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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民国明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即墨伦珊
这次来慧文女中,就是很顺利的结交到五六个小同学。
都是十四五岁,最妙龄的小女孩,一个个笑靥如花。
恰同学少年,嬉笑打闹,阔论高谈……
慧文女中里种了许多花,有几个专门经验老道的园丁负责打理。
秋天了,天是湛蓝的,云是飘渺的,一排桂花树静静的吐纳呼吸,味道幽幽,淡淡,安静,沁人心脾。
花圃里的花很多,开得繁茂,有向日葵,玫瑰,百合,清新雅致的白色小雏菊。还有一片嫩黄娇艳张美溪大爱的黄莺花。
张美溪在这个美丽校园里享受了一段安静的读书时光。
外面,依旧兵荒马乱。
有一位明的商人,在上海的股票厅里操作橡胶股票,一年就赚到了十几万块。十几万是什么数目?当时的上海储蓄商业银行,创办资本是五万块;劝工银行,妇女联合银行创办资本只有两三万块。
南边的总统地位不稳,被几派人马联合围剿,逃到了公海的一艘舰艇上,赚了大钱的明商人赶了过去护卫,一连四十多天,衣不解带,从此后青云直上。
张美溪有时候还乐呵呵的被同寝的女孩们使唤,出门给她们买饴糖,一个铜板两只。
乐媛会喊:
“吃糖让我变得更聪明。”
张美溪点头赞同,她是对的。不用等到后世,当代的研究就说明,糖能迅猛的提供能量。
其实早几年科学界也在大量研究了,去年欧洲有大批关于糖的论文出现,去年,国际制药界有两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事件,青霉素和胰岛素用于医学临床治疗,山东先生都在其中有最重要的贡献。
张美溪数着历史过日子。
零果和清林都不住校,每天晚上都回家,来接零果的是一辆美国产的道奇车,清林常坐的是一辆黑胶皮亮钢丝儿青篷车。
过了两个月,同学们都熟悉了,就相约了出去玩,去大世界游乐园。六个女孩子嘻嘻哈哈的挤在零果家的道奇车里。
进了游乐场的门,又站在一种凹凸的哈哈镜子前,笑的更狠起来。真是天真简单,无忧无虑。
大世界游乐场玩大半天,又同去一家十分简陋的广东人开设的西餐厅吃饭,有炸猪排,还有牛油和面包。
牛油和面包都是不限制份量供应的,大家都把牛油涂在面包上,十分滑润好吃。
吃完了西餐,大家就更有力气,又一起去大戏院看戏。
是上海的本帮戏,正上演的一出名字是《福气娃大闹天宫》!
入了腊月,上海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冷雨。
慧文女中的期末考试来了。
同学们一片一片的喊:
“死啦,死啦,我要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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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桃花居
张美溪听着同学们叫嚷,也跟着笑,简直和后世一模一样。到快考试的时候,平日不努力的同学会叫嚷,成绩比较好的同学也有害怕有闪失,就连那些顶级学霸也会随大流的表示恐慌不满,表现自己的谦虚。
慧文女中的期末考试极严格,考堂里会有三个穿着黑袍白纱的教会嬷嬷来回走动着监督。
科学综合的试卷发下来,张美溪写了一会就皱起了眉头,是一个选择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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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哪位中国名医是云南白药的发明人?四个选项,华佗、孙思邈、李时珍,山东先生。”
这是什么破题,明明是云南白药,云南产的,山东先生是山东的货呀,而且云南白药的说明书上写的很清楚是云南名医曲焕章。
张美溪顿了一下,空着这一道题目不答,等试卷发下来,一个鲜红的大叉号。同学凌果见她发呆,拿过试卷一看,惋惜的说:
“错了一个明显送分数的题目,是忘了写吧。”
期末考试完了,就是放年假,宿舍里拾东西,同学们都欢天喜地的,唯独一个同寝室住的叫乐媛的沉默的坐在那里。张美溪走过去看,乐媛眼中清澈的泪珠子足足有黄豆大,噗哒的一下滚落下来。
张美溪慌了,忙忙的哄她。
乐媛拉了她的手,到底没说出什么来。
张美溪拾了东西,大部分都运回石家巷子的一处宅子,这个是从一入冬她就买下的,准备做成一个实验室。
很旧的一座三层洋楼,前后都有院子,凄凉萧瑟。
做卖房中介的是个上海本地人,嘴巴很会说:
“看着有点旧?侬晓得乏,这个是水门汀,一百年不坏的。”
又伸手指门口:
“高级公馆区,门口天天过缠红布头的印度巡捕,小瘪三不敢来的。”
张美溪其实喜欢这个楼的内部空间高大宽阔没隔断,不像别处那么促狭憋屈,于是点头买了。
周二少爷负责装修,过两个月又叫她去看。
焕然一新,三楼的实验室,二楼的书房卧室,一楼的餐厅客厅,处处都合她的心意。
周二少爷见她喜欢,也很有成就感,拍着手说:
“那么到最后一件事情了,这个宅子还要起个名字才妙,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山东先生大仁大智,这个宅子就叫乐水居如何?”
跟在后面的小桃子立刻反对:
“不行不行,这里那来的山?那来的水?牵强敷衍,一点都不好。”
自从被周家二少爷起过名字叫小桃有理子,还常被人误做糖油栗子,小桃就经常习惯性反驳他。
周二少爷见小桃反对,忽然促狭的说:
“小桃姐姐说的有理,我看前院后院都有桃树,不如就叫桃花居吧!”
小桃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红了脸喃喃的说:
“怎么能用丫头的名字?”
张美溪忽然想起金庸大师笔下的黄药师桃花岛来,心中向往,就笑着说:
“你现在可是大明星了,我们姐妹一样,以后不许提丫头的话了,我看桃花居这个名字很好。”
几天后,周家三少爷给桃花居送了一件礼物。
是一副六米长一米高的巨大画卷,万千桃花绽放其上,红艳如火,犹如春风扑面出来。嫩黄的花蕊纤豪分明,正在吐出芬芳花香一样。角落里加盖了几枚方章,缀着上海名画师吴昌硕的名字。
张美溪又惊喜又摇头,怎么看着这么招摇,只肯让听差在桃花居的门口挂一块张宅的牌子。
张美溪回到黄四舅舅的公馆住了一两日,就有黄五舅妈来闹。她认为外甥女能到慧文中学去读书,自己是出了大力气的。
作为大外甥女和她明星丫头理所当然的监护人,要好好的和黄四舅妈计算一下外甥女生活的事情,还有明星丫头的出场。
黄四舅妈看着弟妹演出了一场上串下跳的猴戏,才冷冷的告诉她:
“六姑太太本来就喜欢在上海买洋货,她常年有账房先生住在这里,大侄女的钱,也是账房先生来管。”
黄五舅妈就召见了张美溪的账房先生,黄五舅妈说的一口正宗地道的上海话,张美溪的账房先生说一口地道的福建话。两个人鸡同鸭讲,一连几天纠缠不清。
上海的这个地方,历来的传统就是太太的地位高,黄五舅舅骂了她太太两三次,见不管用,只好换了办法,带她去大世界跑马场玩。
黄五舅妈赌跑马上起瘾来,比当初炒股票的兴头还大,黄家五房夫妻两个越发不堪起来。
慧文中学的同学凌果摇电话过来,约张美溪出去商议事情,会面地点定在新世界百货公司的西点蛋糕屋。
张美溪过去一看,都是慧文女中的同学熟人,乐媛、清林、万仙儿、凌果、凌果的妹妹小乖。
凌果笑呵呵的说:
“密斯乐要结婚了,请我们大家做伴娘那!”
乐媛羞的拿手捂住眼睛。
张美溪吃惊:
“密斯乐才十五岁那!”
凌果给她解释:
“是世交家的少爷,也只有十八岁,因为要去英国留学,所以两家商量了,让他们先结婚了,然后一起去。”
张美溪想起那天在宿舍乐媛哭的样子,这才知道原因了。但是今天看她的样子,也不像不愿意的。除了在心里暗骂万恶的旧社会,嘴上也不能说什么。
几个女孩子就一起商量伴娘的服饰。
凌果的妹妹小乖其实一点也不乖。这家蛋糕房很阔朗明亮,店员将蛋糕陈列在玻璃遮盖的橱柜里。
五岁的不乖小妹妹,就伸手摘蛋糕上奶油做成的小花。
凌果气急,要打她不乖小妹妹的屁股。
众人纷纷笑着劝阻,又出钱问蛋糕店买下破损的蛋糕,坏了足足的十几只蛋糕。
还好,慧文女中是贵族女校,同学们的家境都很过的去。
几天后,张美溪去参加乐媛的婚礼,婚礼是在一家南洋富商的样子里办,整整齐齐摆了一百桌。
乐媛的婆家是新派人家,婚礼做的半中半洋,但很热闹。
张美溪和做伴娘的同学们一水穿着法国白绸的旗袍,胸前插一只香水花,外国的名字叫香水百合的花。
新郎的长相也很俊俏,身后一排穿白色西装的伴郎,伴郎们胸口插鲜红的玫瑰花。
张美溪听见人介绍,其中一个伴郎姓许,是上海最大的制药厂新亚药厂许家的七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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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桃花居主人的烂桃花
新亚制药厂许家的七少爷,在半年前还是许家少爷们里最普通不起眼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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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也有点怯懦。
半年前因为商业纠纷,许家大老爷被枪击,只剩下一口气在,当时的情况是,都要穿寿衣预备后事了。
有位洋人医生建议做手术,可是据说那个手术只有百分之五的几率成功。
许家的太太们和少爷们都不敢答应,因为如果许大老爷死了,他们干哭着做贤妻孝子,那他们也能顺顺当当的分家产。但是如果是手术死了,那就要推出拍板的人出来,为手术事故负责任。
众人一片推诿,只有许七少爷出来要保他老爹的命。
幸好有华佗在世的山东先生神药青梅素的庇佑。许大老爷救回命来,想起那日情景也是冷汗连连,后怕不已。
徐大老爷从此对他的七少爷爱如珍宝,出来进去的随身携带,悉心教导,有求必应。
许七少爷是颗好苗子,得了点春风就茁壮成长起来,又交接上了平安制药公司几个办公室主任,隐隐约约的和山东先生搭上一丝线来。
平安制药公司是一家非常稀奇古怪的皮包公司,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规矩:
中成药分成流水线,承包给十几个制药厂,新亚只占其中一样。另外要使用他们的中成药还得考《处方使用资格证》,不卖药给东洋日本人,考证书也不让报名。
新亚药厂是亲日派的,许大老爷做寿宴都是日式的园子里,许七少爷也去日本留学过一年学习制药技术。
许七少爷最近负责日本药商和平安制药的联络,手里很有一些交际,做事阔气起来,坐一辆高棚雪佛兰。
伴郎和伴娘们认识了一番。
许七少爷见新娘的伴娘们,有的落落大方,有的含羞带笑,俗话说十八无丑女,更何况是十四五的小女孩子。
等人介绍到张美溪。许七少爷更是呆了呆,只见那个女孩子温柔沉静、冷冷清清。很符合自己心目中的名媛淑女形象。
许七少爷春心萌动,辗转周旋,终于打听出张美溪的住所,先让花店的职员送一束玫瑰过去试探。
这个时候是寒冬腊月,上海虽然地处南方,但是新鲜的花卉也要在暖房中培育,价格都是很昂贵的。
黄四舅母和黄小姐们倒是高兴,让女佣把玫瑰插瓶放在大客厅里,拿着附带的名片去打趣张美溪。
张美溪隐约记起这个人来,一丝莫名其妙的厌恶涌上心头,就随手将名片扔掉,对黄四舅妈说:
“我一个小孩子,住在四舅舅家里,必定是极安全的。”
黄四舅妈听她这样说,倒一下子说不出什么打趣的话来了。
张美溪出去参加了一场婚礼,得了灵感,就借口要和慧文女中的同学们交际,每天坐了福特汽车出去,到她的桃花居里去安排实验室的仪器。
黄四舅妈纳罕的说:
“怎么总是坐周家少爷的车?”
黄小姐们都说:
“周家少爷倒是和气,我们也去借车呀!”
过年期间,亲戚们交际很多,黄四舅舅和黄五舅舅家各有一辆车,但是一般都是男主人坐的多。
张美溪的这个新年,过的要比去年辛苦很多,去年还可以借口身上戴孝,躲着一些人,今年就不能,该做的礼仪交际都要做一遍。
第一个,就是要去做了副市长的黄大舅舅公馆拜年,黄副市长那里有空见她,倒是黄大舅妈拉了她的手,说了半天的话。
说她是个聪明孩子,她大舅舅很看重她,让她好好学习。又给了她一个极轻薄的红色纸包。说是自己年纪大了,不知道小女孩子喜欢什么,让她自己买些东西玩。
张美溪回家,杏子替她打开红包,里面是一张一百元大洋的庄票。这个做副市长的舅舅很大方呀。
当时黄家的女佣,一个月的工钱是八块。
第二个,去黄二舅舅家拜年,黄二舅妈也很喜欢她,给她的红包沉颠颠的,张美溪拿回家中拆开,五枚亮晶晶的银洋。五块钱也不少啦,她笑嘻嘻的让杏子起来。
然后去黄三舅舅家拜年,黄三舅妈是继妻,十分年轻,说一口俏皮的上海话,又十分喜欢听戏,放一些吱吱呀呀的唱片给她听。
张美溪在黄三舅妈那里开心玩了半天,回去拆开红包玩,一块钱。
寄住的黄四舅妈家,并没有给她准备专门的红包,而是放在一个盘子里,几个红色绸缎的锦袋,黄少爷们黄小姐们和张美溪,每人拿一个,统一都是十块。
张美溪很少去黄五舅舅家,但是过年不得不去一次,被黄五舅妈揪住,好不容易才脱身出来,带回一个沉甸甸的红包。
打开了看,是一串康熙铜钱,一百枚。
都民国十二年了,清朝康熙年间的铜钱,竟然还是流通着的。一只大洋,能换十只银角子就是十毛钱。一只大洋也可以兑换一百八十只左右的铜元(铜板)。一个铜板可以换十枚普通的铜钱。这种康熙年的铜钱又大又厚重又带点吉祥含义。一枚大约和一个铜板价值相当。
所以折算起来,黄五舅妈给了她六毛钱的红包压岁钱,去年春天还花二十块给她做旗袍那。
张美溪倒是喜欢康熙铜钱,翻看了一会儿,让杏子起来了。
新年期间是上海世家的交际月,她还见过不少黄家的老亲世交,每家也得了一两块钱或者小礼物。
这天张美溪在自己的卧房里清理东西,过完年大半都要拿到桃花居去,就听见一个女佣敲门,请她下去。
张美溪略微拾了一下,正要下去。这个时候,黄小姐们也嘻嘻哈哈过来请她下去。到楼下客厅一看,简直要气死。
黄少爷们正陪着两个客人。
一个就是去年闯她书房,后来莫名其妙送她玫瑰花的丁家少爷。去年她一直没有回应,还以为就过去了那。
丁少爷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副腼腆拘谨的样子。
另一个客人竟然是她在同学乐媛婚礼上见过的伴郎许七少爷。
许七少爷举止要比丁少爷洒脱许多,穿一身格子西装,笑着和她说话:
“密斯张,很有缘分,又见面了。”
张美溪笑着应酬一句话,但是并不坐下,更不理睬黄小姐们打趣的话。只说自己还有事情,出门坐福特车去了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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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
一进桃花居大厅的门,就看见客厅墙上挂着的巨幅桃花,枝枝朵朵,鲜鲜艳艳的开着,苦笑:
“这桃花居的名字还真是不吉利呀,怎么引了这么多烂桃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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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当年同学多志气
桃花岛上黄药师,红花树下吹绿箫。多么有意境的神仙隐居,到她张美溪这里就夸张艳俗,不伦不类的。
在张美溪的计划里,这个过年期间至少要做一份关于《x线造影》的英语论文出来,还要配合一些实验的数据,并且通过信件和欧美的学界前沿人士沟通一下,所以摇电话给同学凌果,让她帮忙说一个小谎。
告诉黄四舅母,就说张美溪要有几日是宿在凌家公馆里。
因为丁少爷和许七少爷拜访黄四舅舅公馆的事,她装作小姑娘家害羞,有几日不回家,也是勉强说的过去的。过年时间也很忙乱,舅舅家大概不会把她管教的太严格。
凌果表示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同学们,很是想念。又要商量写开学作业的事情,所以大家又一次在集合在新世界百货公司的一家咖啡厅里。
不去蛋糕房是因为凌果又带了她妹妹小乖,五岁的小乖妹妹灵淘气,又常常被喊做“不乖”。
咖啡厅里叮叮咚咚的放着贝多芬的钢琴曲,扎着红色领结的侍者穿梭期间,将这一桌咖啡送上来后。
张美溪拿小银勺装一小块方糖,小心翼翼的递过去:
“不乖妹妹,吃糖。”
不乖穿一身粉红色西洋泡泡裙,头上卡着几个赛璐璐的水果发卡,冲着她呲着一口小白牙:
“我才不吃这个,我要吃牛轧乳糖,朱古力糖。”
万仙儿把自己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幽幽的说:
“茗沫沫不来了,她也恋爱了。”
众人都来了兴趣,齐声询问。
万仙儿只好把来龙去脉讲了。
“她过年前去大马路照相馆照相,双人像,问我借水笔上色。”
这个时代的照片都是黑白色的,如果有心思致的人,会自己将照片上色,是需要一些绘画功底的。
小姐们都有几张单独的玉照,如果肯和男士合照,一般就表明关系十分明朗了。
清林淡定的用银勺子搅动着咖啡:
“现在上海的风气,洋派的小姐们长到十四五,只要不是瞎眼瘸腿,总会有几个追求者,也很罗曼蒂克。”
清林是老派人家的小姐,祖父做过前清的翰林,早几年还为裹脚的事情折腾闹事,现在竟然肯放嫡出的小姐出门读书,可见时代大潮滚滚,无人能够抵挡的住。
凌果口气坚决的说:
“我才不谈什么鬼恋爱,既然生在这个自由民主的时代,我也要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才好。”
张美溪拍着手,赞同凌果的志气,凌果在慧文女中的成绩总是第一,在家里管教弟妹们也很有一套。
万仙儿吃惊:
“你要做什么大事业,难道学东湖女侠夏女士?”
东湖女侠是大名鼎鼎的女义士,是一把尖刀,插在腐朽霉烂的清王朝躯干上,加速了它的灭亡。
“这个倒不是,我会做一个行业,除了工业救国,金融业也会有很大的用途,我会做金融。”凌果回答的很有条理,显然是以前就有过考虑的。
“做金融也是可以的,金融又是你们家的老本行。”
清林把咖啡杯放下,用餐巾轻拭嘴角,仪态极美丽。她总结了一句,接着又补充说:
“我还是觉得做工业是最重要的,可笑现在的企业家,只开个火柴厂,纺织厂,就得意的不行,以为自己是工业救国了,可怜的山东先生躲在欧罗巴,被人骂卖国贼。真相却是因为上海的工业基础不行,做不出他的药来。”
张美溪感激的简直要滴出眼泪来,想不到山东先生在这里竟然还有个红颜知心人那!
女孩子们说了一些远大志气,又商量了些学校的课业。又吃了些咖啡,请咖啡店的侍者到隔壁蛋糕店拿几碟子朱古力蛋糕。
说说笑笑大半日,各自散去。
张美溪坐在自己的福特车里,车窗是敞开着的。
司机穿一身美国料呢子西装,戴一顶瓜结聚顶的同色帽子,转过头来,笑呵呵的叮嘱她把那件紫貂的大毛短斗篷披上:
“大姐姐,咖啡店里暖和,外面温度差异大。”
是周家三少爷,周家的少爷们都有一种亲自给她做汽车司机的嗜好。
张美溪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让他在外面久等,这个孩子才只有十三岁,却长得十分高壮,远远看去像个大人一样,唯有那脸皮稚嫩,带着憨气。
福特车开到八仙桥的鸿运楼菜馆,周二少爷在那里订了一个包间,连菜品都指定好了,白汁排翅和蜜炙火腿。
杏子将她接了进去,用很欢快夸张的声音介绍:
“二少爷本来想定一个日本餐馆,好吓人的,日本人都是生吃鱼的,生的!野蛮人。”
周二少爷做出哭笑不得的样子来:
“杏子姐姐在自家人跟前说说就算了,可不要给别人听了去笑话,生鱼片是我们从唐朝就开始吃的,那个时候叫鱼脍,只不过近年是东洋人吃的多些。”
张美溪在后世的时候,也能吃一些生鲜三文鱼,尤其喜欢那种切片厚的,内含汁水,醮了芥末,咬在嘴里鲜爽满足。
但是现在,听到一切和日本沾边的事情都会皱眉,预知历史的感觉太糟糕,厌恶和恐惧就如一座大山,沉甸甸的压在她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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