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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误入正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周不谨书
“师兄,你伤重未愈,先躺着罢。”陆明琛抬手压住了百里屠苏起身的动作,朝走近两人的陵越低声道:“师兄先前为了除去那无子村中的妖孽受了伤,伤口还未合,怕是有些不方便。”
紫胤真人本是不喜徒的性子,到来天墉城已有三百之久,却只下陵越,陆明琛,百里屠苏三人而已。陵越身为大师兄,对於自己的两位师弟关照非常,三人之间的关系,远胜其他弟子之间。
听闻陆明琛的话,他眉心蹙起更紧,一双星眸微垂,沉声道:“不必讲求这些虚礼,你快些躺下。”
其余天墉城弟子望着百里屠苏,见他面色惨白如褪色的布料,比起从前在天墉城打过的照面看起来晦涩了数倍暂且不说。如今就连同对方周身的气息亦是如同一团打了结的绳索一般杂乱无章。
观察着百里屠苏,这些弟子暗自思忖,陵琛师兄说得话怕是不会作假。
他们初至南屏镇不久的时候也从别处得知了关於无子村的事情,作为修道弟子,又曾经与大师兄陵越一并下山除妖斩魔,他们先前便猜测这无子村中是有妖魔作祟。
正准备在南屏镇休整一番,再由大师兄陵越带领其余人,前去那无子村一探究竟。却不想被人先行一步,这人还是他们认定违逆师门,品性拙劣的百里屠苏。
肇临师弟不曾醒来指认了百里屠苏就是伤他之人,事情还算不上水落石出,兴许百里屠苏下山别有他因,并非之前自己所认为的“做贼心虚”。
这个念头在几位天墉城弟子的脑中一闪而过,他们看向百里屠苏的眼神亦是起了一丝丝的变化,不再如同先前进门那般充斥着排斥和敌意了。
这变化很是微妙,除却先前自陵越进门,有心留给陆明琛师兄弟三人谈话空间的太子长琴才看得一清二楚。
他唇角微微翘起,眼中带了点儿不易察觉的讥讽之意,随後也不去看这些在他心中无甚重量的人物,只关注着几步之遥的陆明琛。
似是察觉了他的目光,陆明琛在陵越同百里屠苏交谈的时候,抬起眼帘向太子长琴这边看了过来。
两人之间的眼神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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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两条原本各走各道的溪流终於在一点汇聚到了一起,交织着往前路行去,默契得浑然天成。
“国师略通医术,先让他为师兄检查一番罢。”回视线,陆明琛原先有些沉重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退後几步,让出自己身侧的位置,低神同身边两位师兄说道。
陵越方才并非只关注百里屠苏一人,亦是分出了几分心神在自己的小师弟,两人之间的对视自然也落入了他眼中。
注意到两人之间旁人难以插.入的默契,他一双黑眸中泛起了有些晦涩难明的神色,心中同样是复杂非常。
当真是不知晓,是该为两人关系亲近而欢喜才好,亦或是自己“拆散”国师和自家小师弟这对天差地别的小情人之间的关系,又增添了几分难度才好。
除却这般纠结,陵越心底还有着几分淡淡的难过与辛酸,只是他不愿意承认,便把这种感觉克制住了。然而饶是如此,这种感觉反倒没有消失半分,每每瞧上对方与自己的小师弟一眼,心中的叹息便更重了一分。
日後再看看罢,掩住心中纷杂,陵越在心中摇了摇头。
此时太子长琴已经走上了前来,接替了陆明琛方才所让出的位置,替百里屠苏把脉诊治。
纵使方才陆明琛出言说太子长琴并非欧阳少恭,而百里屠苏此时细查之下,也发觉了对方与欧阳少恭细微的差别之处。
只是因为对方与欧阳少恭相差无几的样貌,以及身上那股相近的气息,百里屠苏终究还是放不下心来。
若不是同门师兄弟皆数在场,又是来自於自己护在心头的小师弟的好意,百里屠苏当真会毫不留情的拒绝对方的靠近,驱逐其人离开自己的周围。
然而面对如今的情况,他也只好暂且忍下了。
眼不见为净,百里屠苏忍住心底犹如藤蔓攀升的杀意,乾脆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做出一副闭目养神的姿态来。
他在人前一向多是面冷心淡的形象,此时这般倒也算不得奇怪。
因此不论是关心百里屠苏身体情况的陵越还是陆明琛,均是没有发觉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只有为他把脉诊治的太子长琴,从对方的愈发紊乱的脉象当中,看出了心上人这位师兄如今正处於“气急攻心”的状态当中。
假若这屋子此刻没有他人在场,自己又用以言语攻击,对方定会再次陷入体内的凶煞之气。
啧……本是可以再多加试探一番的,还真是有些可惜了。
太子长琴长眉微挑,心中带有有些惋惜地想道。
第122章琴心剑魄今何在28
陵越和陆明琛师兄弟二人均是挂念百里屠苏的伤情,望着床榻上的人,看见他面色惨白,一瞧便知受伤不轻的模样,两人的神情不由自主的就有些沉重。
待到太子长琴诊完脉後起身,说道百里屠苏的伤势虽是不轻,但服下丹药再歇息个几日便无事後,陵越和陆明琛两人心中的担忧总算是少了一些。
陵越原本是依照师门命令,携着一众弟子下山,前来把“潜逃”在外的百里屠苏带回天墉城,调查清楚他和肇临受伤之间的事情。
师门虽没有限制陵越等人归去的时间,但总归是愈早愈好。
然而如今百里屠苏因为救助镇上平民,同那无名村的妖物战斗受了重伤。那麽在这段需要卧床静养的日子里,陵越这一行人总不能强拉硬拽地把百里屠苏给绑回天墉城。
于情於理,这番举动都算不上合适。更何况,百里屠苏乃是陵越的同门师弟,情分到底不同,纵使其他弟子想要这麽做,陵越自己也会出手阻止。
“……你好生休息,切莫再运用真气了。”陵越看着自己的师弟,于心中轻叹了一口气,沉声对他说道。
百里屠苏知晓陵越此行是来带自己回去正如记忆中他私下山门,在铁柱观遇见对方一般,他原本以为师兄弟两人不了一场战斗。只是如今却因为一场受伤,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虽然他清楚该来的总是会来,但这勉强算得上因祸得福了罢。
百里屠苏垂下眼眸,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陵越的话。
“都先出去罢。”陵越对着身後欲言又止的弟子说道,语气沉稳,听着便叫人产生了一股信服的感觉。
天墉城弟子听师兄弟二人的言语,便知晓了自己大师兄的打算,这会儿暂且是不打算带百里屠苏回到山门了,可他们此行的任务该作何解释?难不成就在此地等待百里屠苏伤好麽?这岂不是空耗时间。
天墉城的一众弟子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其中几人悄悄地抬起了眼睛,轻轻瞄了床上的人一眼,却不想恰好对上陵越平淡的目光。
“我会写信同掌门与戒律长老说明此事,事出有因,此为无奈之举。”陵越管束一众弟子的时间已久,心思通透明澈更是远胜一般之人。见着几人面色古怪,张口欲说的模样,无需多
想就知晓了这些人弟子的心中约莫在想些什麽事情。
身为大师兄,积威深重的陵越本可以不用解释。只是这番以“势”压人的举动长久下去,不仅会叫人心生不满,还会令人对自己的师弟产生怨愤。
陵越知晓天墉城诸多弟子当中,尤其是以戒律长老的入门弟子陵端为首的这一拨人,因陵琛和百里屠苏拜入师尊门下从而嫉妒不满。近几年这些人因知晓自己这两位师弟剑法不俗,不好惹从而敛了许多,然而在陵琛他们入门不久的那段时日,却还是受到了陵端这些人的欺压。
诸如此类事情,因平日里事务繁忙,两位元师弟又皆不是什麽爱同自己诉说委屈的人,陵越原本是不大了解的。若不是他的师妹芙蕖偷偷告知了自己,他怕还是会被蒙在鼓里。
自小便受师门看重,长大之後又被门中长辈赋予重任的陵越,责任心本来就比寻常人重了许多。身为紫胤真人为数不多的徒弟,年龄又是师兄弟三人之中最长的那一个,陵越认为自己有责任也有义务好好照看自己的师弟。
只是陵琛和一男子,还是身份与他天差地别的国师纠缠不清。
而另一位师弟,违抗师命偷偷下了山,似乎对自己身上的罪名不大上心的模样……
这一个两个加起来,叫陵越简直惆怅万千,不知道该怎麽才好。
陵琛的事情,他现在不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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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百里屠苏……他自然是不会相信肇临师弟会是自己的师弟所下毒手,师弟如何品行,身为师兄的他自然清楚,对方断然不可能向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刀剑相向。只是他们这些亲近师弟的人相信,旁人却不会相信他。
天墉城门户森严,寻常之人不得随意进出,若是想伤肇临,一是门中弟子,二是修为高深远胜掌门和诸位长老之人。
前者肇临出事之时,百里屠苏恰巧身处经阁与其单独相处,除却他无人在场,看守经阁的弟子也说外头没有发觉任何异样。如今肇临濒死昏迷,不知何时才能醒来,已经遭人怀疑的师弟是却在此时私逃下山,不清楚其中内情的人自然会更加相信这罪行是师弟所犯下。
後者情况比起前者来说,要更加糟糕。假若是一个修为高於门派中长辈的神秘人伤了肇临,又嫁祸于师弟,往深处想,对方绝非善类,其用心险恶叫人胆寒。
思及近日门派中所传的风声,陵越当真是愈来愈放心不下,恨不得立马就把百里屠苏带回天墉城。不仅是为了洗刷自己师弟的罪名,还其一个清白。更是防患未然,保护对方的举动。
许多念头在陵越心中一转而过,扰得他原先平静如水的心有些乱了起来,面色亦是不知不觉就沉下了些许,看得一直关注着他的天墉城弟子们吓了一跳。
“大师兄,我们明白了。”一众弟子对於陵越信服得很,见他出声解释,脸色严肃的模样,连忙便应了下来。
其中还有一两个有心的人,好同百里屠苏道了一声“好好休息”,随後就退出了屋子外头,还不忘为里面的人带上了门。
关门的声音打断了陵越的思绪,他微微抬起头,对着站在陆明琛身边的黄衣青年道:“明国师,我师弟的伤除却修养之外,还需要什麽旁的药方麽?我去外面取药。”
“大师兄,我去取药,天墉城於此处路途遥远,你暂且休息片刻。”陆明琛开口说道,他看见床上的百里屠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想了想,便知晓关於回天墉城一事,他应当是有话要和陵越说,便有心为两人腾出说话的空间来。
“楼下掌柜有笔墨,下去了再写药方罢。”太子长琴自然而然的接下了话,对於陆明琛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了。
两人一唱一和,陵越连同开口说话的机会都不曾有,张了张唇,他终究还是合上了嘴,看着太子长琴开了门,自家小师弟随後便要跟着出去。
百里屠苏揉了揉眉心,出声挡住了陆明琛的脚步,“小师弟,不必急着抓药,我没什麽大碍。”因受伤不轻,此时的百里屠苏有些虚弱,连同语气也比平日少了分锐气,喑哑低沉了不少。
陆明琛耳力极佳,纵使百里屠苏的声音很是低弱,他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太子长琴正在门口等着陆明琛,陆明琛朝他递了一个眼神,张着唇小声交代了一句。太子长琴轻轻颔首,自己一人慢慢地走远了去。
陆明琛合了上门,方才他注意到百里屠苏的嗓子乾涩,便停在桌旁用茶斟了一杯热水,而後才往百里屠苏的床侧走去。
“有劳小师弟了。”百里屠苏咳嗽了一声,倚在床边饮下几口水,这才开口说道:“我已下山三月有余……离山之前,隐约听闻小师弟出了些事情。恰巧我去往了南方,只是未曾见到小师弟……”他动了动上半身,稍稍调整了自己的坐姿。许是这个动作牵动了伤口,百里屠苏的俊脸一白,额头上隐隐地渗下了几滴汗水,将眉心那颗朱砂痣衬得更是殷虹了几分,也让他的面色看起来更加惨白了几分,“听闻玄天宫的掌门真人提起,你与那魔物打斗一番受了不小的伤,如今可好了一些?”
百里屠苏本是沉默寡言之人,不过此事涉及自己平日里便关爱有加的小师弟,他难就多了一些话来。
陆明琛没有想到,自己的师兄还曾经去寻过他。百里屠苏此行的方向与陆明琛当时去往玄天宫的方向相反,怎麽可能只是恰巧……陆明琛唇角一抿,心中登时便有些说不出来的复杂。
“师兄,那日所受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不必担忧。”陆明琛道。
百里屠苏嗯了一声,不过神色却未曾放松半分,而是问起了紫胤真人。
“……百里屠苏违抗师命私自下山,大错在身,不敢奢求师兄和师尊原谅。”百里屠苏一顿,声音中带着几分苦涩,“我知晓师兄此次下山是为了带我回去,只是弟子要事在身,不能与师兄一起回去了。”
“为何?”陵越眉心微皱,先前来时压制的那股怒火,因听闻了百里屠苏这句话又升腾了起来,“何等事情叫你回不得山门,连同自己身上的罪名都弃之不顾?可是心怀不满?肇临之事尚未彻查,长老便把你禁於思过崖,的确有失偏颇。然而身为长辈,你怎可和长辈动气?”
“师兄,我并非负气不肯回去。”师兄如今的话与记忆中所劝说自己的并无甚区别,只是在百里屠苏听来却与从前的感受截然不同。大约是前辈子的经历叫他长了见识,多了分细心,百里屠苏从陵越的话中听出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他心中有些好笑,但更多的却是感激,只是事情涉及欧阳少恭,他不好开口。
沉默了片刻,百里屠苏没有直接回应陵越的话,而是低声说道:“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不好牵扯他人。而且此事不做,我这一生怕是都不会安心过活,师兄……你不必再劝我了,待到事情了结,我定会向各位长辈请罪,之後便不再离开昆仑了。”
这一通话便耗了百里屠苏不少力气,闭上眼睛,他的神情愈发疲倦了起来。
陵越听了他的话,眼瞳中慢慢地浮现起了一层怒意。但在看到百里屠苏面上深重的倦色,想到对方所受的伤,心中所酝酿的训斥之言一时也无法说出口来,最後望着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莫要胡闹了,先养好自己的伤罢。”
百里屠苏知道陵越不好劝说,心中已有了其他,诸如提前离开的想法。
他知晓这次若是回到山门,他的师尊绝对会严加看守,防范自己再次下山。然而他和欧阳少恭一事未曾了结,又怎麽能一直居於
“小师弟,多看着些你师兄。”似乎是看出了百里屠苏的想法,陵越说道,语气听不出喜怒。
这大约是知弟莫若兄……发觉隐藏着百里屠苏面上的尴尬,陆明琛想道,一边颔首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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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师兄,你们都先休息罢,我去取药。”
陵越看了垂首不语的百里屠苏一眼,与陆明琛一同退出了门外。
“大师兄。”在走廊的拐角处,陆明琛停住了脚步,“听二师兄言语,只怕是铁了心不回天墉城,到时候……大师兄莫不是要强压着他回去?”与陵越相比,陆明琛和百里屠苏相处的时间要多了许多。年幼时的陆明琛体弱多病,紫胤真人和陵越有事在身,也无法时时刻刻照看,那时候便是百里屠苏看顾的他。
师兄弟两人相处的时间多,彼此了解得也多。在百里屠苏还未下山的那段时日,纵使对方有所掩饰,陆明琛还是发觉了他的心事重重。
百里屠苏未曾和陆明琛提起,陆明琛当然也不清楚这件事情究竟是什麽。只是能叫对方牵挂那麽久,宁愿背负杀人的罪名,违背长辈的命令也要下山……此事想来只怕不会简单,而且从其中也可窥得百里屠苏心意之坚决。
“……肇临一事尚未查清,放任他在外成何体统。”陵越眉宇微紧,他也清楚百里屠苏固执的性子。若是不想回去,自己也唯有把他强行带回去。只是思来想去,仍旧是有些不妥,陵越稍稍迟疑了片刻,最後道:“……我再同他谈谈。”
“大师兄,不如我去说罢?”想起曾经和对方的谈话,对方言语之中提及家乡一事,陆明琛隐隐约约感觉。自己的师兄下山的原因,怕是和当年他族人被灭的事情有关。
陵越思忖片刻,想到二人关系亲密胜过自己。假若陵琛开口,许是能叫屠苏师弟改变主意,因此他嗯了一声,而後开口说道:“去明国师那处取药方罢,稍後我来煎药。”
陆明琛应了下来,取了方子後却是连同药一起煎好了。
待百里屠苏连喝了好几日苦涩远超黄莲的药汁後,加上体魄强健,他身上的伤便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仍旧需要养伤,不得轻易动用身上的真气。
先前百里屠苏重创了无子村里头的妖物,为了抓住时机叫这东西彻底消失,陆明琛携着陵越等一干天墉城弟子,再次来到了这个荒无人烟,宛如鬼蜮的地方。
陵越为首,陆明琛断後,而百里屠苏这个身体还未痊的病人,则被师兄弟二人丢到了中间。
陆明琛在百里屠苏眼中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因此百里屠苏想替换陆明琛的位置,不过之後却被他用一番陈恳的言辞劝去了队伍当中,而他的身边正是叫他至今仍旧存有怀疑的太子长琴。
对百里屠苏以及对方身上的焚寂,太子长琴可谓是感兴趣至极。对於自己有兴趣的事物,太子长琴是不会吝啬自己的心思。
在人前,太子长琴进退有度,温文有礼,行为举止透出一股仙骨风流来,好似世外之人。
正是如此,才叫百里屠苏更为警惕。这位名为明行云的国师大人,与当初以友人身份诱他跳入陷阱,一步步将他推向深渊的欧阳少恭着实太过相似。相似到百里屠苏一看见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记忆中欧阳少恭所给予他的痛苦。
……我应当冷静的,百里屠苏松了拳头,在心中对着自己说道。若是再见到欧阳少恭之时对待对方也是如明行云这种态度,岂不是叫对方发现了端倪。
“师兄,前方那处山洞便是那魔物的巢穴。”看见前方被树丛遮掩的地方,百里屠苏敛了自己的心思,放大了声音说道。
“停。”陵越停住了脚步,侧过身来同身後的人说道:“以防万一,请诸位戴上方才我所发下的符。”
等到众人应是後,他方才点燃了手中的火把,弯下腰,先众人一步进入了狭小的洞穴当中。
那洞穴前面的一段路,仅容一人矮身通过,狭窄得很,陵越等人一步步走得并不容易。更何况在这过程还要忧心这段路程当中是否有那魔物设下的陷阱,待到前路终於宽阔了起来,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太子长琴不动声色的来到了队伍的後首,与陆明琛站在了一起。
此处不好大声说话,陆明琛和太子长琴便靠近了耳语。
“里面妖气和血腥味很重,你先前的伤还未好透,过会儿小心一些。”太子长琴低声道。
“嗯。”陆明琛应了声。
旁人未曾看到两个人的小动作,而发觉太子长琴转移位置,一直警觉着的百里屠苏却是注意到了,暗暗地皱起了眉头。
未等他细想,洞穴深处隐隐泛着一阵红光,随着一声好似猛兽一般的咆哮声,几只散发着腥臭之气的触手朝着陵越一行人扑了过来。
陵越身手非凡,下意识便躲了过去,然而他身後的天墉城弟子却未不曾有这般身法,一下便把那古怪的东西抓住,拖入了红光当中。
陵越神色大变,提剑便追了上去。
陆明琛砍断拦腰截住自己的触手,与太子长琴等人一起跟了上去。
只是进入了红光,这洞穴的深处,好似进入了迷宫当中。除却太子长琴尚在身边,其余人皆数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明琛猜想自己应当是进入了从前遇见过,诸如幻境或是迷障类的东西。他将自己的想法同太子长琴说了,获取了对方的赞同。
对付这类东西,陆明琛早已经是熟能生巧,再加上一个如今修为深厚的太子长琴,两人很快破除了这等伎俩。
“陵琛,後面!”只听得前方一声疾呼,陆明琛还未站定,一只沾染着鲜血的触手便朝着他的脑後扑了过来。
陆明琛反手一挡,无名剑剑身绽出一道暗红的光,便将那东西斩落在地,“大师兄,我没事,你小心一些。”见陵越盯着自己这边,陆明琛出声喊道,随後奔上前去,同陵越他们一起作战。
大约是百里屠苏先前伤这妖物不轻的缘故,这模样状似墨斗鱼的家伙尽管暴虐至极,後面在陆明琛等人的手下却渐渐失去了还手之力。
察觉到了这点,妖物脸盆一般大小的眼珠子中尽是愤恨。
嘶吼了一声,妖物的身子急速鼓起,好似快要炸裂开一般。
“退出这里!”看出妖物的意图,陵越大喊道。
只是那妖物动作着实太过迅速,一行人根本来不及退离洞穴。
陵越口中默念,放出了一个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的法诀,在身前形成了一个宛如泡沫一把的屏障。
众人见状也纷纷将各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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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力注入了其中,增强这屏障的强度。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众人只觉得自的耳膜仿佛被震破,抬头看去,有无数块血肉宛如落石一般朝着金色的屏障冲了过来。
然而这些肉块被这禁制尽数挡了下来,陆明琛一行人皆是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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