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民国明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即墨伦珊
早知道是这个结局,两边也就不用白拉扯这么长的时间了。巡捕们在中间说和,沙逊洋行的听差也态度殷勤,还要更进一步的结交相识。
鸭舌帽们见好就,拿了钥匙拱手告辞,出门开了汽车离开。
吴九山叹了一口气:
“平安的名头已经好用到如此地步,我只怕会有人假冒。”
鸭舌帽们笑哈哈的:
“出了大事情,自然有上面处理,我们也操心不了那么长远。如果是小事件,平安的每个人自然会尽力,这个叫做主人翁的神啊。”
他们说的是工厂里刷在墙上的口号了。
才几句话的功夫,汽车再一次在布料行门口停了下来,用钥匙打开了门,三间铺面空荡荡的,拉一下水门汀柜台的灯绳子。房间里连白炽灯都被拧下来带走了。幸好马路牙子上的路灯雪亮,可以借一些光儿。
一个鸭舌帽问:
“搞这个东西,三个月能有什么用?”
吴九山摊手:
“我那里知道那?这不是话赶话儿的,赶到这个份儿上了吗?”
几个人相互看看。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白瞎了半天功夫,去吃百乐门跳舞吧!”
“我看还是去书寓吃茶的好,就离得这里不远的地方,茶水白嫩。”
……
等第二日,吴九山一大早就先去了张公馆找女助理杏子。问过她并没有新的安排,才又赶去码头仓库,给保安队们再放两天假。
他力旺盛,是闲不住的,想着上次的布料生意全赔掉了,那些染料的效果,布匹的销路完全不知。也十分惋惜。
这次阴差阳错的又得了一家布店的三个月使用权,吴九山考虑了一下,还是打算再做一次,因为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天在平安科学院,女先生张美溪说过的话:
“科学也并没有什么高低之分,都不过是为了人类服务的。”
说干就干,吴九山再次按原来的方子配置了染料,购买了一批上好的棉白布。借了一辆皮卡运去上次染布的福花大染坊。
才只过了三个月的时间,福花大染坊居然已经经营不下去,关门大吉了。吴九山又*了点功夫打听,换了一家口碑不错的染布坊委托下去。
山不转水转的,这家染布坊有一个新雇佣的小伙计,带了点口吃的。
两天忙活下来。那边张公馆里的女助理杏子总算是把押送货物的事项安排好了。吴九山再次担当重任,拍拍屁股,坐着大洋轮去东北了。
和上次不同的是,他这次将布匹和店铺的事项。统一委托了鸭舌帽们处理。
盛夏的艳阳高高挂在天上,云是白的,天是蓝的,染布坊的小伙计呆呆的望着工架上挂着随风飘起的布匹,惊叫起来:
“,虹虹虹。啊布!”
正好鸭舌帽们开车来货,冲着小结巴伙计笑:
“虹布啊,这个名字不错,就叫这个了。”
兜兜转转了这么多次,经历了来来回回的拉扯,虹布又叫回了虹布的名字,因为这实在也算不上是名字,而是很具体的特征吧。
鲜美亮丽,唯有夏日雨后,天边那层层叠叠的虹才可以比拟。
布料一条街上,三间店铺门廊大开,鸭舌帽们挂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的响过,虹布批发店正式开业。
本店只售卖一种布匹,颜色倒是有十来种。
哗啦一声,看客们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虹布再现人间!
“咦,虹布又总算到货了啊。”
鸭舌帽们茫然:
“我们新起的名字,第一次卖,那里来的又?”
看客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将手摸向了布匹,还是原来的颜色,还是原来的手感。
“老板?我们可是老客了,私下给您做了多少宣传那,咱们还是按照老价格吧?”
鸭舌帽们可不是省油的灯:
“什么老价格?你们想强买
穿越之民国明珠 分卷阅读372
强卖吗?我实话告诉你,就是每尺一毛五,不讲价,不讲价,我们可是不讲价的。”
客人们相互看看,哈哈大笑:
“对呀,对呀,老价格就是一毛五呀!”
宾主尽欢,一片和谐。
这次的买主都太凶猛,甚至在店铺里就上演了拉扯决斗,手快有,手慢无。一万米的虹布一天卖空。
一个鸭舌帽噼里啪啦的拨拉算盘珠子:
“一千五百块,整整的,一分儿都不差,一分钱都没有人讲的,一个布头儿都没有剩下。我们发达了啊,要我说,咱们还干什么药厂啊,干脆就做卖布的老板好了。”
另一个鸭舌帽正在翻看一个竹纸本子,上面记载了继续要求订货的名单:
“怎么是我们发了,这个都是吴九山那小子的。”
“哎呀,好兄弟,分的那么清楚干嘛!咱们以后就跟着他一起混了。”
其中一个最冷清的,言语冷清至极的打破了热闹气氛:
“跟着他混,药厂的班还要不要上?我们伟大的理想那?不要追随山东先生了吗?”
一个鸭舌帽抬手,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使劲儿的抓在手里:
“那个,啊其实,咱们先赚点钱,再回去平安上工也是一样的吧?”
虹布再现人间,几个鸭舌帽为自己的前途犹豫不定的时候,整个苟延残喘的纺织业都被惊动了,行业大佬纷至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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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7原来药厂里也有这么多俊秀青年那
做买卖的人家,讲究的是回头生意回头客,好店家好货物,会一传十来,十传百。 所以上次吴九山委托人销售的虹布也是很快传出名声来。
有了第一回的,这个第二次的情况又根本不同了。还是原来的店铺位置,原来的价格质量,这次简直就是一传百来,百传万。老客们早就迫不及待了。然而这些人或者是零售贩卖的,或者是自己家穿分给亲朋们穿的,都还是小意思。
更加来势凶猛的是纺织工业行会的大佬们,早在两个多月前他们就已经知道这种布匹的染料鲜亮不掉色,还除霉。
所以也派了些人手出来打探,无奈吴九山留下的痕迹实在是太少了。这次虹布再现人间,几乎就是当天的晚上,所有的大佬都得了消息。
好人也就算了,其中还有两个坏的,晋华纺织厂的老板满脸横肉,华新纺织厂的老板尖嘴猴腮。这对狼狈为奸的坏蛋朋友也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他们立刻带着打手出发,等到了布料一条街的虹布店,发现已经有几个熟悉的同行在了。大家一起敲门拜访。
鸭舌帽们因为从一开始就沾过平安名头的好处,所以出来办事,有的没的,历来是要报一报这个出身家门的。
现在他们算完了账目,数完了钱正准备回家睡觉,忽然看见呼啦啦这么多人来拜访,也是吓了一跳。
然而他们依旧是首先报了家门:
“我们是平安药厂的。”
纺织业的大佬们互相看看,一起拱手说:
“难道虹布的染料是一种药剂?”
反正都是化学品,这样也说的过去,但是鸭舌帽们却不明确答复: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现在已经没有货了,下一批再等通告吧!”
鸭舌帽们礼貌的将大佬们请出店铺,把布店的大门一关,上了封条。这些染布的染料都是吴九山一个人配置的,他们也不知道,没货了。得发电报通知吴九山。
大佬们看鸭舌帽们这么不客气,也有些生气,然而有求于人,加上平安药厂的背景太硬。所以也没有办法。
“再会哇,等通告吧!”
鸭舌帽们胡乱拱手几次,开起租来的卡车押送了刚到手的现大洋扬长而去。
满脸横肉和尖嘴猴腮功利心思更重一些,他们一直跟踪在后面,直到看见这些人是真的去了平安药厂的大门口。朝着门卫出示了工牌把汽车开进去了。
晋华和华新的工人总的加起来,倒是也和平安是差不多的,然而利润和名声,那就完全没有可比性了,所以坏人们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只好灰溜溜的回家。
事情当然是不算完,纺织业的大佬们不来硬的来软的啊,很快打听到了鸭舌帽们的来历底细,那天的鸭舌帽可是去巡捕房喝过茶,也跟房东的听差闹过意见的。
硬的不能来。软的他们也非常擅长啊,伸手不打笑脸人。纺织业大佬们的帖子流水一样送到平安药厂的门房里。
鸭舌帽们被这些拜帖也是闹得烦了,所以花了些钱,一天一封电报的发到东北去问吴九山的意见。
这个时候吴九山还坐着轮船在海上漂那。
大佬们送拜帖去平安药厂寻访染布奇才,上海的大小报纸编辑们立刻也得了消息,想要采访。其实关于平安的事,大小报纸们也是早有点认命了,新闻虽然天天有,但是采访到本人的可能太小。
所以有些报纸的编辑和记者干脆连药厂也不去,直接去找自己惯有的小渠道。找报纸的撰稿人们,撰稿人们有的是真有点可以打听的小门路,我二舅的邻居的大表姐她家的孩子在药厂了做工,还是个小头目那。或者也有些撰稿人是关门闭窗、万事不问。全靠一支生花妙笔胡编乱造。编的再离奇,民间也是会有人信的。
《山东先生发明除霉染色剂》
《山东先生贩卖虹布》
除霉染色剂和虹布虽然吸引眼球,但是无论如何也不敌山东先生几个字有广告效果那,这样写报纸的标题才够吸引眼球。
……
张公馆里,张太太要负责处理东北高校长送来的特产,该仓库的。该送人的送人。她的私人厨子还推荐了一大串擅长料理东北野味的厨子,所以还得写帖子请也挺累的,幸好黄小姐们每天都过来报到给她撒娇凑趣。
张太太过的倒也有趣,这天一个黄小姐拿着报纸说笑:
“也不知道这个虹布是个什么模样?是轻纱一样,飘飘摇摇的?”
张太太笑:
“你问我可就是问对了,我正好知道,其实就是普通的洋布吧,听说是结实耐磨的,小户人家才买来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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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姐们围着姑妈问:
“姑妈见过?”
张太太摆手:
“我倒是没有见过,听说见过的人也已经很多了,就是你们姑父,不是天天去平安药厂那边帮忙记账吗?他说的,他到几个纺织厂老板的帖子。”
“原来是这样啊!”
黄小姐们失去了兴趣,又纷纷追问起其它的:
“真的要杀鲟鳇鱼吗?”
张太太说:
“这边的水并不好养那鱼,所以活到现在也不容易了,所以厨子说,还是杀了的好。”
黄小姐们眼睛亮亮的:
“那样一条大鱼,可是要办一场大宴了?”
张太太很倚重侄女们:
“你们有什么好注意?”
……
等到晚上,张家大爷回来,张太太也凑到他身边问:
“你说那个虹布的新闻,现在怎么样了,那几个年轻人你见过没有,长得怎么样?”
张家大爷坐在床上,把眼睛微微的眯起来想了一下,才评论说:
“看着都是气神旺盛的孩子,也十分讲究恭敬礼貌。”
张太太挨着张家大爷在床上坐了,用胳膊撞击一下她的先生:
“哎,照这么说,也算是青年才俊了啊,其实平安药厂里做头目的,跟平安学校里做教员的,倒是也挺般配那!”
张家大爷瞪她一眼:
“你胡乱说什么那?”
张太太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本来看着平安学校的学生们都不错,老太爷说差了辈分。现在可好了,药厂里也有不少青年才俊那!正好咱们家要办一场鲟鳇鱼宴,就请他们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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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高扎棚迎接吴九山
东北大庆,一处密林里,一只呆萌小鹿借着茂密灌木丛的掩护,瞪着水汪汪的大眼儿望着一处林间平地。
平地已经进行了简单的清理,用不锈钢长筋加橡胶线布,竹油布,搭建起一排临时的工棚。
几根结实的木料插在一起,撑起一口装着清水的铁锅来。名人高师平安学校的高校长穿着一袭二蓝布的长衫,半跪在地上用打火机点了火,鼓起腮帮子吹呀吹。他在自己煮新鲜的蘑菇汤。
等他送的礼物到了上海,张美溪很快回了他一封电报:
“这些能见小人儿跳舞的蘑菇,其实是含有轻微的生物致幻剂,所以高先生以后还是少吃吧!”
少吃吧,少吃吧。
高先生对这句话可是有不同的理解。少吃吧的意思就是不完全禁止吃啊,还可以少量的吃一点儿那。
所以高校长每次出门搞勘测,都会给自己煮一些蘑菇解馋。
吴九山负责押送一批货物,从上海到大连轮船走了两天,大连到大庆,江河湖海,水陆地交替的颠簸走了四天。
刚吃完清水煮蘑菇飞龙汤的高校长高兴的接见了他。
吴九山汇报说:
“上海那边,给先生送来一架飞机两个飞行员。”
坐在一边的钱主任也笑呵呵的打趣:
“我说不用往上海送东西,难怪你坚持非要送,竟然也还能有这样大的获。”
高先生得意洋洋的样子,话却反着说:
“并不是那些野物的原因,那点野物能值得几个钱?这个飞机,我已经猜到了上海那边是送过来有大用的。”
钱主任也凑趣的配合了一句:
“什么大用那?”
高校长哈哈大笑,伸手一指吴九山:
“飞机是用来把他送回去的啊!”
让吴九山押送过来的飞机,目的是把他送回去,这样的逻辑显然是说不通顺的。但是现在用起来显然是刚刚好。
高校长手里已经到了十几封催促吴九山回上海的电报,他用手使劲的拍一下吴九山的肩膀,笑着说:
“好。好,好,青年是祖国的未来,你将来必定大有可为的。”
于是吴九山到达大庆之后两个小时。连歇息都没歇息,打了个转圈儿,就又被他亲自押送过来的飞机载着送回了大连。飞机的动力还不够,不能直接把吴九山送回上海,所以要从大连再次搭乘洋轮回去。
吴九山这次是轻装简行。带了两个保安,并几大包肉干吃食。轮船很快,只要两天时间就可以到上海。
比轮船更快的是电报,高校长早已经用电报将吴九山回去的具体时间通知了上海。
正好纺织业的大佬们流水不断的送拜帖到平安药厂,张家大爷也是有点烦不胜烦,干脆公布消息说:
“你们要找的吴九山吴某人,后天中午坐德国的洋轮到上海,停在黄埔码头,你们直接去找他吧。”
这下整个纺织业行会都热闹非凡起来,所有的大佬们汇集在一起商量利益的分配。其中有一个讲:
“我们说怎么分配有什么用,还是等那个年轻人来了再说。”
另一个建议说:
“我们总是要摆一次大宴来招待他才好。”
大家纷纷点头,其中有一个建议说:
“我家的厨子有一道拿手菜,红嘴绿鹦鹉,就是用到上好的香椿,所以我今年一直养着一株红嘴香椿树,可以奉献出来。”
另一个也凑趣说:
“我们家的厨子最近倒是有一个好门路,弄了些新鲜的菜色过来,东北的物产,我看着也非常拿得出手。”
当时晋华的老板满脸横肉和华新老板尖嘴猴腮也在座。他们建议说:
“他从东北来,什么东北的好物件没有吃过?你还要拿东北的菜色招待,是不是缺脑子那,我看这些人。都是顶爱面子那,我们不如在迎接的排场上下一些功夫。”
诸位老板虽然厌恶这两人的为人,但是见他们说的也不错。就跟着议论纷纷说:
“那就在码头上扎一个欢迎的棚好了。”
棚是前清时候的规矩了,当时迎接大人物,一般是迎接大官员的时候,才会用纸扎起一座五的牌坊来。请锣鼓手助兴敲唱一场。
当天晚上大家议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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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迎接的仪式依旧是各家出钱凑份子,当下有出一百的,也有出三百的,然而纺织业可是当时上海排在第一位的工业行业,所以总算起来,数目竟然惊人,又都是现钱。
第二天就请了裱糊匠人,在码头上操办起来,一下子又惊动了更多人。有看热闹的是市井小民,也有过来采访新闻的各路记者。
到第三天,一切装备停当,裱糊匠人们竟然用纸把棚扎出五层高来,在盛夏的太阳底下熠熠生辉,金光灿烂,七辉煌。又早就准备好了一排的军乐手预备演奏。
围观群众,相干的不相干的人员围起来,里三层外三层的。
德国的洋轮十分准时,到中午的时候,正点到了黄浦江码头,吴九山因为已经毕业,所以不好再穿平安的学生装。他穿了一套很普通的青布中山套装,头上一顶赛璐璐的鸭舌帽,带了两个平安的保安,在德国的洋轮上张望:
“不是说有人接待咱们吗?只不过今天什么日子,怎么这样热闹,怕是不好找人了。”
“没人接也没关系那,这是回上海,到处都是熟悉习惯的,等下下了船,随便喊一辆黄包车好了。”
这次行程匆忙,所以也没有带太多的行礼,叫黄包车也很合适。
然而洋轮的甲板刚刚跟岸边接驳起来,立刻就有他的鸭舌帽朋友们来迎接了,并且说明码头上的阵仗,都是为了他而来。
一时半会儿的也讲解不清,反正鸭舌帽朋友们将吴九山放上一辆卡车的后车斗里,就让他那样扶着把手露天站着。
一路上两排都是迎接的纺织厂老板们。大家拍手欢呼,本来已经是春风得意,人生巅峰的状态了。迎接的礼节置办成如此周全热闹。
可是吴九山的卡车开出去几十米远,就有一个中老年妇人,带着两个半大的少年儿子跪倒在卡车头前,哭天喊地。
来人是以前吴九山委托销售布匹的布行老板妻儿,布行老板已死,他的家人千方百计的打听出来吴九山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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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9入住国际饭店
德国产的戴姆勒的高底盘皮卡,全上海也才不到三十辆,现在黄浦江码头上,一连串的开了六辆。
吴九山站在第一辆皮卡车露天的车斗上,拒绝了鸭舌帽同学们嘻嘻哈哈的给他胸系大红花的提议。也没有学最新放映的电影里,那些欧美首领们的姿势,冲着人群挥手什么的。
实际上他依旧有些昏头的状态,不管怎么少年老成,本质上他也只是个二十岁的懵懂青年而已。
前清时期非常流行的棚接官亭,最高的仪制也才是搭建三层,搭五层的那个就是迎接皇帝了,如今是民国,上头没了天,礼法崩坏。纺织大佬们凑的钱足够多,那些裱糊匠人太久没有接到这么大的活计了,所以有心卖弄,直接搭建了五层。单这一项,就吸引了大批看热闹的不明群众。
晚清民初外派出去学习军事的人才们,有一样本事学的最好,就是外国军队的仪式,因此军乐队泛滥开了,面向民间出租庆祝婚丧嫁娶。
此刻码头上超过百人的大军乐队伍吹拉弹唱开来,呜哩哇啦,咚咚锵锵。仿佛已经是铺天盖地一般,眼睛已经花掉了了。仿佛是铺天盖地一般,耳朵也已经嗡嗡的鸣响起来。
纺织业的大佬们花了钱做这样一处殷勤的戏码,显然是希望立刻和吴九山开始交流感情,拉近距离的,然而他们又一次被阻隔了。鸭舌帽同学们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请来了平安的保安队。
平安的保安队可不是军乐队那种虚架子,而是单兵武装过千的干之才。
这样的众星捧月的场景,即便是在吴九山的梦境里,都没有出现过。忽然有人匍匐到皮卡车的车头前,高呼冤枉,请求吴九山主持正义的画风就更加离奇了。
皮卡车被迫停了下来,在军乐音响的立体声环绕下,喊冤妇女和两个小童的声音断断续续,硬噎哽咽,夹七杂八的说个不清。又说个不停。
鸭舌帽同学们的判断也是杂乱的:
“这是哪里来的神经病,疯子,快赶走啊。”
“你听清楚她到底说的什么了吗?伸冤,这个是拿你吴九山做青天大老爷啊。哈哈哈。”
“应该是要钱的吧,给她们几块好了,图个方便,我记得别人家办红白大事,门口总是会有围起来一堆花子小孩子讨钱的。”
妇人带着两个半大男孩子用性命相纠缠。卡车停滞下来,周边围观的群众也兴奋起来,努力的往里面拥挤,又被保安队阻拦下来。
那这个母子三人又是如何冲过保安队的防线的那?
现在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追究和思考,看这样的场景情景阵仗,好像也必须是吴九山来做主了。
他拍了一个鸭舌帽同学的肩膀:
“你最有能耐,去看看怎么回事,能解决就解决了。”
鸭舌帽同学麻利的跳下皮卡车,走进那母子三人问答了几句,叫他们让开到一边。再一挥手,皮卡车才在保安队的护卫下缓缓的离开了码头。
吴九山在上海,其实上目前还处于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的状态,以前做学生是住在宿舍的,现在毕业了就彻底无处可去。事业安定下来的同学们倒是都租住了房住,他还一直是东家西家的借住状态。这次听了高校长的建议,车马劳顿赶路了多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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