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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为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叶微青
柏律以前哪去过这种地方,但猜也能猜到,这地方都挺可怕,里面每一个都不是善茬。可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被动地寻求庇护,而是主动攻击,还问:“能给我一把枪么?”
谢隽廷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嘲笑他异想天开监狱里带枪,这是来蹲牢子的么。
柏律还不死心,“小的就可以,里面不装子弹都行,我可以用来威慑别人。”他不在意地挑眉,“只要给我一把枪,让我在里面呆多久都可以。”然后还要趁机损一下谢隽廷,“至少比面对你轻松多了。”
谢隽廷当然不会跟柏律一样,非要在口头上争出个强弱输赢,丝毫不想斗这种无谓的口角。而且昨晚已经跟柏律正面冲突了一次,今天根本不想跟这个人说话。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那个地方。
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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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怎么不害怕紧张,但进去了还是不了皱起眉。
这个地方不大,可容纳的犯人也不多,房间独立隔开,但十分逼仄狭小,除了一张单薄的铁架床就没有别的。只有顶头的两间开了个很小窗户,其他都没有。
柏律被狱警领着进来的时候,经过那些阴暗的房间,立刻响起了一片口哨和狂妄的嬉骂声。
“哟,新的牲口。”
“快看看,这不是那个谁养的狗吗?”
“□□烂了就扔到这?”
“长了一张欠操的脸。”
……
感到不适和生气的似乎只有柏律一个人,谢隽廷和那个狱警,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对这些污言秽语也充耳不闻。被关起来的犯人,破罐破摔,最为肆无忌惮的,什么话都敢讲。
其中还有几个人特别大胆,嘴上过瘾还不算,竟直接将手从铁栏的缝隙间探出,手臂伸得老长,甚至有个人直接抓住了柏律的衣角。
柏律一把摔了那人的手,吼了句,“滚!”
其实,监理所的犯人已经是所有监狱里面最不敢放肆的,毕竟他们很多人只是待审,未来还有可能无罪释放,为了顺利出去或者减刑,多少会敛点,不像那些末路的重刑犯甚至死刑犯。但罪恶聚集的地方,就是这样,以恶生恶,肆无忌惮地蔓延。
一点都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柏律第一次为拿了程奕扬的身份而感到后悔,如果一直乖乖的,行为无罪可挑剔,是不是就不用跟这些鬼地方沾边。
但事已至此,过多的后悔是无用的,只会让自己懦弱。而且仔细想一下,他一点都不后悔用了程奕扬的身份,毕竟这让对谭沐的复仇快了不止一倍,那个老女人死期将至!
想到这一点,柏律就觉得自己可以安心坐牢,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再多想,只管应付接下来的就好。
不就一个月么,咬牙撑一下。
他可是柏律。
能难倒他的事到现在还没出现呢。
谭沐、柏宸、谢隽廷这些人他都能见招拆招,现在会怕这一群锁在笼子的畜生?而且说实话,现在这种时期他宁可在牢里关着,因为不管是柏宸还是谢隽廷,他对付起来都比这耗心力百倍。
狱警把他们带到了倒数第二个小隔间,然后识趣地走远,到一个地方站定,腰板挺得直直的,目不斜视。
柏律环视一圈,墙角潮湿长了霉斑,坐在床上,发现那个床板真是薄的可怜,被褥也是,这地方看起来也没有空调,天气一冷真的不会冻死人么。
谢隽廷看了眼腕表的时间,距离航班起飞不到三小时,他转身欲走。
“等一下。”柏律站起来。
谢隽廷无情无绪,就那么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真的不能给我一把枪吗,”柏律露出委屈可怜的神情,“我只是用来防御,不装子弹都可以,要不……假枪也行……那房里那个模具就挺合适。”
“每个人都能拿枪,还要狱警干什么,”谢隽廷每次都要跟柏律解释这些最基本的常识,“在这里拿枪,是犯罪。”
柏律只能叹口气,“好吧。”
谢隽廷转过身,柏律却立刻上前拉住他的胳膊。
“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一个月以后。”
“能不能再早点?”
“不能。”
谢隽廷现在根本不想继续扯这种关于刑期、□□一类的无法被改变的既定事实和规则,纯粹是浪口舌。
柏律看着眼前的人,可谢隽廷还是纹丝不动,他突然伸出双臂,一把抱住了对方。
“这可不像你。”谢隽廷漠然地说。
昨晚还横眉冷对、僵持不下,今天却又能情意绵绵,也只有柏律能这么切换自如,谢隽廷可做不到。不过,这句“不像你”倒不是说这个,而是在说柏律装害怕。
如果连这种地方都要胆怯一下,那这个人谢隽廷是不会再感兴趣地这已经不是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柏律了。
“这里太阴森,又冷,”他低低的声音在谢隽廷耳边响起,“抱我一下行不行,就一下。”
又不是生离死别,只是关押一个月而已,刑期短成这样,在谢隽廷看来根本不足挂齿的一件事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苦情戏码。心情好的时候还可以看柏律演一演,但心情不好的时候……尤其是现在还要抓紧时间赶去机场。
“之后的一个月都要分开,连抱一下都不行吗?”柏律仰起脸来看着他,眼神倒真的很动人,“谢隽廷……”
他叫他名字时,那声音真是柔柔的,跟平常比显得十分腻人。
最后,他终于抬手抱了他。
柏律紧紧贴在他怀里,一只手也揽着对方的背,另一只手则按在对方胸口上。
抱了大概有半分钟,柏律缓缓松开他,这才走到一边让开道。
“你走吧。”这一结束他就低下头,都没再看谢隽廷一眼,脸上是毫无感情的冷漠。
又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脚步远去的声音。
对方离开了。
“少爷,一切还顺利吧?柏律有没有闹?”
“挺乖。”
竟然主动要求拥抱,乖得有点过分。
“小少爷在那边等你,可以检票一起进去。”
谢隽廷快步地往那边走,周凌跟在后面。他这回也不用跟着去德国,但必须把人送到登机口。而且,对于律少爷,谢隽廷肯定还有些话要交代。抽空去看望一下这种,心照不宣,哪怕不说周凌也知道。
“你帮我把他盯紧点,别让他闹出事来。”
“肯定的,一有情况我就跟您汇报。”
“柏家那边,有什么奇怪的动向,及时告诉我。”
“嗯!放心,自从上回你给了柏家人情之后,柏宸就手了,没死咬着那件事不放。谭沐最近的状况很不好,可能真的大期将至,所以柏宸这几天都在医院,而且还准备转到国外。柏律跟谢棠那次虽然不够周密,但看样子,效果还是很好,也就柏律敢这么豁出去。”
“少爷,您还有别的要嘱咐的吗?”
“没有,”谢隽廷牵起点点,跟周凌说,“我走了。”
周凌鞠了个躬,正准备离开,却看到谢隽廷突然皱起眉。
他赶紧问:“少爷,怎么了?”
“东西掉了。”谢隽廷下意识地朝刚刚走过的地上看一眼。
“什么东西啊?护照和机票都在这呢不可能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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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手铐。”谢隽廷用手探了一下外套内侧的口袋,发现真的没有。
原本放在那里的一副手铐,现在已经没了。这原本是给点点用的工具,因为小孩晚上在飞机上睡觉经常无意识地掉下去,有一次还滑着把额头磕伤,点点自己想了这个法子,睡觉时候就把脚和横杆栓在一起,这样就能放心。手铐是特殊材质定制,很轻巧,也比一般金属手铐软很多,里面嵌了一层缓冲,不会发出声响也不会伤到皮肤。
谢隽廷第一次拿来试试,结果就没了被谁偷去简直不言而喻。
周凌看到谢隽廷的神情也明白过来,“您放心起飞,我之后会去找律少爷要回来。”
“算了,”谢隽廷说,“留给他吧。”
一副手铐而已,应该不会被柏律拿来当作凶器。
周凌无奈地调笑道:“还好您今天没随身装一把枪,否则啊,肯定也会被他弄走。”
第六十八章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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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律以为能偷到抢,结果没有,就一副破手铐。但有个玩意总聊胜于无,他还是留下了。
这里的生存法则很简单,刚进来的前几天若是没事,那么后面就会一直没人敢招惹,但如果前几天就被某个畜生玩到很凄惨的境地,那么以后也会一直这样,人人都能踩到你头上。
除了吃饭必须去食堂,其他时间每个人都待在各自的房间里,只要是相互隔开的,哪怕冲突再激烈,也只能是口头上,怕就怕聚到一起。所以,每日的三餐时间成为柏律最警醒的时刻。
今天早上排队往外走的时候,他看到有一个房间里,那人半身似乎被打残,双腿吊在床沿,白色的裤腿被大片斑驳的暗黑血渍覆盖,怕是得有好几天,血迹都凝固了。那个人看起来不仅瘦小还很虚弱,宽大的囚服罩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这种时候狱警会来给人送饭,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餐点才会被单独送到牢房,只要手脚没断还有行动力,就必须自己去食堂打饭。
柏律看了暗自心惊,不知道这种惨状是被狱警打的还是被那些犯人打的,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由于多看了几眼柏律的脚步就稍微慢了点,结果走在他后面的那人就将他狠狠一推。
他差点摔倒,还好稳住。
在这种地方,前前后后还有那么多没安好心的人都瞧好戏似的看着,这一摔,简直就是给自己招欺负。
他回头狠狠地瞪了那人一样,后者却一副找茬的模样,“看什么看?!”
妈的!
柏律没再理会。
然而,这个鬼地方可不是那么好适应的,冲突就算避开一个,还会不断地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忍一次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都来找茬。
柏律不理,但并不是忍耐,他自有他的算计。
蹲监狱的本来目的是避开柏宸对自己的苦追死咬,反正一个月的牢饭必须得吃,不如就趁现在。他知道柏宸那个疯子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但没想到柏宸居然有本事追到监理所这种地方来。当然,柏少爷自己肯定不会亲自来这种鬼地方,而是找了犯人替他动手。
反正都被关在里面,下起来手来反而能肆无忌惮。
柏律正吃着干瘪瘪的饭粒,突然一个站到他面前,还来不及反应,餐盒就被整个掀翻,那人动作也十分快,根本措不及防,汁水和饭粒砸了柏律一脸。
周围的人立刻哄笑起来。
“不是柏家的医生么,怎么也进来了?”
那人一脚踩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当然,坊间只知道那个为柏少爷办事的程奕扬,并不知道他是谢隽廷的人,毕竟柏律的脸还没换回来,这些人当然也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罪名被关进来,传言说的是出了医疗事故还得罪了柏少爷。
绿色的汤汁从脸上滴下来,有些还顺着脖子滑进衣服里,柏律感觉很恶心,但忍着没用手去擦,而是冷着一张脸,慢慢站起来。
他身型修长,站起来并不比对方矮。
两方对峙这种气氛让其他犯人像苍蝇一样,寻着打架斗殴的气息迅速聚集,还在旁边起哄,说什么看点颜色看看快搞死这个新来的之类。
那人把自己的关节拧得咔嚓作响,还装腔作势地用那种淫.秽的语气说话,“小骚.货,柏少爷可是交代过我,让我好好教训你,你想要哪种训法,嗯?”
此话一出,口哨声此起彼伏,周围又张狂地叫道干死他现在就上。
柏律熟若无睹,只是抬手把铁质的餐盘拿了起来。
这铁也太薄了,砸过去估计不怎么疼。
那人突然伸手,一把揪住柏律的头发,让他仰着面,“听说你很得柏宸青睐嘛,不如先说说,你都是怎么办到的,”他眯起眼睛,危险凶狠又有些不怀好意,“是不是靠后面……”
话还没说话,柏律就拿着那餐盘,迎头打了下去。
然而很不幸,对方显然是练过的,柏律砸下来他根本丝毫不怕,也不躲,就硬是挨了那一下。那餐盘又薄又宽,根本不适合作为打人的武器,哪怕柏律使了很大劲,效果也极差。
那人被激怒,一拳挥过去,狠狠打在柏律肚子上。
柏律那经得起这样凶狠的拳头,痛的当即弯下腰。他用力抓住那人的手,但这对于一个练过的打手来说,根本就是无用的抵抗。
对方抬起脚,重重踢过去,把柏律踹得整个人都往后一翻。
柏律忍着痛爬起来,随手抓起桌上的餐盒,不管是谁的,统统都往那人身上扔过去。有一个砸在对方额头,那人痛得嘶了一下,无疑被激怒地更甚,立马走上来,揪住柏律的衣领,将人拖起来一阵猛揍。
柏律知道,像自己这种没有学过柔道拳击武术其中任何一种的弱鸡,一旦进来这种地方,不了要被当一次沙包的命运,他昨晚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也告诉自己要忍着点痛,千万不能叫唤,这样会显得弱,会激出暴徒的施虐欲,以后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来糟蹋他。
服软,是只对谢隽廷才用的招,因为谢隽廷稍微吃点软,用硬的,他只会比自己更狠。但对其他人,柏律并不会轻易服软,因为他知道,其实大多数人都跟自己一样卑劣,欺软怕硬。尤其监狱这种地方,服从,恰恰是最愚蠢的方法,无疑昭告所有人,自己是可以被凌虐的弱者。
柏律紧紧咬住牙关一声不吭,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后来连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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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做不到,鼻子流血嘴巴也流,整张脸的下半截几乎就是被血糊住。还有旁边几个人都上来踢几脚,反正他现在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任人揍。
那人蹲下来,揪着柏律的头发,“你接着在我面前示威啊,”他用力摇晃着柏律的脑袋,“现在拽不起来了吧,骚.货!”
他又用力地在柏律脸上扇了一巴掌,“你再敢还手试试!”
“不敢了……”柏律艰难地摇头,“再也不还手了,请放过我……”
只要一开口,还在流淌的鼻血就往嘴里灌,满嘴恶心的腥味。
那人终于满意地手,“管你以前是什么,只要到了这里,在我面前,你他妈什么都不是!”
他颇有气势地走回去,随便挑了个椅子坐下,把手上的血迹在衣服擦干,“给我放尊重点,以后才会让你好过点。”
他架起二郎腿,像看蝼蚁一样瞧着在地上艰难爬起来的柏律。
似乎已经被揍得发懵,他嘴里喃喃地虚弱念着,“不要再打了……”
“四肢一条都没废,老子算是给你面子。”
柏宸说要把这个人好好教训一顿,让他长记性看下回还敢不敢把人用了就跑,但又明确说不能把柏律弄残。
柏律竭尽全力才把上半身勉强撑起来,伸出手想要抓桌上的水杯,汗水和血水融在一起,气喘吁吁,极度的渴。
但那人却走过来,还将水杯抓了起来。
“想喝水,求我啊。”
他把那杯凉透的水直接浇在柏律头顶上,细小冰冷的水流从头顶一直流到脸颊,和血水混在一起,被这么一倒里面只剩下小半杯。
“你曾经怎么求柏宸的,现在就怎么求我。”
他根本没有求过柏宸从来都是利用,但此刻这种话肯定不能说。
周围的人都在看好戏。
柏律虽然被打到半死,但脑子还是很清醒的,他知道,输了这一局,以后将是无穷无尽的折磨,每个人都会给他碾一脚。
不动声色地吸气,柏律硬撑着,勉强跪起来。可是才把腰背挺直就痛的又弯了下去。
看来现在真的是连站都站不起来。
弱到不可思议,这种人居然还能跟在柏宸身边,不耐打,当沙包都不配。
那人又蹲了下来,抓着杯子的手在柏律面前晃来晃去。
柏律虚弱无力地抓住他的手腕,“求你,给我喝一口……”
“看看看,这个骚.货在求我呢!”那人朝四周逡巡一圈,就像赢家脚踩弱者朝所有人炫耀那样,“柏宸的大红人啊,你也有今天……”
这种自负的时刻恰恰是最让人有机可趁的。
他那手还搁在柏律面前,视线却投向其他人。
大抵是笃定柏律现在已经毫无还手之力。
柏律贴着地面把手铐掏出来,然后飞快地,“咔嚓”一下直接就套住了男人的手,男人听到声响才低下头,刚反应过来还不来及有任何动作,柏律就直接把手铐的另一边扣在了近在迟尺的椅子腿上。
食堂的椅子都是固定的,铁柱打的椅腿,这一铐整个人都别想再动。
在对方惊异的眼神中,柏律缓缓站起来,双腿还痛得发抖,膝盖也没法完全伸直,但这并不影响他起身。
“你他妈干什么!敢铐我,我弄死你!”
柏律冷笑一声,把嘴里的血沫吐到那人脸上,“让你看看到底是谁,弄死谁。”
角落处有把扫帚,这种枝条捆出来的玩意威力并不大,但总比徒手好。柏律拿着它过来,二话不说直接开打,皮开肉绽的爆裂声让周围的人再次兴奋地尖叫起来,但没有一个人敢上来拦。
不管谁打谁,只管看好戏。
而且这种状态的柏律有一种嗜血的疯狂,挥动条帚的动作竟然一直没停,特别猛烈,根本没人敢真的靠近。
后来那条帚直接被打折,断成两半飞出去,柏律再没有别的武器,但他可不会就这么算了。任何敢欺负自己的人,他都要十倍地让对方偿还。他可没忘,自己的职业是医生,哪里能让男人最痛没人比他更了解。
他把飞出去的扫帚重新捡起来,断面是圆形,而且断的参差不齐,很有些尖尖的部分。
一开始,对方硬撑着死都不翻身,一直拿最坚硬的肌肉纠结的背部对着柏律,以此作为自己的防御,可到底只是肉身又不是铜墙铁壁,柏律在他背上打折了条帚,背上全是血珠子,把白色的囚服浸红。
柏律又用脚把人翻了个身,手被铐死,上半身翻不过来,只能拧巴着下.半身。
好像其他人都猜出柏律要干什么,直接吹响口哨给他当号角。
柏律丝毫没有犹豫,拿着那个断面,直直地往那人身下狠狠一扎。
“啊!”
凄烈的惨叫几乎响彻整个监狱。
扎一次还不够,柏律瞪着发红的眼睛,还要扎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每次都伴随着男人凄惨的叫声。
显然已经处于癫狂状态,柏律甚至都没留意到男人的惨叫越来越无力,直到鲜血如同破堤的洪水,从男人两腿之间的部位奔涌而出,很快就把裤子浸透。
一股浓郁的腥味迅速蔓延。
最后一次下去之后,柏律还把那截断面左右拧了拧。
男人痛的脸上毫无血色,连叫唤都无力。
柏律终于肯松开手,这次,轮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算你运气好,在这里碰到我还能勉强留半条命,要是在外面,”他用脚尖狠狠地踢了男人那里,“我能用刀子完整地把你这里卸下来!”
他转过身,人群自发让开一条路,他走远,任由那男人身下的血越流越多。
反正死不了,但估计能疼很久很久。
这一下,再也没人敢招惹他。
柏律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人们那么喜欢暴力,这玩意本质跟权势金钱一样,肆意挥霍会给人带来快.感,而且是极大的快.感能够成瘾的那种。
回到自己房间,柏律连身上的剧痛都顾不上,好像心底所有的阴暗面都通过暴力的方式宣泄了出去,竟然有种酣畅淋漓的畅快感。
他躺倒在床上,过了三分钟,才从那种快.感中慢慢出来,转而意识到自个身体真他妈的痛!
果然是柏宸的办事风格,没达到目的绝不善罢甘休,竟然能追到监狱来打自己,下手还这么狠!
柏律听到外面有响动,应该是午餐时间结束,狱警赶着犯人回来。虽




指腹为侵 分卷阅读110
然痛得发麻,但还是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很肆意地盘坐着,双手搭在膝盖上,神情阴鸷,那股阴森的气势做得很足。
果然,经过他房间的犯人都不敢再对龇牙咧嘴地挑衅。
但没一会儿狱警气冲冲地拿着电击棒跑过来,用力砸了几下他房间的铁门。
“人是你弄伤的?!”
柏律没有回话,他才不会傻到直接承认。
“你他妈的快把人弄死了!”
“救不活我怎么跟上面交代!”
“该死的!谁让你把人打成这样的!”
柏律权当没听到。
狱警要被他气死,这才来几天啊就敢闹出这么大个事,简直就是个灾星!
不管对方怎么骂怎么砸门,柏律仍旧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
柏律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感谢谢隽廷,如果不是当初他让自己尝到此生最痛,那今天这场暴打他可能就忍不过来。如果不是先前被禁锢过,这场牢狱之灾他未必能欣然接受。对现在的柏律而言,没有什么能比生孩子更折磨。当年他剖腹的时候,医生是生手,耗了很久后来麻药功效都快过去,柏律痛到休克,晕死过去。女人事后还说以为他当时真痛死在手术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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