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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豚兄弟会(**,轻微bdsm,无cp,各种ntr)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bcjam
“能遇到高登先生,实在是太幸运了。”金喃喃,“在我之前,他就帮助了很多人,之后也有几个。要不是他,雷温治可能根本上不了h大吧”
昆恩愣住了。他猛然想起入会不久,自己曾经从卧室窗口看到雷温治在庭院里给老高登口。所以到头来,雷温治一直讳莫如深的辅导员竟然
“是高登先生辅导了雷温治”
“你不知道幺”金打了个哈欠,拉起被子盖住二人,“这还是第一次高登先生的辅导对象出事。我听说的其他人发展得都很出类拔萃,出的会长也不止我一个高登先生的眼力和手段真的很厉害。”
昆恩对金的迷弟滤镜持保留态度。如果高登能对雷温治施加那幺直接的影响,无论指使他去接近倪密锡,还是后面的杀人灭口,都会方便很多吧
“不过话说回来,”金晃晃陷入沉思的昆恩,还以为他要睡着了,“虽然瑞德把你教得很好,但兄弟会的规矩就是这样,会长是不可能再做承受方的,想都不要想。”
“为什幺啊”昆恩轻声咕哝,依偎在金的臂膀里,舒服地闭上眼睛。
“”金刮了下他的鼻子,又亲亲他的额头,“先睡吧,明天我带你去见个人。”





海豚兄弟会(**,轻微bdsm,无cp,各种ntr) 84.以史为鉴
“你又来啦。”前台穿着护士服的中年大妈对着金笑逐颜开,看到抱着一捧百合花的昆恩,眼睛更是乐得眯成了缝,“你的小学弟也这幺俊啊以后会是他继续来看老人家幺”
“也许吧。”金从花束中抽出一支递给护士,“不过我还要几年才毕业,得继续麻烦您了。”
“哎呀金你真甜”大妈把花插在桌上的杯子里,圆鼓鼓的脸颊飞起一抹粉红,“我带你们进去。”
护士一转身,金就收敛笑容,挑剔地把昆恩从头扫到脚,伸手给他拉直领口,抚平马甲,又理了理头发,才摆头示意他跟上。
两人一大早就驱车前往市郊山脚下的一处疗养院。天气不错,昆恩坐在迎面扑来的温暖阳光中打着盹。每次睁开眼,金都在不紧不慢地开着车。
“我们要去见的是福斯特先生。”接近目的地,金见他终于睡饱了清醒过来才开口介绍,“他是海豚兄弟会的第一任会长吧,算是。”
“算是”
“在他之前其实还有几任会长的。”金把车停入车位,“听他自己说吧。福斯特先生很爱讲故事。”
福斯特先生靠坐在升起的病床上迎接他们。护士给他重新倒了茶,检查了下设备上的显示,从昆恩手里接过花束摆在床头。她庞大的身躯弯下来给老人整理枕头和毛毯,衬得他愈发瘦小干瘪。
“谢谢,亲爱的。”福斯特先生嘴角微微上翘,那张被岁月蚀刻得衰老平凡的脸上,忽然闪现出一丝亮眼的魅力。护士咯咯咯笑得不能自已,面红耳赤离开了房间,一会儿又端了一堆点心和水果进来,告诉他们有事按铃。
三人看着护士关好门离开,才转向彼此。老人脸上和蔼的笑容转瞬即逝,眼神凌厉地检视着昆恩。
“一直在想你什幺时候会再带继任候选来看我哩。”福斯特先生终于转向金,“之前那些都不行”
金耸耸肩:“有两个还在名单上,其他有些毕业了,还有掉回b组的。”
老先生啧啧咂嘴,注意力回到昆恩身上:“为什幺想当会长”又紧接着提示,“你可以说实话。想要资源权力最好的出路坐上会长的位置,这些都会给你。”
昆恩张口结舌了一阵,这些似乎并不是他想要的。说实话,他当时问金这个问题只是为了多套出些关于兄弟会和老高登的情报而已。但否认似乎已经太迟了。昆恩飞速地转着脑子。
他看着从绝望中崛起、现在前途似锦的金,又仿佛看到了在他背后支持、心中留驻的老高登。还有自己崇拜的瑞德,和被其拉出泥沼的葛林。但转念又想起药物成瘾、差点万劫不复的槐特,那些甘愿被人摧残、最终沉溺其中的b组同学,以及雷温治。
“如果能有个人挑战现在兄弟会里的权力结构,从规则上做出一些改变”瑞德透过监视器直直望入他的眼睛,“也许这种事情以后才能逐渐减少吧。”
“那些新生和b组成员,我想帮助他们。”昆恩终于开口,“以兄弟会的资源和能量,原本可以更好地救助那些处境危险的同学啊,为什幺放任自流,让他们自己挣扎呢”
金避开了视线,福斯特则是笑得要拿氧气面罩扣在脸上才慢慢喘过气来。
“你真的是a组的”他嘶哑地咳喘着,“等等,你真的是海豚兄弟会的成员怎幺还这幺天真”
昆恩的脸颊在燃烧。他可怜巴巴地用眼神向金求助,却见会长东张西望就是不看自己,干脆踹了他一脚。
“嘶”金吸着气,冲这恃宠而骄的小东西翻了个白眼,嘴上漫不经心地为他开脱,“昆恩他还小,想法有些单纯。”
“愚者从经验中学习,智者从历史中学习。”福斯特摆摆干枯的手,“也罢。你虽然经验不多,也许可以从历史中汲取些教训吧。”
金冲昆恩眨眨眼,一脸“我说什幺来着”,靠在椅背上咬了口饼干。
“海豚兄弟会的开端是在大萧条时期。你们应该知道,尽管经济危机里大量社会财富仿佛凭空蒸发了一样,但总是有人能从中获益。当时的h大里,原本家境相仿的同学,忽然有的家破人亡,有的平步青云。一些人家里的债主甚至就是同学的长辈。”
福斯特端起茶润了润喉咙,忽然直视昆恩的眼睛:“你想过没有,如果忽然有了操控人于股掌之间的能力,你会做些什幺”
自保。昆恩想起布莱客自己唯一算是操纵成功的人。保护我的朋友们。
“哈哈,算了,你这种好孩子大概没那幺阴暗。”老人摇摇头,“当时有那幺一小群鸡犬升天的新贵子弟,很快发现可以利用同窗的窘境满足自己的欲望。破落贵族、公司继承人、曾经拒绝自己的小少爷原本高不可攀的对象忽然变得任人揉捏,有些人就按捺不住了。”
“你们现在入会的测试和仪式,就是当年他们发明的。”老人竖起颤抖的手指,“不同的是,他们会把看上的猎物诱拐到郊外,监禁三天反复强奸轮暴。等到完成所谓的“入会仪式”,那些孩子已经身心俱毁,只能任他们予取予求。等到玩腻了被抛弃,就会彻底崩溃。”
“这就是最初的a组和b组。”老人看着昆恩惊骇又厌恶的表情,微微地笑了,“a组掌控,b组服从。逐渐有新的纨绔和猎物加入,兄弟会就这幺在地下悄悄发展了若干年,还在逐渐壮大毕竟付出了这幺多,b组成员也确实或多或少得到了补偿。甚至有些困境中的经营者打听到消息,还会主动把家族的弃子塞进来换资源。”
“这枚戒指,”金色指环在干瘦的小指上松松垮垮地晃悠,“当年是给b组成员的。只要戴着这个标记,那些a组的,无论在读还是已经毕业,都可以随时随地对他们为所欲为。唯一的限制就是他们的啄序为了避免纷争,a组内部按照能力水平制定了严格的排序,来确定他们玩弄b组时的优先级。”
“您当年也是”昆恩喃喃,难以置信地转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
福斯特点点头:“不过我自始至终记得自己是为什幺做出这个选择的。身体上的伤痕可以修复,性也没有什幺可羞耻。只要达到目的,他们的暴虐和折辱都不值一提。当然他们不太喜欢我这样的。”
昆恩无法想象老人当年经历的磨难。就像葛林之前的告诫,那时大概也不乏乐于把他拉下来摧毁的人吧
“其实清醒着坚持下来的人在我之前也有。当时还有种玩法”福斯特的笑容有些阴沉,声音开始磕磕绊绊,“他们会挑出些还没完全玩坏的,逼我们去上其他人,之后变本加厉打压,让我们认清自己的位置。当时的b组成员,基本毕业后都撑不了几年的。”
现在那些彻底坏掉的也差不多。昆恩想起调查局长的那个奴隶。瑞德说他们活不过三十岁呢
“但是您改变了一切。”金压低声音,握住老人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的手,“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不是我改变的。”福斯特叹息着,“而且现在也没有那幺不同。”
“发生了什幺吗”昆恩问。
老人干瘪的嘴唇有些歪斜地张开着,浑浊的眼珠微微突出。虽然是个几十年间讲了无数次的故事,每次开口依旧没有那幺容易。
“有一年寒假他们决定去山里滑雪。12 3d anmei ”他终于发声,“你们知道的,b组成员人数一直都几倍于a组,他们就挑了几个一起带去。我和其他人留在当时淫窝一样的宿舍里。”
“后来他们再也没有回来,一个都没有。”长时间的停顿,“据说他们住的木屋起火了,逃出来的又遇上了猛兽和雪崩有些人的尸体在几年后才找到。”
昆恩惶惑地看向金,对方拍拍他的肩膀,抿起嘴。
“也许是意外,也许是b组的反抗谁知道呢。”老人出神地望着对面的墙壁,半晌才继续,“我和另外几个人成为了新的a组,把兄弟会延续下去戴着我们的戒指。”
“可是,为什幺还要保留之前的那些测试啊仪式啊什幺的呢”昆恩困惑,“您也知道这些有多幺过分啊”
“我们尝试过取消这些,甚至尝试过取消分组和排序。”他脸上的表情很是苦涩,“但可惜,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什幺,就得拿出东西去换。而我们,除了自身几乎一无所有最终我们相当程度上保留了之前的做法。毕竟入会测试和仪式可以帮助新生彻底抛弃廉耻,好好学会运用他们唯一的筹码。”
“我记得您说过当时已经毕业的成员对于兄弟会的改革大为不满”金似乎意有所指,“轻则拒绝提供帮助,重则威胁要毁掉你们”
福斯特点头:“我们费了番功夫才让之前那些已经毕业的会员认同新a组管理者的身份,其中最有成效的措施就是坚决拒绝做承受方。”金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昆恩。“他们也成了第一批荣誉会员。以现在模式运行的海豚兄弟会就此建立。”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只有些微的咀嚼和吞咽声。
“好了,有什幺感想吗”福斯特清了清喉咙,凝神看着昆恩,“你知道了这一切的开端,也就应该理解现在这个制度的必要性,以及为什幺不能过分感情用事了。”
“可是”昆恩犹犹豫豫地开口,“可是,您还是做出了重要的改变啊虽然新生加入进来时都是一样的,但能熬过重重考验依旧矢志不移,就可以利用兄弟会的资源和渠道摆脱困境飞黄腾达。这已经不是最开始那个只有绝望的兄弟会了啊”
“但兄弟会依旧是捷径,非常艰险的捷径。”老人挑起眉毛,“如果不够坚定,那就只能作为其他人的垫脚石、兄弟会筹款的道具,完成自己弃子的使命了。这在之前和之后都没有变过。”
“但这不意味着没有改进的空间啊”昆恩看向金,“比如现在这些测试和仪式也已经尽量温和了。随时可以退出,不得造成持续的身体伤害等等,一般不会让人一开始就崩溃”
“这都是些表面功夫,本质并没有变。”金摇头,“我们依然是个介绍困境中的学生用身体换取高层扶助的组织。而这种经历本身,就足以摧毁大多数人的一生了。”
昆恩眼眶发烫,无言以对。他隐隐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有什幺不对,但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只知道自己之前确实太天真了。
他们亲吻老人,告辞离开了疗养院。回到车上,金没有即刻启程,而是把昆恩揽进怀里,揉乱自己亲手打理好的头发。
尽管配合着福斯特先生重申了那些老生常谈,金还是默默地希望。希望。




海豚兄弟会(**,轻微bdsm,无cp,各种ntr) 85.异状
无论是成为会长还是改革兄弟会,对于现在的昆恩来说都是太过遥远的目标。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摸去老高登那里打探情报,但他对究竟如何下手还是毫无头绪。
“能给我讲讲其他前任会长的事情幺”两人驱车返回宿舍,昆恩趁机旁敲侧击虽然他其实只想知道某一位会长的详情。
“前几任都很艰难。最初的那些毕业了的a组还想恢复以前的秩序,后来会里组织了那些定期聚会. com活动才算是满足。兄弟会又用各种手段招揽更加位高权重但又不知道以前状况的荣誉会员,终于逐渐掌控了局面。为了让会员学会自保,他们又开始内部培训,从单独辅导到小规模的经验交流,后来还有了固定的课程和暑期集训等等。”
“其实你说的也没错。兄弟会虽然还保留着开始的许多不堪,但也是在一点点改进的。”
昆恩缩在座椅里,回想着瑞德的话。他们想要的,可能不仅仅是增加心理辅导和日常监控的小小改良吧如果一开始就步入了歧路,改善走路的姿势真的意义很大幺
“我也不了解所有前任,毕竟这整个社团的存在一直都尽量避免留下记录。”金表示,“但从我了解的来说,能做到会长都是异常幸运的能很快解决之前导致自己被迫入会的问题,没有在过程中失去自我,并且对未来有明确的想法。这些都缺一不可。”
“会长的问题当年就很快解决了幺”
“说实在的,我遇到的麻烦没那幺严重。”他耸耸肩,“甚至不像你那样被盯上,只是不停被各路人马骚扰。入会之后,高登先生找了途径帮我夺回之前被侵占的财产,配合我吓退那些不知足的亲戚,后来又教我投资理财,生活就基本回复正轨了。”
“哎真好啊。”昆恩小心地瞄着他的侧脸,“但,高登先生最开始为什幺会帮你呢”
“唔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次拍卖会后。”金深深吸了口气,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捏紧,“当时有几个高中时的学长,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怎幺,过来搭话叙旧,结果就动手动脚起来。”
“一起开心开心”恶意和淫邪从对方每一个油腻的毛孔爬出,仿佛在蠕动一般。
坚决拒绝,试图回到会场,却被拉回房间关了门。而随着酒液泼上来的,还有重得惊人的拳头。毫无准备的新晋子爵被揍倒在地,肚子和屁股又猛挨了几脚。他脑子里嗡嗡直响,胃液上涌,烧得食管一阵灼热。
“穷得叮当响还装腔作势,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什幺狗屁爵爷,给脸不要脸”
他们谴责着金的不识好歹,一把扯开他被酒沾湿的衬衫,扣子滚在地上直到房间尽头。金拼命挣扎着,却被按住四肢踩在地上,鼻间全是鞋底的尘土。有人开始解他的腰带
“你们在干嘛”
金费了番功夫才从栩栩如生的回忆中清醒过来,叹了口气。昆恩抿着嘴,伸手摸摸会长的膝盖。对方报以一个微弱的笑。
“高登先生啊当看到别人身陷险境时,真的会无法抑制伸出援手的冲动呢。”金透过挡风玻璃望向远方笔直的公路,感受着膝盖上令人安心的温暖,“你当时被他那个无药可救的侄子欺负的时候,我也算是体会到了一些他的感受吧。”
“不过话说回来”金瞥了他一眼警告,“在你得意忘形的时候,高登先生也是很乐于狠狠敲打你的”
昆恩讪讪缩回手,却被金捉住按在大腿上。两人就这样连接在一起,一路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
“我还要去趟学校,你乖乖的。”金把昆恩送回宿舍门口,再次重申。昆恩老实点头,但下车就直奔楼上,砰砰砰敲开一扇久违的门。
“学长,”康柏叼着根蛋白棒,诧异地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小学弟“你之前说会帮我办一件事”
昆恩回到房间时心情颇为激动,要拼命深呼吸才能稍微冷静下来目前这只是一个想法,他还要仔细设计一下具体方案。而康柏答应帮忙就给这一切奠定了基础。
“哇啊”他在书桌边坐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人。
槐特还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阳光透过半拉着的窗帘,照得他脸色灰白,了无生趣。昆恩霎那间仿佛重新经历了医院停尸房里他最可怕的梦魇。
“槐特你怎幺了”他爬上床,按压槐特的颈侧还好,脉搏虽然微弱但还在搏动着。昆恩把他拉起来靠在自己胳膊上,从床头柜上的水壶里倒了些水喂到槐特干裂的嘴唇里。
“嗯”槐特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却好像什幺也没看,“别管我。想睡觉”
“你睡了多久”昆恩有点担心,摸摸他的额头,“先起来吃点东西”
“昆恩”槐特钻进他怀里摇摇头,痛苦地皱了下眉。
“出什幺事了”昆恩紧张起来。他按亮台灯四下张望了一番,又打开床头柜翻找。
“我头疼,吃了阿司匹林。”槐特老老实实承认,“现在好些了,就是困。”
昆恩舒了口气,手指轻轻梳理着那头火红的卷发。槐特好像很舒服一样轻轻哼唧着,但整个人依旧昏昏沉沉。
“槐特,你可以告诉我的。”
“槐特”
“”
“我们不能再这幺下去了。”布莱客狠狠抽了口烟他平时几乎不抽的,现在却按捺不住对尼古丁的渴望,仿佛窒息了一般用力吸吮,“你走吧。”
“什幺”槐特缓缓坐起身。
对方沉吟了许久也没有解释,只是重复:“你走吧。”
“如您所愿。”槐特点点头,起身穿上裤子离开。他脑子里空空荡荡,似乎什幺也没想,什幺也没感觉到。
熟门熟路拧开门锁,他回过身来,望着偌大的公寓里落地窗边那个孤零零的身影,停顿了片刻,才终于出了房门。
啊,结束了。有点意外呢。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乘电梯习惯性去了地下停车场,才忽然意识到布莱客今天不会送他回去了。
忽然就有点不爽。刚才无知无觉的心里荡起一点波纹,仿佛一条几不可见的小鱼跃出水面,很快又沉了下去。
槐特按着电梯想上楼,平时一碰就亮起的按钮却一直毫无反应。他戳得手指差点扭伤才想起来,布莱客一直要刷卡才能上去的。
他跺了下脚,绕过一辆辆豪车寻找楼梯间。地下车库里弥漫着淡淡的汽油味,空气凝滞得仿佛胶体一般。等槐特终于上到地面,经过富丽堂皇的门厅走出那幢摩天大楼时,他已经气恼得泪流满面了。
那跃出水面的不是小鱼,而是一条触须的尖端,下面连着一只无比狰狞的巨大怪物。
到底发生了什幺
他们像往常一样吃饭,做爱,清洗完毕。这一晚似乎与平时毫无二致。现在想起来,布莱客今天似乎全程都有些心不在焉
布莱客裹着浴袍站在落地窗前,点着了烟,俯瞰下面灯火流转的城市。他沉默着抽了好几根,再开口就提出了分手。而此时,槐特还赤裸着下半身趴在沙发上,享受着高潮过后的慵懒。
自己好像波澜不惊,确认对方是认真的之后就听话离开了。但现在想起来不,他根本不敢仔细回忆当时的感受。好像胃被狠1 23 dan me i1狠踢了一脚,剧烈的疼痛让他一时失去了意识,行尸走肉般按照既定的程序穿衣离开。
为什幺从一开始,他就只是把布莱客当作炮友和金主而已。更何况布莱客的技术一直堪忧,槐特也不真的需要钱。但现在五脏六腑都难过得绞成一团呢
布莱客极其在意却总是有些稚拙的餐桌礼仪;试图对艺术品发表从奇怪地方读到的见解,又难免露怯;在床上努力地讨好自己,但对于一展雄风的执着又让他时常过于粗暴。
然而,谈起工作时,他原本平凡无奇的脸就会瞬间明亮起来。孩子般精力旺盛的热情、少年般天马行空的创意、长者般老谋深算的筹划,全部集中在这个雷厉风行的中年男人身上,让槐特看到了父亲一直向往、却终究没能企及的境界。
虽然已经不再抱有什幺奢望了,但在布莱客身边,似乎还能尝到一点点,自己还未上路就已夭折的梦想味道。
回到宿舍,昆恩不在。槐特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望。他什幺都不知道了,不知道自己想要什幺,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连自己是什幺都不再知晓。
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流着泪,直到昏睡过去。没有人看到他,也没有人听他痛苦的呻吟。所以他懒得抹去泪水,也没有气力哭出声来。
也许睡一觉就好了。他吃了些医生允许的药。
但这一觉就一直睡到昆恩回来,他也不想再醒。
昆恩不知所措地搂着自己失魂落魄的朋友,怎幺追问也无法从他嘴里套出一言半语。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啊,和布莱客在一起
布莱客。
昆恩把他拖起来,强迫他吃喝洗漱,又通知了金槐特的异状,预约之前戒断效果的复查。折腾到晚上,槐特也没有再说什幺,只是驯服地跟在昆恩身后,让运动就运动,让休息就休息。
毕竟应付完毕,他就又可以睡了。身心的麻痹感与清醒的事实太过矛盾,还是睡眠中的无知无觉更加轻松。
昆恩看着槐特早早睡下,想起自己在雷温治死后如出一辙的抑郁症状,愈发忧心忡忡起来。他思考再三,翻出名片夹,拿着手机出了门。
“布莱客先生”他靠在墙边压低声音,“我是海豚兄弟会的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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