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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误入正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周不谨书
陆明琛挥动长剑,剑芒划破空气,发出清越的啸声,好似鹤群啼鸣一般。
自古宝剑有灵,择主而伺。
发觉陆明琛正是自己寻找已久的主人,宝剑剑身轻颤,在他手中华更甚之前,似是欢喜至极。
“果然与你契合。”紫胤真人清淡如水的眸中泛起了丝丝波纹,注视着身前的小弟子,语气中带了几丝感慨,“此剑无名,性情桀骜不驯,寻常人近身不得。若不是其属性与你灵根贴合,为师不会将此剑交於你。”
因这把无名剑性情着实有些独特,紫胤真人本不想交于自己的弟子,只是剑阁中的剑虽多,唯有此剑却最适宜与弟子一□□行。因此紫胤真人思来想去,终究是没有将此剑排除在外。他心中思忖,要是小弟子服不了此剑,再做更换也并非来不及。
只是明珠蒙尘毕竟是是叫人伤感,更何况紫胤真人又是爱剑成痴之人,到底还是想看见这把封存於剑阁之中的宝剑找到合适的主人。
如今心愿得偿,这把剑也未曾反抗半分,如寻到了此生归宿一般乖乖地被自家小弟子握在了手中,难叫紫胤真人生出了几分感叹。
“无名……”陆明琛望着隐隐约约闪着光的剑身,心中不由想道,这当真巧合至极。
因此在紫胤真人询问他可否要为此剑取个名号的时候,陆明琛摇头拒绝了。
“弟子觉得此剑叫做无名极好,不必再做更改了。”他将长剑入剑鞘,轻抚着无名说道。
无名在他手中安安静静,全然不复紫胤真人先前所说的凶横霸道。
紫胤真人自然不会勉强小弟子,又见无名如此乖顺,对於小弟子能否掌握此剑的忧虑算是彻彻底底的放了下来。
“对於习剑之人而言,剑的意义并非止於防身。”紫胤真人眉眼未动,看向小弟子的神情却是严肃了些许。
纵使紫胤真人未曾说尽後面的话,陆明琛却已经明白了。
“师尊教导过弟子,剑亦是同伴。”陆明琛停顿了片刻,望着无名的眼神当得上温和二字,“弟子已是铭记在心。”
身为师父,喜欢的自然是天资聪颖既又乖巧听话的徒弟,紫胤真人自然也不例外。
“去罢。”紫胤真人道,静静地目送了弟子出门。
此时外头的白雪下得正盛,陆明琛拢好门,方才转过身,便有被风吹得四处飞散的雪花落在了他的身上。
陆明琛稍稍低下了头,伸手拂去了卡在袖口的雪花,而後抬起头,那个站於雪地上的颀长身影顿时便映入了他的眼中。
“……二师兄?”陆明琛有些吃惊,看见来人,未曾有片刻迟疑,很快出了屋檐迎了上前。
他本是想问百里屠苏为什麽出现在这里,只是想了一下,发现这原因再明显不过,也无需再多问什麽。
“二师兄,外头风雪大。”陆明琛停顿了一下,抬眼去看近日愈发显得沉默的青年,“我自行下山就可以了,左右又有师兄师姐他们与我一起,无需多加担心。”
说实在话,陆明琛已有许久未曾被人当过孩子的经历了,除却身为陵琛这一回。不知是怎麽回事,饶是他已有十六岁,放在如今的时代绝对称不上小。若是放在俗世,娶妻生子亦不在少数。
然而他的两位师兄皆将他看作了弱不禁风之人,恨不得时时刻刻护在他身前。说是爱护师弟,却更像是照顾儿子一般无微不至。
此中种种,叫陆明琛着实是难以言述,然而心中却是极为的感激,与两位师兄也是颇为亲近。
“……送你到山门。”百里屠苏静静望着他,过了片刻,方才冒出一句话来。神情与往常无甚差别,依旧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只是语气却是透着一股不可动摇的坚定。
知晓他心意难以更改,而这雪势又有加急的态势,两人站立在路道上着实是有些呆傻。
因此陆明琛迟疑了一下,还是应了下来,“那就劳烦师兄送我了。”
“不必同我客气。”百里屠苏的眼中浮现了些许笑意,如薄冰上破开了一丝丝裂缝,不过很快却又消匿无影。
百里屠苏不是会做出无故之举的人,今日会送自家小师弟出行,一是他心中已有决断,想去往乌蒙灵谷一趟。二是思及小师弟初次下山,想要交代小师弟些出门在外需注意的事项。
一人低声嘱咐,一人细细倾听,不知不觉间,师兄弟二人便行至了城门口。
因陆明琛提前去拜见了自家师尊,是以此时称得上早,一行接了师门任务的师兄姐未曾到齐,时间也谈不上紧迫。
百里屠苏停了脚步,转头看向自己的小师弟,似墨似渊的眼眸中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他腹中还有许多话未曾说出口,然而寻思一番,该说的话皆已经说尽,再次谈起也是无用之功。
在自己小师弟微微讶然的目光下,百里屠苏抬手压了压他被寒风吹了有些胡乱翘起的鬓发,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得低沉了几分,“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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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下山切记保重自己。”我们师兄弟二人,能否再上一面,须看天意了。
百里屠苏未曾将後话说出,只是原本幽静的眼眸,犹如雨後天晴所蒸发的水汽,慢慢地渗透出了几分情绪。看起来依旧沉静,却若有若无地弥漫着一股忧伤。
陆明琛直觉有些不对劲。
那个眼神,好似要破釜沉舟的去做一件事情。
陆明琛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想到这点上,但他的心却是微微一紧,突突地在跳动。
“二师兄,”陆明琛唤道,抬手扣住百里屠苏的手腕,目光与他对上,那直勾勾地视线,仿佛要探进他的心底一般,“等到师弟返回天墉,便向师兄讨教空明剑法。”
百里屠苏凝视着他,看见了他眼中的执着,静默半晌,摇头道:“小师弟忘记了,师尊不许我与他人比剑。”
他不自觉的抿了抿唇,小师弟此言总叫他想到了当初他上天墉城解封时,大师兄与他的执剑长老之约。只是那时他能否活下去都是变数,又何必再应下约定,徒留他人牵挂。
百里屠苏沉默不语,前世的景象好似与此时重合了起来,叫他感触极深,一时间不有些恍惚。
“并非是比剑。”陆明琛微微一笑,语气显得很是轻松,“只需二师兄如先前一般,在旁指导我即可。”
“……好。”百里屠苏终究还是答应了,看见面前的小师弟在笑,衬得其人眉目莹润如玉,他心中不知不觉轻松了一些。
“好好照顾自己。”他说道,原本紧蹙的眉心舒展了许多,额间那点殷红的朱砂霎时便生动灼目几分,也愈发叫百里屠苏显得英挺俊朗了些许。
“屠苏师兄说的不错。小师弟可要照顾好自己呢。”面容娇俏的少女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正笑盈盈地盯着陆明琛瞧,见他额前碎发有些翘起,踮起脚尖替他理了理,带着几分语重心长的说道:“山下可没芙蕖师姐这样照顾你了,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
见到一个妙龄少女板着脸,摆出一副老气沉沉的长者模样交代自己,陆明琛挑了挑眉梢,“芙蕖师姐,妙法长老今日不叫你抄写典籍了?”
平日里负责管理弟子符道法等事务的妙法长老正是芙蕖的师尊,个性温吞和善,很少对旁人动气,不过对芙蕖这关门弟子却是称得上严厉。
因几天前芙蕖偷溜下山被妙法长老抓了个正着,虽未曾闹出什麽不易拾的事情,但因芙蕖触犯门规,他便毫不客气的罚了芙蕖抄写典籍去了。
芙蕖纤长细嫩的手指绕了绕自己两侧乌黑的辫子,语气有些欢快,“小师弟不必为你芙蕖师姐担心这点,那些典籍昨日我就已经抄写完毕了。”她顿了顿,朝着陆明琛眨了眨眼睛,看起来俏皮而活泼,“倒是你……我听灵诀师兄说过,他说山下的姑娘是老虎,最喜我们这些修道之人。而小师弟又生得如此俊俏,可要当心点……”
她的话音未落,就被一声重重的咳嗽声所打断了。
“芙蕖,莫要胡闹!”百里屠苏年少不知事的时候,曾看过门中师兄从外带回来的一本志怪小说,其中就有如同芙蕖方才所述,那些山下野外有化作女子之身,吸取青年气的怪物……
想到此处,百里屠苏白皙的面皮微红,但面色却是严肃得紧,“这些山下见闻多为凭空捏造,不可相信。”
芙蕖对百里屠苏敬畏半分也不输给陵越,听闻他语气肃然,还透着冷意,芙蕖便知晓这玩笑不能继续开下去了。
“好嘛,我知道了。”芙蕖垂下头,声音也弱了几分。
百里屠苏颔首以示满意,侧眸看了看前方,而後对陆明琛说道:“芙玉师姐他们来了,你快些去和他们集合吧。”
“此去一别,怕是要至少半月才会相见了。”芙蕖弯了弯眼眸,伸手拍了拍陆明琛的背,“小师弟要保重自己,路上小心。”
陆明琛应下两人的话,随後出了城门,与一行人一齐离开了天墉城。
……
修道门派拥有各自的修行方式,诸如青玉坛侧重丹药符,而天墉城所关注的则是内法和剑法。
诸多修道门派不同而立,互不干涉,不过这并不代表这些门派之间并无往来。
陆明琛一行人此次的任务便是携着天墉城的符咒文,前去玄天宫助其加固门下封锁着众多妖物的祭坛。
这任务算不得多难,只要将这些符护送到目的地,再帮助玄天宫加固封印就成了。
只是天墉城在西边,而玄天宫则是位於东方边际,最麻烦的还是赶路一事。
诸位天墉城弟子虽有御剑而飞的法子,但飞行的速度有限,绝不可能在眨眼间就到了玄天宫。更何况他们非是紫胤真人那般已经修炼成仙之人,不了吃喝饮食,还有赶路休整一番。经由这次带队的师姐芙玉所言,他们一行人能在两月之间到达已经算得上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了。
一路上吃喝住行花不少,天墉城所给予的盘缠自然是不够用。幸而队伍中也没有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芙玉就带着其余人去接了侠义榜。
队伍之中,陆明琛年纪最小,身份也极为特殊,因此他的几位师兄姐很是照顾他,去接侠义榜之前芙玉还叫陆明琛多加上心,别去挑那些银钱多却难度大的任务。说若是陆明琛的盘缠不够,她匀点给他就是了。
尽管陆明琛应下了,但叫他去占别人便宜他却是不肯的。
侠义榜上的任务繁多,什麽捉猫寻狗之类的应有尽有,不过难度低,这报酬自然也低。
陆明琛看了许久,盯上了除妖的任务。
除却玄天宫的主要任务,芙玉身上还有掌门所交代的事务,在玉山镇落脚之後,她便去寻驻守在此处的天墉城弟子了。而剩下的人留下客栈,各做各的事情。
陆明琛接了侠义榜的任务,就前去了那任务中所描述的目的地。
比起他想像中所要耗的难度和时间,陆明琛所要解决的妖物也并非多麽凶残,他很快就完成了这个任务,随後前去领取了自己的报酬。
那负责登记侠义榜的人询问了陆明琛可要留下自己的名号,陆明琛看着那榜上的第三名,一时间有些怔住了。
只见那侠义榜上黄底白字,第三行清清楚楚地写着三个大字陆明琛。
“这位少侠,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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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记的名号是……?”见陆明琛迟迟不应,那登记人加大了音量,出声提醒了他。
“……陆明琛。”自己叫出自己的姓名,着实是有些怪异,不过陆明琛此时却无暇顾及这点。看到侠义榜的“陆明琛”,他心头隐隐约约浮现了一个猜测,呼吸略微急促了几分。
“诶,莫非这位少侠你也听过这位大人物的名声吗?”登记人大约是“陆明琛”的拥趸者,不用陆明琛多加打听,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就把与他相关的事说了出来。
“陆少侠是十年前凭空出现的人物,不过却半分也不输与前头那些前辈,仅是过了短短几年,就将前头那些侠客都压到了底下。”登记人眼睛闪烁,语气也是十分兴奋,“假若再过个三年五载,那逐风浪侠的头名怕是保不了了。”
陆明琛听着登记人的激动之余,凝视了那侠义榜一会儿,对登记人道:“把我的名号记作……姜清婉罢。”他沉吟片刻,缓声说道。
他想到之前登记人所说,各地侠义榜皆是共通。他能看见“陆明琛”这三字,若自己出现在侠义榜上,对方自然也能看见。
想到此处,陆明琛向登记人借了笔,从袖中取出一张符文勾勾画画,写上自己的踪迹之後方才将其压在了桌面上,“若之後有人来此处寻我,称作……陆明琛的话,劳烦先生把这张字条交於他。”
随後,他把先前所领取的奖赏皆数给了登记人。
登记人有些愕然,却也还是应了下来,只是心头满腹疑惑,叫他看向陆明琛的眼神充满了不解。
一是陆明琛的名号明显不是属於他,而是一个姑娘家的。
二是陆明琛所交代的事情,涉及到了他的崇拜物件。
两相联系,仿佛冒出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登记人看着面前少年人格外冷静的侧脸,张了张唇,正想问些什麽,那少年却提剑离开了。
隔着沉沉的夜色,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登记人的面前。
登记人看了看手中的物件,再看看的空空荡荡的门外,心里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依照方才应承那少年的话,将其了起来。
再次见到那名号为“姜清婉”的少年人之时,他已是什麽也不想问了。
这世上之人皆有不可向他人言说的秘密,又何必究根探底。
追根过深,只会惹来平白无故的祸事。
陆明琛自然不清楚那登记人的想法,因知晓了这侠义榜可能帮助自己寻到心上人,因此在队伍停留休整之际,他前去接了这镇上好几个布置在侠义榜上的任务皆是难度颇高奖励丰厚的那一类。
待到芙玉完成师门所托归来,陆明琛在玉山镇上积攒了不少报酬与名声,在侠义榜的排名亦是从最末尾前进了好几名,然而距离前面那几行却依旧是差距了十万八千里……着实是叫他有些犯愁。
不过好在他们这一行路程算得上漫长,中间休息的时间也颇为充裕,所以陆明琛有不少的机会刷新自己的侠义榜排名。
他的要求不高,只要叫人能够注意到自己留下的资讯那就足够了。
……
二月末,京城又迎来了一场浩浩汤汤的漫天大雪。
原本繁华喧闹的地方被皑皑白雪全盘覆盖,一时便沉寂了许多。
外头寒风习习,卷得悬挂上檐角的铜铃胡乱摇摆,不间断地发出了叮叮咚咚的声响。
廊下的落幕翻飞,透过一层又一层的竹帘间的缝隙,可以瞧见里头正摇晃的人影。
“又下雪了。”圆脸的小宫女掀开了竹帘,将脸靠近了被拉开的间隔上,用半喜半忧的语气说道。
这雪下得大,她们则多了些休息的时间,就是这雪连绵不绝,漫天飞舞的白色叫人看得有些心生烦厌。
“听闻陛下原本要去郊外祭天的活动都因为大雪取消了。”圆脸小宫女抬头望着纷纷坠落的白絮,嘀咕了一句,“这雪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初薇,你快些将帘子合上,再过一会儿,大人应当回来了。”年长的太监皱了皱眉头,合上了竹帘,沉声说道,“先去泡茶罢。”
“奴婢知晓了。”宫女合上了竹帘,拍了拍方才掉落在膝盖上的雪花,站起了身。
只是她还未曾如那太监所说的前去沏上一壶茶,外头原本安安静静的走廊就传来了一阵响动。
那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连同圆脸小宫女在内的人纷纷跪下行礼。
“起来罢。”那人说道,声线是温温润润的,好似春风细拂一般,叫人听了便觉心神舒畅,“今日展大人可曾来过?”
“回国师,展大人来过不久,见大人不在,他只留下了一封书信。”太监低下头,语气很是恭敬,“我已放在了国师的桌案上面。”
国师眸中眼波轻扫,目光登时便落在了前头的檀木桌上。
明眼人知晓他并非在注视自己,然而被他视线扫过的宫女,皆是低下了头,面上飞起了淡淡的红晕。
“退出去罢。”国师温声说道,移动步子,走上了前去。
太监领着众人退到了外面。
此时殿内的炉火燃得正旺,融融的暖意一点一点地铺了开来,驱走了角落的阴冷。
国师落座之前,不慌不忙地脱去了自己身上原先披着的大氅,放在了一旁。
他的桌案上点着一盏烛火,淡黄色灯光照在他好似白玉一般的面上,柔和了他的眉眼,叫他看起来更俊俏,雅致了几分。
他拆开了信,面色平静,像是广袤无垠的大海一般。
待到目光落在那信上清楚醒目的黑字上,眼神陡然就变了,像是埋藏在冰川之下的暗流被凿开了一般,变得凛然而锐利。
玉山镇,姜清婉已现。
第111章琴心剑魄今何在18
国师,准确来说是太子长琴才对。
他凝视着那白纸黑字,锋利的眼神渐渐转为柔和,似一泓流水,在暖色的烛火下脉脉动人。
太子长琴的唇角微微翘了起来,连同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几分笑意。旁人轻易就能瞧出,他此刻愉悦轻松的心情。
事实上,任是谁发觉寻找了许久的人如今终於有了准确的线索,皆会忍不住笑出来的,而太子长琴此时这番神奇举止,已经算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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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敛而克制了。
他抬手将桌案上的信笺好,放入了隐秘的暗格中,随後走向了殿门。
“国师。”老太监见他进去又出来不过片刻,神情也有了些许变化,很快就想到了先前由自己在桌案上的那封信,恭敬地说道:“先前展大人交代过,他今日需出京城一趟,待到午时方才归来。”
太子长琴沉吟片刻,对老太监道:“若是开霁进了宫,你让他在此这里等我。”
老太监垂首应了下来
太子长琴望向外头洋洋洒洒的雪花,眉心微蹙,慢慢地走到了廊下,向站在身侧的侍女道:“去取把伞来。”
侍女看了眼廊外似乎倾垂的雪势,愣了一下,却还是动作俐落地为太子长琴拿了把伞来。
其实他不必用伞,运用法术即可,只是假若空无一物走在宫中,到底是有些显眼。
太子长琴也是一个闲麻烦的人,不愿徒增事端,接过那把伞,在老太监欲言又止的眼神中,缓步走入了那飘舞不止的飞絮中。
……是什麽事情叫国师如此急切?老太监皱着眉,目送着那道身着墨色长袍的身影,暗
自思忖道。
不只是老太监心觉诧异,就连在太极殿前看守的护卫也有些吃惊。
皇帝在里头休息,他做守卫的自然不敢打扰。可国师身份贵重,在这寒天雪地中出现在太极殿前怕是有要紧之事。迟疑了一下,护卫同面前清俊的道人说了一声,“劳国师稍等”後就悄然无声进了殿中。
不过片刻,里头便有个模样憨厚的内侍走了出来,笑眯眯地对太子长琴道:“外头风大雪急的,国师快些进来罢,陛下正在里面等着。”
太子长琴认出这内侍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朝他颔了下首,而後踏入了殿中。
皇帝正端坐在椅子上,身前倚着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孩童,手中拿着一本厚重的书籍,粉雕玉琢的小脸上神色肃然。
“行云来了?”这话用得是问话,皇帝的面上却带着几丝笑意,丝毫不因太子长琴突然到来而生怒。
太子长琴方要行礼,就被皇帝摆手阻止了,“不必拘谨。”他指了指小童身前的椅子,态度称得上和蔼亲切,“坐吧,太子正巧读书,你不妨与朕一起听听。”
“师尊。”听闻皇帝这麽说,小童捏了捏手中的书,微微垂下头,流露出些许的不安来。
“微臣站着即可。”太子长琴温声说道,看向小童的眼神很是柔和。
“哈哈,这小子也当真奇怪。不怕朕,反倒怕其你来了。”皇帝也没有勉强他,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家儿子,待小童红了耳根,有些羞恼地撇过脑袋去,他才不慌不忙地回了“调戏”儿子的视线。
“……父皇。”发觉那股视线不在了,小太子才转过了头,低声地说道:“外面雪下的那麽大,师尊前来怕是有要紧事,父皇莫要胡闹了。”他母后怀他那会儿,吃了不乾净的东西导致他早了些时日出生,由此身子骨一直不大好。他父皇思量再三,把他送到了苍城山上,叫当初的明尘子,也就是如今景国的国师作了弟子。
後来他家师尊下山接替前任国师,他也就跟随着返回了宫中。因他占着嫡长二字,皇帝这些年下来又没有别的儿子,他顺理成章便成了太子殿下。
小太子如今能蹦能跳,看着再健康不过。然而因儿时的病症,帝后二人皆是把他当做了“掌上明珠”去宠爱,其溺爱程度简直叫人叹为观止。假若不是小太子当初在苍城山上受了自家师尊严格的教育,怕是要被这不靠谱的帝后给宠得无法无天。
在一些老臣子看来,如今的皇帝陛下还没有年少老成的小太子靠谱呢。
被自家儿子说成胡闹,皇帝也不生气,抬手揉了揉自家儿子的头发,待到那头原本柔顺的
黑发露出几分乱来,神情也显得有些憋屈和无奈,他才满意地回了手,“承安此言有理。”
除却在众臣面前会稍微正经一些,皇帝本来就是个爱热闹的性子,自潜邸时便是如此,太子长琴也不觉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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