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武道从武当开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食盒
这些年来,随着当今那位帝位愈发巩固,手腕愈发强硬,已经开始逐渐收拢天下兵权。北凉势力盘根错节,不好妄动,所以才一直到今天。
君不见另一位离阳大将顾剑棠,此刻手中兵权旁落,已经处于半隐退状态。
所以北凉高层,这些年来几乎从没有停止过自保。
北凉边境和北莽,每年至少有几场大战,小摩擦更是不断,为了什么还不是做给朝堂诸公,做给龙椅上的那位看的。
明里暗里的,为了应对那位比之先皇更加深不可测的帝王心术,徐骁和李义山做了不知多少准备。
可今日,有一个人作保,保徐家北凉王的爵位世袭罔替,皇帝不会对徐家动刀,让压在几人心头的那座大山消失。
轻松地同时,又有些不是滋味。
整个北凉高层,统御三十万人马,所做的努力,不如那人的一句话。
陈芝豹眼中神采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义山却不觉的轻松,皱眉出声道:“大将军,虽然暂时不用担心来自朝廷那位的压力,但貌似我们接到手里的这件事,丝毫不比以前轻松。”
徐骁倒是挺乐观,今日的结果已经超过他的预期了。
他很清楚,他拒绝不了,只能为自己,为北凉争取更多的筹码。
钱粮一事,每年多处一千五百万两,足够缓解北凉的压力。更让他惊喜的是,那人能救得李义山一命。
因此徐骁哈哈一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他能救元婴一命,仅此一件事,我徐骁便心甘情愿任其驱策。”
李义山听了,眼神有些激动,不过他没说什么,只是笑道:“大将军,我们接下来还是商量一下,针对昆仑山工事的事吧。”
徐骁点头。
……
离阳,太安城。
入夜,庄重威严的皇宫里,一队一队的精锐兵士,按时换防,守护者皇宫的安全。
御书房内,一身明黄衣袍的皇帝正伏案审批着什么。
烛火静静燃烧,映着皇帝身旁侍候的宦官,一身深藏的阴郁狠戾的气息,不是韩貂寺又是谁。
韩貂寺狭长的眼睛眯了眯,豁然扭头看向御书房的角落。
角落里,光影变幻,灰色的雾气涌动又散去,一个鲜红甲胄的高大身影出现在那里。
韩貂寺看到来人,宽大的袖口中,缠在白皙的手指上的三千红丝,悄然收了回去。
他认得来人。
朱无视似是没有感觉到书房内多了一个人,仍埋头挥笔急书。
风隐看了看,也不着急,径直走到旁边的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随后张嘴一吸,淡绿的茶水化为细细的水线,掠过半空,从风隐的覆面镂空的红甲的孔洞中穿过,落入他的嘴中。
饮完一杯茶,风隐砸了砸嘴巴,叹息一声,似是在感慨茶不错。
韩貂寺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红甲人的动作,因为这人和陛下那特殊而古怪的关系,所以他每次都不好有什么动作。
据他私下查探,这红甲人和当年横行江湖的四大宗师之一的符将红甲叶红亭极为契合。
但以叶红亭的能耐也不可能站在这里,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红甲没变,里面的人变了。
“砰”
一声轻响,只见朱无视放下狼毫黑笔。
随手拿起御批朱笔,在一份奏章之上画了一个圈,随后又打了一个叉。
做完这一切之后,才抬头看向那红甲人。
平静的面容,掩不住愈发厚重的帝王威仪,朱无视淡淡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风隐抬手摸了摸头,发出金铁交击的摩擦声,配合着他那身红甲上不是闪烁光华的各家符篆,显得颇为怪异。
他笑了笑,道:“神侯,他让我给你传个话。”
朱无视眉毛轻轻一挑,整个人的面容变化,多了一丝凌厉,不过语气不变,道:“什么话”
风隐笑道:“北凉王徐骁现在全力去做昆仑山工事,你暂时就不要动他了,另外,工事所需劳力人口可能需要通过对外战争来解决,必然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朝野上下的弹劾,你也多拦着点。”
朱无视眼底闪过赤金之色,默了默,轻轻点头道:“还有吗”
风隐又道:“还有,每年给徐骁拨一千五百万两银子,用于昆仑山工事。”
朱无视皱了皱眉,莫名气机牵引,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他缓缓道:“你可知去岁离阳国库所收不过六千八百万两,官俸、军饷、赈灾、剿匪,追杀八国余孽等等,也不过结余堪堪一千万两,朕上哪去弄一千五百万两给他”
自家人知自家事,离阳国力日盛不假,但用钱的地方也多。
而且,离阳虽然统一春秋,但所留下的问题仍然很多,勋贵集团、四大文官集团的争斗,土地兼并等等,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
风隐皱了皱眉,深深的看了眼这位皇帝陛下,似是不在意的笑了笑:“那就一千万两好了。“
他心中暗想,本尊俯视天下,将一切有形之物之人,皆视为进阶之资粮或手段,包括眼下的所谓离阳帝国。本尊认为,只要昆仑山工事完成,离阳崩了也就崩了。
但殊不知,人心岂是可以控制的,你所不在意的,恰恰可能是别人所努力维护的。
本尊要么蜗居南山,要么行走天下,接触朱无视有些少了。
风隐始终有种本能的感觉,自朱无视登上帝位了,初始他还能瞧的深浅,慢慢的就像一团迷雾一般,肯定是发生了某种未知的变化。
而这种变化,很可能就是本尊当初赠送的那一份传国玉玺中龙气所带来的。
上次碰面已经提醒本尊注意,本尊见了之后好像没什么动作,不知道怎么一个打算,是发现了,不在意,还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边,朱无视想了想,才道:“那就一千万两吧。”
“嘭……”
风隐所站的地方,一团烟雾出现的突然,化去的也突然,烟雾散去的同时,红甲人也消失不见。
就在风隐离去后,书房内压力一沉,空气都好似凝结。
韩貂寺死死的低着脑袋,感受着旁边那股极力压制着的凌冽气机,不敢作声。
半晌,一道威严的声音入耳:“韩貂寺,停止一切对北凉的计划。”
韩貂寺一惊,抬头看了眼,紧接着又低下头,虽然刚刚有心理准备,但仍忍不住道:“陛下,是否停止所有那可是十几年的辛苦准备啊。”
朱无视双眸中金色的竖瞳悄然开阖,露出一种非人的气质,宛如实质的锐利目光,落在韩貂寺身上。
“怎么你也要忤逆朕”
韩貂寺只觉背后寒毛炸起,忍不住想要逃离此地,忍着恐惧,忙跪下,以额触地,道:“陛下恕罪,奴婢不敢,奴婢这就立刻让下面的人停手撤离。”
朱无视呼出一口气,眼眸中金色褪去,恢复平静,挥了挥手,温声道:“起来吧。”
他知道刚才是迁怒了。
韩貂寺能到今天的地位,对帝王的心理揣摩自然深刻,也知道自己刚才不过是被皇帝当成了发泄怒意的对象。他颤悠悠起身,忙谢主隆恩。
朱无视没有理会他,抬头看了看天上,又扭头望向西北方,视线似是跨过千山万水,看到了北凉王府所在。
……
北凉王府,客房。
盘坐在床上的戴道晋幽幽睁开双目,眼眸中的璀璨星光如盛开的烟花,缓缓散去。
他刚刚以星云世界接通风隐,也收到了对方传来的消息。
半晌,戴道晋轻轻摇了摇头,神色莫名,又阖上了双目,似是对风隐所说朱无视的情况毫不在意,又入定去了。
第五百七十七章 救治
第二日上午,北凉王府门前。
一个俊秀少年和绰约女子相对站立,身边几个下人站在一旁,等着侍候。
少年正是北凉王府世子徐凤年,此刻他伸头伸脑的往府门里看,似是没有人追过来,才松了口气。
那女子见状,不觉轻笑出声,脆声道:“凤年,在自家门口,怎么鬼鬼祟祟的样子”
这女子虽是女儿身,却穿着儒袍,笑意吟吟的站在那,肤光胜雪,双目犹如一泓清水,容貌秀丽之极,脸颊如美玉,眉宇之间透着一股书卷的清气。
徐凤年精神有些不好,闻言嘟囔道:“二姐你不知道,家里来了一个恶人,爹他严令袁左宗对我严加看管,连娘都不让我乱跑,这两天可憋死我了。”
这女子正是徐家二女徐渭熊,她此时返家,刚好撞上偷跑出来的徐凤年。
听到徐凤年的说辞,徐渭熊明眸一闪,问道:“恶人什么样的恶人”一边说着,一边拉住徐凤年,抬脚往府里走去。
徐凤年嘟囔了几下,倒是也没松开。
边走边将这几日的事情说了出来,他知道的不多,只是说府里来了一个穿黑袍的带恶人。
徐渭熊听到穿黑袍,又仔细问了几句,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
听潮阁,九层。
戴道晋手指轻轻搭在李义山的手腕上,一缕气息带着一丝灵神,钻进李义山的体内。
半晌,他皱了皱眉,李义山体内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更为严重,精气神三宝过度透支,身体早就几乎成了一个油尽灯枯的壳子。
得亏北凉王家大势大,除了各种上品灵丹,便是龙虎山的小金丹也是不缺,算是将李义山这条命堪堪吊着。
但即便如此,李义山也活不了几年。
旁边的徐骁见这黑袍人皱起眉头,心也不禁跟着提了起来。
戴道晋松开了手指,顿了下,伸手一指李义山眉心,吐声道:“睡。”
话音刚落,李义山便只觉眼皮一沉,双眼阖了起来。
“砰”
戴道晋黑袍衣袖一挥,气劲卷起李义山,悬浮于半空中。
随后,手腕转动,气劲带动,裹住李义山的一身麻衣,轰然炸开,顿时一具瘦骨嶙峋的苍白体魄出现在徐骁和陈芝豹面前。
戴道晋沉吟了下,伸出手掌,气息涌动间,白皙如玉石的手掌逐渐呈现淡金色。
丝丝缕缕的淡金色血气,开始在掌心汇聚,最后聚合成一滴金色血液。
陈芝豹看见这金色血液,心中一跳,不同于徐骁,他乃是武道中人,据他所知,只有修成传说中的佛家金身才会有金色的血液,难不成这人是佛门的人
戴道晋自然不知道陈芝豹的想法,他屈指轻弹那一滴金色血珠,发出锵锵的金铁之声。
每弹一次,金色血珠便会被分离出一丝,被戴道晋散出的灵神裹挟,融合《天地阴阳六虚唯我自然根本法》的本源道炁,形成一枚淡金色气质针状物。
“锵……锵……”声音不绝于耳。
一会儿,金色血珠消失,只剩下密密麻麻长短不一的淡金色气体细针。
这每一缕淡金色气体细针中除了含有一丝淡淡的本源气血,还有一缕内息,并以灵神加以附着,用以驱使催动。
戴道晋心神一动,悬浮的气针顿时动作起来。
“嗤嗤……”破空声响起。
一息之间,李义山周身各处七百二十处大穴要穴中,除了寥寥几个死穴,均有气针刺入。
带有点点淡金色光点的气针,刺入血肉,这些气针并非静止不动,有的轻轻颤动,有的不停刺入稍稍拔出再刺入,等等不一。
有一较粗气针,插在李义山眉心处,随着不住颤动,只见李义山的眉心逐渐变得透明,气机涌动,似乎有天地精气以金色气针为媒介,灌入其眉心祖窍。
这一把微操,着实让旁边的徐骁和陈芝豹惊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陈芝豹,他修习武道近三十年,儒释道各家高人也不是没见过,还从未想到有人能将内息气血如此精微的进行操控。
这其中代表着什么,陈芝豹比谁都清楚。
他深吸口气,仔细的盯着李义山身上的金色气针,气针颤动,透明针体内的淡金色气流不住流动,异常神异。
随着时间流逝,气针内部的淡金色气流开始转淡,直到消失。
而随后,那一枚枚气针由淡金色转为透明,再转为黑色。
戴道晋感受着李义山身体的情况,刚刚气针内部的淡金色本源气血,被用来刺激李义山体内的血肉生机,祛除死气,附着的那一缕道炁内息则用来给其疏通奇经八脉。
神气之所游行出入也,经络通则气通,气通则神生。
看到所有的气针尽皆化为黑色,戴道晋心神再动,顿时气针离体,随后聚合,化为一团漆黑的带有恶臭的气团。
戴道晋随手一甩,将黑色气团送出阁楼外。
李义山的体魄仍是瘦骨嶙峋,不过却再无苍白之感,原本惨白的脸色也有了几分血色。
戴道晋收回气劲,李义山失去支撑,身体跌落下来,被旁边一直准备的徐骁接住,盖上衣袍。
徐骁感激道:“多谢先生。”
他虽不是医者,但到底是个修到二品的武夫,对一个人的气血精神还是能感知到的,往常的李义山浑身生机断断续续,哪有现在的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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