的梦。
——他才是这一趟所谓崭新人生里最大的美梦。
方临觉得眼眶酸涩,却一滴泪也没有,只剩一点难觅踪影的浅薄的难过。
不知是难过自己乐不思蜀,还是难过长夜易碎,美梦醒转,最后的亲人总要离开,爱情可能也并不会来。
他忽然用手指捏住了段长珂的西装外套,又扯住他的领带,借此力让两人靠的更近些,然后毫无征兆地用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
他吻住段长珂了,像吻住一片不属于自己的美梦。
他知道关于这段关系的维持,尽管段长珂对自己一直很尊重,但只有方临自己明白,他在面对他时,总带着一点不自觉的卑微。
所以他总有诸多担心,有很长一段时间拒绝了对方的亲吻。
不过至少现在,他获得的拥抱和温柔都是真的。
嘴唇相贴的时候方临感觉段长珂正垂眸看着自己,没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回应,但手仍然维持着揽住他的姿势。
这个以他主动开始的吻并不长,只是贴着,但方临还是如愿感受到了一点稍纵即逝只属于自己的温情。
这就够了。
他移开嘴唇,却不舍得从段长珂怀里挣脱出来,听见他又说了一句“睡吧”,才听话地点头闭上了眼睛。
-




咸鱼不想努力了[娱乐圈] 第63节
方临没能睡着,但也一直由他这么抱着,直到对方很轻地拍拍自己的肩说“到了”,才佯装醒转一样睁眼望着他。
回到了市里上了车,段长珂才在难捱的沉默里告诉了方临现在的情况。
“……是没有征兆的突发症状,”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为难,毕竟做临终医患沟通并不是他的强项,更何况面对的也并不是冷冰冰的商业对手,“她看见今天天气很好,想让护工推她去门口的小花园转转。”
后来她不知是看到了什么,想伸出手去拿,又因为太喜欢今天的阳光忘了自己的年龄和病情,刚一站起来就摔了下去,即使护工已经眼疾手快拉了一把,还用手垫着不让她摔得太厉害,却依然改变不了结局。
“一般情况和生命体征都不太好,现在吸着氧也不行,”段长珂看了一眼手机,对方临说,“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从她断断续续的回应来看,应该是想见见你。”
即使早有准备,但亲耳听到这样的情况,方临全身仍沉重像四肢都灌进了重重的铅水,每挪动一步都异常吃力。
但他不能停下来。
方临咬牙跟段长珂一起下了车,一阵风忽低就吹了过来,冷不防让方临一阵哆嗦。
察觉到他的反应,身边的人扶了他一把,还想脱下大衣罩住他,但方临没让。
于是段长珂也没坚持。
从医院门口到老人所在的小楼这段路方临闭着眼都能走到,此刻却像是迷了路一样,走得磕磕绊绊的,但又不得不继续。
直到他看见了伫立着的熟悉的小花园。
这次看上去没那么冷清了,他走到门口就听见心电监护冰冷的机械提示音,围在床头的救治人员,闭着眼不停祈祷的护工,以及罩着氧气面罩的床上的身影。
段长珂一直跟着他,踏进小楼时有人转过身来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无视其他人惊讶的眼神,他跟着方临一起走了进去。
老太太身上贴着电极片,几乎看不出呼吸起伏,呼出来的水雾罩住了半张脸,松弛皱褶的皮肤没什么光泽。
但她还活着,甚至没舍得闭上眼睛,还在人群里拼命寻找着,浑浊的的眼珠想要一个一个辨认出所有人来。
忽然,好像有感应似的,她微微侧过脸,朝这边看过来——
“临临。”
她这么叫着。
方临心脏还是开始钝痛,他想开口却发现嗓子干哑异常:“我在,外婆。”
老人伸出手,方临刚要倾身握住,却发现老人没有看他,而是混混沌沌地把手放在另一个人的手里。
“你来啦。”
她的脸上露出一种撑了许久的如释重负的表情,撑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想见的人,一双眼睛也弯了起来,此时她的快乐简单又纯粹,并不知道其实自己认错了人。
段长珂也僵住了,感受到手心冰凉的温度,他一瞬连真相也说不出来。
老人还没发现找错了人,笑眯眯的,在段长珂手心里放了一朵掉的几瓣的嫩黄色小花,拍了拍:“路过小花园的时候,看到的。想着跟你小时候因为它被我不小心踩坏了,别的不说闹了好久的脾气……”
即使不知道她此刻的记忆停在哪一年,但还是努力说着:“别生气啦。”
等她说完这些,才抬头看着段长珂的脸。
“临临又比我上次见到的时候高了。”
她径自说了一会儿,才看到一旁站着的方临。
老人闭了闭眼睛。
再睁开时,仿佛又在这几秒内调换了春秋。
她好像又不认识段长珂了,一睁眼就看着面前的青年,重新叫他“临临”。
可是她刚松开了段长珂的手,再抓住方临时,眼神多了一刻的迷茫,老人不安地环顾四周,一边叫方临的小名,一边喃喃地说话。
“我的花呢?”
她勾着床单问其他人:“我的花呢?”
在询问的过程中又看见段长珂,愣了一下,然后又叫他临临。
反反复复。
方临手掌心沾了一点刚才老人抓住自己留下的被碾碎的花汁,他猛然才想起来,好像上一世也是这样,她其实早就不记得自己长什么模样,或者说在脑内里,无论看到是谁,都能将他看成自己的模样。
只不过,她的活动范围本就很窄,几乎接触不到什么人,常来看她的就是自己,因此只要是类似年纪的青年男性,老人都会以为那是自己。
方临去抓她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不停地说自己在这里,不停地看见外婆在找着谁。
他最后只看见监护仪上剧烈下降的数值,老人一开始还是清醒的,在那个值到了某一刻后忽然变了——
她的目光没有了焦距,瞳孔也开始微微散大,嘴里还喃喃的话也听不清了。
可她的手还在他的手里,生命在距他极近的范围里肉眼可见地消退着,方临没有流泪也没有歇斯底里,只是眼睛一直睁着,像要流出血来。
然后他耳朵嗡嗡地被推开,再被抱住,只能看着医务人员开始做最后的抢救。
周遭都很吵,方临想,跟那一年一模一样,包括最后刺耳的警报,完全冰冷下去的五指,以及不再会醒来的最后的亲人。
不一样的只有不再流泪的麻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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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后事办得很快,相关程序都容易批准。
方临拒绝了包括段长珂在内的所有帮助,自己处理清楚了。他本来就没什么亲人,生理意义上的亲属几乎都不联系,当然还有一点令人发哂的是,这是他第二次为她办后事了。
没想到重复体验的是这个。
那天以后剩下的录制他也没有再去,倒是节目组表示理解,也并不打算做追究,因为森海医院的保密性非常好,现在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还承诺如果到时候需要他们发声,一定会尽力。
夏奇让他好好多休息几天再回来上班,陶乐整天给他发微信问需不需要帮忙。至于孟金宇,他电话都快被他打爆了。
电话再一次响起来,方临看着上面的来电人叹口气,最终还是接通了:“喂?”
“你可终于接了!”那头传来孟金宇如释重负的声音,“我打了多少个电话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方临说,“我现在真没事,放心。”
“我不信。”孟金宇并没有好奇地追问究竟怎么了,“但你那天离开的时候表情真的很让人担心。”
“我真的没事。”方临无奈道,“你听我现在声音不是好好的吗。行了行了,到时候会告诉你的,现在就先挂了。”
无视了孟金宇的抗议,方临挂断了电话。
他是觉得自己还好。至少比想象的要好些。
他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声嘶力竭地悔恨、落泪,毕竟那时候老人甚至没能见上自己最后一面就走了。
跟现在比,尽管她其实早就弄不清自己长大以后的模样,但至少在她的脑海里,最终还是握着自己的手的。
那就好了。
是他重生以后多了一点不切实际的奢求,如今被骤然敲醒,也不是什么坏事。
方临在心里安慰了自己这一通,忽然如梦初醒似的一抬头——原来他想了太久,没怎么看路,漫无目的地走着,居然就浑浑噩噩来到了那间熟悉的酒吧门口。
萧嘉年也正好看见他,立刻叫他名字招呼他进来,很惊喜地说:“怎么今天想着来了?”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身边还有一个笑容很腼腆的女孩子,想来应该是他的未婚妻。
真神奇啊,萧嘉年这样的人居然也要结婚了。
萧嘉年不知道方临出了什么事,带他去了上次坐的位置,替他调了杯酒,原本想跟方临聊会天,不过被客人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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