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正攻(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墨笑文
易冷一脸莫名其妙得站在蓝衣男子身后,脚也不沾船面,虚虚得飘在离船面一尺高的地方。他刚睁眼,便发现自己站在这儿,看着这对男人搂搂抱抱的,真是有伤风化。看他们还都穿着古装,看料子似乎还很上等,也不知道是哪家少爷出来断袖分桃了。司梧斜也不知道在哪里,而他也是呈鬼魂状站在蓝衣男子后面,还走不了。不管怎么挣扎,都像脚下生根一样黏在这一尺高的地方,被迫观看这对狗男男……
易冷才说出那个词,然后看到杏黄衣服的男子转头怒视蓝衣男子时,顿时像生吞了一个鸡蛋一样噎住,半晌没反应过来。
杏衣男虽然转头怒视蓝衣男,但满面通红的模样,怎么看都是恼羞成怒。蓝衣男子便直接吻了一下他的脸,令他差点跳起来,幸好蓝衣男及时抱住他,不然两人的“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杏衣男瞪了一眼后,气呼呼得扭过头去了。两人又回到一开始划船的安静模样。
如遭雷劈的易冷终于缓过来,抹了把脸,十分沉痛得望着杏衣男的后脑勺,说:“兄弟,你能不能别用我的脸做这般娇羞的模样?”
当然,他的话,这两人都听不到。易冷现在就跟蓝衣男的背后灵一样,暗搓搓得围观他调戏杏衣男。
也不知道那地下室的粉色册子到底是什么,竟然把他和司梧斜都拖了下去。他呈灵魂状站在这里,那么司梧斜大概也被送到了这个世界。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呢?不对,他在正攻游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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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虚幻的!
划船组合划了半个时辰的船,杏衣男也不知道被吃了多少豆腐,终于看到了堤岸,易冷和杏衣男几乎都要喜极而泣了。杏衣男十分速度得甩开蓝衣男的手,跳上了岸边,回头瞪了船上的人,说:“司梧斜,下次本宫再也不会上当了!”
司梧斜?本宫?
易冷默默得看着杏衣男气冲冲得走了,然后动了动身子,居然能动了,便立刻飘到蓝衣男的面前狠狠得瞧了一眼。
果然是司梧斜!
不,不对,司梧斜赤眉红眸,而这个蓝衣男却是纯正的黑发黑眼。这人忽然抬起手,易冷以为他要被推一把之时,眼睁睁得看着那只手穿过了他的脸,放到了他自己的额头。
这个司梧斜似乎有些疲惫般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然后从船上站起来,上了岸,整了整褶皱的衣服,便往杏衣男离去的方向走去。易冷来不及吐槽什么,已经被一股大力扯着走了。
无形的力量将易冷拴在了蓝衣司梧斜身边,根本离不开他两米远,一旦超过界限,就会被拖回安全距离。易冷顿时体会了一把红衣司梧斜的憋屈之处。
易冷大声喊了,也直接对人拳打脚踢了,但对于司梧斜来说,他就是一团空气,完全不受影响。等司梧斜追上了杏衣男子,亦步亦趋得跟着旁边,咸猪手一直刷着存在感时,易冷有些怀疑:这个世界,很有可能是司梧斜生前的记忆!
“殿下,臣知错了,别走这么快!”司梧斜喊着那人殿下,脸上却是没有一点恭敬,更别说知错了。
易冷心想若是我早给你一拳头了,可这杏衣男却十分好骗得回头,狐疑道:“真的?”
“当然!”司梧斜说着,就又想牵人的手。
易冷摇摇头,果然这人生前就是这个德行。杏衣男虽然脸上生气的模样,但是居然没有甩开被牵住的手,令易冷恨铁不成钢,就这么妥协了啊,好歹挣扎一下啊!
两人手牵着手,在这个人少的地方走了好一段时间,待看到高大的宫墙时,两人十分默契得放开手。被称作殿下的杏衣男走到侍卫面前,侍卫竟恭敬得喊了声:“三殿下!”
这三殿下点了点头,正要进宫,却听司梧斜在身后道:“殿下,明日还要赏荷吗?”
某殿下十分高冷得背对着他,却细细得嗯了一声,然后就进去了。侍卫对这司梧斜也是恭敬,行礼道:“司公子。”
司梧斜微微点头,便也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站在他身后的易冷倒是看到前头走的三殿下有偷偷得回头看司梧斜,腰上挂着一枚紫玉,在他回身的时候轻轻晃动着。不过这司梧斜完全没回头看他就是了。
跟着司梧斜走了有些时间,便看到一座府邸,匾上书“司府”。易冷浑身轻飘飘的,走了一路都不累,司梧斜貌似累了,直接回自己的房间睡觉。苦逼的易冷只能坐在桌前,苦大仇深得看着他睡觉。
这个司府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不过司梧斜能跟皇族三殿下扯上关系,大概也是当官的吧。刚才路过的下人都喊他少爷来着。鬼司梧斜自称自己是两千年前的王公贵族,看来的确不假。
待日落西斜,司梧斜终于醒了。他起身,整理了下衣服,便出了房门。他一路上板着脸,熟门熟路的,径直走进了一个较为偏僻的院落。院门口有一总角少女正坐在板凳上瞌睡,听到脚步声,抬眼看了一眼后连忙起身,把人迎了进去。
易冷看了看这院落,中间一颗桃树,树下吊了秋千,满院子还种了花花草草。院子靠后便是一座屋子,屋檐上挂着一串银色风铃,在风中叮当作响。
司梧斜跟着少女进了屋,挑起屋里的珠帘,还没出声,便听一道女声响起:“是哥哥吗?”
易冷顿时好奇得赶在司梧斜前面看了一眼,果然见到一个姑娘靠在床头,大夏天的身上盖着厚被子,被子上摊着一本书。司梧斜走过去把书拿走,说:“没事好好休息,别看书了。”
姑娘展颜一笑,脸上病态的苍白染起红晕,说:“整日窝在屋里,太闷了。”
司梧斜搬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说:“月儿,哥答应你,再过一段时间就带你出去玩。”
月儿闻言,有些兴奋,但很快又皱着眉捂着心口。司梧斜连忙道:“别太高兴!”
月儿深吸了口气,才平静下来,说:“哥哥说真的?”
“自然。”
“那好,拉钩,骗人是小狗!”
柔软的小指和修长的小指相互勾住,似乎下了个郑重的承诺。
易冷默默地看着,那姑娘,即使他不会看病,但也知道是病入膏肓的模样了。司梧斜有个双生妹妹,倒是从来不见司梧斜提起过。
兄妹俩拉了下家常,见月儿似乎累了,司梧斜便结束了话题。出了院子,他又往另一个地方走去。一路穿过几个走廊,来到一处布置得很文雅的书房。墙上有好些字画,书桌旁边还放置了一把七弦琴,琴的旁边又有一棋盘,上面还有未下完的黑白棋阵。看来书房的主人还真是琴棋书画,样样通。
这个主人此刻正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一身素白的衣服,看年纪也就三十多岁的男人,眉眼与司梧斜倒是十分相似。易冷瞧了眼二十岁左右的司梧斜,心想这个男人可能是他哥吧!
“父亲。”
司梧斜一开口,便把易冷的猜想打破了。他无语得看着这年轻的爹,心想古代人真心早结婚早生子啊!
司爹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拿起放在桌上的湿布净手,一丝不苟得擦干净手上不小心沾的墨水。做完这事,他才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说:“今日进展如何?”
“一切都好。”司梧斜垂着眼,并未望向自己的父亲。
司爹起身,离开了书桌,坐到了棋盘前,道:“下一局棋吧。”
父子俩便无声得下起了棋。易冷飘在一边,看了半晌。他是学过围棋的,看他们下棋倒也能看出些门道。只是这做爹的棋是咄咄逼人,步步杀招。做儿子的呢,步步防守,隐忍不发。一刻钟后,自然是儿子落败。
司爹赢了棋,脸上也无半点笑意,似乎这结果是自当如此。他将黑子一个个得拣出来,放到盒子里,道:“过阵子,你便哄三皇子娶月儿。”
“是。”司梧斜没问,似乎早知道这等安排,干脆利落得应了声。
都说旁观者清,可易冷是一头雾水,这司梧斜难道不是喜欢三殿下的?居然让他娶自己的妹妹,可那月儿也是病得快不行的模样……听说,留在鬼界不肯离去的鬼,生前都有遗愿未完,也许,易冷可以在这里找到司梧斜的遗愿?
☆、第四十六章南柯一梦(二)
司梧斜跟司爹讲了几句话后,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都在追求三皇子。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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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在围观途中,知道了司梧斜他爹叫司胤,居然是太傅,当今皇帝少年时的伴读,现在太子殿下的老师。这么暗搓搓得让自己儿子去对三皇子使“美人计”,还准备把自己女儿嫁过去,这样的太傅,居心实在是叵测。说是想谋朝篡位嘛,又不像,要谋朝,直接找上太子殿下啊,古代要求嫡子,长幼有序的,这三皇子怎么看都只是宫里不受宠的庶皇子。
“为什么?”
易冷正在天马行空得脑补各种阴谋,却听到三皇子一声怒喝。这两人正在宫外的某个酒馆约会,三皇子此时瞪圆了眼睛,又惊又怒的模样,让刚才走神没听到的易冷也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这嘴硬心软的傲娇三皇子露出这般表情。围观这阵子,易冷算是体验了什么叫旁观者清。三皇子从一开始的拒绝,到欲拒还迎,到现在甜甜蜜蜜,显然是真的喜欢上了司梧斜。司梧斜呢,表面上确实很喜欢三皇子,但是他每次回到司府,看望了妹妹之后,晚上睡前就会拿出一个草人扎一针。那草人身上绑着一缕头发和一块布,布上写着“楼青焱”三字。
“青焱,你是皇子,自然不能娶一个男子做妃,娶我妹妹,一是我妹妹病重,成亲也许能冲一冲病气;二是这样一来,我与你才能有理由常常见面。”司梧斜面上一派真诚,诚恳地模样让易冷都差点信以为真。这混蛋,从头到尾就没跟自己妹妹商量过这事好么!
真单纯伪明的三皇子楼青焱竟没觉得这话说得有多渣男,反而一副考虑可行性的模样。半晌,他皱着眉,说:“可我不喜欢你妹妹,我喜欢……”最后一个字说得极轻,不过听不清也能猜到是哪个字。
司梧斜直接把人揽进怀里,说:“我与妹妹提过你,她愿意做我们的挡箭牌。”
“可,这对你妹妹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楼青焱头埋在他怀里,闷声道。
司梧斜面上犹豫了一瞬,又坚定下来,说:“妹妹她……其实没多少时日了。”
楼青焱一愣,抬头看他,轻声问:“是什么病?找御医了吗?”
司梧斜摇摇头,似不想多说,只是道:“妹妹希望我能幸福,你愿意帮她吗?”
“……好。”
易冷简直不忍直视了,这楼青焱智商过一百了吗?这样的馊主意也答应?
接下来的发展,令易冷不由得怀疑司梧斜这个时代的人智商和情商都有点问题。司梧斜三言两语,果然哄得他妹妹司月斜答应嫁给楼青焱。三皇子的办事速度也是奇快无比,求皇帝赐婚,一气呵成,转眼下个月八抬大轿将司月斜迎进了门。
楼青焱成婚那天,喝了很多酒,而司梧斜作为大舅子,也陪着喝了很多酒。然而没有发生什么酒后误事的事情,楼青焱被送进了新房。他因为成婚,皇帝赐了他一座府邸,搬到了宫外住,这便是断了继位的可能性了。
司梧斜喝醉了,眼神却看着很清明,准确无误得摸回了司府,找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拿出那只草人又扎了一针。易冷见他手发着抖,颤悠悠得将草人放回床底下,然后在床上躺平,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这人,心肠真硬。
易冷坐了一会,觉得好生心寒。经过这几个月的观察,他能察觉,这个司梧斜确实喜欢楼青焱,只是为了他跟司胤的计划,才这般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青焱……”
司梧斜梦呓着。易冷瞧了他一眼,无声得叹了口气。
楼青焱成婚后,也不知道跟司月斜相处得怎么样,反正司梧斜是连续两个月躲着他,就连司月斜三日归宁那天,也称有事离开了京都。这哪里是有事,易冷跟着他到外面完完全全是去旅游了几天。
等到两人再见面,是司梧斜听说楼青焱跑青楼找姑娘去了。他提着根棍子就去了那青楼逮人。易冷跟着他,一边还想这醋坛子翻了的模样,都没了平日淡定的模样了呢~
司梧斜找到人时,楼青焱已经喝得醉醺醺的,左边抱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右边抱着一个含羞带怯的少年……姑娘和少年见一个俊美的男子凶神恶煞得提着棍子踢开房门,吓得都赶紧跑了出去。
楼青焱喝得烂醉,眼神都不太行,见到司梧斜,竟跌跌撞撞得过去,把人撞得一起滚在地上抱作一团。他平日不怎么笑,今日都是笑了开怀,还轻佻得捻起司梧斜的一缕头发,闻了闻,笑嘻嘻道:“你长得好像他,不如留下来陪本宫一晚。”
若不是司梧斜刚才关上了门,他两人这副模样被人看见,也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司梧斜气恼得推了推,居然没有推开。楼青焱压在他身上,胡乱摸着,两只手最后停在司梧斜的脸上。他似乎有些疑惑,捧着司梧斜的脸,脸上浮现痛苦之色,小声道:“司梧斜,你为什么不见我?”
他这话说着,似乎是自言自语,也不等回答,自顾自道:“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
“我没有碰你妹妹,我把她养得好好的。”
“但是你为什么不来见我呢?”
“当初,你是不是为了把妹妹嫁出去才跟我在一起?”
“你不喜欢我吗?”
“可我好喜欢你。”
啪。
一滴泪。
两滴泪……
司梧斜怔怔得看着身上那人哭得不能自已,一颗颗泪珠子都滴在他脸上。楼青焱哭着哭着,忽然又慢慢低下头,试探着吻了吻司梧斜的唇。他们在一起以来,至多亲吻脸和额头,从未如此亲密过。司梧斜双眸微睁,忽得用力翻身,把人压到了身下,吻了下去。
双唇相贴,呼吸交缠,两人都是初尝禁果,手法毫无技术可言得扒着对方的衣服。眼见儿童不宜的画面即将出现,易冷连忙转过身不看,只听到那些该河蟹掉的声音。想到楼青焱与自己长着同一张脸,易冷不由得脸都烧了起来。
不知等了多久,身后的声音终于停了。易冷慢慢转身瞧了一眼,见司梧斜已经帮自己和楼青焱穿好了衣服,而三皇子睡过去了。他把人背起来,一路避开人群,将人送回了三皇子的府邸。
司月斜还没睡,一脸苍白得倚在房门口,看着自己兄长将自己夫君放在了床上,半晌才道:“哥,殿下他,从不在我房里留宿。”
司梧斜的动作顿了一下,看了眼睡得不省人事的楼青焱的脸,又顺着往下看,看到挂在腰上的紫玉。背对着司月斜,他将那块紫玉进了袖中,才转身,道:“他喜欢吃糕点,爱画画,最喜欢的事是坐在院子里看书……你多留心他的习惯,自然能讨得他的欢心。”
司月斜看着兄长与自己相差不大的脸,微微笑道:“哥,你真了解他……你喜欢他吗?”
司梧斜面上无多余的表情,淡道:“月儿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喜欢他,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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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易冷正好瞥了一眼床上的楼青焱,见他睁着眼,哪有睡熟了的模样?
司月斜对兄长的话不置可否,叫了下人守着殿下,自己移步到客房去睡了。司梧斜目送着妹妹关上了门,惨然一笑,转身离开了这座府邸。
☆、第四十七章南柯一梦(三)
过了一月,传来司月斜病危的消息,司梧斜便到三皇子府中暂住。做哥哥的一心一意得照顾妹妹,做丈夫的却心不在焉,除了每日去夫人屋里瞧一眼,便回了书房。
司月斜的病,没有其他症状,就是虚弱,现如今已不能下床行走。易冷看着她日渐死气缠身,不由得也提起了心。虽说这个两千年前的人都不可能还活着,但这姑娘实在可怜,若能少点疼痛,也算是走得安详。
这一天也终究是到了。
现在已经是秋天,带着寒意的秋雨下了将近半个月。躺了许久的司月斜今日却是好些了的模样,脸色也微微红润起来。喝了药,她便央着哥哥去外面花园里摘一朵海棠。这秋季,哪来的海棠花,司梧斜撑着伞,找了许久,只找到海棠果。大概是想把海棠果做成蜜饯,易冷瞧着司梧斜认认真真得一颗一颗摘着表皮完好的果子,放在用衣摆拧成的兜里。两手都要做事,他没有余力打伞,雨水很快便打湿了他的衣服。
约摸摘了三十来个,司梧斜提着衣兜,往回走,只是才刚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哐当的声音。他手忽得抖了一下,松开了攥着的衣摆,里面的海棠果全数落在地上,滚了满地。有一颗滚得很远,直到停在一只黑靴子边。
黑靴子的主人,是楼青焱。他有些不知所措得立在床边,而司月斜上半身露在床外,撞翻了床边小椅上的铜盆,盆里的水溅到了楼青焱身上,染湿了他整片衣摆。
司梧斜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将妹妹的身子扶正,让她躺回了床上,并铺平了被子,齐整得盖在她身上后,又帮她整理着乱掉的头发。
楼青焱和易冷都默默得看着他做这些事情。半晌,楼青焱转身走了,脚步踩在地上一颗海棠果上,发出小小的果皮破裂的声音。易冷视线跟着他,直到他走了出去,皱了皱眉,心道:这时候不应该陪着喜欢的人度过难关吗?
这月儿姑娘今日大概是回光返照,只是不知道这最后时刻,楼青焱过来和她说了些什么,才造成这幅死得蹊跷的模样。
易冷回头,见司梧斜枯坐着,手一下又一下得抚着妹妹的头发。说他悲痛吧,好像又不是悲痛的表情,总有种怪异感。易冷盯着看了好久,也没分析出他这会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司梧斜坐了约摸两个时辰,忽然起身,出去找来下人,竟开始置办丧事起来。三皇子的府邸很快挂上了白灯笼,仆人们穿上了麻布衣,这期间倒是一直没见到楼青焱。等到了晚上,灵堂也布置好了,司月斜被移到了白绫挂满梁的屋里,躺在木棺材里。
司梧斜至此,终于停了下来。在灵堂站了一会,他差人去叫三皇子来守灵。他只是兄长,而三皇子是妹夫,妹妹没有子嗣,自然是让丈夫来守灵。不过没等到人来,他倒是先走了一步。
易冷跟着他,见他回了司府,在自己房里的柜子里找出一套衣服换上。暗红大氅,内袍是鲜红色,上面绣着金色的符文。易冷看着这闭着眼都能认出来的装扮,正是鬼司梧斜穿的那套。
司梧斜穿戴完,又从床底下拿出那只草人放进暗袋。做完这些,他似乎犹豫了一下,又从枕头底下摸出那块紫玉,放在手心,指腹磨砂着光滑的玉。半晌,他将紫玉挂在了腰带上。
据说鬼死后的模样都是临死那一刻的模样,无论是容貌还是服饰。易冷看着他快步走出去,心中顿时有了预感,今晚,怕是司梧斜要死!
司梧斜脚下生风,走得极快,没去别的地方,却是去了司胤的书房。
司胤依旧是一身白衣,坐在书桌前,桌上放着一把没有刀鞘的玄黑匕首,刀尖泛着冷光。他看了眼司梧斜的衣服,道:“这件招魂衣不可见水火,不然都会失去功效,这把噬魂刃,你拿去吧,其他的,你都知道了。”
司梧斜点头,上前拿起匕首入袖中,又望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见他闭目,神色冷然。不再说什么,司梧斜走出了书房。易冷看得一头雾水,临走前一直看着司胤,见他忽的睁眼,眼中射出的恶毒意味,令易冷浑身一颤。
司梧斜一无所知,埋头走路,很快回到了三皇子的府邸。守门的人见是皇子妃的兄弟,又见他穿着跟丧事格格不入的红衣,都十分吃惊,只是碍于身份,不敢多说。
一路畅通无阻,司梧斜回到了灵堂,果然见到楼青焱穿着白衣,沉默得站在棺材前。见司梧斜的装扮,楼青焱愣了一下,走近了几步,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两人对视了一会,是司梧斜移开了视线,而楼青焱却看到他腰间挂着的紫玉,道:“我的紫玉,你一直带在身上?”
司梧斜冷冷一笑,道:“你要拿回去?”
“当然不是!”楼青焱连忙道。
司梧斜这时却向他走近,在他面前一尺处站定,两人身高相似,四目相对。怔了一下后,楼青焱微微低头,道:“你喜欢就拿着。”
司梧斜又笑起来,抬手摸了摸紫玉,说:“这是引魂玉。”
楼青焱似乎不清楚他的意思,视线转回来,疑惑道:“什么是引魂玉?”
“招魂衣,引魂玉,噬魂刃,是复活的三个条件。”司梧斜脸上又露出易冷看不懂的诡异表情。
楼青焱吃了一惊,奇道:“这世间真有复活之术?”
司梧斜忽得抽出袖中的匕首,一指在刀锋上轻轻一划,立刻见了血,而刀锋上的血迹却迅速隐没,仿佛被匕首吸了。楼青焱和易冷都吃了一惊,而易冷更是惊讶得靠近了,不知不觉跟楼青焱的身体重合在一起。
就在此时,司梧斜忽得举起匕首,用力刺入楼青焱的胸膛,温热的血刹那间溅在司梧斜的脸上,鲜红的血,苍白的脸,仿若鬼魅。楼青焱睁着眼睛往前倒去,被司梧斜接了满怀。
易冷跟楼青焱站一块,差点以为自己的胸膛也被贯穿了,万万没想到,司梧斜如此绝情!他惊魂未定,却见司梧斜做出了更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
红衣的人,像夺命鬼魅般,握着匕首在楼青焱胸膛用力转了一圈,然后刀刃往上顶,竟生生把楼青焱的心脏挖了出来。本还有一口气的楼青焱抓着司梧斜的衣襟,被挖掉心脏后,便断了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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